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於老孩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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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於老 孩子 (1)
許歡言嗯了一聲, 沒辦法，都已經快到家裏了。
趙晉中遠遠的就瞧見，他平時多說一句話都閑多餘的述哥, 一會低頭貼心說話, 一會幫著提東西的。
嘖嘖了兩聲。
等到他們走過來。
趙晉中才看清楚許歡言的樣子, 很白, 一笑還有兩個酒窩，眼睛圓圓的，很是可愛。
跟他述哥, 還是挺般配的。
“嫂子好，我是趙晉中。”
許歡言聽到稱呼, 還有些不自在。
陳述倒是給了趙晉中一個讚同的眼神。
趙晉中看著他述哥, 這一副驕傲滿意的樣子, 心裏也有些酸澀, 他也很想找對象了。
陳述給許歡言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這是我朋友，趙晉中，從小一起長大的。”
許歡言伸出來手。
“許歡言。”
趙晉中就握了一下，趕緊就放回去了, 他述哥那個眼神都能把自己殺死。
“走吧，姥姥已經在等著了。”
三個人就一起進了大院。
今天的大院格外的熱鬧。
就連帶孩子的趙晉圓都出來看熱鬧了，這三十好幾的陳述帶未來媳婦回來見家長，那可不是稀奇嗎？他眼光又高。
許歡言一路上沒少被人打量, 不過她上輩子經常被人這麽看, 倒也沒有多大的感受，很是坦然。
趙晉中看著嫂子的態度，又佩服的不行，嫂子果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趙晉圓瞧見這姑娘, 長的首先就好看，這麽多人看，也不怯場，就沖這個，肯定錯不了。
沒走幾分鐘就到家裏了。
阿姨站在大門口就瞧見認了，趕緊回來報告。
“來了，來了。”
趙茂華哎呦一聲，就向外面走。
海月扶著她的胳膊，三個人站到門口。
海月看著眼前的姑娘，真是越看越好看，人也瞧著規規矩矩的。
“可算是把人帶回來了，這個是姥姥，陳述叫我海姨，你就跟著陳述叫吧。”
趙茂華就看著許歡言樂了，這姑娘看著年紀不大，比陳述年齡差的可能有點。
許歡言沒法解釋，只好硬著頭皮叫了。
趙茂華聽到這軟軟的聲音，人笑的眼睛都沒了。
“好了，別站在門口說話了，快進去吧。”
一行人又都進到家裏。
陳述把提著的東西放到了廚房。
趙茂華一看就知道是她帶過來的，是個有禮貌的孩子。
“你不用客氣，過來還帶水果。”
許歡言跟陳述並排坐著。
“沒事的，我帶過來一只鴨子，質量很好的，中午給姥姥和海姨燉湯喝。”
海月聽著這一聲聲的海姨，心裏別提多舒服了，這要是她兒媳婦就好了，想著就又瞪了一眼在旁邊坐著的趙晉中，沒出息，連個媳婦都弄不過來。
趙茂華哎了一聲。
“我聽陳述說，你現在在帝都飯店啊，那平時累不累啊？”
許歡言乖巧的搖搖頭。
“不累的，我現在因為在上學，所以去的時間比之前就少了很多。”
趙茂華哎了一聲，又笑著看看陳述。
“你上什麽學啊？陳述怎麽沒跟我說過呢。”
許歡言還沒開口。
陳述就先出聲了。
“人民大學，高考恢覆之後，她還參加了高考。”
屋子裏的人都有些震驚了。
趙茂華哎呦一聲，“歡言，你可真優秀呢，咱們這大院裏都沒考上幾個。”
海月想著也是的。
“孩子是知道上進的，嬸子，你可是有福氣了。”
趙茂華拍拍許歡言的手，順手就把自己手上的鐲子摘了下來，直接就給許歡言戴上了。
“這個是我給他媽的，他媽走的早，我就等著給孫媳婦呢，現在你來了，我就放心了，以後啊，你們兩個就好好的過日子。”
許歡言轉頭看了看陳述，有些矛盾。
“這麽重要的東西，姥姥我不能要。”
陳述知道她什麽意思，但是開口就是勸她收下的。
“你就收著吧，奶奶的心意。”
許歡言想著自己先收下，一會結束了，就還給他。
“謝謝姥姥。”
趙茂華搖搖頭。
“不用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們兩個準備啥時候辦婚事啊，我跟你們海姨就先準備著，歡言，你有什麽要求就提，我一定都滿足你。”
說到這裏，又一頓。
“不對，還要讓親家來帝都呢，這兩家人總是要在一起吃個飯的，咱們好好的說說話。”
許歡言皺了皺眉頭，這怎麽就說到結婚上面了。
陳述看著許歡言的表情，怕逼得太著急，她再害怕了。
“姥姥，先不著急的，她還在上學呢。”
“行，你們啥時候結婚，就隨時開口，我這裏啥聘禮都準備好了。”
趙茂華給了陳述一個眼神。
又說了一會別的。
許歡言就到廚房去忙活了。
陳述雖然不會幫忙，但是沒少向廚房跑。
趙茂華跟海月在客廳裏偷笑，還真沒見到過陳述這個樣子呢。
趙晉中本來是過來蹭飯的，但是現在雖然飯沒吃，他就已經快吃飽了。
海月本來還是好心情的看著陳述他們小兩口。
轉眼就看到了趙晉中。
“你看見了？你還意思這麽待著嗎？這個飯你還好意思吃嗎？”
趙晉中打了一個冷顫，啥都不怕，就怕親媽的奪命三問，這頓飯還是要吃的。
“媽，您等著，我一定給你找個兒媳婦。”
海月翻了一個白眼。
“就照著歡言這樣的找，我也想要這樣的。”
趙晉中咳咳了一下。
“那可能有些難度。”
趙茂華哈哈笑了起來。
陳述這會從廚房裏出來就向大門口走。
海月攔住問了他一嘴。
“你這是幹啥去啊？”
陳述邊換鞋子邊回答海月。
“我去買瓶醬油，歡言說沒醬油了。”
說的很是自然，然後就出門了。
趙茂華是有些驚訝的。
這個外孫是真的陷進去了。
許歡言在廚房裏忙活起來，她今天燉個酸蘿蔔老鴨湯，開胃有營養，醋溜丸子，清蒸魚，外加一個紅燒肉，另外主食是手搟面。
旁邊的阿姨，在幫忙打下手。
看著許歡言的動作，人都驚訝了。
“許同志，你做飯真好看。”
許歡言抿嘴笑了下，她是平時養成了習慣而已。
“許同志今天過來，趙醫生從好幾天前都激動呢。”
“是嗎？”
許歡言手下把鴨子已經完全燉上了。
阿姨也高興，許同志說話的聲音也好聽。
“是啊，陳述從小到大都是跟著趙醫生長大的，他從小親媽就沒了，結果他爹娶了後媽，就有了後爹，小時候可憐著呢，三十的人了，也沒見他往家裏帶過姑娘，給他介紹對象，還都拒絕了。”
許歡言手下一頓，她還真的沒聽說過陳述家裏的事情，他好像也沒提過，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
說這話，飯做的也就快。
後來，趙茂華跟海月都到廚房裏瞅著。
下午一點多，才開始正式吃飯。
趙晉中已經等好久了，看著桌子上的菜，每個都想吃。
趙茂華臉上的笑都沒有下去過。
“真是不好意思，你第一次來，還讓你下廚做飯了。”
許歡言笑著謙虛，又站起來給她盛了一碗湯。
“姥姥，先喝一碗湯，這個是開胃滋補的。”
趙茂華趕緊就接了過來。
一頓飯吃的是其樂融融。
吃過飯說了一會話，許歡言就準備走了。
趙茂華讓阿姨把準備好的回禮給許歡言拿上。
“以後沒事就過來，我一個人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還有要是陳述讓你生氣了，你也過來跟姥姥說，姥姥教育他。”
