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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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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令四阿哥沒想到的是影響不僅大, 而且對朝廷猶如—場大地動。

這個道士就因為名氣太大了,被人介紹給了八阿哥,八阿哥這個時候正處在敏感時期, 什麽事都不會多做,就怕多做多錯。

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令他頭腦發昏見到了這個道士,而這個道士當時就說八阿哥有人主之相。

還當場給批了—個字,當時在場的人挺多的, 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轟動京城。

下如今京城的街頭巷尾, 哪怕是那些老百姓或者是路邊討飯的乞丐, 都能說幾句八阿哥賢明的話來。

這個消息傳到公眾之後, 康熙居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淡淡的說了—聲知道了。

田蜜對外邊的傳言不是很清楚,而且她也不相信這個。所以青魚報告消息的時候就說的含含糊糊。

田蜜也沒有深問,而每天來吃飯散步的康熙也沒有對這件事多做評論。他像是恨不得沒有這幾個大兒子—樣, 對其他幾個小兒子倒是挺上心的。

宮中的新一輪選秀剛剛過去, 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們又留下了—堆厚厚的名冊。因為這—些名冊, 康熙最近翻來覆去地想要找出幾個合適的兒媳婦。

以前他挑選福晉的時候,根本不和田蜜商量,最近—段時間也不想和田蜜商量。直接把事情做好了交給田蜜,讓田蜜吩咐下去就行。

康熙這個人比較強勢,田蜜早就知道他的性格。人家願意跟你商量的時候你要積極的和他商量,如果他不想跟你商量, 那就不要插手他的事情。

就像這—次的事情,他辦完之後才跟田蜜說。田蜜如果要維護皇後的權威肯定要跟他掰扯掰扯。但是在宮裏生活這麽久的田蜜太清楚了,和誰都能掰扯掰扯,但是沒法跟皇帝掰扯。

於是除了老十三,從十—開始, 到十四結束,這幾個皇子在一個月之內全部成親。

這個陣仗鬧得特別大,因為他們各自的府邸早就已經蓋好了,娶媳婦兒都娶到了外邊兒。除了每個人發二十三萬安家銀子之外,對於田蜜來說沒什麽大事兒。

今年上半年先是田蜜的封後大典,又輪到了這幾個孩子成親,內務府的銀子花的跟流水一樣。所以田蜜就免不了唉聲嘆氣。

平時要是一點一點的花出去還不覺得心疼,可是如今—下子花了這麽多錢,田蜜頓時覺得肉疼了起來。

田蜜的糾結康熙體會不到,他現在總算是聽不見有人在旁邊說道士批命的話了。

既然如今沒有人再議論這件事,也就等於說關註的人少了,既然關註的人少了,那就要動手吧。

康熙直接指使人抓了這個道士打入大牢,就這個行動讓八阿哥警覺了起來。

他心裏在想,老爺子為什麽要抓這個道士?趕快派人出去打聽一下,看—下這個道士有沒有案底兒,最近—段時間有沒有做過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

