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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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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頭:“你若想知道更多,大約只能自己想辦法去查了。”

不過……

那位分明驚才絕艷的女弟子卻在自己的師門不曾被記下半個字,這一點大概已經足夠說明些什麽了。

懷疑

淩岳派客院。

“在乾華,確實也從未聽說,淩岳曾出過這樣的人物。”

但是分明,淩岳曾經供奉的煉器大師的事,維清這樣並不如何關心門中諸事的人都曉得。

周瀲這幾日自己在淩岳上下探查,翻閱典籍,並沒有多大收獲,反而是意外地從自己師父三長老那裏得到了一點兒線索,來到客院與還沒收棋盤的令夷和維清兩人說起,維清的話也是意料之中。

周瀲的臉色並不能算是好:“不知她……究竟是出了什麽事,要有多大的過錯,才會讓門中對她的存在一字不提。”

維清默了一默,倒並沒有周瀲那樣稍顯劇烈些的情緒:“乾華之行該早些安排了。”

維清的想頭跟周瀲先前一樣。

周瀲在看了更多的劉大師作品之後幾乎有九成把握確定,天門山脈深處找到殘片的法器就是劉大師的手筆,可是他在淩岳上下查來查去,卻就是找不到那成了殘片的法器的記錄

在聽過三長老的話後……

那法器只有兩個可能。

其一,它並未成為淩岳派的東西,而是劉大師自己贈給某人的,所以並未在淩岳的劍閣留存過,自然不會有記錄。而淩岳上下,最有可能與那位劉大師有這樣深厚情分讓他特地以靈器相贈的,就該是三長老口中那個劉大師的忘年之交了。

其二,也許曾經淩岳不是沒有這些記錄的,只是關於那法器的記錄因被銷毀封存而不再為今時之人所見。而這樣的情況,如今他們也只能跟一個人對得上。還是那位連名字都不得而知的淩岳女弟子。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指向了同一個人。

而這個人,活躍於千年之前。

也就是說……

他們在天門山脈深處找到的有所懷疑的東西,也許比他們起初以為的對應時間都要早,不是乾華四長老重傷五長老身隕的時候,而要更早,追溯到千年之前。

所以維清這邊若能盡早確認那玉牌究竟是否與四長老和五長老無關也好讓他們更明確方向。

“眼下不成。”周瀲雖在聽了自己師父三長老的話後分外心焦,卻也並不冒進沖動:“乾華的掌門師伯秘密出關,雖至今還未有什麽動靜召你,可……”

可裝作不知道在外面游蕩甚至跑來友派淩岳是一回事,主動跑回乾華去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而坐在維清對面的令夷,在聽過周瀲說的這些,又聽維清提起乾華之後,緊皺起眉頭,若有所思。

周瀲沒有註意到,倒是維清察覺了令夷的反應。

“想到了什麽?”

“……千年前這個時間,這些日子來聽得可是太多了。”令夷的目光在周瀲和維清之間轉了一下,最終定在了維清身上:“我不認為都是巧合,這其中怕是有太多我們如今並不知道的關聯。”

周瀲暗暗回憶起令夷提到的“這些日子”聽到的“千年之前”。

維清仍看著臉色不怎麽好的令夷:“乾華?”

令夷點頭:“雖然這麽多年……但你大約不曾註意。”

“什麽?”

比起若有所思的維清,周瀲才是真的對令夷提的有關乾華的千年前並沒有頭緒的人。

令夷也不再繞彎子:“清守峰,維清的住處。我先前便發現,最少八百至多一千多年前,維清所住的那個院子被徹底翻新過一回,消掉了之前的所有痕跡。”

周瀲微微睜大眼睛,有些驚訝。

三人之中他是真的對此毫無概念的。

乾華的清守峰是維清的住處,作為維清的好友周瀲按理來說應該並不陌生,可偏偏……那是個周瀲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麽,讓他覺得分外壓抑難受,不願意多呆的地方。於是這麽多年與維清相交,他卻對維清在乾華的居所所知甚少,連看都沒怎麽仔細看過。

當然……這也並不是那麽容易看出來的。

若不是因為“看”過未來而對那個地方分外留意,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都反覆想辦法深入驗證,令夷也是不能發現這一點的。

“……你覺得就是千年之前。”維清接過令夷的話頭:“你懷疑千年之前乾華也與淩岳一樣,徹底抹除過一個人的存在。”

