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放長線，釣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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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2章 放長線，釣大魚
“雖說你打算的很好，但動官制仍是牽一發動全身之舉，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不能操之過急。”
“陛下所言極是，臣也建議逐步推動，先取得百官諒解，然後再著手推動。”
“那行政你又準備如何改動？”
“臣建議，目前的本土十道應該重新劃分，但戶部、吏部的放缺仍然不變，同時朝廷向各道派遣節度使、觀察使，補齊各州別駕，同時改變節度使、觀察使之責，使之專司治理地方。”
岐帝國本土目由天山、呼延、雲中三個都護，隴右、關中、京畿、關外、河北、河南、江淮、江南、兩湖、東嶺、嶺南、羈縻、巴蜀、西遼，又三都護，十四道構成。
西域都護，肅汝的北遼、臨海、清遠三道，塞北地區還不算在本土之內。
沈雲卿建議將三都護、十四道中的河南、江淮、江南、兩湖、東嶺、嶺南六道進行拆分。
河南拆分河南、山東，江淮拆分成淮南、淮北，江南拆分成江東、江西，然後再拿出一部分與東嶺道拆分成海北（浙江）和東嶺道（福建）。
嶺南道一拆為四，南邊廣東和海南單獨置道，嶺北地區劃江西，嶺南道西部和與羈縻道合並，成立西南道，交趾單獨置道。
兩湖地區一分為二，置湖南、湖北。
通過重新劃分主要地區的行政版圖，將地方經濟給拆解重組，讓富裕地區一分兩半，不至於行政範圍之內經濟比重過大，同時通過從富裕地區向貧困地區貼入富裕行政區塊，增加貧困地區的經濟比重，有利於經濟發展。
同時重組人口較多地區的行政版圖，可以有效牽制地方割據勢頭。將原本巨大的行政網絡，重新切割和劃分。
不過想歸想，說歸說，真要做，那就有很大問題了。
且不說各大派系願不願意拆分，地方上恐怕也不接受。
“海郡王莫不是異想天開，重新拆分各道行政，豈是兒戲。”
歐陽羽嗤之以鼻，女帝也說：
“朕看愛卿是言過了。”
“陛下，拆分本土人口、經濟占比較大的道府，有利於降低日後的地方藩鎮割據，形成相互制衡局面。同時也能打亂密黨已經形成的網絡，有利於將其調動起來，加以發現監視。”
“此事再議吧，今日不談了。”
女帝不打算繼續糾纏行政調整，沈雲卿之好作罷。
“現在說說逆賊財產，海郡王準備如何處置？”
“密黨經濟網絡繁密，如果全部打掉抄沒，容易波及地方經濟，因此臣建議，除了首惡元兇與重要人員，其他無命案與惡性犯罪者不予抓捕，但是朝廷與金戔寺介入監督經營，並加以監視。
至於這些財產，據臣詳細統計，所有可以追回的現金、存款、囤錢總價值三千四百六十五萬貫銅錢，白銀兩百七十六萬兩，黃金五萬七千八百餘兩，數額甚巨。其中僅孟曾澤一人，就有銅錢一千八百六十八萬貫，白銀一百七十六萬兩，黃金三萬一千七百二十兩。三十年前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但這些錢超過四成需要投入市場運營，因此臣不建議全部抄沒入國庫。應該用於接管密黨產業，繼續維持運轉，防止引發百姓失業。
此外可以查沒的田產約四十六萬畝，另外還有兩百九十六萬畝地在那些目前暫時不能抓捕的地主、府上、豪強手中。藉此推算，密黨手中控制的田畝，恐怕不下四千萬畝，這還是保守估計，如果高估，超過六萬千萬畝也是可能的。”
“都該殺，都該殺！”女帝咬牙切齒，攥緊了秀拳，隨後繼續說道：“就按愛卿的方略辦吧，務必控制波及範圍，不使孟曾澤案波及山東乃至河南。”
