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逮住開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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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逮住 開始 (1)
許歡言到家裏先把信拆開了, 沒猜錯，就是陳述寫過來的。
信很簡短，不過是問問許歡言最近好不好, 還有讓記得照顧好自己的話。
後面還說不讓寫回信, 因為會收不到。
許歡言看完之後, 有些惆悵, 差不多深刻的感受到了，身為軍人家屬的不容易。
既然不讓寫信，她也就沒再管了。
想起來姥姥, 她應該抽空過去看看她老人家的。
陳述他們目前在的地方，形勢很緊張, 都清楚的知道, 這一仗不可避免。
趙晉中跟陳述一起被調過來的。
“目前來看的話, 形勢真的很嚴峻。”
陳述看著地圖和沙盤。
“再難也得上, 我們沒有退路。”
趙晉中嗯了一聲，然後又看到陳述桌子上還有信封。
“你給家裏寄信了啊？”
陳述沒說話，只是默默把桌子上沒用完的信封放進了抽屜。
趙晉中也沒在意，又繼續說了起來。
“其實吧, 我也不怕死，死在戰場上，那就叫做死得其所，我穿上這身衣服的時候, 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就是擔心我媽，她一直都想讓我結婚，不過也幸好我沒結婚，不然這有一天出事, 不就是害了人家姑娘了嗎？”
陳述手握成了拳頭。
趙晉中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我可不是有意說你的。”
陳述擡頭看向他。
“你說的是實話，如果在我知道會有這一場戰爭，我也不會招惹她的，但是既然這樣了，那我們就讓自己努力活著回去，知道嗎？不要死。”
趙晉中平時沒個正形，這會被陳述說的話也感染了。
“行，一言為定。”
許歡言第二天抽空就去了帝都飯店。
很久沒回來了，洪靜紅雖然跟她住在隔壁，但是許歡言每天都很忙碌，也很少碰面的。
“你咋來了？”
“李師傅找我。”
話音剛落，李德元就從廚房裏出來了。
“歡言，走去辦公室。”
許歡言跟洪靜紅眨了眨眼睛，就跟著李德元去了辦公室。
兩個人隨意坐了下來。
李德元看著許歡言的狀態雖然不錯，但還是開了口。
“我都聽說了，你在那邊過的不怎麽樣？湯秋震做的很過分，你要是不願意待，我這邊給你走流程，把你調回來。”
許歡言搖搖頭。
“不用了，李師傅，我還行，雖然不好融入，但是現在還算是能行。”
李德元就知道許歡言還會是這個答案。
“那行，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去找王玉華師傅，她跟我是朋友。”
許歡言嗯了一聲，知道李師傅是真心的，但她也不好隨便欠別人人情。
不過關於湯秋震暗中利用虛報食材，讓自己獲利的事情，李師傅或許能做的比她多。
“李師傅，您有稍微聽說過湯秋震貪汙的事情嗎？”
李德元聽到許歡言這麽說，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嚴肅了起來。
“什麽？你仔細說說。”
許歡言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李德元簡直都聽不下去了。
“他可真是膽子大啊，我以前只是以為他只想向上爬，為了能夠更好地有機會展示自己的廚藝，現在看來我看錯了，他這些年心變得越來越大的了。”
許歡言抿嘴，自己之前也想過，前面好幾年，整個時局都很動蕩，局面也比較混亂。
可能這就讓他的膽子變得大了，趁亂獲利。
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他還是敢這麽做。
“李師傅，那我們現在能做什麽呢？絕對不能放任他繼續這麽下去，不然整個釣魚臺國賓館都是為他服務的了。”
李德元當然也知道這個情況，站起來走了一圈，又看向許歡言。
“這件事情你就當做不知道，我來辦，你保護好自己。”
太危險了，湯秋震這幾十年變化的太大了，自己都不敢說認識他了。
如果他知道許歡言發現了這件事情，他肯定會滅口的。
許歡言知道李師傅的擔心自己，但是這件事情她去做是最合適的。
“李師傅，我知道您的擔心，但這件事情我肯定會管的，而且不會放棄的管，您畢竟不在裏面工作，不能進一步的了解到裏面的情況，但是我跟您說的原因就是希望您能夠在外面幫我，國宴很重要，我們不能動手，但國宴之後，就必須讓他下臺。”
李德元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當初如果知道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他說什麽都要跟他爭一爭，不知道他迫害了多少廚師們，也不知道又做多少件這樣的事情。
“那你一定要小心一些，他既然敢這麽膽大妄為，背後是肯定有人的，你做的很對，沒有貿然去舉報，如果一旦有危險，就立刻收手，你才是最重要的。”
許歡言點了點頭。
“我記住了，李師傅。”
李德元說完就坐下來，突然有些頹廢。
很少人知道，他跟湯秋震是同一個師父手下的徒弟。
當年他們的關系還很好，從十幾歲跟著師傅學手藝，到後面慢慢的一步步的出人頭地。
他從來沒想過湯秋震會在選進入到釣魚臺國賓館的時候對自己下手。
後來也不過是以為他對自己的廚藝很有追求，可是沒想到他居然變成了這樣。
真是愧對師父。
許歡言雖然不知道這中間還有什麽故事，但也能看出來肯定不簡單，默默的倒了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然後自己悄悄的出了辦公室。
洪靜紅看到許歡言出來，就過去了。
“沒事吧。”
許歡言搖搖頭。
“沒事，你呢，最近還好不？”
洪靜紅嘿嘿樂了起來。
“挺好的，我現在掌勺了啊。”
許歡言看著她這樣也就放心了，不得不說帝都飯店在李德元師傅的帶領下，發展的很好，後廚也很好，沒有那麽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洪靜紅想起來自己還有事情。
“對了，歡言，你哪天有時間啊，我存了一些錢，也想買房子，不用你當時買的那麽大，筒子樓就行，我想把我娘接過來住。”
許歡言聽到還挺為她開心的。
“行啊，你隨時找我，我跟房管所的那個嬸子還有聯系呢，到時候我們還是托她幫忙，咱們請她吃飯啥的就行。”
洪靜紅一把就抱住了許歡言。
“我好開心啊。”
然後又松開了。
“歡言，你快去忙吧。”
許歡言嗯了一聲才回去。
安康縣。
許邵剛剛中午放學，跟同學去食堂吃飯。
他現在上了初中也跟許歡盛他們一樣，不回家吃了，不然回家吃飯，中午就不能休息了，下午上課容易不精神。
他跟同學正走著呢。
同學突然給他指了指。
“許邵，那個人是誰啊？我看她一直看著你。”
許邵轉頭過去，瞳孔直接放大，是她。
許邵腳步都沒停。
“不認識，走吧，咱們快去吃飯，不然你今天想吃的紅燒肉就快沒了。”
他同學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沒說什麽，想到紅燒肉直接加快了腳步。
