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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論白文文和豬蹄(三合一) 入v啦,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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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槐花聽到這話是最得意了。

看著這些圍過來的鄉親, 下巴都擡高了不少,以後她就有個當官的親家了,這大孫子找工作的事情就全靠他們了。

許歡言看著這裏面的鬧劇, 頭有些發暈, 一下子有些沒站穩。

不過好在旁邊的許歡盛一把手就扶著了許歡言。

“大姐, 你沒事吧?”

許歡言晃晃腦袋, 總覺的自己馬上就想起來了。

但是腦袋裏又啥都沒抓住。

白文文也高興的擡起了頭,看到了人群外圍的許歡言,她看起來不大好。

這應該是被自己的好事氣的?最好是被氣的, 想起來國營飯店的工作,她就恨, 還有之前念道歉信的事情, 她心裏一直憋著一口氣, 丟了那麽大的人, 在今天算是找回來了。

許歡盛把許歡言扶著坐到了院子裏的板凳上。

許歡言發現只要自己不去想剛剛的那個畫面就沒事。

她覺的自己跟白文文肯定命裏帶克,不然怎麽碰上她就沒啥好事啊。

外面看熱鬧的一會也就散了。

劉桂蘭一早就出門回她娘家了,據說她弟弟家的孫子病了,她回去看一眼。

周玲敏出去挖野菜了, 這剛剛開春,山坡上這玩意特別多,不過去晚了也會被人搶光的。

許高興跟許高國去上課了,許歡盛本來是準備去了, 但是看到許歡言起來了, 才沒走成。

“大姐,你沒事了吧,還頭暈嗎?是不是幹活太累了?”

許歡盛從小到大沒少看到村裏地頭好多人都餓的發暈,想著就把自己的糖從兜裏掏了出來。

“大姐, 你吃個糖吧,一會就不暈了。”

許歡言看著她小手上伸出來的糖,抿嘴搖頭。

“我沒事,你趕緊去上課吧,別耽誤了。”

許歡盛脾氣也很倔,許歡言不收她就直接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自己抓起來書包就跑了。

許歡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糖,這個小丫頭,自己就分到了兩顆,還給自己。

許歡言去洗漱一下,看到了廚房裏放著的雞,拿起來廚房裏的刀,手起刀落,把雞放到了院子裏放血。

自己就去燒一鍋熱水,褪毛還是要用的。

等到收拾完周玲敏也回來了。

一看到許歡言自己動起來手,就喊了一嗓子。

“你這孩子,我來弄就好了,你放那。”

“沒事,大伯娘,我都快弄好了。”

許歡言最近在城裏吃的好了,又加上人開朗了很多,長高了一點,氣色也好看了很多。

“我就出去挖了一點野菜,這就讓你在家裏悄悄幹起來活了。”

她說著把筐裏的野菜都倒到地上,開始摘了起來。

兩個人又開始嘮嗑,許歡言說了一下上周見到許高家的事情。

兩個人邊說邊收拾,雞也沒一會就收拾好了。

“舅姥爺那邊事情急嗎?奶奶啥時候能回來啊,趕得上吃飯嗎?”

周玲敏還是挺了解的,現在家家戶戶都不容易,要不婆婆怎麽一大早的就過去了,還不是想著中午就不在他家吃飯了。

“能行,估摸著一會就該回來了。”

許歡言知道她大伯娘這麽說,肯定就沒錯。

“行,那我們做飯吧,不耽誤他們放學回來吃。”

周玲敏的野菜也都擇好了,把爛的葉子丟到雞圈裏,剩下的都放到了院子裏的桌子上。

一個人燒火,一個人做飯。

把雞肉先過熱水焯一邊,然後撈出來放到涼水裏,冷鍋熱油,放入大料爆香,再放進去雞肉,爆炒一頓,再倒入鹽,還有她自己調的秘制的料,最後倒進去熱水,蓋上蓋就可以了。

櫃子裏有家裏準備好的一些幹菜,幹梅豆,粉條,還有幹蘑菇,這些都洗幹凈泡在水裏,備用。

然後拿出來一個小盆,把玉米面倒進去,再放一些白面,玉米面是沒黏性的,這加上白面就有了,一會做好的餅,入口還會更香一些。

和好面的時候,劉桂蘭就正好回來了。

走到門口就聞見香氣了,還真別說,歡言的手藝是一絕,這要是能開飯店,那可不是全都是客人。

“嫂子,你家這是歡言回來了吧,這香氣,咱們村我是找不出來第二個人能做出來的。”