“是。另外，通過追查賬目與賬戶，臣已經發現與孟曾澤有關的其他密黨線索，臣已派人前往各地進行查證，只要繼續順藤摸瓜，就能發現其他各道的密黨。但仍需要陛下這裏配合臣的密查。”
“此事交由歐陽去辦，你可與歐陽協調。”
“是。”
抓捕孟曾澤及其同黨最大的收獲不是拔掉了山東密黨，也不是得到一大筆財富，而是孟曾澤和同黨的賬戶匯款信息。
而且密黨方面應該還沒註意到這個問題，通過戶頭的轉賬信息，就能追查到戶頭的資金走賬，而資金最後總要有一個歸集地，然後就能查到接收這筆資金的人和地址。
盡管現在沒有現代金融電子網絡來的方便，但是現在有單據憑證和匯款憑證存根。
金戔寺成立後，首先就要求匯款、存款單據憑證化，有了這些存根和信息底單，就能追查每一筆業務的去向。
而且當下有一個方便的地方，就是開戶需要憑借地方官府開具的身牒或者路引，除非是假的官方身牒和路引，或者有官僚配合，虛造身份和戶籍，否則開戶信息都是實名制。
因此密黨如果要通過錢莊和金戔寺走賬，錢莊和金戔寺就一定有歷史票據存根和單據底單。
之前完全抓不到密黨的經濟往來信息，所以查起來很困難，而現在有了孟曾澤這個巨大缺口，就能通過經濟網絡把密黨揪出來。
因為孟曾澤及其同黨雖然在隸屬網絡關系上是相對獨立和隔絕的，但是經濟卻和所有密黨是有聯系的，孟曾澤得到的資金，最終都要通過轉賬方式匯給密黨總部，或者外地其他密黨，進行走賬和洗錢。
現在有了這些戶頭信息，就能進行你想追查。
當然，由於沒有電子信息系統，全都是票據和底單，真要追查起來，需要在幾百甚至幾千萬張的單據中翻找追查，需要時間和人力。
但現在沈雲卿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密黨短時內還不會形成巨大危害，相反這次遭到沈重打擊之後，還會乖乖的老實一陣。
“還是愛卿想的周到啊，此番讓愛卿查案，看來是用對了。”
“陛下盛讚，臣愧不敢當，當初都是臣用人不當，致使朝廷陷入被動，臣是有罪的。”
“欸，密黨行事詭秘，你又管著大小諸事，難免有疏忽的時候。現在說說那個呂臨飛，為何不抓？”
“時間上算起來，抓呂臨飛是鐵板釘釘的，之所以不抓，是因為臣已經得到了呂臨飛的畫像，日後可以放長線釣大魚。”
“哦，何來的畫像？”
“是臣根據孟曾澤口述畫的。”
說著，沈雲卿從袖袋中掏出一個紙卷，打開後是一張人像。
“就是此人？”
“是，孟曾澤認為有九成像。”
這時歐陽羽說：
“若是孟曾澤騙你呢？”
“應該不會。呂臨飛已對孟曾澤下了殺手，而孟曾澤交代了全部事實，已經沒有撒謊的必要。
其次是臣並不打算抓捕呂臨飛，所以不會抓錯人，同時也不會把呂臨飛逼上絕路。
最後是呂臨飛此人以化名王鵬面目出現，因此在江湖上打聽呂臨飛此人是打聽不到的。”
據孟曾澤交代，他的上線是呂臨飛，據點在荊州，以王鵬這個化名，經營一家名為同享的酒樓。
而且孟曾澤與呂臨飛是故交，所以非常熟悉，沈雲卿遂即讓孟曾澤口述呂臨飛容貌特征，他手繪呂臨飛的肖像，經過幾次修改後，才有了最終成品，據孟曾澤辨認，最終的肖像有九成相似度。
同時從時間上和朝廷封鎖力度上判斷，孟曾澤出事的第一時間，呂臨飛應該難以得到消息，即便得到了消息，也弄不清孟曾澤到底出了多大的事，因此理論上沈雲卿是有時間派人去荊州，在呂臨飛轉移之前跟上他。
於是沈雲卿遂即用大頭相機對肖像進行了翻拍，沖洗出照片後，讓豹韜衛帶著照片去荊州，找人蹲點。一旦發現此人，立即跟蹤監視，並將全部接觸人員和去過的地點進行記錄匯報。
今後只要咬著呂臨飛，就能把密黨其他成員組織進一步挖出來。
而且呂臨飛此人是高級頭目，能接觸的人員，也都是高級人員，因此放走呂臨飛的價值，遠比抓了他，再查一批密黨，抄沒一批財富來的有價值。
等到呂臨飛得到孟曾澤被抓的確切內幕，密黨方面按邏輯推斷只有三個選擇。
一是迅速切斷和呂臨飛的聯系，將他隔離，甚至殺害滅口，從而熔斷呂臨飛這條線，啟用新線接管呂臨飛的網絡。但這樣做的代價太大，因為呂臨飛本就是幹臟事的，他不可能不防著這一手。
