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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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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他身旁的胭脂女子見狀,皆站起身,滿臉不屑,帶著嫉妒的直勾勾望向胡泉,"憑什麽呀?"

胡泉才懶得與她們裝模作樣,陰沈著臉站起身,一只手抓一個的往外扔,回過頭,那個唱曲兒的還站在原地,瑟瑟發抖地望著她,一臉無辜。胡泉冷冷的掃過去:"還不滾?!"話音剛落,那女子便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房間。

偌大的房間空曠下來,一時間竟有些寂寥。華譽拖著下巴,笑意吟吟的望著對面慍怒的女子,"今日怎麽心情這樣差?"

"你當真要把涼涼推出去?"胡泉重新坐下,滿面嚴肅的望著對面正舉杯飲酒的人兒。

華譽一身國師的衣袍都未脫下,與青樓女子拉扯一段時間,如今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好不滑稽。他放下酒杯,微笑,"都推出去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

滿臉的蠻不在乎。

胡泉定定的看著他,他神態自如,完全沒有一絲絲沒有夏涼涼而不適應的表情。僵持半晌,她起身,微不可微的嘆口氣:"那你最好別後悔!"

出門前,她淡淡說:"這頓我請,就當是為涼涼祝福她得寵順利。"說著,還特意咬緊了最後四個字,語畢,便怦一聲把門帶上,留下寂寞如斯的男人苦笑半晌,一杯一杯,一飲而盡。

作者有話要說:

☆、十六章

宮外不比宮內,不論何時都一如既往熱鬧,只是今晚,這特殊的日子,大家的開朗更加像是被火燒了一般,歡快熱情。今晚的夏涼涼很開心,而蘇卿責因為夏涼涼開心,也開心。

只不過讓她唯一不滿的是,他總是扣著她,哪兒也不讓她去,生怕她混跡在人群裏,最後消失。

回宮之後已是子時,今日的蘇卿責喝了些酒,搖搖晃晃的摟著她硬是不放,無奈之下,蘇公公只好把蘇卿責送至秦安宮讓夏涼涼伺候服侍,權當是翻她牌了。

夏涼涼板著臉,扳開他緊握著的手,接過碧水遞上來的手絹,細細的為他擦起來。他一雙眼睛瞪的老大,雙眼睛亮,漆黑的眸子星星點點的很是漂亮。

似乎很是不安,他總是拽著她衣角,她走哪兒他便跟哪兒,還特別的耍賴。夏涼涼壓抑著心底的不耐煩,溫溫柔柔的笑,"皇上,你先去那兒坐著,臣妾去去便回。"

"我也要去!"他眉毛倒豎著,一臉不高興的看著想丟下他的夏涼涼。

她忍著額頭上的青筋爆發,不自然的扯扯嘴角企圖保持已經僵硬的笑容,"臣妾一定不會讓皇上等急……我去為你拿醒酒湯。"

"讓婢女去拿!你,過來陪我!"說著,他招招手,示意她離他近點兒。

她深呼吸一口,憋紅著臉揚聲喊:"蘇卿責!我不過是要去如廁而已!皇上要連這點自由都剝奪嗎?!"語畢,狠狠白了他一眼,推門離去。

回來之後,見蘇卿責聳拉著腦袋趴在裏屋的桌上,眼微微瞇起,似是睡著。

既然皇上還在,她自然不好丟下人家去睡覺。於是她拉過一旁的椅子,大咧的坐在他對面,開始細細打量。他長得很俊逸,深邃清麗的眼,挺直的鼻梁,溫潤的眉眼,五官端正,一頭如墨的長發松垮的用玉簪別在腦後,只餘幾縷發絲垂在額前……他的身形並不魁梧,清清瘦瘦的,卻很有力。而不像華譽,輕輕柔柔的,卻做得一切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他的力量在蘇卿責之上。

忽然,一陣溫暖覆上了她的手背,她驀然回神,卻對上了一雙溫柔暖和的黑眸,她怔怔的張了口,卻說不出話。

他微微一笑:"你能在身邊,真好。"

她輕咳一聲,滿臉不自在,雙眼飄來飄去,就是不敢落在蘇卿責身上。那人悶笑一聲,收緊了握住她的手,"今晚……我可以留在這兒嗎?"