許歡言聽著有些不好意思，估計來這裏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不過陳述姥姥真的很可愛，跟自己奶奶差不多，她對老人總是耐心
陳述幫忙提著回禮，送許歡言出去。
“謝謝你啊，還麻煩你過來做飯。”
“沒事，畢竟當初是我先失約了。”
兩個人從大院裏出去。
在門口的時候正好碰見顧耀文。
顧耀文先是看到陳述的。
“陳叔。”
陳述只是嗯了一聲。
顧耀文也沒覺得有問題，畢竟平時陳述就是這樣的。
看到站在旁邊的許歡言，他覺得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到的了。
不過許歡言是一眼就認出來他了。
畢竟也是很多年都沒見過了，而且當時許歡言年紀也不大，這幾年也長開了。
更重要的是，許歡言跟陳述站在一起，怎麽想也不會想到在鄉下一起坐驢車的那個人。
也只是打個照面就錯開了。
陳述自然的把許歡言直接送到了飯店宿舍樓那邊。
許歡言提著回禮上去的時候，看到陳述，突然覺得他們以後應該也沒啥聯系了，還有些失落。
陳述看著她上樓，笑了起來。
跟之前的淺笑不一樣，這次笑的很明顯。
許歡言到家裏坐在板凳上發了一會呆，又想到姥姥給的回禮，打開了籃子。
突然她一摸自己的兜，鐲子還在，做飯的時候，怕碰到鐲子，她就摘下來放到兜裏了，結果自己也給忘記了，還是要找機會還給他。
可是陳述沒忘記，但是他壓根就不想要回來，給她了，那就繼續戴著。
陳述把人送回去，也就回了家裏。
海月跟趙晉中已經回去了。
趙茂華在客廳裏坐著。
看到陳述回來，招手讓他過來。
“你個小子，學會騙人了？是不是還沒把人家姑娘追到手裏啊。”
陳述低頭嗯了一聲，大方承認。
趙茂華都多大年紀了，嘆了一聲氣。
“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這事我可是幫你了，這姑娘我也喜歡，你趕緊給我追到手裏，你得主動一些，知道嗎？但是你的方式方法一定要妥當，現在都是追求自由戀愛，你對人家好，人家也能感受到的，人都是人心換人心的。”
陳述回答了一聲。
“姥姥，我知道了，我心裏有數。”
趙茂華懶得說他。
“那你給我把握好了，這麽好的姑娘，你要是沒追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說完就擺手讓他趕緊走了。
陳述也沒多待，他想起來部隊裏還有些事情。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直接回去工作吧。
從家裏出來，在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陳建安。
陳建安在這裏好一會了。
他兒子今天帶準兒媳婦回來見家長，全大院的人都知道，自己卻連一個信都沒有。
在家裏等半天，也沒見到，等到人都送走了。
“跟我回去，我有話跟你說。”
陳述沒說話，只是默默的跟上。
李娟也沒工作，本來在家裏正在嗑瓜子，就看到他們父子兩個回來了。
關於今天的事情，她也知道，本來她也想去看看的，但是陳建安拉著一張臉，她也沒看成。
陳建安帶著陳述直接上了二樓到書房裏。
李娟在樓下待著，她巴不得陳述娶了那個鄉下來的呢，最好那個女的跟趙晉圓那個兒媳婦一樣，這樣就圓滿了。
趙晉圓的下場可真好笑，平時她還笑話自己，熱鬧到自己身上了吧。
陳建安到了書房，背著手站直了。
“我不同意，陳述。”
陳述只是瞥了他一眼。
“不重要。”
陳建安聽到這話就想發脾氣，但是他今天不是找他過來吵架的，深吸了一口氣。
“陳述，我們心平氣和的談談。”
陳述這才擡頭看向他。
“你說。”
陳建安把陳述母親的照片拿了出來。
“我知道你怪我，但是陳述，你為什麽就沒體諒過我呢，你小時候我工作忙，後來才娶了你李阿姨，她小時候對你挺好的，你就是擰，誰也說不動你，還有你小時候差點摔了陳紹的事情，你陳阿姨不是啥也沒說什麽嗎？”
陳述都不記得他說的事情了，時間過去的太久了。
“我都忘記了。”
陳建安以為他還在生氣，只是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生氣，咱們不說那個事情了，來說說你今天要娶的人，她不適合你，顧耀文當初娶來的，現在顧家成什麽樣了？而且你還是軍婚，軍婚到時候想離都不能離，你要想清楚的。”
陳述輕笑一聲。
“別拿她跟別人比，她是她，別人不配。”
陳建安真是沒想到陳述會這麽倔強。
“你不聽我的話，也行，你想想你媽，你媽要是知道了，你覺的她會同意嗎？咱們大院多少姑娘，都願意跟你相親，你都給拒絕了，你現在娶個這樣的人回來，你想過別人怎麽想沒有？”
陳述這才正眼看著他。
“第一，別人怎麽想的，我不在乎，也不重要。
第二，我媽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同意，她跟你不一樣。”
陳建安咬了咬牙。
“陳述，你就是非要跟我作對，是嗎？”
陳述搖了搖頭。
“是你在跟我作對。”
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何必呢，你過你的日子，管著你的兒子，不就行了嗎？為什麽非要插手我的事情呢。”
陳建安不知道他會這麽想。
“你是我的兒子，這就是我要管你的原因，陳述，我再說一遍，我不同意。”
陳述覺得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意義了，都是廢話。
“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陳建安站起來伸手指著陳述。
“你敢。”
陳述目光很是平靜。
“你把陳紹安排進去的吧，我也可以把他弄出來，你知道的，我做的出來。”
說完也不管他了，直接就走了出去。
李娟雖然一直在樓下，但是她一直想聽聽上面說什麽，看到陳述下來，趕緊裝作剛剛看到樣子。
“陳述這就走啊，不留下來吃個飯嗎？”
她以為陳述還跟以前一樣一句話都不說就走呢。
結果陳述停了下來。
“李阿姨，管好自己，不然陳紹怎麽進去的，我就讓他怎麽出來。”
李娟直接就楞住了，他居然知道？他怎麽知道的？
等到陳述走了之後，她就上去了。
陳建安一臉頹廢的坐在椅子上。
李娟走到他身邊。
“陳述他說要讓陳紹出來，建安，你不要再管他的事情了，不然這麽下去，咱們家紹兒就要吃虧了。”
陳建安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親兒子威脅，他怎麽敢？
“你閉嘴。”
李娟聽到這句話就嗚咽的哭了起來。
“建安，他願意娶誰就娶誰吧，萬一那姑娘不錯呢。”
陳建安不想搭理她，婦人之仁。
“這件事情你不用再說了，我是要管定了。”
陳述從家裏出來，一絲心情被影響的都沒有，這個親生父親，如果小時候還有期待，那麽現在是一點都沒有，又何必過來做這樣的一副樣子呢。
許歡言一直想找機會把鐲子給陳述，但是她不是上課就是在飯店。
