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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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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花艷麗,也如枝頭的花穗般誘人。

檀燁喉結上下滑動了下,他整個人都生的如同上天精心雕琢過的精品,在其他男人身上顯得粗獷的喉結,到了他的身上,隱入骨肉裏,只是稍稍凸出一點。因此他的異樣難以被人察覺。

想要真正親近她的念頭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生出來的,這份念頭從心底生出來之後,就猶如鐫刻到了骨子裏,如同心魔一般,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去達成。

檀燁看到的是她微張的紅唇,還有鮮妍的眉目。

他頭又壓低了少許,清甜的氣息近在遲尺,他只要再低下些許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檀燁腦子混混沌沌,清明和理智在此刻完全被上湧的這股始料未及的貪戀所占據。平日裏越是理智清明的人,一旦真的沖動起來,就毀天滅地。將之前壓制的沖動和欲念百倍千倍的全部補上。

可是她願意嗎?

這個年頭突兀的出現在腦海裏,檀燁呼吸猛地頓了下來。

他向後退了兩步,離她遠了些。

她要是不願意呢?

不願意……

心底的某個地方並不在意,甚至對此嗤之以鼻,不願意也無妨,只要他得到滿足就是了。

但他卻生生把那個地方冒出的這個念頭給死死的按住,不讓它喝剛才一樣完全控制住自己的行動。

他的修養他的傲骨告訴他,他不能。

檀燁向後退的腳步讓蘇蘅一笑,這人突然變得極其奇怪,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但是一會又急急退開。

蜀地裏唱變臉的都沒有他變得快。

蘇蘅嘴角挑起抹笑來,“怎麽了?”

須臾之間攻守之勢頓時就調換,原先那股莫名的心悸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她自己一貫的強勢和漫不經心。

她慢慢向他走進,“不是要找我的麻煩麽,怎麽,突然之間就打退堂鼓了?”

剛才的檀燁氣勢洶洶,沒想到平日裏發脾氣也要講究分寸的人,竟然還有這麽咄咄逼人的一面。

為了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

她簡直都要樂笑了。那個丫頭說實話長得在她看來只能說眼睛鼻子嘴巴都呆在該呆的地方。沒有什麽其他可以值得稱道的地方。難道她當時想的還真的成真了?

檀燁這種,不知道是在神界看多了神女,還是轉世之後換了個腦子,喜歡看那種清湯寡水的了?

她知道少年人的審美也就那回事,年少心動不用什麽貌美驚人,有時候只要一張臉長得還過得去,稍微會收拾一些,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就莫名其妙情根深種了。

感情這個東西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道理可講,有時候動情就是動情了,而且像檀燁這種看上去老正經的,說不定前面九世都是孤寡的萬年單身動情,說不定到時候驚天地動鬼神。

蘇蘅腦子裏越想越覺得可能,這一路檀燁表現出來的,不也都是對那個小妮子格外不同,哪怕知道這小妮子心極有可能不在他身上,也無所畏懼。這模樣看的她都感覺以後絕對有好戲看。

不過他因為那小妮子對她真的動氣撒火,她就有些不高興了。

“怎麽,不繼續沖我發難了?”蘇蘅向前走了幾步,檀燁眉頭緊鎖著,隨著她的逼近,竟然向後退了幾步。她見狀不但不停,反而還向前逼近了幾步。勢必要將兩人的距離給拉近,再拉近。

“你怕什麽?”蘇蘅睨他,腳下步子走的輕快,腳踝上的銀鈴鐺叮叮當當隨著她的腳步響。

“你剛才不是很得意麽?”

檀燁唇齒張開,卻說不出話來,他現在和她鬥,也和自己鬥。他拼命的將湧上來將她完全掌控的念頭給壓下去。

他背猛地一下貼上了墻,這下是真的徹底無路可走了。

蘇蘅雙手撐在他身邊,她身姿修長,並不是嬌小玲瓏那一類,草木頎長而嬌美,化作人形也是一樣。

她得意的看他,“現在才想著躲,是不是太晚了點?”

檀燁見到她就早自己跟前,現在這一切算是他自己自作自受,“你幹什麽?”

