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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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光沒有忘記自己雌蟲教官的身份，再加上他原本就對這個學生利用自己的事情有些氣在心裏，所以連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是冷硬的。
然而晉琉卻表現得前所未有的乖巧，和之前頂撞澈光的時候完全不同，他在聽到澈光的話之後，立即聽話的坐下，甚至連兩只手都平放在了腿上。
這個模樣，再加上他因為路上蹭到而顯得微微蓬松的頭發，看起來竟然像是只毛茸茸的大狗。
澈光看他這樣的表現，瞬間有些罵不出口，於是只能轉過身去房間找藥。
他其實不太用得上傷藥，雄蟲常備的藥大多都是用在精神力上面的，不像雌蟲經常戰鬥，身上總是磕磕碰碰會有些大小傷口。
但學院給他們每個教官都提前準備了藥劑，所以澈光稍微找了下，很快就拎著藥箱走了回來。
他遞給了晉琉一瓶藥劑，看著對方喝下，接著又替對方註射了針劑，隨後開始低著頭替他擦藥處理傷口。
整個過程晉琉果然動也不動地坐在這裏，只是在澈光示意他動的時候，他才會稍微挪動下身體，以便讓澈光更好地替他處理傷口。
房間裏因為安靜而稍顯沈悶，澈光其實不擔心沈悶，他原本就沒什麽交流的欲望，但就在他處理得差不多的時候，面前的學生突然開了口：“教官，抱歉。”
澈光擡眸看了看他，輕輕“嗯”了聲。
他顯然沒有想說什麽，但晉琉卻微微抿唇，眉眼中多了抹堅決，繼續說道：“之前是我不自量力，所以才會來挑戰教官，其實……”
澈光替人處理傷口的動作停頓了下，他聽到這裏有點好奇，於是問道：“其實什麽？”
晉琉猶豫了下，接著說道：“其實我本來還在懷疑，懷疑教官其實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厲害，所謂的測試成績也可能是造假的，因為在來到這個學院接手我們之後，教官從來沒有真正在我們面前展露過身手。”
澈光：“……”
如果不是因為晉琉明顯還有後半句話，他甚至忍不住要懷疑這家夥已經從剛才的交手中看出了端倪。
不過好在晉琉接著又說道：“但是我到現在才知道，我的猜測實在是太淺薄了，教官的測試成績或許真的是假的，但真正擊敗測試機器的時間只會更短，不會更長。”
澈光心說這句話倒是的確沒有說錯，他如果想的話，甚至可以用精神力在一秒內讓那臺測試機器停止運作。
但是他當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過他不明白晉琉說這些話的原因。
晉琉從剛才看起來明明就是個怕痛的小少爺，但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緊緊盯住了澈光的眼睛，用前所未有的認真神情道：“其實我不是故意想要挑戰教官，在看到教官出手之後，我也知道以我現在的能力，和教官相比根本就不是對手……”
澈光聽到這裏，心情終於稍微好了點，雖然這次救人花了不少時間，但結果好像還不錯。
澈光於是問道：“所以你決定不再挑戰我了？”
晉琉搖頭，說道：“不，我想在自己變強之後，讓全校師生作為見證，以更加正式的方式和教官比試一場。”
澈光聽完這句話之後沒有半點想說話的欲望。
他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這名學生，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認真這麽想的，還是說只是覺得生活太無趣想要添點不那麽有意思的波瀾。
他當然不會答應這種要求，他正準備要想辦法勸說對方改變主意，而晉琉卻突然之間又站了起來，不顧自己身上處理到一半的傷口，用誠懇無比的語氣說道：“教官，我想請求你幫我，幫我變得像你一樣強。”
澈光懷疑自己聽錯了晉琉的話，他面無表情地問道：“你說什麽？”
“曾經有人告訴我，如果我僅憑自己的力量，沒有辦法完成我的目的，那我就應該去求助於更強大的人。”晉琉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神態異常堅決，“我可以在別人的幫助下變強。”
澈光無言地盯著晉琉。
如果說他的記憶沒有錯誤，他的理解也沒有錯誤，那麽晉琉嘴裏的這個“有人”，似乎就是在說他。
