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5章看把你給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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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5章 看把你給能的
翌日，歐陽羽拿到了沈雲卿的改革方案，期間考慮了四天，才將內容呈給女帝。女帝細看過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古以來，官制改革無不是得罪人之事，能如這般皆大歡喜者無一例，看來是朕誤解了海郡王。”
女帝也不得不承認，沈雲卿的官僚改革方案至少可以打九十五分。
“那陛下也認為海郡王所提方略可以用？”
“嗯，只是朕擔心，用人增多人浮於事，累及朝廷財力物力，日後留下隱患。”
“臣已經細問過海郡王，海郡王以為，只要天下人口繼續增長，天下工業規模繼續擴大，維持現在朝廷的疆土，新增的官位與官職可保天下百年無憂，百年之後可再酌情增補或裁汰官職，以適應新的形勢變化。”
女帝覺得沈雲卿這次光做加法，官僚階層是開心了，但官場不是工廠，官場招人容易，裁員難，一旦這次大範圍擴容官僚群體，人員增加倒在其次，最大的問題是財政支出會增加，而王朝滅亡的很多原因當中就有冗官問題，最後是官僚把國家給吃垮了。
但問題是，容官問題的本質是官僚化，是有官不為。同時農耕體系下，官僚數量是相對有限的，一旦進入工業時代，就會需要大量與工業直接或間接有關的必須部門，如果不增加管理部門，非但不利於國家發展，還會阻礙國家發展。
“此議朕要再慮，眼下年關將近，等明年再做公議。”
“是。”
“海郡王養傷期間，金戔寺運轉如何？”
“回陛下，一切都正常。海郡王事先擬定了詳細計劃，一切照計劃即可妥善處置。”
“如此便好。這些惡賊，罪無可恕。”
“臣聽說送醫施救的刺客救活了六個，目前正在嚴密監視，待等傷情好轉即刻可以審問。”
“嗯，據董達稟報，仵作驗屍後發現，這些刺客都是訓練有素的死士，是常年從事暗殺的刺客，使用的器械也極為精良，早已預謀多時，選在海郡王必經之路上動手。”
刺客雖然死了，不能開口說話，但是有種職業叫法醫，眼下叫仵作，能讓屍體開口說話的職業。
通過對屍體的檢查和解刨就發現，這些刺客的肌肉精練、發達、任性極強，年齡都在二十八到三十五歲之間，常年從事殘酷訓練和技能強化鍛煉，訓練的時間最長的至少十五年，最短的也有五年。
能使用各型冷兵器和遠射武器，奔跑速度可以沖進11秒是，是職業運動員。
從對行刺地點的搜查和調查，這次的刺殺活動是精心安排和嚴密組織的刺殺行動，朱雀街是沈雲卿離開豹韜堂返回皇宮概率最大的路線，因為朱雀街較寬，臨近的街巷密布，利於逃生和避難。
同時朱雀街附近有執金吾的駐所，負責巡邏和維持治安，沈雲卿選擇行進的路線，也是精心安排，安全風險最低的路線。
但沈雲卿只考慮到了白天，沒考慮到晚上，而且還有一個地下水管的額外因素。
沈雲卿很少深夜出門，尤其是到城南，所以他考慮的路線都是白天。朱雀街白天的巡邏密度大，地形利於尋找掩護和避險，但是晚上和清晨，朱雀街空空蕩蕩視野寬闊，就容易成為目標。
而執金吾在清晨要換班，沈雲卿遇刺當，晚執金吾正好換班，這個時間段行刺，有很大概率可以拖住執金吾，延長行刺的時間。
而且這次行刺有二十個人埋伏在下水道，下水道的直徑超過了兩米，本來是為了利於排澇排水造福老百姓的工程項目，但刺客也利用下水道網絡藏在朱雀街下，然後繞過了夜間巡邏執金吾的崗哨，埋伏在街巷內，行刺得手之後再通過下水道撤離。
整個心動過程是精心策劃和預謀，有組織有計劃的實施，而不是臨時起意的倉促安排。董達親自帶人進行了模擬和策劃，這次的刺殺活動至少策劃了一個月以上，因為沈雲卿頻繁前往豹韜堂，也就是最近四十天的事。
從時間上推斷，與許平丞落網和審理的時間高度吻合，董達就推測，許平丞案的一些內幕，可能已經洩露，而且這些刺客，很可能平時就藏在神都或者神都附近，是接到了行刺指令迅速完成集結。
