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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妹妹,心病還要心藥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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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妹妹,心病還要心藥醫

“今天覺得怎麽樣?”

溫度適中的玻璃花房裏,一身黑色和服的美作玲扶著彌月,狹長的鳳眸裏不時閃現出幾分淡淡的關懷,只是眸色淺薄讓人難以看透。亦步亦趨地跟在兩人身後的妮可腳步一頓,雖然對美作玲這一年來時不時地溫柔給震驚一下,但是換個角度想想,總是笑得一臉妖冶的美作玲好不容易給彌月一點好臉色看,她才不會傻的去破壞呢。

舉目看了一眼花房裏爭相綻放的花朵,妮可也不由地在心底裏暗暗咂舌。像她手邊這一株“姚黃”和旁邊緊挨著的那一株“魏紫”,恐怕任何一株都不下萬金吧。

“玲,你不去花澤前輩家嗎?”彌月才一開口,就忍不住掩口咳了數聲。身側扶著她的美作玲立刻遞過一方潔白的帕子,那一雙豐潤的紅唇卻沒有往日裏的戲謔。

隨手把用過的手帕往地上一擲,美作玲笑意溫和地看向臉色蒼白的彌月,直到看到彌月胸口的喘息平定下來,豐潤的紅唇才重新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想到今天又要去花澤家,肯定又要見到那個冷冰冰的女人——美作玲長嘆一聲,有些孩子氣地哼了哼,“不去了,讓他們等吧!”

“玲——”無奈地看了一眼嘟著嘴的美作玲,看看這樣子的金發男人哪有平時的精明幹練,分明是個任性又不講理的小孩子。輕聲地笑了笑,彌月伸手握住美作玲扶著她手臂的手,“快去吧。不然回頭花澤前輩又要來逮人了。”

“啊,知道了。”低頭看了一眼兩人緊握的雙手,美作玲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道微光。當年他好奇流川楓和他妹妹之間的溫馨氛圍,總想著是不是兄妹之間都是這麽親密無間。後來,父親告訴他,原來他有個妹妹。雖然他看上去冷漠又難相處,可誰又知道他在那一張淡漠的面具下暗藏著一顆緊張忐忑又期盼的心呢。

只可惜——搖了搖頭,美作玲對上彌月那雙澄澈漆黑的眼睛,微笑著點了點頭,“那我就聽你的話了,不過,我可是因為你說這話才去的喔!”臨走時,美作玲還不忘對跟在他們身後沒有離開過的妮可細心交代說:“你可要好好照顧好彌月啊,妮可。家裏什麽都有,別出門知道嗎?”

“知道了!”

直到美作玲離開玻璃花房,連著那纖瘦單薄的黑色背影都再也瞧不見了,彌月才收回目光,和接替了美作玲正扶著她的妮可相視一笑。

妮可彎了彎唇,扶著腳步虛浮的彌月繼續悠閑地在玻璃花房裏遛彎。一直緊盯著彌月腳下的妮可眼波一閃,掌下扶著的手臂瘦得連半點肉都沒有。她甚至不敢擡頭去看彌月的臉頰,消瘦得簡直讓人落淚。

彌月是瘦,但是也沒有現在這樣瘦的讓人心疼。從前,她不過是纖細削瘦,卻不是現在這樣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已經整整一年了,當年好不容易才調養好的身體就這麽輕易地垮掉了。臉色蒼白得和白紙有得一拼,就連粉嫩的唇邊都沒有半點血色。

“唉……”

“妮可。”頓住腳步,彌月輕輕地喘了幾口氣,才微笑著側過頭看向眉頭緊皺的妮可,“別皺眉了,我有點累了,回去吧。”

“啊,好!”