陳述也沒過來找她，就導致一直沒見面。
一九七八年四月中旬。
陳述在忙著於老的案子，他被放出來了。
也住進了紫霞院。
裏面住的都是一些位置較高的人物。
於老也是他之前的恩人，這麽多年了，他總算是自由了，平反這件事情並不容易
他們走的很艱難。
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比較隱秘，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當年於老被關起來之後，他也悄悄向裏面遞過話。
那個時候，都太瘋狂了，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會被有心人發現，擴大化。
他在外面照顧起了於老的兒子。
前面幾年還算是順暢，但是一九七幾年的時候，還是被人給誣陷下放了。
當初手忙腳亂的，並沒有處理好。
只是沒想到許歡言會跟他們這麽有緣分。
“於老，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
於老年紀已經大了起來了，這些年雖然遭受過什麽□□上的折磨，但是精神上的倒是不少。
於老笑了一下。
“什麽習慣不習慣的，我住在哪裏都行。”
陳述當初還是把兩個孩子活著的消息遞過去，於老才算是堅持了下來。
“孩子現在還在鄉下，您要現在就把他們帶回來嗎？”
於老想起來自己兩個孫子，心裏有些欣慰。
“再等等吧，形勢穩定一些。”
說完又看看陳述。
“陳述，謝謝你這麽多年對我的照顧，一直都很感激你。”
“應該的，當年陳老您也救過我。”
陳述一直都記得。
於老笑著拍了拍腿。
“你啊，這麽多年還是一點都沒變。”
陳述低頭笑笑。
兩個人又說起來一些現在的形勢。
於老也要快被任職了。
撥亂反正的路線走的很對。
許歡言最近也很忙碌。
學校有個活動，選了她做主持人。
第一個原因是她長的比較好看。
第二個原因她是大廚的身份也被爆出來了。
沒人不喜歡這樣人。
大家對她還是很好奇的。
因為是投票選的，所以許歡言也只能接受，沒辦法拒絕。
陳紹被調到軍部以後，還是做的基層，不過當初能過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陳家的那點事情，就沒人不知道的。
所以大家對他的態度也不會因為陳述而改變。
陳紹的組長拿著一個任務就遞給了他。
“陳紹，你之前在原來的單位不是做稿件匯總的嗎？那人大最近有個活動，你就跟著過去采訪一下，是跟咱們部隊一起做的。”
陳紹接過來有些不滿，但是他也不能說不幹。
他當年讀書是工農兵大學生，也沒怎麽好好讀，這個其實做的也就勉勉強強。
拿著文件帶上筆跟本子就走了。
等到他走後，辦公室的人才開始議論起來。
“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非要過來，跟他哥又沒法比，這不是上趕著被比較嗎？”
“誰說不是呢，這孩子平時還驕傲的不行。”
……
陳紹知道他們在針對自己，但是又沒有辦法，進了人大只能老實的開始幹活。
許歡言作為這次活動的主持人，也被老師介紹過去給他進行講解節目的流程之類的。
陳紹第一眼看到許歡言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心跳跳的很快。
然後臉就紅了起來。
“你，你好，我是陳紹，軍部那邊派我過來給你們做聯合報道的。”
許歡言已經聽老師說過了。
“許歡言，你好。”
接下來就是許歡言帶著他介紹了一遍流程。
陳紹一直都很高興，他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女孩，簡直就是照著他的夢中女神長的。
許歡言只是覺得他有些奇怪，自己講的東西都沒記下來，一點都不專業，也不知道是怎麽派他過來的。
後面幾天，陳紹自己主動的跑學校。
辦公室裏的人還以為他變了呢，要好好工作了。
許歡言對他到是有些不滿，他過來就導致了自己工作覆雜了起來。
“陳同志，你真的是專業的嗎？”
陳紹頓時臉就有些漲紅了。
“我，我，我其實不這樣的。”
許歡言覺得他實在有些不會表達，什麽都可以直接說啊，男子漢大丈夫。
陳紹垂在身側的手，握了又握。
許歡言看著他，很是疑惑，什麽的就說唄。
“你說啊？”
陳紹才擡起頭，勇敢的直視許歡言。
“許同志，你有對象嗎？”
許歡言直接啊了一聲，想到之前自己有個女同學，講她自己是怎麽談戀愛的時候，男方就問過這句話，她疑惑了一下，就直接問出口了。
“你是喜歡我嗎？”
陳紹沒想到許歡言看起來軟軟糯糯的，說起來話，居然這麽直接。
他也沒有什麽可別扭的，直接點了頭。
許歡言嗯了一聲。
“可是陳同志，我不喜歡你。”
陳紹臉上紅了白，白了紅，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許歡言看著面前的年輕人。
“陳同志，你還年輕，以後還有大把的機會認識新的姑娘，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這個世界上的好姑娘多的是。”
陳紹不知道為什麽許歡言能說出來這樣的話。
“我只喜歡你。”
許歡言再次點點頭。
“我知道了，我也再跟你說一遍，我不喜歡你。”
陳紹想說知道了，不用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
許歡言看著他的樣子，以為已經說明白了。
“那下面把這個活動就再介紹一遍，陳同志你記好，我後面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明天就沒時間給你介紹了。”
陳紹沒想到許歡言會這麽直接還不留情面。
自己還是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呢。
許歡言接下來絲毫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大方利落的把剩下的流程走完，就直接回去了。
陳紹很是失落，他後面壓根就沒有再記錄了，都遇到這樣的事情了，誰還會有心情去記錄嘛？
也沒有回單位，直接找了幾個狐朋狗友就去喝酒了。
許歡言學校裏很忙，但是心裏也一直惦記著陳述，鐲子還在家裏放著呢。
一直到五月份。
陳述才找上她，不過這次是真的有正經事情。
許歡言這邊學校的活動也是剛剛結束。
陳述是去學校裏面找的她，一身軍裝，又是身高腿長的，就光站著已經有氣勢了。
路過的同學都忍不住看看他。
在新聞系大樓門口。
許歡言剛剛結束一堂課，一出去就看到了他，也直接走了過去。
“陳同志，你是過來找我的嗎？”
陳述嗯了一聲。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許歡言嗯了一聲，跟他邊走邊說。
於老現在已經坐穩了位置，這個月已經開始找人了。
陳述有別的方法可以把人找回來，但是他不想瞞著許歡言，也不想試探她。
就幹脆把事情都跟她說了。