由此推斷，許平丞出事後，發出行刺命令的地點，也在神都或者附近，而不可能請示江淮地區的頭目和兩湖地區的頭目，只能是在神都，還有一個高級頭目，而且權限很大，是專門針對沈雲卿而存在的頭目。
兩日後天黃昏，沈雲卿拿到了盧乾的口供，不出所料，盧乾經不住心理和精神的虐待，熬了幾天後終於松口招供。但是他這麽一招供，也帶來始料未及的棘手問題。
沈雲卿隨即將電話打給女帝：
“陛下，瀕國可能要生變故，朝廷需得早作防範。”
“愛卿何故認為此案能與瀕國有關？”
“江淮道是瀕國與我朝貿易的重要口岸，而盧乾經營的密黨網絡的錢款，超過七成與瀕國有關，而瀕國在我朝有四成的貿易都要經過江淮。盧乾現在一垮，瀕國將受到巨大沖擊。
而此前孟曾澤在山東出事後，瀕國在山東的貿易已經受到影響。現在江淮再出問題，瀕國沖擊將更大。臣估計山東、江淮兩案並發，瀕國與我朝貿易至少波及六成以上，並且是長期性的影響，日後瀕國必生變故。”
朝廷對瀕國開放的貿易窗口目前只有三個，一個是山東，一個是江淮，一個是江南。其中江淮占貿易額的百分之四十，山東占百分之二十五，江南占百分之三十五
孟曾澤負責的山東網絡與瀕國有貿易往來，占瀕國在山東地區貿易額的百分之三十還多，孟曾澤案破獲之後，對山東地區的瀕國貿易帶來了巨大沖擊。
而盧乾控制的密黨網絡與瀕國的貿易量，占到了江淮的百分之七十，一旦盧乾控制的網絡崩潰，瀕國與朝廷的貿易將呈斷崖式下跌。
密黨和民間之所以樂於和瀕國交易，不是因為日本列島有什麽岐帝國必須要的產品，而是日本列島產銀礦。
尤其是中原王朝對礦產開發較低的地時候，日本列島的銀礦開采難度低，品質好好，儲量在早期很可觀，所以日本的白銀是早期流入中原王朝的重要來源。
這些年隨著朝廷開礦和開采設施的增加，白銀產量多達六七十噸，而同期朝廷在關稅上的白銀收入也有兩三百萬兩，所以朝廷官方對白銀的需求已經沒有實質性的依賴，但是民間對白銀的需求有增無減。
尤其是江淮地區，白銀是相對稀缺的。因為江淮地區早期是鹽商經濟，鹽商以銅錢交易為主，白銀不是很多。但隨著這些年經濟結構調整，產業發展，和貿易暴增，大量貴金屬流入國內，國內市場普遍增加白銀持有量。
而江淮地區的白銀持有量要比全國平均水平低，所以江淮地區就成了白銀吸鐵石，對白銀需求巨大。
同時朝廷雖然將關稅和采礦得到的白銀中的部分，投放和兌換部分給民間，但是多數的白銀盈餘會被儲備或者用來工業、農業投資，所以民間實際上得不到大量白銀，因此只能增加與白銀有關國家的貿易。
江淮距離瀕國很近，廣州有海外貿易市場，而江淮則有瀕國的市場可以貿易得到白銀。
但這不是沒有問題，瀕國的經濟非常脆弱，岐帝國政治制裁之後，瀕國已經斷絕了技術來源，瀕國還停留在早期農耕時代。瀕國對岐帝國的需求是百分之一百，而岐帝國對瀕國商品的需求乏善可陳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所以瀕國有巨大的貿易逆差，如果不是瀕國有銀礦，他們將無法與岐帝國進行貿易。
而山東案和江淮案爆發後，圍繞瀕國展開的貿易將受到巨大沖擊，而且是長期性的。
貿易上的影響，又會傳導至瀕國國內，進而導致瀕國國內物質輸入減少，經濟衰退，統治階層、富裕階層和平民階層的生活質量下滑，甚至惡化，最後可能引發動蕩。
沈雲卿判斷，發生在國內的密黨經濟案件，很可能引爆瀕國的經濟炸彈，有必要提前做準備，應對瀕國可能出現的問題。
“臣建議登州海軍、海陸師加強戒備，以防瀕國內亂再次變成海寇。另外應該加強情報刺探，安排一些商人進入瀕國了解情況，以便於朝廷應對。”
“此事朕會與兵部、戶部商議，愛卿有無需操心了。”
電話那頭的女帝口氣有些不痛快，這話背後的邏輯是，你沈雲卿都重傷住院了，還要把手伸這麽長，朕也是要面子的呀，你就不能找個傳話筒把小抄遞給朕嗎，偏要當著面說，看把你給能的，朕的面子往哪兒擱。
“愛卿何時可以出院？”
“在有五日可以回宮養傷，多謝陛下記掛。”
“既如此，愛卿當寬心養病，不要累壞了身體。”
