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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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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著舌頭要來套近乎的屬國國主:“哈!能讓你如此歡喜,看來此遭卻不曾白來。”

“楚、楚老弟,嗝,跟我們這種莽漢就是不一樣, 嗝,這話都說的得文縐縐的……”那人迷瞪著眼看了看, 眼睛一瞪,“怎麽、怎麽沒人來伺候楚老弟?不想要腦袋了是不是!”

意滄浪一擡手將人托起, 平平將人送到一旁身段窈窕的兩名歌女手上:“國主醉了, 還請二位扶他去歇息吧。”

“我、我才沒醉……嗝,楚老弟萬萬、嗝、怠慢不得, 嗝,你們幾個快去招待他……”

人還在不依不撓地說著什麽,意滄浪連忙後退避讓,對那幾名欲湊過來的姑娘道:“這便不必了,我此來並無此想。”

當先一名臨頭似的姑娘明眸垂淚,楚楚可憐道:“可是奴家長得不能入眼,惡了官人?”

“楚老弟!我可不會讓那些別人用過的來汙了您的眼,這些都是一等一幹凈、嗝、的小娘!”

意滄浪眉頭一皺:“幾位姑娘皆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但,在下早已心有所屬,恐怕有負姑娘深恩了。”

姑娘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人,生得如此豐神俊朗,斯文有禮,卻又懷著一份君子之風。意滄浪這番話表態,反而引起了那領頭女子的好勝心。

她對身後姐妹一使眼色,讓人自退去,自己卻留在原地,雙目盈盈道:

“公子言笑了,好男兒志在四方,三妻四妾也是尋常,豈有獨占之理,想來有幸能得公子愛重的那位姑娘也非是不明理之人。茯苓不敢妄與公子的意中人同日而語,但……公子的英姿早已深種心底,所謂……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她說著便往意滄浪身上一纏,軟軟靠去。

“姑娘不可如此!”

意滄浪有心避讓,偏偏身後便是擺滿杯盞觥籌的餐桌,他只得將將轉向往旁。

正在糾纏之時,忽聞門口忽然洞開,清亮華美的嗓音冷冷響起:

“你何不直接告訴她,她模樣生得太醜,入不得你眼你也吃她不下?”

茯苓動作一頓,竟是忽然沒了重心,軟軟往楞住的意滄浪身上倒去。

這回意滄浪反應格外地敏捷,竟是逼得動用了武功,一下子抽身而出,害得茯苓直接磕到餐桌上,咚的一聲,當時撞得不輕。

換做別的男人,即便對茯苓沒那份心思,見狀也免不得升起幾分憐惜與愧疚,然而這個男人的註意力卻一絲一毫都沒有分給自己,語氣雖有焦慮,卻又含著一層欣喜。

“阿深,你莫要誤會,我與這位姑娘什麽都沒有!”

茯苓怔怔地看他,竟是無法想象他竟也會有這樣慌亂的時候。來的這人是什麽關系?她不由有些敵意地看過去。

一看卻啞然了。這闖入的男子生得是她此生僅見的清雋華美,恰好與楚虞先生是兩種截然不同卻相映成趣的風格,兩人光是站在一起,便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平衡。

莫非此人是楚虞先生所愛慕之人的兄弟?否則,再難解釋楚公子的緊張了。倘若那女子也有此人的風儀,哪怕只有十分之一……那茯苓也只能認了。

溫見深卻從始至終都不曾註意到茯苓姑娘心中轉過的種種心緒,他看著臉上難得露出波動的意滄浪,折扇虛虛往前一擋,冷笑道:“慢著慢著,現在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我什麽都沒有誤會,你也不必解釋。”

這時門外似乎有人呼喚他,他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沖意滄浪一拱手:“我先告辭了。”

然而意滄浪怎麽可能讓他就這麽不明不白地離開,他立刻追上去拉住他:

“等等!”

“嗯?”溫見深眼神掃過他圈住自己手腕的手,瞥眼看去,“還有何事?”

此時已經冷靜下來的意滄浪忍了忍,卻還是沒忍住地微微勾起唇角:“昨日我一時失言,抱歉。但你願意為我屈就此地,我心下十分歡喜。”

“打住!”溫見深臉上浮現出一個誇張的驚愕表情,“什麽為你?你可不要誤會,我來不過應邀而來,與你又有什麽關系?你的風月雅會又不曾邀請過我。”

好深重的怨氣呀!

但意滄浪怎麽會把溫見深這種避實就虛的話當真?

“好好好,你不是為我,但昨日我的確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言惴惴不安,生怕從此遭了你的厭棄。你現在願意與我說話,當是接受了我的致歉?”