而且密黨發展到今天，誰手下都有一票人馬，說句不好聽的，密黨內部的軍閥、藩鎮割據，比朝廷更嚴重。
第二個選擇是將呂臨飛轉移並潛伏起來不在露面，這麽做相對保險一些，內部紛爭更小，同時藉此觀察朝廷破獲孟曾澤案的沖擊範圍有多大，從而做出應對措施。
第三個選擇是把呂臨飛推出來，公然和朝廷對抗，同時對孟曾澤案進行渲染、汙蔑、抹黑，把孟曾澤案歪曲成朝廷劫富，是對民間財閥下手的政治信號，然後藉此煽動不明真相的財閥人人自危，給朝廷制造麻煩。
沈雲卿琢磨著第一種可能的概率不大，第三種可能的概率也有，但第二種可能性更大，同時伴隨有第三種抹黑、歪曲、捏造，煽動社會情緒。
但只要呂臨飛不死，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被豹韜衛發現並監視起來，然後順藤摸瓜，把其他密黨頭目進一步摸清楚。
而且從孟曾澤反饋的情況來看，別看這些密黨分子手握億萬財富，其實都偽裝成普通群眾和普通富人，而不是招搖過市毫無底線炫富的巨型財閥。相反那些巨型財閥、大型財閥，反而更可能是合法的財閥商人，或者密黨發展的下線、外線。
如劉巖鏡這種，發展了這麽多年，仍然只是一個中層外線而已，根本進不去密黨內部，就因為劉巖鏡的財富體量太大，太顯眼，而且劉巖鏡也不是密黨核心家族派系，根本不可能給他更高的地位。
換而言之說，這些密黨口口聲聲要推翻帝制，建立新政治體系，其實墮落腐化的比朝廷更快，一個個都已經家族化，世襲化，外來人根本進不去核心權利層，除非你是朝廷重量級的人物，才可能分一杯羹給你。
所以如果認為那些巨富都可能是密黨，那就上了密黨的套路了，密黨甚至就是街邊上掃垃圾的環衛工，他們就是要制造出巨富階層才是密黨假象，從而讓朝廷對富人下手，進行肅反和劫富，把富人資本逼向朝廷的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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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政你又準備如何改動？”
“臣建議，目前的本土十道應該重新劃分，但戶部、吏部的放缺仍然不變，同時朝廷向各道派遣節度使、觀察使，補齊各州別駕，同時改變節度使、觀察使之責，使之專司治理地方。”
岐帝國本土目由天山、呼延、雲中三個都護，隴右、關中、京畿、關外、河北、河南、江淮、江南、兩湖、東嶺、嶺南、羈縻、巴蜀、西遼，又三都護，十四道構成。
西域都護，肅汝的北遼、臨海、清遠三道，塞北地區還不算在本土之內。
沈雲卿建議將三都護、十四道中的河南、江淮、江南、兩湖、東嶺、嶺南六道進行拆分。
河南拆分河南、山東，江淮拆分成淮南、淮北，江南拆分成江東、江西，然後再拿出一部分與東嶺道拆分成海北（浙江）和東嶺道（福建）。
嶺南道一拆為四，南邊廣東和海南單獨置道，嶺北地區劃江西，嶺南道西部和與羈縻道合並，成立西南道，交趾單獨置道。
兩湖地區一分為二，置湖南、湖北。
通過重新劃分主要地區的行政版圖，將地方經濟給拆解重組，讓富裕地區一分兩半，不至於行政範圍之內經濟比重過大，同時通過從富裕地區向貧困地區貼入富裕行政區塊，增加貧困地區的經濟比重，有利於經濟發展。
同時重組人口較多地區的行政版圖，可以有效牽制地方割據勢頭。將原本巨大的行政網絡，重新切割和劃分。
不過想歸想，說歸說，真要做，那就有很大問題了。
且不說各大派系願不願意拆分，地方上恐怕也不接受。
“海郡王莫不是異想天開，重新拆分各道行政，豈是兒戲。”
歐陽羽嗤之以鼻，女帝也說：
“朕看愛卿是言過了。”