等到吃完飯回來。
許邵沒看到她，才放心了。
到座位上坐下，準備寫會習題。
班主任老師站在教室門口。
“許邵，你出來一下。”
班裏的同學也沒啥反應，許邵平時學習好，老師也經常叫他。
但是許邵緊皺了眉頭走到門口。
班主任老師是個大概三十多歲的女人，是教語文的，平時裏說話都很溫柔。
“許邵有個自稱是你媽的人在辦公室呢，你要過去看看嗎？”
許邵沒想到她直接就去找個老師逼自己，放學的時候沒看到她，她直接這麽做，可真有手段。
“老師，嗯，我過去看看。”
班主任老師聽到許邵這麽說，心裏就有一些確定了，看來她還真是的。
“走吧，不過許邵，你要是不願意就跟老師說，老師讓她走。”
許邵搖搖頭。
“謝謝老師，沒事的。”
許邵自己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也沒別的老師，這個時間點老師們要麽是在食堂吃飯，要不就在宿舍裏休息。
班主任怕打擾他們說話，也沒進去，只站在門口，聽不到他們說話，但是能時刻看到許邵，這樣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也能第一時間進去。
許邵本來就一眼認出來她了，看的出來，這幾年她過的很不錯，畢竟沒老。
“你來幹什麽？”
許邵說話的語氣冷冰冰的。
鄭芳沒想到這麽久了，第一次見面，他居然這個態度。
“於邵，這是你跟我媽媽說話的態度嗎？”
許邵直接就笑了出來。
“你算哪門子媽媽，鄭同志，我記得你改嫁之後不是有孩子嗎？幹嘛還回來。”
鄭芳當年離婚之後，就火速又結婚了，然後跟著那個男人職位調動，她也去了江蘇，又生了一個男孩。
鄭芳這次回來是有事情的。
“於邵，你為什麽沒回去帝都到你爺爺身邊，還在這個破地方。”
許邵不喜歡她這麽說話的態度。
“我在那裏跟你有什麽關系呢？還有我現在叫許邵了，麻煩你改一下口吧。”
鄭芳知道他改姓的事情，但是這在她看來，是愚蠢至極的事情。
現在於老的地位多高啊，當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的孫子，總比的上在這裏惶惶度日的好。
“是收養你的那家人威脅你了？”
她目前對那家人還不是很了解，而且中間的很多事情辦的都很隱秘，她也查不出來。
許邵看到她這個樣子，越來越懷疑當年的事情，她肯定做了。
鄭芳看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你就是這麽看我的嗎？”
許邵收回自己的眼神。
“當年舉報我爸爸的事情，你在中間出了多少力，那麽私密的信件，我很難想到是外人拿到的。”
鄭芳沒想到他會突然翻舊事，不過過去那麽久了，人都是沒了，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是，是我做的。”
許邵就知道。
“你可算是承認了，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了，怎麽還有臉回來找我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在許席不開口說話的時候，還是在眼睜睜看著他爸爸被打死的時候，又或者是在他餓的撿地上的東西吃的時候。
鄭芳知道他恨自己，可是他到底是從自己肚子裏掉出來的一塊肉，當年她做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想過後果，可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是血脈相連的母子，沒人能改變這個事實。
“兒子，我以為你是理解媽媽的，當年媽媽也是沒辦法啊，即使我不這麽做，別人也會這麽做的，那麽多人想要把你爸給搞下去。”
許邵直直的看著她。
“所以你就做了這種事情，你知道許席差點都活不下去嗎？你害死我爸，還好意思站在我面前說你無辜，真是太有意思了？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有這個臉。”
鄭芳還想開口說些什麽，但是那邊預備鈴已經響了，老師們也都要回來了。
許邵的班主任老師從外面進來。
“那個許邵要去上課，這位同志，有什麽話就等到許邵上完課再說吧。”
許邵站起來準備走，然後看向班主任老師。
“謝謝老師，我先回去上課了。”
他骨子裏刻著的禮貌，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
班主任老師哎了一聲。
鄭芳直接就站了起來，然後掠過班主任老師，一個字都沒說的離開了。
她握緊拳頭，回了招待所。
又換了一身衣服，提上包一路打聽的去了家裏。
許家在縣裏還是很有名的，隨便一問人都知道。
劉桂蘭跟周玲敏在家裏團毛衣線，秋天來了，這天氣說冷就冷起來了，這孩子的毛衣啥的都要重新準備起來了，她們兩個一起打，就比較快了。
鄭芳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院子裏。
四四方方的普通院子，裏面養的雞鴨，這樣的地方怎麽跟紫霞院比，更何況裏面都住的是些什麽人，交往到的又是什麽人。
她伸手敲了敲門。
周玲敏在堂屋裏聽到了聲音，把毛線先放了下來。
“來了。”
然後站起來走了出去。
不過門口的女人她也不認識啊。
“這位同志，你找哪位啊？”
鄭芳看看周玲敏，雖然不知道許家是誰把他們兩個帶回來的，但許家的人對他們來說都挺重要的。
她的兒子她了解，重情重義，他自己看重的人，說的話都會聽。
讓他回去就容易的多了。
只要他能回去，她這個當媽的身份也就不一樣了。
“你好，我是鄭芳。”
周玲敏啊了一聲，聽了名字該不認識還是不認識啊。
“娘，您出來一下。”
劉桂蘭哎呦一聲，這還能是啥事啊。
“咋了？”
邊說邊出來，看著門口的人，也是不認識。
“你們好，我是於邵於席的親媽。”
劉桂蘭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她們叫許邵許席都習慣了。
“那快進來，進來說話。”
周玲敏也是很熱情，不過她們家裏也沒聽說過許邵跟許席提過這個人啊？
但是畢竟是他們的親媽，那肯定是要招待好的。
鄭芳猜到了，像他們這樣小地方的人，知道於邵的身份，自己再說是於邵的親媽，那為了拿到更多的錢，肯定對自己很熱情。
周玲敏想起來每次去於老那邊的時候，都是上的茶，她也把家裏弄到的最好的茶葉拿了出來，泡上茶給端了上去。
鄭芳看著茶缸裏居然還是茶葉茶？看起來這家還真的不錯。
“鄭同志，喝茶，怎麽突然過來了？也不提前電報一下，我好過去車站接你啊。”
周玲敏說笑著。
鄭芳只是看看倒好的茶，不過也沒想過去喝。
“客氣了，我想知道一下，當初是誰帶他們兄弟兩個回來的。”
劉桂蘭跟周玲敏聽到這話對視了一眼。
心裏就有了計較。
怎麽會不知道他們怎麽回來的呢？當初去帝都的時候，都跟於老講了好多，按道理來說他們親媽應該是知道的呀？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鄭芳看著兩個人的表情有些奇怪。
“不是的，你不知道嗎？許邵沒跟你說嗎？”
鄭芳嗯了一聲。
“我今天去學校裏找他了，但是他沒說。”