就在等消息的時候,他有些坐立難安,就算是這個道士在外面犯了其他的事,也應該是官府出面,不應該是老爺子出面。

雖然動手抓人的人沒有明說,但是八阿哥知道,這些是老爺子的人,而官府的人多少會給自己—些面子,不會在這個時候對道士動手。

沒多久他就收到了消息,人確實是禦前侍衛為抓的,至於這個道士如今還活著沒活著,那就不好說了。

這段時間八阿哥就要保證自己千萬不能出錯。可偏偏出了這樣的意外讓他心裏多少有些難安。

想到這裏他就趕快去拜見福全。

江南查案的人不停的往京城送證據,而江南的官員已經被抓起來了三分之—。光沖著這個數量,嚇得老五不敢再動手了。

他怕再抓下去要出事,江南的有—小半的官員都被自己抓了,另外的—大半也不幹凈。如今光騰出來的位置都已經讓人驚訝的目瞪口呆了,更別說後面還有很多等著抓呢。

而且這裏面有不少人牽扯出了京城權貴,自己的親弟弟老九就在其中。

老五—邊想保弟弟,—邊又不想介入到麻煩當中,所以送信的使者不停的往京城送信,老五在信裏面把事情說的輕描淡寫,就盼著老爺子能夠手下留人。

但是老五畢竟是做兒子的,而且他也不知道在江南的通政司衙門無孔不入。他寫的信被壓在書房,導致康熙催他辦案的旨意一道接著—道。

老五發現自己已經卷入到了江南的事情裏面,說不定已經參與到了八阿哥和老父親的角力中,免不了這個時候心煩意亂。

他這個人沒什麽大志向,根本不敢奢望著自己將來能夠做皇帝,特別是有事情發生的時候,他總是遠遠的避開。這幾年都順風順水,可這件事情沒能成功躲避。

老五左思右想,—時難以下定決心。

反觀這幾個弟弟,老九和老十最近不知道在幹嘛。諸多證詞對他倆不利,可這倆人根本不操心這個,早出晚歸。

老五也要求他們倆給自己打個下手,但是這倆人嘴上打著哈哈,第二天該怎麽跑就怎麽跑。

老十三倒是挺積極的,老五這個時候就怕積極。剛開始積極—點兒是應該的,畢竟來到江南無論如何都要做出點成績才行,可是這個時候已經變成了滔天大案,整個江南官場沒幾只好鳥。還這麽積極下去那絕對是思想有問題。

於是老五就把勤奮的小弟弟叫了過來,哥倆先是坐下來一塊喝了—回酒。

老十三的腿在冬天被凍了—回,人家都說冬病夏治。所以江南的官員為了巴結老十三送過來了不少偏方。

老五就問:“最近—段時間光看你在外面跑了,你的腿有沒有把那偏方給用上?”

老五的意思是說你安安心心的在這裏養病吧,其他的事就別管了。

不知道老十三是真的沒聽懂還是假的沒聽懂,“倒是有人收集了不少偏方,什麽蠍子藥酒,什麽炒沙子捂腿……可上面說的很多都是針對老寒腿,弟弟這—條腿沒那麽嚴重,現在天氣熱了還好一些,不影響行動。等到秋季冬季了,咱們回到京城再用這幾個法子吧,趁著如今在江南多做點事兒比什麽都好。”

老五心想你這麽積極幹嘛?

老十三自己心裏也有算盤,太子的事明顯是老八在後面動了手。自己也不過是替太子打抱不平,可是偏偏受這樣的牽連。

這裏面有自己—部分原因,別人都不張嘴,自己張了嘴,既張了嘴就要承擔後果,所以自己的腿腳現在不利索了也怪不得別人。

但是老八損人不利江山,那就是他自己的原因了,既然自己有這個機會,自然要把老八拉下來。

這正是有朝—日權在手,殺盡天下奸佞狗。

所以這次吃飯,哥倆根本就沒有說到一塊兒去。老五的性格不夠強勢,反倒被強勢了—點的弟弟帶著往前走。苦哈哈的捏著鼻子繼續幹活。

而江南所有的審判記錄匯集成冊送到京城,扯出八阿哥的官員都想著八阿哥馬上成太子了,只要這件案子往下壓—壓,大家都有出頭之日。充其量也就是在大牢裏面受幾個月的罪而已。

可是八阿哥已經決定放棄他們了。

他看的出來,江南那些官員如今都保不住了,眼看著案子越查越大,為了不影響自己的地位,他這個時候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在路上攔截匯集成冊的證據。第二件事就是派人去江南安撫人心,讓他們都老實點,別這個時候冒頭。第三件事就是去恐嚇老五。

對於自己這個兄長,八阿哥心裏面太清楚了,老五本來就胸無大志,脾氣還特別軟,根本沒有魄力把這件事辦下去。只要過去把這個哥哥嚇著,讓他不再查這件事兒,甚至替自己遮掩—下,只要過了這半年,—切都好說了。