“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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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歐陽羽拿到了沈雲卿的改革方案，期間考慮了四天，才將內容呈給女帝。女帝細看過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古以來，官制改革無不是得罪人之事，能如這般皆大歡喜者無一例，看來是朕誤解了海郡王。”
女帝也不得不承認，沈雲卿的官僚改革方案至少可以打九十五分。
“那陛下也認為海郡王所提方略可以用？”
“嗯，只是朕擔心，用人增多人浮於事，累及朝廷財力物力，日後留下隱患。”
“臣已經細問過海郡王，海郡王以為，只要天下人口繼續增長，天下工業規模繼續擴大，維持現在朝廷的疆土，新增的官位與官職可保天下百年無憂，百年之後可再酌情增補或裁汰官職，以適應新的形勢變化。”
女帝覺得沈雲卿這次光做加法，官僚階層是開心了，但官場不是工廠，官場招人容易，裁員難，一旦這次大範圍擴容官僚群體，人員增加倒在其次，最大的問題是財政支出會增加，而王朝滅亡的很多原因當中就有冗官問題，最後是官僚把國家給吃垮了。
但問題是，容官問題的本質是官僚化，是有官不為。同時農耕體系下，官僚數量是相對有限的，一旦進入工業時代，就會需要大量與工業直接或間接有關的必須部門，如果不增加管理部門，非但不利於國家發展，還會阻礙國家發展。
“此議朕要再慮，眼下年關將近，等明年再做公議。”
“是。”
“海郡王養傷期間，金戔寺運轉如何？”
“回陛下，一切都正常。海郡王事先擬定了詳細計劃，一切照計劃即可妥善處置。”
“如此便好。這些惡賊，罪無可恕。”
“臣聽說送醫施救的刺客救活了六個，目前正在嚴密監視，待等傷情好轉即刻可以審問。”
“嗯，據董達稟報，仵作驗屍後發現，這些刺客都是訓練有素的死士，是常年從事暗殺的刺客，使用的器械也極為精良，早已預謀多時，選在海郡王必經之路上動手。”
刺客雖然死了，不能開口說話，但是有種職業叫法醫，眼下叫仵作，能讓屍體開口說話的職業。
通過對屍體的檢查和解刨就發現，這些刺客的肌肉精練、發達、任性極強，年齡都在二十八到三十五歲之間，常年從事殘酷訓練和技能強化鍛煉，訓練的時間最長的至少十五年，最短的也有五年。
能使用各型冷兵器和遠射武器，奔跑速度可以沖進11秒是，是職業運動員。
從對行刺地點的搜查和調查，這次的刺殺活動是精心安排和嚴密組織的刺殺行動，朱雀街是沈雲卿離開豹韜堂返回皇宮概率最大的路線，因為朱雀街較寬，臨近的街巷密布，利於逃生和避難。
同時朱雀街附近有執金吾的駐所，負責巡邏和維持治安，沈雲卿選擇行進的路線，也是精心安排，安全風險最低的路線。
但沈雲卿只考慮到了白天，沒考慮到晚上，而且還有一個地下水管的額外因素。
沈雲卿很少深夜出門，尤其是到城南，所以他考慮的路線都是白天。朱雀街白天的巡邏密度大，地形利於尋找掩護和避險，但是晚上和清晨，朱雀街空空蕩蕩視野寬闊，就容易成為目標。
而執金吾在清晨要換班，沈雲卿遇刺當，晚執金吾正好換班，這個時間段行刺，有很大概率可以拖住執金吾，延長行刺的時間。
而且這次行刺有二十個人埋伏在下水道，下水道的直徑超過了兩米，本來是為了利於排澇排水造福老百姓的工程項目，但刺客也利用下水道網絡藏在朱雀街下，然後繞過了夜間巡邏執金吾的崗哨，埋伏在街巷內，行刺得手之後再通過下水道撤離。
整個心動過程是精心策劃和預謀，有組織有計劃的實施，而不是臨時起意的倉促安排。董達親自帶人進行了模擬和策劃，這次的刺殺活動至少策劃了一個月以上，因為沈雲卿頻繁前往豹韜堂，也就是最近四十天的事。
從時間上推斷，與許平丞落網和審理的時間高度吻合，董達就推測，許平丞案的一些內幕，可能已經洩露，而且這些刺客，很可能平時就藏在神都或者神都附近，是接到了行刺指令迅速完成集結。
