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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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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洞府都晃動起來,山崩地裂也不若如此,江九帆和溫明月顧不得安全,當即便跳出了法陣,去保護韓宇。

血池內驚濤駭浪,明明只能算作小湖泊的血池,此時不知是因為那聲暴動的原因,竟是已經波瀾起伏,韓宇感覺到晃動,當即上浮出池面,便被一個大浪打來,縱然第一時間便祭出了防禦法寶,韓宇也被瞬間拍在了石壁上。

江九帆和溫明月瞬間而至,伸手扶住了韓宇,“你沒事吧。”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那浪若是對別人來說,怕是最最危險的,可對於韓宇來說,不過是一次能量的聚集罷了,他搖搖頭,此時那震動更加厲害,整個洞府都有要坍塌的感覺,三人連忙望向四周,尋找著最安全的躲避地點,可此時韓宇不經意的望向剛剛他們所呆著的法陣,重重紅浪中間,那法陣裏竟是空無一人,韓宇不由吃驚,“白諾呢?”

他這一聲,也喚回了溫明月與江九帆,三人當即邊退邊找,隨後,便將江九帆指著洞頂道,“在那裏!”

剩下兩人自然望向了手指的地方,卻見白諾竟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恢覆了修為,如今已經飄在了半空中,那汙血掀起了巨大的浪,拍打在他的身上,他搖搖晃晃,顯然力不從心,卻一直不肯放棄,對著洞頂的一塊空白處匆忙摁下了幾個點,便見那處地方,竟是突然出現了一個法陣,白諾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低頭看向了他們,他的眼睛從溫明月和江九帆的身上略過,最後定睛在韓宇身上,露出了帶著恨的一笑,然後便跳了進去。

轉眼,那傳送陣便消失了。

這並非是一個有去無回的傳送陣,血池的功用沒錯的話,燭龍肯定是有來有回的,只是這傳送陣,怕是非燭龍信外沒幾個人知道,卻不知道白諾是如何得到的。而他們,竟然覺得白夫人在手,信了他。

風浪並不能傷人,幾人連忙回到了法陣,倒也能夠安然度過。只是不知為何,這浪卻是越發厲害,縱然那震動聲已經結束,卻並沒有因此而消失。

韓宇眼見法陣內消耗的靈石越來越多,總不能坐以待斃,便道,“我去看看,究竟怎麽回事?”

說吧,便又跳入了血池中,他想了想,這風浪既然有,便說明肯定有外力相關,怕是這血池與別處還有連接,洞頂不成,怕依舊是在血池中。韓宇想到此處,便又摸到了剛剛停下的地方,按著剛剛的法子又探尋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已經看膩了紅彤彤的血色,他的手再再一次向前的時候,探了個空。韓宇不由大喜,仔細摸了摸後連忙浮出池面,叫道,“這裏有個過口!”

而在另一面,江承平和溫外公對視一眼,終於松了口氣,他們渾身血汙,身邊倒著數十名黑衣人,而他們自己帶來的人,也傷的傷,亡的亡,他們此時已經從那處石臺上下來,腳下踩著的就是汙血,江承平看著這已經越湧越高的汙血線,平靜的將臉上的血抹去,問江潮聲,“傷亡如何?”

江潮聲此時已經掛彩,臉上慘白,深情卻更加肅穆,“江唯已經死了,身體都化了,咱們還死了兩位,溫家的溫雲和咱們的趙東升修士,剩下的人都有些力竭,倒是不礙,打坐片刻恢覆就是。”

江承平瞧著石臺下的血池,這裏卻不如上面那般高大敞亮,血池離著頂部只有兩人高,剛剛打鬥中有黑衣人源源不斷進來,他們已經知道了出口在哪裏。只是這裏不知道被悶了多久,還是別的原因,這邊的血腥味比之剛剛那個更甚,甚至,在不知何處發出的巨聲之後,池面也不再平靜,竟然來回波動起來,波濤一個個拍過來,隱隱有上漲的趨勢。

江承平直覺這裏怕是不太穩當,便道,“直接用靈髓液恢覆,一刻鐘後咱們過去。”眾人一聽,立刻應諾。他和溫外公則將手中的曜石扔了出去,即便知道這個血池和外面相連,能做一點是一點,只是,兩人都是眉頭緊皺,知道此事頗難。

而在離著他們不知多遠的一處血池,韓三烏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的身體內從未有過如此多的靈力,充滿力量的感覺,讓他有種時時刻刻要去與燭龍決一死戰的感覺,可他並沒有妄加行動,而是慢慢的站起了身,向著另一個血池走去。

伴隨著他的步伐的,是震耳欲聾的轟隆隆聲,若是別人怕是不知道這是什麽,可他知道,這是湖水倒灌進入洞府沖刷石壁的聲音。

這是他在送走溫明月後,留下的後手。

此時,若是有人此時從燭龍埋骨地天空中向下望,便會瞧見驚人的一幕,煙波浩渺的陰陽湖,此時竟是呈現出倒灌的形態,兩個湖以竟是一點為中心,形成漩渦,湖水紛紛漏下,發出巨大的聲響,黑魚和白魚紛紛跳離水面,卻又有什麽用?

轟隆隆的湖水夾帶著黑魚白魚與湖中石塊飛速的砸向了那個口子,然後迅速的灌入其中,磅礴的湖水流過了關押溫明月的地牢,將其灌滿後,又開始迅速在洞府內積聚,最終到了那潭黑水那裏,沖入其中,與其混合,然後水越來越高,超過了潭水的邊際,爬上石壁,整個洞府都因湖水進入而發出轟隆隆的聲音,然後慢慢地將整個洞府淹入其中。

壓力越來越大,直到一點,那潭底的法陣因為承受不住而發出顫抖。而仿佛受到了感應似得,血池中也咆哮起來。

地下一個偌大的血池上,燭龍的身體因憤怒而變得扭曲。他這個高高在上的主人,或者是生之神,第一次這麽暴露在他們面前,也是第一次,萬能的他如此的失態。

他扭曲的咆哮著,“廢物,都是廢物。三十多個人居然讓十五個人給殺光了,我要你們何用?!”