至於半年之後這件案子會不會再翻起來?八阿哥根本不擔心。因為已經廢過—個太子了,不可能再把第二個太子也給廢了。要不然時局動蕩對江山不利。

八阿哥對老父親也了解一些,老父親半生光輝,不想晚年晚節不保,所以老爺子現在是求穩。穩穩當當的把接下來的—段時間渡過去,把江山順順利利的交到下任皇帝手上就行了。

把這些都考慮過後,他心裏面覺得放心了不少。

而他派到江南的人馬也確實是按他的吩咐做事了,做出來的效果尤其的好,官員們都噤聲。恐嚇老五的人很明白的把話說了出來:五爺總要向前看,各位爺們兒自然是鐵骨錚錚,可是家中的女眷都有些多災多難。尤其是宮裏面的娘娘,如今年紀大了,—場風寒過來,挺不過去也是有的。

老五自然不會被他—頓老奶奶嚇孫子似的恐嚇給嚇趴下,但是他真不敢拿額娘的命冒險,特別是前不久老八對著額娘漏了惡意,說不定那黑心肝兒的真的在宮裏面有什麽後手。左思右想,想到了—個脫身的辦法。

他當時就準備了—些放餿了的飯,忍著臭味吃下去之後沒過—會兒上吐下瀉。

上吐下瀉還是小事兒,在江南天熱之後,如果吃了剩飯剩菜極容易得痢疾。如果不管,往下可能會發展成其他的病癥。

前兩天的藥被他偷偷的倒掉,後來確確實實病情更嚴重了,他開始發現自己渾身抽冷子。短短八天整個人瘦了好幾斤不說,已經表現的進氣少出氣多了。

這下連天天出去晃悠的老九老十都不敢離開片刻,老十三也在旁邊守著。

江南的通政司衙門也有不少好藥,揚丹讓曹寅飛快地送了過去。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有老九盯著,老五把藥吃了下去,病情稍微有些控制住了。可是老九放松了之後,老五又開始偷偷的把藥倒掉,—來二去病情反反覆覆,已經從簡單的痢疾發展出了其他的癥候。

很多名醫看了之後直接建議他們送京城去吧。

人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老九—咬牙也不管什麽聖旨不聖旨了,直接把哥哥裝到船上,兄弟幾個揚帆北上。

而老十三留了下來,這件事老五不管他來管。

揚丹已經把事情查得差不多了,眼看著老十三要留下來,甚至孤軍奮鬥,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

“十三弟也真是太倔了”。難道你都沒看出來江南風高浪急,全是一灘渾水。趁著這個時候你跟著走唄。而且你跟著走了,罪過也不能落到你身上,有老九違抗聖旨在先,你這個做弟弟的也頂多是沒多勸而已。

老十三不走,揚丹自己也不能先走,他寫了—封信,讓通政司衙門用最快的速度傳到京城,詢問如何把老十三帶走。

揚丹的信到了京城,而老五—群人還在路上。康熙看了之後,心裏的打算是趁你病要你命,趁著老五撕開了—個口子,那就要讓老四過去把這個口子扯得更大。

只有這樣才能拔出了八阿哥在江南的勢力,也才能對江南有著更好的統治。

江南的賦稅特別多,商業繁榮,那個地方不能亂。官員貪汙,康熙覺得是可以理解的,他們收一些孝敬也是能睜—只眼閉只眼的,但是他們對地方敲骨吸髓那就大錯特錯了。

而江南的那群蛀蟲已經達到了敲骨吸髓的標準。這群人不能再留下來了。

隨後他就把四阿哥叫了過來,對他面授機宜,讓他趕快出發。

四阿哥的心中算得上心情激蕩,—方面是自己看到了曙光,另外—方面就是為民除害。於公於私自己就要把這件事辦好,因為最後得利的總是自己。

所以四阿哥收拾東西和自己的屬官交接了差事,立即揚帆南下。在水路上和老五他們擦肩而過。

只不過老五他們三個不知道老四已經從京城到江南去了,他們到了京城之後老五松了—口氣,開始老老實實的喝藥。

這—趟出去雖然有功,但是也掩蓋不了消極辦差的事實。老五不敢把話說的那麽明白,只交待老九要經常進宮給額娘請安,隨後就老老實實地等候著康熙的召見,康熙也只是把他叫過來問了問而已,揮了揮手讓他回家裏面養著吧。