“陛下，拆分本土人口、經濟占比較大的道府，有利於降低日後的地方藩鎮割據，形成相互制衡局面。同時也能打亂密黨已經形成的網絡，有利於將其調動起來，加以發現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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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說逆賊財產，海郡王準備如何處置？”
“密黨經濟網絡繁密，如果全部打掉抄沒，容易波及地方經濟，因此臣建議，除了首惡元兇與重要人員，其他無命案與惡性犯罪者不予抓捕，但是朝廷與金戔寺介入監督經營，並加以監視。
至於這些財產，據臣詳細統計，所有可以追回的現金、存款、囤錢總價值三千四百六十五萬貫銅錢，白銀兩百七十六萬兩，黃金五萬七千八百餘兩，數額甚巨。其中僅孟曾澤一人，就有銅錢一千八百六十八萬貫，白銀一百七十六萬兩，黃金三萬一千七百二十兩。三十年前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但這些錢超過四成需要投入市場運營，因此臣不建議全部抄沒入國庫。應該用於接管密黨產業，繼續維持運轉，防止引發百姓失業。
此外可以查沒的田產約四十六萬畝，另外還有兩百九十六萬畝地在那些目前暫時不能抓捕的地主、府上、豪強手中。藉此推算，密黨手中控制的田畝，恐怕不下四千萬畝，這還是保守估計，如果高估，超過六萬千萬畝也是可能的。”
“都該殺，都該殺！”女帝咬牙切齒，攥緊了秀拳，隨後繼續說道：“就按愛卿的方略辦吧，務必控制波及範圍，不使孟曾澤案波及山東乃至河南。”
“是。另外，通過追查賬目與賬戶，臣已經發現與孟曾澤有關的其他密黨線索，臣已派人前往各地進行查證，只要繼續順藤摸瓜，就能發現其他各道的密黨。但仍需要陛下這裏配合臣的密查。”
“此事交由歐陽去辦，你可與歐陽協調。”
“是。”
抓捕孟曾澤及其同黨最大的收獲不是拔掉了山東密黨，也不是得到一大筆財富，而是孟曾澤和同黨的賬戶匯款信息。
而且密黨方面應該還沒註意到這個問題，通過戶頭的轉賬信息，就能追查到戶頭的資金走賬，而資金最後總要有一個歸集地，然後就能查到接收這筆資金的人和地址。
盡管現在沒有現代金融電子網絡來的方便，但是現在有單據憑證和匯款憑證存根。
金戔寺成立後，首先就要求匯款、存款單據憑證化，有了這些存根和信息底單，就能追查每一筆業務的去向。
而且當下有一個方便的地方，就是開戶需要憑借地方官府開具的身牒或者路引，除非是假的官方身牒和路引，或者有官僚配合，虛造身份和戶籍，否則開戶信息都是實名制。
因此密黨如果要通過錢莊和金戔寺走賬，錢莊和金戔寺就一定有歷史票據存根和單據底單。
之前完全抓不到密黨的經濟往來信息，所以查起來很困難，而現在有了孟曾澤這個巨大缺口，就能通過經濟網絡把密黨揪出來。
因為孟曾澤及其同黨雖然在隸屬網絡關系上是相對獨立和隔絕的，但是經濟卻和所有密黨是有聯系的，孟曾澤得到的資金，最終都要通過轉賬方式匯給密黨總部，或者外地其他密黨，進行走賬和洗錢。
現在有了這些戶頭信息，就能進行你想追查。
當然，由於沒有電子信息系統，全都是票據和底單，真要追查起來，需要在幾百甚至幾千萬張的單據中翻找追查，需要時間和人力。
但現在沈雲卿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密黨短時內還不會形成巨大危害，相反這次遭到沈重打擊之後，還會乖乖的老實一陣。
“還是愛卿想的周到啊，此番讓愛卿查案，看來是用對了。”
“陛下盛讚，臣愧不敢當，當初都是臣用人不當，致使朝廷陷入被動，臣是有罪的。”
“欸，密黨行事詭秘，你又管著大小諸事，難免有疏忽的時候。現在說說那個呂臨飛，為何不抓？”
“時間上算起來，抓呂臨飛是鐵板釘釘的，之所以不抓，是因為臣已經得到了呂臨飛的畫像，日後可以放長線釣大魚。”