澈光心裏面覺得好氣又好笑，這算是什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晉琉低著頭，神態已經沒有了半點挑戰他時候的乖張，只剩下完全的溫和順從，他接著解釋道：“我想跟著教官學習，從進入這所學院之後，我就始終在找這個學院實力最強的雌蟲，最後我找到了教官你。”
沒等澈光說話，晉琉就語速極快地繼續說道：“當時我會提出挑戰教官，也是因為這樣，我認為教官的實力可能是作假，所以我必須要親自挑戰才能夠確定。而現在看過教官的戰鬥，我已經能夠肯定，您就是我要找的雌蟲，能夠改變我的那位強者，所以我想跟著您訓練，直到我能夠有資格挑戰您為止。”
澈光：“……”
他從頭到尾聽明白了晉琉的話，但卻也從頭到尾都沒能夠明白這雌蟲少年的心思。
沒有誰會用這樣令人費解的方式交流和請求別人。
晉琉還在真誠地請求著澈光幫助自己，而澈光神態冷淡地打斷他的話：“你難道就沒有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理所當然？”
正在試圖說服澈光的晉琉霎時頓住，不太能理解地問道：“什麽意思？”
反正傷口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澈光也就把工具全都收回了藥箱裏面，接著擡頭反問道：“我為什麽要答應你這種要求？幫你變強對我有什麽幫助？幫你戰勝我自己？”
晉琉像是沒有想到澈光會問出這種問題，在聽到這話的瞬間沒能夠立刻給出回答。
而澈光已經看明白了他的反應，知道這還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平常或許是在家裏發號施令成了習慣，總以為自己不管說任何事情，對方都必須服從於他。
澈光覺得有些好笑，他看著晉琉不解其然的樣子，說道：“回去吧，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不光是因為他沒理由幫助對方，也因為他根本就不會戰鬥，他會的只有精神力的使用而已。
晉琉被拒絕過後，並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他也不算是真正傻到什麽都不明白的貴族少爺，在聽到澈光的話之後，他用了片刻的時間終於算是反應了過來，接著試圖解釋自己的意思，以及重新開口換種說法讓澈光接受自己。
然而澈光也沒給他機會，在再次堅定地拒絕之後，他把晉琉推出房間，毫不猶豫地關上了房門。
今天晚上的鬧劇，隨著晉琉被拒之門外而結束。
好在晉琉雖然看起來有點不谙人情世故，但還算有教養，並沒有因為被澈光趕走所以在門外大喊大。
澈光通過二樓的窗戶看向樓下，可以看到他身影寂寥地在門外守著，守了有大概半個小時，他才終於慢慢拖著受傷的身體離開這裏，往學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既然能夠行走自如，身體應該就是沒多大問題了。
澈光告訴自己，他是擔心方禁傷重倒在自己的門口沒法解釋，所以才會守著看到現在，並不是有什麽不放心的。
等方禁離開之後，他才終於又累又困地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
澈光已經查到了和“啟明”有關的事情，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個不錯的時間，偷偷潛入校長的家裏，找到那臺機器並且探出問題。
他計劃著在查到真相之後就離開，期間應該不會再遇到什麽麻煩。
然而還沒等他真的松口氣，麻煩就自己找上了門來。
澈光的麻煩來自於這次給學生們安排的體能測試課程，因為這兩個月的體能鍛煉，在澈光的嚴格要求下，學生們的進步不少，所以澈光自然地也將大家測試的難度提升了上去。
雖然澈光並不打算在學院裏待太長的時間，但因為本身認真的態度，所以即使只是這短短的時間，他也不打算敷衍過去。
他對學生們的態度都是認真的，訓練的過程當然也是認真的。
但就是因為過於認真，於是在受了兩個多月的訓練折磨，心中埋著各種不滿這麽長的時間之後，大家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起因是澈光在記錄體能測試成績的時候，將某位差一秒鐘就通過測試的貴族少爺劃為了不合格的行列。
根據學院的規定，在每兩個月的測試中沒有通過的學生，之後每天會增加三個小時訓練時間，在期末考核的時候也將失去主動選擇對手的權力。
那名貴族少爺為了通過測試，幾乎是拼了命，等看到澈光的舉動時，他當場就變了臉色，撲過去要奪走澈光的終端機器：“就一秒鐘而已！我馬上就通過了！你再讓我重新試一次！”