劉桂蘭沒想到她都到學校裏去過了。
這件事情奇怪的地方太多了，而且無論是在帝都還是許邵口中，都沒人提到過這個親媽。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騙子，那就是裏面有隱情，是她們都不知道的隱情。
這話可不能亂說。
周玲敏跟劉桂蘭相處幾十年的婆媳了，一個眼神都能猜到對方是啥意思了。
劉桂蘭假意咳咳了兩下。
“鄭同志，我覺得這個事情還是讓許邵親自跟你說比較好，你說是不是的，要不你等等吧，這一會下午許席也放學了，晚上八點多，許邵下晚自習，你們當面說。”
鄭芳沒想到她們倒也不笨，也是了，不然怎麽能讓許邵心甘情願的留下來。
“行啊，那我就等著了。”
周玲敏現在已經沒了剛剛的熱情了，這剛剛是看在許邵的面子上，可現在親媽不親媽的，那就算了吧。
“娘，我們繼續弄毛衣吧。”
劉桂蘭嗯了一聲，誰也沒去管她，她們又幹起了活。
整個下午，鄭芳再渴也沒喝那杯茶。
周玲敏站起來就把那杯茶直接倒掉了，不喝就渴著。
這現在問題大了。
下午五點多，許席先放的學，現在家裏唯一一個還在上小學的了。
“奶奶，大伯娘，我回來了。”
許席站在門口推開門就喊了一聲。
鄭芳聽到這個聲音，瞬間就站了起來，從堂屋出去。
許席也看到了鄭芳，不過他不認識，也就只是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
鄭芳直接快步走過去，一把就抱住了許席，當年她離開的時候，他才兩三歲，現在已經長這麽大了。
許席下下意識就趕緊推開。
他也有十歲了，力氣也挺大的，再加上暑假的時候沒少鍛煉，一推就推開了。
鄭芳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推開自己。
“於席，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媽媽啊，當年我走的時候，你才這麽高一點，現在都長這麽大了，媽媽好想你。”
她自己說著還有些哽咽，眼角有些濕潤了。
許席這才聽明白。
不過他沒有任何印象，也沒有任何關於她的記憶。
“那你有什麽事情嗎？”
語氣雖然跟許邵的冷淡厭惡不一樣的，但是也很平靜，對待陌生人的那種平靜。
沒有因為她的出現發生任何變化。
劉桂蘭跟周玲敏在堂屋門口聽到她這麽一說，就覺的自己猜的大差不差了。
“許席，過來，把書包先放到屋裏去。”
許席嗯了一聲，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然後出來。
鄭芳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有些難受。
“你知道嗎？我上午見過你哥了，他也長大了，變化太大了，你們都長大了。”
許席靜靜地聽著她說。
“畢竟都過去好多年了，這不是正常嗎？對了，你不是也生了孩子了嗎？”
劉桂蘭心口一梗，好家夥，幸好剛剛啥也沒說，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
鄭芳雖然不知道他從哪裏知道的，但是他也想自己的。
“許席啊，聽媽媽的話，你跟你哥回到帝都去吧，你爺爺現在官職這麽高，你們回去了，能得到很多東西的。”
許席皺緊眉頭跟許邵一模一樣。
“哦，那關你什麽事情啊。”
說完自己又進了堂屋裏。
“奶奶，晚上吃啥啊？手搟面行不？再炒點我大伯娘弄過來的雞腿蘑菇。”
劉桂蘭反應也快，笑著答應了一聲。
“行，我現在就先把雞腿蘑菇泡上，你要是餓了，先吃餅幹啥的，得等你哥哥姐姐放學。”
許席嗯了一聲，他確實餓了，自己去櫃子拿出來餅幹就吃了起來。
周玲敏看到院子裏楞住的鄭芳哼了一聲，幸好那杯茶倒掉了，不然讓她喝了，自己都覺得虧得慌。
鄭芳沒想到於席會這麽對自己，可見於邵沒少在他面前說自己不好的事情，不然他絕對不會這樣對自己的。
誰也不去搭理鄭芳，她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裏站著。
不過也沒多少一會，她自己就又站了起來，自顧自的到堂屋裏來。
“於席，你能跟媽媽說一會話嗎？媽媽這幾年過得也不好。媽媽這次過來也是為你們好的，你們為什麽不回去呢？”
許席對她自己這麽叫自己，實在不喜歡。
“我現在叫許席，麻煩你改一下口吧，還有我跟我哥的事情，好像也不需要你來管了，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麽關系了。”
鄭芳知道這件事情會有些難度，但是沒想到會這麽難，這個孩子很聰明，幾句話就能把自己想說的，全部都給堵回去。
不過她也很欣慰，畢竟是自己生下來的孩子，聰明當然好了。
想到這裏，她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好了很多。
“好，你說叫什麽就叫什麽，你跟你哥哥一樣聰明，你那個弟弟也是的，小時候很皮，現在長大了，知道自己有兩個哥哥，都特別開心。”
周玲敏就守在旁邊，聽到這話，膈應的不行，這當著孩子的面，怎麽什麽都說呢。
有看向許席，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也並不當一回事。
鄭芳似乎感受不到一絲絲的尷尬。
“你那個弟弟上學的時候，也很聰明，他跟你眼睛也長的很像，你要是見到他，一定很開心。”
許席站起來，就準備回自己房間，在這裏聽她羅利巴索，還不如回去看會書呢。
“我沒有弟弟，我爸就我跟我哥兩個孩子。”
說完就準備回去，不過又想到什麽。
“你要是在這裏待著等我哥回來也行，但是你對我奶奶跟大伯娘都要客氣，不然就別怪我說難聽話了。”
然後就自己回了房間。
鄭芳臉上的笑意像是僵住了。
周玲敏站在一邊，看著她的樣子，特別得意，還哼了一聲，然後就去了廚房。
這手搟面，炒的雞腿蘑菇，再放點五花肉，用五花肉炒出來的油去炒蘑菇更香了。
劉桂蘭在泡蘑菇，然後洗幹凈蘑菇腿上的泥巴，這還是親家前段時間下了一場大雨之後，去山裏摘得，給他們送PanPan過來了一些，幾個孩子都喜歡吃。
周玲敏進來以後把許席說的話，特別自豪的跟劉桂蘭說了之後。
劉桂蘭也開心，這孩子啊，她就知道。
人跟人本來就是，你用真心對人家，人家還你一個真心的。
鄭芳走的時候孩子還那麽小，她怎麽好意思過來說這些呢。
想著又突然想到。
“你說於老知道這件事情嗎？咱要不要電報到帝都啊。”
周玲敏聽到她這麽說，也是有些想法了。
“那等孩子回來再說吧，而且也不知道她過來是想幹啥？認孩子，還是想勸孩子跟她一起回去生活啊？我瞅著她就想讓孩子回帝都啊。”
劉桂蘭也是奇怪，也沒聽到她說自己要帶孩子回去啊。
“那就再等等吧。”
周玲敏點點頭，就把墻上掛著的籃子裏的五花肉拿出來了，現在家裏不缺吃不缺穿的，這肉也不是那麽罕見了。
鄭芳自己隨便坐在院子裏，她有足夠的耐心，也不怕丟人，不然她之前就不會做出來哪種事情。
難道沒有人在背後說她嗎？她都忍下來了。
許席在房間裏一直沒出來，劉桂蘭跟周玲敏在廚房裏忙著。
到七點多的時候，廚房裏開始冒煙。
和面，醒面，搟面條。
把五花肉放到過來慢慢炒好，然後等到油都出來，再繼續把撕好的蘑菇絲，放到鍋裏。
這個時候放上許歡言放在家裏的調料，翻炒一下，大概就可以出鍋了。
開水下面條，調味，放上蔥花，最後滴上香油。