他極力壓制著自己,不讓那股沖動再出來,將這一切攪和的天翻地覆。

那片跟著封印解除出來的洶湧占有欲,瘋狂的沖撞叫囂,如同另外一個自己,不甘心再被壓制,他為了壓制幾乎已經用上了全部的力氣,現在額頭都是一層冷汗。

“出去。”

他深吸一口氣,將在靈識裏沖撞的力道給死死按壓下來,他已經無力去應對她了。

蘇蘅嗤笑,“哦,只許你咄咄逼人,不準人反過來對你?你這人未免也霸道過頭,也自以為是的太厲害。”

她手掌撐在他身邊,突然她猛地拉近兩人的距離,她的軀體直接就壓到了他的身上。

相觸的瞬間,隔著層層衣物,她所有和他不同的地方被他感受得纖毫。

他苦苦支撐被她來了這麽一下,無異於在懸崖邊上被她重重的推了一把,甚至他還能感受到自己從懸崖上掉下去,厲風呼呼刮過耳邊的聲響。

“你知道女人是什麽樣的麽?”她對他如今的處境一無所查,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過,她貼著過來,察覺到他的抗拒,越發興奮。

她就是喜歡逗這款的,越是正經,她就越是喜歡下手。滿臉的不願意,她就更加有興致了。

檀燁咬緊牙關不說話,但是雙眼死死的看著她,眼裏的光凜冽悲憤,似乎被她給氣得不得了。

這模樣很得她意。

“我告訴你,梅雙雙這種小丫頭片子到底是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你要做什麽?”檀燁喉嚨發緊,他後背整個都貼在墻壁上。他年輕的身軀被她貼著,她雖然是魅妖,但完全和他軀體冰冷不同,她身軀是溫軟滾燙的。

她緊緊貼在他的身上,哪怕隔著幾層衣物,他也能感覺到她的山巒柔軟起伏,纖細婉轉。

那感覺太鮮明,哪怕他想要恪守君子操守,不去註意都做不到。

她輕笑,笑意裏透出幾分張揚的惡意,“我方才不是說了麽,我教你怎麽對付梅雙雙那種小丫頭片子。”

蘇蘅呼出的熱氣噴湧在他的臉上。那來自她身體的暖意,在他肌膚上流轉滲入,引起他發自魂靈的顫抖。

“你的那一套君子之風,她那種小丫頭是看不懂也看不明白,至少等她十年之後,至少在朱螭那種男人身上吃了大虧,否則的話就憑她現在的那個腦子,她是沒辦法知道你的好。”

指尖輕輕的點在了他的脖頸上,在冰涼的肌膚上略微按下去,輕佻狎昵到肆無忌憚。

“我教你,她這種小丫頭片子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蘇蘅說完,手掌一把薅住他的頭發,將他整個頭顱狠狠的往她自己這邊壓過來。

兩人不是沒有唇齒相依的時候,不管是初見面他有傷在身還是之前墜入水林裏,他給她渡的那口氣。

可現在才是真正的和男女有關。

他對此一無所知到令她發笑,在她輕易的破開了他的唇,打算直驅而入,他才慌慌張張的反應過來,想要抵抗。

可是這個時候,顯然已經失去了第一層先機。

檀燁很幹凈,幹凈到剔透純粹,即使在如此糾纏裏,她也依然感覺到他的幹凈清冽,他手掌推在她的肩膀上。力氣很大,她報覆性的咬住他下唇,牙齒可沒有半點留情,那種地方痛起來,和別處不一樣。

嚴防死守在瞬間破開,她當即撬開最後一道防守,和他糾纏在一起。

感覺到他的慌亂和無措,還有在這上面完全的白紙一張。

她抗住他所有的抵抗,完全和他糾纏住。他越是躲避就越是無路可逃,反而和她糾纏在一起。

濕滑的觸碰很是奇妙,他的呼吸雜亂無章起來,她柔軟到了極致,兩人如同相互纏繞的藤蔓,糾纏到底,至死方休。

她霸道的引導他,其實與其說引導,倒不如說是只顧著她自己高興的調戲。他在一片兵荒馬亂裏頭只能靠著她的些許來琢磨出一些東西來。然而那東西根本就足以讓他排上用場。

他只能在這片混亂裏,仍由自己完全陷入她的戲弄中。

柔軟到了極致的東西微微一挑他的,他渾身上下都被濕軟給染透了。

他自幼就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麽好的,不僅沒有什麽好的反而骯臟至極。光是想一想就令他忍不住的惡心。

可是現在他在做什麽呢?

