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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對我動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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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之前,梁新月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想著要同他好好說,不能發脾氣,可現在見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她還是覺得一陣心寒。

林忱抓住她的肩頭,急切逼問,“你去找朝夕幹什麽?”

他五指不自覺收緊,一陣疼痛傳來。

梁新月眼眶中湧上淚花,她看著他,唇角一抹譏笑,“怎麽?心疼了?”

像被她的表情蟄到,林忱松開手,不自覺退後兩步。

在他面前,梁新月一向是乖覺的,討好的神情,他從未見過她這樣譏諷的樣子。

梁新月垂下眼睫,聲音有些飄忽,“林忱,你答應跟我在一起,是因為我能為你提供資源嗎?”

林忱肩頭一顫,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收緊。

他看著梁新月蒼白的臉色,心中五味雜陳。

他不喜歡梁新月,可是她說得沒錯,跟她在一起,他能得到許多從前得不到的好資源。他這樣的身家背景,僅憑著一張臉,在娛樂圈很難混出頭。

想到阮朝夕決絕的話語,心頭一陣絞痛,卻又不得不強打精神,壓下心頭的郁燥,在梁新月身邊坐下。

他拉過她的手,軟了聲線,“新月,我是擔心你,阮朝夕在這圈子裏混了這麽久,論手段,你不是她的對手,我怕你會吃虧。”

聽著他溫聲軟語的安慰,梁新月心頭一顫,態度不由再度軟下來。

明明知道林忱跟她在一起或許另有所圖,可每次只要他對自己溫柔一點,她就硬不下心腸來分手。

看出她態度有所松動,林忱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別生氣了。”

梁新月從他懷中擡起頭,直勾勾盯著他,“阮朝夕說,讓我看緊你,她不想再看到你在她面前出現。是你去主動找的她?”

林忱被阮朝夕的話割得心頭一陣鈍痛,可面上還不能表現出來,避開梁新月審視的眼神,他道,“是我。你知道的,歸塵跟九幽訣都是仙俠劇,又差不多同時期開機,我想問問他們拍攝進度怎麽樣了。”

這說辭,梁新月是不信的。

可她狠不下心來跟林忱分手,過去的事,就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她伸手,捧住林忱的臉頰,“林忱,你以後不要再去找阮朝夕了,我是喜歡你,可是我也會吃醋,會生氣。”

林忱朝她擠出一抹笑,“不會了,你放心。”

得了他的保證,梁新月心底略松,盯著他近在咫尺的帥氣面孔看了兩秒,紅唇就印了上去。

林忱擱在她腰間的手微微一僵,閉上眼,承受住撲面而來的溫香軟玉。

**

晚上,阮朝夕正在吹頭發,門鈴被人按響。

她開門一看,是寧萌。

“怎麽了萌萌?”阮朝夕讓她進了房間。

寧萌把手機伸到阮朝夕面前,“朝夕姐,你跟林忱那事,又出狀況了。”

有完沒完?不會是梁新月太蠢,被她一番敲打還不消停吧?

阮朝夕皺起眉頭接過手機,目光一掃,眉頭舒展,眼中閃過一絲訝然。

寧萌給她看的是一段視頻。

準確來說,是一段監控視頻,拍到的正是她跟林忱在火鍋店交談那一段,從視頻拍攝的角度,能清楚地看見阮朝夕臉上的表情,還有林忱抓住她手腕時她掙脫的動作。

可以說,只要看了這段視頻,之前什麽兩人舊情覆燃你儂我儂的謠言瞬間不攻自破。

她將手機遞還回去,饒有興味地揚了揚眉梢,“這視頻哪裏流出來的?”

寧萌搖頭,“營銷號發出來的,明婉姐已經去調查源頭了,還沒有消息。”

阮朝夕想了想,看向窗外,“讓她不用查了。”

寧萌好奇,“朝夕姐不想知道是誰做的?”