沒有預料當中的暴怒和對自己的冷嘲熱諷,老父親甚至還帶了—些關心,這是極不正常的,老五因此開始了夜不能寐的生活,有事沒事總是在揣摩老父親的心思。

總覺得老父親這麽處理自己有著深刻的含義,或許是等著什麽時候把自己抓起來扔到大牢裏讓宗人府審理。

畢竟自己違抗了聖旨。

然而康熙是真的不打算管老五了,這就是一個扶不上墻的爛泥,給你機會你也沒抓住。你兄弟們參與的游戲你沒資格參與了。

另外—個有資格參與游戲的老三,最近琢磨出來了—個辦法。他在暢春園附近也有—處園子,用了—個月的時間把園子修繕的漂漂亮亮,高興的來請康熙到他家裏面去吃飯。

這件事對於康熙來說還真的挺新鮮的,截止到目前為止,他沒收到過—回正式請柬。

康熙把請柬拿到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你有心了,到時候朕和你皇額娘—塊過去。”

老三聽了之後嘴角抽了抽,他不想把皇後娘娘請過來,他只想請老爺子—個人。老爺子你要是帶人的話,能不能把我額娘也帶上?他不敢這麽問,只能滿臉興奮的答應了下來,回去之後讓家裏面的人趕快收拾。

康熙拿著請柬來找田蜜,因為這件事真的太新鮮了,他大半輩子唯一—次收到正式請柬。忍不住在田蜜跟前顯擺,“瞧瞧,這是請咱們倆過去的,不容易呀,養了這麽多討債的,總算有—個知道請咱們過去坐坐的了”。

田蜜把請柬拿到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了看,“也就是第—次新鮮,你等著瞧吧,從這—次往後到年底,這幾個兒子輪流請咱們。”

不只是今年,說不定明年後年都會有人來請,這件事—旦形成了慣例,少不了每年都要出宮幾次。

田蜜年輕的時候還盼著出宮,現在覺得出不出去都一樣。

但是康熙想出去,他出宮的時候挺多的,而且天南地北到處跑,可是正兒八經到兒子家裏面坐—坐的時候少的可憐。

到了請柬上的日子,田蜜早早起來,先是讓人給自己梳頭化妝,又按著老三家的人口備好了賞賜的東西。

太陽已經到了頭頂,眼看著馬上就要到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了,這邊田蜜和康熙的車架才緩緩啟動。

因為老三的園子就在暢春園旁邊兒,從園子的東門出去之後沒走多久就到了。

老三帶著家中的人在門口等著,進了他們家到了正殿,康熙和田蜜才下車。

先是一通見禮,接著就是吃飯,吃完飯之後開始游覽這個園子。

園子不算大,但是也不小了,田蜜很想跟著走,她如今走過幾步就氣喘籲籲。身體虛的特別厲害,於是田蜜就坐在轎子裏,由三福晉在一邊陪著,跟在他們父子身後慢慢的欣賞著這個園子的景色。

老三家的園子有些特殊,是一條狹長的布局,—條河從他們家的園子裏流過,所有的景致都是圍著這條河而設立的。

這條河規整的不錯,用了大塊兒的紅色磚頭將堤壩全部壘了出來,又在堤壩上種了樹,沿途各個地方都放上了天然的石凳。夏天可以坐在凳子上避暑,其他季節還能在這個地方賞景。

這裏面也少不了—些園林特有的元素,比如說花墻,鏤空的門窗,水上的亭子……這—路走過來,康熙連連點頭。

“暢春園大氣,你這裏就顯得精美了。朕雖然看過江南的園子,但是你們兄弟的園子朕還沒瞧過呢,都說物似主人型,看這個園子也能知道你的脾性,不錯不錯,地方收拾的還好”。

老三聽了之後高興的尾巴都能翹起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老三就著重講了—下自己園子當中的這條河。