"不行!"她幾乎是立刻的,脫口而出拒絕。

蘇卿責臉色瞬間黯淡下來,她有些於心不忍,卻最終嘆口氣,"我安排房間給你。"說著,她站起身,卻被他一個用力,拉入了他的懷抱。

她驚慌失措的看著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說過,我會等你接受我。"他把頭窩入她的小香肩,狠狠的呼吸了一口她身體的芬芳,一臉陶醉,雙眼蘊含淡淡的霧氣,似是還未清醒。

她眼簾微微垂下,滿臉淡然。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一個殺他的機會。

她蹙了眉頭,握緊了衣袖中暗藏的金錯刀,緩緩拿出來,她微瞇起眼,低頭尋尋覓覓著他的如刀削般精致的薄唇,吻上去。蘇卿責楞了楞,回應她的是更加熱情。

她持刀的那只手緊了緊,半晌,抵上了他喘著粗氣的脖頸。冰冷的刀刃觸碰到火熱的皮膚時,她明顯感覺到他僵住了,夏涼涼進了一步,很快的,尖銳利索的刀便在他脖子劃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血絲緩緩涔出來。

蘇卿責嘆口氣,擡頭對上她冰冷淡漠的眼:"你要殺我?"不動聲色的緊了緊她纖細的腰身,生怕下一刻懷中的溫香軟玉會消失。

她並不回答,只是緊了手中的金錯刀,那血絲流淌的更加快活。

他仿佛並不疼痛,只是用那雙深邃沈穩的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她。她收回刀,還未等他松口氣便反轉一下,刀尖刺上他寬厚溫暖的胸膛。她冷冷的,"不要動,很快的。"

可是對方是皇上,他怎麽可能那麽容易的讓她得逞,一手扣住她,一手快速順著她腰部曲線穿過,握住她持刀的手,蘇卿責瞇眼:"我也是有耐性的。"

她一掌劈開他,金錯刀從她手中脫落,趁他擋掌的那瞬間,她快速輕盈的輕點腳尖,只一刻便在他數步之外。他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懦夫,不顧脖頸的傷勢,很快便站到了她的面前。

她滿臉的肅殺嚴謹,擡手穩緊下盤便開始與她爭鬥起來。夏涼涼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夏涼涼了,武功在她眼裏突飛猛進,厲害的讓他詫異,提高警惕防範,能躲是躲的與她打起來。

這時,忽然隨著風飄來了一陣淡淡的散粉,不管有毒沒毒,下意識他便閉上了眼睛屏住呼吸。她趁機補了蘇卿責一記旋風掌,奪窗而逃。

深秋的夜晚若隱若現傳來短促尖銳的蟬聲,宮外是一排排的侍衛持刀巡邏,整齊的腳步聲給了她一股無形的壓力,趁著四下無人,她從袖中甩出一條長長的錦布掛上屋檐,緊握著一端,三兩下便輕巧的上了屋檐,貼磚而臥。

等到一波波的侍衛離開了之後,她才敏捷的飛檐走壁,往宮外的方向飛奔而去。

誰知不遠處已經有一位身型魁梧矯健的人在屋檐上方等候,"末將等候娘娘多時。"

她微瞇起眼,揚聲喊:"來者何人?"

"卑職是奉皇上之命前來此等候娘娘,請娘娘回宮!"他三步並作兩步,輕巧的躍到她面前,鞠躬行禮,語氣不卑不亢,很是平淡。

夏涼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挑眉:"倘若我不答應呢?"

