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鷸蚌相爭，女帝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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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1章 鷸蚌相爭，女帝得利
此時天色已黑，女帝見內閣態度保守，遲遲也不表態，遂即決定散會。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明天繼續。”
“是，臣等告退……”
就這時，禮部尚書陸芎倒是突然說：
“陛下，今年的科舉是否還照常舉行。”
“科舉啊科舉啊，都是為朝廷考選棟梁之才的舉措，現如今卻成了為密黨培養走卒的舞弊之所，想來令朕痛心啊。從今年開始，所有中榜貢生一律徹查底細，凡可疑者不得提名。”
“是。”
這次山東的窩案，絕大多數都是科舉出來的考生或者太學生放的缺，那些個貪官汙吏，又有哪個不是科舉出身飽讀聖賢書的生員。
山東的窩案讓女帝對科舉感到空前失望，原本是替國家選才的制度，現在成了替密黨選才的制度，何其諷刺。
內閣散去，女帝單獨留下周啟、周晟、周玉凝說話。
沈雲卿則被內閣團團圍住，邊走邊說，那薛伯充還不忘諷刺他一番：
“海郡王此番可真是好手筆啊，呵呵……”
薛伯充這話還連帶打了懷王一巴掌，懷王還不能咋地。
“良藥口利於病，病治好了才是根本，懷王您說是不是。”
“海郡王言之有理，該抓的還是得抓，繼續養著就是禍害。”
山東雖然抓了吏部三十二個人，但缺還是吏部繼續放，其他各部也一樣，缺口都由各部自己放，所以影響不大，影響最大的是地方經濟，以及這些被抓官吏的社會關系和官場關系會受到很大沖擊。
薛伯充之所以幸災樂禍，主要還是他攤子小，而且主要是邊軍系統，和內地的勾結沒那麽嚴重，加之這幾年一直在打仗，人員升遷和調動頻繁，崗位上留不住人。
而且這些密黨都是為了圖財，真要是去沖鋒陷陣，肯定沒幾個人願意拋棄自己的榮華富貴去戰場廝殺，所以薛伯充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派系的問題最少，但是就怕女帝晚年發瘋六親不認。
而懷王和戶部派系的問題那就大了，一個山東就給揪出這麽多人，這要是全國得要抓出多少人。
所以戶部、吏部被削弱，薛家就更加硬氣。
離開禦書房，眾人各自散去，女帝已經下了封口令，密黨內幕僅限於今天開會人員知道，誰要是提前走漏核心消息，就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沈雲卿與林毅賢往瀘溪宮，路上二人邊走邊聊，但不是密黨，而是周賦。
“此番賦兒得以脫險，真是感激海郡王及時出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賦兒是林大人的外孫，又是沈某的外甥，總是要關照些。不過以賦兒的天資，有朱達輔佐，密黨多半還得栽在他手上。”
“哦，海郡王何以見得？”
“呵呵，賦兒天資聰穎洞悉人心，沈某去萊州後，已將密黨之事告知於他，日後若是有人在山東舉事，多半是要栽在賦兒手上的，最後被賦兒玩死也是有可能的。”
“原來如此……”
周賦圈禁之前，沈雲卿都把他帶在身邊，言傳身教歷練周賦的能力，甚至比對自己兒子還親，就是要把如何治國，如果治人的系統化理論、認知和手段傳給周賦，讓他日後做個懂科學，會治國的一國之君。