澈光不為所動，側身躲開他的動作，冷淡地說道：“三次機會你都已經試過了，沒有通過就是沒有通過。”
澈光和這群學生相處已經有段日子，對於他們的情況也大概有了點了解，這名貴族少爺的名字叫做從駿，據說是帝國某位名將之子，以前在帝星的貴族學院生活，從來也沒吃過太多苦頭。
現在乍然受到這種苦，他當然沒有辦法忍受，一個勁喊道：“不行！再來一次我肯定可以！你憑什麽不讓我試？還有，誰知道你那個計時器究竟準不準，我不要你來給我測試，我要其他人幫我測！”
他說著就轉過頭找到了旁邊的姜少。
澈光也同時回頭看去。
姜少算是這群貴族少爺當中的領頭者，全名姜奇，來到學院沒多久就已經打探到了學院裏不少的事情，對於各種情報和八卦了若指掌，也是個喜歡攪混水的家夥。
聽見從駿這麽說，姜奇頓時笑了起來，攤手說道：“教官，您這樣子的確讓我們很困擾，別的班上幾乎沒有幾個人過不了測試，但我們班卻有半數以上的學生都過不了。過不了測試，期末的實戰考核我們就出於劣勢，我們來這裏是想以優等成績畢業進入軍部的，但現在這樣，可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原本四周的學生們，不管有沒有通過測試，都在咬牙忍耐著，但現在聽到姜奇這話，大家紛紛擡起了頭來。
不少學生眼底壓抑著的火氣已經被點燃起來。
他們都是軍事學院的學生，雖然被稱之為“學生”，但實際上卻也都是戰士，少有哪個戰士在這樣的打壓下不會產生脾氣，而當他們全部產生反抗心理的時候，問題是非常嚴重的。
從駿聽著姜奇的話，終於也咬著牙朝澈光走了過來：“姜少說得沒錯，你算個什麽東西，你……”
澈光眸子黑沈，緊盯著氣勢洶洶走過來的從駿，雖然表情毫無變化，心裏卻已經有些犯難。
之前的兩個月裏，他還能夠因為裝出來的氣勢和之前的測試成績威懾學生們，但隨著時間過去，大家積怨越來越深，他的威懾力自然也就小了。
他還得在不暴露精神力的狀況下，想辦法解決這群家夥的刁難，重新立威才行。
就在澈光這樣子想著的時候，從駿已經大步來到了澈光的面前，他擡起手就要扣住澈光的衣襟，但就在他伸手的同時，另一只手從旁伸出來，先一步不講道理地揪住了他的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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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晉琉卻表現得前所未有的乖巧，和之前頂撞澈光的時候完全不同，他在聽到澈光的話之後，立即聽話的坐下，甚至連兩只手都平放在了腿上。
這個模樣，再加上他因為路上蹭到而顯得微微蓬松的頭發，看起來竟然像是只毛茸茸的大狗。
澈光看他這樣的表現，瞬間有些罵不出口，於是只能轉過身去房間找藥。
他其實不太用得上傷藥，雄蟲常備的藥大多都是用在精神力上面的，不像雌蟲經常戰鬥，身上總是磕磕碰碰會有些大小傷口。
但學院給他們每個教官都提前準備了藥劑，所以澈光稍微找了下，很快就拎著藥箱走了回來。
他遞給了晉琉一瓶藥劑，看著對方喝下，接著又替對方註射了針劑，隨後開始低著頭替他擦藥處理傷口。
整個過程晉琉果然動也不動地坐在這裏，只是在澈光示意他動的時候，他才會稍微挪動下身體，以便讓澈光更好地替他處理傷口。
房間裏因為安靜而稍顯沈悶，澈光其實不擔心沈悶，他原本就沒什麽交流的欲望，但就在他處理得差不多的時候，面前的學生突然開了口：“教官，抱歉。”
澈光擡眸看了看他，輕輕“嗯”了聲。
他顯然沒有想說什麽，但晉琉卻微微抿唇，眉眼中多了抹堅決，繼續說道：“之前是我不自量力，所以才會來挑戰教官，其實……”
澈光替人處理傷口的動作停頓了下，他聽到這裏有點好奇，於是問道：“其實什麽？”
晉琉猶豫了下，接著說道：“其實我本來還在懷疑，懷疑教官其實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厲害，所謂的測試成績也可能是造假的，因為在來到這個學院接手我們之後，教官從來沒有真正在我們面前展露過身手。”
澈光：“……”
如果不是因為晉琉明顯還有後半句話，他甚至忍不住要懷疑這家夥已經從剛才的交手中看出了端倪。
不過好在晉琉接著又說道：“但是我到現在才知道，我的猜測實在是太淺薄了，教官的測試成績或許真的是假的，但真正擊敗測試機器的時間只會更短，不會更長。”
澈光心說這句話倒是的確沒有說錯，他如果想的話，甚至可以用精神力在一秒內讓那臺測試機器停止運作。
