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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滔天之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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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滔天之恨 (1)

鳳宇與鳳凰緊緊的抱著璃月,生怕一撒手,母後就會從他們面前消失,就像父皇一樣,再也回不來了。

“母後,你看。”風宇緊緊握著小拳頭,緩緩的在璃月面前打開,“這母後給我的勇氣,從今起,我就像父皇一樣,保護著母後,如果母後要去,就帶上鳳宇。”

“你們倆個放開母後,父皇他沒有死,他在等著母後。”璃月對著兩個小娃急切萬分的說道,可是她每動一下,兩個小娃就抱得越緊。

“母後,我不能放手,如果你走了,這個世界上,就真有只有我和妹妹相依為命了!要麽,母後就帶上我們,一起去找父皇,我們一家四口,生死都在一起!”鳳宇更加堅定。

璃月看著兩個孩子,鳳宇的話如一支利箭一樣戳種她的心,冰封的一角,開始龜裂,她不能像對待西門霜華那樣,朝兩個孩子動手。可是,聽到這個消息,心裏的血流盡了,像被風幹了一般,麻木的連一絲痛感都沒有。

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臟還是否在跳動著,如今,只有一個念頭,就算是把這座雪山挖平了,也要把宗政無憂找出來!

“醒了!”華一脈的聲音傳來,西門霜華撫著胸口朝那個侏儒走了過去。

“你來自哪裏?是誰指使你來殺我的?”西門霜華提起剛剛清醒過來的侏儒,手中的白玉蘭香扇緩緩打開,寒氣逼人。

“你也可以不說,但是我的是讓你生不如死的方法。”

那個帶著驚恐的目光看著眼前寒氣逼人的扇子,驚恐的吞了一口水,“我,我來自河黑,是黑河的護法之一!”

“是誰讓你來殺我的?”西門霜華沈聲又問了一次。

“黑河之主。”

西門霜華眸色微暗,失去耐性,“黑河之主是誰?”

“是,是阿裏木!”那人感覺脖間一涼,頓時脫口而出。

璃月聽到這個名字,身形不受控制的一顫,阿裏木什麽時候和黑河的勢力攪在一起!

“我在問你,那個突然從山上落下的雪球,是不你們這些侏儒的所作所為?”西門霜華冷聲逼問。

至從他醒來之後,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一直在反覆的回想那天晚上的一幕,他一直懷疑阿裏木,因為那個雪球落下來的時候,阿裏木早已不知道去向!

睡在這裏的一天一夜,他沒有醒過來,為的就是證明這個懷疑。

那個侏儒顫的點點頭,隨後又驚恐的搖搖頭,“是另外的人去做的,那個計劃,我沒有參與!這一切都是我們的主人策劃好的,就在你們確定的上雪山的時候,主人早就命我們勘探好地形,做好一切準備,只等他一聲令下,便啟動計劃!”

“璃月,你聽到了沒有?!”西門霜華突然站起身來,朝一旁面無血色的璃月沈聲問道。

璃月的身影頓時朝營帳外沖了出去,“阿裏木呢?”

一直守在外面的黑羽軍頓時朝漠北軍的營帳沖了過去,舍敏頓時從營帳裏走了出來,不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剛剛還圍在主帳外的黑羽卻在轉眼間便將漠北大營團團圍住。

卻見璃月帶著無盡的憤怒朝這邊而來,舍敏的心中頓時湧上一個念頭。

“阿裏木人呢?”

“清理刺客的時候還在。”

“找!一定要給我找到阿裏木!”璃月的聲音猶如雪山那端刮來的風一般。

火把照亮了半邊天空,始終沒有發現阿裏木的身影,璃月緊緊的握著雙手,指尖寸寸泛涼,灰暗的天色下,一望無跡,阿裏木朝什麽地方而去,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一些,不用懷疑,只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麽阿裏木要這麽做?!

“阿裏木在漠北的勢力還不穩固,自然不會跑到漠北大營裏自投羅網,唯一的去處就是黑河。”西門霜華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璃月站在蒼茫的荒原之上,目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一座雪山,這裏面埋著的是她最愛的男人,而她,卻束手無策!

那種明明給了她無盡希望之後又將她打入絕望的深淵的感覺,痛徹心扉!緩緩閉上雙眼,眉宇緊緊的擰在一起。

宗政無憂他已經死了!

他死了!