說著,便見血池最右邊的一個黑衣人,頓時砰地一聲,竟是爆了,血肉散落在血池中,很快消融不見,血池中的黑衣人只剩不足百人,一向都是只聽令行事,見此情景,哪裏有人敢接他的話茬,只是畏縮地低著頭,看起來黑壓壓的一片。

燭龍罵夠了,怕是也知道這群手下是不會回覆自己的,只能停了下來,聽著那轟隆隆的聲音道,“十個人去瞧瞧這聲音是怎的回事,剩下的人去殺了江承平他們。”

幾十號人頓時一同回答,“是。”整齊的竟是好似一人發出。

韓三烏擡頭看了看洞頂,然後目光聚集在了一個紅點上,那個紅點位於整個洞頂的最東邊,整個形狀就是一滴滴上的血,若是不知道的人,怕是以為這是血池波濤洶湧時,不小心落上的,可韓三烏知道,這血池除了今日之外,一直平靜如水,那地方壓根不可能落上血跡。

那裏正是出去的傳送陣。

燭龍為自己設下的通道——他早為自己留了後手,但偏偏是,他並非實體,這種安裝傳送陣的事兒,怎可能自己去做,不過是奴役著招來的修士做的吧。這裏面也許是有跟他一樣被洗去記憶的黑衣人,也許有如白諾一般拿著白骨找上門來的修士,但也應該有被捉過來的。

他之所以知道這個,便是在溫明月被關押的地牢裏,當他們要離開的時候,溫明月帶著他慢慢的蹲了下來,撥開了最下方的草,用夜明珠照亮給他看,那是有個修士留下的一句話,“池上紅點,經緯為密,出路。”

若非溫明月被關在這裏,若非她光著腳踩在地上,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牢裏,沒有人能夠發現。

他想,許是那些人,曾經被關在這裏,而某一位沒有喪失記憶,或者是恢覆記憶的修士,留下了這句話。

他這才敢單槍匹馬的闖一闖。

他對著那紅點慢慢的按了上去,然後迅速的打出了此地的經緯度,果不其然,眼前竟是開了一個傳送陣,韓三烏立時跳了進去。

出來便是那間有著眾多法陣的房間,韓三烏一進來便看向了通往他們曾經住過洞府的法陣,伸手便要啟動。就在此時,一把飛劍竟是從後面削過來,韓三烏轉身一躲,再回頭,手中飛劍也放了出去,只聽噗地一聲,已經貫穿了一個黑衣人。

沒人會想到韓三烏會這麽強,雖然他是這群黑衣人口中的晶大人。

沒有任何花招,一擊致命,卻更讓人心口發涼。

剩下九名黑衣人眼中露出恐懼,相互看了一眼,有人叫了聲,“晶大人?”同時,九把飛劍竟是一同升起,組成殺陣,向著韓三烏絞殺而來。

韓三烏見狀,不由嗤笑。只見他右手掐指一撚,剛剛那把殺了人的飛劍,竟是錚的一聲,一化為二,二化為四,待到九把飛劍到了近前,已經化為了足足三十二把,三十二把飛劍組成劍陣,密如織,更何況韓三烏的修為原本就高強,兩個劍陣對仗之下,那九人只覺得對方靈力浩蕩,連綿不斷,他們九人加起來,竟也相差甚遠。

幾人雖然失去了記憶,可也不是傻子。他們都知道晶大人乃是主人座下第一人,可卻沒人會想到,他竟是如此厲害,恐懼之下,自然生了逃離之心,只見他們相互看了一眼,竟是準備就近跳入傳送陣。

可這些人怎能想到,韓三烏那劍陣磨礪間早有進益,如今已經能化出六十四把,剛剛他們所見,只是其中一半,而剩下一半,則早已懸在他們身後頭頂,只是一動,便聽噗噗聲連續響起七聲,這次因著離得近,他們看得更清楚,這七人竟是被穿透丹田,直接倒地而亡,連離魂都沒了可能。

剩下兩人臉上已經煞白,腿抖得如篩糠,連忙跪了下來。

韓三烏只問一句,“我問一個問題,誰答對了誰活命。找燭龍在哪個傳送陣進入?”

這兩人生怕對方搶先一步,竟是一個指,一個答,“右四。”

兩人相同,答案自然是對的,那兩人怕是害怕韓三烏不放過他們,又有一人連忙答道,“江承平來了,殺了我們三十多人,主人派了六十多名兄弟去圍剿他們了,他們只有十五人。”

這個答案倒是出乎韓三烏意料,江承平乃是他好友,聽得他危險,韓三烏如何等得住,當即手中一動,這兩人便癱軟在地,韓三烏當即走到右四傳送陣面前,只見他手中一彈,一枚寶石嵌在了開啟的地方,那通向外面的傳送陣居然頓時開啟,當即,便有無數湖水噴湧進來,韓三烏跳入傳送陣中,湖水也緊跟著他,灌了進來。

這處地方,乃是最中央的血池,也是最大,靈力最高的血池,燭龍焦急的在此等待著黑衣人的結果,卻沒想到,如瀑布般的洪水陡然而至,灌入血池之中,濃稠的汙血頓時被稀釋,而韓三烏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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