但是他當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過他不明白晉琉說這些話的原因。
晉琉從剛才看起來明明就是個怕痛的小少爺，但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緊緊盯住了澈光的眼睛，用前所未有的認真神情道：“其實我不是故意想要挑戰教官，在看到教官出手之後，我也知道以我現在的能力，和教官相比根本就不是對手……”
澈光聽到這裏，心情終於稍微好了點，雖然這次救人花了不少時間，但結果好像還不錯。
澈光於是問道：“所以你決定不再挑戰我了？”
晉琉搖頭，說道：“不，我想在自己變強之後，讓全校師生作為見證，以更加正式的方式和教官比試一場。”
澈光聽完這句話之後沒有半點想說話的欲望。
他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己這名學生，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認真這麽想的，還是說只是覺得生活太無趣想要添點不那麽有意思的波瀾。
他當然不會答應這種要求，他正準備要想辦法勸說對方改變主意，而晉琉卻突然之間又站了起來，不顧自己身上處理到一半的傷口，用誠懇無比的語氣說道：“教官，我想請求你幫我，幫我變得像你一樣強。”
澈光懷疑自己聽錯了晉琉的話，他面無表情地問道：“你說什麽？”
“曾經有人告訴我，如果我僅憑自己的力量，沒有辦法完成我的目的，那我就應該去求助於更強大的人。”晉琉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神態異常堅決，“我可以在別人的幫助下變強。”
澈光無言地盯著晉琉。
如果說他的記憶沒有錯誤，他的理解也沒有錯誤，那麽晉琉嘴裏的這個“有人”，似乎就是在說他。
澈光心裏面覺得好氣又好笑，這算是什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晉琉低著頭，神態已經沒有了半點挑戰他時候的乖張，只剩下完全的溫和順從，他接著解釋道：“我想跟著教官學習，從進入這所學院之後，我就始終在找這個學院實力最強的雌蟲，最後我找到了教官你。”
沒等澈光說話，晉琉就語速極快地繼續說道：“當時我會提出挑戰教官，也是因為這樣，我認為教官的實力可能是作假，所以我必須要親自挑戰才能夠確定。而現在看過教官的戰鬥，我已經能夠肯定，您就是我要找的雌蟲，能夠改變我的那位強者，所以我想跟著您訓練，直到我能夠有資格挑戰您為止。”
澈光：“……”
他從頭到尾聽明白了晉琉的話，但卻也從頭到尾都沒能夠明白這雌蟲少年的心思。
沒有誰會用這樣令人費解的方式交流和請求別人。
晉琉還在真誠地請求著澈光幫助自己，而澈光神態冷淡地打斷他的話：“你難道就沒有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理所當然？”
正在試圖說服澈光的晉琉霎時頓住，不太能理解地問道：“什麽意思？”
反正傷口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澈光也就把工具全都收回了藥箱裏面，接著擡頭反問道：“我為什麽要答應你這種要求？幫你變強對我有什麽幫助？幫你戰勝我自己？”
晉琉像是沒有想到澈光會問出這種問題，在聽到這話的瞬間沒能夠立刻給出回答。
而澈光已經看明白了他的反應，知道這還是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平常或許是在家裏發號施令成了習慣，總以為自己不管說任何事情，對方都必須服從於他。
澈光覺得有些好笑，他看著晉琉不解其然的樣子，說道：“回去吧，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不光是因為他沒理由幫助對方，也因為他根本就不會戰鬥，他會的只有精神力的使用而已。
晉琉被拒絕過後，並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他也不算是真正傻到什麽都不明白的貴族少爺，在聽到澈光的話之後，他用了片刻的時間終於算是反應了過來，接著試圖解釋自己的意思，以及重新開口換種說法讓澈光接受自己。
然而澈光也沒給他機會，在再次堅定地拒絕之後，他把晉琉推出房間，毫不猶豫地關上了房門。
今天晚上的鬧劇，隨著晉琉被拒之門外而結束。
好在晉琉雖然看起來有點不谙人情世故，但還算有教養，並沒有因為被澈光趕走所以在門外大喊大。