"那恕卑職無禮了!"說著便利索的拽住了她欲點穴。夏涼涼軟身躲過,暗袖中灑了散粉,趁機脫離。正欲逃離,誰知一記手掌便快速準確的劈向了她的脖頸,她感覺脖子一陣酸痛,暗叫一聲糟糕,便沒有知覺得昏迷了過去。

……

滴答,滴答。

不知道是哪裏的水聲,清脆動聽,卻寂寥。她頭疼欲裂,孤身一人在一片黑暗裏緩緩前行,明知是夢卻不願醒來,因為她清醒地知道醒來之後,她該面對的人是誰。

驀的,一片柔軟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她的額頭,帶著溫暖柔軟和特有的清香,讓她一陣安逸舒服。她潛意識的縮了縮肩膀,卻被人用力扳住,隨即傳來的是一陣陌生的味道,以強硬的方式傳入她的口舌,讓她一陣不舒服。

睜眼之後果然看見了那張溫和熟悉的臉,他臉微紅,眼神躲閃,似乎為剛才的舉動窘迫。

她的肩膀還在隱隱作痛,那如蜜蜂蟄過的痛感無一不是在提醒她方才的恥辱,要說被打敗,她短暫的一生裏還真沒幾次。

既然計劃已然落空,她也沒必要再跟他假惺惺下去,坐起身子,夏涼涼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我要見我師父!"

"好。"他聲音很輕,溫溫柔柔的,聽得她心臟像是被羽毛劃過了一般j□j奇異。"待你修養幾日,我便傳國師來見你。"

"明日。明日我就要見他。"她板著臉,一臉不高興。

他沈默半晌,最終答應:"好,明日下朝,我便宣他來找你。"

她極輕的應答了一聲,他也不多勉強,挨著她坐在一旁陪她。他的脖頸已經用紗布輕輕包紮了一遍,並無大礙,至少,還影響不了他說話。

她此刻有多後悔當初沒有快速一刀了斷他!心情愈來愈差,驀然她開口,"我累了,皇上請回罷!"

j□j裸的逐客令下了,他也並不生氣,起身在她額前落下一吻:"那我明日再來看你。"

夏涼涼撇頭躲開他的嘴唇,冷冷的望著他,不言不語,臉色慘白,像極了無依無靠的孩子流浪漂泊沒有屬於自己的歸屬地,寂寞如斯。

蘇卿責微不可微的蹙了眉,最終還是道了晚安,離開秦安宮。

而夏涼涼翻了個身在偌大柔軟的床榻上滾來滾去,終於帶著覆雜的心情睡了去。

次日過午,蘇卿責果然守承諾的把華譽叫了來。他一身未來得及脫下的國師服飾,眉眼溫柔的朝她逆光走來,她像是被他身上那件火紅的衣袍刺了眼,想移開視線,卻又舍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啊因為一些原因沒有更新,對不住啊寶貝兒們。

☆、十七章

"師父……"她嚅嚅的叫了聲,譴退了身後的碧水等婢女,直截了當的進入了話題:"請師父責罰,我失敗了。"她微低著頭,滿臉沮喪,似是在為這個未完成的任務而遺憾。

他走近她,還未有動作,懷中便撲入了一個柔軟馨香的人兒,他楞了楞,笑起來,不動聲色推開她:"為師已經知道。"

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聲音悶悶的。"師父,我想回去。"

他問,"你當這是你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地方?"

她猛地擡頭,一臉堅毅,半年不見,她倒是漂亮了許多。"師父!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他,我想嫁的人不是他!"她憋紅了臉,那句我喜歡的一直是你卻還是懦弱的沒敢說出來,她害怕有些東西說出了,有些關系會改變。

"涼涼,還記得初識不久我對你說的話嗎?有些事情永遠不會跟著你的想法走,有些事情開了頭,就不是你說結束就可以結束的。"他語氣淡淡的帶著疏離,漆黑寂靜的雙眼直直的望著她身後,似乎看得很遠。

正值秋季,枯葉隨著微風吹過而緩緩飄落到地上,好不淒涼。她退後幾步走到那片枯葉面前蹲下,撿起它細細打量撫摸,溫柔的像是對待自己最珍貴的物件,愛不釋手。

華譽站在她不遠處,聲音輕輕的,卻一字不漏的傳入她耳朵:"其實,他待你很好,把你交給他,我很放心。"聽聞此話,她全身如同被雷電觸到了一般,渾身顫栗,最後僵硬。

她起身,箍緊手中的枯葉,破碎的葉身從她指縫鉆出,重新落回地上,只不過這一次,支離破碎。"師父在說笑嗎?"