而且周賦繼承了周賦的高智商，天賦很高，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密黨去找他，還真有可能被周賦玩弄於鼓掌之中。
回到瀘溪宮，二人鉆進書房繼續就密黨一事交換意見，林毅賢也把之前對田誠寬大處理密黨的看法和盤托出。
“老夫以為，寬大處理可以做個幌子，待等抓了之後，如何處置都在朝廷。”
“此計倒是兩全其美，可是卻不利於朝廷日後長治久安。林大人可能不知道，這密黨日後還會再有，而且越來越隱秘，如果朝廷耍兩面派，日後在有其他密黨，就會面臨更多麻煩，所以沈某不建議出爾反爾。”
“那你的意思是，也認同田誠寬大處理密黨？”
“嗯，對於元兇首惡是要嚴懲的，但對於那些沒有命案與惡性犯罪的密黨，則無需動用極刑，可以改為流放，如此比殺了的好。此番抓獲的密黨連同家眷在內過萬人，而且還只是抓住的，那些可以抓，但目前繼續養著的，至少是七倍至多。
也就是說，一個山東地區，至少就有兩千多人，而這兩千多人中，不少都是大戶，連同家眷、壯丁、仆役在內少說八九萬人。整個河南道既是十五六萬，那整個天下呢？至少上百人直接或這間接家中有人涉案，難道都殺了？
所以沈某也讚同寬大處理，同時將這些人一並遷往邊疆流放戍邊，替朝廷穩定邊疆。”
“你就不怕他們日後造反？”
“無須擔心他們造反，日後可以流放的地方多了去，即便一百萬人，發配邊疆也不夠分。”
沈雲卿已經想好了，日後抓捕的這些密黨分子和武裝人員，除首惡元兇之外，其他人連同家眷，全部流放至中亞、高加索、南俄大平原、塞外、東北、庫頁島、孟加拉、通古斯、西伯利亞甚至北冰洋沿岸，去替朝廷戍邊贖罪充實邊疆。
即便是一百萬人，這麽大的地方，也不夠他們分的。
但是決不能流放到非洲、美洲，這些與亞洲大陸有海洋屏障的大陸，防止他們真的造反，割地自立搞獨立分裂。
而且密黨問題短時內看不到解決的時間，所以朝廷在這段時間內，可以繼續修鐵路，一直打通到中亞，甚至到黑海，日後只要把人口通過鐵路幹線對外輸出，同時配套相應的保障措施和基礎設施建設，就能把人口紮在邊疆地區。
“密黨如今老樹盤根枝繁葉茂，短時之內無法解決，因此沈某想了辦法，可以沈重打擊密黨，但是陛下似乎還有在猶豫。”
“哦，什麽辦法能不大動幹戈，還能打擊密黨。”
沈雲卿將官制改革與行政範圍重新劃分和盤托出，一直談到上半夜周晟也到了瀘溪宮。
“陛下留你與鄭王與長公主說什麽了？”
“讓我等留意皇嗣身邊人，不要中了密黨挑撥離間搬弄是非的圈套。但孤覺得，是母後要孤承認太子之位。”
女帝是很精明的，女帝要把皇位傳給周啟現在是鐵板釘釘，但是女帝礙於目前的政治關系，她不敢明著傳，所以一定是臨終之前來個死前傳召，讓沈雲卿、周晟沒轍。
一來女帝到時候面子上過得去，反正死都快死了，也沒什麽面子問題了。
二來臨終傳召，沒人敢反對，尤其是女帝頭上頂著大光環，臨終前就是當著沈雲卿的面，把皇位傳給周啟，沈雲卿也奈何不了。
而這次密黨案的核心戰略之一，就是利用儲君之位懸空，同時又不能宣布儲君就是周啟的情況下，挑唆諸王爭奪儲君之位。
所以密黨在暗中積極向諸王及皇子身邊安插人手，待等時機成熟，挑唆諸王與皇嗣搶果子，而這個果子就是皇位。
皇位只有一個，但是分果子的倒是有一幫，而且皇位還不是果子，果子至少還能切幾瓣，皇位是不能分的，所以結果一定是魚死網破幾敗巨傷。
女帝正是看中了現在微妙的政治局勢，通過旁敲側擊敲打周晟，讓他放明白點，無論你是真想爭皇位，還是被人挑唆，反正到時候你若是動手，朕就以密黨為名懲治你。
所以最後的密會其實專門敲打周晟，讓周晟承認周啟的合法性，否則日後周晟奪權，那就是密黨在背後支持。
女帝把事做大了這個份上，周晟肯定是著急的。
“母後原本就有意把皇位傳給鄭王，現在出了密黨案，這不是逼著母後把皇位名正言順的傳給鄭王嗎。”
