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過大年團團圓圓的新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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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過大年 團團圓圓的新年 (1)
林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楞住了。
她是個長輩, 給許歡言過來低三下氣的道歉已經算了。
給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毛娃娃道歉，那可真是笑話了。
“歡言，這個給他道歉, 他也不懂啊, 你看這是不是過了點。”
許歡言低頭勾起唇笑了起來。
“嫂子, 草草可不傻, 他聰明著呢，而且這做錯事的跟苦主道歉不應該嗎？不然昨天我們草草就白哭了。”
林嘉想說什麽，被許歡言給噎回來了。
許高家看看林嘉。
“歡言說的對, 給誰造成傷害了，就得給誰道歉不是。”
他也沒覺得哪裏錯了。
林嘉心裏很是生氣, 許高家天天的搞科研腦袋都搞傻了吧, 這種事情也能做的出來。
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又看看屋子裏坐著的人。
還有劉倉深倆兄弟呢。
可許歡言就這麽穩穩的坐著, 這意思就是要自己道歉。
她心一橫。
從椅子上站起來, 走到草草的身邊。
“來，草草，妗子跟你說個事情。”
草草記性再不好，昨天晚上的事情這會也想起來了。
他昨天哭了。
草草把手裏的玩具放下來。
林嘉看著草草, 話就在嘴邊，可又覺得有些燙嘴。
“那個，草草啊，昨天晚上妗子太沖動了, 對不起草草了, 草草能不能原諒妗子啊？”
草草回頭看看許歡言。
又轉回來，點了點頭。
“草草原諒了，媽媽說過，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
林嘉心裏松了一口氣, 這話說出去，其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難說。
許歡言笑了起來。
林嘉站起來看向許歡言。
“這行了吧。”
許歡言嗯了一聲。
“嫂子，我理解你當媽的心情，但你也要理解我當媽的心情，誰家的孩子不是誰手心裏的寶貝啊，從今以後，你還是我嫂子。”
林嘉也道歉了，自己自然也沒必要一直抓著不放了。
許高家又跟許歡言說了一會話，然後就站起來帶著林嘉跟南南準備走了。
許歡言也站起來把他們送到家門口，然後轉身回家。
林嘉出了許歡言家之後，就一直拉著一張臉。
“許高家，以後別想讓我再來這裏一次。”
許高家手裏牽著南南。
“你這話說的，人家歡言也未必歡迎你過去。”
他說話向來就是這樣。
林嘉就更生氣了。
“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說完就別過去臉。
許高家也沒說話，自顧自的牽著南南。
一家三口出了紫霞院。
林嘉又想起來許歡盛的事情。
“許高家，我們今個過去之前，許歡盛可是過去了，我看還給他們帶了禮物，咱們家南南呢，南南咋沒有啊，你非要說你們是親兄妹，但有人家親嗎？”
許高家覺得林嘉在胡攪蠻纏。
“那難道不是因為昨天你給人家草草委屈受了嗎？不然會這樣，那歡盛哪次沒帶著南南一起玩啊，你這點小事就看到眼裏了。”
林嘉沒再言語，這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反正她是覺得這一家人都在偏心，都偏心許歡言，日子是沒法過了。
一路無言一家三口又回了四合院。
林嘉更加堅定了自己要買房子的想法，這回來還得住在許歡言買的房子裏，真夠惡心的。
她可不想寄人籬下的。
趙茂華回大院了，海月的病總是反覆，她過去勤看著點。
劉桂蘭跟周玲敏在家裏做衣服呢，其他人也都是該幹啥就幹啥去了。
除了許歡盛回來在自己房間裏睡覺呢。
“你說他們這道歉能順利嗎？”
周玲敏心裏有些忐忑，歡言是她一手帶大的，那什麽脾氣秉性自己最清楚了。
那有時候也是軸著呢，看昨天的草草就是她的翻版。
想到這裏又笑起來了。
“娘，你說這草草可真招人心疼，歡言把他們哥倆教的很好。”
劉桂蘭手下裁剪衣服手沒停。
“你這一會笑一會又擔心的，歡言不是個沒大局的人，她辦事你放心，再說了，她也不是小時候了，現在都三十多了。”
周玲敏嘿嘿笑了起來。
“我這可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南南這孩子還是不成，要是能送到歡言那裏待上一年半載的，說不定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娘，您說呢？”
劉桂蘭把手下的剪刀放下，又量了一下尺寸。
“這話啊，你可不能說啊，不然林嘉能跟你拼命，南南就是她的命根子，讓給歡言帶，那跟殺了她沒啥區別，你也不用操那麽多心，兒孫自有兒孫福，看開點就成了，咱們老許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那已經是十分不容易啦。”
周玲敏忙點頭。
“娘，您說的對，只是這歡言跟林嘉之間的芥蒂算是存下來了。”
她還是希望子女之間能夠相親相愛，互相幫助。
劉桂蘭也唉了一聲。
“這事啊，著急是沒有用的，看開點吧。”
本身就是不認識的兩個人，嫂子跟小姑子，那本來就是會容易產生矛盾的，這都是正常的事情。
一個大的家庭裏，哪還能沒矛盾啊，矛盾是必然呢，只要不是什麽大事，日子就能過下去。
這麽說這話，許高家他們就回來了。
南南跑到屋子裏。
“奶奶，太奶奶，我回來了。”
周玲敏伸手摸摸他的小手。
“冷不冷啊？這小手有點涼啊。”
南南搖搖頭。
“奶奶，我想給草草玩，可是他沒來。”
他記得昨天花花草草來了一天呢。
剛剛進門的林嘉正巧就聽到句話，心裏窩著火氣呢。
不過這話是她親兒子說的，她自然也就沒說什麽，隨便就找個凳子坐下來了。
許高家倒了一杯茶，坐了下來。
“娘，奶奶，事情辦完了。”
劉桂蘭點了點頭。
“嗯，那就行，高家啊，你們記住，這兄弟姐妹之間肯定會有矛盾的，但這矛盾千萬不要往心裏去，這都不是什麽大事，人要活的豁達一些，多看看未來。”
她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活的時間多啊，什麽事情沒見過啊。
許高家在旁邊捧著茶杯哎了一聲。
“我知道了，奶奶。”
林嘉本來心裏還有氣呢，聽到老太太這麽說，心裏不知道為啥有些羞愧了。
她是不是心胸太狹隘了，什麽都要斤斤計較。
“那個，奶奶，娘，我們知道了，以後會好好的過日子的。”
這句話說得是發自內心的。
“哎，奶奶，娘，歡盛呢，她在家嗎？”