被深埋在雪山之下,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

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

“啊!”璃月仰頭,對著黑暗的蒼穹撕心烈肺的吶喊!

最終,跪在雪地之中,雙手貼著滿是積雪的地面艱難的支撐著她無力的身子,她的心,現也不會痛了,甚至感覺不到一絲跳動,猶如被人生生的探進去毫不留情的挖走了。再也沒有留給她一絲絲希望,所有關於他的一切回已,都成了她生命中最奢侈的東西。

“小姐。”憐兒看著這樣的璃月,淚如雨下,剛要上前,卻被華一脈拉了回來。

“讓她發洩一下,憋在心裏更難受。”

誰也沒有上前,而靜靜的拿著火把靜靜的轉成了一個圓圈,照亮著這黑暗的夜空。

久久之後,璃月有擡起頭來,身形不穩的站起身來,那張清致的無可挑剔的面容上除了冰冷,再無其它。此時東方的天空開始泛白。

第一縷曙光照在璃月的身上,目光緩緩的朝東方望去,看著那一道陽光,炫目的光芒中,她仿佛看到一個身影不斷的朝她走來,她就站在這等啊,等啊,可是那個身影去永遠也走不到她的身邊,就好像隔了兩個世界。緩緩的擡起身,朝那外近在咫尺的人伸去。

“無憂,是你嗎?”那道炫目的光芒仿佛煙花一般在她的眼前炸開,那到身影出現在每一個光圈裏,最後,所有的一切都如泡影一般變成一片虛無。

“璃月!”西門霜華驚呼一聲,接住那個突然倒下的身子。

貼著那張冰冷的臉頰,西門霜華立即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緊緊的將那個纖弱的身子裹住。

“璃月,我知道你能撐下去!”抱起璃月朝營帳而去。

床上的人兒又目緊閉,眉宇緊緊的擠在一起,仿佛隱入無盡的痛苦之中,無法自拔,西門霜華不停的搓著那雙凍得青紫未愈的雙手。

“華先生,母後她何時醒過來?她一定會沒事的是嗎?”鳳凰拉著華一脈的衣角,不停的問道。一個時辰之內,她說的最多的就是這一句話,原本清靈的聲音此時都嘶啞了。

“公主,你還病著,娘娘她不會有事的,只是太傷心了,所以才昏了過去。”華一脈探向鳳凰的額頭,這孩子自從璃月昏迷過後,就開始高燒,原本就患了風寒,現在越發的嚴重了。

“妹妹,來吃藥了。”風宇將藥遞到鳳凰面前,細心的將藥吹涼了餵到鳳凰的嘴裏。

舍敏掀簾而入,朝西門霜華走去。

“少君,馬車已經備好,咱們何時出發?”

“馬上。”西門霜華沈聲說道。

輕鴻與憐兒立即將昏迷不醒的璃月扶了起來,整理著為數不多的細軟。

從漠北軍傳來的消息,阿裏木呆在漠北的這一段時間竟然暗中培植了不少勢力。那天晚上,逃走之後,竟然連夜游轉到漠河,駐紮在漠河的近兩萬漠北軍,竟然有六千餘人追隨他而去。

呆在雪山下,缺醫少藥,很多人都支撐不住患了風寒,也只能盡快離開這裏。

“漠北軍幾時能到?”

“少君有所不知,雪路難行,將士們幾乎是徒步行走,沒有個三五天,估計難以匯合。”舍敏沈聲回應,他們漠北的漢子,個個都是光明磊落,偏偏出了阿裏木這樣的人,而且阿裏木的身上還流著漠北邊牧皇室血,簡直是他們漠北的恥辱。

“走吧!”西門霜華自然知道,最深處的積雪,竟然能達到腰跡,他們這一路,還要黑羽前去探路,如果遇到了深雪處,又要耽擱一些時日。

將璃月抱起,大步朝外走去,雖然天空不是很晴朗,但總算是見到點陽光,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整個世界都覆蓋在白雪之下。漠北的雪原,寒冬都是白雪覆蓋的,一直到了來年的春天才會融化。

將璃月放到馬車內,西門霜華又將兩個孩子抱了上來。

馬蹄踏著積雪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頓時響起,一行人在雪原中艱難的行駛著。只要離這個雪山越遠,情況也許就會好些。