扶著彌月慢慢走到玻璃花房門口,妮可看了一眼花房外簌簌而落的雪花,擰了擰眉頭。美作家說大不大,可是說小也不小啊!光說這個玻璃花房和彌月那間屋子的距離就相去甚遠,加上外面大雪飄落,妮可心裏大大地嘆息一聲,換做一年前,她才不會把這麽一場雪放在眼裏呢!可是——

轉頭看了一眼貌似正在賞雪的彌月,妮可輕聲說:“我去拿把傘,你坐在這裏等等我。”說完,就見彌月側過頭輕輕點了點,唇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恬淡。

目送妮可頂著大雪走向遠處,隔著一道玻璃,盡管依舊能看得清楚,卻始終覺得視線被什麽遮住了。——深深的違和感!

唇邊淡淡的笑意此刻已經盡數褪去,彌月坐在鋪著灰熊皮的椅子上,膝上還搭著一條厚重的毛毯。摸了摸膝上的毛毯,柔滑的觸感帶出一分暖意,彌月眼中劃過一道淡淡的微笑。這一年裏,她的身體越來越差,可是美作玲對她卻越來越好。換句話說,簡直和六年前排斥她的男孩子判若兩人。

蒼白的唇邊逸出一聲嘆息,彌月擡頭看向玻璃花房外的雪景,撲簌而落的雪花掛滿了屋外栽種的蒼松翠柏。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裏,似乎只有這一抹青翠才顯得有幾分生氣。

眼底劃過一道淺淺的水意,整整一年了,流川楓……

苦笑著扯了扯蒼白的唇瓣,彌月連維持著那一道淺淺的微笑都做不到。這一年來發生了太多事,自打她從韓國回來,第一次在神家主宅門口中槍之後,她的身邊就不斷發生這樣的事件。總是有人前赴後繼地撲上來想要傷害她,那些人有的被當場捉住,有的卻尋不到痕跡。不只是神誠一郎為這些事情傷透了腦筋,就連一直袖手作壁上觀的美作玲都插手開始保護她。

把身子往椅子裏又埋了埋,彌月坐在暖和的椅子裏,溫暖的皮毛觸手光滑,一如美作玲這一年來對她的回護。說實話,她真的沒有想過,美作玲竟然會對她這麽維護,甚至不惜以身犯險。

摸了摸胸口的一道淺痕,一道寸許長的疤痕已經落了痂,褪去了可怕的紅痂後只餘下淡淡的粉色。指尖微微一撫,順著肩頭下落,肩胛那處已經平覆的傷口已經沒有了痕跡,但是這樣寒冷的雨雪天氣,卻仍舊泛起一陣隱隱的疼痛。

這一年裏,就算神誠一郎派了多少人明裏暗裏地保護著她,卻還是防不住暗箭傷人。她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六年前的一場意外已經傷到了她身體的根本,好不容易調養好的身體一下子又垮了下去。

妮可遠遠地撐著一把深綠色的打傘疾步而來,在距離玻璃花房一段距離時,腳下的步伐卻忽然頓住。看著那個埋在椅子裏閉上雙眼假寐的女孩子,妮可的心裏一陣揪痛。不是不知道,那兩次槍傷對她身體的傷害有多大,但是傷口再怎麽嚴重,好歹也有美作家和神家的勢力能夠為她請來最好的醫生醫治。唯獨心傷難治……

妮可想到那個面色清冷的男人,雖然語氣淡漠,可那雙漆黑的眼睛在看向彌月時,眼底卻是不容錯認的溫柔。他是愛彌月的吧!可是為什麽這一年來卻從沒有聯系過彌月呢?

也曾不止一次地看到彌月拿著手機發呆,在撥出號碼後期待又忐忑的神色。可是一次次地希望落空,從電話撥出後傳來甜美的女聲“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到變成冰冷又機械的回覆“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她在旁邊看著,那雙澄澈漆黑的眼睛裏的光亮就那樣慢慢地熄滅了下去。

妮可擔憂地看向玻璃花房裏雙目禁閉的彌月,握著傘把的手緊了緊。彌月的身體越來越差了,身體上的傷口已經痊愈,可是調養卻怎麽也不見效。都說“心病還要心藥醫”,恐怕彌月的藥方就是——那個叫做“流川楓”的男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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