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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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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柱的怨氣噴湧而出,同圍繞著魅四周的怨氣和怨靈,齊齊湧向即墨珞和李魘。

魅飄似的移動到孟婆的方位,孟婆會意,踮起腳尖,面帶微笑的,似舞,似巫的虔誠走向喚魂石。她站定在喚魂石的陰位,緩緩閉上眼睛,長而微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一顆。她雙手快速結著手印,像極了盛開的彼岸花。

猛然,她輕喝一聲。隨之,天地在一剎那安靜。

驟然!所有怨氣奔騰而起!

烏拉,忘川河旁的彼岸花離開花莖,飛旋著飛上喚魂臺,隨著四周的黑色怨氣,將李魘淩空托起。

地上開始出現一個以喚魂石為中心的巨大能量回路,根根節節清晰可見。

與此同時,一個金紅相間的陣法憑空出現,壓制了喚魂、忘川、望鄉和奈何。

倏然!李魘身上一股特殊的白色東西不斷湧出,黑色的怨氣和怨靈皆你爭我搶的往上沖!

判官收回判官筆,所有怨氣不得已回到喚魂臺上,不斷盤旋。李魘身上抽出的白色氣息凝聚成白色液體,溶在了能量回路中。

陣法爆出一陣巨大的紅光,然後隱在了地表下。

孟婆微笑著佇立在喚魂石旁邊,雙手疊放在小腹上。

令人驚恐的是,孟婆從上至下開始石化,無聲無息!

彩色的泡沫從孟婆的額頭處飛出,眼角的晶瑩滴入泡沫,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幕布,上映著孟婆的一生。

一幕又一幕,緩緩的變幻,緩緩的破滅。泡沫破碎,眼淚直直往下掉,冥王擡手將眼淚凝為實體,伸手接住。

“謝了。”

冥王對著孟婆的石像鄭重的鞠躬,誠懇道謝。魅、判官等人也跟著鞠躬作揖,神情肅穆。

冥王把即墨珞半扶起,溫潤的大手覆上額角,低暔:“羅剎魂印……隱!”

“孟婆湯呢?”

冥王擡頭,以眼神追問判官。判官連忙從一旁石頭上取下木質托盤,雙手遞上一碗孟婆湯。

冥王接過,耐心的把孟婆湯悉數灌進即墨珞的嘴裏,再將即墨珞輕輕地平放到地上。

判官得令,在一旁也給李魘灌了一整碗孟婆湯,以及躺在老遠的了夜。

“各位,辛苦了!”

冥王負手站在輪回崖邊。

“不敢。”魅,張嬸,黑白無常四鬼作揖。

“喝下孟婆湯,你們便能投胎轉世。放心,這次不歸司命仙君書寫你們的命運,各自好自為之。”

冥王難得露出溫潤猶如二月春風一般的笑容。魅等鬼端起石桌上面的孟婆湯,豪氣沖天的喝下去,英姿颯爽的跳下輪回崖。

“寂殿?”

冥王送走黑白無常他們,走向才來的裴寂。

“雖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不過,你要記得,你可是欠了龍族一個大人情。以後呢,能幫一把,是一把。”裴寂抿唇。

“你在說什麽呢?”冥王微笑,打著太極。

“珞兒他們是你騙來這裏的吧?這是你的局。”裴寂扯著嘴角,皮笑肉不笑。

“那有如何?”冥王挑眉。

“以後,你可得護她周全。”裴寂松開了緊握的拳頭,仰頭爽快的喝下孟婆湯。

“判官,接下來你去做吧。”冥王看著睡過去的裴寂,雙眸深不可測。

“是!”判官領命,一個拂袖,李魘和裴寂被他收入懷中,快步往別界走去。

“一切,終究…還是結束了!”

冥王開口大笑,淚水安靜的劃過,劃破了那驚為天人的俊臉。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吖吖看著獨孤魘呆過的板凳,失神片刻,嘴巴一張一合,不知說著什麽。

只見窗外已經明月當空,分外皎潔,幾顆星星稀松的陪伴著月亮。

“這姐姐怎麽還不回來,可是出了什麽事情?”獨孤淩焦急的盯著門口瞧,除了依舊空蕩蕩的庭院,什麽都沒有,何況人影。

“你姐如今已是妖王,怎麽可能出事。大喜日子,說什麽呢。”端木枍也很焦急,然後略帶埋怨的看著獨孤淩,獨孤淩吐吐舌頭,不過擔憂之色絲毫未減。

“母親不要太過焦急,一會兒老伯就回來了,說不定就能找到大姐。”鐘離翔羽在桌子底下拉過獨孤淩的手,輕輕捏了捏,臉上帶著安撫的笑容。

端木枍點點頭,然後依舊看著門外。雖然知道剛剛過了些,可是這當會兒。

獨孤悸坐在座位上,看著氣氛略微冷卻的幾人,突然感覺心煩意亂。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後被獨孤淩眼神制止。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混著衣角摩擦的聲音讓幾人瞬間神經都緊繃起來。

“夫人,少爺,小姐,姑爺。”老伯走進大堂,理理衣衫挨個給幾人見禮。

端木枍已經微微擡起的屁股失望的坐下去。獨孤淩伸長脖子往後面看,接過真的發現身後沒人,獨孤魘沒回來。

“老伯,我姐……”獨孤悸起身,把一杯熱茶遞給老伯。

老伯伸手接過,臉上帶著感動的笑容,輕輕抿上一口,然後放在桌子上。

看著幾人期待的眼神,情況有些說不出口。

“老奴去百味樓的時候,王已經不在了。詢問店家,店家也不知王何時不見,不過看屋裏的樣子,應該走了許久。老奴四處打聽了一下,都說沒有看見王。”老伯微微低頭,然後盡量斟酌著用詞。

“這麽晚了,她能去哪兒?”坐在主位的端木枍終於繃不住臉上的笑容,一臉擔憂以及對獨孤魘的埋怨。

這孩子,向來是最讓人心疼和最讓人放心的。這麽晚沒有回來。真是頭一次。

獨孤淩看著母親已經有發火的傾向,往鐘離翔羽的懷裏靠了靠,心中隱隱覺得有些有些不安。

“二娘,姐或許有事耽擱了吧。”獨孤悸看著焦慮的端木枍伸手給端木枍倒了熱茶,生怕端木枍要是因為心急怎麽了就不好了。

“但願如此。可是天兒這麽晚了,她一個姑娘……”端木枍嘆口氣,接過熱茶,心知自己太過心急,看著幾人的目光含著歉意。眾人想減輕端木枍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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