看著兩個孩子明瘦了許多的模樣,西門霜華朝兩人伸出手。

“叔叔,母後今天會醒過來嗎?”鳳凰靠在西門霜華懷裏輕問。

鳳宇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心裏最關切的也是這個,母後已經昏迷了兩天一夜了,怎麽遲遲不見蘇醒的跡象?只要母後一天沒有醒來,他們就一天提心吊膽的,還沒有從失去父皇的悲痛中走出來,卻又要擔憂著母後的。

“也許,你們的母後已經醒來了,只是她還沒有勇氣來面對這一切。”西門霜華抱著兩個孩子,緊緊的將他們擁入懷中。

如果,他們能夠平安無事的出了漠北,他一定會好好的照顧這母子三人,用這一輩子的時光,傾其所有讓他們過的幸福快樂。

天空中,又開始揚揚灑灑的飄起雪花,阿裏木信步走在漠北皇城的一個角落,這裏曾經是他最喜歡玩耍的對方,記得那晚,火光通明,處到都是殘忍的殺戮,他被滿身是血的父王一路護送到這裏,他逃走的那一瞬間,父王被人一劍貫穿當胸!

那一刻起,他就發誓,他要報仇!可是,當他有了這個能力的時候,那些敵人,早已成了一堆白骨。如今,他唯一的件想做的事情就是,守著璃月,可是,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突然,一道寒風撲面而過,阿裏木轉身,幾步之遙的地方站著一個黑袍人影。

“是你!是你讓那些侏儒出賣我的,對不對!”阿裏木看著那個背影,是他,親手掐滅了他的希望之火。

“阿裏木,首先你應該慶幸你還活著。”花纖陌冰冷的聲音傳來。

“你再一次,讓我刮目相看。”不但活著逃了出來,還拐走了六千多漠北軍,真是低估了這小子的能力。

阿裏木緊握雙手,如果不是花纖陌出賣他,一切都只是一場天災,璃月更不會聯想到那場天災是他安排的,他也不至於一點希望都沒有!

“我早就說過,不要對那個女人存有覬覦之心。”花纖陌緩緩轉過身來,這一次,那寬大的黑袍沒有遮住他的容顏。

阿裏木看呆了,那麽一個本應該屬於黑暗的男人,怎麽會有那麽一張純真無害的面容!

“因為,你不配!”花纖陌吐出幾個字。

是的,阿裏木不傻,既然知道在事跡敗露之前逃走,就說明,阿裏木已經想明白了一切,命人去殺西門霜華,是愚蠢之舉,但是,花纖陌不屑去提醒阿裏木。只不過將計就計,不管西門霜華抓住哪一個侏儒,他們的口供都是一樣的。

阿裏木看著眼前的男人,那抹笑容,甚至比剛出生的嬰兒還要純真,仿佛讓人看到見最純美的花優雅綻放,他徹底的提會到了這個男人陰毒!花纖陌不動聲色的,便將他打入地獄!一切,再也回不去了,璃月一定不會放過他,雖然,這並不是他的初衷。

“現在,正是一個好機會,那一群人中,漠北軍的首領,黑羽軍的主幹,宗政無憂已經死了,還有一個西門霜華,若是把這些人一舉拿下,這天下,還不如探囊取物。”花纖陌看著眼前的阿裏木說道。

“你的意思是?”

“對!你沒有猜錯。”花纖陌笑著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要的就是君臨天下,既然走得出第一步,自然邁得出第二步。”阿裏木的野心,絕對不止一個黑河與漠北。

阿裏木的心裏遲疑了一下,真的要與她劍拔弩張從些敵對嗎?但是,就算是他不這樣做,也改變不了她恨他入骨的事實。

“我不會傷害她。”阿裏木看著眼前的花纖陌。

“只要你有本事制服她,她就是你的人,一切隨你處置。”花纖陌帶著蠱惑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別忘了,她的手裏有玲瓏棋。”阿裏木冷笑一下。

“莫瑤會幫助你。”花纖陌轉過身來,“玲瓏棋一出,便是不分敵我的殺戮,你不會不知,那群人裏面,她在乎的人很多。”

拍了拍手,一陣空靈的鈴音由遠極近,花纖陌仿佛算準了一切一樣,運籌帷幄。

阿裏木看了一眼緩步而來的莫瑤,大步離去。

莫瑤收回那分妖嬈的姿態,緩緩的停在花纖陌身後。

“宮主,您準備留這個阿裏木到幾時?”

“他還有點利用的價值,你以為,這一次,他還回得來嗎?”

