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都沒錢，涼辦斷絕關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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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都沒錢，涼辦 斷絕關系 (1)
許歡言把湯趁熱都盛了出來。
然後提著就去了醫院。
周玲敏照舊在醫院食堂裏買了饅頭。
一家人在醫院裏吃著肉, 喝著湯。
不過病房裏全是湯的味道，很香。
鄭翠英下午吃了閨女送過來的菜，本來都飽了, 這會聞到味道又餓了。
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就連護士都被吸引過來了。
“阿姨, 你們這也太好了吧, 聞起來好香啊。”
劉桂蘭別提多高興了。
“我孫女做的, 她手藝好。”
護士們過來問了一下怎麽做的，就趕緊走了，不能耽誤人家吃飯啊。
鄭翠英在旁邊瞅了瞅。
“老嫂子啊, 你這湯是不是很好喝啊？”
劉桂蘭使勁的點點頭，那可不是嗎？確實好喝。
鄭翠英沒想到劉桂蘭跟自己客氣都不客氣, 還以為她會問問自己喝不喝呢？
不過她今天也是好運氣, 這正吃著飯呢？她口裏的大兒媳婦帶著孫子就過來了。
鄭翠英別提多高興了, 拉著自己的孫子一個勁的感嘆。
“你可來了, 想死奶奶了，我瞧瞧怎麽感覺瘦了啊？你媽是不是在家裏沒給你做好吃的。”
許歡言看到她孫子了，那體型真的不像這個年代能吃下來的，胖乎乎的。
她大兒媳婦叫陳金花, 手裏還真的提著飯盒，裏面是一份餃子。
“娘，這餃子可是從國營飯店給你買的，熱乎著呢？”
鄭翠英笑呵呵的就接過來了, 這兒媳婦就是比閨女好, 兒媳婦還知道到國營大飯店給自己買，閨女就是自己做的，簡直是白養了，還想要自己的工作, 想都不要想。
高興的用筷子夾著就吃了一口。
“這餃子的味咋不對啊？”
張金花嘿嘿笑了一下。
“可能是韭菜的味太大了，娘你可得吃完啊，我都沒讓大寶吃。”
大寶就是鄭翠英的孫子。
鄭翠英心疼孫子，夾著餃子就準備遞給孫子。
誰知道張金花瞬間就把她兒子拉開了。
“娘，你吃吧，他在家裏吃飽了，就不吃了。”
鄭翠英雖然覺得味道有點餿，但還是都吃了，這可是好面，裏面還是韭菜雞蛋的，可不能扔了。
張金花看著她吃的那麽起勁，也沒吭聲，這餃子都買回去好幾天了，但是那次買的有點多，就沒吃完，結果就給放過了，她在鍋裏又從重新煮了一遍，應該還能吃，總比扔了強。
不過這會話到嘴邊就開始問了起來。
“娘，我聽說，下午的時候她小姑來了，是有什麽事情嗎？”
鄭翠芳想起來這個事情就生氣。
“還能有啥事啊，不過就是想要工作。”
張金花啊了一聲，臉上的笑都不自然了。
“那娘你沒給她吧。”
鄭翠芳嗯了一聲。
“那可不是，我肯定不能給她啊。”
張金花今天過來的目的已經完成了，只要沒給就成，這小姑子也真是的，都已經是嫁出去的人了，還回娘家要東西，可真是有本事了，也不怕說出去丟人。
“那娘沒啥事，我就帶著大寶先回去了，一會天就更黑了。”
鄭翠芳聽著兒媳婦的話，覺得也是，一會天黑了，再摔著她的大孫子。
“行，你們就先回去吧。”
張金花站起來把飯盒拿走，轉頭就找她兒子。
大寶在她們說話的時候，就到許歡言她們吃飯的櫃子旁邊了，一直站著。
許歡言一點想給他挑塊肉的意思都沒有，要是換個別人家的孩子，可能也就給了，但是想想下午要跳河的兩母女，她確實做不到。
張金花一開始心裏有事，掛念著工作還有沒有，這會心放到肚子裏，也註意到病房裏還有另外一家。
這麽一聞，好香啊，一看就是做的肉，看過去果不其然，真的是肉。
“大寶，走，咱們要回家了。”
大寶十歲了，咽了咽口水，他想吃肉，現在就想吃。
張金花也看出來了，笑著就走過去了。
“你們這是吃的啥啊，真香，怪不得我兒子都不願意走了？”
許歡言沒吭聲，這種場合，有長輩在，她一般都是隱形的那個。
“對啊，我也覺得很香，我孫女做飯好吃。”
劉桂蘭說完就又端著碗喝了一口湯，還不忘跟周玲敏說話。
“你多吃點，這一周床前床後的照顧我，人都累壞了。”
張金花沒想到自己不僅被忽略了，而且還沒給自己兒子夾一筷子肉。
她也不在乎，不就是肉嗎？誰還吃不起啊。
上去就拉著張大寶的手。
“走，回家了。”
張大寶不想走，瞬間就嚎了起來。
“我不走，不走，我想吃肉，媽，我要吃肉。”
許歡言聽到這個聲音就無語了，果然不論在哪裏，都不缺熊孩子。
她來到這裏的時候，家裏的幾個孩子一個比一個乖，都沒有這麽熊的、。
張金花聽到自己兒子的話，就擡頭看許歡言她們，還以為他們這都直接聽到了，肯定會給自家兒子夾一塊，再倒碗湯呢，結果啥也沒有？
一個個的都還在吃，吃的四平八穩，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
她實在是沒見過這樣的人家。
張大寶每次一嚎都能弄到吃的，但是這次沒有動靜，他就開始躺在地上了，打滾看起來很是嫻熟。
許歡言翻了一個白眼，然後給許歡盛夾了一個兔子腿。
“歡盛啊，你來吃個腿。這個腿上的肉多，還香，吃飽了，才能長高，長大以後就不會像地上的人一樣那麽不懂事了。”
許歡盛是個機靈鬼，她平時又跟許歡言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較久，瞬間就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大姐，我不用長大就知道不能躺在地上撒潑打滾，更別說還是為了還想要別人的東西吃。”
許歡言噗嗤一聲沒忍住就笑出來了。
周玲敏跟劉桂蘭也是，不過劉桂蘭還是給許歡言使眼色讓她收斂一點。
許歡言眨眨眼睛。
這可不是她教的，看來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地上那個大孩子可不是很懂。
張金花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她這次是很生氣，使勁把張大寶從地上抓了起來，拉扯著就出了病房。
鄭翠英倒是哼了一聲。
許歡言沒說話。
“這湯真好喝啊，等奶奶你做完手術，能吃好吃的，我天天變著法的給您做，什麽焦溜肉丸子，糖醋排骨，炸雞翅，清蒸魚，可好吃了。”
鄭翠英聽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這個死妮子就是故意的。
許歡言吃完都吃撐了，然後跟許歡盛一起溜達著回家了，明天一早起來到醫院裏來了，上午做手術就要開始了。
第二天早上，許歡言沒有心情做早飯了，拿著飯盒去了國營飯店，直接打的早飯。