家裏的鄰居陳嬸子笑咪咪的跟劉桂蘭說話,她倆是一個輩分的,而且也算是對的上脾氣。

“那你看看,可不是嗎?歡言昨個晚上到家的。”

說著話就進了院子裏。

陳嬸子是個知情知趣的人,自己轉身進了自家的院子裏,這許家的日子是要越過越好了,使勁聞聞,這肯定是肉的香氣,一點都沒跑了。

“我可是聞見香氣了,可餓死我了。”

劉桂蘭這話音剛落,人就廚房裏了。

“我也是,燒火簡直是折磨我,一會高國回來了,我就讓他過來幹活。”

周玲敏接了婆婆一句話。

“奶奶,舅姥爺家裏沒啥事吧?”

許歡言雖然看著奶奶的臉色,不像是問題嚴重的樣子,不過是親戚還是問了一句,在原主的記憶裏,舅姥爺是個很好的人。

劉桂蘭聽到這個,就哼了一聲。

“還不是,你那個表哥,十九了,今年說媒,結果咋相親都不願意人家姑娘,你舅姥爺看出來有事,可不是幹脆就問他啥想法,結果他說他喜歡上他們村的一個女知青了,可是也不想想,人家女知青有文化,又是大城市來的,還能看上他,你舅姥爺知道勸是勸不成的,還得讓他自己死心,結果他倒好,給人家知青幹活,自己從山坡上滾下來了,小腿骨頭有點問題,在家裏只能待著了,人家知青也沒過來看他一眼,你舅姥爺可快被他氣死了。”

許歡言聽完之後,這個表哥好像之前還見過,人是個很實在的人,原主小時候被人欺負,他過來還幫過原主。

“沒事,這骨頭的事情,得他在床上躺著呢,慢慢的不見人,心思就淡了。”

周玲敏適時的說了一句,這年輕人啊,就是想得少,結婚那是要一起過日子的,過日子是要鍋碗瓢盆,家長裏短的,一些現實的問題是要考慮的。

許歡言單身一輩子,還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啥感覺。

“奶奶,一會你把這玉米面餅子貼到鍋上面吧。”

劉桂蘭本來還在生氣,這會聽許歡言讓她幹活,這就轉移了註意力。

“這咋貼,我還真不會。”

她還沒見過這種吃法呢?

許歡言拿起來貼了一個。

“就這麽貼,圍著鍋貼好,剩下的用不完,就扔到鍋裏燉煮,這更入味,更好吃。”

劉桂蘭看了許歡言貼一個,她就貼了起來,

許歡言把剛剛準備好的菜都又洗了一遍,也放到過來了,這得再等二十分鐘估摸著才能好。

過了五分鐘,許高國他們也都回來了。

三個人都惦記著今天中午回來吃好吃的呢。

放學回來都是小跑。

“好香啊,歡言姐,今天是燉雞嗎?”

許高家現在對許歡言是言聽計從,開口閉口都是姐。

劉桂蘭嫌棄的看了一眼孫子。

“你瞅瞅你那點出息,這要是在過去那三年,你就知道現在的日子過得多好了。”

許高國嘿嘿一樂,也不管,自己轉身出去洗手,坐等吃飯。

許歡言把兜裏的糖拿出來又放到了許歡盛的手裏。

“你的心意大姐知道了,我沒事,你自己留著吃吧。”

許歡盛擔心的看了一會許歡言,確認她是真的沒事,才把糖拿回來,然後就緊緊的靠著許歡言。

許歡言觀察了原主的這兩個弟妹,弟弟許高興聰明,膽大心細,妹妹許歡盛心思細膩,很敏感,也很容易沒安全感。

等到地鍋雞燒開掀開蓋子的時候,廚房裏頓時就是肉的香氣跟玉米面餅子的甜香。

這只雞大,得有個六斤多。

劉桂蘭也沒扣著,吃就吃個盡興。

一人盛了一大碗。

鍋裏貼著的餅子先是一人分了一個。

許歡言端起來一碗就坐在院子裏,先吃了一口幹梅豆,幹梅豆吸足了肉湯的香氣,還有蘑菇,一口咬下去,汁水在口中就爆開了。

這個時候再吃一口焦香的玉米面餅子,餅子又香又脆,這幾種混合在一起,簡直好吃絕了。

粉條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是手工的,料用的都是最好的,粉條跟燉雞簡直是絕配,一吸溜下去,滿口留香。