“我查到是你家收養他們了，之前一直都沒說，也是怕有什麽打草驚蛇。”
許歡言沒想到這事情會這麽巧合，不過當初帶許邵兩兄弟回家，是真的很巧合。
“那現在是要怎麽辦？”
於老這邊是想把孩子接回來，但是他尊重孩子的意願，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他很多事情都看淡了。
陳述斟酌了一下用詞，才開口。
“先跟你奶奶說一下情況，問問兩個孩子是怎麽想的。”
許歡言點點頭，兩個人直接去拍了電報。
長長一封電報，把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
劉桂蘭正在家裏院子裏套被子，這個時候天氣好，不冷不熱的。
冬天的被子正好拆了洗好裏子跟被面。
這裏面的棉花再曬曬，就可以重新套上了。
周玲敏去拿的電報，她路上也沒看。
等到了家裏才給了劉桂蘭。
劉桂蘭看著信的內容，一個勁的瞪大了眼睛，邊看邊跟周玲敏說。
“這這，許邵跟許席的爺爺出來了，而且這歡言的意思，他們爺爺弄不好是個大官。”
周玲敏手上拿著的針立刻就放下來了。
站起來就湊到劉桂蘭的身邊。
“啥，啥大官？”
兩個人把電報看完，就彼此對視了一眼。
許邵跟許席都去上學了。
家裏就剩他們兩個。
“乖乖嘞，這要是真的，那他倆是不是得走了，不然人家爺爺也不願意吧。”
周玲敏就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
劉桂蘭心裏也難受，但是也沒辦法，那是人家的親孫子，還能不還回去，而且人家的條件那麽好。
不過她帶許席很久了，從來了，不說話，到照顧的開口。
“歡言不是說，要問問他們的想法嗎？等他們回來了再說。”
她雖然這麽說，但是心裏一點譜都沒有，人家也肯定想回去見親人的。
兩個人也沒說話的繼續套被子。
但是劉桂蘭手上沒少被針紮到。
等到中午，他們兩個人放學回來。
許高興跟許歡盛都已經是高中跟初中生了，中午都是在學校吃的，也不回來。
只有他們兩個回來。
“奶奶，大伯娘，我們回來了。”
劉桂蘭跟周玲敏已經在廚房裏做上飯了。
“哎，在廚房呢。”
周玲敏答應了一聲。
許邵跟許席把書包放到屋子裏，才一起到廚房裏來。
劉桂蘭看著他們兩個。
他們都來快三年了。
許邵到今年九月份再開學，就要上初中了，慢慢的也成大孩子了。
許席上學比較晚，但是他聰明啊，就沒老師不喜歡他的。
劉桂蘭看著這兩個孩子，嘆了一聲氣。
一點都沒隱瞞，全部都跟他們說了。
“你歡言姐說讓你們想想，想好了，就跟你們爺爺說，過來接你們。”
許邵沒想到家裏還有人在，他都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家裏的人了。
“奶奶，您跟歡言姐說吧，我們這學期上完，暑假再去，不能耽誤上課。”
他不是沒想過爺爺活著，甚至想了很多遍。
但是他也知道許家對他有多好，他在許家生活的也很快樂。
人要懂得感恩，這是他爺爺從小就教會他的。
許席也是這麽想的，直接就點了點頭。
劉桂蘭心裏滋味說不上來。
“那你們就一直回去了，不回來了嗎？”
許邵搖搖頭，他說的很是認真。
“我們肯定是會回來的，只是暑假去陪著爺爺的，而且我們在哪裏上學都可以的，等到我考大學，也可以考到首都去的，到時候我們一家人都去首都住。”
周玲敏伸手摸摸他的腦袋。
“娘，你這下不難過了吧，孩子心裏都清楚著呢。”
劉桂蘭今天一上午都是心不在焉的，一直都在擔心著這件事。
現在聽到回答了，心情也瞬間好了很多。
“那行，等到這暑假了，我跟你們一起去，我還沒去過那麽遠的地方呢。”
許邵點點頭。
下午，劉桂蘭就去給許歡言拍了電報，說了一下孩子的意思。
她其實也知道，自己這樣有私心，到底是人家的孩子，但是對方爺爺是大官不錯，這當官的家裏就沒簡單的，萬一要是有啥事，這孩子誰護著。
幾年前許歡言帶他們回來的時候，那個樣子，她現在想起來記得還很清楚。
許席好不容易才開口說話。
許歡言收到電報，看完之後，不覺得意外，這兩個孩子都是有自己主意的，其實在哪邊都可以。
她也早就想把家裏的人都接過來。
但是奶奶肯定不願意，還有大伯娘，大伯還在廠子裏有工作，目前是最好的一個狀態。
許歡言拿著電報在陳述工作地方的大門口等著他。
門衛進去通知。
陳述沒一會就出來了。
兩個人也沒有避開，都是大大方方的。
許歡言直接把電報遞給了陳述。
“打擾你了，這是我奶奶送過來的電報，估計要暑假他們才會過來。”
陳述簡單的一目十行的掃了一下。
“不意外，那兩個孩子，他們小時候我就見過的，對了，於老想見你一下，你看你方便嗎？要是不方便，我就給你回絕了。”
許歡言就想了一下，直接點頭答應了。
“反正都是要見的嘛。”
陳述也是這麽想的。
“你下午還有事情嗎？”
許歡言下午還真的沒事，飯店今天休息，學校沒課，她剛剛參加完一個活動，也是要休息一下。
“沒事。”
陳述擡手看看自己的手表。
“我還有一些工作，大概需要二十分鐘，你能到裏面等我一下嗎？一會我們一起去於老那邊。”
“好。”
許歡言站在陳述的左邊。
兩個人一起進去。
陳紹正好從辦公室裏出來，他自從被許歡言拒絕了之後，心情都不是很好，工作也做砸了一些，小組長對他一頓說教，他煩都要煩死了。
剛剛從小組長辦公室出來，就看到了外面一閃而過的兩個人。
男的是陳述，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女的真的很像許歡言？
可是他沒看清楚，難道真的是她？
陳述不是有對象了嗎？聽他媽說是個從鄉下來的廚子，他居然一邊有對象，還又跟許歡言在一起。
他一定要在外面等著，然後一會就揭穿陳述。
想想就有些隱秘的快感。
陳述居然還有這麽一天？
許歡言到了陳述的辦公室裏，還是挺大的，書櫃裏都是一些文件袋。
陳述給她倒了一杯茶。
“我這裏的一些都是軍事上面的書，你要是感興趣可以看看。”
許歡言笑著點頭。
“好，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隨便看看就行了。”
陳述自己坐到自己的辦公的椅子上開始處理一些工作。
許歡言自己隨手挑了一本書，就看了起來。
辦公室只剩下紙張翻動的聲音，很是安靜。
二十分鐘過的很快。
陳述說是二十分鐘就是二十分鐘，他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
“我好了，我們走吧。”
許歡言看的正在興趣上，不過還有事情，也就隨手放下了。
不過陳述今天居然帶著一個女同志進了辦公室的事情，一會就傳遍了。
辦公室裏也議論了起來。
“陳述不是前些日子帶著女朋友回去見家長了嗎？這位是誰啊？”
其中一個同志問了出來。
旁邊的陳紹立刻就豎起了耳朵，這也是他想知道。
“誰知道啊？我又沒見過他對象。”
陳紹一直沒說話，手使勁的把書都握皺了。
其中一個主任端著一杯剛剛倒好的熱茶進來。
“瞅瞅，你們八卦的樣子，這位同志就是陳述的對象啊，他上次帶回去大院，我都看到了。”
其他人都原來如此的哦了一聲。
只有陳紹手裏的書突然就掉到了地上。
所以許歡言是陳述的女朋友？