俞大廚給她打了四份餛飩，弄了十幾個包子，讓她先走了。
許歡言到醫院的時候，周玲敏跟許衛力也到了。
不過許高家，周良全，劉存家也在。
許歡言不知道他們都會在，買的早飯有點不夠。
不過最後三個男娃沒吃，許歡言塞給許高家錢和糧票，讓他帶著他們兩個自己去國營飯店去吃。
不過付錢票的時候，是周良全付的。
十點，手術正式開始。
許歡言在外面抱著許歡盛等著。
周玲敏閑不住，再說了一堆人在門口等著也沒用，她就回到病房裏收拾一下東西，什麽衣服該洗的，也都弄到一起。
結果正好就看到鄭翠英在偷拿自己家袋子裏餅幹。
周玲敏本來性格就不是個弱的。
“這位大嬸子，你這是幹啥呢，偷拿別人的東西啊？我要是喊一嗓子，你就真的完了。”
鄭翠英沒想到會被抓個正好，本來東西也沒拿到，手有一縮給放回去了。
昨天半夜她拉肚子了，一直跑廁所，都沒休息，現在胃裏還難受著呢。
就是一時看到那個餅幹了才想著悄悄吃的，也不是故意的。
“我可沒拿，你可不要亂誣陷人。”
周玲敏是看她那麽大的歲數了，不想跟她一般見識，真要是鬧到派出所去，她也不會受到什麽懲罰，只會道歉，何況現在自己確實沒證據。
把東西都放到醫院的櫃子裏，鎖卡的一下就都給鎖上了。
十一點十五分，劉桂蘭從手術室裏出來。
醫生摘掉口罩，跟他們家屬通知情況。
“手術很成功，休養兩個月就差不多能好了。”
許歡言趕緊謝謝醫生，心才算是落了下來。
劉桂蘭現在還在麻藥期，人還沒醒，直接就推回了原來的病床。
許歡言看看時間，也要吃午飯了，這裏這麽多人，幹脆就帶著許高家去了國營飯店。
不說家裏人，就說劉存家跟周良全過來的時候，沒拿東西，但是都塞了錢給周玲敏。他們也都是客人，過來看病人，他們家屬也要讓客人吃飯的。
國營飯店今天中午是番茄雞蛋面。
許歡言幹脆就幾個人都弄了幾碗面條。
跟這些同事們都說她奶奶的手術很成功，剩下的時間都是休養休養就成了。
到了下午一點鐘。
許衛力，周良全還有許高家，都讓他們回去了。
上工的上工，上學的上學。
劉桂蘭也醒過來了，麻藥勁過了，手術的地方就有些疼了。
許歡言拿著棉簽細細的給劉桂蘭沾染嘴唇。
鄭翠英本來一句話都沒說，自己躺在病床上，結果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心酸，不過也只有一瞬間。
兩天之後，劉桂蘭就有些力氣了，腿上的傷口也不是很疼了。
許歡言慢慢按照醫囑給她做些好吃的，還有去供銷社裏也買些。
不過小護士們也經常議論，六零六病房裏的那個小姑娘可孝順了，啥好東西都向病房裏搬，一點都不摳搜。
周玲敏倒是回了一趟老家，看看家裏那兩個崽子，咋樣了。
不過回去的時候，一看過的還挺不錯的，又一點都不擔心的回來了。
許歡言陪了五六天之後，一天下午趕著沒天黑的時候，她就帶著許歡盛回去了，明天得去廠子裏了。
結果在家門口遇到了張雲霞跟周小米。
剛剛準備開口，就看到了張雲霞臉上的傷口，還有手上的，周小米身上倒是沒有，估計是被張雲霞護住了。
許歡言趕緊讓她們進來，又杠上門。
給她們倒上水。
“歡盛，你領著妹妹去一邊玩。”
許歡盛笑著就過去了，牽著周小米的手。
周小米還是沒有什麽安全感，看看張雲霞一直到她點頭，才跟許歡盛過去玩。
“這是怎麽回事？”
“我分家分成功了。”
兩個人同時開口。
許歡言眼中還是挺驚訝的，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快分家成功了。
“這些傷口是你婆婆打的？”
張雲霞一點都不覺的疼，還笑的很開心。
“我故意激怒她打的人，然後就鬧到了派出所，派出所通知了我大哥大嫂，但是他們嫌丟人沒來。”
她說著頓了頓。
“但是分家成功了。”
語氣裏是難以掩飾的高興。
她早就該分家的，這樣起碼自己編的筐子，賣的錢也能給自家閨女買點好吃的，不僅僅把錢都給婆婆，啥她也沒吃上，還讓小米天天挨打，太不值得了。
“還是要感謝你，沒有你說可以分家，我都沒想到，真心謝謝你。”
許歡言看著她現在，應該是真的開心。
“不用謝我，我只是給你提供了一個想法，如果你不這麽堅決的執行的話，誰也幫不上你的。”
張雲霞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早就該立起來了。
許歡言想著她那個婆婆，估計不會分給她什麽東西的。
“那你現在住在哪裏？”
張雲霞說起來這個，就更高興了。
“我婆家還有一個小房子，不過又破又偏僻，我就要了那個，不過雖然又破又小，但是我跟小米兩個人住還是夠的，最重要的是距離我婆婆家遠，周圍也沒有什麽鄰居，我想讓小米好好的恢覆一下。”
許歡言倒是覺得正對自己的想法。
“那我們現在來聊聊我想讓你做的事情。”
張雲霞聽到這個心裏都熱起來了。
“好。”
許歡言看著她眼睛都亮亮的，對生活的充滿了渴望。
“我有門路，可以收到肉，還有一些什麽雞爪，豬蹄，鴨爪，掌中寶，不過要做成鹵肉，搭配水果，可以售賣，不過這個不需要你出去售賣，是需要一個地方，以及人手來做。”
張雲霞聽明白了，現在自己分到的那個新家夠偏僻，也沒人，地方正好夠。
“我手藝還行，不過鹵肉我沒做過，怕做不好。”
許歡言搖搖頭。
“不用你做，我有配方，你只需要參與做的過程，然後看著就成了，售賣我們還有另外一個人。”
張雲霞知道許歡言之前肯定也幹過，不過流程不會這麽熟悉，多加自己這個人，一方面是真心想幫自己，另一方面也可能真的缺地方。
不管怎麽樣，她這輩子都會記得許歡言對自己的幫助。
“好，那我就放心了，對了我還會一門手藝，就是做米酒，喝過的都說好喝，是我去世的奶奶教的，當時家裏沒人學，我就跟著學了一手，好幾年過去了，也做的越來越好喝了，這個我們可以賣嗎？”
許歡言沒想到張雲霞還有這樣的驚喜給到自己。
“當然可以了，你這樣就很好，不過具體的還需要過幾天，原材料的收集需要時間。”
張雲霞明白，她這幾天正好養養傷，然後春天的，柳樹也都發芽了，正好再編一些柳條可以去賣，她跟小米每天就夠吃了。
許歡言也知道了她的難處，老話說的好，救急不救窮。
從自己兜裏掏出來兩塊錢，外加一些糧票。
“這些我先借給你，等我們掙到錢了，你再還給我，我可不是看你借的，我是怕餓著小米，小妹這麽乖，多吃點好吃的，到時候胖乎乎的。”
張雲霞嗯了一聲，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不過手裏死死的捏著那筆錢，她會好好記得許歡言對自己的幫助。
話說完，張雲霞就帶著周小米要走了。
許歡言給她拿了一包餅幹。
“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張雲霞抿嘴笑了笑，是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許歡言第二天帶著許歡盛去了廠子裏。