周玲敏哦了一聲，指了指那邊的房間。
“回來了，說是在路上還遇到你們呢，對了，這個是給南南買的禮物，等你們回來，讓我給南南。”
說著她在桌子下面的箱子裏的玩具拿出來了。
“給南南，這是你小姨給你買的禮物，拿著玩吧。”
南南本來是在玩之前的玩具，這會看到新的玩具，立刻就過來了。
“謝謝小姨。”
周玲敏笑著摸摸他的腦袋。
“等你小姨睡醒了再過去謝謝她啊。”
南南重重的點點頭，就到一邊去玩了。
許高家揶揄的看了一眼林嘉。
林嘉臉瞬間就紅了，她路上的時候說的話，這會倒是像是個笑話了。
“好了，奶奶，娘，我也先出去了，今個還約了之前的同學在帝都碰面呢。”
劉桂蘭知道孩子們現在都是在不同的職位上，人都忙著呢。
“好，去吧。”
許高家從椅子上站起來，就又出門了。
林嘉跟婆婆還有奶奶在堂屋裏坐著，有些無聊，最後也把衣服接過來，幫忙幹活了。
大年二十九，許歡言帶著孩子們在家裏待了一上午，下午就帶著他們到處溜達了，看看那邊百貨大樓有多熱鬧。
回來的時候，還沒了不PanPan少的小鞭炮，還有甩鞭。
都是一些小孩子能玩的東西。
下午陳述五點到家，跟許歡言前後腳。
“你帶著孩子外面放著玩吧，我看大家都放了起來。”
陳述沒辦法又帶著幾個孩子在院子裏放鞭炮。
一九八五年的倒數第二天。
許歡言本來在外面看著他們玩了一會，覺得有些冷，就進屋子裏了。
煮個米粥，炒個蝦仁芹菜，再來個回鍋肉，熱點饅頭。
晚上吃的就沒多覆雜了。
不過今天晚上花花草草可是玩瘋了。
陳述也是很少這麽帶著他們玩。
“好了，別玩了，進來吃飯。”
草草到門口拽著許歡言的胳膊。
“媽媽，我們今天放完了。明天還能再給我們買嗎？”
他邊說邊眨眼。
許歡言笑了起來。
“行，給你們買，明個咱們去你們太姥姥那邊去玩，到時候讓你們姨姨帶著你們玩，行不？”
草草嚎了一嗓子，特別高興。
花花草草進屋子裏來，在外面玩的，手都有些涼了。
“洗手吃飯。”
今天下午沒少跑地方。
玩的時候不覺得餓，這會是真的餓了。
都不說話的，每個人都捧著自己的碗，開始呼嚕呼嚕的吃了起來。
許歡言跟陳述倒是沒那麽餓。
陳述喝了一口粥。
“明個幾點去四合院啊。”
許歡言想了一下。
“吃過早飯唄，十點多去就成，也不遠，走著過去。”
陳述點頭吃菜。
“明天抽個時間回一趟部隊大院吧。”
許歡言疑惑的看著他。
“回去啥事啊？”
陳述也是今天知道的，今天的聚會還有趙晉中。
趙晉中是在那邊還有任務，所以回來的時間比較晚，昨個才到帝都的。
“海姨病了。”
許歡言皺著眉頭。
“什麽病啊？我想起來了，我們剛剛回來的時候，姥姥就跟我說過，她去看海姨了。我還問病的情況，姥姥說不是很嚴重，我也就沒想那麽多。”
她心裏突然咯噔一下，這病會不會嚴重了？
時間過的太快了，她跟陳述都結婚六年多了。
嘆了一口氣。
“那明個吃過早飯，先回部隊大院，四合院啥時候去都沒事。”
陳述也是這麽覺得的。
看著許歡言這會吃飯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別想太多，人都是這樣的，生老病死，我們以後也會的。”
他們這一輩子就是普通的人，不會活太久的。
許歡言道理是知道的，但這個事情真的到了身邊的人的身上的時候，還是很難接受的。
“我知道的。”
吃過飯，許歡言就讓幾個孩子先洗漱幹凈，都躺到床上去。
陳述把廚房裏收拾幹凈，才進來。
許歡言正在拿著一本故事書，給兩個孩子講故事。
沒一會就都睡著了。
陳述洗漱好。
一家人關燈睡覺。
許歡言心裏有事，一晚上都沒睡好，全是各種亂七八糟的夢。
六點半準時起來。
陳述已經起來了。
房間裏的爐子已經熱了起來。
許歡言到堂屋裏坐在地毯上，瞇瞪一會。
陳述洗漱好看到她這個樣。
“我說草草是像誰了，這不就是找到了，全部都像你。”
許歡言沒說話，伸手揉揉自己的臉。
“像我不好嗎？活的高興啊？”
陳述雙手舉起來，做投降狀。
“是，是，像你好啊。”
許歡言哼了一聲，懶得理他。
“早上想吃什麽？”
陳述平時也不挑，一般都是看孩子吃啥，他就是啥。
“你看著做吧，我都行。”
許歡言嗯了一聲，自己拿著茶缸子，蹲在院子裏刷牙，然後進屋裏。
開始做飯。
早飯還是吃的簡單點比較好。
打的糊糊，熱的饅頭，給孩子們燉了兩碗雞蛋，炒個小白菜。
再煮的雞蛋。
差不多就齊了。
劉倉深跟劉倉遠大了，自己就起來了。
陳述進到屋子裏把花花草草叫了起來。
草草穿好衣服就坐早上許歡言做的地方，發呆。
陳述給花花洗臉，沖著許歡言指了指。
“看看是不是很像你。”
許歡言看過去，自己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真是的，好的不像，壞的像。”
早飯做的早，吃的也不滿。
大概到了八點就結束了。
陳述去洗碗。
許歡言給他們幾個把衣服準備好。
都換上衣服。
“小深，小遠，我們一會帶著花花草草去部隊大院，你們倆想去不，要是不去，可以直接去四合院，我們看完人，也回去的。”
劉倉深知道他們是去看趙叔叔的媽媽。
他們也想去的。
“歡姨，我跟小遠跟你們一起去吧，趙叔叔對我們也很好。”
許歡言嗯了一聲。
“行，那咱們一家人都過去。”
等到陳述把廚房裏都收拾好。
他們就出門了。
拐到百貨大樓，買了一些水果，還有糕點，就坐七路公交車去了部隊大院。
他們其實很少回來了，畢竟也不在那邊住了。
再說了那邊還有一個陳建安一家。
見了純粹的就是破壞自己的心情。
九點左右到了部隊大院。
陳述他們進去也不難。
畢竟都是這邊的人，更何況，趙茂華家還在這邊呢。
陳述他們完全就是回家。
只是他們這次回來是直接去了趙晉中家裏。
趙晉中他們這會才吃早飯。
看到陳述帶著一家人過來。
趕緊就迎了過去。
“你們咋過來了？”
陳述到客廳裏。
“海姨怎麽樣了？”
趙晉中害了一聲。
“先坐，先坐，我媽那是老毛病了，昨個姥姥還過來給我媽看呢，她是這方面的專家，這段時間我媽得好好休息，再輔助的吃些中藥，先看看情況。”
許歡言看看這家裏也沒啥人。
“你媳婦呢？”
趙晉中伸手撓撓後腦勺。
“她今個先回娘家了，我爸跟我姐出去買過年的東西了。”
這麽說著話，顧耀文也提著東西過來了。
“舅舅，這是我媽讓我先送回來的菜。”
他到門口先說了話，然後擡頭才看到家裏有客人。
“陳叔好，嬸子好。”
陳叔只是嗯了一聲。
許歡言也答應的很快。
甭管咋的，這輩分可是高的呢。
保姆在房間裏照顧著海月。
“趙先生，海姨醒了。”
趙晉中哎了一聲，趕緊就站起來了。
“嫂子，這會可以進去了。”
許歡言跟陳述跟著趙晉中一起進去的。
海月就是老毛病犯了，這會咳的也沒前兩天厲害了。
趙晉中進到房間裏，把她扶了起來。
“媽，述哥跟嫂子帶著孩子過來看您了。”
海月也看到他們了。
“快，過來坐，這都多長時間沒見過來了。”
許歡言坐在她身邊。
“海姨，真是對不起啊，我們應該早點過來看您的。”
海月不是在乎這個的人，拉著許歡言的手。
“你們年輕人忙，我都知道，來不來的，心裏有就成了。”
然後又看到後面站著的幾個孩子。
“小深跟小遠吧，都長這麽高了，當年來的時候，還小小的呢，不錯，你們歡姨是用心照顧你們了。”
