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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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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梅雙雙的哭聲一下就被哽的沒聲了,像是有人從中生生掐斷了一樣。

她睜著那雙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檀燁,檀燁只是淡淡的暼了她一眼,沒有任何上前詢問更別提噓寒問暖。

“今日我看在這兩個誠心的份上,放過你一馬,你若是下次還敢對人動手動腳,目無尊長,到時候別人就不是我這般心慈手軟,你有什麽下場可就真的不知道了。”

少年長了一張娃娃臉,從方才開始也是一臉的孩子氣,可是這會說話的時候,不怒自威,渾身上下迸出氣勢,沈沈的壓在梅雙雙的身上。梅雙雙被他倒提著腳,血往下直沖腦門的那個感覺,現在她回想起來都還全是難受,恨不得把一年前吃的東西都給吐出來。

還不僅僅是倒吊起來,還被提著晃蕩,從這一頭咻的一下晃到另外一頭,搖來晃去一晚不停歇,血都沖到腦子裏去了不說,肚子裏都被這樣晃的難受想吐,然後就掛了一頭一臉,外加身上衣裳全都是。不僅僅如此,還嗆了個要死。

所有一切加在一塊,足夠讓人生不如死了。

梅雙雙被吊了一晚上,整個頭都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樣貌,臉皮都腫的水亮。尤其兩個鼻孔腫的不成樣子,她拿兩根手指戳了這少年的鼻孔,還笑嘻嘻的不肯放,然後她就被人戳了一夜晚的鼻孔,那些戳她鼻孔的藤蔓都有繩子那麽粗長,將鼻孔死死堵住,真的是將鼻孔給堵的死死的,連半點縫隙都沒留。

梅雙雙一夜晚只能靠著張大嘴呼吸,氣流刮過喉嚨,到了現在嗓子裏幹的厲害,幾乎都快要冒煙了,想要說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和啞巴一樣哇哇嗷嗷的叫。

蘇蘅看著梅雙雙望著蘇蘅眼裏含淚,過了小會她看向朱螭那邊,朱螭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既然照著臉抽了,自然是不會手下留情,朱螭原本俊朗的一張臉此刻鼻青臉腫,和梅雙雙也是不分伯仲了。

她此刻想笑,然後就真的笑了,只不過沒直接當著梅雙雙的面笑出來,她扭頭過去,肩膀抖了兩下,她整個人往檀燁身後一躲,笑的肚子都痛。

檀燁對梅雙雙失望傷心的註視毫無所動,甚至過來詢問一句好不好都沒有。

梅雙雙整個人都沈浸在巨大的失望裏,她眼角餘光看到另外一邊躺著的朱螭,滿腔的委屈在此刻似乎全都找到了一個可以傾洩的人。

臭黑臉雖然平日對她呼來喚去,但到了關鍵時候,他還是來找她了。

梅雙雙爬起來,往朱螭那邊去,抱起朱螭想要叫他名字,但是一夜晚的折騰,臉都腫成了那樣,舌頭也腫大塞在口裏,最後說出口的只有一句嗚哩哇啦。

她把朱螭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抱著朱螭哭泣。

朱螭渾渾噩噩醒來,看到面前那張臉,原本半睜的眼睛猛地睜大,眼裏又了些駭然的意味。

少年在一旁袖手看這兩人的笑話,他這人恩怨分明,除非真正惹毛了他,要不然他不會輕易和人計較,不過真的一計較,說不定就是連本帶利的算了。

“你也別嫌棄她,現在你們兩個人的模樣都是差不多的,可謂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

說著他揚手,直接在兩人面前立了一面薄薄的水鏡,水鏡裏立刻將兩人此刻的容貌真實展現出來。

只聽得兩聲啊啊的尖叫,梅雙雙和朱螭全都捂住臉飽受驚嚇的跌坐在地上。

“今日給你們兩人一個教訓,一個是外人不是你爹娘,你竟然敢動手,那麽就好好等著被收拾。另外一個有那個口氣和傲氣,那麽也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你們兩個若是承擔不住你們的所作所為,那麽有什麽結果都是自作自受。”

少年模樣的仙人說完哼了一聲,背身過去,他看向檀燁和蘇蘅兩個。相比較對那兩人的厭惡,他對這一對還是頗有些好感,至少該懂的禮數全都懂,除了一開始兩人在外面卿卿我我,不過他們也不知道這地方是有主的,他也就大人大量原諒他們。

“多謝仙君手下留情,給他們留了一條性命。”檀燁抱拳對少年一禮。

“你還算是個樣子。”少年說著又上下打量了他兩下,“不對呀,我怎麽看你,越看越眼熟?”