唐師傅已經好幾天沒看到許歡言了，今天沒想到她會過來。
“你來的正好，昨天我們做的一個果汁，覺得不對啊，你看看，是哪裏出現的問題？”
說著就把單子給遞到了許歡言的手裏。
許歡言剛剛進來，一句話沒說，手裏就被塞到了活。
然後就立刻進入幹活的狀態。
許歡言一上午都在忙，忙到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副食品廠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多，有大批的東西都在向各個地方配送。
不過都得到了一致好評。
許歡言中午帶著許歡盛去食堂吃飯。
她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就連食堂的師傅看到她趁著打飯的功夫都問了一下關於他研究出來的新菜的問題。
許歡言說了幾句。
大師傅打菜的勺子就滿了又滿。
許歡盛是個聰明的小姑娘，一路上聽著感受著。
兩個人坐下來開始吃飯。
“大姐，我以後也要做一個像你這樣的人。”
許歡言笑著把掰了一半的饅頭遞給她。
“那你說說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許歡盛歪著小腦袋，上面紮著的兩個小辮一動一動的。
“是個好人。”
許歡言哭笑不得，自己還被發了好人卡，不過她沒再說下去。
中午的時候，讓許歡盛在自己的那個宿舍休息睡覺，自己在屋子裏看了一下今天下午開會要說的事情。
然後還要抽空去找一下劉岳大哥，最近也應該沒出車。
下午五點，許歡言下班，帶著許歡盛去了劉岳家裏。
周枝芽下班正在家裏洗衣服，過去開門一看到是許歡言，立刻就笑了起來。
“咋這麽晚過來啊？呦，這個小姑娘是誰啊？”
許歡盛規規矩矩的問好，自己介紹自己。
“劉大哥出車了嗎？”
周枝芽知道許歡言一問這個就是又有想法了，去年還是八月十五中秋節的時候做的，這都過去半年了。
“沒，他跟他們貨車的一個兄弟家裏幫忙幹活去了。”
許歡言嗯了一聲。
“那行，嫂子，你等劉大哥回來，就跟他說，按照上次鹵肉的弄一些就行了，我這邊還能拿出來水果，梨，香蕉，西瓜，到時候還得勞煩他外面跑呢。”
周枝芽聽著就激動，這都半年了，也有些時候了。
“行，一會他回來我就說。”
許歡言壓低了聲音。
“不過這次不在你家了，嫂子你家周圍現在也不安全，以防萬一，我找了一個地方，然後可能這次得跟三家分了，不過你跟劉大哥說，東西可以多弄一些了，咱們這次可以多賺一點，鹵肉肯定更好賣。”
周枝芽一直點頭答應。
她當家的說了，這許妹子是個有大能耐的人，以後肯定不簡單，跟著她好好的混，好日子還在後面呢，所以這不管咋樣，都聽許妹子。
“行，那這邊弄好了，我讓當家的去你廠子裏找你。”
許歡言想了一下。
“別去廠子裏了，最近我奶奶在住院，我可能是醫院跟家裏比較多，去廠子裏容易找不到我。”
周枝芽啊了一聲，她當家的沒說許妹子的奶奶住院了啊？
“那奶奶咋樣了？現在好些沒有？”
許歡言簡單的說了兩句，就帶著許歡盛走了。
等到劉岳身上一身灰塵的回來。
周枝芽趕緊把事情跟他說了。
“這許家妹子的奶奶病了，咱們也沒過去看看，你說明天是不是得過去啊？”
劉岳還真的沒註意，之前是聽副食品廠裏的人說了，許大師傅最近家裏有事都不在廠子裏。
可是他還以為是一些隱私的事情，也就沒好上門問，沒想到是有人病了。
這肯定是要去看的啊，許妹子對他們真是沒話說。
“明天你去供銷社多買點，看看什麽適合老人吃，不要省錢啊。”
周枝芽一一都記下來了。
第二天他們夫妻倆就一起過去了。
許歡言看到他們的時候還有些驚訝，想著估計是昨天說的了。
“你們這就是客氣了，當時沒說，就不想讓那麽多人知道。”
劉桂蘭現在說話也不能說的太久。
大多數還是周玲敏在跟他們說話。
坐了一會，許歡言把他們送到醫院門口，又跟劉岳把做鹵肉的地址說了一下，到時候啥都弄好了，就全部弄到那邊去。
劉岳確定好，就去幹了。
他還是上次的人脈，不過比較容易，肉聯廠的那個同志，之前見到他還會主動問，要不要這些，畢竟他不要，好像也沒人要了，難辦。
不過既然是求人家辦事給肉聯廠的朋友買點禮物，這東西就又搞定了。
事情辦起來就快了很多。
沒過兩天，劉岳就把東西都裝好了，借的小三輪車上裝滿了一袋子一袋子的東西。
按照許歡言給的地址，他跟周枝芽一起過去的。
到了門口的時候，劉岳就徹底體會到許歡言說的偏僻究竟有多偏了。
他推著車子。
周枝芽過去敲門。
張雲霞這幾天一直在家裏等著，順便自己編柳條筐，人不能全靠別人，別人也沒義務一定要幫自己，還是要令的清的。
聽到門響就過去打開了。
“你們找誰？”
周枝芽回頭看看劉岳，又回頭壓低了聲音跟張雲霞說了一下，
“是歡言讓我們過來的。”
張雲霞這一下子瞬間就明白過來了，趕緊把門全部打開。
“快進來，歡言跟我說過了。”
周枝芽這會臉上才有了笑意。
劉岳騎著三輪車進來。
張雲霞把門緊緊的關上。
“你們好，我這是剛剛搬的家，還沒有收拾好，就先麻煩你們遷就一下了。”
周枝芽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其實還好，雖然破舊了一點，但是院子裏收拾的很幹凈，那邊的一小塊地是翻過了，肯定裏面都種上菜了，還有移過來的一小顆樹，雖然不知道是什麽。
三個人互相介紹了一番。
周枝芽知道她是自己帶著一個閨女的時候，心裏瞬間就被觸動了。
“閨女好，這都是爹娘的貼心小棉襖，你的福氣都在後面呢。”
張雲霞笑著點點頭。
她也這麽認為的。
劉岳把車子放好，看著她們兩個。
“你們兩個先收拾著，我去找一下許妹子，這怎麽弄還是得她過來順。”
說完他就出去了。
周枝芽上次是參與了整個過程的，也知道一開始該幹什麽。
兩個人就先在院子裏忙了起來，這豬蹄，鴨掌，肥腸，雞爪，都是要仔細的洗幹凈的。
就這一項就是個大工程。
醫院裏。
劉桂蘭現在就是恢覆期了，現在也能吃能喝了，醫生說恢覆的不錯。
許歡言待的時間也就少了一些，畢竟廠子裏最近要研究新品了，她不僅要在廚房裏待著，下車間監督著，及時的抽取樣品進行查看，也是她的事情。
今天在車間忙了一下午。
剛剛到家門口，就看到了劉岳。
“都弄好了，東西也都運過去了。”
“行，我現在進去把配料拿一下。”
許歡言也琢磨著就這兩天了，廚房裏放著做鹵肉的大料，和配好的秘方。
兩個人一起去了張雲霞家裏。
這次要的量都比較大。
院子裏放著好幾個大盆。
四個人開始進入清洗階段。
都弄幹凈了，才開始到廚房裏，開始煮鹵汁。
周小米也不願意去睡覺，就自己坐在小板凳上等著。
一直到廚房裏的鹵汁的香氣傳過來，她的小肚子才開始叫了起來。
媽媽太忙了，剛剛媽媽問她餓不餓，她不想麻煩媽媽，就沒說自己餓了。
許歡言隨手給大家也做了一點飯。
紅燒雞爪，燉的全部都爛爛的，入口直接把肉都給擼下來了。