許歡言吃了一碗就撐的不行了。

倒是許高國和許高家兩個半大的小子,吃了兩碗,餅子也沒少吃,還有鍋裏燉煮的餅子,更是入味的不行。

到最後鍋裏還有一碗沒吃完。

劉桂蘭看著剩下的一碗肉,還真的沒想到她老許家這還能有剩下的飯。

幾個人吃飽之後,就坐在院子裏曬太陽。

許高國還在院子裏打起了飽嗝,這實在不能怪他,都是飯太好吃了。

許歡言瞥見他,想起來之前他還跟自己說不想上學的事情。

“高國,如果你好好上學,我以後會經常回來做好吃的,但是我要是聽到奶奶或者大伯娘說你成績退步了,那以後我們吃,你看著。”

許高國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差點人炸了,這方法簡直就是專門治自己的。

許高興高興的舉手。

“這個方法好,姐,我跟你說啊,我替你監督他。”

許歡言在家裏待了兩天,周日中午就準備回去了。

只是回去的時候,還碰見了白文文跟那個顧知青,顧耀文,兩個人似乎是準備一起去縣裏。

許歡言當做沒看見一樣,上了驢車。

只是白文文看到許歡言的時候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坐在驢車上都向那個顧耀文方向靠。

許歡言擡眼看這周圍的風景,心裏想著要是沒這兩個礙眼的就更好了。

“怎麽了?文文。”

顧耀文長的也算是好看,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很有文化。

白文文小心的偷瞄了一眼許歡言,沒敢吭聲,只是搖搖頭。

這是怎麽回事,明明昨天做夢的時候,沒說今天會遇到許歡言啊?她的夢這些天一直都很正常,要不然也不可能會這麽順利的跟顧耀文在一起。

昨天當眾算計顧耀文也是她想到的,不然一直私下接觸,萬一有一天他跑了呢。

放到明面上,顧耀文就不會這麽不管不顧自己。

只是她對於許歡言這個變數,想起來上次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還是暫時不要得罪許歡言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實在是白文文太明顯了。

顧耀文也註意到了許歡言,關於許歡言他不是很了解,唯一知道的是她跟白文文掉進河裏的事情,後來白文文還在廣播裏道歉來著。

至於許歡言後來,就是從臨時工到現在去廠子裏做正式工。

許歡言到了公社給過人東西之後,就走過去去了公交車站那裏,等車。

白文文跟顧耀文也下車了。

白文文今天還特意打扮了一下,她昨天下午就聽到了別人議論許歡言,說她當工人就是好,從城裏回來,中午許家就燉的雞。

她心裏有些不舒服。

結果晚上就做了夢,夢見今天她跟顧耀文去縣裏,恰巧遇見顧耀文的一個叫叔叔的人,在縣裏好像是當官的。

後面沒夢見,不過她早上醒過來就想好了,這個親戚也能給自己安排一個工作啊,甭管咋樣,她也是初中畢業啊,也不比許歡言差。

三個人就又一路尷尬坐公交車到縣裏。

許歡言下了車,差不多是下午兩點多,她準備先回廠子裏,然後再到自己新家看看把綠豆沙做好。

五六點回到廠子裏給周茹拿過去。

結果許歡言還沒到廠子裏,就在門口遇到了劉翠雲。

“歡言啊,你今天就回來了啊?”

劉翠雲是路過這裏,她本來還騎著自行車,看到許歡言就停下來了。

“劉姨,你咋在這啊?”

