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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初次使用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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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心裏想著,這雪山裏怎麽可能會有人來呢?只是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肚子實在餓得厲害。正想著要不要先抓個小動物來充饑的時候,我的眼前便出現了一間茅屋,茅屋門前種著兩個松樹,看起來就像是那間茅屋的守衛一樣,茅屋被積雪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要不是那兩棵高大的松樹,我想我根本就發現不了這間茅屋。只是不知道裏面有沒有住人啊?

我看著茅屋的方向,大約走了半柱香的時間才走到門前,我輕輕叩門,“有人在嗎?”沒有人回應,我又喊了一聲“請問,有人在嗎?”

突然,吱呀一聲,那扇木門被打開了,然後一位年輕男子探出頭來,他一見到我便露出十分驚喜的表情,“哎呀!姑娘,這冰天雪地的,你怎麽一個人呀?”

男子長得白白凈凈的,一身素袍,但是我看見他的額頭上盤旋著一團黑氣,那黑氣竟像是從他的額頭處冒出來的一樣,我心道不妙,這人恐怕已經入魔了。以我現在這猶如白紙一樣的修為肯定是鬥不過的,難道就這樣跑掉嗎?恐怕我跑出不到兩步就會被這家夥給殺死,算了,要不先看看他到底是幹什麽的,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我來山上找人的,可是一直沒有找到,看到有人家便過來問問。”

“相公,是誰在外面?”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男子趕緊回道,“是一個過路人。”屋內沒了回應,男子又看向我,“姑娘,如果不嫌棄就進來避避寒吧!”

我本想拒絕,但是有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說:“進去,進去!”那聲音分明就是天書的聲音,我心道:進去,你是讓我羊入虎口嗎?

“進去!不然他現在就會殺了你!”天書又說。

無奈,我只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走了進去。突然身後的碰撞聲讓我在驚嚇中回過頭,沒想到那個男子竟然倒在地上了,他一只手扶著腰,正滿臉疑惑的看著我。(他是想從身後偷襲我,結果被我身上的咒術給擋住了。)

“你沒事吧!”我問。

“沒事,剛才不小心摔倒了!”他的臉上立刻堆滿了笑意。但是那笑容怎麽看怎麽覺得滲人。

我再次看向屋內,滿屋子的黑氣熏得我幾乎暈厥,這到底是什麽人啊!我皺著眉頭看向這些黑氣的來源,竟然就在那布簾後面,原來這才是正主,那個男的只不過是個小嘍啰而已。

“姑娘,請坐!”男子指著一張凳子對我說。我沒有坐下,只是問,“那布簾後面可是你的夫人?”

“正是,正是!”他轉向布簾方向對裏面的人說,“小曼,有客人,你出來打聲招呼吧!”

不一會兒,一位白衣長發的夫人掀開布簾走了出來,她滿臉蒼白,沒有一點活著的氣息,周身都被黑氣環繞著,但是我發覺那個真正讓我覺得厭惡的東西卻還在那布簾後面。我賠笑道,“夫人可真是漂亮呀!”

男子聽到這話,立刻眉開眼笑起來,“是啊,是啊!”

我聞到一股惡臭,便說,“我的鞋子有些濕了,不知夫人可願借給我一雙?”我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好奇心,就是想要看看布簾後面到底是什麽東西。

“可以可以,夫人,你就帶這位姑娘到裏面去換雙鞋子吧!”男子臉上的笑容似乎更加得意了,我的手不自覺的摸上了手腕上的鐲子。

那個女人木訥的轉身,然後我跟在她的身後走進了布簾後面,她在四處尋找著鞋子,但是卻怎麽也找不到,此時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副茫然的表情。我看向這裏的擺設,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櫃,等等,衣櫃裏面只有男人的衣服!那這個女人的換洗衣物呢?