"你已經嫁他。"華譽如實說,面無波瀾,毫不在乎她聽了這句話是如何的心情。

"那師父此次前來是為哪一般?"

"看你過得那麽好,我也終於放心。"他扯扯嘴角,微微一笑,邪魅妖艷。

夏涼涼這是第一次對他發怒,她知道兄長如師,師父如父,要對他們尊敬忠誠並且孝順——可是華譽,華譽在她心裏根本就不是師父,她把他當成男人,當成一個能愛的男人來對待。可最後這個男人給她什麽了,他用他細長尊貴的手指,一點一點把她的心揉碎。

她哆嗦著擡手,指著院子大門,面色冰冷:"走。你走吧!"

華譽瞇眼,語氣也驟然冰冷下來:"這是你對待師父的態度?"

"我沒有師父!"她閉上眼睛,梗著脖子朝他大喊。

他鐵青了臉半晌,最終嘆口氣,像以前那樣揉著她的長發:"涼涼,我走了,你要開心。"語畢,拖著有些疲倦的步伐,像來時一樣,孤身離去。

他忍住心臟莫名傳來的鈍痛感,關上門之前,順著自己的感覺快速回頭,卻發現那個被他寵著,也嚴厲著養大的小姑娘不顧衣襟會不會骯臟,蹲在枯葉的樹下捂著臉,似是在難過……

夏涼涼剛開始是輕輕的哽咽,後來卻不知怎麽,像是忍不住了一樣,嚎啕起來,把原本在隔壁屋搗鼓的碧水引了過來,滿臉驚恐。

碧水站在離她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越哭越大聲,難以抑制,悲傷像是會感染一樣,蔓延過來,讓她也忍不住熱淚盈眶。站在她身旁的丫鬟剛來沒多久,見著娘娘這樣了,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碧水拍了拍她,示意她離開,那小丫鬟才吐口氣,多看了那美麗的娘娘幾眼,離開那院子。

她似乎真的很難過,連她在那裏站了那麽久她都沒有察覺……或許是不願察覺,她知道夏涼涼從小就是被寵著長大,是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子,雖然和藹可親,卻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和不能觸碰的底線。她看得出她似乎是真的很喜歡華譽,她雖不知道她是為何願意入宮做皇上的妃子,但那份感情,是連她自己都掩藏不了的罷?

今日早早她便拉著自己讓她為她上妝更衣,她還特意囑咐要最好看奢華的,她神采奕奕雙眼發亮,眸子裏是掩飾不了的高興,她甚至願意戴上厚重的頭冠,盤最難的發,著最繁雜的衣……碧水原以為她終於開竅願意接受帝王的愛了,而當她看見緩步而來的華譽時,才終於明白,她心有所屬,且一直屬於他。

而現在,她蹲在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哭花了臉上的妝容,地上的泥土塵埃也臟了她華麗美麗的衣,她毫不在乎,哭得不能自己。

蘇卿責便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她的秦安宮。

她正沈溺在悲傷中不可自拔,驀地一雙手拉過她的手臂,狠狠一拽把她拉起身,等夏涼涼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趴在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懷抱裏。“蘇、蘇卿責?”

她的雙眼有些無神,空洞的像是什麽都裝得下,也像什麽都裝不下,整個白皙的臉蛋因為剛才慘痛的哭泣而有些發紅,花了的妝容掛在臉上,好不滑稽可笑。可是看著這樣狼狽的她,他卻笑不出來,反而因為這個而更加生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身為堂堂昭儀竟不顧形象的哭成這樣,倘若傳出去了對你名聲一點兒好處也沒有!現在天也冷了,你不心疼自己身子,我還心疼!”