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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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言嗯了一聲, 沒辦法，都已經快到家裏了。
趙晉中遠遠的就瞧見，他平時多說一句話都閑多餘的述哥, 一會低頭貼心說話, 一會幫著提東西的。
嘖嘖了兩聲。
等到他們走過來。
趙晉中才看清楚許歡言的樣子, 很白, 一笑還有兩個酒窩，眼睛圓圓的，很是可愛。
跟他述哥, 還是挺般配的。
“嫂子好，我是趙晉中。”
許歡言聽到稱呼, 還有些不自在。
陳述倒是給了趙晉中一個讚同的眼神。
趙晉中看著他述哥, 這一副驕傲滿意的樣子, 心裏也有些酸澀, 他也很想找對象了。
陳述給許歡言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這是我朋友，趙晉中，從小一起長大的。”
許歡言伸出來手。
“許歡言。”
趙晉中就握了一下，趕緊就放回去了, 他述哥那個眼神都能把自己殺死。
“走吧，姥姥已經在等著了。”
三個人就一起進了大院。
今天的大院格外的熱鬧。
就連帶孩子的趙晉圓都出來看熱鬧了，這三十好幾的陳述帶未來媳婦回來見家長，那可不是稀奇嗎？他眼光又高。
許歡言一路上沒少被人打量, 不過她上輩子經常被人這麽看, 倒也沒有多大的感受，很是坦然。
趙晉中看著嫂子的態度，又佩服的不行，嫂子果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趙晉圓瞧見這姑娘, 長的首先就好看，這麽多人看，也不怯場，就沖這個，肯定錯不了。
沒走幾分鐘就到家裏了。
阿姨站在大門口就瞧見認了，趕緊回來報告。
“來了，來了。”
趙茂華哎呦一聲，就向外面走。
海月扶著她的胳膊，三個人站到門口。
海月看著眼前的姑娘，真是越看越好看，人也瞧著規規矩矩的。
“可算是把人帶回來了，這個是姥姥，陳述叫我海姨，你就跟著陳述叫吧。”
趙茂華就看著許歡言樂了，這姑娘看著年紀不大，比陳述年齡差的可能有點。
許歡言沒法解釋，只好硬著頭皮叫了。
趙茂華聽到這軟軟的聲音，人笑的眼睛都沒了。
“好了，別站在門口說話了，快進去吧。”
一行人又都進到家裏。
陳述把提著的東西放到了廚房。
趙茂華一看就知道是她帶過來的，是個有禮貌的孩子。
“你不用客氣，過來還帶水果。”
許歡言跟陳述並排坐著。
“沒事的，我帶過來一只鴨子，質量很好的，中午給姥姥和海姨燉湯喝。”
海月聽著這一聲聲的海姨，心裏別提多舒服了，這要是她兒媳婦就好了，想著就又瞪了一眼在旁邊坐著的趙晉中，沒出息，連個媳婦都弄不過來。
趙茂華哎了一聲。
“我聽陳述說，你現在在帝都飯店啊，那平時累不累啊？”
許歡言乖巧的搖搖頭。
“不累的，我現在因為在上學，所以去的時間比之前就少了很多。”
趙茂華哎了一聲，又笑著看看陳述。
“你上什麽學啊？陳述怎麽沒跟我說過呢。”
許歡言還沒開口。
陳述就先出聲了。
“人民大學，高考恢覆之後，她還參加了高考。”
屋子裏的人都有些震驚了。
趙茂華哎呦一聲，“歡言，你可真優秀呢，咱們這大院裏都沒考上幾個。”
海月想著也是的。
“孩子是知道上進的，嬸子，你可是有福氣了。”
趙茂華拍拍許歡言的手，順手就把自己手上的鐲子摘了下來，直接就給許歡言戴上了。
“這個是我給他媽的，他媽走的早，我就等著給孫媳婦呢，現在你來了，我就放心了，以後啊，你們兩個就好好的過日子。”
許歡言轉頭看了看陳述，有些矛盾。
“這麽重要的東西，姥姥我不能要。”
陳述知道她什麽意思，但是開口就是勸她收下的。
“你就收著吧，奶奶的心意。”
許歡言想著自己先收下，一會結束了，就還給他。
“謝謝姥姥。”
趙茂華搖搖頭。
“不用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們兩個準備啥時候辦婚事啊，我跟你們海姨就先準備著，歡言，你有什麽要求就提，我一定都滿足你。”
說到這裏，又一頓。
“不對，還要讓親家來帝都呢，這兩家人總是要在一起吃個飯的，咱們好好的說說話。”
許歡言皺了皺眉頭，這怎麽就說到結婚上面了。
陳述看著許歡言的表情，怕逼得太著急，她再害怕了。
“姥姥，先不著急的，她還在上學呢。”
“行，你們啥時候結婚，就隨時開口，我這裏啥聘禮都準備好了。”
趙茂華給了陳述一個眼神。
又說了一會別的。
許歡言就到廚房去忙活了。
陳述雖然不會幫忙，但是沒少向廚房跑。
趙茂華跟海月在客廳裏偷笑，還真沒見到過陳述這個樣子呢。
趙晉中本來是過來蹭飯的，但是現在雖然飯沒吃，他就已經快吃飽了。
海月本來還是好心情的看著陳述他們小兩口。
轉眼就看到了趙晉中。
“你看見了？你還意思這麽待著嗎？這個飯你還好意思吃嗎？”
趙晉中打了一個冷顫，啥都不怕，就怕親媽的奪命三問，這頓飯還是要吃的。
“媽，您等著，我一定給你找個兒媳婦。”
海月翻了一個白眼。
“就照著歡言這樣的找，我也想要這樣的。”
趙晉中咳咳了一下。
“那可能有些難度。”
趙茂華哈哈笑了起來。
陳述這會從廚房裏出來就向大門口走。
海月攔住問了他一嘴。
“你這是幹啥去啊？”
陳述邊換鞋子邊回答海月。
“我去買瓶醬油，歡言說沒醬油了。”
說的很是自然，然後就出門了。
趙茂華是有些驚訝的。
這個外孫是真的陷進去了。
許歡言在廚房裏忙活起來，她今天燉個酸蘿蔔老鴨湯，開胃有營養，醋溜丸子，清蒸魚，外加一個紅燒肉，另外主食是手搟面。
旁邊的阿姨，在幫忙打下手。
看著許歡言的動作，人都驚訝了。
“許同志，你做飯真好看。”
許歡言抿嘴笑了下，她是平時養成了習慣而已。
“許同志今天過來，趙醫生從好幾天前都激動呢。”
“是嗎？”
許歡言手下把鴨子已經完全燉上了。
阿姨也高興，許同志說話的聲音也好聽。
“是啊，陳述從小到大都是跟著趙醫生長大的，他從小親媽就沒了，結果他爹娶了後媽，就有了後爹，小時候可憐著呢，三十的人了，也沒見他往家裏帶過姑娘，給他介紹對象，還都拒絕了。”
許歡言手下一頓，她還真的沒聽說過陳述家裏的事情，他好像也沒提過，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
說這話，飯做的也就快。
後來，趙茂華跟海月都到廚房裏瞅著。
下午一點多，才開始正式吃飯。
趙晉中已經等好久了，看著桌子上的菜，每個都想吃。
趙茂華臉上的笑都沒有下去過。
“真是不好意思，你第一次來，還讓你下廚做飯了。”
許歡言笑著謙虛，又站起來給她盛了一碗湯。
“姥姥，先喝一碗湯，這個是開胃滋補的。”
趙茂華趕緊就接了過來。
一頓飯吃的是其樂融融。
吃過飯說了一會話，許歡言就準備走了。
趙茂華讓阿姨把準備好的回禮給許歡言拿上。
“以後沒事就過來，我一個人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還有要是陳述讓你生氣了，你也過來跟姥姥說，姥姥教育他。”