許歡言問了一下。

“我去醫院,於琴家兒子自殺了,我過去看看。“

劉翠雲說著還嘆了一口氣,於琴跟她做同事好多年了,她人不愛說話,不過這個人也是個可憐人。

於琴的兒子大概今年二十歲了,十八歲的時候準備去接他去世爹的工作,結果路上遇到一個搶劫的,他見義勇為,結果受了重傷。

人送到醫院裏才搶救過來,但是沒了一個胳膊。

十八歲的大小夥子,人就變頹廢了,啥也不幹。

當初縣裏還表彰了他,這兩年也沒工作,一個人天天在家裏待著,他爹的工作從棉花廠變成了國營飯店的服務員,就讓於琴頂上了。

許歡言聽著有些唏噓。

“這是一塊錢,劉姨您幫我把錢送過去,我現在走不開。”

許歡言塞了錢給許歡言,她跟於琴關系一般,不過於琴是個可憐人,她不過去,也塞了錢,算是表示一番。

能不能扛過去還是得她兒子自己能想開,天底下那麽多人都過得不如意,可誰不是都一步步的走過來了。

一個大男人要死要活的,不值得。

劉翠雲把錢收了。

“唉,我就說,這人在家裏一直待著不行,得出來工作,每天都見見人,也不至於這樣。”

說完人就走了。

許歡言也進了廠子裏,宿舍裏也沒人,估摸著沒人比她回來的早。

她從廠子裏離開就回到了自己家裏,綠豆糕的過程還算是比較快的。

跟她自己算好的時間差不多。

等又回到廠子裏,周茹也剛剛到,她家裏有地方住,但是她在宿舍也住,兩邊來著,反正不想回去就住宿舍,也沒人說啥。

周茹看到綠豆糕上面還有花,人都激動不行。

“哇,這個綠豆糕好精致啊,我都不知道咋開口吃了。”

許歡言坐在旁邊,笑了笑。

“也不是啥稀罕物,你吃吧。”

周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從自己包裏拿出來二十塊錢。

“給你,我不能白拿你東西,不過我也想不起來能給你啥,直接給你錢吧。”

許歡言苦笑不得的看著面前的錢。

周茹看著許歡言沒接,趕緊解釋。

“歡言,你可別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是真的不知道送你什麽,我這兩天還去商場逛了逛,我覺的我都看不上,你肯定也不喜歡,下次我爹去省裏開會,我讓他給我捎。”

許歡言知道她沒惡意,只拿過來一張十塊的。

“這些就夠了。”

周茹也沒逼著許歡言硬收,把那十塊放到自己包裏,就開始吃了起來。

“我跟你說,我今天要不是早就來了,我家裏去了兩個客人,我聽著那話的意思,是要我爹給她安排工作,關鍵是求人辦事,還跟我們家欠她的一樣,我強忍住自己罵人的沖動,才出來的。”

許歡言想起來於琴的兒子,現在工作不好找,一個蘿蔔一個坑,哪有那麽多工作。

“然後呢?你爹會安排嗎?”

周茹撅撅嘴,不耽誤吃綠豆糕。

“會吧,那個男的據說來頭很大,我爹手上還正好有個工人的空位,本來還有用處的,結果這樣估摸著會給他們吧。”

她說著這個就很煩。

“算了,不說了,咱們晚上去看電影吧,我請你。”

許歡言看看時間確實有點,晚上也不用上班。

“我去醫院看個人,就不陪著你看電影了。”

周茹就是無聊,她想跟許歡言待在一起。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醫院,放心吧,我不會耽誤你的事情的,我就在外面等著。”

許歡言想了一下,也就答應了。

兩個人收拾了一下就去了醫院,許歡言這次過去也沒帶東西,已經讓捎過錢了,再帶東西,以於琴的性格,也不一定會接受。

路上的時候,許歡言還把這位病人的事情講了一下。

周茹聽著這事情,心裏就咯噔一下。

“他本來應該過的很好的,結果做了好事,反而把自己變成這樣了。”

許歡言默默的嗯了一聲,誰說不是呢?

兩個人到醫院的時候,於琴在病房外面正在掉眼淚,看到許歡言的時候趕緊擦了擦。

“謝謝你還過來看看。”

許歡言站在病房門口看的,也沒進去。

“琴姨,你準備有啥打算沒?”