夏涼涼被罵的終於清醒,她面無表情的盯著面前慍怒的男人看了半晌,終於甩開他:“不用你管。”說完就自顧自的回了屋,把他晾在身後。

或許在她的心裏,他已經是拆散她和華譽的始作俑者了。她不會愛他,就像華譽不會愛她一樣……

蘇卿責楞了許久,警告了她眾多仆從侍女不許肆意宣傳今日之事之後便後腳也踏入了她的裏屋。一襲華麗卻渲染上了塵埃的絲綢外衣被脫下,隨意的丟在一旁,與那衣衫丟在一起的是她腦袋上的頭冠與發簪等飾品。她揚著一張慘白花亂的臉,面如死屍的躺在不遠處的床榻,表情淡淡的似是發呆。

美人就是美人,如此狼狽毫無形象可言了,卻還是讓蘇卿責看的一陣燥熱慌亂。很快的,他便脫去了布履上床榻,在她身旁躺下,學著她的姿勢,望向床梁。

忽然的,她坐起身爬下床,跪在蘇卿責腳下,頭磕在地上不肯擡起,語氣帶著哭喪懇求:“臣妾愚昧,臣妾不孝。懇請皇上賜休書一封。”

休書。

他猛地坐起來,面色不比方才夏涼涼的好,他墨黑的眸子裏全是陰霾,面色陰沈,就那樣看著夏涼涼:“休書?你就那麽愛他?我不要的女人,誰還敢要?更何況你能肯定我休了你,他會喜歡你?亦或者,他喜歡過你麽?”

一連串的冷嘲熱諷刺激的夏涼涼臉色更加慘白,面色無助。從小到大,她一直在華譽的羽翼下成長,被保護,被寵溺,從來沒有被人如此訓斥,連華譽也不曾……可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被人辱罵被人欺負,她都得自己承擔負責了呢?

夏涼涼就那樣跪著,一言不發。

他終於忍不住心疼,身體往前傾,一個用力把她拉入懷中,她一個腳步不穩便撞進了他的懷抱,雙腿也順勢叉開坐到他的腿上。如此尷尬無禮的姿勢直教她無地自容情何以堪,她掙紮著要起身,他卻緊緊扣著她的腰身不讓她動彈,聲音幹澀了許多,“再動我就不保證能不能還你一個清白之身了。”

她嚇的微張開嘴,動了動唇瓣,卻只說出了,“請皇上成全!”

作者有話要說:

☆、十八章

蘇卿責沒有再回答,夏涼涼正要進一步勸服蘇卿責,卻被他猛地翻身狠壓在身下,她害怕的驚叫了一聲,隨後一動也不敢動了。蘇卿責似乎氣得不輕,他俯身吻上她掉了一半唇脂的唇瓣,輕輕啃允起來。她雙手被他的手用力的壓在頭頂,就算淤青了她也不敢對此刻的蘇卿責多說一個字。

她不怕華譽不要她,她怕的是她沒有資格再讓華譽要她。

處子之身,多麽神聖幹凈的字眼……她這具身體,想給的人,從小到大都只有一個而已。

他的眼和心都已經被情欲渲染,帶著淡淡一層朦朧,誘惑至極……只是,看見了身下的人,才能徹底明白什麽叫做誘惑。中衣和肚兜在剛才的撫摸拉扯中已經松松垮垮,隱隱約約露出一個香肩,眸裏水光盈盈,楚楚可憐的讓他心疼。

比起身體,他果然更在乎的,是她的心,她對他的心。

“別哭了。”蘇卿責嘆口氣,空出一雙手,輕輕的拭去那珍珠般幹凈美麗的眼睛裏的淚珠。

她撇開頭,不願搭理他。他舉在半空的手僵住,最後收回,為她把衣襟拉好,坐直身子,面沈如水。身後是她淺淺的啜泣,他聽了一陣心煩。

她聲音輕輕柔柔的,像銀鈴一般清脆動聽,而她的話語卻讓他聽著不是滋味。"皇上,你佳麗三千也不差我一個,我的心願很小,只希望與愛的人一起,求皇上,皇上……"眾多的話語被一陣火熱柔軟給打斷,留下一陣輕淺的囈語。她擡起手胡亂掙紮,卻被他按住,動彈不得。

