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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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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VIP]

翌日, 阿錦是在一陣兵戎聲中醒來的,她睜看過去,帳篷裏已經沒了衡庭的身影, 阿錦匆忙跑出去, 被帳篷外的景象下了一跳, 只見二皇子恒明州一臉怒容的看著衡庭,他的身側是昨天死掉的那個官兵頭子的屍體。

外面圍著一大圈人, 趁著沒人註意到她,阿錦趕緊藏回了帳篷裏。

外頭, 二皇子恒明州憤然的朝著衡庭道:“太子殿下就這樣殺了我的人,難道不給我一個說法嗎?”

那個官兵頭子是恒明州身邊最得力的副將, 深受恒明州器重,他的死類似於砍掉了恒明州的左膀右臂。

恒明州昨日有事外出,今日回了隊伍便聽到他副官死了的消息,氣的他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恒明州黑著臉朝衡庭討說法,一誓不罷休的姿態。

清晨裏,他背對著阿錦, 挺拔的身姿跟一顆青松般筆直□□。

衡庭沈聲道:“包庇縱容禍亂軍紀者。”

“禍亂軍紀?”恒明州像是聽到了什好笑的事情, 面目猙獰的笑了起來。

他目眥欲裂,質問道:“他們做了什麽就禍亂軍紀了?竟惹得殿下給他們扣了一頂這樣的帽子!”

“他們做了什麽你不知道嗎?”衡庭淡聲回道, 並不想覆述一遍他們昨日不堪的行為。

二皇子當然知道,並且這就是他默許的行為,行軍途中,長夜漫漫, 那些都是些罪人, 能給官兵做些慰藉之事也算是減輕她們的罪孽, 況且就算路途中沒人碰她們, 可到了邊境還不是要充當軍·妓,早一時晚一時又有什麽分別。

二皇子冷哼了一聲,不以為意道:“這有什麽大不了的,為了區區幾個罪臣之女,便如此大動幹戈,殿下就不怕失了軍心嗎?”

“軍心是靠女人籠絡的嗎?”衡庭淡淡發問,這個問題卻將氣頭上的恒明州噎住了。

這他該怎麽說,肯定不能說是,不然顯得他太無能,籠絡軍心還要依靠女人,這個臉他丟不起,他也張不開口,可若說不是,那他手下的那些兵不都白死了,若是他不能為他們出頭爭辯,以後誰還願意效力於他。

恒明州一時間頓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應,半響,才憋紅了臉道:“話雖如此,可殿下大可處罰他們,何至於直接將他們全部殺死?”

衡庭道:“二弟領兵三年有餘,難道不知為亂軍紀是何處罰?”

恒明州說不出話來,其實他來找衡庭並不是為了給那些死去的官兵討公道,只是因著衡庭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殺了他那麽多部下,他面子上過不去,一時氣急這才找了來。

行軍途中,公然玩弄女人,這樣禍亂軍紀的事,自然是逃不過一個死字。

漸漸冷靜下來的恒明州有些下不來臺,他只好換了個話頭,將這個話題揭過去,道:“京城中事務繁滿,殿下怎的有空閑來了這裏?”

“孤自請去平定邊關。”

恒明州楞了一下,身子明顯的僵硬了一瞬,才恭維道:“有了殿下坐鎮,向來平定邊關不是什麽難事。”

這件事情便這麽過去了,縱使二皇子心有不甘,可也只能忍下這口氣,畢竟是他沒理。

待人散了後,見官兵要來收帳篷,阿錦趕忙捂著臉走了。

阿錦回了後面的隊伍,幸好大家忙著趕路,沒人註意到她,阿錦一回去,徐子承便壓低了聲音擔憂道:“阿姐,你昨晚去哪了,可急死我了。”

阿錦道:“太子殿下受了傷,我去幫他換藥了。”

至於為何換藥換了一夜,阿錦沒說,徐子承也沒問。

半響,徐子承開口道:“太子殿下可真是個好人,昨夜裏,好些姐姐從樹林裏回來都誇讚殿下。”

阿錦應和了一聲,在她心裏,沒有比殿下更好的人了。

衡庭見阿錦不見了,便問了白墨一句,白墨回道:“阿錦姑娘去隊尾了,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瞧見。”

“幸好都忙著趕路,沒人註意到阿錦姑娘,殿下以後行事可萬萬不能如此沒顧忌了,這要是讓人瞧見殿下同阿錦姑娘待在一塊,這事可大可小,殿下心裏清楚,屬下也不多說了,只是殿下可不能再留阿錦姑娘在帳篷裏過夜了。”

衡庭默不作聲,急的白墨如熱鍋上的螞蟻。

當天晚上,在打飯時,混在官兵中的林一對阿錦道:“殿下吩咐,讓姑娘晚上去帳篷幫他換藥。”

阿錦端著稀粥,稀粥險些灑在地上,若是這樣下去,被人發現怎麽辦,常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殿下身邊有白墨伺候呢,自己決不能在往他跟前湊了,殿下對自己好,可自己不能總是給殿下添麻煩。

阿錦打定主意不去,跟林一說了後端著粥走了。

夜晚,阿錦睡著正沈呢,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了衡庭的聲音,“為什麽不來?不是告訴你不用怕嗎?”