我看向女人的背影,自從進到這布簾後面,她身上的黑氣竟然消失了,這是怎麽回事兒呢?墻上竟然掛著一幅畫,可是畫裏面除了左下角作畫人蓋上的印章以外,其他什麽都沒有。為什麽這麽奇怪呢?我的目光被桌上的一支金筆給吸引了,它的筆尖是紅色的,而旁邊的硯臺裏面盛放的竟也是紅色的液體。我終於明白那股惡臭的來源了,就是那些液體——人血。

那個女人突然回過頭來,臉上露出惡毒的表情,“不要怪我,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只見她嘴角露出兩顆尖牙,嘴唇發黑,兩眼通紅,手上的指甲也變得血紅血紅的,而且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變長。我心想不妙,轉身就想往外面跑,結果在碰到布簾的時候就像是碰在石頭上一樣,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讓我直齜牙。回頭再看向那個女人的時候她竟已經完全沒有了人樣,簡直就是一只惡魔,她張著血盆大口說著,“今天的運氣還真是好呀!既然你自己送上了門,就乖乖讓我吸光你的血吧!說不定我還會留你一個全屍。”

她的嘴巴裏一直流著讓人作嘔的液體,那種腥臭味也隨之撲面而來,我沒有防備的吸了一口氣,結果差點暈厥過去。我立刻用袖子捂住口鼻,這才好受了些。但是她漸漸向我逼近,我已經無路可退了。

“看到她身後的硯臺和毛筆了嗎?”是天書的聲音。

“當然看到了,那硯臺裏面全是人血,你再不告訴我怎麽擺脫這個惡魔,下一刻那裏面裝的可就是我的血了。”我氣不打一處來,這家夥是專門來坑我的嗎?在我來這裏之前它就應該告訴我這裏危險的。

“放心吧!慕容家的人哪有那麽容易就死。”天書完全不在乎的說,好像我走到這裏來完全就是它策劃的一樣。

“你說的輕松,死的又不是你!”我話剛說完,那個惡魔的惡心爪子便向我伸了過來。我的腦子立刻停止了轉動,就好像是覺得我自己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

“啊......”隨著那惡魔的一聲慘叫,我看到她想要抓我的那只胳膊已經脫離了她的身體飛了出去,她的胳膊斷了。我半天才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兒

那個惡魔驚恐的看著我,立刻退到了角落裏,“永生咒!你是巫靈慕容家的人!”

我見她根本傷不了我,立刻底氣倍增,我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不錯!我就是巫靈慕容家的,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看你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能力使用巫靈慕容家傳下來的法術,你殺不了我!”她竟然慢慢的恢覆成了人的樣子,她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然後走到了桌子旁邊。“我雖然殺不了你,但是將你囚禁在我的世界裏還是可以的,你的這副皮囊看起來還不錯,留下來陪我度過以後漫長而孤獨的日子興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只見她拿起那只金筆點了硯臺裏的人血,然後在她斷掉胳膊的地方畫了幾下,讓我恐懼的一幕出現了,她的胳膊竟然長出來了。“看吧!這點傷對我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她臉上邪魅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但我卻越發覺得刺眼了。

突然她一揮袖子,一個男人竟慢慢的從她的身體裏面脫離出來,他們撕扯了好一會兒才分開,此刻的我已經傻眼了,只見那個男人將手一揮,那個女人便飄進了那副畫裏面。畫中的人笑臉如花,略帶羞澀的拿著一把琉璃扇站在那裏,仿佛她對面站著的是她的情郎。我這才明白過來,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惡魔,不知道他用了什麽妖法竟然將畫中的人從畫中拉了出來,然後借助一個沒有靈魂的畫中人來控制外面那個男人,真不知道這個惡魔到底害了多少人了。

那個惡魔化作一個男人的樣子站在那裏,他一身血紅的長袍,長著一雙精明的狐貍眼,那五官精致的根本就像是能工巧匠雕刻出來的一樣。突然他的眼睛變得血紅,仿佛要把我吸過去一般,我搖了搖頭,立刻閉上眼睛開始打坐。可是腦海裏竟全是通紅一片,還能看到很多細小的蟲子,我感覺那些蟲子就在我的腦袋裏面串來串去一樣。