莫瑤唇角微揚,朝花纖陌行了一禮,迅速的朝阿裏木消失的方向追去。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追風朝天噴了一口白煙,賣力的朝前走著,可是馬車的車輪不再轉動,馬車只是朝前滑動了一些。

西門霜華從車上跳了下來,只見馬車的兩只輪子上已經被冰封住了,無法轉動。

“拿火把來!”

火把湊近,厚厚的冰緩緩的融化,這樣的天氣,走不了多久,又會被冰封住,如今,小鳳凰都燒得昏迷了,璃月更是不見蘇醒的跡象,沒有這個馬車避避風寒,他真怕,這母女倆會出什麽閃失!

“璃月,你醒一醒,你看看你身旁睡著的孩子,她已經高燒了幾天了!”西門霜華將昏迷的璃月扶了起來,那柔軟的身子就這樣無骨靠在他的懷裏。

“少君,天色漸暗,不如找個避風的地方,安營休息一晚。”舍敏走上前來,就連那些漠北漢子都吃不消了,病重的幾人已經倒在了雪地裏,永遠都追不上來上了。

“紮營!”西門霜華沈聲吐出兩個字。

“母後,你醒一醒啊,妹妹她都燒了幾天了,你睜開眼睛看一看吧。”風宇握著璃月的手,苦苦的哀求著。

“母後,你是在生我們的氣嗎?是我們不讓你去找父皇,你就算醒來,打鳳宇一頓,罵鳳宇都好,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

西門霜華看著懷裏的人兒,再看看一個病的不醒人事,一個心裏肯定擔心的要死,卻還勇敢的死撐著孩子們,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竟然是那麽無力。

“少君,營帳準備好了。”冷夜在馬車外喚了一聲。

西門霜華抱著璃月下了馬車,冷夜立即拿著厚厚的裘子將鳳凰抱了下去,鳳宇跳下馬車,拉著冷夜衣角迎著北風踩著厚厚的積雪營帳而去。

將璃月放在簡易的床上,西門霜華立即走了出去。

四周的天色已經全部都暗了下來,火把微弱的的光芒只能照亮一點點空間。若是沒了這些火把,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咱們現在的方位在哪?”西門霜華朝一旁的舍敏問道。

“這一天的時間才走了一百裏不到。”舍敏深吸了一口氣,這樣的行軍速度下去,真是讓人堪憂,尤其是這天,又陰沈下來,若再來一場暴雪,對於他們目前處增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西門霜華緩步回了營帳,如今,他最擔心的不是這惡劣的天氣,而是阿裏木以及那股盤踞在黑河的勢力隨時都會來個反撲。

轉身回到營帳,看著圍著火爐的幾人。

“今天晚上,要格外的小心,冷夜與我值夜,輕鴻憐兒,你們兩個死守著璃月和孩子,寸步也不能離人。”

“是。”幾人齊聲應道。

華一脈走到床前,璃月的脈象已經不像前兩日,亂成一團,漸漸的平穩了下來,而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小鳳凰的風寒,孩子不比大人,一直這樣高燒下去,實在不是辦法,可是藥也餵了,就是不見起色,若不是有西門霜華送的冰魄護著,情況不知道要棘手多少倍。

西門霜華看著面前跳躍的火光,今天晚上,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一陣北風呼嘯而來,卷起地上的積雪,在空中擺出一個又一個妖嬈的姿態,空靈的聲音在漆黑的夜空響起,一身白衣的女子手持玉笛站在茫茫的雪原之上,簡短而詭異的調子夾雜在寒風之中,四處蔓延。

一只只肥碩的野狼從雪原各處朝著笛音響起的地方聚攏,綠森森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裏散發著幽森的寒光。

莫瑤看著眼前的狼群,踩著積雪朝前方而去。

“什麽聲音?”西門霜華迅速起身,朝帳外而去,只見遠處,一對對泛著綠光的眼睛飛速的靠近。

“狼!”莫耿大叫一聲,這笛音,他們一點也不陌生,是那個會禦獸術的女子,她又來了!

“火把,火把!”西門霜華沖著眾人吼道。

頓時漠北軍一人手持一個火把迅速的將這幾個營帳轉在內側。

看到火光,那些泛著綠光的眼睛向前靠近的速度,頓時慢了些許,但是並沒有阻擋住那些野狼的腳步。西門霜華的眸色中閃過一絲寒意,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阿裏木一個人興不起多大風浪,幕後的人果然就是花纖陌!