許歡言聽著有些不好意思，估計來這裏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不過陳述姥姥真的很可愛，跟自己奶奶差不多，她對老人總是耐心
陳述幫忙提著回禮，送許歡言出去。
“謝謝你啊，還麻煩你過來做飯。”
“沒事，畢竟當初是我先失約了。”
兩個人從大院裏出去。
在門口的時候正好碰見顧耀文。
顧耀文先是看到陳述的。
“陳叔。”
陳述只是嗯了一聲。
顧耀文也沒覺得有問題，畢竟平時陳述就是這樣的。
看到站在旁邊的許歡言，他覺得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到的了。
不過許歡言是一眼就認出來他了。
畢竟也是很多年都沒見過了，而且當時許歡言年紀也不大，這幾年也長開了。
更重要的是，許歡言跟陳述站在一起，怎麽想也不會想到在鄉下一起坐驢車的那個人。
也只是打個照面就錯開了。
陳述自然的把許歡言直接送到了飯店宿舍樓那邊。
許歡言提著回禮上去的時候，看到陳述，突然覺得他們以後應該也沒啥聯系了，還有些失落。
陳述看著她上樓，笑了起來。
跟之前的淺笑不一樣，這次笑的很明顯。
許歡言到家裏坐在板凳上發了一會呆，又想到姥姥給的回禮，打開了籃子。
突然她一摸自己的兜，鐲子還在，做飯的時候，怕碰到鐲子，她就摘下來放到兜裏了，結果自己也給忘記了，還是要找機會還給他。
可是陳述沒忘記，但是他壓根就不想要回來，給她了，那就繼續戴著。
陳述把人送回去，也就回了家裏。
海月跟趙晉中已經回去了。
趙茂華在客廳裏坐著。
看到陳述回來，招手讓他過來。
“你個小子，學會騙人了？是不是還沒把人家姑娘追到手裏啊。”
陳述低頭嗯了一聲，大方承認。
趙茂華都多大年紀了，嘆了一聲氣。
“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這事我可是幫你了，這姑娘我也喜歡，你趕緊給我追到手裏，你得主動一些，知道嗎？但是你的方式方法一定要妥當，現在都是追求自由戀愛，你對人家好，人家也能感受到的，人都是人心換人心的。”
陳述回答了一聲。
“姥姥，我知道了，我心裏有數。”
趙茂華懶得說他。
“那你給我把握好了，這麽好的姑娘，你要是沒追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說完就擺手讓他趕緊走了。
陳述也沒多待，他想起來部隊裏還有些事情。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直接回去工作吧。
從家裏出來，在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陳建安。
陳建安在這裏好一會了。
他兒子今天帶準兒媳婦回來見家長，全大院的人都知道，自己卻連一個信都沒有。
在家裏等半天，也沒見到，等到人都送走了。
“跟我回去，我有話跟你說。”
陳述沒說話，只是默默的跟上。
李娟也沒工作，本來在家裏正在嗑瓜子，就看到他們父子兩個回來了。
關於今天的事情，她也知道，本來她也想去看看的，但是陳建安拉著一張臉，她也沒看成。
陳建安帶著陳述直接上了二樓到書房裏。
李娟在樓下待著，她巴不得陳述娶了那個鄉下來的呢，最好那個女的跟趙晉圓那個兒媳婦一樣，這樣就圓滿了。
趙晉圓的下場可真好笑，平時她還笑話自己，熱鬧到自己身上了吧。
陳建安到了書房，背著手站直了。
“我不同意，陳述。”
陳述只是瞥了他一眼。
“不重要。”
陳建安聽到這話就想發脾氣，但是他今天不是找他過來吵架的，深吸了一口氣。
“陳述，我們心平氣和的談談。”
陳述這才擡頭看向他。
“你說。”
陳建安把陳述母親的照片拿了出來。
“我知道你怪我，但是陳述，你為什麽就沒體諒過我呢，你小時候我工作忙，後來才娶了你李阿姨，她小時候對你挺好的，你就是擰，誰也說不動你，還有你小時候差點摔了陳紹的事情，你陳阿姨不是啥也沒說什麽嗎？”
陳述都不記得他說的事情了，時間過去的太久了。
“我都忘記了。”
陳建安以為他還在生氣，只是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生氣，咱們不說那個事情了，來說說你今天要娶的人，她不適合你，顧耀文當初娶來的，現在顧家成什麽樣了？而且你還是軍婚，軍婚到時候想離都不能離，你要想清楚的。”
陳述輕笑一聲。
“別拿她跟別人比，她是她，別人不配。”
陳建安真是沒想到陳述會這麽倔強。
“你不聽我的話，也行，你想想你媽，你媽要是知道了，你覺的她會同意嗎？咱們大院多少姑娘，都願意跟你相親，你都給拒絕了，你現在娶個這樣的人回來，你想過別人怎麽想沒有？”
陳述這才正眼看著他。
“第一，別人怎麽想的，我不在乎，也不重要。
第二，我媽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同意，她跟你不一樣。”
陳建安咬了咬牙。
“陳述，你就是非要跟我作對，是嗎？”
陳述搖了搖頭。
“是你在跟我作對。”
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何必呢，你過你的日子，管著你的兒子，不就行了嗎？為什麽非要插手我的事情呢。”
陳建安不知道他會這麽想。
“你是我的兒子，這就是我要管你的原因，陳述，我再說一遍，我不同意。”
陳述覺得已經沒有再說下去的意義了，都是廢話。
“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陳建安站起來伸手指著陳述。
“你敢。”
陳述目光很是平靜。
“你把陳紹安排進去的吧，我也可以把他弄出來，你知道的，我做的出來。”
說完也不管他了，直接就走了出去。
李娟雖然一直在樓下，但是她一直想聽聽上面說什麽，看到陳述下來，趕緊裝作剛剛看到樣子。
“陳述這就走啊，不留下來吃個飯嗎？”
她以為陳述還跟以前一樣一句話都不說就走呢。
結果陳述停了下來。
“李阿姨，管好自己，不然陳紹怎麽進去的，我就讓他怎麽出來。”
李娟直接就楞住了，他居然知道？他怎麽知道的？
等到陳述走了之後，她就上去了。
陳建安一臉頹廢的坐在椅子上。
李娟走到他身邊。
“陳述他說要讓陳紹出來，建安，你不要再管他的事情了，不然這麽下去，咱們家紹兒就要吃虧了。”
陳建安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親兒子威脅，他怎麽敢？
“你閉嘴。”
李娟聽到這句話就嗚咽的哭了起來。
“建安，他願意娶誰就娶誰吧，萬一那姑娘不錯呢。”
陳建安不想搭理她，婦人之仁。
“這件事情你不用再說了，我是要管定了。”
陳述從家裏出來，一絲心情被影響的都沒有，這個親生父親，如果小時候還有期待，那麽現在是一點都沒有，又何必過來做這樣的一副樣子呢。
許歡言一直想找機會把鐲子給陳述，但是她不是上課就是在飯店。
陳述也沒過來找她，就導致一直沒見面。
一九七八年四月中旬。
陳述在忙著於老的案子，他被放出來了。
也住進了紫霞院。
裏面住的都是一些位置較高的人物。
於老也是他之前的恩人，這麽多年了，他總算是自由了，平反這件事情並不容易
他們走的很艱難。