撈到碗裏，就算是完成了。
勁道的手搟面配上蔥花香油。
每個碗裏再放上炒好的蘑菇五花肉。
許席自己一個人能吃兩碗。
這香氣直接傳到院子裏。
鄭芳今天下午一直在等著，沒喝水，沒吃飯，這會聞到這個味道，有些忍不住了。
八點多，家裏的幾個孩子都回來了。
許邵看到院子裏人的時候，瞬間眉頭就皺了起來。
劉桂蘭掐著點做的飯。
“你們幾個趕緊洗手吃飯。”
許高興跟許歡盛知道了這是誰，畢竟是這是許席的事情也不好說，但如果需要他們的話，也是可以上手的。
許邵進到院子裏，並沒有跟她是說話，裝作沒看到人。
周玲敏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想幹什麽。
“都盛好了，你們都自己端自己的啊。”
許歡盛跟許高興先進去端了飯，然後到堂屋裏吃飯，不過也是都關註著院子裏的情況。
一旦有什麽不對勁的，他們也可以及時過去。
許邵自己端著碗也準備進堂屋裏。
鄭芳站了起來。
“於邵，不管你怎麽恨我，你都不能跟自己的前途置氣，回到你爺爺身邊去吧，他可以給你更好的生活，你跟你弟弟是於家最後的人了。”
許邵沒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吃飯。
過了好一會。
他才擡頭看向院子裏的鄭芳。
“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這麽多年了，你有沒有夢到過我爸，夢到他的時候，有沒有心虛過。”
鄭芳被許邵的眼神看的發慌，她當然夢到過，誰做了壞事不會害怕啊，但是也不過是那一年會經常夢見過，後來就沒有了，畢竟死人，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他也不能對自己做什麽。
許邵看著她不說話，又繼續開口。
“你在想什麽，我都知道，你嫁的那個人，這幾年過的都不怎麽樣吧，所以你才會回來，你想讓我們回到爺爺身邊，不過是想我們以後能夠活的更好，你這個親媽也會跟著獲益，更甚者還有你生的那個孩子，我說的都是對的吧。”
鄭芳一時語塞，自己想的他全部都說對了。
“可是……”
許邵現在很平靜，他在學校裏冷靜了一下午，從頭到尾自己都想了一邊，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什麽都對她做不了什麽，從前的事情他就當做把自己的這條命還給她了，如果以後她再做什麽，那他也不會手下留情，送她進去了。
“沒什麽可是的了，鄭芳，你也不想進去吧，或者你嫁的那個男人，你應該知道，現在的我你招惹不起，你真的不會以為，爺爺對我們很一般吧，你要這麽想，就想錯了。”
鄭芳現在聽到這個消息，完全沒有感覺到開心，因為她發現，即使許邵跟許席回去了，以後出席了，也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我是你們的親媽，這點誰也改變不來。”
許邵毫無疑問的點點頭。
“確實，但是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他語氣坦然。
鄭芳一天沒吃飯，這會猛地從板凳上站起來，頭有些暈，看向許邵，她有些不認識了，當初兩個孩子還在自己懷裏撒嬌的，再見面就是無數的針鋒相對。
“我先回去了，許邵，許席，我明天再來看你們。”
說著轉身就走了，看著很狼狽。
許邵站了起來，看向她的背影。
“不用了，如果你再來，就別怪我跟爺爺發電報了。”
鄭芳回頭看向許邵，他不過十幾歲，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狠。
“你不會的。”
許邵輕搖了搖頭。
“你可以試試。”
鄭芳覺得自己有些冷，裹緊了衣服，就從許家離開了。
許邵才端著碗坐了下來。
許高興跟許歡盛對視了一眼，到底也沒開口。
周玲敏跟劉桂蘭坐在一旁。
“要不要明天給你爺爺去個電報啊。”
許邵想了一下。
“去吧，說一下情況，讓我爺爺做好防備，萬一她跑到帝都去找我爺爺就不好了，我爺爺身體情況也不是很好，再被她氣到了。”
劉桂蘭嗯了一聲。
第二天早上，家裏的孩子都去上學了。
劉桂蘭在院裏坐著跟周玲敏邊幹活邊嘮嗑。
“娘，你說今個她還會來嗎？”
劉桂蘭搖搖頭。
“當然不會了，像她那樣的人，一般真的要是觸及到自己的利益相關，她就先保存自己的利益，絕對不會來了。”
周玲敏這麽一想也是對的。
鄭芳今天一早就收拾東西坐火車走了。
通過昨天一天的事情，她現在是完全相信了，這兩個孩子變化太大了，這樣下去，不僅僅會逼的他們對自己動手，也討不到什麽巧。
可她不會放手的。
她還有一個兒子，下次帶過來。
許邵這麽重情義的人，看到一個弟弟不會無動於衷的。
轉眼就快到了十月一號。
開始之前，采購部那邊安排的食材都已經連夜運過來了，為了保證明天做飯的食材的新鮮度。
廚師們也都直接通宵了，淩晨四點多，把食材都卸了下來，然後就開始幹活了。
根據之前就分好的菜品，開始做飯。
無火雞這道菜就跟它的名字是一樣的，不需要火，主要是需要烤熟的。
以放進去三個鴨蛋的成熟程度來看是否熟了。
在腌好的母雞肚子裏放上雪菜，然後用大豬網油跟燙軟的荷葉包上，用麻繩捆好，放入生粗殼灰堆，開始澆上去涼水。
然後挨個放進去鴨蛋，接連放三個，等到鴨蛋熟了，無火雞也就熟了。
這麽做出來的雞，雞肉軟糯，裏面的雞肉也是充分入味。
很是好吃。
許歡言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就連負責的領導人也到後廚看了一下。
“各位同志們辛苦了，國宴結束，大家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廚房裏的人都看著他鼓起了掌。
許歡言也覺得心裏很是熱血沸騰。
做飯的過程中，她發現其實湯秋震做飯確實很有一手，但是他這也不是他為虎作倀的理由。
做的好吃，是做廚師的基本技能，而作為這樣地方的廚師，那就更一樣了，他代表的是整個國家。
整個過程廚房裏沒有嘻嘻哈哈的，所有人都嚴陣以待。
很是順利。
王玉華那邊也是的，兩邊組雖然對對方都有意見，但是不妨礙大家配合的好。
這樣做了很多準備的場合裏，自然也不會出現什麽不好的事情，每個人都很努力。
晚上五點多，算是正式結束了。
一天一夜下來，沒人休息，也沒人吃飯喝水。
負責他們的領導人是很慈祥的那位。
看到廚房裏大家都累得不輕，站在廚房門口，笑著給大家鼓掌。
“你們做的很好，下班回去休息吧。”
廚房裏的人也都是笑著鼓掌。
許歡言站在角落裏，如果這裏一直都這麽好，每個人都在努力的做菜，做出滿意的菜，為國爭光，那該多好，越這麽看，就越覺得湯秋震必須要走。
等到領導人還要去處理事情，他也不過是抽出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過來跟他們說話，自己還有很多事情。
許歡言去到更衣室把衣服換下來，她現在腿還有些疼，站了太久的時間了。
王玉華也進來了。
看到許歡言。
“累嗎？”
許歡言回頭看了過去，笑著搖搖頭。
“還好，不是很累。”
王玉華笑笑。