“冷夜,舍敏,這裏就交給們了。”西門霜華說罷,華袖一揮,頓時消失在眾人面前。

如果,不制服那個女人,狼群瘋狂起來,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抵擋得了的!

莫瑤警惕的看向四周,明明沒有一個人影,她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一個身影正在不斷的靠近。

突然,一陣寒意撲面而來,莫瑤頓時向後仰去,狼狽的倒在雪地之中,西門霜華上前一步,本為是一個必殺招,卻突然收了力道,眼前的人,突然變成了璃月的模樣。

“少君,你忍心殺我嗎?”莫瑤環繞西門霜華,手輕輕的搭上他的脖子。

“璃月。”西門霜華臉色一變,那雙眸子立即顯得沒有一點神采,對著眼前的女人,柔柔的喚了一聲。

“少君,其實,我是喜歡你的。”莫瑤傾身靠近,兩人鼻尖相碰,這麽出色的男人,為什麽都對那個女人傾心相付?如今,死了一個宗政無憂,這個東瀛少君也活不了多久了,真是可惜呀!

莫瑤妖嬈一笑,紅唇朝著西門霜華的唇湊了過去,突然,腹部一涼,吃驚的退後一步。

“你!你!”

“我怎麽了?”西門霜華抽扇,上面血跡斑斑。

莫瑤扶著不斷冒出熱血的腹部,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西門霜華明明已經中了她的魅惑,怎麽可能從她營造的環境之中走得出來?!

“你想知道我是怎麽破了你的魅惑?”西門霜華冷笑著問道。

莫瑤的口中溢出一線鮮血,但是她還是不甘心,強撐著點了點頭,死,她也要死個明白!

“我憑什麽告訴你?”西門霜華手中的白玉桃花扇陡然一掃。

“你!”莫瑤的身影重重的飛了出去,落在雪地上的時候,四肢與整個身子脫離,眼還帶著那一絲憤怒,死不瞑目。

西門霜華身形一動,手中的白玉桃花扇脫手而,在積雪之中向前滑去,再次落到他的手中時,上面的血跡已經全都留在了雪地中。

饑餓的狼群就算是沒有了莫瑤的控制,也絕不會就此罷休,垂涎的看到著近在眼前的獵物,就等著一有機會便撲上去,好好的美餐一頓。

西門霜華突然出現在狼群之後,華袖一揮,一道道寒意直逼狼群而去。

“嗷!”被擊中的野狼頓時發出一聲慘中,剩下的,全都調轉了方向。在它們的眼裏,這一個人好像更容易對負。

狼群頓時發瘋了一般朝西門霜華撲了過去!

“霜華叔叔小心!”鳳宇急切的喚了一聲。

“我來助你!”莫耿飛身而起,朝狼群而去。

剩下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朝狼群沖了過去!狼是一種極其難纏的動物,只要是被他盯上的獵物,從來都沒有主動放棄一說。

幾只狼突出圍困,繞到營帳後的一個空擋,迅速的朝營帳襲來。利爪迅速刺破營帳,肥碩的身子頓時撞了進來。

“母後!”鳳宇最先發現,看著那幾只惡狼朝床上的母後和妹妹撲去時,拼命的向前沖了過去。

突然,一只野狼被踢飛,另一只被璃月緊緊的卡著喉嚨,憐兒與輕鴻一人制服一只。看著還被璃月卡著喉嚨的尋只惡狼,心中一驚。

只聽一聲骨裂聲響起,那只狼硬生生的被璃月掐斷了脖子,重重的甩向一旁。

“娘娘!”

“小姐!”

憐兒與輕鴻帶著無盡的欣喜同時喚到。

鳳宇頓時撞入璃月的懷裏,再也控制不住,淚如雨下,不停的抽噎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璃月輕輕的拍著鳳宇的背,一旁燒紅著小臉的鳳凰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痛苦的模樣讓她揪心。原本,她以為這顆心已經死了,可是看到淒慘無比的兩個孩子,漸漸覆蘇過來。

“母後。”鳳宇喚了一聲,怎麽也不願意從璃月的懷裏出來。這幾日來,他極力的隱忍著,要是母後一醒,他再也忍不住了。

“不哭。”璃月捧起鳳宇的小臉,將臉上的淚痕拭去。

將一旁的鳳凰抱在懷裏,這孩子燒得像個火爐一樣,迅速的將包著鳳凰那些被褥毯子全都扒開。

“娘娘,公主受了風寒。”

“去找些冰水來!”璃月立即朝兩人吩咐道。

憐兒與輕鴻互望一眼,雖然不明白璃月的意思,還是去取了一些雪來。

璃月撕下一塊布條,在剛剛融化了一點水的盆子裏打濕了布條,輕輕的覆在鳳凰的額頭上。

此時狼群也被屠殺殆盡,待這些人進入營帳中,看著細心的照料著小鳳凰的璃月,誰都沒有出聲,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那掩的欣喜!

