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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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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便是不凡……但有緣能見到也是幸事啊!”

……

然而這些人竊竊私語的對象,此刻正對著天高雲闊神游八極。

其實也不能說是神游八極——

他就是在跟自己的系統君六六探討人生。

“現在翻車成這樣該怎麽辦?”

雖然盡力維持身為宿主的威嚴與智珠在握的形象,但六六是誰?它可是無數統一制式系統中大浪淘沙,慧眼識人,最終成功突破成為一個不平凡的系統的驕傲存在。

所以想當然,它一眼就看穿了意滄浪在玉求瑕那雲淡風輕、不染塵埃的高潔外表下,此時正在糾結的內心。

六六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別灰心,走一步看一步。”

雖然平時覺得意滄浪中二又裝逼,讓系統槽多無口,但關鍵時刻一人一系統還是能看出無比團結的合作精神。

被鼓勵了一下的意滄浪心中依舊很蒼涼,他終於知道了自己這段時間以來隱隱感覺到的微妙從何而來:“我覺得我得首先弄明白,是哪裏讓阿卷產生了這個錯覺,覺得玉求瑕渴望自由,寧死不屈的。”

“有道理。”如果六六有人形,現在估計在認真地點頭。

下一秒六六道:“其實想想會有這樣的錯覺也很正常啊!”

作為一個能幹的系統,六六麻溜地將玉蘇兩人相處的情景回放做出了一個整理合集,然後悲傷地得出一個結論:

雖然蘇遺奴深深地愛上了玉求瑕,但是他一直以為自己在談一場單箭頭註定無疾而終的戀愛。

“所以,他一直以為我對他只有知己之情,朋友之義?”從上帝視角一幀幀摳著細節扒眼神,終於發生了令人無語的真相的意滄浪嘴角抽搐。

“……好像是的。”

“所以,我的各種表白、暗示,都被他歸為是寬容諒解委曲求全?”

“……是的。”

“所以,我告訴他宮外種種希望他放下那個冒天下之大不韙的禁武計劃有朝一日跟我退隱,結果他全部理解為是我向往自由?”

“……嗯。”

意滄浪:……親愛的跟我不在一個波頻怎麽談戀愛?

“好吧,也可以說是非常淒慘了。”

六六的電子音中也奇異地透出了一點同情憐憫的情緒——給面前這個以為自己運籌帷幄結果一直沒成功連上線的可悲宿主點蠟。

然後忽然感覺哪裏不對:“等等,那次你和主人事後那會兒,事情不是還一直在你掌握麽?”

意滄浪沈默了一會兒,無奈道:“我本來只是想要徹底斷了阿卷對女帝的愚忠啊,萬萬沒想到他行動能力這麽強,才幾天功夫就要把我偷渡出宮了。”

劇情進展太快,宛如脫韁的野狗,他也很絕望啊!

說這話的時候意滄浪還有點蜜汁驕傲,作為一個有系統監控皇宮的行走級bug,他居然都沒能發現蘇宦郎暗中的行動,可見對方行動與保密能力之強大……可以說是非常厲害了!

六六呵呵:“主人當然很厲害,那麽現在問題來了,現在講道理要‘病故在宮外’的你得怎麽再接近主人呢?”

“……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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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這才意識到事情似乎真的有點大條了,系統預設的童稚嗓音這時候卻無法適時地表現出小心翼翼,又有點茫然無措的高端覆雜情緒,只能說:“所以真的沒有什麽備用方案麽?”

“……”一段難言的沈默,好吧,以六六目前的人工智能完全能夠分辨這段沈默背後的含義。

忽然,意滄浪彎起嘴角:“果然之前是我的錯覺啊!”他遺憾地搖頭,竟然有點像恨鐵不成鋼的老父親一般,“還以為六六終於進化出情緒表達能力了呢,現在看來果然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六六:“……”人與系統之間的信任呢?我這麽乖巧,你居然騙我?!

“六六別灰心,來我們先定一個小目標,比如在阿卷回歸之前讓你先學會表達你對他這個主人黏膩的依賴怎麽樣?”

六六:……請不要來打擾一個系統的沈思,謝謝。

最後被撩撥得實在不得了,六六終於忍不住了:

“宿主——”

“嗯?”

“你話這麽多,是不是想出辦法了?”