劉倉深跟劉倉遠都叫了人。
海月看到這些孩子心情就很好。
又看看站在床邊上的兩個小蘿蔔頭。
“這兩個小娃娃啊，長的真好看，一會讓你們趙叔叔給壓歲錢啊。”
花花草草也不認生。
“謝謝姥姥。”
海月聽到這聲音，更是心癢癢。
“趙晉中，你啥時候能行啊？”
趙晉中被這麽一問，臉就垮了起來。
“媽，你看看你這問的是啥話啊。”
海月懶得理他這個臭小子。
“我跟你說，你要是能讓我抱孫子孫女，我的病，立刻就能好。”
趙晉中哎呦一聲。
“得嘞，我盡力，盡力。”
屋子裏的人都笑了起來。
海月還是需要靜養，這說會話就有些累了。
許歡言他們也跟著出去了。
又在客廳裏跟趙晉中說了一會話，看著海姨沒什麽事情，也就放心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也要回去了。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趙晉中把人送到家門口。
“咱們回平川再聚啊。”
陳述跟他點了點頭。
“這幾天哪裏都不要去了，在家裏好好陪著海姨，我有時間就會過來的。”
海姨對自己很好，自己大大小小的事情沒少操心，跟自己親娘比也是不過分的。
趙晉中知道陳述的意思。
“放心吧，我會的。”
說完話，就準備回四合院了。
這會都十一點多了。
剛剛走到拐彎的地方，就碰到了熟人。
陳建安還有李娟。
兩個人似乎在遛彎。
許歡言皺了皺眉頭，然後看向了陳述。
陳家的事情，她一直都知道的。
陳紹離婚了，到現在還是單身一個人，也沒有孩子，事業也是馬馬虎虎的，沒啥上進心。
陳建安早就退休了。
李娟就更不用說了。
陳述已經很久沒見到他們了。
去年過年的時候沒回來。
陳建安看到陳述的瞬間還有些激動，兒子大了，自己也老了。
而且還有這兩個小的，應該就是自己的孫子了，長的可真好看。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花花草草站在許歡言的身邊，這個老爺爺好奇怪，一直看著他們。
陳述沒想說話，就直接走了過去。
“陳述，站住。”
陳述不想站住的。
許歡言也沒說話，陳述不停她就不停，畢竟這是他自己的事情，誰也不能逼他。
陳建安看到陳述一步都不停，拄著拐的手重重的用拐杖敲了敲地。
“陳述，你給老子站住。”
他這句話的聲音比上句話可是大了一些的。
那邊站著的還有人，雖然沒過來，但也是眼巴巴的看著這邊的。
陳述不想鬧出來什麽事情，畢竟大過年的。
轉身不耐煩的看著他。
“什麽事情，快說，我們還要回去過年的。”
李娟早就沒有前些年的時候那麽的得意了，到頭來這家裏現在最有出息的還是陳述，那個女人生下來的孩子。
還有旁邊這個當初自己看不上的農村出身的女人，誰知道她這麽厲害。
陳建安咳嗽了幾下，拄著拐杖走到陳述的面前，又看看後面站著的兩個孩子。
趕緊就從自己兜裏掏錢出來。
他也不知道出來就能看到自己孫子，身上也沒有帶多少。
總共也就二十多塊錢。
“來，孩子，這是爺爺給的壓歲錢。”
花花草草第一反應都是擡頭看許歡言跟陳述。
許歡言沒說話，只等著陳述。
陳述看著陳建安。
“他們不需要，你還有事情嗎？”
陳建安手裏握著錢送不出去，看了一眼強勢的陳述。
“今年能不能你們一家人回來吃個飯？”
陳述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這各自過好各自的日子不好嗎？非要摻和在一起幹什麽，明明都看不過彼此的。
陳述的眉頭皺了又皺，如果可以做斷絕關系的證明，他會去做的。
“不大能。”
說完之後握著許歡言的手。
“我們回家。”
轉身走的很是幹凈利落。
他一向都是如此的。
陳建安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又想到剛剛那兩個孩子看自己陌生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哭了出來。
他上半輩子活的自大，下半 輩子活的自作自受。
到最後也不過是家不是家，兒子跟自己如仇人一般。
陳述回去的時候很平靜，只要自己不往心裏去，事就不算個事情。
出了部隊大院門口，還是做七路公交車回去，只是提前一站下車就可以了。
拐彎進到胡同裏。
許歡言看看手表上的時間，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
他們來的晚了。
要不她早就進到廚房裏幹活了。
到的時候，院子裏只有南南一個人在玩，他也不怕冷了。
他看到花花草草，顯然是還記得。
蹬蹬的跑過去。
“花花，草草，我們一起玩。”
花花顯然不是個跟他玩到一起的小朋友。
草草是個心胸大度的人，更何況已經道歉了，他也就沒事。
過去就開始玩了起來。
花花也不去別的地方，就站在這裏看著。
他們兩個大人準備進屋了。
廚房裏已經忙起來了。
周玲敏從廚房裏拿出啦一顆大白菜，擡眼正巧看到許歡言。
“哎呀，歡言過來了，我剛剛正說呢，這菜還是要你做，才算是真的好吃。”
許歡言對周玲敏肯定是沒有意見的。
小時候沒糧食吃的時候，還不是她回家去背的糧食。
也是她給弟弟妹妹做衣服做鞋子，照顧他們的。
這都是情義。
更何況後來又到平川照顧自己兩年多，從懷孕到孩子會走。
想著就笑著編起來袖子。
“那得嘞，您都這麽說了，我要是不趕緊幹活，是不是就說不過去啊？”
周玲敏拿著大白菜笑呵呵的。
“趕緊去廚房吧，正巧這會還沒炒幾個菜呢。”
許歡言哎了一聲，轉身就進去了。
廚房裏人還挺多的。
許高興在燒火。
許歡盛在摘菜。
看到許歡言進來，都叫了姐。
林嘉在案板那塊，切菜，給做配菜了。
“歡言來了，快，就等著你呢。”
許歡言只是笑著點了下頭。
劉桂蘭跟趙茂華今天誰都沒出去，畢竟今個是除夕。
肯定是要一家人在一起的。
陳述掀開門簾自己進去了。
劉倉深跟劉倉遠到旁邊擺個圍棋盤下棋去了。
“奶奶，姥姥除夕好。”
趙茂華跟劉桂蘭在堂屋裏圍著爐子說話呢。
聽到陳述的聲音，都擡頭看了過去。
“你來了，歡言呢？”
趙茂華還往後面看看，真的以為她還在生氣孩子都沒帶過來。
陳述把外套脫掉。
“一來就碰到大伯娘，被叫到廚房裏幹活去了。”
趙茂華這才點點頭。
“那就好。”
這邊正說這話呢，就聽到外面有說話聲。
許高國在外面逗幾個小孩子。
“這糖吃一顆，牙裏就會鉆出來一條蟲。”
他邊說還邊從袋子裏給幾個小朋友分糖。
草草接過來糖，然後瞬間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沒有蟲，舅舅騙紙。”
許高國哦豁一聲。
半蹲下來看著草草，非常認真的看著他。
“真的，舅舅是大人，從來不騙小孩子的。”
草草哼了一聲，扭過去頭。
“媽媽說的，我媽媽什麽都知道，舅舅就是騙人的。”
許高國眨眨眼睛。
“行吧，那你吃吃試試，肯定會有蟲的。”
他這話剛剛說完。
李糖就把人拉起來了。
“你好了，多大的人了。”
許高國跟許歡盛都是一個脾氣，心思都很簡單，從來不藏事，就喜歡跟孩子玩。
李糖拉著許高國進了堂屋裏。
