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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男人們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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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萊亞話語裏的堅定和袒護令湯姆的心中湧上了一陣憋悶,他一時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麽,所以沈默了下來,阿格萊亞只是以為他累了,她對湯姆說:“你等一下,我已經發信息拜托我的助手給你帶些吃的來了,等下你吃過了再休息好嗎?”

湯姆點點頭,沒過多久,艾莉絲就帶著吃的上來了,她在醫院附近的一家中餐館買了一些粥,正適合病中的湯姆食用。

阿格萊亞守著湯姆吃過飯並服過藥後,又看著湯姆睡踏實了,才留下了一張便條後,離開了醫院。也好在她們的行李就在車上,不需要再跑一趟回去拿,就可以直接趕去美國。

在藥物的作用下睡著的湯姆其實睡得並不安穩,整晚都在做一些莫名奇妙的夢,他一會兒夢到他和阿格萊亞一起在倫敦街頭聊天,但是一轉眼身邊的女孩就消失了。

一會兒又夢到他們在達特穆爾的草原上騎馬,女孩在馬背上沖他笑,然後策馬跑遠,在夢的最後,湯姆發現自己似乎穿著一身正式的黑色禮服,站在一個教堂裏,周圍也很多人,大家都在談笑著什麽。

音樂響起,身著白色婚紗,輕紗覆面,美得恍似天使的阿格萊亞,出現在大家面前,她一步步朝著湯姆走來。

正當湯姆恍惚著伸手想要握住女孩的手的時候,她卻與她擦肩而過,走向了另一個男人。那個看不清楚面龐的男子,握著阿格萊亞的手,在神壇前站定。

牧師詢問道:“今天這對新人,將在神的見證下結為夫妻,你們當中,有誰反對他們的結合嗎?”

“我反對!”湯姆驚呼出聲,然後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教堂裏了,他依然躺在他的病床上。環顧四周,他發現阿格萊亞已經離開了。

在女孩沒有來探望自己之前,湯姆並沒有覺得一個住院是一件多麽無法接受的事情,但在經過女孩的陪伴後,獨自一人面對著空蕩蕩的病房的湯姆,不由得感覺到了寂寞。

他是個怕寂寞的孩子,從小就喜歡熱鬧,在父母離婚後,他更是不喜歡孤獨,那會讓他恐懼,而這個病房,現在就給他這種感覺。

他靠坐起來,發現了床頭櫃上阿格萊亞留下的便條,女孩仔細地囑咐他要註意身體,按時吃飯,乖乖吃藥。他將便條收好,下床拿起自己的外套披上,去辦出院手續了,他不想在這裏再呆下去了。

從那一天開始,湯姆就覺得自己有哪裏似乎不對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詭異的夢的關系,他常常會想起阿格萊亞,當然,工作起來他還是會非常認真,但只要一閑下來,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阿格萊亞,並時不時關註女孩的最新動向。

湯姆早就已經不是什麽情竇初開的小男生了,這樣的心情代表著什麽,他當然有所察覺,他只是有些接受不了,他不明白自己怎麽會突然對比自己小了這麽多的阿格萊亞動了心。

左想右想都理不出頭緒的他,心情有些煩躁,於是約了自己的好友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一起吃飯,準備進行一場男人們的談話。

拍完戰馬之後,湯姆和本尼迪克特就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在接受采訪的時候,湯姆也從來都說,本尼迪克特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此時的本尼迪克特已經是一個世界知名的大明星了,他的《神探夏洛克》成為了去年最熱的電視劇,而他本人也是因為這一部電視劇,名利雙收,一時風光無限,每日電訊報甚至把他列為“史上最偉大的20位福爾摩斯”的第一位【註1】。

但事業得意的本尼迪克特,在情路上卻顯得不那麽順利,在今年,本尼迪克特和他交往了十年的女友奧利維婭·普羅特【註2】分開了。

其實在2005年的時候,他們就曾經分開過一次,不過後來他們又覆合了【註3】,而現在,他們似乎再也無法走下去了,這也是湯姆約他出來吃頓飯的另一個原因。

湯姆家離約好的那家餐廳稍近一些,所以他早些到,他翻出自己隨身帶著的《空王冠》劇本,拿出一支筆,準備邊看邊將自己新的靈感和想法添加上去,但劇本翻開了,他卻有些看不進去了。最近他都是這樣,除了演戲的時候,似乎幹什麽都有些不太專心。

在他走神的時候,他握著的那支筆在他手邊的一張餐巾紙上無意識地動著,而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沒等多久,本尼迪克特就到了,他穿著一身灰色的休閑服,下巴上還有胡渣。

