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莫晚風直覺得不對，當即追問：“什麽印記？你把話說清楚。”

堯白看著他，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遲遲沒有開口，他自然是免不得緊張起來，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本公子是堯國皇子，她的兄長，難道還不能知道嗎？”

這個身份，現在成了他唯一的籌碼。

一個可以探知真相的籌碼。

“本王告訴你，可以！但是，你要想辦法幫本王將她帶離夜國。”說出真相之前，堯白先提出了條件。

“她不可能會離開夜國，我也不能毀掉她的幸福。”莫晚風搖頭拒絕。

“你先別急著搖頭，先別急著拒絕，先聽本王將話說完。”堯白不急不徐，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天生的王者，舉手投足，一言一語皆透著貴氣與霸氣。

“你說。”靜了一下，他開口道。

他也很想知道他的嘴裏能夠說出些什麽來。

“我和小煙從小一起長大，不，應該說是我帶著她長大的，我們有婚約，我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媳婦來待，便是當初擇府，裝修那些，無一不詢問過她的意見。”頓了一會兒，堯白才緩緩開口，悠揚的聲音在這藥溫泉上方傳開，他仰頭看著天際，似乎是在看藍天白雲，又似在透過那天際看另外的東西。

他眸光悠遠，似乎正在回憶多年前的往事。

莫晚風靜靜地聽著，不忍打擾。

他說：“小煙非常聰明，一雙漂亮的鳳眸小小年紀便透著銳利而又狡黠的光，那樣的小煙，哪怕調皮搗蛋，做了不少壞事，你也絕對狠不下心來對她過多苛責。”

“可以這麽說，小煙身為公主，是眾星拱月長大的。”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我甚至將自己的府邸盡數依著她的喜好來布置，包括密室機關那些，也都是我曾告訴過她的。”

“十三年前，年僅八歲的小煙與其身邊的婢女突然失蹤，我們派出了無數的人去找尋，兩人皆如突然自人間消失了般，杳無音訊。這些年來，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漸漸地讓我們查到了一些蛛絲螞跡。”

“但是，僅憑一點點消息，我們還不敢貿然去相認。”

“最初，我們也以為天牢裏那女人是小煙，激動之餘，我們保存了一點理智，也是憑著那點理智，本王易容親自去試探她，她幾乎所有的問題都能夠回答上來，但是，她的身上卻沒有小煙才有的鳳凰圖騰。”

“鳳凰圖騰？”莫晚風一臉驚訝地看著堯白：“你說真的？”

這一點，他竟從來未曾聽皇兄提起過，亦未曾聽阿琛提起過，更未曾聽如霜提起過，何以堯白竟如此清楚？

“本王有何騙你的必要？”堯白挑眉反問，他說：“此事，除了皇上、皇後、太子殿下及小煙本人，便也只有本王知道了。只不過，小煙似乎遺忘了一些什麽，故而，她並不記得自己身上的鳳凰圖搓罷了。”

“既然在她身上，與她親近之人應該都會知道才是。”如何才那麽幾人知道呢？

“她身上的圖騰，唯有一特定的情況下才會顯現，所以，當初在試探天牢中那女人後，我們放棄了她，雖然她那張臉與小煙一樣，甚至找不出任何戴著人皮面具的痕跡。”頓了一下，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竟笑了起來，他說：“當初，我們設計抓了夜墨琛，以其換紫煙開始，我們便知來的人會是月如霜，也就是真正的小煙。”

“在人來到我們身邊後，我們也用特別的方式查探過，確定她身上有鳳凰圖騰，才敢確定她的身份。”

“我們都已經商議好了，只要再多等一日，或許半日，甚至更短的時間，太子殿下便能安排好一切，名正言順地將她接入宮中，不想，她卻生出意外。”

“雖然我不敢百分百保證，但是，我相信，她對本王府中的秘室必定有些印象，否則，她不可能闖過那麽多關，若然裏面沒有三連陣法，沒有三連機關，萬箭齊發，她應該在那一日便能安然無恙地走出去。”

“她身上的鳳凰圖騰在什麽位置？”莫晚風下意識地問道。

“後背。”堯白如實回答，頓了一下，他才又道：“三皇子，本王念你是皇子，又是小煙兄長，所以才告訴你，但是，本王也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本王的信任，需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這一點，不需要你來操心。”莫晚風道：“在什麽情況下才能看到她的鳳凰圖騰？”

“待回到堯國，你自可去問皇上或皇後，抑或太子殿下，當然，也可以問我，但是，現在，本王不可能會告訴你的。”說白了，他現在還不是那麽相信莫晚風，哪怕他的小煙似乎很相信這位皇子。

“你是不告訴，還是不知道？”莫晚風試圖激他，然而，話才出口，便被打斷，他說：“你不必激本王，本王下定了決心，便不會現在告訴你，本王能夠告訴你的就是：阻止小煙和夜墨琛成婚，他們不能在一起。”

“他們不能在一起，就你和她能夠在一起？”莫晚風道：“若無一個非帶她離開不可的理由，我絕對不可能勸她離開。”

她與阿琛歷經那麽多的磨難，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他怎麽舍得讓她不幸福？

“本王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若是不帶走她，放任她與夜墨琛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將她推入地獄。”堯白道：“他們註定不能在一起，以前是，面在是，以後也會是。”

“理由呢？”莫晚風追問：“本皇子記得你說過會給本皇子一個理由。”

“沒錯，本王自然會給你一個理由。”堯白點頭，這才緩緩自懷中掏出半塊玉佩放到手心裏，然後，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下，緩緩道：“此玉，名喚九轉玲瓏玉，這裏是一半，另一半，若然本王猜測不錯的話，已經到了小煙的手裏，這塊玉真正的秘密，不止關乎小煙真實身份，還有她不能與夜墨琛在一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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