南南手裏拿著水果糖，看看草草。
“有蟲，不能吃。”
擺著小手，特別認真。
草草只是遲疑了一下下。
就毫不猶豫的把糖快速剝開放到嘴裏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糖了。
這次終於可以吃了。
“有蟲，你把你的糖給我吧。”
南南看看自己手裏的糖，又有些不舍得，但是又怕有蟲。
到最後還是把手裏的糖給草草了。
花花在旁邊就這麽看著他騙人。
草草把糖騙到手裏，趕緊放到自己的口袋裏。
他要慢慢吃，這樣不會長蟲，媽媽還不知道，真是太好了。
臉上的小表情可是真的多。
可惜他忘記旁邊還站著花花。
許高國帶著李糖到堂屋裏，先去見過家裏的兩位老人。
“奶奶，姥姥，我回來了。”
他早上先去帶了禮物去看了李糖的父母。
在那邊說了話，到中午了再帶著李糖過來看這邊的長輩。
然後中午在這邊吃。
劉桂蘭今天的心情是很好的。
這甭管咋樣，一家團圓了。
還有新孫媳婦過來。
“回來就好。”
李糖也趕緊上前。
“奶奶，姥姥過年好，這是我帶過來的一點小心意。”
劉桂蘭笑呵呵的點頭。
“來就來了，還帶什麽東西啊，高國趕緊接下來，放到桌子上。”
許高國接了下來，然後跟陳述坐到一塊。
他們兩個是同一個系統的，能聊得東西比較多。
劉桂蘭看著李糖，跟她們坐在這裏也沒話說。
“糖糖，她們都在廚房裏忙活，你要是想去看看可以去看看。”
李糖確實坐著有些尷尬，聽到這麽說，趕緊就站了起來。
“那奶奶，姥姥，我先過去看看。”
劉桂蘭笑呵呵的就讓她走了。
李糖還真是過來的目的不純，她想過來吃飯。
想起來就很幸福了。
上次帶回家的鹵肉，第二天早上就沒了。
她就吃了一筷子。
許歡言在做菜了，紅燒肉已經燉上色了，色澤濃郁，很有彈性。
“歡言姐，好香啊。”
她一進去就到竈臺上去了。
許歡言回頭看向她。
“來了，等著中午吃吧，做的多呢。”
李糖覺得自己剛剛太激動了，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又想到自己連給別人打招呼都沒有，又趕緊給每個人都打上招呼。
許歡盛看這她饞貓的樣子，揶揄道。
“這未來嫂子跟高國哥可真是一家人啊。”
李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然後知道大家沒啥惡意的。
“我們家可不止我一個愛吃的，我爸我媽，還有我哥哥姐姐，都挺愛吃的，但卻一個會做的都沒有。”
講起來還覺得有些可憐。
廚房裏的幾個人聽了都哈哈笑了起來。
許歡言蓋上鍋蓋開始燉紅燒肉，這個燉煮的過程一定要把握住。
紅燒肉好吃的點在於，吃到嘴裏，不膩不面，很有彈性，入口味道又很足。
許歡言心裏有把握，也就沒有站在邊上。
除夕的年夜飯，桌子上必不可少的就是餃子了。
這包餃子的面，也是她到的時候，才開始和，也就接手過來了，這會已經醒上了。
餃子的餡也是自己調的。
許歡言掀開廚房的門簾。
“小深，一會過來幫忙包餃子啊，小遠你過來燒火。”
院子裏在下棋的劉倉深跟劉倉遠都哎了一聲。
李糖指了指外面的兩個孩子。
“歡言姐，他倆都會包餃子啊。”
許歡言手下在用粉絲纏在蝦上面。
一會放進油鍋裏炸一下，這出來的就是油炸粉絲蝦。
再沾上番茄醬，那吃到嘴裏非常酥脆，小朋友很喜歡吃的。
“是啊，小深會包餃子，我讓小遠過來燒火，一會高興也能包，我們家的人大多數都是會做飯的，所以糖糖，你以後有口福的。”
李糖聽到許歡言這麽說，她還沒結婚呢，不過心裏甜滋滋的。
許歡盛在旁邊笑了笑。
“糖糖姐，可我們家高國哥不會做，他啥也不會。”
這句話說完，廚房裏又是一陣大笑。
李糖覺得自己老是被開玩笑，不過她自己心裏也是開心的，這一家人都是很好相處的。
她以後也會過的很好的。
來自未來婚姻那點不確定性也因為跟他們的相處逐漸消散了。
這邊的紅燒肉在大鍋裏燉的差不多了，就盛出來放到砂鍋裏，然後放到小火爐上繼續燉煮。
鍋裏開始做炸的粉絲蝦了。
炸好的蝦一定不能亂動，因為上面的粉絲是脆的，不然就會容易崩掉的。
這邊廚房裏是一道菜一道菜的出。
時間也慢慢的過去。
因為做飯開始的時間比較晚。
到了差不多了兩點了，才吃上飯。
滿滿的一桌子，中間放了幾盤餃子。
其餘就都是花功夫做的菜了。
各種過年的大菜，雞鴨魚肉的都有。
劉桂蘭跟趙茂華上座。
趙茂華雖然是陳述的姥姥，但自從許歡言跟陳述去到平川之後，她搬過來，就已經完全是一家人了。
沒人說別的。
“親家，你先說，我先說啊？”
劉桂蘭含笑的看著趙茂華。
趙茂華可不想這開頭講話，擺擺手就拒絕了。
劉桂蘭也沒再客氣就直接站了起來。
“今年是一九八五年的最後一天，這一年，咱們家的裏有各種各樣的好事發生，希望未來一年裏，咱們家還是能一如既往，還是有這麽多的好事發生。”
她說完周圍坐著的人就都開始鼓掌了。
輪到趙茂華了。
她倒是沒站起來，就坐著。
“咱們家的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好好工作，小孩子就好好上學，希望你們能為我們國家多做貢獻，這個國家以後還是要看你們這一輩了。”
又是一陣鼓掌。
講話結束了，也就開始吃飯了。
劉桂蘭年紀大了，吃不了太硬的菜，或者是一些肉了。
不過紅燒肉燉的就剛剛好。
色澤濃郁，入口嫩滑，又十分入味。
吃起來是滿嘴留香又不膩。
是真的非常好吃了。
趙茂華在旁邊看著她吃了幾口，就不讓她吃了。
“你就吃這幾口，解解饞就成了，剩下的可不能再吃了。”
許歡言就坐在她們身邊，聽到他們的話。
站起來到廚房裏爐子上燉著的湯給端了上來。
合適專門給他們做的湯，裏面就是青菜豆腐，勾了芡。
很是清淡，又有營養。
“來，姥姥，奶奶，您二位喝完這個湯，然後再吃一些餃子，有包的比較好消化的，也不油膩的，裏面是放的粉絲，玉米粒，還有青菜的。”
說著就給她們一人又弄了一些。
劉桂蘭跟趙茂華看著自己面前這些清淡的東西，臉上都是無奈的表情，但是又不敢說不吃。
許歡言又照顧著身邊的花花。
草草在陳述身邊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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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楞住了。
她是個長輩, 給許歡言過來低三下氣的道歉已經算了。
給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毛娃娃道歉，那可真是笑話了。
“歡言，這個給他道歉, 他也不懂啊, 你看這是不是過了點。”
許歡言低頭勾起唇笑了起來。
“嫂子, 草草可不傻, 他聰明著呢，而且這做錯事的跟苦主道歉不應該嗎？不然昨天我們草草就白哭了。”
林嘉想說什麽，被許歡言給噎回來了。
許高家看看林嘉。
“歡言說的對, 給誰造成傷害了，就得給誰道歉不是。”
他也沒覺得哪裏錯了。
林嘉心裏很是生氣, 許高家天天的搞科研腦袋都搞傻了吧, 這種事情也能做的出來。
