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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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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安弘畫去找姚曉文的那天,安弘畫在工地和姚曉文住址都沒找著人的情況下,再度回到了殯儀館,殯儀館很熱鬧,打聽了下,原來今天早上殯儀館火化了那十七個遇難者,現在那些家屬們都站在門口,等著領骨灰,安弘畫註意到那些人臉上掛著喜悅之色,很少有人露出痛苦的神情,心中有些不解,親人離去不應該很難受嗎?

他趁著人多,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一點一點的往內側走,緊接著他發現殯儀館地面有血跡,似乎是打鬥留下來的,盡管被打掃過,但還是有痕跡,頓時心感不妙,如果鄧楓的舅舅是代替自己的第十七個人,那麽是不是代表自己其實是殺人犯?如果他沒有逃走,鄧楓舅舅就不會死,但是如果重來一遍,安弘畫估計自己還是會逃,沒人想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因此他給自己立下誓言:他必須給鄧楓舅舅一個交代!

在看完家屬領骨灰後,安弘畫悄悄地離開了殯儀館,但並沒有下山,他躲在草木茂盛的地方,思考著一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那就是數量。

根據鄧楓的說話,那晚上停屍房包括自己才17人,也就是說有一個人消失了,這個人一定是名單上的十七人之一,安弘畫猜測那個人其實並沒有死,而是通過這次事故制造自己已經死的假象,當務之急是找到消失的第十七人。

他的腦海掃過那些家屬們的臉,心想如果要一個一個去調查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他之前打聽到那些遇難者基本都是外地人,家屬們這次過來也只是那賠償款外加領骨灰盒回老家,這一走,他是不可能全國各地追到的,再加上那個人肯定不會正大光明的出現,至少不可能出現在公眾眼中,他剛才在殯儀館一直觀察家屬們的表情,原以為家屬表情不是那麽痛苦的估計就算第十七人的家屬,但是他錯了,因為除了少數幾個年紀大的老人真的很傷心外,那些年輕人反而都很高興。

安弘畫長嘆一口氣,家屬那邊的線索估計就斷了,眼下他只能把精力放在殯儀館上,昨晚鄧楓舅舅如果真出事了,那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肯定跑不了幹系。

因為不想鄧楓再插手此事,安弘畫直接把手機關機。

他守在山上,等到了晚上,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下班的時候,他尾隨其中一個,等周圍沒人的時候,他沖上去,一把勒住對方,順勢把小刀架在對方脖子上。

小夥子脖子上架著刀,嚇得直哆嗦,諂笑著道:“大、大大大哥,別激動別激動!我把錢全給你……你、你別殺我!”

“昨天晚上殯儀館到底發生了什麽?姚曉文去哪了?”

“你、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昨晚少了一具屍體後,你們是怎麽填上去的,殺了姚曉文?”

“沒、沒沒沒有!我們是守法公民,怎麽可能會殺人,昨、昨晚沒有少屍體啊——啊啊啊,我真的沒有騙你,你刀架著我脖子呢,就算我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騙你啊大哥!”

“你還敢撒謊?真不怕我殺了你?”

“殺、殺殺殺人犯法……大哥,你冷靜點,我真沒膽子騙你——”

“還不說?呵,我本來就被警方通緝,也不在乎多殺一個人,你放心,你死之後我會去找你同事,我就不相信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做到為了保守秘密不怕死,不過,我敬你是條漢子,留你全屍——”

話未說完,男人哇的一聲大叫起來,聲音帶著哭腔:“我說我說!昨、昨晚不知道為什麽少了一具屍體,後來張館長接了個電話,電話裏面的人就讓他殺了姚曉文,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少了一具屍體,我們、我們被張館長威脅,如果說出去就殺我全家,我實在是害怕啊。”

“恐怕沒有這麽容易就殺人吧?你還有什麽瞞著我?”

“啊!啊!我說我說!那個人答應給張館長一百萬,張館長後來答應分我們五十萬,大哥,我真的什麽都說了啊,如果你要我的那十萬,我全都給你,只求你留我小命。”

“打電話的人是誰?”

