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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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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的光長腦袋,不長心眼。難道你們就沒發現自從我們打撈泥沙過後那大玉河的水位下降了?”

其餘幾個人搖搖頭,“沒註意這些。”

張二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們幾人,“你說說就你們這樣的除了下把膀子力還能幹什麽?”

其中一人牙一齜:“張二,你再說俺們小心老子的拳頭,你能耐,我看你這小身板接不接得住我一拳。”

張二看他真的有發火的跡象,這才停止了打嘴仗,“我告訴你們吧,知府老爺這麽做肯定是為了防水患呢。”

“這和防水患有什麽關系?”

張二是真想罵罵這些不長腦子的,還是忍住了:“把泥沙撈起來了,那水就下去了,我們把河裏的泥沙撈的越多,到時候那水就下去的越多!汛期來的時候我們再把堤壩加高一點,那河水不就漫不過來了!”

“對啊”剛剛還叫囂著要揍張二的漢子一摸腦袋,“還是你小子腦子好使!”

張二哼了一聲,“也不看看我是誰!”

這種說法沒過幾日便在惠州傳開了,有些人不信,還專門去量了量水位,發現水位一天比一天低之後,驚喜的叫了出來。

原來這些人是為了工錢才來打撈河裏的泥沙,現在卻爭先恐後的早早就趕到河邊。要是這麽做真的能防得住水患的話,要他們不吃不喝的幹上三天也是可以的。

甚至還有些中年的哥兒也趕了過來,就算沒有工錢,他們幹得還是很起勁,只要有一線的可能,他們就會竭盡全力去做這件事情。

楊錦也沒有閑著,古代瘟疫盛行是由於一些強烈致病性微生物,如細菌、病毒引起的傳染病,一般是自然災害後,環境衛生不好引起的。

楊錦忙著在天熱之前將藥方配了出來。張穆青雖然說是要幫劉展修想制窯的法子,但是整天卻看見他悠悠然然的。

楊錦看著饒有興趣跟在自己身後的張穆青,“你不是要準備幫忙制窯嗎,怎麽還這麽閑?”

張穆青搖搖頭:“我現在得顧著肚子的寶寶,可不能太勞累了,那件事情我已經在著手做了,凡事要慢慢來嘛!”

楊錦對他無言,整天拿著把笛子到處閑晃,真不知道哪裏勞累了。

“你這是在配什麽藥方?”張穆青對楊錦的醫術感到好奇,他自己從前也看過一些醫書,雖然無法和專業人士相比,但張穆青卻還是知道現在的醫術水平的。

從曹青的嘴裏張穆青還知道楊錦竟然把別人的肚子劃開之後將小孩取了出來,最難得的是大小平安。

要是這件事情傳出去的話,恐怕不止在杏林界產生影響,就是在整個大玉朝恐怕也會引起轟動。

“自然是治瘟疫的藥。”

張穆青一聽,剛剛還在帶著微笑的臉嚴肅了起來:“你當真能治瘟疫?”

“九分的把握吧”其實楊錦對這些傳染性的疾病還是有十成的把握的,只是他向來不會把話說得太死。

饒是張穆青一向淡然,現在也忍不住有些激動:“錦哥兒,我張穆青還從未佩服過任何人,但是現在我不得不說,我很佩服你。”

楊錦倒是不置可否。“現在佩服還為時過早,等治好了再說吧。”

季英本來帶著貝貝和樂樂的,兩個小家夥都很乖巧,季英帶的很省心。不過樂樂可能是餓了,哼哼唧唧的要哭不哭的。

貝貝現在也知道樂樂的一些動作代表著什麽意思,看樂樂這樣,連忙說:“我去找阿姆。”

貝貝現在走路已經很利索了,一路小跑著來到楊錦的身邊:“阿姆,弟弟餓啦!”

楊錦擦擦手,準備拉著貝貝一起走,回頭就看見樂樂看著張穆青看的目不轉睛,楊錦嘴角抽了抽。

“貝貝,到阿姆這邊來!”

張穆青也很喜歡貝貝,摸了摸他的頭,又對著他笑了笑,貝貝頓時瞪大了雙眼,嘴角滴答著口水癡癡的看著張穆青。

張穆青今天一天都在府裏便沒有戴面具,笑起來一片光彩奪目,他看著貝貝這樣子,也覺得哭笑不得,“幹脆讓貝貝做我兒子的夫郎算了,我兒子肯定長的好看!”

楊錦滿頭黑線:“拿要是你生的是個哥兒怎麽辦?”

張穆青語出驚人:“那不是還有樂樂嗎?”

張穆青蹲下來貝貝:“你做我的兒夫怎麽樣,長的和我一樣還看哦!”

