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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小別勝新婚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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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這個男人如此生猛!

“我決定,先體息一下,恢覆體力,明晚再戰。”

宗政無憂握住璃月的小手,輕輕的放在唇邊輕吮了一下,在璃月滿是期待的目光中緩緩搖了搖頭。

“為夫的夠節制的了,三個多月都沒有好好的溫存。”

呃!璃月無語,就算是隱忍了三個多月,可是你的火力也不能全集中在這一晚上啊!身上的人又開始行動,搖曳的激情四處蕩漾。

“明晚行麽?”璃月咬唇,用自己都BS惡心的嬌弱口氣說道。

“明晚是明晚的,今晚的全做齊全了再說。”

這是要“做”死的節奏麽?

直到日影西斜,璃月才悠悠轉醒,雙腿剛一沾地,便不受控制的顫抖,扶著床勉強適應了一會,這才覺得有了些氣力!軟綿無力的穿好衣服,喚李嬤嬤前來侍候。

洗漱完畢,命人上了膳食,清淡的小粥剛合口味,配上特別腌制的魚肉幹,那叫一個香,璃月忍不住多吃了一碗。

“王妃,這粥可是王爺親自吩咐廚子熬的。”李嬤嬤討好似的將裝滿粥的碗遞到璃月的手裏。

璃月微僵,接過碗後,一聲不吭的吃了起來,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宗政無憂這樣對自己,他可以將她的脾性,喜好摸的一清二楚,就連每日她想吃什麽,他都準備的妥妥貼貼。他離開的這三個月,她覺得每天的飯菜都不可口,她覺得每到入夜,就開始失眠……

停!不要再想了!她只是習慣了這種生活,以後只要花一段時間戒掉就沒事了!

“王妃,奴婢是看著王爺長大的,像王爺這樣的好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

璃月嘴裏含著吃食,笑笑算是回應。

“王妃,你也不必羞澀,夫妻之前愛慕那才是正常的,依奴婢看,王爺簡直是把王妃捧到心尖尖上疼著。”

瞧這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婆一臉花癡的模樣,難道是老來老來又一春?

愛慕?連想著這個詞的詞義,璃月緩緩放下筷子,李嬤嬤的眼神真是老眼暈花到了一定的程度。

“嬤嬤的眼疾可有讓華大夫瞧過?”

李嬤嬤一陣感激,沒想到,王妃還記掛著這件事呢,“奴婢多謝王妃記掛,這人老了,也就只有耗一天算一天,這眼睛說不定幾時就瞎了。”

璃月站起身來,輕輕的拍了一下李嬤嬤的肩膀,“千萬不要放棄治療。”

李嬤嬤那個感動,看著璃月的眼神簡直好像看到大慈大悲的觀世音下凡。

“小心著點,輕輕放,這些可都是易碎物品,一摔就破了。”

聽到外面雜亂的聲音,璃月眉宇微緊,轉身朝外面望去,只見幾人擡著幾大箱的東西吃力的往宗政無憂的書房裏送。

璃月好奇的走了過去,“這些都是什麽?”

“回王妃,這些都是王爺命人從綏遠帶回來的。”

綏遠帶回來的?這這麽幾大箱子,璃月的心中更加好奇了,“打開。”

璃月萬萬也沒有想到,這幾箱裏子裝的竟然都是與她長相一模一樣的陶人!這些,全都是他親手做的?輕輕的拿起一個,如她收到的那個一樣,有字,有落款,有日期。這個是他到綏遠的第十九天做的,這個陶人,是她拿著葡萄貪吃的模樣。

隨手又拿起一個,那是她愜意的靠在軟榻上的形態。這個陶人是他離開大夏第二十天做的。她不敢再看下去,只感覺心跳的速度已經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擡到書房去吧。”璃月緩緩合上箱子,輕聲吩咐道。

她除了那飛速跳動的心臟,還有一種覆雜的情緒讓她難以平覆,腦中仿佛閃過宗政無憂躲在泥房裏,滿身泥漬的制作陶人的模樣。那麽多的陶人,裝了幾大箱,他一天,要做幾個?

