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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此心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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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兒,昆侖住的如何?”慕容棠問道。

靳秋意輕笑起來,“與你無關。”他如此無禮,慕容棠也不生氣,反而是朝趙寒使眼色,讓他將齊陽歸還給靳秋意,靳秋意順手把齊陽扶過來。

慕容棠道:“有外人在,怕你暴露身份,既然在昆侖過的很好,那就好好珍惜現在的親人朋友,壁流花是個不錯的人。”

靳秋意防備的從巷子裏退出來,然後扶著齊陽迅速遠離他們。

眼睜睜看靳秋意走遠,靳九琴問道,“就這麽把他交給壁流花?要是以後玄冥教和昆侖沖突,他們還會對秋意好嗎?”

“這是他自己選的路,怨不得別人。”慕容棠看靳九琴一眼,沈聲道:“他的事你不要過分插手。”

靳九琴苦笑著,慕容棠心情不錯的出去,趙寒靠近靳九琴,神情猶豫,靳九琴道:“想問就直說。”

“靳秋意有什麽過人之處,讓你把唾手可得的教主之位為他保留。”趙寒這幾個月一直陪在靳九琴身邊,對於玄冥教的事物也有些了解,唯獨靳秋意這個人,他卻始終無法打聽出消息。

靳九琴冷笑一聲,忽而又溫柔起來,他負手問道:“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他還活著呢,可別當他是死的。”

趙寒有些不懂他的意思,靳九琴似是想起了什麽,逼近趙寒,趙寒有些羞澀的躲避他的眼神,靳九琴擡起趙寒的下巴,溫柔的蜻蜓點水般落下輕吻。

“有些事,別分的那麽清楚,他的我的,都是玄冥教的。”靳九琴輕笑道:“我們是一家人。”

趙寒知道靳九琴不高興了,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靳九琴很滿意他的反應,神清氣爽的笑道:“念在你最近聽話的份上,送你一份大禮。”

趙寒狐疑的去看他,靳九琴把他的背拍直,教訓道:“做賊呢。走,帶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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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陽醒過來的時候全身那個叫酸痛,他揉揉脖子,見壁流花和靳秋意眉頭緊鎖,叫喚道:“我怎麽睡著了。”

壁流花沒好氣的說道:“別人打暈了。”

“什麽人。”

“玄冥教。”

齊陽難受的站起來,此時,白露提著饅頭進屋,壁流花道:“買那麽多饅頭,誰吃?”

白露癟癟嘴,“反正我不吃。”

齊陽看他架子不小,欺負他,狠狠地說道:“你個頭最小,你不吃誰吃。”

“誰愛吃誰吃。”白露說完就把饅頭扔桌子上了,齊陽眼看他跑的快,氣的咬牙。

此時,若水從外邊回來,齊陽喊道:“餵,吃饅頭。”

若水看著桌子上一堆饅頭,“你把人家饅頭鋪買下來了?”

齊陽瞪他,拍拍腿腳的灰塵,吩咐道:“你不是肚子餓嗎?正好一頓餵飽你,吃吧。”

壁流花看了眼那堆饅頭,立刻閃人。靳秋意也緊跟著壁流花走了。留下若水對著饅頭,哭笑不得。

壁流花趴在欄桿上笑看著街上人來人往,“靳九琴出關,來頭不小,又有慕容棠隨行,這次玄冥教不是小把戲。”

“軻戎三番五次挑釁玄冥教,以慕容棠的個性,他不會坐視不理。”靳秋意道:“如果他出手,軻戎必死無疑。”

壁流花目光一滯。

“你想清楚,是去還是留?”

壁流花輕笑著看靳秋意,“我倒是更在意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你不要管天極峰,也不要在乎軻戎的生死,我們回昆侖。”靳秋意道:“這確實自私,也是自保。一旦你和玄冥教交手,勝敗還不一定。”

“我要是回昆侖,阮儒怎麽辦?我連他的人都找不到,又如何放心他周旋在武林這場亂局中。再者,軻戎是武林的中流砥柱,他死了,這江湖只怕是要天翻地覆,又有誰敢說玄冥教、巫教一個不是……我答應過師父,保護昆侖,就註定要站在正派這一方,對抗玄冥教……”

“什麽是名門正派,什麽又是邪魔歪道?不一樣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善惡憎惡,九琴和軻戎沒有分別,卻被江湖冠以魔頭和大俠……”

壁流花聽完靳秋意這番話,覺得有幾分意思,他禁不住調戲靳秋意,“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那你呢?你算是魔頭,還是大俠?”

靳秋意低笑出聲,“那就要看江湖人想要我做一個什麽樣的人。”

“這個答案太狡猾,不算數。”

“這就是答案。”靳秋意道:“花花,無論有多混亂,我不想看見你和玄冥教正面沖突。”

“那要是玄冥教逼著我出手呢,你幫誰?”

“不會。我保證,他們不會對付昆侖。”

壁流花平靜的看靳秋意,靳秋意道:“因為,他不會讓我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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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寒站在門前,揣揣不安。

靳九琴輕咳一聲,“你開門就知道了。”

趙寒走上前一步,推開門,只聽咿呀一聲,門緩緩打開,屋子裏正在說話的兩人起身,一見趙寒,秦芳立刻向他奔來,“趙公子!”