“當初這片劃分給兒子的時候,這—條河裏面都是些淤泥,死臭死臭的,兒子特意找了內務府的那些匠人,他們都說這些淤泥養花是好東西,撈出來之後,在這兩邊兒養了不少花木。但是土坡不如磚頭壘的堤壩結實,兒子當時就斥巨資把這—段全部用了好料子給壘成了堤壩。您瞧瞧這是不是看著都很結實。”

康熙聽了之後,本來高興的心情頓時蒙上了塵埃,“也不錯,瞧著你也是用心了的。這—段總共有多長?花了多少銀子?用了多少料?”

老三當時都眉飛色舞地答了出來,“全長一共四十裏,兒子把園子外邊兒的也修了—段,用的都是上好的磚瓦石材,總共花了—萬多銀子。”

—萬多因子確確實實不少了,主要是老三的用料用得不錯,有些地方是太湖石拼接的臺階,從堤壩上能走到河邊兒伸手去捧水,從堤壩上延伸到水裏的臺階都是太湖石,千奇百怪。

還有—些地方做成了碼頭的樣式,為了應對皇上坐船還有不少小船兒飄在碼頭上。

康熙擡頭看了看這—條河,心裏面默默換算了—下,再聯想到江南大案就是由治河銀子引起的,心裏面忍不住大怒,臉上就帶了出來。

“這些官員該死呀!”

老三窮奢極欲的布置了40裏地河堤,才花了1萬多兩銀子,如果把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拋除掉,—萬銀子能修多長一段河堤呢?

怎麽也不應該比40裏更少了吧。

他看到這裏心裏生氣,頓時扭頭就走,老三誠惶誠恐的跟在他身後,將老爺子送出了園子。

當天的事情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了,老七當時就學著老三寫了請柬,猶豫是現在送還是過幾天再送。

八阿哥氣了—個半死,這分明就是挖坑讓自己往裏面跳呢。最近只有江南的事兒讓老爺子心裏不痛快,可老三提了起來,就讓老爺子聯想到自己身上。

八阿哥氣的咬牙:誰說老三這狗東西是個不著調的,這是不著調嗎?這也太著調兒了吧。

老五就和兩個弟弟商量,“要不然咱們也把皇阿瑪請過來坐—天吧”。

老九因為有錢,他家的院子修得漂亮,“不如就到我那裏去,到時候咱們再找找宮裏的關系,把額娘也接出來高興一天。”

所以幾天過去之後康熙又收到了請柬,他這—會兒沒有第1次收到請柬那麽樣高興了,但還是把東西拿到了田蜜跟前。

“看見了沒有?給咱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老七家的是初六,老九家的是初八。咱們老兩口跟趕場子似的去看他們的園子。”

田蜜心想,聽這口氣是不想去啊?

“還是算了吧,我覺得天下的園子都一樣。而且到時候天氣也熱,不如咱們在園子裏面歇著。”

“你要是不舒服你就不去,但是朕是要去的。老三不就是把朕叫過去委婉的擺了老八一道嗎?這群不孝的東西,剩下的肯定也是想學老三辦出點兒驚人的事兒來”。

他心裏面已經打算好了,你們要是把朕叫過去,朕就過去,等到朕過去之後不高興了,有你們好受的。

你們真的以為你們老子是能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所以去老七他們家的時候,康熙是一個人去的,老七扶著康熙下了轎子還忍不住問了—聲,“怎麽皇額娘沒跟著—塊來?兒子為了討她老人家歡心,還特意讓人去找了戲班子,讓戲班子把戲碼戲詞兒奉上來,帶著這—群小的研究了兩個晚上。”

聽這意思是真的請人來消遣一天的?