“但我又想不起到底在那兒見過你了。”

蘇蘅看了一眼檀燁,檀燁對這話毫無反應。他站在那裏承受打量,在此之外再無任何意絲毫反應。

“罷了罷了。”少年擺擺手,“我活的時間太長了,估摸以前在哪兒見過,結果過了太長時日我也想不起來了。”

他說著手指隔空對著地上兩人一指,“這兩人,我允許你們帶走了。記住了,若是還有下次……”

少年那張娃娃臉皺了起來,“罷了,也沒下次,下次再出現不知道多少年後,就算是幾百年也是有可能的,到那時候說不定你們早就死的連骨頭都沒了。我只有一句話,做事之前長點腦子,不是任何人都和本仙一樣,到時候你們兩個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該!”

兩人掙紮了兩下勉強站起來,梅雙雙拿自己撐起了朱螭,朱螭毫不客氣的將自己渾身上下所有的重量都壓在梅雙雙身上,梅雙雙腿都還是軟的,被他那重量一壓,差點沒整個都撲在地上,她咬緊牙關,撐著軀體背著朱螭出去。

她看了一眼朱螭,眼裏有了脈脈的味道。

蘇蘅看在眼裏嗤笑了下,她肩膀輕輕撞了下檀燁,“我說他們兩個到時候會攪和在一塊的吧?”

檀燁沒看梅雙雙兩人,只是再次對少年道謝。

他們一行人馳出仙島,梅雙雙坐在法器上,抱著朱螭嗚嗚的哭,含糊不清的說著自己的委屈。

突然下面傳來一陣美妙的歌聲,他們往下一看,見到幾條鮫人浮出了水面。鮫人人首魚身,渾身肌膚都是冰藍,眼眸也是異色,沒有傳奇話本子裏頭的香艷,反而有種詭異。

那些鮫人跟隨在法器下,眾人警惕起來,因為這些鮫人要做什麽,結果鮫人們只是跟著,而且並不是跟蹤的姿態,而是展現出一股順從的姿態。

像是跟隨在上位者身後的隨從,完全的謙卑。

鮫人們舒展歌喉,有曲無詞的歌聲隨著海面上的風吹拂而來。

朱螭撐著身體看到下面那些鮫人,腫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聽說鮫人落淚成珠,極其難得。”

他說著身子往下傾斜,似乎是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檀燁一手攔住他,“鮫人平常深居簡出,既然看到了那就看到了,不必再去打擾他們。”

朱螭一雙眼睛腫成了縫,他努力睜著,也只能勉強撐開兩條縫。

他有些玩味的看向那些鮫人,“他們平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現在怎麽跑出來了?”

“是啊,不過這也難說。”檀燁看向朱螭,“畢竟漂浮不定的仙島都能讓你們二人遇上,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這話說得的滴水不漏,也尋不出什麽錯處。朱螭看了他小會,“雖然我們相識沒有多久,但是我也將你當做朋友看。還請你不要辜負了我這一份心。若真的……那麽我也不會留情。”

檀燁微笑頷首,“多謝。”

他面上依然溫潤如舊,並沒有因為朱螭這話而如何。

朱螭盯著他的雙眼,檀燁雙目黝黑,泛著一層溫澤的光,沒有絲毫怯弱心虛。朱螭收回目光一言不發。

陳琨早早的在船上等著,見到他們回來。馬上興奮的上去,“回來了?”

他看到朱螭還有梅雙雙,要不是他們的身形還有身上穿著的衣衫沒有變,要不然都認不出來。

接下來又是好一番雞飛狗跳。兩人這個樣子,見人都不能夠就更別說回家見爹娘了。

蘇蘅被檀燁牽著手到了梅雙雙的房門外,自從被救回來之後,梅雙雙罕見的老實了下來,沒有和之前那麽上躥下跳。

“你帶我來幹什麽?”蘇蘅沖檀燁做了個口型。“我有話和她說,但是現在她不願意出來,我自己來的話,太不合適,”他壓低了聲音,“我也怕你多想。”

此刻天已經略略有些黑了,白日裏梅雙雙一直呆在裏頭沒有出來過。

蘇蘅嗤笑,“算你識相。”

“我答應過你的事,我一直都記得,既然已經答應了,那麽我就一定會做到底。”

他說完在門上叩了兩聲,“梅姑娘,我和阿蘅進來了。”

梅雙雙正趴在桌子上發呆,冷不防檀燁進來。她看到檀燁的時候一驚,再看到蘇蘅臉上多了幾分覆雜。

“梅姑娘可好些了?”檀燁進來拉著蘇蘅坐下。

蘇蘅看著梅雙雙那一臉的覆雜,頓時就想笑,梅雙雙那點小心思她看的出來,這個年歲的小丫頭片子,就算再怎麽會藏,在她面前也和表露在臉上沒區別。

“沒……”

檀燁點頭,滿臉讚同,“我看也是。”