璃月將鳳凰的手和腳全都露了出來,不時的拿著冰水擦拭著,一旁的開水已經燒好,吹涼了拿著小勺子不停的往鳳凰的口中餵著。

“母後。”鳳凰虛弱的喚了一聲,艱難的睜開雙眼。看到眼前的人真的是她的母後時,眼中立即泛著淚光。

璃月將虛弱不堪的鳳凰摟在懷裏,“乖,不怕,有母後在,過幾天小鳳凰就會好的。”

“只要有母後在,鳳凰一定會好好的。”鳳凰沙啞著聲音重覆著,小手雖然一點力氣都沒有,還是緊緊的摟著璃月的脖子,生怕她一松手,母後就會離她而去。

璃月輕輕的拍著鳳凰的背,感覺剛剛抱著鳳凰那種滾燙的感覺已經退去,小臉也沒有那麽紅,而是顯著不健康的蒼白。

“餓了嗎?”對著懷裏的孩子輕問道。

鳳凰帶著淚痕的小臉從璃月的懷裏探了出來,重重的點了點頭。

“有吃的,一直給公主溫著呢。”憐兒頓時跑到一旁的火爐旁,將陶罐裏煮的湯裝了一碗。

璃月接了過來,輕輕的的吹了一下,餵到鳳凰的口中。

看著這溫馨的一幕,不少人紛紛低下頭來,心裏泛起一絲暖意。這此時日,他們在饑寒交迫之中渡過每一每一秒,然而,看這一幕的時候,那些全都變得不重要了。

西門霜華的目光母始終盯著給鳳凰餵湯的璃月,她是醒來了,可是,以前的那個璃月卻也不會回來了,除了對兩個孩子與之前不有區別之外,她看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樣的,冷冷的,仿佛沒有七情六欲一般。是她自己,把她的心死死的封住,不留一絲縫隙。

鳳凰吃了些東西,氣色明顯好了許多,緊緊的抱著璃月不肯放手,吃了藥,又沈沈睡去。鳳宇爬上床,輕輕的靠在璃月的一側,依偎著母親和妹妹也沈沈睡去。

璃月將兩個孩子蓋好,輕輕的走下床來,一旁的幾人頓時站起身來,一時間,整個營帳內所有的聲音都沈寂下來,只剩“劈劈啪啪”不時向起的枯木燃燒發出的聲響。

“是我命大家離開雪山與漠北軍匯合的。”西門霜華首先打破沈默。

“我明白,如果大軍一日不與漠北軍匯合,就一日沒有脫離危險。”璃月的聲音清冷的傳來。

眾人又緩緩低下頭。

西門霜華看著璃月冷靜的表情,他寧願此時的她不是這一副冷靜的模樣,她可以生氣,可是打他,可是大哭一場,而不是坐在這裏,冷靜的跟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突然,璃月站起身來,一陣異動傳入耳跡。剛剛才擊殺了狼群,那些人又怎麽這麽輕易就放棄,尤其是在他們這麽羸弱不堪的時候!站起身來,朝營帳外望去。

“娘娘,出了什麽事?”冷夜知道璃月的敏銳,頓時站起身來。

“有人馬靠近,大概在三十裏之外。”

狼群來襲,她幾乎在一瞬間想明白了一切。之前阿蒙與她說過黑河的情況,那是花纖陌的勢力,如今,阿裏木卻成了黑河之主,原來早就與花纖陌勾結在一起了!狼群的襲擊只是第一波,相信,不久之後,她們將要面臨的又是一場殊死之戰!

璃月轉身看著一旁的西門霜華。

“帶著鳳凰風宇先離開,與漠北軍匯合。”

西門霜華並沒有吃驚的表情,可是,他也沒有準備答應她,他走了,如果,花纖陌親自來,她能敵得過嗎?或者,還想著拼死一戰!