白天,阿錦醒來,身上卻並沒有不適發麻的感覺,之前幾日睡在地上時,一早醒來半邊身子都是麻的,脖子一片僵硬,可奇怪的是,今日早晨阿錦醒來卻沒有這樣的感覺。

阿錦疑惑,那不成她已經適應了在地上睡了。

她慶幸的想,這樣以後脖子再也不會僵硬了。

這幾日,太子殿下殺伐果決,威嚴狠厲的話語一直在阿錦耳邊飄蕩,京城裏的衡庭溫雅寬仁,可領兵的衡庭眼裏容不下半顆沙子,這幾日他整頓軍紀,嚴絲不茍,原本散亂的隊伍煥然一新,連行軍速度都快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般散亂。

那些官兵也不亂打人了,同阿錦一起的這些被流放的人,都對衡庭心生感激,衡庭的出現就像救世主一般,將他們的痛苦減輕不少,女子不用擔心會被官兵拉走,其他人也不用擔心會是不是的被官兵抽打撒氣。

這些人大多跟阿錦一樣,都是被犯罪的親人連累的。

阿錦的親爹徐雲朗並不跟他們在一塊,而是早就流放邊關去了,算算日子,這些天徐雲朗應當已經到邊關了。

本以為會這樣平安的到邊關,不會再生什麽事端,夜裏,阿錦安心的睡了過去。

深夜,阿錦忽然被一陣吵鬧聲驚醒。

“殺人了!殺人了!”

被流放的人都嚇壞了,想要四處逃竄,可被鐵鏈拴著,根本逃不開,只能在那裏等死。

阿錦見勢不好,趕忙將徐子承晃醒,將他護在懷裏。

不知道從哪沖出來了一些蒙著面的人,他們手持彎刀,身上穿著怪異的服飾,打扮不像是中原人,殺紅了眼般,見人就殺。

他們分為兩個小隊,一隊在後面殺被流放,手無縛雞之力的罪民,一堆人在前面與官兵廝殺,試圖殺死領頭之人。

夜風中,兵刃相交的聲音格外清晰,令人生畏,阿錦的心緊緊的懸了起來,一方面擔心那淩厲的彎刀朝著自己砍過來,一方面又擔心在前邊的衡庭。

就在阿錦緊張又害怕的時候,眼前一道寒光閃過,那柄大大的彎刀落在了她眼跟前,阿錦恐懼的閉上了眼睛,卻聽見鏘的一聲,彎刀落在了地上。

阿錦顫著睫毛睜開眼睛,見林一護在了自己身前,在自己周圍同那些人拼殺。

林一是衡庭手底下最好的暗衛,以一擋十不再話下。

片刻間,便將那些人殺了個精光。

見他靠過來,阿錦趕忙喊道:“林一,你快去殿下那裏!”

林一沒動,仍然守在阿錦身側。

阿錦心中焦急,道:“你快去啊,殿下萬一出了什麽事可如何是好,你快去保護殿下!”

阿錦看的出,那些人明顯就是沖著前邊的,那裏手持彎刀的人比她們這邊足足多了兩倍。

可不敢阿錦如何說,林一都不為所動,他的使命便是聽從衡庭的吩咐,而衡庭讓他留在這裏便是為了保護好阿錦。

黃沙漫裹,阿錦不知道前邊是何情況,心裏百般焦急,伸長了脖子往前看,卻只能看到刀光劍影。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辰,刀劍嘶喊聲逐漸停了下來。

白墨過來了一趟,阿錦心急的拽著他的袖子問道:“殿下怎麽樣,受傷了沒有?”

白墨也是聽從衡庭吩咐過來看看她,聞言趕忙道:“一切安好,殿下無事。”

阿錦這才放下心來。

因著這場突入襲來的攻擊,恒明州的人死傷慘重,他這次負責押送罪民流放一事,本以為這一路不會出什麽事,便沒有多做防備,誰知道半路殺出了一隊人馬,將他打的措不及防,幸好衡庭帶了人來,才避免了更大的傷亡損失。

恒明州站在衡庭的帳篷裏,他一臉汙血,渾身的衣裳被砍得破破爛爛的,頭發也被人削了一縷,一副狼狽的模樣。

他掐著腰,罵了一句臟話,憤怒道:“邊關那些孫子看來是坐不住了,竟然敢在衡國的地界殺人,我看他們是活膩了!”

“皇兄,你說這是哪個部落幹的?”

衡庭沈思道:“達卡部落。”

達卡部落坐落於塞北,早前便不安於穩定,在邊關作亂,眼下竟然直接在衡國的地界動手。

恒明州道:“有是他們,之前還來我們衡國祝壽,裝的一副乖樣,沒想到竟敢再我們的地界上挑起事端,他們來的人全死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就這麽點人就想同我們打仗,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

衡庭忽然站了一起,面色嚴肅,他道:“今夜往後加強防備,派人分別在隊伍的左右東西二百米處守衛,日後,你我二人整夜輪流防守。”

見他神情凝重,恒明州收斂了些怒氣,覺得他有些大題小做,道:“皇兄,不至於吧,區區一個部落,派來的人就跟脆瓜一樣不經打,咱們防備他們幹什麽,還要輪流守夜,不免有些機警過頭了。”

衡庭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可恒明州卻閉上了嘴。

他從衡庭嚴肅的眼神中看出了這件事的重要性,衡庭又道:“尤其是要加強流放之人的守衛。”

恒明州瞪大了眼睛,啞然道:“皇兄是覺得他們是沖著這些流放的罪民來的?”

衡庭沒言語,卻已經表明了態度。

恒明州自然是不信的,他道:“皇兄,我知道你謹慎,可他們殺流放的罪民幹什麽,他們這些人又不能上戰場打仗,對達卡部落的人又造不成什麽威脅……”

恒明州的話還沒說完呢,剩下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裏,他不由得敬佩的看了衡庭一眼,因為外面又響起了打打殺殺的聲音。

有個官兵來報,“啟稟太子殿下,又來了一波人,他們這次專殺罪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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