於琴搖搖頭,她能有啥打算。

“你不想讓他出去工作嗎?這樣接觸的人多了,人也會改變的,越是這樣以後越不好。”

於琴唉了一聲,她也想啊,但是現在工作這麽難找,更何況她兒子是個殘疾,之前她也想把自己的工作給人家廠子裏換個,讓她兒子去幹。

結果被廠子裏拒絕了,廠裏的工人正常人還用不完呢,怎麽可能還用一個殘疾的,也因為這件事情,她兒子知道人家拒絕了,就更自暴自棄了。

又跟於琴說了一會話,了解的更多了一些。

許歡言跟周茹才回去。

出了醫院大概就是晚上七點了。

外面天都已經黑了。

許歡言還真的有個想法。

“你覺的你爹能幫忙不?”

周茹一臉疑惑的看著許歡言。

“怎麽幫?”

“是這樣的,你爹肯定有能適合他的工作安排,這樣也能得到一個好名聲,他也能得到一個工作,大家也對好人有好報不會懷疑,這是一舉三得的好事情,還有,今天不是有人去找你爹安排工作嗎?也可以用這個正好推掉。”

許歡言從在廠子裏的時候,周茹說她爹安排工作的事情時候想到的。

這來了醫院了解完情況之後,就覺的更合適了。

周茹聽完許歡言的話,越品越對,給有需要的人,總好過給那些上門要工作四肢健全的人強。

“行,我現在就回家跟我爹說。”

她是個行動派,說完轉身就跑回家裏了。

另外一邊,回村裏的驢車上。

顧耀文跟白文文正在生氣。

本來今天就是說好,去縣裏逛街看電影的,然後之前他過來的時候,就被家裏叮囑說,縣裏還有一個家裏的朋友,有空要過去看看,人家對自己家裏有恩,結果沒想到剛剛坐下來沒說兩句話,白文文就要起了工作。

叔叔的閨女在旁邊不耐煩的翻白眼。

“你怎麽了?不會還在生氣吧,你要是對我有意見,就分開吧,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白文文是真的不明白,有權勢不知道利用,是傻子嗎?還是自命清高。

顧耀文嘆了一聲氣,算了,誰讓白文文年紀小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位叔叔之前救過我舅舅,我們家裏都很尊敬他的,你這樣,會讓他以為,我是過去故意為難他要工作的。”

白文文心裏有些不高興,不過工作馬上就到手了,她服個軟也沒關系。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我這要工作其實是為了你,你沒在地裏幹過粗活,我怕你不適應,每次看到你手上的傷口,還有累的腰疼腿疼的,我就心疼的不得了。”

她說著聲音還有些哽咽,好像全心全意就是為了顧耀文。

顧耀文果然聽到這話,心也瞬間軟的一塌糊塗。

“好了,我知道你的一番心意,可是我下放過來就是為了接受再教育的,是不能去城裏工作的,我舅舅知道了我會被罵的。”

白文文當然知道了,就是因為他不能去城裏工作。

“啊,那咋辦啊,我就是為了你要的呀啊,你不能去,這不是白安排了嗎?”

顧耀文伸手敲敲她的小腦袋,嘴角含笑。

“你太傻了,沒事,工作有了你去上就行了,再說了我看到你天天在地裏掙工分,心裏也不忍心。”

白文文聽到這話,總算是如願以償了。

“不行,你在這裏幹活,我要陪著你,要是去了城裏,想見你就難了。”

顧耀文輕笑出聲,這個傻丫頭,要是沒遇到自己,她得吃多少虧啊。

“你啊,別多想,我能去城裏看你,正好離你家裏人遠點,你奶奶她對你又不好。”

白文文眼含熱淚的勉強的答應了。

等到家門口,跟顧耀文告別以後,手裏拿著今天買的東西進了家裏。

王槐花都已經等了一下午了,脖子都伸的難受。

“哎呦,你可回來了,我看看這都買的啥啊?”

說著就把東西都接過去了。

白文文眼神中有些不屑,就這些東西能讓她看直了眼,真是太小家子氣了。

自己就坐下來了。

“我渴了,沒人倒水啊。”

王槐花正在看買回來的餅幹,糖,還有布。

“老二媳婦,你過來倒水啊,沒聽見文文渴了。”

老二媳婦叫周秀柳,是白文文的親娘,但是她因為沒有生下來兒子,在家裏地位一向不高,平時話都不敢說。

聽到婆婆喊她,立刻就端著一碗水過來,放到白文文的旁邊。

“文文啊,這個顧知青可真好,城裏人就是大方。”

王槐花臉上全是笑意,這麽多東西,可已經比上過年了。

白文文沒看一眼周秀柳。

“那是,再跟你們說個事情,我馬上就要去縣裏工作了,以後也是工人了。”

王槐花聽到這話,眼睛瞪得老大了,這工作可是個大餡餅啊?

