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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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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熱情。

每個人都在跟她講著因果循環,講宗教信仰,講天業教。

這幾乎都是文昌國最底層的人,因為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理由被抓進牢中。

他們住在牢房中,很久很久都沒有洗澡,骯臟邋遢,牢房裏臭氣熏天,每日只有一餐還吃不飽,在漸漸炎熱的天氣裏,有些人生病瀕死,可是他們相信他們如今是在贖前世的罪虐,他們死了能上天,或者轉世投胎到富貴人家過好日子。

他們把國師當神,相信天業教是他們唯一的救贖。而他們之所以如今過得這麽慘,是因為他們前世罪孽深重,或者是因為他們還不夠虔誠。

景雙試圖與他們辯論,但這些人頑固而狂熱,反而試圖教化景雙。

天天吃著混曼陀羅的食物,然後被這麽一群信徒不停的宣講教義洗腦。這些人似乎認為教化別人能增加自己的功德,車輪戰地從早到晚,甚至深夜也不停。景雙開始懷念一個人關在黑暗中的日子了。

國師到底想要怎樣?想要她也信奉天業教成為他們的一員,為他賣命麽?他到底想利用她做什麽?

景雙簡直要頂不住了。

國師來牢中展示神跡,在他的引導下,所有人都看到了所謂的天堂。

景雙即使清楚那是幻覺,是不入流的把戲,卻仍忍不住驚嘆。那完全是自己想象出的世界,所以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在曼陀羅和國師妖術的引導,讓這種幻想更真實,不由得人不沈溺。

好在景雙一直順風順水,心中並無多少欲望的執念。唯一比較尷尬的是,那寒毒的影響。

她一向與毒藥為伍,試毒或者毒別人都是家常便飯的事,區區寒毒根本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這次真栽在上面了。

她努力去想象自己想要的是火,但是寒毒這東西屬陰,由內而外,缺的是陰陽調和,何況國師的引導可不會往這麽純潔的方向去。

人的心是最誠實最難以欺騙的,想象力這種東西,也不由得人自主控制。

景雙看著眼前寬肩窄腰長腿的美男對她張開雙臂,結實的肌肉上是熱氣騰騰的汗珠。男人用力地抱著她,力氣大的仿佛要將她嵌入他寬廣的胸膛當中。

這男人身上可真暖,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緊緊地貼著男人光裸的肌膚,汲取著男人身上的熱氣。

男人低頭吻著她,唇舌火熱。她熱情地吸吮著,心裏的空虛卻怎麽也填不滿。冷,還是冷,不夠還是不夠。

她焦躁地蹭著男人,粉色的唇微張,吐出急急地喘息。

男人的手上下游走,喃喃在她耳邊低語,“不怕,不要怕,一切有我在。”

她輕易的被安撫,靠在男人懷裏難耐地蹭。

她神智還有幾分清明,在心裏不斷地警醒,不,景雙,這是幻覺,都是幻覺。然而真的很舒適,整個人暖洋洋的,仿佛泡在溫泉中,男人的胸懷溫暖又安全,他的手給她帶來了一陣又一陣即羞恥,又難以言喻的快感。

景雙用力咬了下舌尖,從幻覺中掙脫出來。

什麽也沒有,依然是骯臟破舊的牢房,她滿身的汗,縮在墻角,雙臂緊緊地抱著自己。

而周圍,那些犯人,依然沈溺在幻境中,臉上的表情如夢似幻,嘴裏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

景雙心裏說不出的恐懼與羞恥,她慢慢平覆著呼吸,眼底發熱,想哭。然而此時父母兄長師兄都無法依靠,哭也只會顯得軟弱。

她沈默了片刻,挫敗地起身,向國師低頭,“我給你寫藥方,你到底要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

不管他想要她做什麽,至少她有了自由才有逃走的可能。如果她猜錯了,他只是想要解藥的藥方而已,那麽她失去了利用價值,被殺也好過現在這樣屈辱。

國師站在那裏,白衣纖塵不染,高高在上仿佛神一般俯視她,眼裏帶著似笑非笑的鄙薄。十五歲的少女,居然當著眾人的面發春。

景雙臉色漲紅,內心最羞恥隱秘的欲望暴露在敵人眼前,簡直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樣恥辱。然而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咬牙低頭寫了藥方。

國師淡淡地說:“待本座讓人驗證了這藥方有效,自會放你。”