“是啊，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而且多半密黨也不會想到，正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讓陛下給利用了。”
其實這麽多年來，一直是沈雲卿這個資本家，在和民間、密黨的資本在爭鬥，女帝推著沈雲卿這塊擋箭牌大殺四方穩定天下，到頭來沈雲卿和密黨殺了個頭破血流，女帝她老人家倒是撿了果子自己高興。
氣氛此時也冷了幾分，誰的心裏都覺得窩囊。
原本謀劃很好的計劃，被密黨全盤打亂，誰能不窩火。
尤其是現在局勢一片大好，誰也不想大動幹戈爭奪皇位，一旦上升到政治乃至軍事力量對決，這麽大的國家，肯定是要亂的。
尤其是沈雲卿現在不年輕了，如果再年輕十歲，他也許還能放手一搏，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把自己剩餘的時間，賭在可能把國家引向滅亡的不歸之路，葬送掉自己親手打造的龐大帝國，他不能這麽做。
“雖然皇位希望減少，但並非完全沒有轉機。而當務之急是穩住朝廷，解決密黨，先把朝廷內患除掉，否則即便得到了皇位，也會後患無窮。”
“丟了皇位，還何談江山。”
“混賬話，此話若是被陛下聽去，如何看你。”
林毅賢痛斥周晟，周晟迅速意識到自己失言：
“舅舅教訓的是，都是我一時情急失言了。”
“你要記住，欲成大事，當學會承受挫折。皇位不只是大殿上的那張坐位，而是這天下的社稷和福祉，你真以為那大殿上的椅子好坐的，真要是好坐，那些密黨能冒著殺頭非危險也要逆天而行。”
林毅賢真是有點生氣，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外甥這些年被消磨了意志，喪失了鬥志。
其實換做是誰也是如此，誰能一等就是三十年，連個太子的毛也沒見到，到頭來皇位還不是自己的，恐怕還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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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已黑，女帝見內閣態度保守，遲遲也不表態，遂即決定散會。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明天繼續。”
“是，臣等告退……”
就這時，禮部尚書陸芎倒是突然說：
“陛下，今年的科舉是否還照常舉行。”
“科舉啊科舉啊，都是為朝廷考選棟梁之才的舉措，現如今卻成了為密黨培養走卒的舞弊之所，想來令朕痛心啊。從今年開始，所有中榜貢生一律徹查底細，凡可疑者不得提名。”
“是。”
這次山東的窩案，絕大多數都是科舉出來的考生或者太學生放的缺，那些個貪官汙吏，又有哪個不是科舉出身飽讀聖賢書的生員。
山東的窩案讓女帝對科舉感到空前失望，原本是替國家選才的制度，現在成了替密黨選才的制度，何其諷刺。
內閣散去，女帝單獨留下周啟、周晟、周玉凝說話。
沈雲卿則被內閣團團圍住，邊走邊說，那薛伯充還不忘諷刺他一番：
“海郡王此番可真是好手筆啊，呵呵……”
薛伯充這話還連帶打了懷王一巴掌，懷王還不能咋地。
“良藥口利於病，病治好了才是根本，懷王您說是不是。”
“海郡王言之有理，該抓的還是得抓，繼續養著就是禍害。”
山東雖然抓了吏部三十二個人，但缺還是吏部繼續放，其他各部也一樣，缺口都由各部自己放，所以影響不大，影響最大的是地方經濟，以及這些被抓官吏的社會關系和官場關系會受到很大沖擊。