澈光通過二樓的窗戶看向樓下，可以看到他身影寂寥地在門外守著，守了有大概半個小時，他才終於慢慢拖著受傷的身體離開這裏，往學生宿舍的方向走去。
既然能夠行走自如，身體應該就是沒多大問題了。
澈光告訴自己，他是擔心方禁傷重倒在自己的門口沒法解釋，所以才會守著看到現在，並不是有什麽不放心的。
等方禁離開之後，他才終於又累又困地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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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光已經查到了和“啟明”有關的事情，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個不錯的時間，偷偷潛入校長的家裏，找到那臺機器並且探出問題。
他計劃著在查到真相之後就離開，期間應該不會再遇到什麽麻煩。
然而還沒等他真的松口氣，麻煩就自己找上了門來。
澈光的麻煩來自於這次給學生們安排的體能測試課程，因為這兩個月的體能鍛煉，在澈光的嚴格要求下，學生們的進步不少，所以澈光自然地也將大家測試的難度提升了上去。
雖然澈光並不打算在學院裏待太長的時間，但因為本身認真的態度，所以即使只是這短短的時間，他也不打算敷衍過去。
他對學生們的態度都是認真的，訓練的過程當然也是認真的。
但就是因為過於認真，於是在受了兩個多月的訓練折磨，心中埋著各種不滿這麽長的時間之後，大家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起因是澈光在記錄體能測試成績的時候，將某位差一秒鐘就通過測試的貴族少爺劃為了不合格的行列。
根據學院的規定，在每兩個月的測試中沒有通過的學生，之後每天會增加三個小時訓練時間，在期末考核的時候也將失去主動選擇對手的權力。
那名貴族少爺為了通過測試，幾乎是拼了命，等看到澈光的舉動時，他當場就變了臉色，撲過去要奪走澈光的終端機器：“就一秒鐘而已！我馬上就通過了！你再讓我重新試一次！”
澈光不為所動，側身躲開他的動作，冷淡地說道：“三次機會你都已經試過了，沒有通過就是沒有通過。”
澈光和這群學生相處已經有段日子，對於他們的情況也大概有了點了解，這名貴族少爺的名字叫做從駿，據說是帝國某位名將之子，以前在帝星的貴族學院生活，從來也沒吃過太多苦頭。
現在乍然受到這種苦，他當然沒有辦法忍受，一個勁喊道：“不行！再來一次我肯定可以！你憑什麽不讓我試？還有，誰知道你那個計時器究竟準不準，我不要你來給我測試，我要其他人幫我測！”
他說著就轉過頭找到了旁邊的姜少。
澈光也同時回頭看去。
姜少算是這群貴族少爺當中的領頭者，全名姜奇，來到學院沒多久就已經打探到了學院裏不少的事情，對於各種情報和八卦了若指掌，也是個喜歡攪混水的家夥。
聽見從駿這麽說，姜奇頓時笑了起來，攤手說道：“教官，您這樣子的確讓我們很困擾，別的班上幾乎沒有幾個人過不了測試，但我們班卻有半數以上的學生都過不了。過不了測試，期末的實戰考核我們就出於劣勢，我們來這裏是想以優等成績畢業進入軍部的，但現在這樣，可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
原本四周的學生們，不管有沒有通過測試，都在咬牙忍耐著，但現在聽到姜奇這話，大家紛紛擡起了頭來。
不少學生眼底壓抑著的火氣已經被點燃起來。
他們都是軍事學院的學生，雖然被稱之為“學生”，但實際上卻也都是戰士，少有哪個戰士在這樣的打壓下不會產生脾氣，而當他們全部產生反抗心理的時候，問題是非常嚴重的。
從駿聽著姜奇的話，終於也咬著牙朝澈光走了過來：“姜少說得沒錯，你算個什麽東西，你……”
澈光眸子黑沈，緊盯著氣勢洶洶走過來的從駿，雖然表情毫無變化，心裏卻已經有些犯難。
之前的兩個月裏，他還能夠因為裝出來的氣勢和之前的測試成績威懾學生們，但隨著時間過去，大家積怨越來越深，他的威懾力自然也就小了。
他還得在不暴露精神力的狀況下，想辦法解決這群家夥的刁難，重新立威才行。
就在澈光這樣子想著的時候，從駿已經大步來到了澈光的面前，他擡起手就要扣住澈光的衣襟，但就在他伸手的同時，另一只手從旁伸出來，先一步不講道理地揪住了他的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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