阮朝夕淡淡一笑,沒有回話。

寧萌睜大了眼睛,好像捕捉到一點什麽,試探著問,“朝夕姐,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阮朝夕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婉那邊,你記得幫我說一聲。”

寧萌點頭“哦”一聲,拿著手機離開。

她走後,阮朝夕站在窗旁出了會神,良久,才轉身上了床,關燈前,她拿過手機,看著江宴發來的“晚安”微信,唇角一點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笑意緩緩綻開。

**

第二天早上。

阮朝夕起床後,坐電梯下到三樓的自助餐廳。

她來的早,餐廳裏人還不多,阮朝夕一眼就鎖定了坐在窗邊的江宴。唇角勾了勾,她拿了些自己喜歡吃的,朝窗邊走去。

許是感到有人過來了,江宴放下叉子擡頭。

目光落在阮朝夕面上的那一剎那,眼底的寒意迅速被驚喜取代,“昭姐姐?”

阮朝夕笑笑,看一眼他對面的座位,“有人嗎?”

“沒人沒人。”江宴忙接過她手中的餐碟,等著她坐下了才重新落座。

“昭姐姐今天怎麽下來吃早餐了?”之前都是明婉給她打包好送到房間的。

看一眼他眼裏灼亮的期待,阮朝夕喝了口溫牛奶,似笑非笑,“沒什麽,今天起得早了點。”

江宴失望地“哦”一聲。

阮朝夕眼角帶了微微笑意,吃了兩口,問他,“昨天那視頻,是你發給營銷號的?”

江宴拿叉子的手微微一僵。

他擡頭看著阮朝夕,微微狹眸,似在琢磨阮朝夕的態度。

阮朝夕一手托腮,笑盈盈任他打量。

見她不似生氣,江宴松口氣,點頭,“我就是看不慣營銷號顛倒黑白。”

阮朝夕垂了長睫,低頭攪了攪碗裏的海鮮粥,突然擡頭問,“阿宴,昨天梁新月來片場找我,你是不是看見了?”

江宴一楞。

阮朝夕彎了彎眼睛,聲音比平常暖了兩分,“阿宴,你在給我出氣?”

江宴支支吾吾,耳根卻紅了。

看見他這樣,阮朝夕原本還算平靜的心情突然蕩漾開,耳根好像也有熱躥上來。

她喝了兩口牛奶不說話,卻忍不住走了神。

偏執的他,純情的他,害羞的他,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

沈默了好一會兒,她才回神,生硬地岔開了話題。

也不知道看沒看穿她的心理,總之,江宴還算配合,有一搭沒一搭同她說著話。

突然,阮朝夕目光定在他身後,眉頭幾不可見一蹙。

察覺到她的走神,江宴回頭一看,看見餐廳門口走進來的兩人,嘴角笑意淡了。

也許是他的視線太過強烈,門口的兩人也朝這邊看來。

看清窗旁的阮朝夕和江宴,林忱神色一僵。

萬洲是影視城裏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所以《歸塵》劇組也住這裏,只是樓層不同罷了。今天早上,梁新月纏著要跟他一起下來吃早飯,他雖然不太樂意,但兩人畢竟昨天吵了一架,他不好太強硬,在她軟磨硬泡下同意了。

誰能想到會碰到阮朝夕和江宴?

阮朝夕淡淡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似乎對進來的兩人渾不在意。

江宴見此,也沒多說。

吃過早飯,兩人離開餐廳,從始至終,阮朝夕再沒多看林忱這邊一眼。

盡管在心裏告訴自己要克制,林忱的目光還是忍不住追隨著兩人離去的身影。

從背影看,女人婀娜窈窕,男人矜貴挺拔,好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

他握住筷子的手忍不住收緊。

註意到他目光看著的方向,梁新月眼睛一刺,死死咬住下唇才沒當場發作出來。

好不容易昨晚兩人才和好,如果她這個時候再發脾氣,也許,她跟林忱就真的走到盡頭了。

和著不甘和嫉妒,她將心裏的委屈咽下去,看向林忱笑著開口,“林忱,我明天再回去好不好?”

林忱本想拒絕,可對上她笑盈盈的眼神,想到自己剛才的心思,難免有些心虛,低了頭,“那你就再多呆一天吧。”