“王爺說,想王妃了,就做一個,這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就做了這麽多了。”

璃月淡淡的瞄了那黑衣男子一眼,仿佛被人看穿的什麽似的,逃命的速度的快步離去。

她好像被困在了一個華麗的牢籠之中,怎麽也找不到一個出口,她迫切的想要出去,不想從此就在牢籠裏生活,她怕,她有一天萬一喜歡上那個牢籠,就再也不想飛出去了,她不想成為被人精心澆灌的溫室花朵!想想從嫁給宗政無憂的那天起,究竟是何時起,她開始對這個男有產生依賴心理?

她沒有答案,越想心中就越煩亂。

一整天,璃月都如同失了魂一樣,宗政無憂遠遠的看著那抹身影,嘆了一口氣,讓她接受一個人,竟是如此的難嗎?他真怕,太過急進的話,會將她嚇跑。更何況,他的心中總有一種她隨時都會離他而去的感覺,很沒有安全感。

但他堅信,總有一天,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分隔符——

宗政無憂回到太子府,一直昏迷了整整十日,醒來時,聽到皇後被廢的消息只感覺兩眼一黑,險些再昏死過去。他能感覺,他這個太子之位,恐難長久!皇上派來的太醫住在太子府,賜下的名貴藥物一箱又一箱。外人看來,皇上的心中還是記掛著太子的,可是只在太子知道,一但他失利,光憑皇上的這點記掛,於事無補。

等待他的不知道是怎樣的未來,頓感前途渺茫。看著左手斷了的那根無名指,他的心中,沒有一絲方向。不但是那些平日奉承的官員紛紛另尋門路,就連那些心腹也在漸漸倒戈。他能感覺,最終將會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太子上書一封,希望能面見皇上請罪,二,希望能見岳良人一面。皇上命人傳了口諭:太子重傷在身,不必記掛其它,只要在府中靜養即可。

太子的心中仿佛被一陣冷風肆虐過一般,廢後一事,再無回旋餘地。

而九公主被人從宮中搬回駙馬府,顏駙馬竟以公主需要靜養為由,在帝都一處偏僻的街道置了一個院子,將九公主以及所有九公主的仆人全都安置在這個院子。

一個月,只給幾兩銀子度日,九公主勉強能夠下床,也只能借助拐杖才能行走幾步,看著破舊的院子,還有那塞牙縫都不過的幾兩銀子,心中的恨意無盡的擴散,這樣的生活,她一天都過不了!

還有顏駙馬那個勢利小人!從小養寵處優的她,哪裏受得了這等屈辱,求見皇上無果,只能帶著幾個心腹,直奔了太子府。

她現在唯一能靠的就是一母同胞的太子,可顯然這棵大樹她也不知道能靠多久,每天,她都在恐懼之中過活,她怕上官璃月報覆,想著上官璃月那股子狠厲勁,她就徹夜難眠。

上官秀一案有了結論,縱然條條都屬重罪,但罪不至死,發配青洲服役三年,三年之後,便可得自由這身,上官一族就此在大夏朝歷史的洪流之中沒落。

璃月收到消息,岳氏得知上官秀被發配青洲,不顧一切的追了過去。這是璃月早就料到的結果,如此一來,經此大起大落,生死考驗,上官秀可能再也不會做出對不起岳氏的事,而他現在的處境,也算是早些年對岳氏的背叛付出的代價,雖然這個代價有點慘烈。

李嬤嬤緩步而來,朝璃月的方向走了過去。

“王妃,宮中的華貴妃派人來接王妃入宮。”

華貴妃?差點忘記了,皇後一倒臺,宮中最受寵的淑美人便趁機上位,成了華貴妃,這“華”字,可是皇上親自賜的封號,取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意。

雖為貴妃之位,實則已是後宮之主,這樣盛情邀約,璃月也難推辭。

“備些厚禮,李嬤嬤隨我入宮一趟。”璃月起身吩咐,目前她的身份,還有宗政無憂之前鬧那一出,還犯不著去刻意討好誰。

但是,來到大夏朝這麽幾個月,她以一種全新的身份去適應這裏的一切。沒有雲中客那般爽利,她也得學會,人情世故。

還是那座宮殿,如今去換了新主人,邁過宮門,只見眼前煥然一新。皇後喜愛的牡丹還未過花期,還在怒放的花兒被人全都剪了去,就連花枝也被人連根拔起。

一見璃月到來,幾個宮女迅速前來見禮,將璃月迎進殿內。

只見華貴妃一身鳳服,緩步而來。原本,華貴妃那勾人的嫵媚去了幾分,更顯得雍容華貴。這人靠衣裝,果然不假,細看一下,那鳳袍的顏色還是有別於皇後的服飾。

“來,來,快嘗嘗本宮這桃花糕怎麽樣?”