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又看看屋子裏坐著的人。
還有劉倉深倆兄弟呢。
可許歡言就這麽穩穩的坐著, 這意思就是要自己道歉。
她心一橫。
從椅子上站起來, 走到草草的身邊。
“來，草草，妗子跟你說個事情。”
草草記性再不好，昨天晚上的事情這會也想起來了。
他昨天哭了。
草草把手裏的玩具放下來。
林嘉看著草草, 話就在嘴邊，可又覺得有些燙嘴。
“那個，草草啊，昨天晚上妗子太沖動了, 對不起草草了, 草草能不能原諒妗子啊？”
草草回頭看看許歡言。
又轉回來，點了點頭。
“草草原諒了，媽媽說過，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
林嘉心裏松了一口氣, 這話說出去，其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難說。
許歡言笑了起來。
林嘉站起來看向許歡言。
“這行了吧。”
許歡言嗯了一聲。
“嫂子，我理解你當媽的心情，但你也要理解我當媽的心情，誰家的孩子不是誰手心裏的寶貝啊，從今以後，你還是我嫂子。”
林嘉也道歉了，自己自然也沒必要一直抓著不放了。
許高家又跟許歡言說了一會話，然後就站起來帶著林嘉跟南南準備走了。
許歡言也站起來把他們送到家門口，然後轉身回家。
林嘉出了許歡言家之後，就一直拉著一張臉。
“許高家，以後別想讓我再來這裏一次。”
許高家手裏牽著南南。
“你這話說的，人家歡言也未必歡迎你過去。”
他說話向來就是這樣。
林嘉就更生氣了。
“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說完就別過去臉。
許高家也沒說話，自顧自的牽著南南。
一家三口出了紫霞院。
林嘉又想起來許歡盛的事情。
“許高家，我們今個過去之前，許歡盛可是過去了，我看還給他們帶了禮物，咱們家南南呢，南南咋沒有啊，你非要說你們是親兄妹，但有人家親嗎？”
許高家覺得林嘉在胡攪蠻纏。
“那難道不是因為昨天你給人家草草委屈受了嗎？不然會這樣，那歡盛哪次沒帶著南南一起玩啊，你這點小事就看到眼裏了。”
林嘉沒再言語，這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反正她是覺得這一家人都在偏心，都偏心許歡言，日子是沒法過了。
一路無言一家三口又回了四合院。
林嘉更加堅定了自己要買房子的想法，這回來還得住在許歡言買的房子裏，真夠惡心的。
她可不想寄人籬下的。
趙茂華回大院了，海月的病總是反覆，她過去勤看著點。
劉桂蘭跟周玲敏在家裏做衣服呢，其他人也都是該幹啥就幹啥去了。
除了許歡盛回來在自己房間裏睡覺呢。
“你說他們這道歉能順利嗎？”
周玲敏心裏有些忐忑，歡言是她一手帶大的，那什麽脾氣秉性自己最清楚了。
那有時候也是軸著呢，看昨天的草草就是她的翻版。
想到這裏又笑起來了。
“娘，你說這草草可真招人心疼，歡言把他們哥倆教的很好。”
劉桂蘭手下裁剪衣服手沒停。
“你這一會笑一會又擔心的，歡言不是個沒大局的人，她辦事你放心，再說了，她也不是小時候了，現在都三十多了。”
周玲敏嘿嘿笑了起來。
“我這可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南南這孩子還是不成，要是能送到歡言那裏待上一年半載的，說不定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娘，您說呢？”
劉桂蘭把手下的剪刀放下，又量了一下尺寸。
“這話啊，你可不能說啊，不然林嘉能跟你拼命，南南就是她的命根子，讓給歡言帶，那跟殺了她沒啥區別，你也不用操那麽多心，兒孫自有兒孫福，看開點就成了，咱們老許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那已經是十分不容易啦。”
周玲敏忙點頭。
“娘，您說的對，只是這歡言跟林嘉之間的芥蒂算是存下來了。”
她還是希望子女之間能夠相親相愛，互相幫助。
劉桂蘭也唉了一聲。
“這事啊，著急是沒有用的，看開點吧。”
本身就是不認識的兩個人，嫂子跟小姑子，那本來就是會容易產生矛盾的，這都是正常的事情。
一個大的家庭裏，哪還能沒矛盾啊，矛盾是必然呢，只要不是什麽大事，日子就能過下去。
這麽說這話，許高家他們就回來了。
南南跑到屋子裏。
“奶奶，太奶奶，我回來了。”
周玲敏伸手摸摸他的小手。
“冷不冷啊？這小手有點涼啊。”
南南搖搖頭。
“奶奶，我想給草草玩，可是他沒來。”
他記得昨天花花草草來了一天呢。
剛剛進門的林嘉正巧就聽到句話，心裏窩著火氣呢。
不過這話是她親兒子說的，她自然也就沒說什麽，隨便就找個凳子坐下來了。
許高家倒了一杯茶，坐了下來。
“娘，奶奶，事情辦完了。”
劉桂蘭點了點頭。
“嗯，那就行，高家啊，你們記住，這兄弟姐妹之間肯定會有矛盾的，但這矛盾千萬不要往心裏去，這都不是什麽大事，人要活的豁達一些，多看看未來。”
她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活的時間多啊，什麽事情沒見過啊。
許高家在旁邊捧著茶杯哎了一聲。
“我知道了，奶奶。”
林嘉本來心裏還有氣呢，聽到老太太這麽說，心裏不知道為啥有些羞愧了。
她是不是心胸太狹隘了，什麽都要斤斤計較。
“那個，奶奶，娘，我們知道了，以後會好好的過日子的。”
這句話說得是發自內心的。
“哎，奶奶，娘，歡盛呢，她在家嗎？”
周玲敏哦了一聲，指了指那邊的房間。
“回來了，說是在路上還遇到你們呢，對了，這個是給南南買的禮物，等你們回來，讓我給南南。”
說著她在桌子下面的箱子裏的玩具拿出來了。
“給南南，這是你小姨給你買的禮物，拿著玩吧。”
南南本來是在玩之前的玩具，這會看到新的玩具，立刻就過來了。
“謝謝小姨。”
周玲敏笑著摸摸他的腦袋。
“等你小姨睡醒了再過去謝謝她啊。”
南南重重的點點頭，就到一邊去玩了。
許高家揶揄的看了一眼林嘉。
林嘉臉瞬間就紅了，她路上的時候說的話，這會倒是像是個笑話了。
“好了，奶奶，娘，我也先出去了，今個還約了之前的同學在帝都碰面呢。”
劉桂蘭知道孩子們現在都是在不同的職位上，人都忙著呢。
“好，去吧。”
許高家從椅子上站起來，就又出門了。
林嘉跟婆婆還有奶奶在堂屋裏坐著，有些無聊，最後也把衣服接過來，幫忙幹活了。
大年二十九，許歡言帶著孩子們在家裏待了一上午，下午就帶著他們到處溜達了，看看那邊百貨大樓有多熱鬧。
回來的時候，還沒了不PanPan少的小鞭炮，還有甩鞭。
都是一些小孩子能玩的東西。
下午陳述五點到家，跟許歡言前後腳。
“你帶著孩子外面放著玩吧，我看大家都放了起來。”
陳述沒辦法又帶著幾個孩子在院子裏放鞭炮。
一九八五年的倒數第二天。
許歡言本來在外面看著他們玩了一會，覺得有些冷，就進屋子裏了。
煮個米粥，炒個蝦仁芹菜，再來個回鍋肉，熱點饅頭。