他方才又想做什麽呢?

檀燁所有的理智都在濕軟的糾纏裏沈淪下去,徹底化作一片沼澤。

他的手掌推在她的肩膀上,將她推開的那股力道溫柔了下來,手掌順著肩頭緩緩移動,她狠狠的吮了一口,帶起他的一口涼氣。

原本的壓抑松動,手掌在肩頭上往她的背後伸過去。想要抱住她的腰肢。

他仍由她胡作非為,但已經有了其他的動作。他想要做什麽呢?

他想要反過來,他想要將所有事對她做一遍。

這個心念一動,剎那他曾經看過的兩具皮肉的糾纏,還有蜃鏡裏床榻上那蠕動亂顫的軀體,他熾熱的欲念被潑了一桶冷水。

那些蠕動的軀體換成了他的臉,他去做這些事,惡心感瞬間擊穿了心智。

檀燁猛地一把推開了蘇蘅,他臉色極其難看,一手捂著胸口,握住旁邊的架子,口吐起來。

蘇蘅擡手擦了一下唇角,看著那邊吐得死去活來日月無光的檀燁冷笑了一聲。

檀燁一手扶在架子上,手掌握緊,手背上青筋凸出,背上衣物隨著下面的軀體緊繃。

之前喝的那些個什麽冉遺魚湯現在都要全都吐出來了。

蘇蘅袖手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沒有任何出手的樣子。

等過了好會,檀燁自己撐著架子起來,嘔吐著實非常損耗元氣,有毛病的不必說了,沒毛病的都要被折騰的半死。

他兩眼緋紅,眼尾紅的幾乎滴血。倒是因此生出別樣的美色來。

“我告訴你梅雙雙喜歡什麽樣的,小姑娘家家自小受盡寵愛,別人喜歡她,對她好,在她看來,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你溫文爾雅,把她當個人,她只會覺得你好欺負,好壓榨,她自己是生不出什麽愛慕之意的。”

“相反你看看朱螭,從頭到尾對她呼來喝去,她不但不反抗,反而還甘之如飴。現在日子還淺,看不出來,可是等時日一長,你等著看她如何變成朱螭腿邊的一條狗。”

“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麽難聽。”檀燁撫著胸口,喘息了一句。

他對梅雙雙並沒有感覺,而且也覺察的出來,梅雙雙對他也沒有什麽多餘的情感。只是恩人之女,到底還是要維護一下。

這話聽到她的耳朵裏就成了他真的傾心梅雙雙的鐵證。

蘇蘅漫不經心的笑著,“真話都難聽,但是不得不聽。我這麽說,是因為我看多了,她這種性子,我都不必和她去相處了解她的為人,都能看出個八九不離十來。有人天生就是賤骨頭,非得尋個人把她從裏到外給狠狠碾一遍。”

她仰起頭,看著檀燁笑,“她喜歡的男人,就是我剛才那種,霸道肆無忌憚,而不是你這種老溫吞。”

“強迫她,就和我剛才做的那樣,讓她知道你的霸道和決心。”

她說著,雙手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拉過來,“剛才教你的,你學會了沒有”

剛才教他的?檀燁想起了剛才兩人唇齒之間的糾纏,濕熱滑膩,在唇舌叩動間生出別樣的情韻。到了現在餘韻在唇齒之間,還在。

他沒有說話,只是一動了和剛才一樣的情念,那股惡心嘔吐欲,就立刻生起來,讓他不得安身。

蘇蘅看著他的臉色冷笑,“看起來是沒學會了。”

她松手,檀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以後說話不要那麽難聽。”

蘇蘅看他,剛剛吐成那個樣子,現在兩眼發紅,帶著一股極致的脆弱。

她冷笑的更加厲害了,“心疼了?放心。我嘴上說兩句算不上什麽,我沒有言靈的本事,所以我說出來的,不會變成是咒她。你與其在我這裏費這個心思,倒還不如去管著她。”