溫見深露出一個假笑,掏出一塊精致的清透似血的紅翡玉墜:“你說的是這個?”

昨日兩人不歡而散,意滄浪思來想去,覺得溫見深如此的情緒化雖有些怪異,卻也非是不能理解之處,無論如何,當然要設法彌補才是。然而他再去登門拜訪想要解釋,從來直接讓他進入的守門童子這回卻一攤手,問他要通行證。果然還是在氣頭上,意滄浪又是無奈又是好笑,轉頭便連夜取了一塊紅翡,親自將之雕刻成一副微型的三面佛像,緊趕慢趕,在今日溫見深上朝點卯之前將賠禮送到溫府。

溫見深細細描摹著這東西,讚嘆道:“這尊欲界波旬的確精致非凡,構思精巧,非是俗物。”

“能得愛染齋主一聲讚嘆,它之制作者,想來亦是此生無憾。”意滄浪討好道。

“只是我卻好奇兩處,一則,為何你要將波旬像贈我,二則,為何此像三面模樣,雖表情裝飾不同,卻都令我有似曾相識之感……倒像是再刻我,難不成,這雕刻者對我溫見深有什麽意見不成 ?”

魔佛波旬,在佛典中乃是欲界之主,三面六臂,三身合一,為佛門異數,離經叛道,乃是阻礙佛陀證果路上的魔王。

意滄浪摸摸鼻子,低聲道:“雕刻者的心意,齋主那般聰慧,當真不知麽?”

“……”

“且不論這是存了什麽心思,那雕刻之人只想知道,矜傲的齋主大人可否為了這小東西,原諒他一時失言的可憐好友?”

“是哪個厚臉皮的自詡為我溫愛染的好友呢!”溫見深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他,“至於你之事,我從未生過氣,又何來原諒?”

這時還不肯松口了,意滄浪嘟囔道:“都跟來風月樓了,還嘴硬呢……”

“在說什麽呢!可莫要胡思亂想,我方才出言,不過是看在你好歹陪我玩耍了一段時間方才出言助你脫身,你看,那歌女如今不夠不再糾纏你了麽?”

“你從前從未踏足此地,偏偏這麽巧?”

“還就是這麽巧,倘若可以,我也不願意踏足這渾濁之地,只偏偏有些濁物愛在此地與人為惡,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雖說溫見深是在諷刺被人,但那似笑非笑的模樣,總讓意滄浪懷疑他是把自己一起算進“濁物”裏去了。

正在此時,樓道盡頭最大的一處雅間內走出一個熟人,口氣頗為驕矜:“怎麽?溫少府遲遲不來,莫非是怕了?”

意滄浪眉頭一皺,側目看去。

“嗯?閣下是?”

“上楚下虞,不知這位兄臺……”

“原來你就是那個楚虞!”那人恍然道,看到兩人搭在一起交疊的手,眼中流露出些許不屑,哼道,“趨炎附勢的阿諛小人,我蕭岐山不屑與你這等人為伍!”

蕭岐山!

意滄浪恍然,怪道他覺得眼熟,原來是那天那個又當槍又當提款機使的凱子。

“原來是蕭公子,久仰大名。”

“哈!”溫見深諷笑一聲,“他有什麽大名可仰仗的。”

“能將一座最多價值五萬金的玉珊瑚生生擡到十萬金,這等豪氣自然是值得我久仰。”

談及玉珊瑚,溫見深會意地笑起來,只覺得果然在這種事情上,這個傻哼哼不會說話的意滄浪才難得合一次自己的心意。

他反手拉住意滄浪:“得了,我看你也沒心思再吃那些對付外地來的糟糠,且隨我一同來吧。蕭岐山,加一個不速之客,想來不會將你吃垮吧。”

蕭岐山冷笑著拱了拱手:“溫少府言笑了,這點錢蕭某還是付得起的。”

溫見深並不在乎他的冷言冷語,拉著意滄浪便進了那間房。

並不出意料,偌大的清雅房間內坐了不少人,其中就有意滄浪眼熟的傾城公主、七皇子、晁衍之等人。意滄浪見到他們,眸光一凝,嘴角掛著的笑容淺了些許,略帶審視地看了看溫見深仍舊抓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或許是他有些魔怔了,他太自信溫見深會愛上自己,便將他的一切作態都當做是因為心裏存了一分自己才有的情緒波動。但溫見深這樣故意在這幾人面前露出與自己的親近,究竟是什麽意思?

“抱歉,臨時多一位不請自來的惡客,還望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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