晚上吃的就沒多覆雜了。
不過今天晚上花花草草可是玩瘋了。
陳述也是很少這麽帶著他們玩。
“好了，別玩了，進來吃飯。”
草草到門口拽著許歡言的胳膊。
“媽媽，我們今天放完了。明天還能再給我們買嗎？”
他邊說邊眨眼。
許歡言笑了起來。
“行，給你們買，明個咱們去你們太姥姥那邊去玩，到時候讓你們姨姨帶著你們玩，行不？”
草草嚎了一嗓子，特別高興。
花花草草進屋子裏來，在外面玩的，手都有些涼了。
“洗手吃飯。”
今天下午沒少跑地方。
玩的時候不覺得餓，這會是真的餓了。
都不說話的，每個人都捧著自己的碗，開始呼嚕呼嚕的吃了起來。
許歡言跟陳述倒是沒那麽餓。
陳述喝了一口粥。
“明個幾點去四合院啊。”
許歡言想了一下。
“吃過早飯唄，十點多去就成，也不遠，走著過去。”
陳述點頭吃菜。
“明天抽個時間回一趟部隊大院吧。”
許歡言疑惑的看著他。
“回去啥事啊？”
陳述也是今天知道的，今天的聚會還有趙晉中。
趙晉中是在那邊還有任務，所以回來的時間比較晚，昨個才到帝都的。
“海姨病了。”
許歡言皺著眉頭。
“什麽病啊？我想起來了，我們剛剛回來的時候，姥姥就跟我說過，她去看海姨了。我還問病的情況，姥姥說不是很嚴重，我也就沒想那麽多。”
她心裏突然咯噔一下，這病會不會嚴重了？
時間過的太快了，她跟陳述都結婚六年多了。
嘆了一口氣。
“那明個吃過早飯，先回部隊大院，四合院啥時候去都沒事。”
陳述也是這麽覺得的。
看著許歡言這會吃飯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別想太多，人都是這樣的，生老病死，我們以後也會的。”
他們這一輩子就是普通的人，不會活太久的。
許歡言道理是知道的，但這個事情真的到了身邊的人的身上的時候，還是很難接受的。
“我知道的。”
吃過飯，許歡言就讓幾個孩子先洗漱幹凈，都躺到床上去。
陳述把廚房裏收拾幹凈，才進來。
許歡言正在拿著一本故事書，給兩個孩子講故事。
沒一會就都睡著了。
陳述洗漱好。
一家人關燈睡覺。
許歡言心裏有事，一晚上都沒睡好，全是各種亂七八糟的夢。
六點半準時起來。
陳述已經起來了。
房間裏的爐子已經熱了起來。
許歡言到堂屋裏坐在地毯上，瞇瞪一會。
陳述洗漱好看到她這個樣。
“我說草草是像誰了，這不就是找到了，全部都像你。”
許歡言沒說話，伸手揉揉自己的臉。
“像我不好嗎？活的高興啊？”
陳述雙手舉起來，做投降狀。
“是，是，像你好啊。”
許歡言哼了一聲，懶得理他。
“早上想吃什麽？”
陳述平時也不挑，一般都是看孩子吃啥，他就是啥。
“你看著做吧，我都行。”
許歡言嗯了一聲，自己拿著茶缸子，蹲在院子裏刷牙，然後進屋裏。
開始做飯。
早飯還是吃的簡單點比較好。
打的糊糊，熱的饅頭，給孩子們燉了兩碗雞蛋，炒個小白菜。
再煮的雞蛋。
差不多就齊了。
劉倉深跟劉倉遠大了，自己就起來了。
陳述進到屋子裏把花花草草叫了起來。
草草穿好衣服就坐早上許歡言做的地方，發呆。
陳述給花花洗臉，沖著許歡言指了指。
“看看是不是很像你。”
許歡言看過去，自己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真是的，好的不像，壞的像。”
早飯做的早，吃的也不滿。
大概到了八點就結束了。
陳述去洗碗。
許歡言給他們幾個把衣服準備好。
都換上衣服。
“小深，小遠，我們一會帶著花花草草去部隊大院，你們倆想去不，要是不去，可以直接去四合院，我們看完人，也回去的。”
劉倉深知道他們是去看趙叔叔的媽媽。
他們也想去的。
“歡姨，我跟小遠跟你們一起去吧，趙叔叔對我們也很好。”
許歡言嗯了一聲。
“行，那咱們一家人都過去。”
等到陳述把廚房裏都收拾好。
他們就出門了。
拐到百貨大樓，買了一些水果，還有糕點，就坐七路公交車去了部隊大院。
他們其實很少回來了，畢竟也不在那邊住了。
再說了那邊還有一個陳建安一家。
見了純粹的就是破壞自己的心情。
九點左右到了部隊大院。
陳述他們進去也不難。
畢竟都是這邊的人，更何況，趙茂華家還在這邊呢。
陳述他們完全就是回家。
只是他們這次回來是直接去了趙晉中家裏。
趙晉中他們這會才吃早飯。
看到陳述帶著一家人過來。
趕緊就迎了過去。
“你們咋過來了？”
陳述到客廳裏。
“海姨怎麽樣了？”
趙晉中害了一聲。
“先坐，先坐，我媽那是老毛病了，昨個姥姥還過來給我媽看呢，她是這方面的專家，這段時間我媽得好好休息，再輔助的吃些中藥，先看看情況。”
許歡言看看這家裏也沒啥人。
“你媳婦呢？”
趙晉中伸手撓撓後腦勺。
“她今個先回娘家了，我爸跟我姐出去買過年的東西了。”
這麽說著話，顧耀文也提著東西過來了。
“舅舅，這是我媽讓我先送回來的菜。”
他到門口先說了話，然後擡頭才看到家裏有客人。
“陳叔好，嬸子好。”
陳叔只是嗯了一聲。
許歡言也答應的很快。
甭管咋的，這輩分可是高的呢。
保姆在房間裏照顧著海月。
“趙先生，海姨醒了。”
趙晉中哎了一聲，趕緊就站起來了。
“嫂子，這會可以進去了。”
許歡言跟陳述跟著趙晉中一起進去的。
海月就是老毛病犯了，這會咳的也沒前兩天厲害了。
趙晉中進到房間裏，把她扶了起來。
“媽，述哥跟嫂子帶著孩子過來看您了。”
海月也看到他們了。
“快，過來坐，這都多長時間沒見過來了。”
許歡言坐在她身邊。
“海姨，真是對不起啊，我們應該早點過來看您的。”
海月不是在乎這個的人，拉著許歡言的手。
“你們年輕人忙，我都知道，來不來的，心裏有就成了。”
然後又看到後面站著的幾個孩子。
“小深跟小遠吧，都長這麽高了，當年來的時候，還小小的呢，不錯，你們歡姨是用心照顧你們了。”
劉倉深跟劉倉遠都叫了人。
海月看到這些孩子心情就很好。
又看看站在床邊上的兩個小蘿蔔頭。
“這兩個小娃娃啊，長的真好看，一會讓你們趙叔叔給壓歲錢啊。”
花花草草也不認生。
“謝謝姥姥。”
海月聽到這聲音，更是心癢癢。
“趙晉中，你啥時候能行啊？”
趙晉中被這麽一問，臉就垮了起來。
“媽，你看看你這問的是啥話啊。”
海月懶得理他這個臭小子。
“我跟你說，你要是能讓我抱孫子孫女，我的病，立刻就能好。”
趙晉中哎呦一聲。
“得嘞，我盡力，盡力。”
屋子裏的人都笑了起來。
海月還是需要靜養，這說會話就有些累了。
許歡言他們也跟著出去了。
又在客廳裏跟趙晉中說了一會話，看著海姨沒什麽事情，也就放心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也要回去了。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趙晉中把人送到家門口。
“咱們回平川再聚啊。”
陳述跟他點了點頭。
“這幾天哪裏都不要去了，在家裏好好陪著海姨，我有時間就會過來的。”
海姨對自己很好，自己大大小小的事情沒少操心，跟自己親娘比也是不過分的。
趙晉中知道陳述的意思。
“放心吧，我會的。”
說完話，就準備回四合院了。
這會都十一點多了。
剛剛走到拐彎的地方，就碰到了熟人。
陳建安還有李娟。
