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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冬日清晨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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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寸超薄電視裏放著綜藝節目,音量微弱,屏幕裏的光線反射到大理石臺面上,明暗交錯。

“哢嚓”拍照聲響起,淺眠的白川眼皮動了動,小聲嘟囔:“嗯?”

付鋼強關閉手機屏幕,低頭親了親枕在他大腿上睡覺的白川:“沒事,你繼續睡。”

吃完晚飯,白川沖澡出來就困了,付鋼強為了讓他瞇的舒服點,把靠枕放到了腿上,讓白川枕在上面睡。

寬大的手掌溫柔的撫摸白川的頭發,白川再一次睡了過去。

付鋼強見他睡著,拿起身邊的手機解鎖,入目便是白川的睡臉。付鋼強端詳了下,拍的不錯。

下午被郝經理問起時,付鋼強才發現他沒有白川的照片,勉強可以算是合影的,是營業部的集體照。

普通人的漂亮就像上學時的校花校草,好看是好看,但少了一股氣質,也很少會讓人覺得比電影明星還漂亮。

但有些人屬於真正的老天爺賞飯吃,從小就漂亮,屬於放在一群好看的人中,還能鶴立雞群那樣的顯眼。

他們身上有種氣質,會讓你不由自主的將視線集中在他們身上,演藝圈中這樣的人很常見。

白川的長相就屬於百裏挑一的漂亮,無論在哪,你都會第一眼註意到他。

也許談戀愛會讓人盲目,在付鋼強眼裏,此時的白川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無比妥帖,恰到好處。

白川並不女氣,但卻能擔得起“漂亮”二字。

看了眼時間,付鋼強想了想,關閉電視,輕輕的從白川頭下把腿移出來,站起身,比量了一下應該怎麽橫抱。

做好準備後,輕手輕腳的將兩臂伸到白川的脖頸和膝蓋下,咬緊牙關用力擡起雙臂。

白川的體重他心裏還是有數的,畢竟把他的腿都壓麻過。打橫抱更是不容易,付鋼強差點閃到腰。

沈是沈,但沒到抱不起來的程度。

這麽大幅度的動作,自然把白川弄醒了。身體自然反應般摟住付鋼強的脖頸,眼睛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才悠悠轉醒。

疑惑的左右看了看,白川瞪大眼睛:“怎麽不叫醒我?”

付鋼強側頭看他道:“睡美人醒了?”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你千萬別動,小心我把你摔下去。”白川一動,付鋼強險些失去平衡,連忙道:“摟住我脖子。”

白川不敢動了,雙臂環上付鋼強的脖頸:“沈嗎?”

付鋼強:“你說呢?”

“你叫醒我多好。”

“看你睡那麽香,不忍心叫。”

白川親了親付鋼強額頭凸起的青筋,道:“血管都鼓起來了。”

“你多親兩口就消了。”付鋼強故作從容的笑著道。

白川發現,自從兩人確定了關系,不茍言笑的付部長徹底變了,變成了一個沒羞沒臊的大尾巴狼。

很糟糕的是,白川發現自己非常吃這一套。

他真就對著青筋多親了兩口,道:“你額頭上的青筋是對稱的,像兩只角。”冰涼的指尖滑過付鋼強的額頭,癢癢的。

“你手怎麽又這麽涼。”把睡美人放到床上,付鋼強跟著躺下,順便把白川的手握到了掌心裏。

“可能是體溫低。”

白川的體溫確實不高,除非在發燒的情況下。

“來,放這。”付鋼強把白川的手夾到了他的腋下,那兒最暖和。

白川躺在枕頭上,假裝嫌棄道:“臭。”

付鋼強:“你的不臭?”

白川笑著道:“我沒聞過。”

付鋼強把頭湊了過去:“我聞聞。”

白川想往後躲,可惜雙手都被付鋼強夾在腋下動彈不得。付鋼強擡起白川左胳膊,右手往衣服裏一鉆,在白川不算頑強的抵抗下,順利滑進了他的胳肢窩。

“確實不臭。”付鋼強聞了聞摸過胳肢窩的手指,不但不臭,還沾著白川身上的香水味。

白川被他鬧得呼哧帶喘,臉蛋紅了起來:“強盜。”

付鋼強“嗯”了一聲,眼神從白川蓬松的頭發滑到白皙的脖頸,由於動作過大而露出的半截腰身。

氣氛不知不覺變了味道,付鋼強右手又重新鉆回了白川的睡衣下,低聲道:“你讓我再聞聞。”

白川眼睛紅潤潤的,就像泡熟的櫻桃酒。

周日睡到自然醒,老頭睡眠的付鋼強一睜眼,看了眼床頭的夜光鐘表,六點十五。

室內溫度剛好,白川睡姿規矩的窩在他懷裏,柔軟的發絲蓬松著,呼吸勻稱。

早上起來,身邊有個人的話,連被窩都是暖的。

說來人這種動物,是典型的由奢入簡難。

有伴侶之前,大多數人都是一個人睡的,當然不排除與寵物或者兄弟姐妹擠著睡的。

有伴侶之後,就會迅速習慣身邊有人一起入睡,自己都不清楚是什麽時候習慣的,仿佛十幾二十幾年的習慣一朝就能改變。

分手或離婚後就會發現,想從兩個人入睡又變回一個人,需要很長時間去適應,早晨起來會無意識的摸身邊空曠的床鋪,潛意識裏希望能摸到些有溫度的東西,非常矯情。

把白川往懷裏帶了帶,硬邦邦的肌肉相貼,卻讓付鋼強生出一股無名的感動。

果然,冬日的清晨要是自己一人醒來的話,未免太過寒冷,兩個人剛剛好。

“早。”付鋼強摸了摸白川光潔的後背,低聲道。

睡夢中的白川似是聽到了一般,用腳心踩了踩付鋼強的腳背,小聲呢喃:“早。”

