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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白公子巧設水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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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館裏,銅獸香爐吐著繞繞青煙。

墨初棠並沒有要去泡暖泉的意思,一直就坐在榻上喝著茶,看著雲星玄在房間裏來來回回走了兩圈。

他從雲星玄溫順的聽他撫琴起,就知曉她又生了離開他的心思。

他看得出,她還在惱他。

只是,這次她會以什麽樣的借口逃開他呢?

墨初棠看出她的為難,於是笑了笑,說道:“你想同我去泡暖泉?”

雲星玄正不知道如何開口,於是趕忙點點頭:“嗯。你先去。我,我換好衣裳就去。”

墨初棠放下茶杯,站了起來,已經邁出去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背對著雲星玄說:“我。等你。”

我知道你要走。我知道留不住你。

但,我等你。

此刻岑清壟已經站到芙蓉殿的後面等待雲星玄,看著殿後也是假石山水,很是精致。

可雲星玄還未出來,他就等來了趙拾之和白落荷。

岑清壟詫異道:“你們?來幹什麽?”

白落荷笑笑:“不是你說要幫他們‘鴛鴦戲水’麽?”

岑清壟心下一涼,暗自腹誹:“壞了,這次玩笑開大了,壞了師姐的大事,可如何是好。”正在他想抽身,再做別計的時候,雲星玄走了過來。

雲星玄本已尋了機會,打算接著墨初棠去泡溫泉,與岑清壟遁走。這才到了兩人約好地方,就瞧見趙拾之和白落荷也站在這裏。她有些驚訝,“白落荷?不,呵,臨川王怎的在這?”

白落荷說到做到,為了感謝墨初棠派人傳話給他,他已經尋思好了,怎麽幫墨初棠將世子妃追回來。他往後朝著假山退了兩步,想引雲星玄來自己身邊,他從頭到腳打量著雲星玄,笑著說:“世子妃確實比先前婀娜嫵媚許多,現在我後悔了,怎的當時想不開去退婚呢?”

雲星玄心想:“這人,三年沒見,怎嘴巴還是這麽臭,若不是今日有事,還得動手揍他一頓,才解氣。”嘴上笑了笑未說話。

白落荷見雲星玄不接受自己挑釁,於是又生一計,道:“世子妃可知,世子那前胸後背二十幾個疤痕是怎麽來的?”

趙拾之驚訝的看向白落荷,暗自尋思,這謊扯的有些過了,哪有那麽多疤,這是要作甚。

雲星玄一臉驚訝之色:“二十幾個?”

白落荷認真的點點頭,“你過來,我告訴你。不過這秘密,不能讓趙拾之知道,不然他會宰了我的。”白落荷說罷靠著假山上了幾個石階,然後站在那裏示意雲星玄過去。

雲星玄想來他能做此說,定是他與那些傷疤,脫不了幹系,走了幾步,上了假山,站到了白落荷身邊。剛想靠到白落荷身邊聽他說的時候,白落荷伸手一推,將她推向了反方向!

雲星玄從假山上掉了下去!

“噗通!”

雲星玄掉到了水裏!

岑清壟趕忙跑過來:“白落荷!你瘋了!你作甚!”

白落荷抖了抖衣袖,一副大功告成的樣子,擡手扒開已經把他圍住的趙拾之和岑清壟:“看你們一個個廢物的樣子!不是鴛鴦戲水麽!還是得我來啊!”

岑清壟和趙拾之趕緊往假山下看,雲星玄掉下去的水花,激起了許多熱氣,待他們看清時,只見墨初棠上半身未著寸縷的泡在水裏,懷裏抱著渾身濕透的雲星玄。

白落荷一手拉住趙拾之,一手拉住岑清壟:“走,走,走,喝酒去!”

趙拾之萬分無奈,雖說白落荷確實幫了他,可這個手段用的有些……實在是……拿不出手,“你……說你點什麽好!”