“你是啥工作啊?怎麽不推薦你大堂哥去啊,他力氣大,幹啥都行。”

白文文皺緊了眉頭。

“奶奶,這工作是顧耀文給我要的,你瞎摻和幹啥?”

王槐花沒想到白文文這個死妮子居然敢這麽跟自己說話,按照習慣,擡起來的手就又放下了,她以後要是嫁給顧耀文了,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文文啊,奶奶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的,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去城裏工作別被人欺負了。”

白文文翻了一個白眼,顧耀文說的對,她一定要離開這個家。

壓根就沒搭理王槐花,轉身就回自己房間了。

周秀柳看著閨女走了,自己也沒看桌子上的好東西,跟著閨女就去了她的房間。

白文文聽到門響,回頭看到她,有些嫌棄。

“你過來幹啥?”

周秀柳有些木訥,不過也希望自己閨女能過的好。

“我過來看看你,這顧知青是個好人,對你也好,你以後到年齡了,就踏踏實實的跟他結婚過日子,咱們不圖人家錢財,只要他對你好,我跟你爹就放心了。”

白文文聽到她說話就有些不耐煩。

“得得,你別說了,趕緊出去吧,我逛了一下午,有些累了。”

周秀柳聽到她說累了,也沒再耽誤,趕緊轉身就出去了,輕輕的帶上門。

白文文晚上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進城工作了,別提多開心了,第二天早上一醒,可真是神清氣爽。

城裏面,昨天晚上周茹跟她爹說了那個見義勇為的人的事跡,她爹也覺的不能讓好人寒了心,而且那個工作是個文職,也就是平時蓋章的活,他過來也正好。

周茹搞定完事情今天上班也是神清氣爽。

到了廠子裏,中午休息,周茹跟許歡言去吃飯的時候,就把這件事全部都說完了。

“你都沒看到,那兩個人到我家裏要工作的時候,那副嘴臉,我現在想想還要揮舞著我的小拳頭打他們。”

周茹是真的不喜歡昨天的那兩個人,特別是那個女孩子,弄得好像是自家欠她的一樣。

白文文上午應該去地上幹活掙工分的,但是她請假了,說自己腿疼。

顧耀文跟知青們一起去東邊山坡上面挖土了,要給村裏修路。

王槐花可是好得意,現在在村裏誰家的日子能比得上自家的,這傍上了顧耀文簡直就是一顆搖錢樹啊。

瞅瞅那邊在拔草的劉桂蘭,她好大聲的咳咳了兩下,然後就跟旁邊跟她一起幹活的人說起了話。

“我可跟你說啊,我們家文文啊,可是爭氣了,這以後要是去城裏上班了,以後可是工人了,鐵飯碗。“

旁邊的那個嬸子有些驚訝,這沒聽說啊?咋這麽突然?

“真的假的,你家文文咋去的?”

她還是有些不相信,畢竟這城裏的飯碗,那可是金貴著呢,上哪弄啊?

王槐花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那你說的,這俗話說,幹的好不如嫁得好,那可不是趁的顧知青的福氣。”

說完之後就洋洋得意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劉桂蘭。

“這我們家以後的都可以安排工作,要不了多久,我們老白家也要搬家了,到那城裏去住住。”

這話一說周圍的人有的拍馬屁,有的撇撇嘴不說話,自顧自的幹活。

劉桂蘭哼了一聲,她可瞧著王槐花沒那個命,還城裏呢,她咋不住到天上去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

白文文在家裏屋子裏躺的無聊就拿來一顆糖吃著,昨天晚上的夢真的是挺美的,估摸著下午就會有通知了吧?明天就能去上班了?她得多做幾身衣服,這樣也能更好的成為城裏人。

縣副食品廠。

周茹到點就下班了,趕緊回家問問她爹事情處理的咋樣了?