璃月淡笑一下,緩步上前,她與華貴妃只是一面之緣,何時相熟到這等模樣了。

“娘娘喚璃月來,就是來試試您的手藝的?”

“本宮一直想與安王妃親近,怎奈一直都沒有機會,如今冒昧的請安王妃入宮,不會顯得唐突吧?”華貴人笑意盈盈的拉過璃月。

“娘娘厚愛,璃月求都求不來呢。”璃月淡笑著回應。

“安王妃稍坐,其實,本宮今天請安王妃來,是想讓安王妃見一個故人。”

說罷,只見一個婦人被太監拉扯著進了宮院,那身形,有些眼熟。細看之下,璃月赫然發現,那就是被廢的皇後娘娘!才幾天不見,雍容氣度早已被消磨殆盡,只剩下空洞的軀殼一般,木訥的跟著太監朝前走著。

看到那些被拔的牡丹花,眼神中這才有了些情緒。

“快走!貴妃娘娘傳召,你在這兒瞎看什麽?”太監不耐煩的催促道。

岳華清這才緩過神來。

鳳辰宮,皇上登基之後,命人特意加建的宮殿,命名為鳳辰宮,鳳落晨鳴,常伴帝宮,多麽好的寓意。這宮殿外的匾額都是皇上親筆禦書的。

想當年,皇上登基次日,便向天下宣告冊封她為大夏皇後。三年之內,獨享專寵,是何等的榮耀!如今,物是人非,這鳳辰宮卻住上了其它人!從小到大,她都是天之嬌女,從岳府嫡女到太子妃再到皇後,她的人生幾乎是順風順水,而她也從沒有料到,會出現這麽大的轉折!

“還不參見貴妃娘娘!”

太監見岳華清絲毫沒有參拜之色擡起一腳,還沒有碰到岳華清的衣角,卻被岳華清踢飛到一旁。

岳家出來的女兒,豈是那種嬌弱之輩!縱然,後位被廢,從六宮之主變成只比宮女高一級的良人,縱然住的是西宮西四院,縱然吃的是冷飯盛菜,但是她絕對不允許別人踐踏她的尊嚴。

岳華清的目光緩緩落到坐在一旁的璃月身上,神色頓時變得激動……

璃月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任由岳華清的滿是恨意的目光淩厲的射來。

“娘娘說的果然沒錯,還真是個故人。”璃月緩緩起身,環著岳華清轉了一圈。

岳華清的心中的恨意一直在強烈的隱忍著,這麽狼狽的模樣被上官璃月瞧了去,她心中的羞愧簡直無法形容!身為太子妃之時,她在太子府中一枝獨秀,無人能與她爭寵,成了大夏皇後,後宮乃至前朝她可以說盡在掌握。她不甘,更想不到,最終會敗在這麽個年紀輕輕的女人身上!

這個女人至她地位不穩,遭家族拋棄,九公主被踐踏於下馬就此殘廢,太子地位不穩,如今,後位被廢,她的一切,都是上官璃月毀的!如今,上官璃月站在自己面前,那麽的淡然姿態,眼中竟沒有半絲波瀾。她恨不得撕碎這個女人,將她五馬分屍方解心頭之恨!

“娘娘,可否借貴地,與故人敘敘舊?”

“安王妃請便,若有什麽吩咐,只要交待一聲便可。”華貴妃帶著一幹宮女太監退了出去,將大殿留給璃月。

璃月走到一旁,淡然的坐了下來,拿起茶杯,斟了兩杯茶水。端起一杯,朝岳華清走了過去。

“你恨我?”