冰糖晶瑩剔透的豬蹄，先是熱油化掉冰糖，然後把豬蹄倒到鍋裏，爆炒，冰糖上色又入味，肉質緊致又不膩，吃起來香了整個口腔。
另外是蔥爆肥腸，蔥的香氣加上肥腸的烤出來的香氣，完美融合在一起，光聞著就餓的不行。
周小米站在廚房的竈臺旁邊，眼睛亮亮的看著許歡言。
許歡言盛出來一塊豬蹄，給她放到了一個小碗裏。
“去吧，自己先吃著。”
周小米這次一點遲疑都沒有，立刻就接了過來。
“謝謝大姐姐。”
許歡言看著她這麽可愛，人類幼崽是真的很可愛。
張雲霞洗幹凈手進來，看到周小米端著碗裏有塊肉。
臉上的笑有些不自然。
“這沒事嗎？怎麽說是三家一起弄的。”
許歡言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意。
“沒事，就一塊肉，你手裏拿的是香椿嗎？”
張雲霞嗯了一聲。
“我之前去弄柳樹條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香椿樹。”
許歡言想著正好，香椿雞蛋是最好吃的，也可以香椿豆腐，把香椿過了滾水，然後切碎，放在切好的豆腐上面，再放上鹽，辣椒，最後澆上熱油，那個味道別提了。
不過現在沒有雞蛋也沒有豆腐，就只能直接熱油澆個香椿了，不夠有辣椒，這吃起來特別夠味。
接了過來，三下五除二就給弄好了。
飯菜做好上桌。
張雲霞家裏只有窩窩頭，不過也好。
幾個人都圍著飯桌坐下來。
張雲霞把自己坐的米酒拿了過來。
“你們都嘗嘗，算是我們家的獨家手藝。”
許歡言端起來嘗了一口，然後停頓了一下，琢磨後味。
剛剛入入口的時候，只有輕輕的酒味，後味就是甘甜爽口。
“不錯啊，這個得費些功夫呢。”
劉岳跟跟周枝芽也端起來喝了起來。
這頓飯吃的，菜是全部都吃完了。
吃完飯，周小米也睡著了。
四個人開始幹活，這些東西是最難清洗的。
幾個人幹了半夜，才算是弄完。
剩下的事情，許歡言就算是不用管了。
鹵汁弄好之後，全部放到缸裏就可以了。
這次的素菜也豐富了很多。
豆皮，藕片，海帶，腐竹，雞蛋幹。
這次原材料的總價也不貴，差不多一百塊錢。
張雲霞沒有錢，許歡言把她的那份給墊上了。
等到這次的錢回來了，她再還給自己。
不過許歡言覺得她的米酒不錯。
收拾好，臨走的時候。
“嫂子，你的那個米酒給我一些。”
張雲霞哎了一聲，找了一個瓶子就給許歡言裝了一些。
許歡言提著就走了。
說實在話，廠子裏的米酒也有，但是跟這個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
這個更加溫潤一些，或許是張雲霞後期改動了一點，比較適合女人喝。
許歡言晚上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八點多起來。
然後到廚房裏給自己煎了一個煎餅，然後又切了兩大片五花肉，放在鍋裏小火煎了一會，又切了一些蔥花。
薄薄的煎餅卷上兩片外焦裏嫩的五花肉，撒上小蔥花，咬一口下去，是成成疊疊的味道，蔥花的清香，五花肉的焦嫩，還有一層帶著玉米甜香的煎餅。
許歡言就這麽一路咬著去了廠子裏。
而且沒忘記帶上昨天弄來的米酒，說實在的，昨天她認真想過，是她們自己自己銷售，自己賣，還是交給廠子裏，哪個會更好？
還是交到廠子裏比較好，因為這樣可以買斷或者每年分成給張雲霞一部分錢，這樣她們的生活得到了保障，而這個好喝的米酒也能推廣出去，更進一步的擴大廠子的名聲。
這是個很多贏的方面。
許歡言到了廠子門口手裏的煎餅也吃完了。
她沒去後廚直接拿著酒去了廠長辦公室。
柳廠長是廠子裏最忙的人，他上午還要去縣裏開會。
辦公室的門也開著的，許歡言敲了敲門。
柳廠長正在收拾材料，擡頭看到是許歡言過來，趕緊擺擺手。
“快進來，我正好要叫人就找你呢，下午跟我去一趟省裏，做個交流會。”
許歡言被這個突如其來的事情打亂了自己的安排，不過肯定是要以廠子為先。
“柳廠長，你看看這瓶酒。”
她直接把米酒放到了桌子上。
柳廠長看看門口，門也沒關。
“你這是幹什麽，不能賄賂我的，我可不吃這一套。”
許歡言笑著搖搖頭。
“當然不是了，這是我發現的一個比較好喝的米酒，比較適合女同志喝，您看我們要不要開發一些，然後上面可以寫上，適應人群，這樣我們的市場定位也會準確一些。”
柳廠長咦了一聲，把蓋子打開，然後倒出來一些，自己細細的品嘗了起來。
“這確實很溫和，後味也是甜的，哪來的？”
許歡言把張雲霞的事情說了一遍。
柳廠長是個有血性的人，聽完就氣氛的拍了拍桌子，然後又看了一眼許歡言。
“許同志，你救下她們是真的好事啊，咱們現在是新社會，怎麽還能有這樣的事情呢，這米酒既然是她的，那你問問她願意出多少錢賣掉，然後你們記事員那邊還缺一個人，讓她去就行了。”
許歡言聽到柳廠長這麽說，頓時就高興起來了，這有了工作，那賺到的錢，就有了面上的來處，起碼改善生活的時候不用掖著藏著了。
“好，那我中午過去問問她。”
柳廠長笑著點點頭。
“對了，下午兩點半出發，可能得去一個星期，你多帶點衣服，還有，這次你要上臺演講，簡單說一下怎麽一步步改善廠子的，別的同志要學習你的先進經驗。”
許歡言連忙點頭，這個事情簡單。
“那我先去忙了。”
柳廠長嗯了一聲，他就又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許歡言到後廚的時候，把未來一周的事情又安排了一下，廠子裏的新品已經安全完成了，最近也沒有什麽忙碌的。
“這米酒，你們都嘗嘗，等我回來以後，估摸著就要開發研究這個了，到時候我還想再稍微改良一下。”
唐師傅第一個接過來先聞了聞，然後給他們每個人倒了一些。
“還真的不錯，就是有些溫，不適合我們喝。”
許歡言聽到這話，臉上笑咪咪的。
“這定位還真的不是你們。”
忙到中午是十一點半，許歡言才從廠子裏出來。
她直接先去了張雲霞家裏。
張雲霞帶著周小米就在家裏待著，哪裏也都不去。
再加上這院子裏還擺著做好的鹵味，她更是寸步不離。
許歡言過來，兩個人就搬個小馬紮坐在院子裏。
“你的米酒，我今天帶著去給廠長看了，他答應可以加在我們副食品廠裏，問你多少錢可以賣，然後我把你的事情講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廠長知道了非常氣憤，並且可以給你安排一個工作，你咋想的？”
張雲霞啊了一聲，聽到這個消息，瞬間腦袋都嗡嗡的。
楞了好大一會，才問了出來。
“這是真的嗎？還要給我工作？”
“是的，還有你的米酒，廠子想買斷下來，你想要多少錢？”
許歡言有信心米酒可以納到廠子裏，但是沒想到會給她弄到一個工作。
張雲霞想了想，她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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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言把湯趁熱都盛了出來。