由此推斷，許平丞出事後，發出行刺命令的地點，也在神都或者附近，而不可能請示江淮地區的頭目和兩湖地區的頭目，只能是在神都，還有一個高級頭目，而且權限很大，是專門針對沈雲卿而存在的頭目。
兩日後天黃昏，沈雲卿拿到了盧乾的口供，不出所料，盧乾經不住心理和精神的虐待，熬了幾天後終於松口招供。但是他這麽一招供，也帶來始料未及的棘手問題。
沈雲卿隨即將電話打給女帝：
“陛下，瀕國可能要生變故，朝廷需得早作防範。”
“愛卿何故認為此案能與瀕國有關？”
“江淮道是瀕國與我朝貿易的重要口岸，而盧乾經營的密黨網絡的錢款，超過七成與瀕國有關，而瀕國在我朝有四成的貿易都要經過江淮。盧乾現在一垮，瀕國將受到巨大沖擊。
而此前孟曾澤在山東出事後，瀕國在山東的貿易已經受到影響。現在江淮再出問題，瀕國沖擊將更大。臣估計山東、江淮兩案並發，瀕國與我朝貿易至少波及六成以上，並且是長期性的影響，日後瀕國必生變故。”
朝廷對瀕國開放的貿易窗口目前只有三個，一個是山東，一個是江淮，一個是江南。其中江淮占貿易額的百分之四十，山東占百分之二十五，江南占百分之三十五
孟曾澤負責的山東網絡與瀕國有貿易往來，占瀕國在山東地區貿易額的百分之三十還多，孟曾澤案破獲之後，對山東地區的瀕國貿易帶來了巨大沖擊。
而盧乾控制的密黨網絡與瀕國的貿易量，占到了江淮的百分之七十，一旦盧乾控制的網絡崩潰，瀕國與朝廷的貿易將呈斷崖式下跌。
密黨和民間之所以樂於和瀕國交易，不是因為日本列島有什麽岐帝國必須要的產品，而是日本列島產銀礦。
尤其是中原王朝對礦產開發較低的地時候，日本列島的銀礦開采難度低，品質好好，儲量在早期很可觀，所以日本的白銀是早期流入中原王朝的重要來源。
這些年隨著朝廷開礦和開采設施的增加，白銀產量多達六七十噸，而同期朝廷在關稅上的白銀收入也有兩三百萬兩，所以朝廷官方對白銀的需求已經沒有實質性的依賴，但是民間對白銀的需求有增無減。
尤其是江淮地區，白銀是相對稀缺的。因為江淮地區早期是鹽商經濟，鹽商以銅錢交易為主，白銀不是很多。但隨著這些年經濟結構調整，產業發展，和貿易暴增，大量貴金屬流入國內，國內市場普遍增加白銀持有量。
而江淮地區的白銀持有量要比全國平均水平低，所以江淮地區就成了白銀吸鐵石，對白銀需求巨大。
同時朝廷雖然將關稅和采礦得到的白銀中的部分，投放和兌換部分給民間，但是多數的白銀盈餘會被儲備或者用來工業、農業投資，所以民間實際上得不到大量白銀，因此只能增加與白銀有關國家的貿易。
江淮距離瀕國很近，廣州有海外貿易市場，而江淮則有瀕國的市場可以貿易得到白銀。
但這不是沒有問題，瀕國的經濟非常脆弱，岐帝國政治制裁之後，瀕國已經斷絕了技術來源，瀕國還停留在早期農耕時代。瀕國對岐帝國的需求是百分之一百，而岐帝國對瀕國商品的需求乏善可陳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所以瀕國有巨大的貿易逆差，如果不是瀕國有銀礦，他們將無法與岐帝國進行貿易。
而山東案和江淮案爆發後，圍繞瀕國展開的貿易將受到巨大沖擊，而且是長期性的。
貿易上的影響，又會傳導至瀕國國內，進而導致瀕國國內物質輸入減少，經濟衰退，統治階層、富裕階層和平民階層的生活質量下滑，甚至惡化，最後可能引發動蕩。
沈雲卿判斷，發生在國內的密黨經濟案件，很可能引爆瀕國的經濟炸彈，有必要提前做準備，應對瀕國可能出現的問題。
“臣建議登州海軍、海陸師加強戒備，以防瀕國內亂再次變成海寇。另外應該加強情報刺探，安排一些商人進入瀕國了解情況，以便於朝廷應對。”
“此事朕會與兵部、戶部商議，愛卿有無需操心了。”
電話那頭的女帝口氣有些不痛快，這話背後的邏輯是，你沈雲卿都重傷住院了，還要把手伸這麽長，朕也是要面子的呀，你就不能找個傳話筒把小抄遞給朕嗎，偏要當著面說，看把你給能的，朕的面子往哪兒擱。
“愛卿何時可以出院？”
“在有五日可以回宮養傷，多謝陛下記掛。”
“既如此，愛卿當寬心養病，不要累壞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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