兩個人似乎在遛彎。
許歡言皺了皺眉頭，然後看向了陳述。
陳家的事情，她一直都知道的。
陳紹離婚了，到現在還是單身一個人，也沒有孩子，事業也是馬馬虎虎的，沒啥上進心。
陳建安早就退休了。
李娟就更不用說了。
陳述已經很久沒見到他們了。
去年過年的時候沒回來。
陳建安看到陳述的瞬間還有些激動，兒子大了，自己也老了。
而且還有這兩個小的，應該就是自己的孫子了，長的可真好看。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花花草草站在許歡言的身邊，這個老爺爺好奇怪，一直看著他們。
陳述沒想說話，就直接走了過去。
“陳述，站住。”
陳述不想站住的。
許歡言也沒說話，陳述不停她就不停，畢竟這是他自己的事情，誰也不能逼他。
陳建安看到陳述一步都不停，拄著拐的手重重的用拐杖敲了敲地。
“陳述，你給老子站住。”
他這句話的聲音比上句話可是大了一些的。
那邊站著的還有人，雖然沒過來，但也是眼巴巴的看著這邊的。
陳述不想鬧出來什麽事情，畢竟大過年的。
轉身不耐煩的看著他。
“什麽事情，快說，我們還要回去過年的。”
李娟早就沒有前些年的時候那麽的得意了，到頭來這家裏現在最有出息的還是陳述，那個女人生下來的孩子。
還有旁邊這個當初自己看不上的農村出身的女人，誰知道她這麽厲害。
陳建安咳嗽了幾下，拄著拐杖走到陳述的面前，又看看後面站著的兩個孩子。
趕緊就從自己兜裏掏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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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孩子，這是爺爺給的壓歲錢。”
花花草草第一反應都是擡頭看許歡言跟陳述。
許歡言沒說話，只等著陳述。
陳述看著陳建安。
“他們不需要，你還有事情嗎？”
陳建安手裏握著錢送不出去，看了一眼強勢的陳述。
“今年能不能你們一家人回來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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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各自過好各自的日子不好嗎？非要摻和在一起幹什麽，明明都看不過彼此的。
陳述的眉頭皺了又皺，如果可以做斷絕關系的證明，他會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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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握著許歡言的手。
“我們回家。”
轉身走的很是幹凈利落。
他一向都是如此的。
陳建安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又想到剛剛那兩個孩子看自己陌生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哭了出來。
他上半輩子活的自大，下半 輩子活的自作自受。
到最後也不過是家不是家，兒子跟自己如仇人一般。
陳述回去的時候很平靜，只要自己不往心裏去，事就不算個事情。
出了部隊大院門口，還是做七路公交車回去，只是提前一站下車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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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言看看手表上的時間，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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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她早就進到廚房裏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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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蹬的跑過去。
“花花，草草，我們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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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也不去別的地方，就站在這裏看著。
他們兩個大人準備進屋了。
廚房裏已經忙起來了。
周玲敏從廚房裏拿出啦一顆大白菜，擡眼正巧看到許歡言。
“哎呀，歡言過來了，我剛剛正說呢，這菜還是要你做，才算是真的好吃。”
許歡言對周玲敏肯定是沒有意見的。
小時候沒糧食吃的時候，還不是她回家去背的糧食。
也是她給弟弟妹妹做衣服做鞋子，照顧他們的。
這都是情義。
更何況後來又到平川照顧自己兩年多，從懷孕到孩子會走。
想著就笑著編起來袖子。
“那得嘞，您都這麽說了，我要是不趕緊幹活，是不是就說不過去啊？”
周玲敏拿著大白菜笑呵呵的。
“趕緊去廚房吧，正巧這會還沒炒幾個菜呢。”
許歡言哎了一聲，轉身就進去了。
廚房裏人還挺多的。
許高興在燒火。
許歡盛在摘菜。
看到許歡言進來，都叫了姐。
林嘉在案板那塊，切菜，給做配菜了。
“歡言來了，快，就等著你呢。”
許歡言只是笑著點了下頭。
劉桂蘭跟趙茂華今天誰都沒出去，畢竟今個是除夕。
肯定是要一家人在一起的。
陳述掀開門簾自己進去了。
劉倉深跟劉倉遠到旁邊擺個圍棋盤下棋去了。
“奶奶，姥姥除夕好。”
趙茂華跟劉桂蘭在堂屋裏圍著爐子說話呢。
聽到陳述的聲音，都擡頭看了過去。
“你來了，歡言呢？”
趙茂華還往後面看看，真的以為她還在生氣孩子都沒帶過來。
陳述把外套脫掉。
“一來就碰到大伯娘，被叫到廚房裏幹活去了。”
趙茂華這才點點頭。
“那就好。”
這邊正說這話呢，就聽到外面有說話聲。
許高國在外面逗幾個小孩子。
“這糖吃一顆，牙裏就會鉆出來一條蟲。”
他邊說還邊從袋子裏給幾個小朋友分糖。
草草接過來糖，然後瞬間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沒有蟲，舅舅騙紙。”