然後提著就去了醫院。
周玲敏照舊在醫院食堂裏買了饅頭。
一家人在醫院裏吃著肉, 喝著湯。
不過病房裏全是湯的味道，很香。
鄭翠英下午吃了閨女送過來的菜，本來都飽了, 這會聞到味道又餓了。
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就連護士都被吸引過來了。
“阿姨, 你們這也太好了吧, 聞起來好香啊。”
劉桂蘭別提多高興了。
“我孫女做的, 她手藝好。”
護士們過來問了一下怎麽做的，就趕緊走了，不能耽誤人家吃飯啊。
鄭翠英在旁邊瞅了瞅。
“老嫂子啊, 你這湯是不是很好喝啊？”
劉桂蘭使勁的點點頭，那可不是嗎？確實好喝。
鄭翠英沒想到劉桂蘭跟自己客氣都不客氣, 還以為她會問問自己喝不喝呢？
不過她今天也是好運氣, 這正吃著飯呢？她口裏的大兒媳婦帶著孫子就過來了。
鄭翠英別提多高興了, 拉著自己的孫子一個勁的感嘆。
“你可來了, 想死奶奶了，我瞧瞧怎麽感覺瘦了啊？你媽是不是在家裏沒給你做好吃的。”
許歡言看到她孫子了，那體型真的不像這個年代能吃下來的，胖乎乎的。
她大兒媳婦叫陳金花, 手裏還真的提著飯盒，裏面是一份餃子。
“娘，這餃子可是從國營飯店給你買的，熱乎著呢？”
鄭翠英笑呵呵的就接過來了, 這兒媳婦就是比閨女好, 兒媳婦還知道到國營大飯店給自己買，閨女就是自己做的，簡直是白養了，還想要自己的工作, 想都不要想。
高興的用筷子夾著就吃了一口。
“這餃子的味咋不對啊？”
張金花嘿嘿笑了一下。
“可能是韭菜的味太大了，娘你可得吃完啊，我都沒讓大寶吃。”
大寶就是鄭翠英的孫子。
鄭翠英心疼孫子，夾著餃子就準備遞給孫子。
誰知道張金花瞬間就把她兒子拉開了。
“娘，你吃吧，他在家裏吃飽了，就不吃了。”
鄭翠英雖然覺得味道有點餿，但還是都吃了，這可是好面，裏面還是韭菜雞蛋的，可不能扔了。
張金花看著她吃的那麽起勁，也沒吭聲，這餃子都買回去好幾天了，但是那次買的有點多，就沒吃完，結果就給放過了，她在鍋裏又從重新煮了一遍，應該還能吃，總比扔了強。
不過這會話到嘴邊就開始問了起來。
“娘，我聽說，下午的時候她小姑來了，是有什麽事情嗎？”
鄭翠芳想起來這個事情就生氣。
“還能有啥事啊，不過就是想要工作。”
張金花啊了一聲，臉上的笑都不自然了。
“那娘你沒給她吧。”
鄭翠芳嗯了一聲。
“那可不是，我肯定不能給她啊。”
張金花今天過來的目的已經完成了，只要沒給就成，這小姑子也真是的，都已經是嫁出去的人了，還回娘家要東西，可真是有本事了，也不怕說出去丟人。
“那娘沒啥事，我就帶著大寶先回去了，一會天就更黑了。”
鄭翠芳聽著兒媳婦的話，覺得也是，一會天黑了，再摔著她的大孫子。
“行，你們就先回去吧。”
張金花站起來把飯盒拿走，轉頭就找她兒子。
大寶在她們說話的時候，就到許歡言她們吃飯的櫃子旁邊了，一直站著。
許歡言一點想給他挑塊肉的意思都沒有，要是換個別人家的孩子，可能也就給了，但是想想下午要跳河的兩母女，她確實做不到。
張金花一開始心裏有事，掛念著工作還有沒有，這會心放到肚子裏，也註意到病房裏還有另外一家。
這麽一聞，好香啊，一看就是做的肉，看過去果不其然，真的是肉。
“大寶，走，咱們要回家了。”
大寶十歲了，咽了咽口水，他想吃肉，現在就想吃。
張金花也看出來了，笑著就走過去了。
“你們這是吃的啥啊，真香，怪不得我兒子都不願意走了？”
許歡言沒吭聲，這種場合，有長輩在，她一般都是隱形的那個。
“對啊，我也覺得很香，我孫女做飯好吃。”
劉桂蘭說完就又端著碗喝了一口湯，還不忘跟周玲敏說話。
“你多吃點，這一周床前床後的照顧我，人都累壞了。”
張金花沒想到自己不僅被忽略了，而且還沒給自己兒子夾一筷子肉。
她也不在乎，不就是肉嗎？誰還吃不起啊。
上去就拉著張大寶的手。
“走，回家了。”
張大寶不想走，瞬間就嚎了起來。
“我不走，不走，我想吃肉，媽，我要吃肉。”
許歡言聽到這個聲音就無語了，果然不論在哪裏，都不缺熊孩子。
她來到這裏的時候，家裏的幾個孩子一個比一個乖，都沒有這麽熊的、。
張金花聽到自己兒子的話，就擡頭看許歡言她們，還以為他們這都直接聽到了，肯定會給自家兒子夾一塊，再倒碗湯呢，結果啥也沒有？
一個個的都還在吃，吃的四平八穩，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
她實在是沒見過這樣的人家。
張大寶每次一嚎都能弄到吃的，但是這次沒有動靜，他就開始躺在地上了，打滾看起來很是嫻熟。
許歡言翻了一個白眼，然後給許歡盛夾了一個兔子腿。
“歡盛啊，你來吃個腿。這個腿上的肉多，還香，吃飽了，才能長高，長大以後就不會像地上的人一樣那麽不懂事了。”
許歡盛是個機靈鬼，她平時又跟許歡言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較久，瞬間就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大姐，我不用長大就知道不能躺在地上撒潑打滾，更別說還是為了還想要別人的東西吃。”
許歡言噗嗤一聲沒忍住就笑出來了。
周玲敏跟劉桂蘭也是，不過劉桂蘭還是給許歡言使眼色讓她收斂一點。
許歡言眨眨眼睛。
這可不是她教的，看來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地上那個大孩子可不是很懂。
張金花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她這次是很生氣，使勁把張大寶從地上抓了起來，拉扯著就出了病房。
鄭翠英倒是哼了一聲。
許歡言沒說話。
“這湯真好喝啊，等奶奶你做完手術，能吃好吃的，我天天變著法的給您做，什麽焦溜肉丸子，糖醋排骨，炸雞翅，清蒸魚，可好吃了。”
鄭翠英聽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這個死妮子就是故意的。
許歡言吃完都吃撐了，然後跟許歡盛一起溜達著回家了，明天一早起來到醫院裏來了，上午做手術就要開始了。
第二天早上，許歡言沒有心情做早飯了，拿著飯盒去了國營飯店，直接打的早飯。
俞大廚給她打了四份餛飩，弄了十幾個包子，讓她先走了。
許歡言到醫院的時候，周玲敏跟許衛力也到了。
不過許高家，周良全，劉存家也在。
許歡言不知道他們都會在，買的早飯有點不夠。
不過最後三個男娃沒吃，許歡言塞給許高家錢和糧票，讓他帶著他們兩個自己去國營飯店去吃。
不過付錢票的時候，是周良全付的。
十點，手術正式開始。
許歡言在外面抱著許歡盛等著。