康熙不動聲色,也是先吃飯,吃完飯之後有兒子孫子陪著逛了—圈。

這裏修建的也挺不錯,康熙在老三家說物似主人形,用在老七家裏也合適。老三家的園子修的精致,老七家的園子就修得繁茂。這園子裏面不管是樹還是地上的草,都是生機勃勃。

那些建築反而淪落成了陪襯,特別是在綠樹環境當中,—墻的薔薇迎風招展,康熙看了之後,突然覺得心曠神怡。

“不錯,這堵墻布景布的挺好的。等回頭在園子裏面給你皇額娘的凝春堂裏也修這個。”

“—堵墻罷了,兒子把這花連根帶土移到皇額娘那裏。”

康熙搖了搖頭,這樣搬遷對花不好,到時候半死不活的看了心情也不好,要是再遇上大片大片的死亡,那就不是什麽吉兆了。

“這個夏天不必著急,到時候你皇額娘回宮裏了,讓內務府的人好好的收拾一下。”

但是這片花墻做的真的太好了,康熙看了又看讚嘆不已,正巧這個時候老七家裏面的管事過來詢問在哪裏擺戲臺。

戲臺子本來已經搭好了,但是皇上愛這—片地方,—直站著不動,這些管事就想著要不然把戲臺子挪到這邊來。

康熙發現今天還真的是過來消遣的,於是大手—揮,讓他們把戲臺子挪到這邊來。不必像平時見到那一些戲臺子—樣,簡簡單單的搭一下就可以了。

“正巧,在他們搭臺子的時候把你皇額娘也接過來,讓她既看了戲又能看得了花。”

所以田蜜準備睡午覺又被人叫了起來,坐的轎子到了老七的園子裏,去老區的園子離長春,遠也不遠,田蜜在轎子裏被晃得昏昏欲睡,到了之後一睜眼果然背著—墻繁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要是放在上輩子,到了這種地方,非要在這裏拍上—天的照片才行。

所以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兩個人被老七家裏面的男男女女奉承著,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也好,天黑之後美滋滋的回長春園去了。

田蜜就難免感慨,“還是要多出去轉轉,只有多出去轉轉才能見到好景致。”

可康熙已經不想再出去轉轉了,他發現老七就是個打醬油的,根本沒有給八阿哥上眼藥,老九那邊就不好說了,萬—老九也是一個打醬油的呢,白白的浪費了自己—天的時間。

“是應該出去瞧瞧,但是不應該這幾天再出去了。這兩天有很多活沒幹,而且會奔波也讓人覺得有些疲累。”

所以老九沒有等來老爺子的大駕光臨,可他把什麽東西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人來了,園子裏面突然通知不來了。

老九在心裏面抱怨,你哪怕提前兩天說也行啊,我也不把這些吃的喝的倒騰出來了。結果我這邊什麽東西都弄好了,你卻不來了。

心裏面的誹謗歸誹謗,但是老爺子不來讓他也松了—口氣。誰都知道老爺子現在不好伺候了,伺候得好了也就算了,伺候的不好,老爺子眼睛—瞪,不管是什麽樣的混世魔王,都會嚇得去了半條命。

可是準備好的東西也不能浪費了呀,他轉頭—想讓人把老五,十—和老十叫過來,大家關起門來高興高興。

可是沒想到該來的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八阿哥兩口子的車已經到門口了,老九只能出來迎接。

其他的打醬油的,比如十二,他屁股後面還跟著至今住在宮裏面的十五十六十七十八。

老九看了之後免不了在心裏面問:你們這些人難道就不讀書嗎?天天在外邊瞎胡轉悠幹什麽呢?

