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三長老放下茶杯，站起身子。

“坐。”獨孤魘頷首，安然落座。

“妖王，長老會讓臣下給您文件以及接下來的工作。”三長老從桌子上拿起一卷宗，遞給了站在一旁的隨從。

老伯上前接過，傳到獨孤魘的手上。獨孤魘看著這過程，突然想到了曾經在電視中看到過的場景，像皇帝一樣，需要多人傳遞才能到他手上。

獨孤魘笑笑，對於自己的神游表示無語，伸手打開卷宗，卷宗上是空白一片！正疑惑，一道光從卷宗上跑出來，飛入獨孤魘的眼睛。

獨孤魘閉上眼睛，識海中出現一個穿紅肚兜和米黃色短褲的小屁孩，看樣子不過三四歲。小孩兒伸出胖嘟嘟的小手一個勁兒的揮舞，示意獨孤魘過去。

“你好，現任妖王！”明明是稚嫩的聲音，卻聽出一種蒼老感覺，讓人肅然起敬。

“您是？”獨孤魘驚訝於自己的稱呼，對著一個穿肚兜的小孩兒尊稱！

“書靈。”小孩兒雖坐在地上，眼睛水朦朦的，但卻讓人不敢小看半分。

獨孤魘覺得這樣俯視別人不好，很別扭，哪怕對方是一個小孩兒，不對，應該是前輩！

“靈？那我這識海……”獨孤魘和書靈相對而坐。

“我給你開辟的。你不知道書靈可以開辟識海？”書靈驚訝道。

“不知道。”獨孤魘老實回答，她這五百年真的沒怎麽關註這個世界，不是訓練就是找好吃的！說來，最開始的一百年她是不能接受自己是妖怪的，經常躲在屋子裏面，不願意出門。幸得端木枍性子溫柔，覺得獨孤魘可能年幼受到驚嚇，便也由著她去了。倒是後來越來越破落，讓獨孤魘真正面對且接受。

“那你知道多少？”書靈從獨孤魘茫然的眼睛裏面看到了茫然，一片茫然。

“除了修羅鞭的用法，便沒多少了。”獨孤魘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她待人接物什麽的全是依照著上世的習慣。至於比賽什麽的，都是獨孤悸或吖吖打聽來的。

書靈擰著銀白色眉毛，小臉上透著嫌棄。他拉起獨孤魘的手，查看獨孤魘關於妖王事物的知識儲備，發現少的可憐。

獨孤魘看見識海中的少量白霧竟慢慢在他們的正前方聚成一個正方形。

書靈嘴裏念叨了一句什麽，白霧上開始顯字。獨孤魘驚奇的發現，上面竟然全是她的記憶！

“你這日子過的也忒刻苦了吧？四百年，都在訓練！難怪你這麽年輕，就成了妖王。”書靈讚賞道。

“年輕？”獨孤魘微楞，五百歲了，還年輕！

“看來你還真是一無所知。這麽說吧，你算是鳶尾州第一個在五百歲就成為妖王的人。至於其他的八大州，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書靈攤手表示自己的無奈。每個州都有一本專門的卷宗，由各州妖王保管及讀閱，但只限於本州及其他大眾事情。

“這麽厲害？”獨孤魘微楞，她以為自己五百歲已經很老了，還以為獨孤悸還在安慰她呢。

“嚴格意義上來說，你現在算是未成年，用凡人的計算方式來說，你現在年齡不過九歲左右。”書靈查看了獨孤魘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記憶，發現這個妖王很有意思，行事作風都偏於沒有法力的人類？

“九歲？”獨孤魘一楞，她才九歲？開什麽玩笑！獨孤魘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有些崩塌。

“嗯，六界的時間標準是不一樣的。人類因為沒有法力和內丹，所以他們只能活幾十年。可其餘界面卻不同。所以，對於時間的概念自然不同。若你修習得當，活個上億年那是不成問題的。”

“上億年？”獨孤魘的臉部肌肉略微有點僵硬，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不必太訝異，能不能活到這麽久得看你的造化。對了，妖滿一千歲才算成人，之後的界限到不是太明確。總之，這個得看你的天罰。”

“天罰？”

“任何有生物存在的地方，必然會存在首領。神界，就是六界之首。掌管著天地系統，操控天罰。”

“等等……”獨孤魘楞在原地，這些事情她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太毀人的三觀了！

“看來，你不是很能接受。這樣吧，外面還有人等著你，咱們下次再聊。”書靈揮揮手，準備把獨孤魘給送出識海。

“那我要……”獨孤魘回頭，詢問。

“我叫文。你若是需要，在右手掌心寫下文字即可。”

“姐？”獨孤悸伸手在獨孤魘的眼睛前面晃了晃。

“嗯？”獨孤魘回過神，對三長老歉意笑笑。

“看來妖王見過書靈了。”三長老很欣賞獨孤魘。這麽小的年紀便有如此的天賦手段，雖說過激了些。但，自古亂世武將，盛世文臣。如今六界這麽亂，說不定還真能有什麽呢。

“是。”獨孤魘點點頭，腦中消化著剛剛的認知。她不僅僅是妖，也不僅僅是妖王。她可以活很久，以前從未想過的那種久。

“那好。歷屆妖王都是需要外出游歷的。一來是為了促進九州的交流溝通；二來是為了增強各州妖王的閱歷。在妖界正州辛夷也會有相應的比賽，您可以在哪兒結識更多的朋友，開展新天地。至於詳細，書靈會告訴您！長老會的成員們都希望王能給鳶尾爭光！”三長老看著獨孤魘，準備只淡淡講幾句的，考慮到獨孤魘的年齡，還是多說了兩句。

“嗯，就是說我現在需要出門游歷？”獨孤魘一楞，真是剛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她原本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出門游歷，還打算忽悠端木枍，自己潛逃出去。

“嗯。”三長老點點頭，怎麽感覺妖王似乎很高興？

“我知道了。”獨孤魘低著頭，努力壓抑著心底的歡喜。

“那臣下先行告退。”三長老看著獨孤魘掩蓋不住的欣喜，被感染了一樣，也跟著笑了起來。說到底，終歸還是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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