“不過她會不會聽你的管,哪怕你是為了她好,她是念你的情,還是覺得你煩的很,那就不知道了。”

她說完,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掌裏抽出來,悠然轉身離開。

檀燁看著她的身影驟然消失,化作一團風卷到了窗外。

他手放在心口上,感覺到那裏的起伏潮落。

失落於她的轉身不認人,根本就不把所謂的肌膚之親放在眼裏,她之前說的豪邁,他也只是一聽,現在是真的知道,她在這種事上看的很開。慶幸的是她對梅雙雙有若有若無的敵意。

梅雙雙修為低微,容貌身段也樣樣不如她,若說性情,這孩子時不時容易魯莽闖禍,也沒有辦法和她的冷靜處事不驚相提並論。對於這麽一個樣樣都不如她的人,以她的脾氣,別說敵意,就連看一眼都覺得浪費氣力。

難道是真為了他麽?

這只是他的猜測,但還是讓他有點高興。

梅雙雙的毒傷還是沒有治好,不過毒血放了好些,至少看上去是好多了。

閬風城好歹是這麽多年的世家,朱螭下令要治好她,那麽下面的人也把各種養身的靈丹給餵了進去。

放了兩次毒血之後,梅雙雙中毒的那只手勉勉強強恢覆了原先的膚色,也可以出來走動走動,而不是關在屋子裏頭。

梅雙雙喝了藥,出了屋子在外面走,見到蘇蘅,“姐姐?”

靠在亭子那邊看風景的蘇蘅回頭過來,見到是梅雙雙,“是你啊。”

安排住宿的人,可能看她們都是姑娘,所以就將她們的住處都安排的很近,遇見了也不奇怪。

梅雙雙快步跑過來,對著蘇蘅笑了幾聲,“姐姐在看什麽啊?”

“沒什麽,隨便看看風景。”她懶懶的靠在柱子上,見到梅雙雙也沒有半點站起來的架勢。

“對了,姐姐,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名字呢,我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你。”

梅雙雙到她面前,小心的覷她。

面前的人,渾身上下,從頭到尾都透著慵懶兩個字,看一眼都覺得骨頭酥了半邊。

蘇蘅說這倒不必,“原本就是萍水相逢,緣分恐怕不過是這麽幾面,知道名字還是不知道沒什麽的。”

她說的漫不經心,看了一眼梅雙雙。

梅雙雙的那只手還有一層淺褐色覆蓋著,還沒完全恢覆,“有事嗎?”

“我出來走走,正好見到姐姐在這,我知道那天來救我的除了燁哥哥還有姐姐,我是過來謝謝你的。”

“多虧了姐姐,要不然我這條小命,不知道怎麽就丟了。”

蘇蘅哦了一聲,依然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又覺得有些好笑,她的那條命什麽時候變成她救的了?

不管是檀燁還是朱螭,都是實實在在救梅雙雙的,和她攀不上什麽關系。

“不用謝。舉手之勞。”

梅雙雙敢說,她也就敢認。

梅雙雙在一旁坐著,她在房間裏悶的久了,就想出來到處走走。在丹熏谷的時候,被爹爹關在丹熏谷裏悶的不行,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還要繼續被關著,她不樂意。閬風城和丹熏谷是完全不同的景致,而且瞧著還有好多好玩的地方。

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尤其那個臭臉的家夥還那麽兇,萬一她不小心撞見他,恐怕到時候少不了一頓劈頭蓋臉的罵,但要是有人陪著她,那麽到時候就算是闖禍,也有人陪著她同甘共苦,而且要是這個人還是個有點身份的,那麽到時候她就更加沒有後顧之憂了!

這些是梅雙雙這麽幾年琢磨出來的可以逃避挨罵的訣竅,絕不外傳。

“你還有事找我?”蘇蘅等了小會,見到梅雙雙幾次覷她,都沒有離開的意思,終於開口發問。

“姐姐,要不然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梅雙雙眨著眼問,她面上所有的亮點都在她的那雙眼睛裏,睜大眼的時候格外無辜。

她不敢一個人在這裏晃蕩,要是拉一個人進來,那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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