那種感覺非常不好,我的心完全不能平靜下來,感覺自己的腦袋就要炸開了一般。然後一股腥甜從嘴裏湧出來,我控制不住,噴了一口血。

吐血後的我竟然感覺自己輕松了不少,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異樣的感覺。我慢慢地睜開眼睛,竟看到那人此時正站在離我一米開外的地方,他的衣服上竟出現了很多火光,我以為他又要搞什麽花樣。我把屁股向後挪了挪,卻見那人驚恐的看著我,“你對我做了什麽?是你的血!啊!”他大叫一聲後,他身上的火越燒越烈,然後他變成了一堆灰遺落在地上。

“他是死了嗎?”我問。

“死了!但是危機沒有解除,你必須將‘血咒筆’和‘血硯’封印在天書裏,否則它們將會繼續為禍人間。”天書回答。

“怎麽封印?”

我手上的鐲子脫離了我的手腕,化作一本金書翻了幾下,“咬破手指畫出這個封印符就可以了。”

“我怕疼!”我看了自己的手指頭半天後才說了一句。

這下天書毛了,“怕疼?我告訴你,你再不封印它們,等他們再多吸收兩個人的血,你就等著哭吧!”

“有那麽嚴重嗎?我看它們現在跟死物沒有什麽區別。”我不以為然的說。

“隨便你,到時候自己被反噬了我可救不了你!”天書毫不在意的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我一想還會反噬便問,“那你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兒,好不好?”

“封印之後再告訴你!”

“好吧!”我咬破自己的食指依樣畫葫蘆的畫了那個七扭八扭的圖案,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仿佛以前看到過一樣,但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畫的真醜!”天書嫌棄的說。

“你!醜就醜了,我只能畫成這樣了。”我吸著流血的手指反駁道。

“真拿你沒辦法!將封印符壓到‘血咒筆’和‘血硯’上。”

“怎麽移動它呀?”我用手掌比劃了幾下,然後實在找不到方法,只好再次問天書了。

天書似乎無語了,“哎!”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都怪你娘以前不聽我的話呀!”

我無法反駁,因為我娘確實什麽都沒有教過我。

“坐下,打坐!”我照辦了。

“集中精力,推動手上的符咒,嘴裏和我一起念咒語,‘天地神明,賜我法力,誅除惡靈!’”我全都照做了,可是我感覺手臂上的符咒重如千斤鼎,我根本就推不動。屋內的畫紙胡亂的全部向我飛了過來,但是全都好像被我手掌間的氣流形成的屏障給擋住了,看來‘血咒筆’和‘血硯’非常抵觸我的封印咒。我集中精力閉上眼睛繼續支撐,突然整個房間仿佛玻璃杯一般裂開,然後全面爆發,一聲脆響後整個房間形成的結界碎掉了,我推動封印符的手也一輕,封印符飛向了‘血咒筆’和‘血硯’的方向。我睜開眼睛看到漂浮在空氣裏的結界碎片慢慢融化,消失。‘血咒筆’和‘血硯’也被我推出的封印符包裹,然後一起快速的飛進了天書裏。房間裏立刻恢覆了平靜。

我心想,這就結束了?

“幹得不錯,沒有丟巫靈慕容家的臉!你已經成功將它們封印了,等我將它們身上的魔性清除後,它們才能出來為你所用。”

“哦!”我轉身掀開布簾走了出來,卻看見外面那個男人依舊呆呆的站在那裏,看到他額頭上的黑煙已經消失了,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去。我沒有管他,只是若無其事的從他的旁邊走過,然後離開了那間房子。但是我沒有發現的是,男子在我與他插肩而過之後嘴角露出的那抹得意的笑竟和布簾裏面那副畫像的笑容一模一樣。在幾天後,我就再一次碰到了他們,難怪人總說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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