貝貝現在腦袋就是一團漿糊,聞言猛的點了點頭,張穆青爽朗的對著楊錦道:“你看,貝貝都同意了。”

楊錦走過去拉住貝貝,“他這麽小,知道什麽?”

“走了,貝貝,我們去看弟弟。”

貝貝這才依依不舍的跟著楊錦走了。

張穆青看著貝貝的樣子,悶笑不已。他剛才雖然是說笑,但確實存了這個心思,不過孩子還小,一切還看以後吧。

摸了摸微凸的肚子,張穆青的臉上一片溫柔,孩子出來之後,這個世界上就再也不是他孤孤單單的一人了。

大玉河現在已經打撈了連續近兩個月的泥沙,現在的水位已經下去了很多。百姓看著對新上任的知府無不感激涕零。

劉展修在巡視的時候,不斷的又百姓從籃子裏拿出雞蛋,鴨蛋之類的來答謝他。

“劉大人,我們也沒啥貴重的東西,是草民的一點心意,您可千萬要收下。”

劉展修看著面前一身幹瘦皮膚黝黑的哥兒,明白這些可能是家裏唯一的存糧了,吩咐後面的書言將東西拿過來,又掏了一點碎銀子遞給老鄉。

那人還想還回來,奈何書言忙不疊的跑了。

老鄉自言自語道:“這劉大人可真是好官啊。”說罷興沖沖的向著人群炫耀去了。

原來惠州的一些大小官員冷眼旁觀著劉展修組織百姓打撈河裏的泥沙,都當他是發了瘋,沒想到兩個月過去,惠州轄內的大玉河水位竟然下了那麽多,這下再笨的人也明白劉展修這麽做的目的了。

大玉河的汛期在惠州百姓焦急的等待中終於來臨了,劉展修不僅組織百姓打撈了河裏的泥沙,就連堤壩也加高許多。

看著遠遠未達到堤壩高度的河水,惠州的百姓歡呼出聲,有的人甚至痛哭流涕,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惠州都飽受著河水泛濫之苦,沒想到現在竟然真的治理好了。他的家人不是死於大玉河的水患,就是死於水患之後的瘟疫。

“老伴,兒子,你們看到了嗎,水患治好了,治好了啊。”周圍的人聞聲也低低的哭了起來。

百姓們對劉展修這個知府越發尊敬了。

六月初六是惠州的乞巧節,往年這時候,惠州正飽受著水患之苦,誰還有心思來過節,可是現在沒有了水患,這個傳統節日便被惠州百姓重新拾了起來。今年是充滿希望的一年,天還沒黑,惠州的街道上就熙熙攘攘的到處是人了。

楊錦磨不過劉展修也跟著出來了,張穆青曹青等人自熱也是跟著。

張穆青在人群擁擠的地方,小心的捂著自己的肚子,唯恐被傷到。

街上的百姓有不少認得劉展修,紛紛熱情的和他打招呼。走到搭起的乞巧臺時,老遠就聽得那裏不時的發出轟鳴般的大笑。

楊錦聽張穆青講了乞巧節的來源,心裏的汗狂滴,這不就是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嗎,看來就算換了一個時空,也沒能改變故事的傳奇性。

惠州的乞巧節挺有意思的,在這一天未嫁人得哥兒和未娶夫郎的小子都可參加,分別上乞巧臺,將哥兒的眼睛蒙著,問出自己的問題聽對面小子的回答,要是中意誰,就將手裏的絲巾給誰。

下臺後,要是雙方有意願就可繼續交往,要是沒有意願,自然也不會強求。

臺上被蒙著眼的是一位身材嬌小的哥兒,長的倒是眉清目秀,看上臺的是這麽一位漂亮的哥兒,小子們都爭先恐後的跳上了臺。

楊錦看的津津有味,就聽旁邊有兩人在討論“這不是周家掌櫃的哥兒,他也好意思上臺來?”

“他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壞的是他爹,又不是他!”

“他爹壞成那樣了,難道他還能是什麽好鳥?”

楊錦聽得奇怪,這周掌櫃是誰,為什麽這麽遭人恨。

張穆青適時在旁邊補充:“周掌櫃就是聯合惠州城裏藥鋪漲價的領頭人”

楊錦驚奇的看著張穆青:“你一直在府裏,是怎麽知道的。”

張穆青但笑不語。

回到府裏的時候季英已經帶著貝貝睡著了。樂樂躺在嬰兒床裏睜著大眼睛等著夜宵。楊錦看他的樣子,戳了戳他包子似的臉頰。

樂樂的撇了撇嘴,要哭不哭的看著楊錦,劉展修在一邊看的心疼,“好了嗎,你別都孩子了。“楊錦這才將樂樂抱起來為了他奶。

樂樂可能是餓的很餓的很了,吃的很急,小嘴用力的吮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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