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比較隱秘，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當年於老被關起來之後，他也悄悄向裏面遞過話。
那個時候，都太瘋狂了，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會被有心人發現，擴大化。
他在外面照顧起了於老的兒子。
前面幾年還算是順暢，但是一九七幾年的時候，還是被人給誣陷下放了。
當初手忙腳亂的，並沒有處理好。
只是沒想到許歡言會跟他們這麽有緣分。
“於老，在這裏住的還習慣嗎？”
於老年紀已經大了起來了，這些年雖然遭受過什麽□□上的折磨，但是精神上的倒是不少。
於老笑了一下。
“什麽習慣不習慣的，我住在哪裏都行。”
陳述當初還是把兩個孩子活著的消息遞過去，於老才算是堅持了下來。
“孩子現在還在鄉下，您要現在就把他們帶回來嗎？”
於老想起來自己兩個孫子，心裏有些欣慰。
“再等等吧，形勢穩定一些。”
說完又看看陳述。
“陳述，謝謝你這麽多年對我的照顧，一直都很感激你。”
“應該的，當年陳老您也救過我。”
陳述一直都記得。
於老笑著拍了拍腿。
“你啊，這麽多年還是一點都沒變。”
陳述低頭笑笑。
兩個人又說起來一些現在的形勢。
於老也要快被任職了。
撥亂反正的路線走的很對。
許歡言最近也很忙碌。
學校有個活動，選了她做主持人。
第一個原因是她長的比較好看。
第二個原因她是大廚的身份也被爆出來了。
沒人不喜歡這樣人。
大家對她還是很好奇的。
因為是投票選的，所以許歡言也只能接受，沒辦法拒絕。
陳紹被調到軍部以後，還是做的基層，不過當初能過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陳家的那點事情，就沒人不知道的。
所以大家對他的態度也不會因為陳述而改變。
陳紹的組長拿著一個任務就遞給了他。
“陳紹，你之前在原來的單位不是做稿件匯總的嗎？那人大最近有個活動，你就跟著過去采訪一下，是跟咱們部隊一起做的。”
陳紹接過來有些不滿，但是他也不能說不幹。
他當年讀書是工農兵大學生，也沒怎麽好好讀，這個其實做的也就勉勉強強。
拿著文件帶上筆跟本子就走了。
等到他走後，辦公室的人才開始議論起來。
“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非要過來，跟他哥又沒法比，這不是上趕著被比較嗎？”
“誰說不是呢，這孩子平時還驕傲的不行。”
……
陳紹知道他們在針對自己，但是又沒有辦法，進了人大只能老實的開始幹活。
許歡言作為這次活動的主持人，也被老師介紹過去給他進行講解節目的流程之類的。
陳紹第一眼看到許歡言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心跳跳的很快。
然後臉就紅了起來。
“你，你好，我是陳紹，軍部那邊派我過來給你們做聯合報道的。”
許歡言已經聽老師說過了。
“許歡言，你好。”
接下來就是許歡言帶著他介紹了一遍流程。
陳紹一直都很高興，他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女孩，簡直就是照著他的夢中女神長的。
許歡言只是覺得他有些奇怪，自己講的東西都沒記下來，一點都不專業，也不知道是怎麽派他過來的。
後面幾天，陳紹自己主動的跑學校。
辦公室裏的人還以為他變了呢，要好好工作了。
許歡言對他到是有些不滿，他過來就導致了自己工作覆雜了起來。
“陳同志，你真的是專業的嗎？”
陳紹頓時臉就有些漲紅了。
“我，我，我其實不這樣的。”
許歡言覺得他實在有些不會表達，什麽都可以直接說啊，男子漢大丈夫。
陳紹垂在身側的手，握了又握。
許歡言看著他，很是疑惑，什麽的就說唄。
“你說啊？”
陳紹才擡起頭，勇敢的直視許歡言。
“許同志，你有對象嗎？”
許歡言直接啊了一聲，想到之前自己有個女同學，講她自己是怎麽談戀愛的時候，男方就問過這句話，她疑惑了一下，就直接問出口了。
“你是喜歡我嗎？”
陳紹沒想到許歡言看起來軟軟糯糯的，說起來話，居然這麽直接。
他也沒有什麽可別扭的，直接點了頭。
許歡言嗯了一聲。
“可是陳同志，我不喜歡你。”
陳紹臉上紅了白，白了紅，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許歡言看著面前的年輕人。
“陳同志，你還年輕，以後還有大把的機會認識新的姑娘，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這個世界上的好姑娘多的是。”
陳紹不知道為什麽許歡言能說出來這樣的話。
“我只喜歡你。”
許歡言再次點點頭。
“我知道了，我也再跟你說一遍，我不喜歡你。”
陳紹想說知道了，不用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
許歡言看著他的樣子，以為已經說明白了。
“那下面把這個活動就再介紹一遍，陳同志你記好，我後面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明天就沒時間給你介紹了。”
陳紹沒想到許歡言會這麽直接還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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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紹很是失落，他後面壓根就沒有再記錄了，都遇到這樣的事情了，誰還會有心情去記錄嘛？
也沒有回單位，直接找了幾個狐朋狗友就去喝酒了。
許歡言學校裏很忙，但是心裏也一直惦記著陳述，鐲子還在家裏放著呢。
一直到五月份。
陳述才找上她，不過這次是真的有正經事情。
許歡言這邊學校的活動也是剛剛結束。
陳述是去學校裏面找的她，一身軍裝，又是身高腿長的，就光站著已經有氣勢了。
路過的同學都忍不住看看他。
在新聞系大樓門口。
許歡言剛剛結束一堂課，一出去就看到了他，也直接走了過去。
“陳同志，你是過來找我的嗎？”
陳述嗯了一聲。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許歡言嗯了一聲，跟他邊走邊說。
於老現在已經坐穩了位置，這個月已經開始找人了。
陳述有別的方法可以把人找回來，但是他不想瞞著許歡言，也不想試探她。
就幹脆把事情都跟她說了。
“我查到是你家收養他們了，之前一直都沒說，也是怕有什麽打草驚蛇。”
許歡言沒想到這事情會這麽巧合，不過當初帶許邵兩兄弟回家，是真的很巧合。
“那現在是要怎麽辦？”
於老這邊是想把孩子接回來，但是他尊重孩子的意願，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他很多事情都看淡了。
