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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肌膚相親沁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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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公公,是不是也像淩公公這般,你才害怕回來的,”冷臨心思縝密,問道。

婉蘇此時已瞞不住,低著頭點點頭。“少爺,我真不知他們為何要我,我怕。”

“無妨,我會查,我不會不管你的。”冷臨認真道。

婉蘇心裏感激,以往冷臨為自己做過的一切都湧上心頭,心不禁也跟著軟了下來。

兩人正尷尬站在一處,忽聽院子門另一邊傳來腳步聲,婉蘇看了眼冷臨,兩人急忙往另一側的假山後行去。

來人腳步驚慌,幾步走到園子裏,左右看看無人便尋了墻角一處樹下,從隨身帶著的筐子裏拿出些東西,悉悉索索地堆到一處。

看背影似乎是個女人,兩人不能出聲,便靜靜藏在假山後瞧著。

假山後空隙狹窄,兩人擠進去後便只能緊緊貼著不能動彈,那人隨後進了園子,婉蘇和冷臨也沒有機會調整姿勢,於是就這麽尷尬地貼著。

婉蘇聞到冷臨身上的氣息,感受到他清晰的脈搏和心跳,不敢擡頭。兩人面對面貼著,腳下是細小的碎石,更不敢挪動腳步,生怕被來人聽到,於是就這麽無聲對著,不發一言。

冷臨只覺得從冰庫裏帶來的涼氣早已散去,一股灼熱從骨子裏往外散,蔓延到四肢百骸。心裏曉得應該密切關註來人的動向,卻還是不自覺地將註意力放在婉蘇身上。

少女淡淡的體香混合著沐浴後的味道,輕輕傳入鼻端,沁入心脾,渾身都舒坦。柔軟的四肢、小腹和高聳,就這麽近距離貼著自己,這在以往都是不敢想的。想起那夜背著她從關家離開,冷臨的心頭又蕩漾起來,一直心靜如水的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躁動和慌亂。

下意識地,冷臨想要低頭更近地聞她的味道,微微放低下頜,越接近婉蘇越覺得心跳加速,握著她的手也緊張地滲了汗。

兩人雖沒有過多的言語,但卻都心知肚明。一草一木都還有眷戀,何況相處了這麽久的人,從最初的冷漠,到現在想盡辦法將其留在自己屋子裏住下,冷臨知道自己是徹底的陷進去了。

冷臨感受到婉蘇的心跳,和少女的嬌羞。

近距離同婉蘇站在一處,又是在這清幽的侯府後花園,四周蟲鳴鳥叫樹影重疊,風帶著柳枝輕撫枝頭,一切似乎都那麽美好。

婉蘇羞怯地一直往後縮手,冷臨心頭癢癢地握著不放,一時間下面莫名地燥熱,心頭更是蕩漾。

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婉蘇呼吸也無力起來。因沒有足夠空間站立,婉蘇站了一會兒便覺得腿酸腰酸。

想起婉蘇此前被東瀛人和關府的英姑嚇到,冷臨心頭升起濃濃的憐惜,順勢將其摟在懷裏,使之趴著不至於累到。

婉蘇心裏覺得害羞,只想著院角那人盡快離開,微微閉上眼睛硬挺著。

院角那人將筐子裏的東西盡數拿出後,堆到一處聚攏起來,接著拿出火折子一點,院角便燃起來火焰。

兩人這才將心思收回,眼見著火燒起來,冷臨想了想,從身後的假山上掰下一塊石頭,丟到院角處。

那女子聽到聲音,似乎是驚到了,見火已點起,便趕忙起身。聽了聽不見人,雖以為是夜貓路過,但也心虛地趕忙離開園子。

待那人驚慌走後,兩人趕忙低了頭出了假山,尷尬地扯了扯衣衫,婉蘇為了緩和氣氛,忙跑到院角處踩滅了火焰。冷臨也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俯身下去借著月光從裏面掏了掏,發現一些碎布料。

夜色暗淡,冷臨忙將未燃盡的布料盡數揣在懷裏。

“我們回去再看。”冷臨說完牽起婉蘇的手,很自然地引著她往回走,仿似理所應當一般。

“少爺,被人瞧見了不好。”婉蘇恢覆了理智,抽回手說道。

冷臨回頭看看,想要說什麽,但還是忍住了,又牽住她的手一路回到暫住的院子。冷臨不善於表達,心裏有一車的話,卻仍是難以出口,於是便硬拉著婉蘇的手。

兩人回到屋子後,婉蘇便尷尬道了別,自顧睡去。躺下後蒙上被子,靜靜數著自己的呼吸,又是疲憊至極便睡去了。

冷臨心裏有一肚子的話,卻嘴笨說不出,見婉蘇嬌羞躲避躺下睡去,便悻悻回到自己屋子。也不關門,想著能與她這般也就相當於同在一個屋子,坐了好一陣,待心緒平靜了才將懷裏的布料取出,卻已是支離破碎了。