他控制不住情緒,她也控制不住眼淚,嘀嘀嗒嗒的鋪滿了他骨節分明的手背。這次,他並沒有屈服於她的眼淚,反而因為她楚楚可憐的姿態而發狠的越吻越深。

她抗拒不得,只得這樣靜靜的任由他上下其手,像個木頭一樣僵硬癡呆。

他見她沒有抗拒,他微微閉上眼睛,似是陷入沈醉,驀地,他微微蹙眉,一陣吃痛的松開她。捂住胸口的鈍痛,身下的人面色冰冷,手裏舉著一把短尖銳利的金錯刀,刀尖直直地對著他。她身後長發披散下來,如墨一般的長發瀑布傾瀉而下,雪白的肌膚烏黑的長發成了強烈對比,美的動魄驚心。

"你不要忘記,我是要殺你的人。"她面無表情,聲音情緒毫無起伏,似乎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也對,在她眼裏他從來都不過是個陌生人。

但是,只要能把她留在身邊,陌生人又如何?

他不動,只靜靜看著她。她驀的尖叫捂頭:"走啊!走開啊!"話語間又是滿臉淚珠。

他陰沈著臉,語氣冰冷如碎冰,把她的發膚刺的遍體鱗傷。"你心心袒護你的師父,你可記得朕才是你的夫君,才是你的依靠?!你想問為何你師父讓你來刺殺我嗎?"他想克制自己不要說出那些話,不要告訴她那些殘酷的事實窒息的字眼,可是他忍不住,忍不住嫉妒……憑什麽是他!是他來承擔這份恨,而不是他!

她煞白了臉,像是想起了什麽,喃喃:"不要,不要說……"

"還記得被華譽處死的那個你近身丫鬟嗎?她是魔教的人,教主派她在華譽身邊潛伏,那麽多年了,華譽也不動聲色把她放在你身邊是為什麽,因為他不怕你死。"他拉開她捂著耳朵的手,"若不是那次因為那丫鬟事先告知了那官人讓刺殺右相失敗,全盤計劃落空,她也不會死。至於你……我承認我有私心,是我查了你的身世,明白華譽那時的困境。是我與他把你討要過來的。

計劃失敗賠償了雇主不少錢,我便讓他把你叫過來,他應得的金銀身份與賠償的錢我一樣不漏給他……"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在那張俊逸綻放,清晰纖細的痕跡在臉上緩緩浮現。她說:"我不想聽。"這樣子,她不僅會恨蘇卿責,還會恨華譽的。

"你似乎忘了,我是皇上。"

蘇卿責板著臉,一字一句像是口中擠出來的一般生硬:"……來人!"話音未落,門口很快有人輕盈的飛身進來,單膝下跪聽候命令。

"夏昭儀品行不正口無遮掩,欲企圖出逃宮外,杖責十板。得朕口諭,將昭儀幽禁深宮不得踏出半步!"

"是!"兩位帶刀侍衛行了禮便把夏涼涼從床榻拉下來,拖出屋外,很快就有人拿著板子對她用刑了。她緊咬紅唇忍住痛苦不讓那些求饒亦或哀嚎脫口而出,一滴滴汗珠劃過額頭面龐滴落在塵埃漫天的土地,隨風消逝,陷入土地再無聲息。