這話已經沒有半點寬宥,雖然也是實話實說,但讓蘇蘅差點沒噗的一聲笑出來,上回這麽忍不住還是在仙島上看著梅雙雙還有朱螭的時候。

“我有話和梅姑娘說,可能會比較刺耳,但是良藥苦口利於病,就算不愛聽,也要聽下去。”

此刻屋子內已經點了燈,燈光落入到他那張溫潤的臉上,折出了冷光。

檀燁這段時間已經受夠了梅雙雙肆意妄為不顧後果的做派,或許這就是愛和不愛的區別。倘若是蘇蘅,哪怕豁出性命他都會保她平安,哪怕這麽一輩子,他也心甘情願。但不愛,他只是本著將事情做完就好,當自己的底線和耐性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挑戰的時候,他突然就不想再這麽忍下去了。

他以前並不是這個作風,就算不耐煩,明面上也會將各方臉面給圓過去,但現在他不耐煩這麽做了。

或許是在自己心愛的人那裏嘗過了被包容被愛著的滋味,行事也不再像以前那麽瞻前顧後。畢竟有人站在身後是不一樣的。

“梅姑娘這次為何要擅自離開?”

梅雙雙舌頭還大著,檀燁有心讓她吸取教訓,而且仙人打出來的傷勢也不是那麽好治的。他沒有給梅雙雙治傷的丹藥,任由她自己慢慢覆原。

梅雙雙面對他的註視有些莫名的畏懼,面前坐著的人神情是溫和的,但是那雙眼睛卻令她不寒而栗。

“沒關系慢慢說,雖然現在你不方便說話,但是只要耐著性子,總能說的。”

脈脈語調之下是無情和冷漠。

梅雙雙張了張嘴,這一動又牽到了臉上的其他傷處,嘶了一聲。

“那我說了,是不是為了逃避回丹熏谷?”

梅雙雙不敢看他,眼神都飄忽到了另外一邊,她此刻不敢看蘇蘅,心裏知道蘇蘅也不會救她。

“如果梅姑娘不否認的話,那麽我就默認是了。梅姑娘你覺得你還是個跟在父母身後吃奶的娃娃麽?”

檀燁面上溫潤,言語尖銳如刺,蘇蘅都有些吃驚,她習慣了他的做派,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有開口半點情面都不講的時候。

“梅姑娘這一路闖了多少禍,自己究竟有沒有算過?”

梅雙雙滿臉震驚的看他,可和他雙目對上,她不由自主的生出心虛不敢看他。

“而且還害了多少人命,梅姑娘可還記得?”

比起前面一句,後面這句更加銳利,梅雙雙當即就被這話給弄得慘白了臉。

“當初朝雲宗那喪命的十幾個弟子,梅姑娘可都還記得?”

檀燁一邊道,一邊提起桌面上的茶壺,牽袖給自己還有蘇蘅倒了一杯茶。

檀燁把茶杯輕輕放到蘇蘅面前,將她照顧得細致周到,他再三確認沒有任何紕漏之後,再來看梅雙雙。

梅雙雙臉頰慘白著,他斯條慢理的喝了一口茶,一口茶水緩緩吞下,將裏頭屬於草木的芬芳還有滋味全數吞咽下去之後,他手指將茶杯不輕不重的敲在了桌面上,“看來是不記得了。”“那十幾個弟子,是和我一同長大的同門,我和他們雖然並不關系十分密切,但我是見過他們的。”

“還有此次梅姑娘出行,也可是有人為了梅姑娘而死?”

梅雙雙擡頭看他,一雙眼睛裏全都是詫異和驚愕。

“我很好奇,姑娘到底是有什麽底氣,覺得自己可以在外面所向披靡,是拿那些因姑娘之過而死的人命麽?”

這話嗓音沈了下來,沈甸甸的壓在梅雙雙的身上。

檀燁不開口罷了,開口就是點在了要害上。梅雙雙臉上慘無血色,她幾次擡頭開口想說什麽,檀燁擡手阻止她,“倘若姑娘是想要說你不是故意的,諸如此類話語。那麽我勸姑娘不必再說了,你是不是故意的,無人在意。但這些人因你而死,卻已成事實。”

梅雙雙的後路被他毫不留情的截斷,她原先沒法替自己辯解,但是此刻不能為她自己辯解了。

“諸多人命,不是你想忘就能忘。你有沒有想過倘若這次不是一個仙人,而是妖魔又或者是別的,照著你的任性妄為,你現在到底還能不能好好的坐在這裏?”