借著桌上的燭光,冷臨細細辨認,見碎布料上隱約有字跡。湊近了看,竟是一些符咒的字樣。冷臨不識得符咒,只將其收好,待明日找人辨認。

廂房裏的婉蘇靜靜躺著,冷臨聽出其是在裝睡,只要能和她在一個屋子裏便足夠了。冷臨和衣躺下,思量著淩公公的態度,琢磨著婉蘇到底因何會引起他的註意。

淩公公和阮公公,都對婉蘇這般上心,內裏顯然是不同尋常的,冷臨只覺得事態嚴重起來,卻仍舊打定主意要護住她,只要有他在。

袁其商和袁道是半月後才下床的,這期間,冷臨一直在侯府裏住著,因兩人臥床不起,案子一時間無法繼續,梁遠侯和侯夫人也因思慮過度,一病不起。

府中唯一無事的便是袁任,卻也是心緒不寧,這日往自己的庶妹袁六小姐的屋子裏行來。

雖說要避諱,但此時府裏經了這麽大的事,也就沒那麽多規矩了。

侯府共有三個小姐,皆為庶出,侯夫人並無嫡出的女兒。雖說是庶女,但因沒有嫡女,所以相比較來說便顯得貴重一些,平日裏的吃穿用度也是相當講究,侯夫人也不曾克扣庶女的一應開銷,畢竟庶女嫁得好,也能給侯府,給自家兒子多些助力。

“四哥,此時辦詩社怕是不妥吧?家裏……”六小姐是三個庶女中心思最多的,見袁任這當口叫自己辦詩社邀閨中姐妹來赴約,自不是什麽好事,便委婉說道。

“無妨,咱們侯府該怎麽著就怎麽著,不然忽地斷了一切交際,倒叫人覺出異樣。這事還是要瞞下的,不能叫京城傳得沸沸揚揚。”袁任說道。

袁六小姐眨眨眼,心道袁任還真是連找借口都找不妥,府裏死了兩個公子,爹娘一病不起無法理事,即使此時瞞著消息沒有透露出去,日後也定會鬧得滿城皆知。此時做樣子倒沒什麽,待他日滿京城都曉得這段往事時,回想起侯府此時的做派,怕是不被唾液淹死也會被笑死。

袁六小姐不想做替罪羊,爹娘都病著,無法告知侯爺夫人,又不敢違逆了兄長的意思,便道:“妹妹上個月剛與王家小姐有了言語上的不快,並放言說要修養幾個月,此番再辦詩社,怕那王家小姐說道,四哥不如叫七妹妹辦。”

“王大人是禦史,雖不及侯府顯赫,但也不能輕易交惡,況為兄與王家公子甚是較好,你怎地也得收斂些!”袁任聽袁六小姐這些話,心裏有些不悅。此番叫妹妹辦這個詩社,為的就是通過王家小姐給王公子帶消息,將那物事拿回來,以免被人發現給自己帶來麻煩。

袁六小姐既與王家小姐有了齷齪,自然不能叫她以自己的名義來辦詩社邀人,王家小姐鐵定不會來的。袁任說完這些話,只好離開轉頭去了七小姐院子。

袁六小姐撒了謊,聽了袁任的責備也不多話,低眉順眼說道:“四哥說的是。”看著袁任離去的背影,袁六小姐微微勾起嘴角。若是連這點子風向都看不準的話,自己這個庶女早就被嫌棄了。既能比其他姐妹更受寵,並與五個哥哥處得都和睦,自是有她自己的能耐和心計。

袁七小姐人懦弱些,且是個習慣自我安慰的人,不敢不從袁任的吩咐,又想著如若日後爹娘責備,大可說是袁任的主意,自己只不過是聽了袁任的意思行事而已。

當日,袁七小姐便將帖子發了出去,約了三日後邀要好的姐妹到府上一聚。袁七小姐約了京中高門小姐圈中姐妹,自是有禦史王家的小姐。

袁任只等著這一日,才能將那物事取回,方才安心做他的侯府嫡子,為了的侯爺。他是梁遠侯最小的嫡子,上面有兩個哥哥,自知沒有希望承襲侯位,卻不代表他沒有這個野心和嫉妒心。

“相公,那些東西都燒了,您還怕什麽?”袁四少夫人見袁任凝眉坐著,不安地坐到他的身邊安慰。

“王清瑕手裏還有,我得要回來,若是被人曉得了,我可就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袁任有些緊張地握著袁四少奶奶的手,長出一口氣。他也想直接出去找王翰舟,奈何已發覺西廠的人正密切監視著自己,若是貿然出去正是撞到人家槍口上。但拿東西又不能被人發現,只好借著王家小姐到府上時,叫其代為傳話。

“相公,若是能安安穩穩過日子,我真不想做侯夫人。”袁四少奶奶與袁任感情甚好,惴惴地靠著袁任的肩膀,喃喃道。

“胡說!做了侯夫人才風光,那時你娘家也會跟著借光!你看老二的丈人家,只不過是個填房鄺家,八竿子找不著的親戚都敢借著侯府的威囂張跋扈,為的是什麽!還不是因為老二日後是侯府的主子!”袁任有些怒其不爭地說道。說完又覺自己的話有些重了,看著諾諾的妻子,不禁放柔了語氣說道:“莫多想了,那夜你將東西都燒了,待後日我再取回王清瑕手裏的東西,咱們就什麽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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