“哦，何來的畫像？”
“是臣根據孟曾澤口述畫的。”
說著，沈雲卿從袖袋中掏出一個紙卷，打開後是一張人像。
“就是此人？”
“是，孟曾澤認為有九成像。”
這時歐陽羽說：
“若是孟曾澤騙你呢？”
“應該不會。呂臨飛已對孟曾澤下了殺手，而孟曾澤交代了全部事實，已經沒有撒謊的必要。
其次是臣並不打算抓捕呂臨飛，所以不會抓錯人，同時也不會把呂臨飛逼上絕路。
最後是呂臨飛此人以化名王鵬面目出現，因此在江湖上打聽呂臨飛此人是打聽不到的。”
據孟曾澤交代，他的上線是呂臨飛，據點在荊州，以王鵬這個化名，經營一家名為同享的酒樓。
而且孟曾澤與呂臨飛是故交，所以非常熟悉，沈雲卿遂即讓孟曾澤口述呂臨飛容貌特征，他手繪呂臨飛的肖像，經過幾次修改後，才有了最終成品，據孟曾澤辨認，最終的肖像有九成相似度。
同時從時間上和朝廷封鎖力度上判斷，孟曾澤出事的第一時間，呂臨飛應該難以得到消息，即便得到了消息，也弄不清孟曾澤到底出了多大的事，因此理論上沈雲卿是有時間派人去荊州，在呂臨飛轉移之前跟上他。
於是沈雲卿遂即用大頭相機對肖像進行了翻拍，沖洗出照片後，讓豹韜衛帶著照片去荊州，找人蹲點。一旦發現此人，立即跟蹤監視，並將全部接觸人員和去過的地點進行記錄匯報。
今後只要咬著呂臨飛，就能把密黨其他成員組織進一步挖出來。
而且呂臨飛此人是高級頭目，能接觸的人員，也都是高級人員，因此放走呂臨飛的價值，遠比抓了他，再查一批密黨，抄沒一批財富來的有價值。
等到呂臨飛得到孟曾澤被抓的確切內幕，密黨方面按邏輯推斷只有三個選擇。
一是迅速切斷和呂臨飛的聯系，將他隔離，甚至殺害滅口，從而熔斷呂臨飛這條線，啟用新線接管呂臨飛的網絡。但這樣做的代價太大，因為呂臨飛本就是幹臟事的，他不可能不防著這一手。
而且密黨發展到今天，誰手下都有一票人馬，說句不好聽的，密黨內部的軍閥、藩鎮割據，比朝廷更嚴重。
第二個選擇是將呂臨飛轉移並潛伏起來不在露面，這麽做相對保險一些，內部紛爭更小，同時藉此觀察朝廷破獲孟曾澤案的沖擊範圍有多大，從而做出應對措施。
第三個選擇是把呂臨飛推出來，公然和朝廷對抗，同時對孟曾澤案進行渲染、汙蔑、抹黑，把孟曾澤案歪曲成朝廷劫富，是對民間財閥下手的政治信號，然後藉此煽動不明真相的財閥人人自危，給朝廷制造麻煩。
沈雲卿琢磨著第一種可能的概率不大，第三種可能的概率也有，但第二種可能性更大，同時伴隨有第三種抹黑、歪曲、捏造，煽動社會情緒。
但只要呂臨飛不死，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被豹韜衛發現並監視起來，然後順藤摸瓜，把其他密黨頭目進一步摸清楚。
而且從孟曾澤反饋的情況來看，別看這些密黨分子手握億萬財富，其實都偽裝成普通群眾和普通富人，而不是招搖過市毫無底線炫富的巨型財閥。相反那些巨型財閥、大型財閥，反而更可能是合法的財閥商人，或者密黨發展的下線、外線。
如劉巖鏡這種，發展了這麽多年，仍然只是一個中層外線而已，根本進不去密黨內部，就因為劉巖鏡的財富體量太大，太顯眼，而且劉巖鏡也不是密黨核心家族派系，根本不可能給他更高的地位。
換而言之說，這些密黨口口聲聲要推翻帝制，建立新政治體系，其實墮落腐化的比朝廷更快，一個個都已經家族化，世襲化，外來人根本進不去核心權利層，除非你是朝廷重量級的人物，才可能分一杯羹給你。
所以如果認為那些巨富都可能是密黨，那就上了密黨的套路了，密黨甚至就是街邊上掃垃圾的環衛工，他們就是要制造出巨富階層才是密黨假象，從而讓朝廷對富人下手，進行肅反和劫富，把富人資本逼向朝廷的對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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