白落荷開懷大笑:“哈哈哈!千萬別誇我!不是我聰明,是你們太笨!來之前不看看輞川別業的圖紙麽?為了保溫,那暖泉挖的很深,下沈的呀,所以要在後院造個假山,圍起來啊!想當初,我就覺得我這個設計啊,鬼斧神工啊,鬼斧神工!拾哥哥,你說是不是?”

趙拾之:“……”

岑清壟:“……”

兩人互相看看,竟無言以對。

墨初棠早已看出雲星玄與岑清壟二人有心遁走,是以他已經決定待在暖泉池裏,給她足夠時間,讓她走。

就如他當初說的那樣,你若不棄我,我此生再也不離開你。你若棄我,不管多遠,我都會找到你,把你留在我身邊。

是以當雲星玄掉到這暖泉池裏的的時候,他也是一驚。

墨初棠趕忙在水中拉住了她,拍了拍她後背。

雲星玄抹了抹眼前的水,沖著假山上大吼:“白落荷!你給我等著!”

而當她冷靜下來的時候,發現他靠在水池邊,一只手正摟著她的腰,一只手撫摸著她的背。那落水的衣裳緊貼著肌膚上,她能明顯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這種暧昧的氛圍,蒸著氤氳的霧氣,讓人覺得渾身發燙,喘不過氣來。

雲星玄順勢想推開墨初棠,可手掌卻碰到了他胸前滿身的傷疤上。

那傷疤挨著水面,日暮將至加之有著霧氣看的不太清晰,雲星玄低頭又細看了一下,不禁伸手又摸了摸:“你這疤……”

墨初棠看著這個落水的美人,頂著一臉的水珠顯得更加白嫩可人,還有那薄衫貼著身子的曲線更加婀娜多姿,他已經在壓著自己身體裏的火了。

誰知她伸手輕撫,竟然還摸了摸他身上的傷疤……這個女人……真是不知自己在試探著什麽……

他只好冷冷的說道:“別摸了。”

雲星玄一臉驚訝,這胸前的一道已然如此之深,他的身上果真如白落荷說的那般,有二十幾道傷疤麽?

她將手臂伸出水面,伸手朝著他身後摸去。她的手輕輕的沿著脖頸朝下,輕探去,好似沒有傷疤,難道傷口還要下些?她的手又向下走去,“身後,也有麽?”

那絲滑手指的撫摸,如天雷地火,春雨潤物,撓的人心裏癢癢的。

墨初棠厲色道:“再摸你會後悔的。”

雲星玄滿心都是他為何身上如此多的傷疤,已然忘記了這個暧昧的氛圍,她還在疑惑,後悔什麽,“嗯?”

墨初棠忽然抱緊她,翻身將她壓在原本他靠著的水池邊,似是忍耐了許久,耗盡了體力。

他大口的喘著氣,那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縈繞。

她被這個動作嚇到了,再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覺得一個結實的溫暖胸膛正嚴絲合縫的欺了上來。

墨初棠喘了口氣讓自己盡量的平靜,然後決絕的在她耳邊說:“我知道你和岑清壟要走,我已經放你走了,你為何還要回來!”

雲星玄一驚,果然,他自始至終都是那麽的了解她。她覺得自己此刻呼吸困難,心跳加速,待心跳的慢些了,她才緩緩張口說道:“那……那你放我走。”

“晚了。”

說罷他的唇欺上她的唇,狠狠的在那片柔軟的濕地侵襲著,攻城略地。

她的身體想使勁兒掙脫,可怎麽都掙脫不開,但是她的唇齒卻如同無人鎮守的城門,全面沈淪。

他的吻越來越密,直到從她的唇吻到她臉頰,從她的臉頰吻到她的耳根,在一點點,一點點朝下……

她忽然打了一個冷顫。

他停了下來。

似是讓在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慢慢的起身,讓兩人的身體出現一點點距離。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慢慢的說道:“你,走吧。我等你,等你心甘情願成為我的世子妃。”

然後起身,背對著她,走到暖池的另一邊。

……

雲星玄這一路上都想著他身上的傷疤和他那些瘋狂的吻,她知道,她又一次陷進去了,可能再也出不來了。

岑清壟看著雲星玄一邊走一邊發呆,便問:“師姐,可是不知道我們在哪裏?”