梅雙雙鼓脹的臉看向他,腫成兩條縫的眼睛裏滿是慌張。

她開始不服氣的,她自己也不想的,但他要說的話已經把他要為自己辯駁的話全都堵死,甚至後路都給截斷了。

“還有我當初見梅谷主的時候,梅谷主為了尋你,著急上火。我實在不懂,送你回去,你為何要逃,或許你真的以為外面風景獨好,不管是誰都會對你笑臉以待?我實話實說,梅姑娘怕是沒見過那些凡人手段。而且姑娘也不是什麽老老實實,一旦闖禍,無人給你收拾,哪怕喪命恐怕梅谷主會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更別提給你報仇了。”

檀燁話語如刀,“梅姑娘,一旦離開旁人相助,你什麽也不是。你這條命你自己也保不住。”

“不要再憑著你自以為是的想法,去做一些讓人哭笑不得又匪夷所思的事。這次我想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教訓。”

這話太過於淩厲,淩厲到了刀刀入肉的地步。

檀燁說完起身就走,完全不理會接下來梅雙雙的反應,蘇蘅見狀起身。她回頭看了一眼,見到梅雙雙流了兩道淚。

“不打一棍子再給個甜頭麽?”蘇蘅到了外面問,“這樣的話,效果不是更好?”

“不必,她這人看似活潑,實則外熱內冷,只要她覺得我或者其他人還有可能給她收拾殘局,那麽她就一定會借機生事。方才那話就很好了。”

檀燁手掌翻轉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帶到自己面前來,“不過,你為什麽要為她說話?”

兩人言語間已經到了蘇蘅的房門外,檀燁推門而入,下刻門從內啪的一下關上,他將她抵在房門上,濕潤的氣息都染上了灼熱的溫度,湧在了她的臉頰上。

他的唇若有若無的在她唇瓣左右游離,肌膚上的熱意騰轉。

“我給她說話?”蘇蘅將自己那番話想了又想,也沒有想出她哪一句到底是為梅雙雙說話了。

檀燁的手掌從兩邊扶了過來,撫上了她的發鬢,他輕輕緩緩地喘息,指尖游走在她濃密的發絲裏,輕輕揉搓發根。

“我什麽時候給她說話了?”蘇蘅被他用軀體緊緊的抵在門板上,他身上那股木質暖香被他自己灼熱的體溫所暖熱,盈盈裊裊襲過來,將她整個人都浸染其中。

“你說為何不給她一點甜頭,難道阿蘅是嫌我對她太狠了?”

檀燁話語裏包含不解,蘇蘅仔細看他,發現他這話竟然還是認真的。

他就壓在她的耳畔,親密到無以言加,他的手指撫過了長發,從臉頰上落下來,一寸一寸的琢磨。掌控住了離她心臟最近的要地。他掌控著那塊要害,柔雲卻又將他包裹,心跳咚咚咚的在掌心裏奏響,混著生命力的體溫,醞釀成了最純真的美酒。

他將她拉的和自己更緊了些,拼命的和她靠近,他渴望她的愛,他渴望她的一切。如同沙漠裏迷失了方向的旅人渴望綠洲。唯有她才能讓他有活著的真實感。

他想要完完全全的和她廝磨,當她的體熱將他暖熱的時候,那是他最幸福最滿足的時刻。

檀燁看她,眼角全是流轉的水波,急切的向她貼近,“阿蘅,阿蘅……”

他摩挲她的臉頰她的脖頸,蘇蘅仰首發出一聲喟嘆,她的手掌放在他微微有些汗濕的背上緩緩挪動安撫,肌理親密的廝磨,檀燁喉嚨裏一聲嗚咽。

“傻子,我只是怕她不被你收拾的徹底服氣。”她在他耳邊解釋,她好笑道,“平常人不都是這樣麽,打一棍子再給個棗,這樣才更聽話,更臣服。”

可惜聽檀燁的意思,那個根本就不是常人,只要讓她發覺還有人可以給她收拾殘局,那麽就可勁的造。

“不要提她。”檀燁將這個話題打斷,他的手臂穿過她的膝彎,她整個人都被他架空,將所有都交於他來承受。

他不愛她嘴裏在這個時候提起別人。

蘇蘅哭笑不得,她揉著他的臉,滑過他的耳垂,又在肩背上游走了一圈。她的觸碰裏帶著詭異而濃烈的安撫意味,不管他有多少不安,都能被她撫平。

此時此刻,他只想完全的獨占,不想要她的思緒在除了自己之外,還被其他人占據。

“好,”蘇蘅很爽快的滿足了他,她的唇觸碰在他的下巴上,“都是你。”

她言語粹蜜,“我愛你,只愛你。”

檀燁低頭看她,他低頭下去,和她唇齒依偎。

他氣息炙熱全都湧在她面上。

許久之後她道,“把你尾巴露出來,我想看你的尾巴了。”

說著她的手在他的尾骨處一頓亂來,哪怕隔著衣衫,他渾身緊繃僵硬,輕微卻滔天的刺激幾乎沒將他刺激的暈過去,眼尾處也翻起了迷亂的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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