許歡言都沒能跟她說上一句話,看她跑的那麽快,也就算了。

不過她今天準備去一趟黑市,她想做點鹵味,這樣去黑市賣,還是自己吃,都挺方便的,外加房子的事情不能再瞞著了,要對家裏和廠子的同事們都要找到合適的說法。

許歡言心裏有事,從廠子裏回到外面買的房子裏,喬裝打扮了一下,就提著籃子過去了。

她到了黑市還算是順利,買了一塊五花肉,另外她是打算鹵一些別的,但是現在都很少見,大家夥都掏糧票買肉,當然是挑好的買了。

想買一些鴨掌,雞爪,肥腸,豬蹄,只能另外找渠道了。

現在多買點素的,藕,豆皮,千張啥的,正好這些鹵味跟湯一起放著,也能存放的時間長。

她之前怎麽沒想到呢?可以給劉岳做些,送給他,而他走南闖北的,那些東西肯定能弄到。

許歡言說幹就幹,這些素的也難買,又去了供銷社買的千張,還有豆腐。

藥店去拿了一些大料,她有自己的秘方。

做鹵味是一絕,鹵汁講究的是放的時候越長越好吃,但她現在肯定不行,不過靠的秘方就可以了。

鹵味講究的味道也不一樣,這次就先做一些辣的,辣的下飯,北方人也都能吃辣。

許歡言回到自己的房子裏,她把廚房門關的嚴嚴實實的,開始自己悄悄的做鹵汁。

大火滾油,把蔥段姜片爆炒出現香味,然後加上一些幹辣椒,辣椒出味,再加別的桂皮之類大料,翻炒,放水和冰糖,最後放入自己秘密調制的底料。

這個底料會把辣椒的香辣放大到最大。

蓋上蓋,慢慢燉煮,火不能大不能小,一直到出鹵汁的香氣,就停火放涼,越小越好。

許歡言自己一個人也不覺的無聊,過了兩個小時,一鍋鹵汁才算是熬好,她把爐子裏的滅了,就直接把蓋掀開,放涼。

把豆皮和藕片都放了進去,她放到廚房裏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趕緊要回到廠子裏。

雖然她堵得嚴嚴實實的,但味道肯定會出去,就是不知道廚房裏的味道散了多少出去。

許歡言是不知道,但是當天晚上馬路對面的那家小孩一直哭,非要說想吃肉了。

害得孩子的奶奶保證了一遍又一遍,明天一早就肯定排隊去買肉。

周茹晚上沒回來住,想著應該是那邊的事情比較順利。

白文文倒是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都一天了,怎麽還沒傳過來消息啊?

難不成被什麽事情給絆住了?

第二天一早,周茹從家裏回來,還給許歡言帶了早餐。

“我爹把事情都辦完了,昨天下午就立刻通知了。”

許歡言也放心了,這下於琴一家也能好好的過了。

至於上門來要工作的人,她沒放在心上,這能上門光明正大要工作的人,又結合周茹的反饋,應該不是啥好人,不然她也不會考慮了一下從醫院裏出來才跟她說。

不過村裏的討論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只是事實有些偏頗了。

傳到顧耀文哪裏,已經變成了白家一家人明天就要進城去享福了,顧耀文把他們家裏的工作都安排上了。

顧耀文親耳聽到別的知青給他說的時候,都震驚了?

然後他一早上也收到了周叔叔給他的信,裏面說明了原因,說是為了幫助一個好人,所以工作也就沒有了。

言詞說的也很懇切,他看完之後也覺的應該把工作給人家,畢竟他們都是健全的人,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吃飯。

而且正好能破碎到村裏的謠言,不然這件事情要是被舅舅知道了,他真的要挨罵了。

白文文被顧耀文讓小孩子傳話叫到外面的時候,別提多高興了,肯定是來信了,她就說嗎?昨天沒來,今天肯定是通知她去上班的。

“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她語氣裏還有些雀躍,另外加上太激動了,以至於平時那麽會察言觀色的,都沒註意到顧耀文臉上的難看。

“工作沒了……”

“通知我去上班……”

白文文聽到覺的不對,臉上有些慘白。

“文文,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組建我們的家庭的,關於村裏的謠言,你以後不要再傳了。”

顧耀文滿腦子都是村裏別人傳的話,沒註意到白文文有什麽不對。

白文文倒是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顧耀文什麽意思?這工作就黃了?還有什麽村裏傳的,她什麽都不知道?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啊?我沒聽懂,我昨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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