“你還年輕，以後還有得經歷呢，不過你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大場面，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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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言到家裏先把信拆開了, 沒猜錯，就是陳述寫過來的。
信很簡短，不過是問問許歡言最近好不好, 還有讓記得照顧好自己的話。
後面還說不讓寫回信, 因為會收不到。
許歡言看完之後, 有些惆悵, 差不多深刻的感受到了，身為軍人家屬的不容易。
既然不讓寫信，她也就沒再管了。
想起來姥姥, 她應該抽空過去看看她老人家的。
陳述他們目前在的地方，形勢很緊張, 都清楚的知道, 這一仗不可避免。
趙晉中跟陳述一起被調過來的。
“目前來看的話, 形勢真的很嚴峻。”
陳述看著地圖和沙盤。
“再難也得上, 我們沒有退路。”
趙晉中嗯了一聲，然後又看到陳述桌子上還有信封。
“你給家裏寄信了啊？”
陳述沒說話，只是默默把桌子上沒用完的信封放進了抽屜。
趙晉中也沒在意，又繼續說了起來。
“其實吧, 我也不怕死，死在戰場上，那就叫做死得其所，我穿上這身衣服的時候, 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就是擔心我媽，她一直都想讓我結婚，不過也幸好我沒結婚，不然這有一天出事, 不就是害了人家姑娘了嗎？”
陳述手握成了拳頭。
趙晉中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我可不是有意說你的。”
陳述擡頭看向他。
“你說的是實話，如果在我知道會有這一場戰爭，我也不會招惹她的，但是既然這樣了，那我們就讓自己努力活著回去，知道嗎？不要死。”
趙晉中平時沒個正形，這會被陳述說的話也感染了。
“行，一言為定。”
許歡言第二天抽空就去了帝都飯店。
很久沒回來了，洪靜紅雖然跟她住在隔壁，但是許歡言每天都很忙碌，也很少碰面的。
“你咋來了？”
“李師傅找我。”
話音剛落，李德元就從廚房裏出來了。
“歡言，走去辦公室。”
許歡言跟洪靜紅眨了眨眼睛，就跟著李德元去了辦公室。
兩個人隨意坐了下來。
李德元看著許歡言的狀態雖然不錯，但還是開了口。
“我都聽說了，你在那邊過的不怎麽樣？湯秋震做的很過分，你要是不願意待，我這邊給你走流程，把你調回來。”
許歡言搖搖頭。
“不用了，李師傅，我還行，雖然不好融入，但是現在還算是能行。”
李德元就知道許歡言還會是這個答案。
“那行，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去找王玉華師傅，她跟我是朋友。”
許歡言嗯了一聲，知道李師傅是真心的，但她也不好隨便欠別人人情。
不過關於湯秋震暗中利用虛報食材，讓自己獲利的事情，李師傅或許能做的比她多。
“李師傅，您有稍微聽說過湯秋震貪汙的事情嗎？”
李德元聽到許歡言這麽說，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嚴肅了起來。
“什麽？你仔細說說。”
許歡言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李德元簡直都聽不下去了。
“他可真是膽子大啊，我以前只是以為他只想向上爬，為了能夠更好地有機會展示自己的廚藝，現在看來我看錯了，他這些年心變得越來越大的了。”
許歡言抿嘴，自己之前也想過，前面好幾年，整個時局都很動蕩，局面也比較混亂。
可能這就讓他的膽子變得大了，趁亂獲利。
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他還是敢這麽做。
“李師傅，那我們現在能做什麽呢？絕對不能放任他繼續這麽下去，不然整個釣魚臺國賓館都是為他服務的了。”
李德元當然也知道這個情況，站起來走了一圈，又看向許歡言。
“這件事情你就當做不知道，我來辦，你保護好自己。”
太危險了，湯秋震這幾十年變化的太大了，自己都不敢說認識他了。
如果他知道許歡言發現了這件事情，他肯定會滅口的。
許歡言知道李師傅的擔心自己，但是這件事情她去做是最合適的。
“李師傅，我知道您的擔心，但這件事情我肯定會管的，而且不會放棄的管，您畢竟不在裏面工作，不能進一步的了解到裏面的情況，但是我跟您說的原因就是希望您能夠在外面幫我，國宴很重要，我們不能動手，但國宴之後，就必須讓他下臺。”
李德元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當初如果知道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他說什麽都要跟他爭一爭，不知道他迫害了多少廚師們，也不知道又做多少件這樣的事情。
“那你一定要小心一些，他既然敢這麽膽大妄為，背後是肯定有人的，你做的很對，沒有貿然去舉報，如果一旦有危險，就立刻收手，你才是最重要的。”
許歡言點了點頭。
“我記住了，李師傅。”
李德元說完就坐下來，突然有些頹廢。
很少人知道，他跟湯秋震是同一個師父手下的徒弟。
當年他們的關系還很好，從十幾歲跟著師傅學手藝，到後面慢慢的一步步的出人頭地。
他從來沒想過湯秋震會在選進入到釣魚臺國賓館的時候對自己下手。
後來也不過是以為他對自己的廚藝很有追求，可是沒想到他居然變成了這樣。
真是愧對師父。
許歡言雖然不知道這中間還有什麽故事，但也能看出來肯定不簡單，默默的倒了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然後自己悄悄的出了辦公室。
洪靜紅看到許歡言出來，就過去了。
“沒事吧。”
許歡言搖搖頭。
“沒事，你呢，最近還好不？”
洪靜紅嘿嘿樂了起來。
“挺好的，我現在掌勺了啊。”
許歡言看著她這樣也就放心了，不得不說帝都飯店在李德元師傅的帶領下，發展的很好，後廚也很好，沒有那麽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洪靜紅想起來自己還有事情。
“對了，歡言，你哪天有時間啊，我存了一些錢，也想買房子，不用你當時買的那麽大，筒子樓就行，我想把我娘接過來住。”
許歡言聽到還挺為她開心的。
“行啊，你隨時找我，我跟房管所的那個嬸子還有聯系呢，到時候我們還是托她幫忙，咱們請她吃飯啥的就行。”
洪靜紅一把就抱住了許歡言。
“我好開心啊。”
然後又松開了。
“歡言，你快去忙吧。”
許歡言嗯了一聲才回去。
安康縣。
許邵剛剛中午放學，跟同學去食堂吃飯。
他現在上了初中也跟許歡盛他們一樣，不回家吃了，不然回家吃飯，中午就不能休息了，下午上課容易不精神。
他跟同學正走著呢。
同學突然給他指了指。
“許邵，那個人是誰啊？我看她一直看著你。”
許邵轉頭過去，瞳孔直接放大，是她。
許邵腳步都沒停。
“不認識，走吧，咱們快去吃飯，不然你今天想吃的紅燒肉就快沒了。”
他同學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沒說什麽，想到紅燒肉直接加快了腳步。
等到吃完飯回來。
許邵沒看到她，才放心了。
到座位上坐下，準備寫會習題。