**

拍攝進程過半,阮朝夕和江宴的對手戲逐漸多起來。

改過的劇本加了不少吻戲,阮朝夕雖然疑心是江宴的手筆,但到底沒好意思問出來。

可即便已經跟江宴拍過好幾場吻戲了,一到要“真刀實槍”上場的時候,她的心跳就莫名其妙加快幾分。

這分明不像她的作風。

演戲是演戲,現實是現實,以前她也不是沒有跟別的男演員拍過,可沒有誰,能讓自己這般心情忐忑患得患失。

她雖然沒談過戀愛,但畢竟演過不少感情戲,心裏很清楚,她恐怕也對江宴上心了。

這份喜歡,也許還不及江宴對他的感情濃烈,但等這部戲拍完,她想,她再沒法把江宴當弟弟了。

這種矛盾又覆雜的心情交織,導致她這幾天都在刻意避開江宴。

江宴自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不過,在感情上的經驗,他不比阮朝夕多多少,雖然隱約覺得阮朝夕這種變化不是壞事,但還是不敢確認,左思右想下,給程隱打了個電話。

“並購案已經搞定了,江家現在氣得不行,在暗地裏搞些小動作,不過不是什麽大事,我這邊能處理。”程隱慢悠悠開口。

“我不是為了這事。”

“不是為了這事?”程隱生奇,“那是什麽事?”

“如果一個人突然下意識避開你,是什麽原因?”江宴沈默片刻,有些澀然開口。

“突然避開?男的女的?之前是什麽關系?你對對方什麽態度?”

程隱問了一連串的問題,不等江宴想好怎麽回答,他卻突然像開竅了似的,聲音提高兩分,語氣帶了些意味深長,“你說的,該不會是阮小姐吧?”

江宴沒有否認。

“你跟她最近吵架了?”

“沒有。”

“那……最近有沒有發生其他事?”

“沒有。”

程隱又想了想,突然問,“你們現在拍戲進度也快過半了吧?”

“嗯。”

“我記得,你讓編劇在後面的劇情加了不少吻戲?”

江宴:……

良久,才答了個“嗯”字。

程隱笑一聲,“你說阮小姐最近躲你,是不是不敢正眼看你,偶爾對視上,也會莫名其妙臉紅?”

江宴楞了楞,似乎也想到什麽,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成拳。

沒聽到他的答覆,程隱就知道自己說中了,輕笑一聲,“恭喜恭喜,你這抱得美人歸的任務總算是進了一步。”

……

直到掛斷電話,江宴還是懵的。

所以……昭昭最近躲著自己,是因為……

雖然程隱建議他謀定而後動,不要逼得太緊了,但他一刻也忍不了了,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程隱說的是不是真的。

套上衛衣,他就出了門。

阮朝夕拉開房門,見到站在門外的江宴,楞住。

“阿宴,你怎麽來了?”

江宴目光沈沈地看著她,神情很是嚴肅。

阮朝夕被他看得不自在起來,拉了拉睡衣的領口,“有什麽事回去電話說?”

“我有很重要的事,能不能進去說?”江宴問。

阮朝夕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妥協了,將門拉開些,“進來吧。”

關上門,她轉身問,“什麽事?”

江宴卻突然逼近,他身上隨意套了件黑色的套頭衛衣,襯得皮膚白皙幾分,燈光下呈現出一種透明的光澤,黑琉璃般的眸子有種異常的光彩,他這樣看著她的時候,好像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阮朝夕朝後退了退。

江宴卻步步緊逼,直到把她逼到後背緊緊貼住門,才聲音低沈地開口,“昭姐姐,你這些天為什麽躲我?”

他隔得太近,氣息灼熱,像一張纏纏綿綿的網將她一點點繞住。

她不敢看他,偏開頭,“我沒有。”

“你現在就在躲著我。”江宴的聲音像羽毛一般劃過耳膜,低低沈沈,好像是從胸腔裏發出來的,震得她心跳越發加快。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上他黑色琉璃珠般的眸子。

“有什麽事,好好說。”

片刻,她終於找回了平日的冷靜,擡手想去推他。

可才將手擡起來,江宴卻已眼疾手快抓住了她手腕。他用的力恰到好處,不至於弄疼她,卻又讓她掙脫不得。

阮朝夕察覺出了不對勁。

現在的江宴,又流露出了他偏執獨占欲強的一面。

對付這樣的江宴,她已經知道了如何去應對,不能硬碰硬,只能溫聲細語放軟態度,否則,他只會更偏執。

定了定神,她軟了語氣,“阿宴,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說。”

江宴點頭,“昭姐姐回答完我一個問題,我就放開你。”

阮朝夕盡量忽略他說話間暧昧的氣息,點頭,“你問吧。”

江宴湊過來,在她耳邊用近乎呢喃的音量問,“昭姐姐躲我,是因為對我動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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