“這嘛……”意滄浪眼中微微透出一絲笑意。



意滄浪的法子其實異常的簡單直接——他已經被自己曲線救國導致的悲慘結果搞得有點心理陰影了。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問題其實就是一個:玉求瑕身上那沒得治的終身性毒素,以及這個現況直接導致了他在理論上已經成為了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戰五渣,自然也就無法去接近他的心肝寶貝蘇遺奴。

而且依照蘇遺奴的謹慎,自然是在田莊周圍也安插了人手暗中保護玉求瑕,這善意的保障在此時也成了他束手束腳的一大因素。好在蘇遺奴只是想要“保護”而非“監視”,安排守衛時自然不希望打擾玉求瑕“人生最後一段平靜的時光”,只遠遠在田莊外圍守護,便是托付的這口田戶王家,也是良善老實、口風甚嚴的鄉民,總算給了玉求瑕一點動作的餘地。

“一切的關鍵就在‘無雙雪’上,那麽只要讓‘無雙雪’不再成為問題就可以了。”

“本來就不能限制你的行動吧。”六六說。

意滄浪眨了下:“是不限制,所以現在要過明路嘛!”

“(⊙v⊙)嗯。”六六順手發了個[智慧的凝視.jpg]過去。

“……最簡單的辦法,折騰出一個隱士高人……六六好好說話,不要亂發表情包,顏文字除外……高人看我骨骼清奇命格不凡就隨手幫我把毒解了。”

“他會信嗎?”六六捧場地問道。

意滄浪說:“為什麽不信?我罹患深毒是鐵板釘釘的事實,現在活下來了也是事實,我們不能吧事情想得太覆雜嘛!”

六六掐指一算,發現這個邏輯貌似沒有問題。

嗯,很好。“那麽隱士高人怎麽弄出來?”

“就……”

一人一系統於是展開了一系列專門做給吃瓜群眾看的表演計劃,當然盡管腦內運動做得熱火朝天,明面上光風霽月的玉求瑕先生仍舊是溫柔了時光、驚艷了歲月,微微一笑便是歲月靜好。



西山田莊裏一片寧靜祥和,與世無爭,而在不遠的帝都內,此時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錦繡坊地牢深處,蘇宦郎鳳眸一挑,手中軟鞭一掙,禦醫正養尊處優的身體上便落下一道寬寬的紅痕。蘇宦郎於刑訊一道甚有經驗,不同於許多人酷吏愛好看到囚犯血肉模糊的暴力場景,潔癖的宦官十分厭惡見到這些人體,這種按他要求特別炮制過的軟鞭在刑訊高手的巧妙施為下,甚至能夠在不傷及衣物的情況下於犯人身上留下又痛又麻的苦楚,紅痕會隨著時間消減,讓人頭皮發麻的痛苦卻延綿不斷地沖擊著大腦脆弱的意識防線。

除此之外尚且還有更多令人眼花繚亂的刑訊手段,保證能讓人流連忘返。

只是這次,蘇宦郎選擇了這最是漫長、最需親力親為的一種罷了。

禦醫正在他的折磨之下早已意識渙散,身上的囚服雖依舊算得上周正,然而在囚服底下的身上卻層層疊疊布滿了各種走向的紅痕,一層層交替編織,舊的痛苦尚未褪去,新的便再度覆上。以至於現在即使停下暫歇,禦醫正的身體還在輕微卻綿密地顫抖著。

她哽咽著發出微弱地氣音,渾濁渙散的眼神中憂帶刻入靈魂的驚懼:“為、為什麽……”

蘇宦郎將軟鞭丟進滾燙的鹽水中浸泡,慢條斯理地開口道:“什麽為什麽?”

“我知道的已經……全說了,蘇大人……放過、放過我……我、我是無辜的……”

“無辜?”蘇宦郎覷目看去,眼光有些飄遠,就像是透過刑架看到了背後掛在墻上的簇簇燃火,一瞬間的神游很快就被他收回,在禦醫正發現這一刻的變化之前,便已經恢覆到那個好整以暇的蘇宦郎。

他的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般。

“我是無辜的……”禦醫正喃喃道,“玉、玉先生的死,是天命……他熬不過去……一開始就、就有可能……”

“你錯了。”蘇宦郎冷冷道。

他的眉眼映著火光,冰雕雪砌似的面容,一半隱於重重黑暗,一半卻被炙熱的火焰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暖色。禦醫正有些茫然地看著那張殷紅得仿佛能滴下血來的嘴唇開開合合,吐出了令他心神劇裂的話語:

“他的死是否天命本無所謂,女帝那日的醉酒也與你無關——因為你沒有資格提到他。”宦官這樣說著,“因為你最深的罪孽,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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