周玲敏閑不住，再說了一堆人在門口等著也沒用，她就回到病房裏收拾一下東西，什麽衣服該洗的，也都弄到一起。
結果正好就看到鄭翠英在偷拿自己家袋子裏餅幹。
周玲敏本來性格就不是個弱的。
“這位大嬸子，你這是幹啥呢，偷拿別人的東西啊？我要是喊一嗓子，你就真的完了。”
鄭翠英沒想到會被抓個正好，本來東西也沒拿到，手有一縮給放回去了。
昨天半夜她拉肚子了，一直跑廁所，都沒休息，現在胃裏還難受著呢。
就是一時看到那個餅幹了才想著悄悄吃的，也不是故意的。
“我可沒拿，你可不要亂誣陷人。”
周玲敏是看她那麽大的歲數了，不想跟她一般見識，真要是鬧到派出所去，她也不會受到什麽懲罰，只會道歉，何況現在自己確實沒證據。
把東西都放到醫院的櫃子裏，鎖卡的一下就都給鎖上了。
十一點十五分，劉桂蘭從手術室裏出來。
醫生摘掉口罩，跟他們家屬通知情況。
“手術很成功，休養兩個月就差不多能好了。”
許歡言趕緊謝謝醫生，心才算是落了下來。
劉桂蘭現在還在麻藥期，人還沒醒，直接就推回了原來的病床。
許歡言看看時間，也要吃午飯了，這裏這麽多人，幹脆就帶著許高家去了國營飯店。
不說家裏人，就說劉存家跟周良全過來的時候，沒拿東西，但是都塞了錢給周玲敏。他們也都是客人，過來看病人，他們家屬也要讓客人吃飯的。
國營飯店今天中午是番茄雞蛋面。
許歡言幹脆就幾個人都弄了幾碗面條。
跟這些同事們都說她奶奶的手術很成功，剩下的時間都是休養休養就成了。
到了下午一點鐘。
許衛力，周良全還有許高家，都讓他們回去了。
上工的上工，上學的上學。
劉桂蘭也醒過來了，麻藥勁過了，手術的地方就有些疼了。
許歡言拿著棉簽細細的給劉桂蘭沾染嘴唇。
鄭翠英本來一句話都沒說，自己躺在病床上，結果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心酸，不過也只有一瞬間。
兩天之後，劉桂蘭就有些力氣了，腿上的傷口也不是很疼了。
許歡言慢慢按照醫囑給她做些好吃的，還有去供銷社裏也買些。
不過小護士們也經常議論，六零六病房裏的那個小姑娘可孝順了，啥好東西都向病房裏搬，一點都不摳搜。
周玲敏倒是回了一趟老家，看看家裏那兩個崽子，咋樣了。
不過回去的時候，一看過的還挺不錯的，又一點都不擔心的回來了。
許歡言陪了五六天之後，一天下午趕著沒天黑的時候，她就帶著許歡盛回去了，明天得去廠子裏了。
結果在家門口遇到了張雲霞跟周小米。
剛剛準備開口，就看到了張雲霞臉上的傷口，還有手上的，周小米身上倒是沒有，估計是被張雲霞護住了。
許歡言趕緊讓她們進來，又杠上門。
給她們倒上水。
“歡盛，你領著妹妹去一邊玩。”
許歡盛笑著就過去了，牽著周小米的手。
周小米還是沒有什麽安全感，看看張雲霞一直到她點頭，才跟許歡盛過去玩。
“這是怎麽回事？”
“我分家分成功了。”
兩個人同時開口。
許歡言眼中還是挺驚訝的，沒想到她居然這麽快分家成功了。
“這些傷口是你婆婆打的？”
張雲霞一點都不覺的疼，還笑的很開心。
“我故意激怒她打的人，然後就鬧到了派出所，派出所通知了我大哥大嫂，但是他們嫌丟人沒來。”
她說著頓了頓。
“但是分家成功了。”
語氣裏是難以掩飾的高興。
她早就該分家的，這樣起碼自己編的筐子，賣的錢也能給自家閨女買點好吃的，不僅僅把錢都給婆婆，啥她也沒吃上，還讓小米天天挨打，太不值得了。
“還是要感謝你，沒有你說可以分家，我都沒想到，真心謝謝你。”
許歡言看著她現在，應該是真的開心。
“不用謝我，我只是給你提供了一個想法，如果你不這麽堅決的執行的話，誰也幫不上你的。”
張雲霞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早就該立起來了。
許歡言想著她那個婆婆，估計不會分給她什麽東西的。
“那你現在住在哪裏？”
張雲霞說起來這個，就更高興了。
“我婆家還有一個小房子，不過又破又偏僻，我就要了那個，不過雖然又破又小，但是我跟小米兩個人住還是夠的，最重要的是距離我婆婆家遠，周圍也沒有什麽鄰居，我想讓小米好好的恢覆一下。”
許歡言倒是覺得正對自己的想法。
“那我們現在來聊聊我想讓你做的事情。”
張雲霞聽到這個心裏都熱起來了。
“好。”
許歡言看著她眼睛都亮亮的，對生活的充滿了渴望。
“我有門路，可以收到肉，還有一些什麽雞爪，豬蹄，鴨爪，掌中寶，不過要做成鹵肉，搭配水果，可以售賣，不過這個不需要你出去售賣，是需要一個地方，以及人手來做。”
張雲霞聽明白了，現在自己分到的那個新家夠偏僻，也沒人，地方正好夠。
“我手藝還行，不過鹵肉我沒做過，怕做不好。”
許歡言搖搖頭。
“不用你做，我有配方，你只需要參與做的過程，然後看著就成了，售賣我們還有另外一個人。”
張雲霞知道許歡言之前肯定也幹過，不過流程不會這麽熟悉，多加自己這個人，一方面是真心想幫自己，另一方面也可能真的缺地方。
不管怎麽樣，她這輩子都會記得許歡言對自己的幫助。
“好，那我就放心了，對了我還會一門手藝，就是做米酒，喝過的都說好喝，是我去世的奶奶教的，當時家裏沒人學，我就跟著學了一手，好幾年過去了，也做的越來越好喝了，這個我們可以賣嗎？”
許歡言沒想到張雲霞還有這樣的驚喜給到自己。
“當然可以了，你這樣就很好，不過具體的還需要過幾天，原材料的收集需要時間。”
張雲霞明白，她這幾天正好養養傷，然後春天的，柳樹也都發芽了，正好再編一些柳條可以去賣，她跟小米每天就夠吃了。
許歡言也知道了她的難處，老話說的好，救急不救窮。
從自己兜裏掏出來兩塊錢，外加一些糧票。
“這些我先借給你，等我們掙到錢了，你再還給我，我可不是看你借的，我是怕餓著小米，小妹這麽乖，多吃點好吃的，到時候胖乎乎的。”
張雲霞嗯了一聲，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不過手裏死死的捏著那筆錢，她會好好記得許歡言對自己的幫助。
話說完，張雲霞就帶著周小米要走了。
許歡言給她拿了一包餅幹。
“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張雲霞抿嘴笑了笑，是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許歡言第二天帶著許歡盛去了廠子裏。
唐師傅已經好幾天沒看到許歡言了，今天沒想到她會過來。
“你來的正好，昨天我們做的一個果汁，覺得不對啊，你看看，是哪裏出現的問題？”
說著就把單子給遞到了許歡言的手裏。
許歡言剛剛進來，一句話沒說，手裏就被塞到了活。
然後就立刻進入幹活的狀態。
許歡言一上午都在忙，忙到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副食品廠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多，有大批的東西都在向各個地方配送。