陳述斟酌了一下用詞，才開口。
“先跟你奶奶說一下情況，問問兩個孩子是怎麽想的。”
許歡言點點頭，兩個人直接去拍了電報。
長長一封電報，把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
劉桂蘭正在家裏院子裏套被子，這個時候天氣好，不冷不熱的。
冬天的被子正好拆了洗好裏子跟被面。
這裏面的棉花再曬曬，就可以重新套上了。
周玲敏去拿的電報，她路上也沒看。
等到了家裏才給了劉桂蘭。
劉桂蘭看著信的內容，一個勁的瞪大了眼睛，邊看邊跟周玲敏說。
“這這，許邵跟許席的爺爺出來了，而且這歡言的意思，他們爺爺弄不好是個大官。”
周玲敏手上拿著的針立刻就放下來了。
站起來就湊到劉桂蘭的身邊。
“啥，啥大官？”
兩個人把電報看完，就彼此對視了一眼。
許邵跟許席都去上學了。
家裏就剩他們兩個。
“乖乖嘞，這要是真的，那他倆是不是得走了，不然人家爺爺也不願意吧。”
周玲敏就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
劉桂蘭心裏也難受，但是也沒辦法，那是人家的親孫子，還能不還回去，而且人家的條件那麽好。
不過她帶許席很久了，從來了，不說話，到照顧的開口。
“歡言不是說，要問問他們的想法嗎？等他們回來了再說。”
她雖然這麽說，但是心裏一點譜都沒有，人家也肯定想回去見親人的。
兩個人也沒說話的繼續套被子。
但是劉桂蘭手上沒少被針紮到。
等到中午，他們兩個人放學回來。
許高興跟許歡盛都已經是高中跟初中生了，中午都是在學校吃的，也不回來。
只有他們兩個回來。
“奶奶，大伯娘，我們回來了。”
劉桂蘭跟周玲敏已經在廚房裏做上飯了。
“哎，在廚房呢。”
周玲敏答應了一聲。
許邵跟許席把書包放到屋子裏，才一起到廚房裏來。
劉桂蘭看著他們兩個。
他們都來快三年了。
許邵到今年九月份再開學，就要上初中了，慢慢的也成大孩子了。
許席上學比較晚，但是他聰明啊，就沒老師不喜歡他的。
劉桂蘭看著這兩個孩子，嘆了一聲氣。
一點都沒隱瞞，全部都跟他們說了。
“你歡言姐說讓你們想想，想好了，就跟你們爺爺說，過來接你們。”
許邵沒想到家裏還有人在，他都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家裏的人了。
“奶奶，您跟歡言姐說吧，我們這學期上完，暑假再去，不能耽誤上課。”
他不是沒想過爺爺活著，甚至想了很多遍。
但是他也知道許家對他有多好，他在許家生活的也很快樂。
人要懂得感恩，這是他爺爺從小就教會他的。
許席也是這麽想的，直接就點了點頭。
劉桂蘭心裏滋味說不上來。
“那你們就一直回去了，不回來了嗎？”
許邵搖搖頭，他說的很是認真。
“我們肯定是會回來的，只是暑假去陪著爺爺的，而且我們在哪裏上學都可以的，等到我考大學，也可以考到首都去的，到時候我們一家人都去首都住。”
周玲敏伸手摸摸他的腦袋。
“娘，你這下不難過了吧，孩子心裏都清楚著呢。”
劉桂蘭今天一上午都是心不在焉的，一直都在擔心著這件事。
現在聽到回答了，心情也瞬間好了很多。
“那行，等到這暑假了，我跟你們一起去，我還沒去過那麽遠的地方呢。”
許邵點點頭。
下午，劉桂蘭就去給許歡言拍了電報，說了一下孩子的意思。
她其實也知道，自己這樣有私心，到底是人家的孩子，但是對方爺爺是大官不錯，這當官的家裏就沒簡單的，萬一要是有啥事，這孩子誰護著。
幾年前許歡言帶他們回來的時候，那個樣子，她現在想起來記得還很清楚。
許席好不容易才開口說話。
許歡言收到電報，看完之後，不覺得意外，這兩個孩子都是有自己主意的，其實在哪邊都可以。
她也早就想把家裏的人都接過來。
但是奶奶肯定不願意，還有大伯娘，大伯還在廠子裏有工作，目前是最好的一個狀態。
許歡言拿著電報在陳述工作地方的大門口等著他。
門衛進去通知。
陳述沒一會就出來了。
兩個人也沒有避開，都是大大方方的。
許歡言直接把電報遞給了陳述。
“打擾你了，這是我奶奶送過來的電報，估計要暑假他們才會過來。”
陳述簡單的一目十行的掃了一下。
“不意外，那兩個孩子，他們小時候我就見過的，對了，於老想見你一下，你看你方便嗎？要是不方便，我就給你回絕了。”
許歡言就想了一下，直接點頭答應了。
“反正都是要見的嘛。”
陳述也是這麽想的。
“你下午還有事情嗎？”
許歡言下午還真的沒事，飯店今天休息，學校沒課，她剛剛參加完一個活動，也是要休息一下。
“沒事。”
陳述擡手看看自己的手表。
“我還有一些工作，大概需要二十分鐘，你能到裏面等我一下嗎？一會我們一起去於老那邊。”
“好。”
許歡言站在陳述的左邊。
兩個人一起進去。
陳紹正好從辦公室裏出來，他自從被許歡言拒絕了之後，心情都不是很好，工作也做砸了一些，小組長對他一頓說教，他煩都要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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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是陳述，他一眼就認出來了，女的真的很像許歡言？
可是他沒看清楚，難道真的是她？
陳述不是有對象了嗎？聽他媽說是個從鄉下來的廚子，他居然一邊有對象，還又跟許歡言在一起。
他一定要在外面等著，然後一會就揭穿陳述。
想想就有些隱秘的快感。
陳述居然還有這麽一天？
許歡言到了陳述的辦公室裏，還是挺大的，書櫃裏都是一些文件袋。
陳述給她倒了一杯茶。
“我這裏的一些都是軍事上面的書，你要是感興趣可以看看。”
許歡言笑著點頭。
“好，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隨便看看就行了。”
陳述自己坐到自己的辦公的椅子上開始處理一些工作。
許歡言自己隨手挑了一本書，就看了起來。
辦公室只剩下紙張翻動的聲音，很是安靜。
二十分鐘過的很快。
陳述說是二十分鐘就是二十分鐘，他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
“我好了，我們走吧。”
許歡言看的正在興趣上，不過還有事情，也就隨手放下了。
不過陳述今天居然帶著一個女同志進了辦公室的事情，一會就傳遍了。
辦公室裏也議論了起來。
“陳述不是前些日子帶著女朋友回去見家長了嗎？這位是誰啊？”
其中一個同志問了出來。
旁邊的陳紹立刻就豎起了耳朵，這也是他想知道。
“誰知道啊？我又沒見過他對象。”
陳紹一直沒說話，手使勁的把書都握皺了。
其中一個主任端著一杯剛剛倒好的熱茶進來。
“瞅瞅，你們八卦的樣子，這位同志就是陳述的對象啊，他上次帶回去大院，我都看到了。”
其他人都原來如此的哦了一聲。
只有陳紹手裏的書突然就掉到了地上。
所以許歡言是陳述的女朋友？
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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