薛伯充之所以幸災樂禍，主要還是他攤子小，而且主要是邊軍系統，和內地的勾結沒那麽嚴重，加之這幾年一直在打仗，人員升遷和調動頻繁，崗位上留不住人。
而且這些密黨都是為了圖財，真要是去沖鋒陷陣，肯定沒幾個人願意拋棄自己的榮華富貴去戰場廝殺，所以薛伯充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派系的問題最少，但是就怕女帝晚年發瘋六親不認。
而懷王和戶部派系的問題那就大了，一個山東就給揪出這麽多人，這要是全國得要抓出多少人。
所以戶部、吏部被削弱，薛家就更加硬氣。
離開禦書房，眾人各自散去，女帝已經下了封口令，密黨內幕僅限於今天開會人員知道，誰要是提前走漏核心消息，就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沈雲卿與林毅賢往瀘溪宮，路上二人邊走邊聊，但不是密黨，而是周賦。
“此番賦兒得以脫險，真是感激海郡王及時出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你我之間何須言謝，賦兒是林大人的外孫，又是沈某的外甥，總是要關照些。不過以賦兒的天資，有朱達輔佐，密黨多半還得栽在他手上。”
“哦，海郡王何以見得？”
“呵呵，賦兒天資聰穎洞悉人心，沈某去萊州後，已將密黨之事告知於他，日後若是有人在山東舉事，多半是要栽在賦兒手上的，最後被賦兒玩死也是有可能的。”
“原來如此……”
周賦圈禁之前，沈雲卿都把他帶在身邊，言傳身教歷練周賦的能力，甚至比對自己兒子還親，就是要把如何治國，如果治人的系統化理論、認知和手段傳給周賦，讓他日後做個懂科學，會治國的一國之君。
而且周賦繼承了周賦的高智商，天賦很高，在有準備的情況下，密黨去找他，還真有可能被周賦玩弄於鼓掌之中。
回到瀘溪宮，二人鉆進書房繼續就密黨一事交換意見，林毅賢也把之前對田誠寬大處理密黨的看法和盤托出。
“老夫以為，寬大處理可以做個幌子，待等抓了之後，如何處置都在朝廷。”
“此計倒是兩全其美，可是卻不利於朝廷日後長治久安。林大人可能不知道，這密黨日後還會再有，而且越來越隱秘，如果朝廷耍兩面派，日後在有其他密黨，就會面臨更多麻煩，所以沈某不建議出爾反爾。”
“那你的意思是，也認同田誠寬大處理密黨？”
“嗯，對於元兇首惡是要嚴懲的，但對於那些沒有命案與惡性犯罪的密黨，則無需動用極刑，可以改為流放，如此比殺了的好。此番抓獲的密黨連同家眷在內過萬人，而且還只是抓住的，那些可以抓，但目前繼續養著的，至少是七倍至多。
也就是說，一個山東地區，至少就有兩千多人，而這兩千多人中，不少都是大戶，連同家眷、壯丁、仆役在內少說八九萬人。整個河南道既是十五六萬，那整個天下呢？至少上百人直接或這間接家中有人涉案，難道都殺了？
所以沈某也讚同寬大處理，同時將這些人一並遷往邊疆流放戍邊，替朝廷穩定邊疆。”
“你就不怕他們日後造反？”
“無須擔心他們造反，日後可以流放的地方多了去，即便一百萬人，發配邊疆也不夠分。”
沈雲卿已經想好了，日後抓捕的這些密黨分子和武裝人員，除首惡元兇之外，其他人連同家眷，全部流放至中亞、高加索、南俄大平原、塞外、東北、庫頁島、孟加拉、通古斯、西伯利亞甚至北冰洋沿岸，去替朝廷戍邊贖罪充實邊疆。
即便是一百萬人，這麽大的地方，也不夠他們分的。
但是決不能流放到非洲、美洲，這些與亞洲大陸有海洋屏障的大陸，防止他們真的造反，割地自立搞獨立分裂。
而且密黨問題短時內看不到解決的時間，所以朝廷在這段時間內，可以繼續修鐵路，一直打通到中亞，甚至到黑海，日後只要把人口通過鐵路幹線對外輸出，同時配套相應的保障措施和基礎設施建設，就能把人口紮在邊疆地區。
“密黨如今老樹盤根枝繁葉茂，短時之內無法解決，因此沈某想了辦法，可以沈重打擊密黨，但是陛下似乎還有在猶豫。”