景雙看著他的背影,眼裏有幾分絕望與十分的恨意。她應該是猜對了,他想要的不止是藥方,所以他折辱她,試圖控制她,讓她徹底屈服,為他所用。

他並不打算給她逃跑或者反戈一擊的機會。

景雙握緊了拳,她一定會報仇的。

日日被這些信徒洗腦,曼陀羅的藥力在增加,景雙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終於咬破了嘴裏的蠟丸,服下了唯一的那顆解藥。

以前積累的毒素稍微緩解,然而送來的飯菜中依然參雜曼陀羅,而且藥量在增加。景雙試圖絕食,但她的求生意志卻讓這件事根本無法做到。

本來就一日一餐,饑餓折磨的人什麽都想吃。

失去了最後的退路,景雙反而坦然的多,有一種豁出去的態度,再陷入那些春夢的幻境中時,也能用一種平常心對待。有時候幻境還會出現她親手殺了那國師的場景,那種報覆的暢快讓她無法抗拒這些幻覺。

也不是所有的幻覺都是幸福的,有時候也會出現內心最恐懼的事。有那些恐懼的事情對比,才越發讓人沈溺於那些美好的幻覺。

景雙幾乎絕望地看著周圍的犯人,他們沈溺在短暫的幻覺中,在幻覺中他們無所不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能做到他們想做的任何事。

她與他們唯一的不同,大約就是她清楚這只是幻覺,而他們把這當成美好的來世或者死後的救贖。

她也只能堅持這一點讓自己清醒。

而國師想要摧毀的,就是這一點。這是一場精神上的抗爭,不見硝煙,卻讓一直順風順水的景雙覺得格外的艱難。

她覺得自己真的要支持不住了。

那一天,忽然有人踢開了牢門。

景雙在陰暗的角落望過去,看到歷歲寒威風凜凜地站在門口,雙眼急切地在牢房中搜尋著。

明明他身後的光也不是很強,但景雙就覺得有一種陽光極為絢爛的感覺,當他一步步朝她走來的時候,簡直英武高大的仿佛天神一樣。

景雙微微笑著朝他伸出手,而他一把把她抱入懷裏。

真暖啊,景雙冰冷的雙手貼著他的胸膛,感覺他急速的心跳,眼裏有些迷惑。如果不是國師那廝刻意引導,她一般都是做夢的時候,精神毫無防備才會陷入幻覺。現在清醒的時候居然都會產生幻覺,是那曼陀羅的劑量又增加了麽?

國師隨著時間的流失大約也有點沈不住氣,這些天一直在增加食物裏曼陀羅的分量。再這樣下去,她會變瘋子的啊!

以前她陷入幻覺時總是看不清男人的臉,這次怎麽看到歷歲寒了?好奇怪!

居然看到歷歲寒來救她,這新的幻覺怎麽這麽不靠譜。這麽多天沒他的消息,國師也沒拿他威脅她,他應該是回中原武林求援去了吧?絕不可能這麽快啊。

“景雙,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他抱著她,心跳漸漸緩下來,才想起來問。

她微笑,眼裏是迷離的光,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回答,“沒事啊。”

他這才察覺出她不對勁,伸手按住她脈搏,神色凝重地伸手抱住她。

她在他懷裏微笑,冰冷的手探入他衣內,不滿足地貼近他的肌膚汲取溫暖。

歷歲寒楞了楞,止住她不老實的手,雙眉壓低抱著她出了牢房。

牢中其他人意志遠沒有景雙堅定,此時已經有人處於半瘋癲狀態,嘻嘻哈哈地沈溺幻境,滿臉陶醉。

歷歲寒抱緊了景雙,身上帶著一股子戾氣。

出了牢房,歷歲寒毫不停留地一路出城,卻沒人阻攔。

一直到城門口,城門緊閉。

歷歲寒在十二銀鷹防備的目光下,擡腳上了城墻,從城墻上一躍而下。

城外是一群似兵似匪的人,俱都騎著駱駝,浩浩蕩蕩的,有幾千人。

一直走到這群人中間,歷歲寒才放松下來。

這些人拔營離開,歷歲寒抱著景雙上駱駝,跟著他們走了一段路,離開了文昌國的勢力範圍,這些人開始分散開來。

歷歲寒也告辭。

他對為首的那人道謝,“玉堂,這次多謝你。”

歷歲寒與這陳玉堂是舊識,兩人都是不受家族重視的紈絝,喜歡舞刀弄劍。當初陳玉堂投軍,他也想過走這條路,卻被他爹逼著去江湖上幹那些無聊又見不得人的勾當。

也是巧了,來的路上路過西冷關,他正巧碰到陳玉堂,得知他從北邊被調到了西冷關,這些年混的還不錯。

他按照與景雙的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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