“我、我不知道啊——我真沒有騙你,張館長也不知道,都不知道那個人怎麽會有張館長電話的,我說的句句屬實,求求你放過我吧……”

安弘畫松開他,“你放心,我只是找你問個話,你記住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否則我饒不了你。”說著不等對方反應過來,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天他發現警方在調查姚曉文失蹤之事,剛才的對話,安弘畫雖然錄了音,但是他也在猶豫要不要馬上交給警方,如此一來,勢必會暴露自己,而自己正在被反靈蟲組織通緝,會不會因為此事又被抓住了呢,他的心情無比糾結。

這一天為了躲避警方,他一直躲在暗處,他明白殯儀館那邊,只要他不拿出錄音證據,那些人絕對不會自首,但不將那些人繩之以法,他對不起鄧楓,就在安弘畫難以抉擇之時,事情出現了轉機。

安弘畫已經在派出所附近蹲了三四天,也不清楚警方到底調查的怎麽樣了,是否發現殯儀館殺人,加上那個消失的十七人從那時之後便沒了消息,讓他覺得自己再在這裏待下去,事情會越來越惡化的,可能就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找到第十七人的機會了。

安弘畫考慮著這個月某唄就要到期了,到時候他會開始欠錢,連吃飯都沒錢了,更不可能一直這麽下去,老實說,安弘畫的未來可謂慘不忍睹,除非找個不需要身份證的工作維持生活這樣子,不然只有死路一條,不是餓死,就是被反靈蟲組織或是靈蟲組織找到殺死。

他躲在派出所對面的墻後面,一直未敢放松警惕,他明白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過了今天,他無論如何都得去掙飯錢。因此,他必須冒著風險把恢覆出廠設置,只留了一個錄音的手機放在派出所門口。

他維持著半彎腰、頭伸前的姿勢將近半小時,直到冷汗簌簌,身體僵硬,終於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下口罩,壓低鴨舌帽,確認喬裝得不會被認出來後,準備動身,卻在前一秒發現派出所門口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身影。

一個和他一樣,戴著遮過眼睛的帽子、超大號的紗布口罩,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女人,對,因為對方走路的姿態,安弘畫一眼認出是個女人,安弘畫註意她很久了。

從他埋伏在派出所附近開始,他便註意到一個神秘女性同樣每天出現在派出所門口,同自己過分謹慎、一直未被發現不一樣的是,這個神秘女性被派出所民警發現了好幾次。

畢竟她警惕性不夠,穿著又那麽神秘,不過每次派出所也拿她沒辦法,因為她沒犯事,民警就問她過來幹嘛,女人一句話不說,跑了。

安弘畫又退了回去,他看到民警們又發現了女人,一番對話後,女人又走了,民警被弄得相當無奈,嘆著氣離開了。

女人沒想到的是,她的身後跟著一個人。

過慣了提心吊膽的生活,類似偵查反偵查手段,安弘畫早已駕輕就熟,他跟著女人上了一輛公交來到附近的小鎮,最後來到一個破舊的筒子樓。

接著她看到女人來到一間房子前,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去了,他決定守在一旁先觀察一下再做打算,沒一會兒,門又被打開,女人捂著肚子往盡頭的公共廁所跑去。

安弘畫托著下巴思索,剛才上來的時候,他就發現這裏的構造像十多年前的學校宿舍,每一層只有盡頭有廁所,他猜想女人應該是去上廁所,註意到女人的大門微掩,於是走了進去。

剛進去,安弘畫便聞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兒,一股子眩暈彌漫而來,立馬發現不對勁,正要轉身,後腦勺卻被一棍子敲中,暈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雙手雙腳被綁,坐在一張椅子上,對面坐著一個女人,依然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長相。

女人警惕的看著他:“陳鳳之在哪?”她的手裏拿著女式防狼電擊棒,說話的同時揮舞著電擊棒,那是一種恐嚇。

安弘畫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而且那十七個人的名單裏也沒有陳鳳之,甚至都沒有姓陳的人,於是實話實說:“你、你認錯人了吧,我不認識什麽陳鳳之。”

下一秒他被電擊棒刺痛的冷汗直冒,差點痛暈過去。

女人很滿意他的反應,松開電擊棒。

安弘畫大口喘著氣兒,心跳如擂鼓。

“我勸你不要再跟我玩躲貓貓了,如果你不肯說出半點線索來,我會殺了你。”說著,她亮出了刀子,“這是從你身上搜到的水果刀,是打算殺我滅口麽?”

“你別——我說我說,我什麽都招……”

安弘畫從女人的眼神中發現她說的話完全沒有半點虛假的意思,她是真的可以毫不猶豫殺了自己,於是只好把實情都說了出來,當然他隱藏了部分不能說的秘密,末了,他道:“我真的沒有騙你,當時我看你一直往XX派出所跑,懷疑你和姚曉文被殺一案有關,所以才打算跟著你的,不過我覺得我跟蹤的技術已經夠好了,你是怎麽發現我的?”

女人冷笑,“還在打算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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