“哦，什麽辦法能不大動幹戈，還能打擊密黨。”
沈雲卿將官制改革與行政範圍重新劃分和盤托出，一直談到上半夜周晟也到了瀘溪宮。
“陛下留你與鄭王與長公主說什麽了？”
“讓我等留意皇嗣身邊人，不要中了密黨挑撥離間搬弄是非的圈套。但孤覺得，是母後要孤承認太子之位。”
女帝是很精明的，女帝要把皇位傳給周啟現在是鐵板釘釘，但是女帝礙於目前的政治關系，她不敢明著傳，所以一定是臨終之前來個死前傳召，讓沈雲卿、周晟沒轍。
一來女帝到時候面子上過得去，反正死都快死了，也沒什麽面子問題了。
二來臨終傳召，沒人敢反對，尤其是女帝頭上頂著大光環，臨終前就是當著沈雲卿的面，把皇位傳給周啟，沈雲卿也奈何不了。
而這次密黨案的核心戰略之一，就是利用儲君之位懸空，同時又不能宣布儲君就是周啟的情況下，挑唆諸王爭奪儲君之位。
所以密黨在暗中積極向諸王及皇子身邊安插人手，待等時機成熟，挑唆諸王與皇嗣搶果子，而這個果子就是皇位。
皇位只有一個，但是分果子的倒是有一幫，而且皇位還不是果子，果子至少還能切幾瓣，皇位是不能分的，所以結果一定是魚死網破幾敗巨傷。
女帝正是看中了現在微妙的政治局勢，通過旁敲側擊敲打周晟，讓他放明白點，無論你是真想爭皇位，還是被人挑唆，反正到時候你若是動手，朕就以密黨為名懲治你。
所以最後的密會其實專門敲打周晟，讓周晟承認周啟的合法性，否則日後周晟奪權，那就是密黨在背後支持。
女帝把事做大了這個份上，周晟肯定是著急的。
“母後原本就有意把皇位傳給鄭王，現在出了密黨案，這不是逼著母後把皇位名正言順的傳給鄭王嗎。”
“是啊，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而且多半密黨也不會想到，正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讓陛下給利用了。”
其實這麽多年來，一直是沈雲卿這個資本家，在和民間、密黨的資本在爭鬥，女帝推著沈雲卿這塊擋箭牌大殺四方穩定天下，到頭來沈雲卿和密黨殺了個頭破血流，女帝她老人家倒是撿了果子自己高興。
氣氛此時也冷了幾分，誰的心裏都覺得窩囊。
原本謀劃很好的計劃，被密黨全盤打亂，誰能不窩火。
尤其是現在局勢一片大好，誰也不想大動幹戈爭奪皇位，一旦上升到政治乃至軍事力量對決，這麽大的國家，肯定是要亂的。
尤其是沈雲卿現在不年輕了，如果再年輕十歲，他也許還能放手一搏，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把自己剩餘的時間，賭在可能把國家引向滅亡的不歸之路，葬送掉自己親手打造的龐大帝國，他不能這麽做。
“雖然皇位希望減少，但並非完全沒有轉機。而當務之急是穩住朝廷，解決密黨，先把朝廷內患除掉，否則即便得到了皇位，也會後患無窮。”
“丟了皇位，還何談江山。”
“混賬話，此話若是被陛下聽去，如何看你。”
林毅賢痛斥周晟，周晟迅速意識到自己失言：
“舅舅教訓的是，都是我一時情急失言了。”
“你要記住，欲成大事，當學會承受挫折。皇位不只是大殿上的那張坐位，而是這天下的社稷和福祉，你真以為那大殿上的椅子好坐的，真要是好坐，那些密黨能冒著殺頭非危險也要逆天而行。”
林毅賢真是有點生氣，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外甥這些年被消磨了意志，喪失了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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