岳華清的眼中仿佛有兩簇憤怒的火苗在熊熊燃燒。突然,一杯茶水迎面波來,本就狼狽的岳華清更顯得有些淒涼。

“你有什麽資格恨我?”

“想當初,柳氏母女有你撐腰,在府上做出來的那些事情,你怎麽可能不知?”

“她們想高攀你,想抱著你這棵大樹,謠傳我是傻子,毀我名譽也就算了。竟然使出那種手段,簡直是禽獸不如,這些,如果沒有你的默許,那兩母女是向天借了膽子敢這麽做嗎?!”

岳華清面色陰沈,臉上的水滴順著發絲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劃落。

“你把別人當棋子,玩弄於股掌之間,卻不曾想,被人連盤端了。這種滋味,是不好受,不過這也只能怪你自己,路是你自己走的,後果,也當自己承擔。”

“我不親自動手,就已經算是仁慈了,至於,你還能在這宮中掙紮多久,那是你的造化!”璃月說罷,緩步離去。

“慢著!”岳華清的聲音在璃月的背後響起,璃月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

“你究竟是不是上官璃月?”

璃月淡然一笑,“是也不是。”

岳華清看著那抹漸行漸遠的身影,有種無力感頓時襲上心頭,緩緩閉上雙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原本想靠著太子有翻身的可能,可是眼見著太子都自身難保,她現在所能做的,就是不能再牽連太子!

環視了一下熟悉的鳳辰宮,現在卻覺得再陌生不過。這裏,已經沒有任何她熟悉的氣息,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悲涼。

她緩緩走上前去,坐在那把主位之上,放眼望去,奢華氣派的殿宇內之內走過行行色色的女子,如百花爭艷,嬌柔嫵媚。突然,這些人影全都消失不見,變成一個個慘白臉色的厲鬼,紛紛向她襲來,欲索她性命!

“哈哈哈!”岳華清笑的十分悲涼。

華貴妃被宮人簇擁著緩步而來,看到那個坐在主位上的身影,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陰狠。

“大膽!那個位子也是你坐的嗎?”

“放肆!”岳華清冷喝一聲,那氣勢瞬間將那些勢力的奴才給震懾住。

“賤人,你知為何你受寵這麽多年,肚子卻始終沒見動靜嗎?”

華貴妃的臉色微變,走上前去。

“你這一輩子都別想當皇後,做到貴妃,已經算是到頭了!”岳華清的話,仿佛一根利刺狠狠的紮進華貴妃的心中。

“本宮才是大夏的皇後,唯一的。沒有人能取代本宮的位置。”

華貴妃嗤笑,她不知道被廢的後位的人哪裏來的自信,即使當不了皇後,同樣能掌管六宮,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麽實質上的區別。她唯一在乎的是,她為何生不出孩子!

“賤人,你究竟對本宮做過什麽?”華貴妃逼上前去,她一直以為她還年輕,還有機會,卻不曾想,她小心翼翼的渡過每一天,還是遭人算計。

“想知道嗎?”岳華清的臉上閃出一絲陰冷的笑意,緩緩靠近華貴妃,“那我就黃泉路上再告訴你!”

華貴妃只感覺腹部一陣刺痛,血順著她的手緩緩流了下來,鳳辰宮內,頓時亂成一團,太醫趕來時,華貴妃已經失血過多昏死過去。

大夏皇帝冷冷的掃了一眼面前被五花大綁的岳華清,久久之後,隔空指著岳華清狠狠指責道:“毒婦!”

三十餘載的夫妻,到頭來,只換得兩個字,毒婦。

血絲順著岳華清的嘴角緩緩的流了出來,她真的體會到了,姑姑臨終前,唱那首歌時的心境。

冬去春來兮,燕兒啄春泥,一朝飛入深宮苑,一歲一相見,卻見新人換舊顏,宮梁斷,君不見,燕兒已失避雨檐……

婉轉的歌聲在鳳辰宮中回旋,聲音沒有一絲悲怨,卻聽得人心中一陣淒涼。

“以皇後身份安葬,一切事宜,交由太子親自打理。”大夏皇帝面色無常,看著倒在地上面帶笑意的女子,那雙手緩緩緊握,大步跨出鳳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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