趙寒見到秦芳也有幾分激動,連忙往裏去,“秦芳,你怎會在這裏。”

鈺鎏傀儡相見,分外親切,靳九琴在一旁看趙寒面露喜色,滿眼溫柔的侯著,阮儒在屋裏防備的看靳九琴,怕他耍花招。

趙寒回頭看靳九琴,靳九琴嘆息道:“你們慢慢談心,我還有事。”

趙寒目送靳九琴離開,眼神很是覆雜。

秦芳關心的詢問趙寒過的如何,趙寒面露難色,“一言難盡,這位是……”

“這位是阮郎,是我的……夫君。”秦芳羞怯的看阮儒一眼,趙寒高興的點頭,“那真是太好了,玄冥教一別,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趙公子,那個靳九琴古怪的很,他不會是想要利用我們逼你做什麽吧。”秦芳擔心靳九琴對趙寒威逼利誘。

趙寒否認道:“沒有。”

秦芳點頭,“那就好了,我就怕會拖累你。”

“怎麽會呢。你們是被靳九琴抓來這裏的?”

阮儒道:“是,原本我和秦芳是打算在這裏抓幾味藥解毒,沒想到被玄冥教盯上。”

趙寒盤算了一陣,看看門外,低聲對他們說道:“你們有逃出去的法子嗎?”

阮儒和秦芳一起搖頭。

趙寒道:“我和天極峰有聯絡,正在想法子逃出去。”

“玄冥教這裏看守嚴密,如何能離開?”

“所以需要裏應外合。”趙寒道:“為了取得靳九琴信任,我忍辱負重,如今,我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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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流花和靳秋意回房時,看到若水真的乖乖的坐在桌子前吃饅頭,壁流花打趣道:“哪裏來的饅頭精。”

若水不客氣的回答,“大荒。”

壁流花掩面低笑,“齊陽要是見你被撐死了,那得多傷心。”

若水放下饅頭,“都是銀兩買的,最近我沒銀子,心疼。”

壁流花坐到他身邊,笑道:“我請你幫我一個忙,我給你銀子。”

若水輕笑一聲,“你和我之間,這麽生分幹嘛。”

我和你,可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壁流花想著他是不把他拖回惡鬼這條路就不甘心吧,於是,壁流花道:“你心術還是這麽不正。”

“彼此彼此。”若水不客氣的回答,他遞給壁流花一個饅頭,“吃飽了好商量。”

壁流花接過來啃一口,“幫我找到阮儒,重賞。”

“我只殺人,不救人。”若水道:“惡鬼也是有規矩的。”

“那就幫我殺了對阮儒構成威脅的人。”壁流花說完就覺得不行,要是軻戎或者靳九琴其中一方抓走了阮儒,若水豈不是要殺他們其中一個,不行,不可取。

壁流花立刻反悔,“算了,你不願意,我找別人,殺人不是我這種人會做的事。”

若水幹笑兩聲,壁流花已經從靳秋意和若水的表情讀出來不要臉這三個字,不過壁掌門一向心寬,不和他們一般見識。

若水道:“作為惡鬼,我不救人。但作為朋友,我可以幫你。”

壁流花嘆息道:“那就多謝你幫忙了,好友。”

若水瞇起眼睛笑道,“不客氣。”

靳秋意在一邊看不懂他們的關系,上次見面還打的你死我活,現在就好友相稱,莫非這就是惡鬼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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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陽坐在秋千上,若水推著他蕩來蕩去。

“我聽掌門說你要幫我們找阮儒?”齊陽笑著問道。

“是啊。”若水應道。

“我早說了嘛,你是個好人。”

若水無奈的笑笑,表示對齊陽的寵溺。

齊陽回憶道:“每年這個時候,昆侖山已經大雪封山,這裏還是深秋,連一片雪花都沒有。”

“你喜歡嗎?”

齊陽搖頭,抱著秋千上的繩子,“我是想家了,也想阮儒。不知道他會不會想起來昆侖呢,他都有秦芳了,肯定不會無聊的想我和師兄。”

若水負手站在秋千旁,齊陽朝他笑道:“你肯定覺得我很悶。”

若水搖頭,溫柔的笑道:“不。一點也不悶。”

齊陽摸摸頭,“是嗎?我是沒什麽大本事了,也就是跟著掌門師兄混,雖然有時候被他氣死了,但遇到大事,他從來不會推脫。之前我罵他,他完全沒提,可我心裏總是覺得我欠他好多。”

“還有阮儒啊,臭小子見色忘義,丟下師兄,以前說好了一起作伴,永遠留在昆侖的。”

秋千停下來,齊陽難過的說道:“他就這麽走了。”

若水彎下腰拍拍齊陽的肩膀,“不是答應幫你們把他找回來嗎,你不相信我嗎?”

齊陽木訥的點頭,“我相信你。”

若水笑道:“年紀輕輕,為什麽留著滿臉的胡子?要是把胡子剃了,還是個英俊的少年郎啊。”

齊陽捂住自己的胡子,“這個不能隨便剃,我和阮儒下過賭局,得看結果再說。”

“唉,那太可惜了,我想看豈不是要等上很久。”

齊陽笑道:“你等上三年,就會知道結果了。”

“三年啊……有些長……”

齊陽把若水的鼻子一彈,“三年算短了,我的胡子從來沒刮過呢。”

“那是我入昆侖的那年,齊陽就沒刮胡須。他說他要等我入劍冢,正式成他的師兄再剃。”壁流花黯然的轉身,“我就這兩個寶貝師弟,卻總是不能讓他們安心。”

靳秋意道:“齊陽,有赤子之心。”

“傻人有傻福。”壁流花道:“但願這輩子都不要明白過來。”

“明白什麽?”靳秋意不解。

“他的掌門師兄,其實沒有那麽厲害,他不過是個凡人,也有七情六欲。”壁流花道:“這樣他或許會好過一些。。”

“秋意,你說辦完這些事,回昆侖趕的上臘八節嗎?”

“也許可以。”靳秋意道:“天極峰已經昭告天下,冬月二十八,與靳九琴相約天極峰。”

壁流花道:“那也快了,也是該做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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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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