許高國哦豁一聲。
半蹲下來看著草草，非常認真的看著他。
“真的，舅舅是大人，從來不騙小孩子的。”
草草哼了一聲，扭過去頭。
“媽媽說的，我媽媽什麽都知道，舅舅就是騙人的。”
許高國眨眨眼睛。
“行吧，那你吃吃試試，肯定會有蟲的。”
他這話剛剛說完。
李糖就把人拉起來了。
“你好了，多大的人了。”
許高國跟許歡盛都是一個脾氣，心思都很簡單，從來不藏事，就喜歡跟孩子玩。
李糖拉著許高國進了堂屋裏。
南南手裏拿著水果糖，看看草草。
“有蟲，不能吃。”
擺著小手，特別認真。
草草只是遲疑了一下下。
就毫不猶豫的把糖快速剝開放到嘴裏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糖了。
這次終於可以吃了。
“有蟲，你把你的糖給我吧。”
南南看看自己手裏的糖，又有些不舍得，但是又怕有蟲。
到最後還是把手裏的糖給草草了。
花花在旁邊就這麽看著他騙人。
草草把糖騙到手裏，趕緊放到自己的口袋裏。
他要慢慢吃，這樣不會長蟲，媽媽還不知道，真是太好了。
臉上的小表情可是真的多。
可惜他忘記旁邊還站著花花。
許高國帶著李糖到堂屋裏，先去見過家裏的兩位老人。
“奶奶，姥姥，我回來了。”
他早上先去帶了禮物去看了李糖的父母。
在那邊說了話，到中午了再帶著李糖過來看這邊的長輩。
然後中午在這邊吃。
劉桂蘭今天的心情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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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新孫媳婦過來。
“回來就好。”
李糖也趕緊上前。
“奶奶，姥姥過年好，這是我帶過來的一點小心意。”
劉桂蘭笑呵呵的點頭。
“來就來了，還帶什麽東西啊，高國趕緊接下來，放到桌子上。”
許高國接了下來，然後跟陳述坐到一塊。
他們兩個是同一個系統的，能聊得東西比較多。
劉桂蘭看著李糖，跟她們坐在這裏也沒話說。
“糖糖，她們都在廚房裏忙活，你要是想去看看可以去看看。”
李糖確實坐著有些尷尬，聽到這麽說，趕緊就站了起來。
“那奶奶，姥姥，我先過去看看。”
劉桂蘭笑呵呵的就讓她走了。
李糖還真是過來的目的不純，她想過來吃飯。
想起來就很幸福了。
上次帶回家的鹵肉，第二天早上就沒了。
她就吃了一筷子。
許歡言在做菜了，紅燒肉已經燉上色了，色澤濃郁，很有彈性。
“歡言姐，好香啊。”
她一進去就到竈臺上去了。
許歡言回頭看向她。
“來了，等著中午吃吧，做的多呢。”
李糖覺得自己剛剛太激動了，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又想到自己連給別人打招呼都沒有，又趕緊給每個人都打上招呼。
許歡盛看這她饞貓的樣子，揶揄道。
“這未來嫂子跟高國哥可真是一家人啊。”
李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然後知道大家沒啥惡意的。
“我們家可不止我一個愛吃的，我爸我媽，還有我哥哥姐姐，都挺愛吃的，但卻一個會做的都沒有。”
講起來還覺得有些可憐。
廚房裏的幾個人聽了都哈哈笑了起來。
許歡言蓋上鍋蓋開始燉紅燒肉，這個燉煮的過程一定要把握住。
紅燒肉好吃的點在於，吃到嘴裏，不膩不面，很有彈性，入口味道又很足。
許歡言心裏有把握，也就沒有站在邊上。
除夕的年夜飯，桌子上必不可少的就是餃子了。
這包餃子的面，也是她到的時候，才開始和，也就接手過來了，這會已經醒上了。
餃子的餡也是自己調的。
許歡言掀開廚房的門簾。
“小深，一會過來幫忙包餃子啊，小遠你過來燒火。”
院子裏在下棋的劉倉深跟劉倉遠都哎了一聲。
李糖指了指外面的兩個孩子。
“歡言姐，他倆都會包餃子啊。”
許歡言手下在用粉絲纏在蝦上面。
一會放進油鍋裏炸一下，這出來的就是油炸粉絲蝦。
再沾上番茄醬，那吃到嘴裏非常酥脆，小朋友很喜歡吃的。
“是啊，小深會包餃子，我讓小遠過來燒火，一會高興也能包，我們家的人大多數都是會做飯的，所以糖糖，你以後有口福的。”
李糖聽到許歡言這麽說，她還沒結婚呢，不過心裏甜滋滋的。
許歡盛在旁邊笑了笑。
“糖糖姐，可我們家高國哥不會做，他啥也不會。”
這句話說完，廚房裏又是一陣大笑。
李糖覺得自己老是被開玩笑，不過她自己心裏也是開心的，這一家人都是很好相處的。
她以後也會過的很好的。
來自未來婚姻那點不確定性也因為跟他們的相處逐漸消散了。
這邊的紅燒肉在大鍋裏燉的差不多了，就盛出來放到砂鍋裏，然後放到小火爐上繼續燉煮。
鍋裏開始做炸的粉絲蝦了。
炸好的蝦一定不能亂動，因為上面的粉絲是脆的，不然就會容易崩掉的。
這邊廚房裏是一道菜一道菜的出。
時間也慢慢的過去。
因為做飯開始的時間比較晚。
到了差不多了兩點了，才吃上飯。
滿滿的一桌子，中間放了幾盤餃子。
其餘就都是花功夫做的菜了。
各種過年的大菜，雞鴨魚肉的都有。
劉桂蘭跟趙茂華上座。
趙茂華雖然是陳述的姥姥，但自從許歡言跟陳述去到平川之後，她搬過來，就已經完全是一家人了。
沒人說別的。
“親家，你先說，我先說啊？”
劉桂蘭含笑的看著趙茂華。
趙茂華可不想這開頭講話，擺擺手就拒絕了。
劉桂蘭也沒再客氣就直接站了起來。
“今年是一九八五年的最後一天，這一年，咱們家的裏有各種各樣的好事發生，希望未來一年裏，咱們家還是能一如既往，還是有這麽多的好事發生。”
她說完周圍坐著的人就都開始鼓掌了。
輪到趙茂華了。
她倒是沒站起來，就坐著。
“咱們家的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好好工作，小孩子就好好上學，希望你們能為我們國家多做貢獻，這個國家以後還是要看你們這一輩了。”
又是一陣鼓掌。
講話結束了，也就開始吃飯了。
劉桂蘭年紀大了，吃不了太硬的菜，或者是一些肉了。
不過紅燒肉燉的就剛剛好。
色澤濃郁，入口嫩滑，又十分入味。
吃起來是滿嘴留香又不膩。
是真的非常好吃了。
趙茂華在旁邊看著她吃了幾口，就不讓她吃了。
“你就吃這幾口，解解饞就成了，剩下的可不能再吃了。”
許歡言就坐在她們身邊，聽到他們的話。
站起來到廚房裏爐子上燉著的湯給端了上來。
合適專門給他們做的湯，裏面就是青菜豆腐，勾了芡。
很是清淡，又有營養。
“來，姥姥，奶奶，您二位喝完這個湯，然後再吃一些餃子，有包的比較好消化的，也不油膩的，裏面是放的粉絲，玉米粒，還有青菜的。”
說著就給她們一人又弄了一些。
劉桂蘭跟趙茂華看著自己面前這些清淡的東西，臉上都是無奈的表情，但是又不敢說不吃。
許歡言又照顧著身邊的花花。
草草在陳述身邊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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