不過都得到了一致好評。
許歡言中午帶著許歡盛去食堂吃飯。
她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就連食堂的師傅看到她趁著打飯的功夫都問了一下關於他研究出來的新菜的問題。
許歡言說了幾句。
大師傅打菜的勺子就滿了又滿。
許歡盛是個聰明的小姑娘，一路上聽著感受著。
兩個人坐下來開始吃飯。
“大姐，我以後也要做一個像你這樣的人。”
許歡言笑著把掰了一半的饅頭遞給她。
“那你說說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許歡盛歪著小腦袋，上面紮著的兩個小辮一動一動的。
“是個好人。”
許歡言哭笑不得，自己還被發了好人卡，不過她沒再說下去。
中午的時候，讓許歡盛在自己的那個宿舍休息睡覺，自己在屋子裏看了一下今天下午開會要說的事情。
然後還要抽空去找一下劉岳大哥，最近也應該沒出車。
下午五點，許歡言下班，帶著許歡盛去了劉岳家裏。
周枝芽下班正在家裏洗衣服，過去開門一看到是許歡言，立刻就笑了起來。
“咋這麽晚過來啊？呦，這個小姑娘是誰啊？”
許歡盛規規矩矩的問好，自己介紹自己。
“劉大哥出車了嗎？”
周枝芽知道許歡言一問這個就是又有想法了，去年還是八月十五中秋節的時候做的，這都過去半年了。
“沒，他跟他們貨車的一個兄弟家裏幫忙幹活去了。”
許歡言嗯了一聲。
“那行，嫂子，你等劉大哥回來，就跟他說，按照上次鹵肉的弄一些就行了，我這邊還能拿出來水果，梨，香蕉，西瓜，到時候還得勞煩他外面跑呢。”
周枝芽聽著就激動，這都半年了，也有些時候了。
“行，一會他回來我就說。”
許歡言壓低了聲音。
“不過這次不在你家了，嫂子你家周圍現在也不安全，以防萬一，我找了一個地方，然後可能這次得跟三家分了，不過你跟劉大哥說，東西可以多弄一些了，咱們這次可以多賺一點，鹵肉肯定更好賣。”
周枝芽一直點頭答應。
她當家的說了，這許妹子是個有大能耐的人，以後肯定不簡單，跟著她好好的混，好日子還在後面呢，所以這不管咋樣，都聽許妹子。
“行，那這邊弄好了，我讓當家的去你廠子裏找你。”
許歡言想了一下。
“別去廠子裏了，最近我奶奶在住院，我可能是醫院跟家裏比較多，去廠子裏容易找不到我。”
周枝芽啊了一聲，她當家的沒說許妹子的奶奶住院了啊？
“那奶奶咋樣了？現在好些沒有？”
許歡言簡單的說了兩句，就帶著許歡盛走了。
等到劉岳身上一身灰塵的回來。
周枝芽趕緊把事情跟他說了。
“這許家妹子的奶奶病了，咱們也沒過去看看，你說明天是不是得過去啊？”
劉岳還真的沒註意，之前是聽副食品廠裏的人說了，許大師傅最近家裏有事都不在廠子裏。
可是他還以為是一些隱私的事情，也就沒好上門問，沒想到是有人病了。
這肯定是要去看的啊，許妹子對他們真是沒話說。
“明天你去供銷社多買點，看看什麽適合老人吃，不要省錢啊。”
周枝芽一一都記下來了。
第二天他們夫妻倆就一起過去了。
許歡言看到他們的時候還有些驚訝，想著估計是昨天說的了。
“你們這就是客氣了，當時沒說，就不想讓那麽多人知道。”
劉桂蘭現在說話也不能說的太久。
大多數還是周玲敏在跟他們說話。
坐了一會，許歡言把他們送到醫院門口，又跟劉岳把做鹵肉的地址說了一下，到時候啥都弄好了，就全部弄到那邊去。
劉岳確定好，就去幹了。
他還是上次的人脈，不過比較容易，肉聯廠的那個同志，之前見到他還會主動問，要不要這些，畢竟他不要，好像也沒人要了，難辦。
不過既然是求人家辦事給肉聯廠的朋友買點禮物，這東西就又搞定了。
事情辦起來就快了很多。
沒過兩天，劉岳就把東西都裝好了，借的小三輪車上裝滿了一袋子一袋子的東西。
按照許歡言給的地址，他跟周枝芽一起過去的。
到了門口的時候，劉岳就徹底體會到許歡言說的偏僻究竟有多偏了。
他推著車子。
周枝芽過去敲門。
張雲霞這幾天一直在家裏等著，順便自己編柳條筐，人不能全靠別人，別人也沒義務一定要幫自己，還是要令的清的。
聽到門響就過去打開了。
“你們找誰？”
周枝芽回頭看看劉岳，又回頭壓低了聲音跟張雲霞說了一下，
“是歡言讓我們過來的。”
張雲霞這一下子瞬間就明白過來了，趕緊把門全部打開。
“快進來，歡言跟我說過了。”
周枝芽這會臉上才有了笑意。
劉岳騎著三輪車進來。
張雲霞把門緊緊的關上。
“你們好，我這是剛剛搬的家，還沒有收拾好，就先麻煩你們遷就一下了。”
周枝芽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其實還好，雖然破舊了一點，但是院子裏收拾的很幹凈，那邊的一小塊地是翻過了，肯定裏面都種上菜了，還有移過來的一小顆樹，雖然不知道是什麽。
三個人互相介紹了一番。
周枝芽知道她是自己帶著一個閨女的時候，心裏瞬間就被觸動了。
“閨女好，這都是爹娘的貼心小棉襖，你的福氣都在後面呢。”
張雲霞笑著點點頭。
她也這麽認為的。
劉岳把車子放好，看著她們兩個。
“你們兩個先收拾著，我去找一下許妹子，這怎麽弄還是得她過來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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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枝芽上次是參與了整個過程的，也知道一開始該幹什麽。
兩個人就先在院子裏忙了起來，這豬蹄，鴨掌，肥腸，雞爪，都是要仔細的洗幹凈的。
就這一項就是個大工程。
醫院裏。
劉桂蘭現在就是恢覆期了，現在也能吃能喝了，醫生說恢覆的不錯。
許歡言待的時間也就少了一些，畢竟廠子裏最近要研究新品了，她不僅要在廚房裏待著，下車間監督著，及時的抽取樣品進行查看，也是她的事情。
今天在車間忙了一下午。
剛剛到家門口，就看到了劉岳。
“都弄好了，東西也都運過去了。”
“行，我現在進去把配料拿一下。”
許歡言也琢磨著就這兩天了，廚房裏放著做鹵肉的大料，和配好的秘方。
兩個人一起去了張雲霞家裏。
這次要的量都比較大。
院子裏放著好幾個大盆。
四個人開始進入清洗階段。
都弄幹凈了，才開始到廚房裏，開始煮鹵汁。
周小米也不願意去睡覺，就自己坐在小板凳上等著。
一直到廚房裏的鹵汁的香氣傳過來，她的小肚子才開始叫了起來。
媽媽太忙了，剛剛媽媽問她餓不餓，她不想麻煩媽媽，就沒說自己餓了。
許歡言隨手給大家也做了一點飯。
紅燒雞爪，燉的全部都爛爛的，入口直接把肉都給擼下來了。
冰糖晶瑩剔透的豬蹄，先是熱油化掉冰糖，然後把豬蹄倒到鍋裏，爆炒，冰糖上色又入味，肉質緊致又不膩，吃起來香了整個口腔。