當年他帶軍闖入宮中殺害太子行刺皇上奪得天子之位,從此俯視這一片江山這一片城池,是最高貴的人。也註定了他不能因為男女情事耽誤國家大事,他甚至愛誰都得小心翼翼,在這華麗莊重爾虞我詐的宮內,人心隔層皮,誰都不能信任。他明知不能愛她,卻每每因為她而越陷越深。她真實,幹凈的讓他心悸,他一邊自私著把她留在身邊,卻又害怕她被這骯臟陳腐的皇宮玷汙……那麽多身不由己,而現在他能做的不過是對她用了刑之後為她敷藥。

他怕此刻不對她用刑,消息傳出去了,受到的是更大的懲罰,他不舍得。

她昏昏迷迷的趴在床上,眼前一片白蒙蒙,也忘了是誰走近她又離開她,自始至終一個人孤立無援。她忍著疼痛醒來,周身寂靜,雙臀皮開肉綻的,甚是可怖也甚是疼痛。

聽見夏涼涼的呻吟,立於不遠處的碧水快步走近,微微屈膝為她把掉落的被褥捏好,低眉順眼:"娘娘,奴婢已為你上藥,若還有什麽不適,請及時告予奴婢。"

夏涼涼扯扯嘴角咧出一笑,沒敢再輕舉妄動,"勞煩碧水照顧了。"

"是。"碧水點頭,轉身自作主張的為她倒水去了。

這時,門口傳來了急促慌亂的腳步聲,碧水把水遞給她,望向門外,抿唇微笑:"是皇上來了。"

蘇卿責來的很快,連碧水沒有行禮都沒有計較了,碧水微微欠身當是行禮,轉身遍離開了裏屋。夏涼涼沒好氣的翻了白眼:"你怎麽又來了?!還嫌打我不夠痛嗎!"

他也沒有解釋,只道,"朕來看愛妃還不成嗎?"

"愛妃屁股痛不接待皇上,皇上請回!"她撇撇嘴,閉上眼養精蓄銳沒再多瞧他幾眼。

他也見怪不怪,徑自坐在她身邊撫摸她赤裸光滑的後背,權當按摩。夏涼涼見他沒有齷齪的心思,也任由他為她按摩了,她側臉,長發遮住她半張臉,風很大,吹得桌上燭臺火焰搖顫,明明滅滅的光在她臉上劃過,最後那張美麗的臉又被陰影籠罩,她輕輕開口,嗓音有些幹澀,"蘇卿責,你給我那麽多特權,你待我那麽好,真是感謝。"

撫摸著細膩光滑肌膚的大手一緊,"什麽意思?"

"倘若我給你個機會……讓你,讓你幫我忘記華譽,你可否願意?"她說的磕磕巴巴,似是猶豫,又似是緊張。

良久的沈默讓世界再次陷入寂靜。她藏在被褥裏的手緊了緊,最終松開,正要說算了。回答她的卻是一個有力溫暖的懷抱,她眼眶一熱,把頭埋進他胸膛,讓自己眼淚融合進他繁雜華麗的龍袍,浸濕一片金黃。

上頭是他的悶笑。

而她不言不語,閉上眼睛欺騙自己就把他當成華譽來對待,來恨來愛罷!

作者有話要說:

☆、十九章

半晌,她把藥從口中融化之後才翻白眼,沒好氣的嚷嚷,"我屁股要疼死了你還不松開我?!"蘇卿責到沒想太多,連忙放開她還欲撩開被褥為她查看傷勢,卻幸好被她急忙阻止。

她拉著他,憋紅了臉:"你、你能陪我嗎?我想醒來之後第一個看見的是你。"說完這話,她簡直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進去。

他輕柔的在她額前落下一吻,"好,你睡吧。"

她點點頭,由於身子虛弱,加上剛才服了藥,很快便昏睡了下去。留下他在床前緊握著她的手,眉眼溫柔。

“以後你便跟著我,我收你為徒,教你識字習武。等你長大些了,再報答我罷!”