“霜華,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已經失去了無憂,我絕不能再讓兩個孩子受到任何傷害。”璃月的聲音多了幾分柔和,目光不由自主的朝床上熟睡的兩個小娃望去。

“舍敏,憐兒,輕鴻,華一脈,你們一路隨行。”璃月不管西門霜華有沒有表態度,直接朝一旁的向人吩咐道。

所有人都沒答話,而是目光全都投註到西門霜華的身上。

璃月接著說道,“之前,因為顧及我和鳳凰,耽擱行程。如今,莫北軍群龍無首,舍敏前去穩定軍心!雖然鳳凰的燒退了,但是身子還沒有完全好,華一脈和憐兒還有輕鴻你們三人好好的隨行照料。”

擡起頭,看著一旁面色陰沈的西門霜華,緩步走了過去,“這一行人,沒有你,不行。”

“你呢?”西門霜華沈聲問道。

“我也需要你。”環視了一下還剩下的黑羽軍與漠北漢子們,“我們都需要你!”

西門霜華的笑容僵在臉上,最終還是朝璃月點點頭。

“華一脈,你想辦法讓兩個孩子睡的沈一點。”璃月朝一旁的華一脈說道,她希望,兩個孩子美美的睡上一覺之後,睜開眼就能看到她。

華一脈上前,將一個瓷瓶打開,裏面只是一些從花中錘煉出來的俱有催眠的藥水,聞上一下,都能美美的睡上三天。娘娘想的周到,萬一兩個孩子醒來,再對西門霜華哭鬧,西門霜華是抵擋不住兩個孩子的癡纏的。那樣,只會耽擱行程。

“我會很快回來,遇到任何情況,都不要強撐!”

璃月看著西門霜華擔憂的神色,輕輕的點了點頭。走出帳外,兩個孩子一個被西門霜華抱在懷裏,一個被舍敏抱在懷裏,睡的香甜。幾人跨上馬兒,沒入昏暗的夜色中。

“馬上收拾東西撤出營帳!”璃月沈聲朝眾人吩咐道。他們的目標太大,而且又暴露在敵人的眼前,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天色還未亮,剛好可以做為掩護,在火堆旁休息了一夜的人們,喝幾口酒,吃了一些熱湯熱飯,體力早已恢覆。

聲音是從北方傳來的,璃月坐於馬上,眾人也都準備完畢,營帳內,還著著火,一副有人在裏的假象。

“冷夜,你帶一千人,守在西方在一裏之外埋伏,只要敵軍一進入視線,立即攻擊。”

“是!”

“莫耿,你帶一千人,守在東方,迂回到敵軍之後,斷其後路。

三千多人馬,立即分散開來,璃月看著已經隱蔽好的兩千多人,她的身後,還有一千多人馬,擡手,這一千人馬立即向後退去,直到消失在這一低窪處。

璃月坐於馬上,緩緩的朝那個低窪而去,阿裏木知道他們的人手不多,即使有那六千漠北軍相隨,他也不會帶那麽多人來,若是運氣好,能拼個勝局,少點傷亡。

看著平靜的夜色,已經過了五更天,馬蹄踏在雪地裏的聲音也越來越響,踩在雪地裏的聲音,讓她聽不出,究竟有多少人馬。

”來了!“昏暗的夜色下,只見一些人影迅速的朝他們營帳的方向靠近。

阿裏木看著冒著火光的營帳近在眼前,揮揮手,身後的大軍頓時朝前湧去!

璃月眸色微暗,敵軍的數量,遠遠超出她的預測,走在最前那個人影躍入眼簾,緊握韁繩的雙手不住的顫抖。她的心裏泛起一絲強烈的悔恨,她留著這個阿裏木,卻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在背後狠狠的捅她一刀,直插她的要害,也讓她悔不當初!

看著阿裏木越靠越近,心中怒海翻騰,今天,她一定讓阿裏木有來無回!他這條命是她救,今天她就親手結束了他!

”放箭!“阿裏木一聲令下,細密的箭羽頓時朝那些營帳射去。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輪箭雨過後,竟然一個人影都沒有!

”沖啊!“突然,從他們的左右兩側沖出來一些黑影,那洶湧的殺氣讓這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敵軍措手不及,有的,甚至連兵器都沒有舉起來,就被一刀砍下腦袋。

阿裏木看著眼前突然襲來的人,昏暗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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