班主任老師站在教室門口。
“許邵，你出來一下。”
班裏的同學也沒啥反應，許邵平時學習好，老師也經常叫他。
但是許邵緊皺了眉頭走到門口。
班主任老師是個大概三十多歲的女人，是教語文的，平時裏說話都很溫柔。
“許邵有個自稱是你媽的人在辦公室呢，你要過去看看嗎？”
許邵沒想到她直接就去找個老師逼自己，放學的時候沒看到她，她直接這麽做，可真有手段。
“老師，嗯，我過去看看。”
班主任老師聽到許邵這麽說，心裏就有一些確定了，看來她還真是的。
“走吧，不過許邵，你要是不願意就跟老師說，老師讓她走。”
許邵搖搖頭。
“謝謝老師，沒事的。”
許邵自己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也沒別的老師，這個時間點老師們要麽是在食堂吃飯，要不就在宿舍裏休息。
班主任怕打擾他們說話，也沒進去，只站在門口，聽不到他們說話，但是能時刻看到許邵，這樣發生了什麽事情，她也能第一時間進去。
許邵本來就一眼認出來她了，看的出來，這幾年她過的很不錯，畢竟沒老。
“你來幹什麽？”
許邵說話的語氣冷冰冰的。
鄭芳沒想到這麽久了，第一次見面，他居然這個態度。
“於邵，這是你跟我媽媽說話的態度嗎？”
許邵直接就笑了出來。
“你算哪門子媽媽，鄭同志，我記得你改嫁之後不是有孩子嗎？幹嘛還回來。”
鄭芳當年離婚之後，就火速又結婚了，然後跟著那個男人職位調動，她也去了江蘇，又生了一個男孩。
鄭芳這次回來是有事情的。
“於邵，你為什麽沒回去帝都到你爺爺身邊，還在這個破地方。”
許邵不喜歡她這麽說話的態度。
“我在那裏跟你有什麽關系呢？還有我現在叫許邵了，麻煩你改一下口吧。”
鄭芳知道他改姓的事情，但是這在她看來，是愚蠢至極的事情。
現在於老的地位多高啊，當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的孫子，總比的上在這裏惶惶度日的好。
“是收養你的那家人威脅你了？”
她目前對那家人還不是很了解，而且中間的很多事情辦的都很隱秘，她也查不出來。
許邵看到她這個樣子，越來越懷疑當年的事情，她肯定做了。
鄭芳看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你就是這麽看我的嗎？”
許邵收回自己的眼神。
“當年舉報我爸爸的事情，你在中間出了多少力，那麽私密的信件，我很難想到是外人拿到的。”
鄭芳沒想到他會突然翻舊事，不過過去那麽久了，人都是沒了，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是，是我做的。”
許邵就知道。
“你可算是承認了，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了，怎麽還有臉回來找我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在許席不開口說話的時候，還是在眼睜睜看著他爸爸被打死的時候，又或者是在他餓的撿地上的東西吃的時候。
鄭芳知道他恨自己，可是他到底是從自己肚子裏掉出來的一塊肉，當年她做出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想過後果，可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是血脈相連的母子，沒人能改變這個事實。
“兒子，我以為你是理解媽媽的，當年媽媽也是沒辦法啊，即使我不這麽做，別人也會這麽做的，那麽多人想要把你爸給搞下去。”
許邵直直的看著她。
“所以你就做了這種事情，你知道許席差點都活不下去嗎？你害死我爸，還好意思站在我面前說你無辜，真是太有意思了？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有這個臉。”
鄭芳還想開口說些什麽，但是那邊預備鈴已經響了，老師們也都要回來了。
許邵的班主任老師從外面進來。
“那個許邵要去上課，這位同志，有什麽話就等到許邵上完課再說吧。”
許邵站起來準備走，然後看向班主任老師。
“謝謝老師，我先回去上課了。”
他骨子裏刻著的禮貌，在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
班主任老師哎了一聲。
鄭芳直接就站了起來，然後掠過班主任老師，一個字都沒說的離開了。
她握緊拳頭，回了招待所。
又換了一身衣服，提上包一路打聽的去了家裏。
許家在縣裏還是很有名的，隨便一問人都知道。
劉桂蘭跟周玲敏在家裏團毛衣線，秋天來了，這天氣說冷就冷起來了，這孩子的毛衣啥的都要重新準備起來了，她們兩個一起打，就比較快了。
鄭芳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院子裏。
四四方方的普通院子，裏面養的雞鴨，這樣的地方怎麽跟紫霞院比，更何況裏面都住的是些什麽人，交往到的又是什麽人。
她伸手敲了敲門。
周玲敏在堂屋裏聽到了聲音，把毛線先放了下來。
“來了。”
然後站起來走了出去。
不過門口的女人她也不認識啊。
“這位同志，你找哪位啊？”
鄭芳看看周玲敏，雖然不知道許家是誰把他們兩個帶回來的，但許家的人對他們來說都挺重要的。
她的兒子她了解，重情重義，他自己看重的人，說的話都會聽。
讓他回去就容易的多了。
只要他能回去，她這個當媽的身份也就不一樣了。
“你好，我是鄭芳。”
周玲敏啊了一聲，聽了名字該不認識還是不認識啊。
“娘，您出來一下。”
劉桂蘭哎呦一聲，這還能是啥事啊。
“咋了？”
邊說邊出來，看著門口的人，也是不認識。
“你們好，我是於邵於席的親媽。”
劉桂蘭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她們叫許邵許席都習慣了。
“那快進來，進來說話。”
周玲敏也是很熱情，不過她們家裏也沒聽說過許邵跟許席提過這個人啊？
但是畢竟是他們的親媽，那肯定是要招待好的。
鄭芳猜到了，像他們這樣小地方的人，知道於邵的身份，自己再說是於邵的親媽，那為了拿到更多的錢，肯定對自己很熱情。
周玲敏想起來每次去於老那邊的時候，都是上的茶，她也把家裏弄到的最好的茶葉拿了出來，泡上茶給端了上去。
鄭芳看著茶缸裏居然還是茶葉茶？看起來這家還真的不錯。
“鄭同志，喝茶，怎麽突然過來了？也不提前電報一下，我好過去車站接你啊。”
周玲敏說笑著。
鄭芳只是看看倒好的茶，不過也沒想過去喝。
“客氣了，我想知道一下，當初是誰帶他們兄弟兩個回來的。”
劉桂蘭跟周玲敏聽到這話對視了一眼。
心裏就有了計較。
怎麽會不知道他們怎麽回來的呢？當初去帝都的時候，都跟於老講了好多，按道理來說他們親媽應該是知道的呀？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鄭芳看著兩個人的表情有些奇怪。
“不是的，你不知道嗎？許邵沒跟你說嗎？”
鄭芳嗯了一聲。
“我今天去學校裏找他了，但是他沒說。”
劉桂蘭沒想到她都到學校裏去過了。
這件事情奇怪的地方太多了，而且無論是在帝都還是許邵口中，都沒人提到過這個親媽。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騙子，那就是裏面有隱情，是她們都不知道的隱情。
