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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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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多拉住獨孤魘,壓低聲音小心道:“我跟你說,這鐘離府好奇怪啊。我去催吃食,結果她們對我愛答不理的。”

獨孤魘聞言輕笑:“你還指望著人家對你喜笑顏開?自己動手不就完了?”

獨孤魘不以為然,低頭將鞭子給綰起來。言不多打斷獨孤魘,急聲道:“這都無所謂。可是我在回來的路上聽見婢女丫頭們說冉楓被關起來了。”

“關起來了?因為什麽?”獨孤魘雖然不怎麽喜歡鐘離冉楓,但好歹也帶她們住到他家,還是關心一下比較好。

“因為我們。”言不多的話讓獨孤魘開啟頭腦風暴模式。這鐘離府到底想幹嘛?

其餘人陸陸續續醒來,睡眼惺忪聚集在獨孤魘的院子裏。言不多將鐘離冉楓被關的事說與眾人聽了,細想之下,有異。

獨孤悸思忖一會兒,對獨孤魘道:“阿姐,雖然鐘離冉楓很煩人,但卻是他帶我們進來的。他被關了,還是因為我們,如果不管,是不是不太好?”

獨孤魘不說話,暗暗想著鐘離府的葫蘆裏在賣什麽藥。吖吖上前對獨孤魘耳語幾句,獨孤魘盯著鐘離傲看。

鐘離傲被盯得不自在,摸摸自己臉,詢問:“今天是沒洗臉,但應該能見人吧?”

獨孤魘不語,自顧自的盯著鐘離傲。巧顏想了想,眉間了然一點。剩下檸梔、言不多、慕容梓、獨孤悸迷茫不解,這是又想到什麽了?

獨孤魘搖搖頭,示意沒事。她帶著一群人向主家告辭,浩浩湯湯出了鐘離府的門。一行人倒是走的輕快,不多時卻肚餓難忍。尤其巧顏凡胎肉體,更是經不得餓。獨孤魘往儲物空間搜索一堆雜物出來,臨街叫賣。

巧顏從小流浪,這些苦都是吃過的,見狀上前幫著擺弄、拉客。獨孤悸站在一旁,臉似火燒,雖然自小不是大富大貴,但這擺攤叫賣的事是萬萬沒有的。

檸梔是個萬年靈芝,對這人情世故向來不甚在意,上前幫了倒忙,識趣站在一旁做壁上觀。吖吖抽身朝別處走,心裏倒是驚詫於獨孤魘的臉皮手段。向來獨孤魘都是冷心冷情鐵血手段,第一次見她滿臉堆笑做商販。

鐘離傲默默遠離攤位,臉上紅雲擾擾,神情糾結。他一個大好男兒,讓一群姑娘拋頭露面掙錢供吃,實在羞恥。可他一謙謙公子做這叫賣勾當,又實在強人所難。

吖吖和言不多對視一眼,幹脆下了橫心上街拉客,強行拉人來看東西,臉頰緋紅。

獨孤魘擺賣的都是一些繡花鞋、小物件、還有小藥力的丹藥。

吖吖緩步進了一家酒肆,直進賬房。算賬掌櫃驚呼想攔,吖吖舉起一枚黑金令牌。掌櫃連聲道自己有眼無珠,控背躬身。吖吖拿了銀票,讓掌櫃準備吃食酒水,坐在一旁靜靜的等。

這廂,獨孤魘滿臉堆笑,舌燦蓮花,生生將自己的東西賣成天價,哄得來去客人心滿意足。

吖吖瞧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拎著一堆吃食出了酒肆,去尋獨孤魘。

隨著拒絕次數的增多,幾人倒是全然放開了,扯著嗓子吆喝,無所畏懼。雖是些小物件,但價格卻勢極高。生意強買強賣做成幾樁,算是小有收入。獨孤魘數著手裏的銀錢,眉頭緊促。這點錢緊湊一點也只夠吃兩頓,這麽多人難道真睡大街上不成?

鐘離傲糾結許久,默默詢問辛夷州郡本地人,可有什麽賺錢的活計,統統被人拒絕。獨孤悸跟在鐘離傲身後,也是懨懨的,霜打茄子的模樣。

“獨孤,這樣不行。咱們人太多了,我和檸梔還是去其他地方等你們吧。”巧顏手裏拿著一雙繡花鞋,一臉愁緒擔憂。

檸梔走上前,點點頭。她倒是無所謂,在哪兒也一樣。獨孤魘捏著手中的銀錢,直接忽視巧顏的提議。這算什麽?說好的一起浪跡天涯,走遍四方。卻因為這身外之物,四散分離?

言不多走上前,遞過一杯水,道:“我們可以想想其他的賺錢方法。不一定非得讓誰走。這麽多人,怎麽可能沒飯吃?”

獨孤魘接過誰,以眼神詢問水的來源。言不多道:“是一個奶奶給的。”

慕容梓拿著兩個竹筒,遞向檸梔和巧顏。慕容梓一臉滿足餓的笑容,嘴裏直念叨老奶奶的和藹可親。

巧顏雙手接過,道謝。她依舊堅持道:“這辛夷的物價太高了。”

“別說了,現在還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獨孤魘擺手,示意巧顏別再多言。

鐘離傲和獨孤悸悻悻而回,垂頭喪氣。獨孤悸心中很是感慨,當初二娘是怎麽堅持下來的?想想真是應了那句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沮喪無力蔓延在每個人的心頭,慢慢滋生出厭煩。吖吖提著食盒回來,看見眾人都默不作聲,耷拉著腦袋。

“你們這是怎麽了?餓傻了?”吖吖出聲詢問,這才好一會兒,咋這麽沮喪了?吖吖環視四周,沒有打鬥痕跡啊。

慕容梓鼻子動動,用力嗅,撲向吖吖,雀躍道:“哇,吃的!”

一行人第一次在大街上開始進食,過往的行人都會好奇的看上兩眼。慕容梓低頭猛吃,一臉滿足。至於別人的眼光,全然不在意。

獨孤魘胡亂吃上兩口,拉著吖吖走向一旁,問:“你哪來的吃的?”

吖吖幽幽道:“我偷的。”

“偷的?沒受傷吧?”

“你還真信。”

“別開玩笑,到底怎麽來的。”

“我典當了一些東西。吶,還有餘錢。”吖吖從懷裏拿出銀錢遞給獨孤魘。

獨孤魘接過錢,默默紅了眼眶。她和阿丫沒錢的時候,阿丫也曾將自己的東西抵給別人過。

吖吖見獨孤魘幾欲落淚的模樣,打趣道:“被我感動到了?我就知道我有當空調的潛質。”

獨孤魘的淚水被吖吖給逗沒,虧得吖吖還記得道空調這個梗。獨孤魘輕拍了吖吖的胸口,正色道:“你典當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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