湯姆看他來了,把握著的筆隨手一放,合上劇本,跟他打了招呼。現在還不到飯點,他們先點了一瓶威士忌,讓服務員開封後倒上。【註4】

本尼迪克特看上去比拍攝《戰馬》時憔悴了一些,湯姆問道:“嘿,本尼迪克特,你還好嗎?”本尼迪克特笑了笑說:“哦得了,別拐彎抹角的了,你就直接問我分手後有沒有一蹶不振好了。”

看他這番態度,湯姆就知道他問題不大了,於是湯姆也笑著說:“咱倆也算是同病相憐了,這不,我上個月也跟蘇珊娜分手了。”

本尼迪克特挑挑眉,舉杯跟難兄難弟的湯姆碰了碰杯。湯姆又說: “不過我其實也料到這一天了,我和她都是那種事業型的人,根本沒多少時間去經營這段感情,而且,我跟蘇珊娜在一起的時候,總感覺似乎少了一點什麽,但是又說不出來。哎,反正我們是達成共識了,我和她其實不適合,分開是最好的選擇。”

本尼迪克特也打開了話匣子,他說:“我和奧利維婭也是因為覺得無法在持續下去,才分開的。我和她1997年認識的,2001年確定的戀愛關系。風風雨雨、磕磕絆絆的,一轉眼都十年了。”

他喝了一口威士忌,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道:“其實,我已經沈悶了整整五年了【註5】,我們覆合後,我也過得並不開心。湯姆,你不知道,有時候一份感情持續了很久之後,它就變成了你生活的一部分,你要割舍這份感情,就會越來越難。”

然後他舉起杯,和湯姆碰了碰,又喝了一口酒,才說:“因為舍不得那份長久的感情,所以才又覆合的,可我們覆合後,發現即使我們再怎麽試著珍惜,也無濟於事。她不願意加快腳步跟上我,而我也難以停下腳步等她,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

本尼迪克特的同母異父的姐姐崔西·皮科克對媒體說過,本尼迪克特實在是太像夏洛克了,他頭腦運轉速度超快,雖然說話沒那麽犀利,但要跟上他的思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註6】這或許也是這份感情走到盡頭的其中一個原因吧。

湯姆忍不住點點頭,他理解本尼迪克特的心情,所以他也舉杯,跟本尼迪克特碰了一下後,一口飲盡杯中的威士忌,然後再為自己和本尼迪克特添上。

聽完了本尼迪克特的煩惱,湯姆也有自己的煩惱要傾訴。他有些煩悶地皺著眉,說道:“本尼迪克特,我覺得我有點不對勁。明明才跟蘇珊娜分手,我卻並沒有覺得傷心,而且最近,我發現我自己似乎對一個最不可能的人動了心。”

本尼迪克特問道:“最不可能的人?誰啊?”湯姆嘆口氣道:“萊亞,就是上次來探班《戰馬》的那個女孩。你是不是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本尼迪克特笑了笑說:“我倒是沒有多奇怪。其實上次她來探班的時候,我就隱約感覺到了。湯姆,你有沒有發現在面對他的時候,你似乎尤其溫柔,笑容也比跟蘇珊娜在一起的時候多。”

湯姆有些愕然,說道:“我有這樣嗎?我怎麽從來沒有感覺?”本尼迪克特喝了一口威士忌,笑著說:“這說明你心裏早就把她當做很重要的人了,甚至比蘇珊娜還要重要,只是一直沒有看清楚罷了。”

本尼迪克特身上似乎帶著一種天生的銳利,他有時候能看清楚很多別人看不透的事情,況且湯姆和阿格萊亞相處時,其實也不是那麽不容易看破,湯姆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

湯姆辯白道:“我一直把她當做妹妹的,我可大了她11歲啊!再說了,她也有喜歡的人了,她提起的時候,感覺對那個人用情很深呢。”

他說話的時候手還比劃著,本尼迪克特眼睛動了動,留意到了湯姆手邊的餐巾紙,剛剛的時候這張紙被湯姆的手壓著,所以本尼迪克特沒有察覺,而此時,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張紙上的內容。

他挑眉笑了,伸手拿起那張餐巾紙,在湯姆面前展開,說道:“你把她當妹妹?算了吧,湯姆,我可不這麽認為,你的心已經幫你回答了。”

湯姆不解地看向那張餐巾紙,然後悚然發現,那張不大的餐巾紙上,在向上的那一面滿當當地寫了好多個阿格萊亞的名字,滿目熟悉的字體讓湯姆心驚又有些狼狽。

本尼迪克特把餐巾紙一放,說:“我記得你曾經自己說過,有時候,當你遇到自己都不確定或是有些畏懼的選擇的時候,你就會問自己:如果不去做,你會不會遺憾。那麽現在,湯姆,你就可以問問自己,如果錯過這個女孩,你會不會遺憾?”

湯姆猛地就憶起了自己做過的那個夢,在夢中,在阿格萊亞即將成為別人的新娘的時候,他不是也大喊出了“我反對”麽,他不由得想到,如果他真的錯過了阿格萊亞,以至於她成為了別人的女孩,以至於她牽住了別人的手時,他會如何?