這話可不能亂說。
周玲敏跟劉桂蘭相處幾十年的婆媳了，一個眼神都能猜到對方是啥意思了。
劉桂蘭假意咳咳了兩下。
“鄭同志，我覺得這個事情還是讓許邵親自跟你說比較好，你說是不是的，要不你等等吧，這一會下午許席也放學了，晚上八點多，許邵下晚自習，你們當面說。”
鄭芳沒想到她們倒也不笨，也是了，不然怎麽能讓許邵心甘情願的留下來。
“行啊，那我就等著了。”
周玲敏現在已經沒了剛剛的熱情了，這剛剛是看在許邵的面子上，可現在親媽不親媽的，那就算了吧。
“娘，我們繼續弄毛衣吧。”
劉桂蘭嗯了一聲，誰也沒去管她，她們又幹起了活。
整個下午，鄭芳再渴也沒喝那杯茶。
周玲敏站起來就把那杯茶直接倒掉了，不喝就渴著。
這現在問題大了。
下午五點多，許席先放的學，現在家裏唯一一個還在上小學的了。
“奶奶，大伯娘，我回來了。”
許席站在門口推開門就喊了一聲。
鄭芳聽到這個聲音，瞬間就站了起來，從堂屋出去。
許席也看到了鄭芳，不過他不認識，也就只是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
鄭芳直接快步走過去，一把就抱住了許席，當年她離開的時候，他才兩三歲，現在已經長這麽大了。
許席下下意識就趕緊推開。
他也有十歲了，力氣也挺大的，再加上暑假的時候沒少鍛煉，一推就推開了。
鄭芳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推開自己。
“於席，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媽媽啊，當年我走的時候，你才這麽高一點，現在都長這麽大了，媽媽好想你。”
她自己說著還有些哽咽，眼角有些濕潤了。
許席這才聽明白。
不過他沒有任何印象，也沒有任何關於她的記憶。
“那你有什麽事情嗎？”
語氣雖然跟許邵的冷淡厭惡不一樣的，但是也很平靜，對待陌生人的那種平靜。
沒有因為她的出現發生任何變化。
劉桂蘭跟周玲敏在堂屋門口聽到她這麽一說，就覺的自己猜的大差不差了。
“許席，過來，把書包先放到屋裏去。”
許席嗯了一聲，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然後出來。
鄭芳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有些難受。
“你知道嗎？我上午見過你哥了，他也長大了，變化太大了，你們都長大了。”
許席靜靜地聽著她說。
“畢竟都過去好多年了，這不是正常嗎？對了，你不是也生了孩子了嗎？”
劉桂蘭心口一梗，好家夥，幸好剛剛啥也沒說，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
鄭芳雖然不知道他從哪裏知道的，但是他也想自己的。
“許席啊，聽媽媽的話，你跟你哥回到帝都去吧，你爺爺現在官職這麽高，你們回去了，能得到很多東西的。”
許席皺緊眉頭跟許邵一模一樣。
“哦，那關你什麽事情啊。”
說完自己又進了堂屋裏。
“奶奶，晚上吃啥啊？手搟面行不？再炒點我大伯娘弄過來的雞腿蘑菇。”
劉桂蘭反應也快，笑著答應了一聲。
“行，我現在就先把雞腿蘑菇泡上，你要是餓了，先吃餅幹啥的，得等你哥哥姐姐放學。”
許席嗯了一聲，他確實餓了，自己去櫃子拿出來餅幹就吃了起來。
周玲敏看到院子裏楞住的鄭芳哼了一聲，幸好那杯茶倒掉了，不然讓她喝了，自己都覺得虧得慌。
鄭芳沒想到於席會這麽對自己，可見於邵沒少在他面前說自己不好的事情，不然他絕對不會這樣對自己的。
誰也不去搭理鄭芳，她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裏站著。
不過也沒多少一會，她自己就又站了起來，自顧自的到堂屋裏來。
“於席，你能跟媽媽說一會話嗎？媽媽這幾年過得也不好。媽媽這次過來也是為你們好的，你們為什麽不回去呢？”
許席對她自己這麽叫自己，實在不喜歡。
“我現在叫許席，麻煩你改一下口吧，還有我跟我哥的事情，好像也不需要你來管了，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麽關系了。”
鄭芳知道這件事情會有些難度，但是沒想到會這麽難，這個孩子很聰明，幾句話就能把自己想說的，全部都給堵回去。
不過她也很欣慰，畢竟是自己生下來的孩子，聰明當然好了。
想到這裏，她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好了很多。
“好，你說叫什麽就叫什麽，你跟你哥哥一樣聰明，你那個弟弟也是的，小時候很皮，現在長大了，知道自己有兩個哥哥，都特別開心。”
周玲敏就守在旁邊，聽到這話，膈應的不行，這當著孩子的面，怎麽什麽都說呢。
有看向許席，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也並不當一回事。
鄭芳似乎感受不到一絲絲的尷尬。
“你那個弟弟上學的時候，也很聰明，他跟你眼睛也長的很像，你要是見到他，一定很開心。”
許席站起來，就準備回自己房間，在這裏聽她羅利巴索，還不如回去看會書呢。
“我沒有弟弟，我爸就我跟我哥兩個孩子。”
說完就準備回去，不過又想到什麽。
“你要是在這裏待著等我哥回來也行，但是你對我奶奶跟大伯娘都要客氣，不然就別怪我說難聽話了。”
然後就自己回了房間。
鄭芳臉上的笑意像是僵住了。
周玲敏站在一邊，看著她的樣子，特別得意，還哼了一聲，然後就去了廚房。
這手搟面，炒的雞腿蘑菇，再放點五花肉，用五花肉炒出來的油去炒蘑菇更香了。
劉桂蘭在泡蘑菇，然後洗幹凈蘑菇腿上的泥巴，這還是親家前段時間下了一場大雨之後，去山裏摘得，給他們送PanPan過來了一些，幾個孩子都喜歡吃。
周玲敏進來以後把許席說的話，特別自豪的跟劉桂蘭說了之後。
劉桂蘭也開心，這孩子啊，她就知道。
人跟人本來就是，你用真心對人家，人家還你一個真心的。
鄭芳走的時候孩子還那麽小，她怎麽好意思過來說這些呢。
想著又突然想到。
“你說於老知道這件事情嗎？咱要不要電報到帝都啊。”
周玲敏聽到她這麽說，也是有些想法了。
“那等孩子回來再說吧，而且也不知道她過來是想幹啥？認孩子，還是想勸孩子跟她一起回去生活啊？我瞅著她就想讓孩子回帝都啊。”
劉桂蘭也是奇怪，也沒聽到她說自己要帶孩子回去啊。
“那就再等等吧。”
周玲敏點點頭，就把墻上掛著的籃子裏的五花肉拿出來了，現在家裏不缺吃不缺穿的，這肉也不是那麽罕見了。
鄭芳自己隨便坐在院子裏，她有足夠的耐心，也不怕丟人，不然她之前就不會做出來哪種事情。
難道沒有人在背後說她嗎？她都忍下來了。
許席在房間裏一直沒出來，劉桂蘭跟周玲敏在廚房裏忙著。
到七點多的時候，廚房裏開始冒煙。
和面，醒面，搟面條。
把五花肉放到過來慢慢炒好，然後等到油都出來，再繼續把撕好的蘑菇絲，放到鍋裏。
這個時候放上許歡言放在家裏的調料，翻炒一下，大概就可以出鍋了。
開水下面條，調味，放上蔥花，最後滴上香油。
撈到碗裏，就算是完成了。
勁道的手搟面配上蔥花香油。
每個碗裏再放上炒好的蘑菇五花肉。
許席自己一個人能吃兩碗。
這香氣直接傳到院子裏。
鄭芳今天下午一直在等著，沒喝水，沒吃飯，這會聞到這個味道，有些忍不住了。