雲星玄看了看周圍零星的木芙蓉樹,還有一整片黃色樹,說:“貌似還未出姑射山。你看,這裏還是木芙蓉。”

岑清壟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看,然後問:“時下三月,這黃色的樹是什麽?”

雲星玄這時才反應過來,她跑到黃色的樹下,擡頭看了看,一臉震驚的說道:“銀杏樹!這樹居然結果了!”

趙拾之一臉疑惑的問白落荷:“為何你要說主公身上有二十幾道傷疤?你看過?”

白落荷大笑著說道:“你吃醋啦?”

趙拾之無奈的說道:“我的意思,為何你要瞎編?我不記得受過這麽多次傷啊?”

白落荷笑了笑說道:“我說二十多道確實是編的,但是吧,說完之後,所有人都會想去數一數,是不是有二十幾道。你說是也不是?”

趙拾之覺得貌似有些道理,因他自己已經在心中默默的計算,主公這幾年到底受過多少次刺殺,應該留了幾道疤,然後他點點頭道:“是的。”然後又想了想,似還是不解,補充道:“想去數一數,然後呢?”

白落荷看著他鄙視的說道:“拾哥哥,在我心裏,你一直是個絕頂聰明的人啊。怎的這都不懂?”

趙拾之更是一頭霧水:“我應該懂什麽?”

白落荷已是忍無可忍,說道:“雲星玄就會想去看一看、數一數他身上多少道傷疤啊!”

趙拾之忽然就懂了,用讚許的眼神看了看白落荷:“佩服!佩服!”

白落荷看著他,得意的笑了笑:“情愛之事嘛。你自然是沒我看的通透。”

趙拾之道:“是麽?”

白落荷寵溺的看著他:“是。”

當二人發現岑清壟不見的時候,趕忙跑到了芙蓉館,見墨初棠已穿戴齊整坐在館內。

趙拾之問道:“主上,世子妃她?”

“走了。”

趙拾之有些緊張的說道:“我們現在去追麽?”

墨初棠摸了摸嘴角,笑了笑:“不必追了。她早晚是我的人。”

翌日。

桃花渡。

墨初棠看了看渡口站著的白落荷,同趙拾之說:“我先上船,不急。”

趙拾之點點頭。

趙拾之將白落荷頭上鬥笠的面紗放了下來,道:“你將鬥笠戴好了,莫要人看出來。”

白落荷似是很舍不得,委屈的拽著趙拾之的衣角:“拾哥哥,你不在,我是不會出臨川的。我知道他們不讓我出臨川,是因為怕我跟外朝勾結,篡他墨初棠的江山。我好生待著,不給你添亂。”

趙拾之點點頭:“嗯。”

白落荷眼眶泛紅,眼神堅定的說道:“我一定好好編書,編好了我就跟父皇申請這止了這禁足令。到時候他若是不肯答應,我就不要封地了,也不當什麽臨川王了,只要讓我跟著你就行。”

趙拾之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這話,嘆了口氣說:“你好自珍重,我走了。”

趙拾之剛要轉身,白落荷將手臂放到了他的身後,攔住了他,輕輕的,抱住了他。

白落荷拍了拍趙拾之的肩膀,道:“拾哥哥,珍重。”

作者有話要說:

白落荷:請叫我神助攻·小可愛。

趙拾之和白落荷的故事會有番外。岑清壟和阿楠公子的故事見專欄《盜世書生》。

感謝追文,歡迎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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