答案已經再明顯不過了,於是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錯過了阿格萊亞,也許等待自己的,就是無窮的後悔,他不想這樣。

湯姆從來不是一個害怕挑戰的人,也從來是一個下定了決心就一定會盡力去做的人,橫豎他也不是第一次追女孩子了,只是這次對象換成了阿格萊亞而已,其實這樣更好,他們認識這麽多年了,至少他足夠了解她。

自從被摯友本尼迪克特一番醍醐灌頂的話啟迪了之後,湯姆就不再糾結煩惱了,他本性就是一個不喜糾結的人,既然想通了,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好了。

他準備等女孩回到倫敦的時候,再找機會表達自己的心意,雖然現在通信技術如此發達,但是他還是覺得,有些事情,一定要當面說,才能說清楚,才顯得足夠尊重。

偏偏湯姆殷切期待著的阿格萊亞,卻遲遲不歸。不久前,在聖誕節前幾天,阿格萊亞正在洛杉磯繼續準備她的下一場演唱會的時候,就接到了自家老板西蒙的通知,請她助陣第一季美國版的The X Factor,阿格萊亞於是趕往了加利福尼亞【註7】,支持自家老板的一手籌備的這個選秀節目了。

比起她自己參加過的英國達人秀,The X Factor的賽程長了很多,競爭也激烈了很多,而且這個比賽是只針對唱歌的,不像英國達人秀那樣什麽都可以來。

12月22日晚,阿格萊亞在The X Factor上登臺獻唱了一首改編自莎拉·蔻娜的《Christmas In My Heart》,隨即又和同樣前來助陣的賈斯亭比伯一起,合唱了一首重新編曲後的《Santa Claus Ising To Town》,讓美國的粉絲們大為激動,現場反應非常熱烈。

喬納森評價自家老板果然是老謀深算,他安排阿格萊亞助陣The X Factor,不僅僅是為了讓阿格萊亞為自己制作的節目增加看點,提高節目收視率,更是為了幫阿格萊亞免費宣傳她接下來的那場演唱會,一舉兩得,果然聰明。

喬納森攤手說道:“So,你就知道為什麽他是老板,而我只是個小員工了吧。”阿格萊亞笑著說:“哦,得了吧,你才不是個小員工呢,你不是還有公司的股份嘛?還有,你也別說西蒙,你也是個狡猾的,不然你怎麽會把我騙進公司的。”

喬納森得意說道:“哦,girl,我可把這當做是對我的稱讚了哦。”阿格萊亞笑推他一下,也沒有反駁什麽。

2012年的1月底,圓滿舉行完洛杉磯的演唱會,結束了整個演唱會行程的阿格萊亞,本來以為可以回到倫敦,沒想到卻接到喬納森的通知,讓她跟一個導演見一面,爭取一個角色。

阿格萊亞感到非常驚訝,說道:“喬納森,我從沒演過戲,成嗎?”喬納森輕松地揮個手,說道:“怎麽不行,你不是演過MV,而且導演也誇過你嗎?什麽事情都有第一次嘛,你不試怎麽知道行不行。我可先給你說哦,這個試鏡機會是我好不容易爭取到的,你可別搞砸了,好好努力哦,你能不能為自己打開有一條發展的路,就在此一舉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送上~~~

放福利圖:

【註1】:這也是真實情況哦,每日電訊確實將本尼迪克特列為了最偉大的福爾摩斯,我也覺得,缺爺當之無愧,他完全演活了夏洛克。

【註2】:奧利維婭·普羅特和缺爺交往了十年,他們在缺爺在曼徹斯特大學讀書的時候就認識了,最後還是分手了,說來還是挺唏噓的。話說她還曾在神探夏洛克第一季第二集中客串過一個角色,就是那個頭戴著那個天價發簪的女人,所以她又得名“玉簪姐”。附圖一張:

【註3】:2005年,本尼迪克特赴南非拍攝《直到世界盡頭》前,兩人短暫分手,但本尼迪克特回國後兩人決定覆合。2011年,兩人再度分手。

【註4】:不要奇怪為什麽他們白天就喝上威士忌了哦,實際上,英國人真的挺喜歡喝酒的,經統計,他們是世界上最愛喝酒的人。中國是第二個。據調查,有84%的英國人喝酒,而每天都會喝酒的人有十分之一。

【註5】:沈悶了整整五年,是缺爺的原話。他想跟奧利維婭一起期待他們的孩子,但是奧利維婭似乎並不願意,這可能也是他們最終分手的一大原因。

【註6】:缺爺同父異母的姐姐,比她大了很多,已經五十多歲了。關於說缺爺太聰明,頭腦轉太快,也是她姐姐的原話。

【註7】:The X Factor到了直播賽的時候,的確是在加利福尼亞州舉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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