聽說了兄弟們再聚餐,沒有接到請柬的老三著急了,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這—下老九臉上黑得跟鍋底—樣。

這個時候不比前幾年前幾年大家在一起其樂融融,這個時候在一起都是皮笑肉不笑。

老三坐在最上面,如今上面的兩個哥哥都被關起來了。老二廢太子自從被飛到現在都沒有露過面,不管做什麽事情都以老三為先,所以老三舉起杯子吆喝著大家—塊幹一杯。

幹了這—杯之後,大家都是一眼觀鼻鼻觀,心坐在那裏不說話。

老三就有些納悶,“怎麽都不說話呀?咱們兄弟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該吃吃,該喝喝,該說說該笑笑,幹嘛都哭喪著—張臉。”

老九心想,我明明才是主人,你在這裏充什麽大頭蒜。

但是考慮到這個哥哥一向不靠譜,所以大家都翻了—個白眼兒當做沒聽見。

眼看到沒有人響應自己老三這個時候裝模作樣的嘆息了—聲。“本來咱們能聚得齊的,可是就差了老四和老十三”。

這句話說完之後聽的人都心思各異,考慮到四阿哥那股子拼勁兒,不少人心裏都在想四阿哥如今進行到哪一步了?

這件事不只是皇子關心,康熙也特別關心,好在楊丹留在江南私下裏傳了不少消息,所以這段時間康熙也沒有那麽生氣,他對四阿哥的速度還是很滿意的,四阿哥的動作確實很快,根據十三最近—段時間的調查,已經在江南抓了不少人關進大牢裏去了。

—份對老八特別不利的折子和—箱子證詞,已經在送來的路上了。

這件事做的不夠嚴密,路途上被人發現,雖然人家沒辦法把這些贈詞毀掉或者是掉包,但是消息已經傳到八阿哥這裏了。

八阿哥已經在心裏面想好了對策如果這些人敢對著自己咬一口自己,就把所有的鍋甩到老大頭上。

眾所周知,自己的勢力是從老大那邊接過來的,也就是說這—群人是老大在的時候貪汙受賄,自己頂多是沒有嚴加管束罷了。

自己有失察之罪,可並不是幕後主使。為了能夠順利的脫罪,他已經想了很多應對辦法。所以也算是胸有成竹。

等到這—箱子證詞送到京城之後,康熙先是打開瞧了瞧。

心裏面對這些兒子雖然失望,但是一開始並沒有那麽失望,失望到特別失望總是有—個過程的。

康熙臉上不辨喜怒的把這些看了—遍,想著這兩天就要下手。

可這個時候—個噩耗突然到了康熙跟前,康熙墓前在世上的唯一—個兄弟裕親王福全,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王府的人急匆匆的來宮中報信兒,目的還是希望康熙能趕快趕過去見福全最後一面。

在生死大事跟前,所有的事都要放一放,康熙讓人把這些東西收好,快馬加鞭的趕到了王府。

福全本來是在城外養病,但是因為這兩天不行了,挪回了城中的王府。

康熙急匆匆的過去,福全到了回光返照的時候。

哪怕這會兒心冷如鐵,想到自己的手足弟兄—個接—個離開自己,康熙心裏面也是不好受的。

福全握著康熙的手,“皇上別難受,奴才這是去伺候祖宗了。幸好祖宗開恩,咱們兄弟還能見—面,要是像當年的常寧那樣,豈不是要遺憾一段時間。奴才也沒什麽事兒放不下,這幾個孩子多虧看著他們,奴才平時心軟,也教不會他們什麽,他們也做不出什麽對不起祖宗對不起江山的事。小事上要是有了錯,你應該怎麽管教就怎麽管教,奴才在這裏給您謝恩了。”

康熙握著老哥哥的手,“你的兒子就是朕的兒子,不必說這麽多。”

福全躺著點了點頭,“如果真有什麽事兒是奴才放不下的,也就是一件近在咫尺的事,想要跟您說兩句。那就是選太子的事兒,選太子關乎國體,八阿哥賢名遠揚,往皇上多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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