另外是蔥爆肥腸，蔥的香氣加上肥腸的烤出來的香氣，完美融合在一起，光聞著就餓的不行。
周小米站在廚房的竈臺旁邊，眼睛亮亮的看著許歡言。
許歡言盛出來一塊豬蹄，給她放到了一個小碗裏。
“去吧，自己先吃著。”
周小米這次一點遲疑都沒有，立刻就接了過來。
“謝謝大姐姐。”
許歡言看著她這麽可愛，人類幼崽是真的很可愛。
張雲霞洗幹凈手進來，看到周小米端著碗裏有塊肉。
臉上的笑有些不自然。
“這沒事嗎？怎麽說是三家一起弄的。”
許歡言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意。
“沒事，就一塊肉，你手裏拿的是香椿嗎？”
張雲霞嗯了一聲。
“我之前去弄柳樹條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香椿樹。”
許歡言想著正好，香椿雞蛋是最好吃的，也可以香椿豆腐，把香椿過了滾水，然後切碎，放在切好的豆腐上面，再放上鹽，辣椒，最後澆上熱油，那個味道別提了。
不過現在沒有雞蛋也沒有豆腐，就只能直接熱油澆個香椿了，不夠有辣椒，這吃起來特別夠味。
接了過來，三下五除二就給弄好了。
飯菜做好上桌。
張雲霞家裏只有窩窩頭，不過也好。
幾個人都圍著飯桌坐下來。
張雲霞把自己坐的米酒拿了過來。
“你們都嘗嘗，算是我們家的獨家手藝。”
許歡言端起來嘗了一口，然後停頓了一下，琢磨後味。
剛剛入入口的時候，只有輕輕的酒味，後味就是甘甜爽口。
“不錯啊，這個得費些功夫呢。”
劉岳跟跟周枝芽也端起來喝了起來。
這頓飯吃的，菜是全部都吃完了。
吃完飯，周小米也睡著了。
四個人開始幹活，這些東西是最難清洗的。
幾個人幹了半夜，才算是弄完。
剩下的事情，許歡言就算是不用管了。
鹵汁弄好之後，全部放到缸裏就可以了。
這次的素菜也豐富了很多。
豆皮，藕片，海帶，腐竹，雞蛋幹。
這次原材料的總價也不貴，差不多一百塊錢。
張雲霞沒有錢，許歡言把她的那份給墊上了。
等到這次的錢回來了，她再還給自己。
不過許歡言覺得她的米酒不錯。
收拾好，臨走的時候。
“嫂子，你的那個米酒給我一些。”
張雲霞哎了一聲，找了一個瓶子就給許歡言裝了一些。
許歡言提著就走了。
說實在話，廠子裏的米酒也有，但是跟這個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
這個更加溫潤一些，或許是張雲霞後期改動了一點，比較適合女人喝。
許歡言晚上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八點多起來。
然後到廚房裏給自己煎了一個煎餅，然後又切了兩大片五花肉，放在鍋裏小火煎了一會，又切了一些蔥花。
薄薄的煎餅卷上兩片外焦裏嫩的五花肉，撒上小蔥花，咬一口下去，是成成疊疊的味道，蔥花的清香，五花肉的焦嫩，還有一層帶著玉米甜香的煎餅。
許歡言就這麽一路咬著去了廠子裏。
而且沒忘記帶上昨天弄來的米酒，說實在的，昨天她認真想過，是她們自己自己銷售，自己賣，還是交給廠子裏，哪個會更好？
還是交到廠子裏比較好，因為這樣可以買斷或者每年分成給張雲霞一部分錢，這樣她們的生活得到了保障，而這個好喝的米酒也能推廣出去，更進一步的擴大廠子的名聲。
這是個很多贏的方面。
許歡言到了廠子門口手裏的煎餅也吃完了。
她沒去後廚直接拿著酒去了廠長辦公室。
柳廠長是廠子裏最忙的人，他上午還要去縣裏開會。
辦公室的門也開著的，許歡言敲了敲門。
柳廠長正在收拾材料，擡頭看到是許歡言過來，趕緊擺擺手。
“快進來，我正好要叫人就找你呢，下午跟我去一趟省裏，做個交流會。”
許歡言被這個突如其來的事情打亂了自己的安排，不過肯定是要以廠子為先。
“柳廠長，你看看這瓶酒。”
她直接把米酒放到了桌子上。
柳廠長看看門口，門也沒關。
“你這是幹什麽，不能賄賂我的，我可不吃這一套。”
許歡言笑著搖搖頭。
“當然不是了，這是我發現的一個比較好喝的米酒，比較適合女同志喝，您看我們要不要開發一些，然後上面可以寫上，適應人群，這樣我們的市場定位也會準確一些。”
柳廠長咦了一聲，把蓋子打開，然後倒出來一些，自己細細的品嘗了起來。
“這確實很溫和，後味也是甜的，哪來的？”
許歡言把張雲霞的事情說了一遍。
柳廠長是個有血性的人，聽完就氣氛的拍了拍桌子，然後又看了一眼許歡言。
“許同志，你救下她們是真的好事啊，咱們現在是新社會，怎麽還能有這樣的事情呢，這米酒既然是她的，那你問問她願意出多少錢賣掉，然後你們記事員那邊還缺一個人，讓她去就行了。”
許歡言聽到柳廠長這麽說，頓時就高興起來了，這有了工作，那賺到的錢，就有了面上的來處，起碼改善生活的時候不用掖著藏著了。
“好，那我中午過去問問她。”
柳廠長笑著點點頭。
“對了，下午兩點半出發，可能得去一個星期，你多帶點衣服，還有，這次你要上臺演講，簡單說一下怎麽一步步改善廠子的，別的同志要學習你的先進經驗。”
許歡言連忙點頭，這個事情簡單。
“那我先去忙了。”
柳廠長嗯了一聲，他就又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許歡言到後廚的時候，把未來一周的事情又安排了一下，廠子裏的新品已經安全完成了，最近也沒有什麽忙碌的。
“這米酒，你們都嘗嘗，等我回來以後，估摸著就要開發研究這個了，到時候我還想再稍微改良一下。”
唐師傅第一個接過來先聞了聞，然後給他們每個人倒了一些。
“還真的不錯，就是有些溫，不適合我們喝。”
許歡言聽到這話，臉上笑咪咪的。
“這定位還真的不是你們。”
忙到中午是十一點半，許歡言才從廠子裏出來。
她直接先去了張雲霞家裏。
張雲霞帶著周小米就在家裏待著，哪裏也都不去。
再加上這院子裏還擺著做好的鹵味，她更是寸步不離。
許歡言過來，兩個人就搬個小馬紮坐在院子裏。
“你的米酒，我今天帶著去給廠長看了，他答應可以加在我們副食品廠裏，問你多少錢可以賣，然後我把你的事情講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廠長知道了非常氣憤，並且可以給你安排一個工作，你咋想的？”
張雲霞啊了一聲，聽到這個消息，瞬間腦袋都嗡嗡的。
楞了好大一會，才問了出來。
“這是真的嗎？還要給我工作？”
“是的，還有你的米酒，廠子想買斷下來，你想要多少錢？”
許歡言有信心米酒可以納到廠子裏，但是沒想到會給她弄到一個工作。
張雲霞想了想，她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個懂得感恩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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