付鋼強下午要陪爸媽吃飯,怕去晚了付媽媽又要念叨,和白川懶懶散散的依偎了一上午,吃完午飯,付鋼強就打算動身了。

“快回來的時候給你發微信。”付鋼強打開門口寬敞的鞋櫃,裏面整齊的擺放著白川的高級皮鞋和休閑鞋,白川特地把中間最容易取的一排空了出來,給付鋼強放鞋。

取出一雙運動鞋,付鋼強坐在門口的矮沙發上系鞋帶。

白川倚在門邊道:“我等你微信。”

系好鞋帶,付鋼強站起來跺跺腳,見白川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門口,付鋼強手指動了動,道:“能幫我把襯衫送去幹洗嗎?”

白川:“好,還有什麽事,盡管跟我說。”

“昨天忘買啤酒了,你下午有空幫我買點。”

“好。”

付鋼強上前兩步,環住白川的腰,輕輕抱了抱:“出門多穿點,外面冷。”

白川回抱住他,淡淡的“嗯”了一聲。

把付鋼強送上電梯,直到電梯門關上,才隔斷兩人的視線。

付鋼強步行去公司停車場取車,剛到公司,就收到了白川的微信:開車註意安全。

戀愛中的情侶們仿佛在彼此心頭系上了一條透明的絲線,一旦超出一定距離,對另一半的思念便會沿著線傳送給對方。

等察覺到的時候,已經在無聲的思念中了。

開回家的一路上車況良好,付鋼強點開音樂,隨機播放。

手指在方向盤上隨著音樂敲著節奏,車載音樂是之前買的CD,播放過一次之後,自動錄了進去,來來回回就這幾首,經年累月,付鋼強都會唱了。

歌曲的旋律緩慢,男歌手的歌聲也不是很肉麻,不會讓他聽了起雞皮疙瘩。

付鋼強不會樂器,上學時學校組織表演,他負責敲三角鐵,小學生的文藝匯演有水準非常高的,當然也有像付鋼強這樣濫竽充數的。

白川跟他不一樣,白川會鋼琴,家裏巨大的超薄電視兩邊放著豪華音箱,不是跳廣場舞時那種會發亮光的小蜜蜂,而是講究聲道的專業音箱,靠窗邊的櫃子裏除了書,還有許多音樂CD。

情侶之間講究相似的三觀,但並不一定要有許多共同愛好,當然,相同的愛好通常是兩人相熟的契機,或是相處之後可以慢慢培養。

就像白川喜歡聽鋼琴曲,付鋼強喜歡聽相聲,可是這兩點並沒有沖突。

付鋼強可以陪白川一邊聽音樂一邊相擁說情話,白川也會陪他聽相聲,笑倒在他懷裏。

車子開到付媽媽家樓下時,付鋼強才意識到,他這一路似乎都在想白川的事情。

“強強回來了?”聽到“強強”,付鋼強動作停了一下,不由得聯想到仰躺在沙發上笑喊他“強強”的白川,隨即跳出一些需要打馬賽克的畫面。

“哎,媽。”

付媽媽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屋裏的藍牙音箱放著一曲宛轉悠揚的中老年情歌。

“你等等,我這把玩完的。”付媽媽說道。

付鋼強換上拖鞋,就聽付媽媽手機傳來:“碰!”

“玩血流?”

付爸爸從二樓走下來,手裏拿著一本書,道:“你媽媽最近不玩血流了,玩血戰。”

輕快的音樂聲傳來,付媽媽胡了。

付媽媽笑著從手機前擡起頭,對付鋼強道:“把你手機給我,用你手機送我一百歡樂豆。”

付鋼強脫了外套,掏出手機遞給付媽媽,付爸爸在旁邊的沙發椅上坐下,問道:“你們快開始忙了吧。”

付媽媽接過付鋼強手機,問道:“密碼多少。”

付鋼強的密碼從來沒變過,付媽媽也從來不記,每次用的時候都要問一遍。

“哎,這小夥子是誰啊?”解鎖手機,付媽媽看著待機屏幕問道。

和付爸爸聊天的付鋼強一楞,他忘了,今天上午他把白川的睡臉換成了內置屏保。他工作的時候還有另外一部手機,這部手機基本是外出和私事才會用。

“電影明星,我的待機屏保會自動更新。”付鋼強非常自然的撒謊道。

心裏想,麻煩了,下次他媽見到白川時,還會記得這個屏保嗎?

作者有話要說:  那麽問題來了,付媽媽會記得乖乖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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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糙付:媽,你兒媳婦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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