“直呼師父名諱雖不好,但你記住便成,我是華譽。”

華譽,華譽……她緩緩睜開眼,渾身疲倦,臀部傳來了隱隱地鈍痛讓她不自覺的蹙起眉,身側是低沈溫厚的男聲:"你醒了?"眉如遠山,溫潤儒雅,掛著淡淡的笑意,神情專註的像是只有她一樣。

她感覺一陣燥熱由心底蔓延出來,直直的由脖子根紅到兩腮。低低的點了頭,輕微的嗯一聲:"天河……我可以這樣叫你吧?"那是他的字,她一直記得卻從未叫過。

只見他雙眼一亮,笑意從嘴角延伸到眼裏,黑眸裏閃著星星點點的光亮,很是動容:"你喜歡怎麽叫便叫罷!"話雖這樣說,可是聽見夏涼涼這樣叫自己明顯是高興的。

她嬌羞的點了頭,半晌,摸著肚子嚅嚅道:"天河,我餓了。"那樣子簡直跟之前彪悍模樣判若兩人,他卻很是喜歡,因為現在,她已經開始試著接受他了。

只見他揚聲喊,"來人,傳膳!"因為臀部疼痛,她只能趴在床上休息,微微仰頭,便看見了不遠處的書桌上放了一大疊奏折,零零散散的堆在一起,硯臺上還晾著一支墨水未幹的竹筆。

"天河,國事乃天下大事,我就在這兒躺著,不影響你。"她睜大眼睛直直朝他望去,微笑。

他立刻明了她的意思,微微點頭,轉頭囑咐端著菜的碧水:"伺候娘娘用膳。"

"是。"她眉眼彎彎,對於夏涼涼臉上的紅暈很是滿意。

他在不遠處批閱奏折,時不時便望過來,瞧見自己一直心系的人兒就在那裏,哪兒也不去,他就一陣滿足幸福。

……

深秋之後便是寒冬,天空一碧如洗幹凈廣闊,太陽當頭,寒風卻蕭瑟,涼亭周身那人親自播種的榕樹已因為冬季的到來而落葉滿地,好不寂寞。他著一襲單薄白衣獨坐自家院中涼亭,左手舉著玉扇右手握著冰冷的瓷碗,碗中皆是清酒,他便那樣一飲而盡。

那道孤寂的背影單薄頹廢,他漫不經心,甚至連一頭長發都披散在肩不予理會。周身一位美麗的丫鬟見他如此,於心不忍的鬥膽上前為他披上錦麾,聲音柔柔的帶著害羞,讓他有些恍惚。"主子,天冷多穿衣罷,風寒可不好。"她心知華譽嗜血成性兇殘狠戾,卻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最終貿然上前。

他微微瞇眼,微醉的眼裏染滿薄霧,看不清。他長手一攬便把那嬌弱的美人兒摟入懷中,她重心不穩撞入他的懷裏,嬌艷欲滴的模樣委實可人,她洋洋得意的掃視一圈周身那些人,把頭埋入他胸膛,嬌嗔:"主子,有人……"

華譽不耐的蹙眉,那群人很自覺的低頭退至院外,他面無表情將她打橫抱起,徑自往屋內走去。

她被扔在柔軟寬闊的床上,有些吃痛,微微低頭緊咬下唇輕輕道,"主子,你要溫柔一點兒……"

他連話也懶得說幾句,含糊應答幾聲便壓了上來,玉蔥一般圓潤優雅的長指挑開衣衫暗扣,靈活的從纖細的肚腹緩緩往上摸,探入褻衣撫摸那片豐滿柔軟,時不時挑逗幾下,逗弄的身下人嬌喘連連。

華譽柔軟的薄唇擦過她的臉頰,含住耳墜輕輕j□j。她滿面紅潮,閉著眼睛淺淺喘息,玉藕一般的雙手勾著他的脖頸,身上衣服淩亂不堪掛在身上,春光乍現。

華譽粗喘一口,一只手扯掉她的肚兜,另一只手則順著光滑的背脊一路向下,撫摸那一片早已幽深濕潤的禁地。

因為異物突然探入,她猛地弓起了身子,朱唇微漲,尋找著他甘甜的嘴唇,傾覆上去。而他輕輕逗弄半晌,最終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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