八點多，家裏的幾個孩子都回來了。
許邵看到院子裏人的時候，瞬間眉頭就皺了起來。
劉桂蘭掐著點做的飯。
“你們幾個趕緊洗手吃飯。”
許高興跟許歡盛知道了這是誰，畢竟是這是許席的事情也不好說，但如果需要他們的話，也是可以上手的。
許邵進到院子裏，並沒有跟她是說話，裝作沒看到人。
周玲敏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想幹什麽。
“都盛好了，你們都自己端自己的啊。”
許歡盛跟許高興先進去端了飯，然後到堂屋裏吃飯，不過也是都關註著院子裏的情況。
一旦有什麽不對勁的，他們也可以及時過去。
許邵自己端著碗也準備進堂屋裏。
鄭芳站了起來。
“於邵，不管你怎麽恨我，你都不能跟自己的前途置氣，回到你爺爺身邊去吧，他可以給你更好的生活，你跟你弟弟是於家最後的人了。”
許邵沒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吃飯。
過了好一會。
他才擡頭看向院子裏的鄭芳。
“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這麽多年了，你有沒有夢到過我爸，夢到他的時候，有沒有心虛過。”
鄭芳被許邵的眼神看的發慌，她當然夢到過，誰做了壞事不會害怕啊，但是也不過是那一年會經常夢見過，後來就沒有了，畢竟死人，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他也不能對自己做什麽。
許邵看著她不說話，又繼續開口。
“你在想什麽，我都知道，你嫁的那個人，這幾年過的都不怎麽樣吧，所以你才會回來，你想讓我們回到爺爺身邊，不過是想我們以後能夠活的更好，你這個親媽也會跟著獲益，更甚者還有你生的那個孩子，我說的都是對的吧。”
鄭芳一時語塞，自己想的他全部都說對了。
“可是……”
許邵現在很平靜，他在學校裏冷靜了一下午，從頭到尾自己都想了一邊，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什麽都對她做不了什麽，從前的事情他就當做把自己的這條命還給她了，如果以後她再做什麽，那他也不會手下留情，送她進去了。
“沒什麽可是的了，鄭芳，你也不想進去吧，或者你嫁的那個男人，你應該知道，現在的我你招惹不起，你真的不會以為，爺爺對我們很一般吧，你要這麽想，就想錯了。”
鄭芳現在聽到這個消息，完全沒有感覺到開心，因為她發現，即使許邵跟許席回去了，以後出席了，也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我是你們的親媽，這點誰也改變不來。”
許邵毫無疑問的點點頭。
“確實，但是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他語氣坦然。
鄭芳一天沒吃飯，這會猛地從板凳上站起來，頭有些暈，看向許邵，她有些不認識了，當初兩個孩子還在自己懷裏撒嬌的，再見面就是無數的針鋒相對。
“我先回去了，許邵，許席，我明天再來看你們。”
說著轉身就走了，看著很狼狽。
許邵站了起來，看向她的背影。
“不用了，如果你再來，就別怪我跟爺爺發電報了。”
鄭芳回頭看向許邵，他不過十幾歲，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狠。
“你不會的。”
許邵輕搖了搖頭。
“你可以試試。”
鄭芳覺得自己有些冷，裹緊了衣服，就從許家離開了。
許邵才端著碗坐了下來。
許高興跟許歡盛對視了一眼，到底也沒開口。
周玲敏跟劉桂蘭坐在一旁。
“要不要明天給你爺爺去個電報啊。”
許邵想了一下。
“去吧，說一下情況，讓我爺爺做好防備，萬一她跑到帝都去找我爺爺就不好了，我爺爺身體情況也不是很好，再被她氣到了。”
劉桂蘭嗯了一聲。
第二天早上，家裏的孩子都去上學了。
劉桂蘭在院裏坐著跟周玲敏邊幹活邊嘮嗑。
“娘，你說今個她還會來嗎？”
劉桂蘭搖搖頭。
“當然不會了，像她那樣的人，一般真的要是觸及到自己的利益相關，她就先保存自己的利益，絕對不會來了。”
周玲敏這麽一想也是對的。
鄭芳今天一早就收拾東西坐火車走了。
通過昨天一天的事情，她現在是完全相信了，這兩個孩子變化太大了，這樣下去，不僅僅會逼的他們對自己動手，也討不到什麽巧。
可她不會放手的。
她還有一個兒子，下次帶過來。
許邵這麽重情義的人，看到一個弟弟不會無動於衷的。
轉眼就快到了十月一號。
開始之前，采購部那邊安排的食材都已經連夜運過來了，為了保證明天做飯的食材的新鮮度。
廚師們也都直接通宵了，淩晨四點多，把食材都卸了下來，然後就開始幹活了。
根據之前就分好的菜品，開始做飯。
無火雞這道菜就跟它的名字是一樣的，不需要火，主要是需要烤熟的。
以放進去三個鴨蛋的成熟程度來看是否熟了。
在腌好的母雞肚子裏放上雪菜，然後用大豬網油跟燙軟的荷葉包上，用麻繩捆好，放入生粗殼灰堆，開始澆上去涼水。
然後挨個放進去鴨蛋，接連放三個，等到鴨蛋熟了，無火雞也就熟了。
這麽做出來的雞，雞肉軟糯，裏面的雞肉也是充分入味。
很是好吃。
許歡言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就連負責的領導人也到後廚看了一下。
“各位同志們辛苦了，國宴結束，大家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廚房裏的人都看著他鼓起了掌。
許歡言也覺得心裏很是熱血沸騰。
做飯的過程中，她發現其實湯秋震做飯確實很有一手，但是他這也不是他為虎作倀的理由。
做的好吃，是做廚師的基本技能，而作為這樣地方的廚師，那就更一樣了，他代表的是整個國家。
整個過程廚房裏沒有嘻嘻哈哈的，所有人都嚴陣以待。
很是順利。
王玉華那邊也是的，兩邊組雖然對對方都有意見，但是不妨礙大家配合的好。
這樣做了很多準備的場合裏，自然也不會出現什麽不好的事情，每個人都很努力。
晚上五點多，算是正式結束了。
一天一夜下來，沒人休息，也沒人吃飯喝水。
負責他們的領導人是很慈祥的那位。
看到廚房裏大家都累得不輕，站在廚房門口，笑著給大家鼓掌。
“你們做的很好，下班回去休息吧。”
廚房裏的人也都是笑著鼓掌。
許歡言站在角落裏，如果這裏一直都這麽好，每個人都在努力的做菜，做出滿意的菜，為國爭光，那該多好，越這麽看，就越覺得湯秋震必須要走。
等到領導人還要去處理事情，他也不過是抽出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過來跟他們說話，自己還有很多事情。
許歡言去到更衣室把衣服換下來，她現在腿還有些疼，站了太久的時間了。
王玉華也進來了。
看到許歡言。
“累嗎？”
許歡言回頭看了過去，笑著搖搖頭。
“還好，不是很累。”
王玉華笑笑。
“你還年輕，以後還有得經歷呢，不過你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大場面，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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