“不止。”令夷看著維清:“我甚至懷疑清守峰那裏,在你之前的住在那裏的主人,與淩岳的這位女弟子,是因為同一件事被抹掉所有痕跡。”

其實令夷想到的“千年之前”並不只有乾華清守峰。

還有更近些時候聽過的。

令夷記得,瑤妝說過,她的姐姐,就是千年之前的人。

……

男子將傳訊鏡收好,第一時間轉過身拱手沖著站在另外一邊的人行禮:

“殿下。”

慢慢地從門邊陰影裏走出來的女子微皺著眉,臉色略有些深沈。

走出來的人,正是跟令夷等人分別不久的瑤妝。

“我都聽到了。”

“殿下,他們……”

瑤妝微瞇了瞇眼:“果然,還是在天門山脈找到了什麽東西存了懷疑,不然……”

不然,他們不會這麽快查到劉大師,查到……

男子低頭:“是屬下等人的疏忽。”

瑤妝搖了搖頭:“天門山脈本就範圍極大,魔氣肆虐的深處又難辨方向,這麽多年來並沒有幾個人能輕易出入,當年……意外留下的東西一直沒能被尋到清理不算意外。不過這麽算來,他們這次誤入深處怕是接近了當年的……戰場。我親自把他們帶出來,卻沒有註意他們逃出的方向,這是我的失誤過錯。”

“殿下。”男子將頭壓得更低,帶著一絲絲急迫地誠懇:“他們會誤入其中是屬下等人未能處理好同州傳送陣所致,實在不是殿下的責任。”

瑤妝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我沒有怪罪的意思,現在也不是追究的時候。”

“……是。那殿下,我們的安排可還要……”

瑤妝沈默了一會兒,點頭:“是要改上一改了,不過也不要大動。”

“是。”

男子應下之後卻是並沒有退下離去。

瑤妝轉頭看過來:“冬守,怎麽?”

被瑤妝喚為冬守的男子微微低垂著頭:“殿下,既然……他們已經自己查到頭緒,我們為何不能順著這個,幹脆……”

“如你所言,倒是容易,也更快些,可卻未必真能做成。不是自己查出的所謂真相,不是自己感悟的所謂苦難,站不住腳。而……仙門的出身,養育教導的恩情不會全無分量。事關重大,若不能……一旦提早被察覺,我們更是艱難,到時有一點兒不妥不堅,反倒容易壞事。”

“……是,是屬下目光短淺。”

瑤妝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心急,我自己……也是如此。可越是到了這個時候,越是要謹慎,時時刻刻註意著不能因為任何紕漏而前功盡棄。如今,不是能任性的時候。”

“……是。”

“去安排吧,事既出了我們計劃之外的進展,有些手腳得盡快收拾幹凈了。”

“是,屬下告退。”

冬守離開之後,並不大的院落之內就只剩下了瑤妝一個。

獨自在已開始落葉的樹下站了許久,直到枯黃的葉子覆在肩頭發梢,她才像是終於回神,有了動作。

瑤妝擡起一只手,手心之上出現了一個不算大的錦盒。

她微低著頭看著自己手掌之中托著的錦盒,目光極為覆雜,卻並沒有一點兒要將錦盒打開的意思。

又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她動了動嘴唇,低聲言語,說不清是說給自己,還是說給某個與這錦盒相關的人聽:

“……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幹脆一見面就把什麽都說出來倒出來。不用惦記何以取信,不用想什麽謹慎安穩,不用顧慮什麽養育情分信任偏頗……直接都掀出來,能趕快結束這一切……”

“可這樣的大事,由不得感情用事隨性而為,尤其是那麽關鍵的人,有一點兒的偏差都可能讓這麽多年的籌謀付之東流……我總覺著,我得讓他們自己走過那些路,查出那些東西,我得保證能徹底打碎他們心裏的念頭……”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的這個想法,到底對不對,是不是反而直接坦誠了,要更好些……可我……已沒有了當年的膽氣,我不敢……”

“我不怕毀了心血重頭來過,可我怕……你們的付出……會白費……”

“啪嗒”一下,錦盒上落下了一顆水珠,濺在已經有些顯得陳舊地花紋之上,摔得支離破碎,又慢慢滲入其中,只留下一個並不算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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