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章動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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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9章 動體制
三月十五，沈雲卿、範勇、二周押著主要案犯，乘坐專列返回神都，錢沖、趙衷等人繼續留在山東進行善後和布置工作。
之所以要用專列，而不是囚車押送，是沈雲卿擔心密黨可能截囚。
因為密黨勢力的武裝力量發展到了空前地步，如果不惜代價截殺重要囚犯，是辦得到的，而且他們有火器，也買通的河南道的一些駐軍將領，鋌而走險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坐火車，就不存在這種風險。
首先，火車是新鮮事物，密黨多半還反應不過來，朝廷會用火車押送囚犯，而且這是第一次用火車押送囚犯。
其次是即便知道了，密黨也沒辦法截停火車，除非他們用炸藥炸鐵軌，但且不說他們想得到想不到用炸藥去炸，多半他們連火車見著都害怕，更別說是去炸鐵路。
其三，專列和普通火車基本沒什麽區別，在不知道班次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截停，而且沈雲卿會臨時根據調度表改變時間，那就更不可能攔截。
最後就是密黨的通信速度太慢，他們來不及準備，火車一早就到了神都。
十月十七中午，火車抵達神都東郊車站，火車在這裏北上鐵路橋去孟津縣。
下午，沈雲卿、周啟、周樞、範勇四人進攻去見女帝，女帝其實一早等在金律園，因為沈雲卿剛下火車，就在車場給沈府打了電話，再由沈府給內司府去了電話通知了王素琴。
有快速通信就是好，否則辦事都得靠人傳，耗時耗力還吃力不討好。
抵達金律園時，王素琴正等在園外。
“王大人，陛下可在？”周啟問。
“回鄭王，陛下讓奴婢再此恭候，並傳旨諸位，今日諸位車馬勞頓，請鄭王、魏王與太尉大人先行回府歇息。”
“哦……”周啟看向沈雲卿說：“勞煩海郡王向母後代為稟報。”
“好，沈某先去見陛下。”
密黨案的關鍵還是沈雲卿，周啟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源和密黨周旋，這也是女帝讓沈雲卿出面解決密黨的主要因之一，除了沈雲卿知道辦事輕重，也是因為要對付密黨資本，只有用沈雲卿資本和技術去對付密黨。
四人在金律園外分手後，沈雲卿跟隨王素琴前往金律園麒麟池邊。
現如今麒麟池邊修起了大幅面落地窗，敞開式的古風建築，女帝坐在窗前飲著香茗，吃著小食，身邊坐著歐陽羽和周芳嬋。
“臣見過陛下。”
“嗯，回來啦。”
“是的，魏肱案水落石出，淄州金礦也被查封。”
“坐下慢慢說吧。”
“是。”
待等落座，周芳嬋端來糕點和紅茶。隨後女帝繼續說：
“具體的來龍去脈朕都已經看過密報，你撿沒報的說。”
“信中不方便說的主要有四件事，其一是山東密黨的財富和資本處置，其二是臣已經通過密黨的賬目、商業關系、賬戶關系，查到了其他道府州縣的一些可疑人員，這些人需要進行排查，還不能確定是否是密黨。其三是孟曾澤上峰呂臨飛，臣建議暫不抓捕，秘密監視起來。其四涉及較廣，但臣認為是到時候該解決這一問題了。”
“哦，那就先說第四件事吧。”
“臣建議動官制與州縣道行政管轄。”
“什麽啊，你要動官制國體！”
女帝聞訊吃驚，自己老了老了，還要折騰自己這把老骨頭，這時歐陽羽一旁說道：
“海郡王何出此言要動官制？”
“因為沈某發現，密黨正在占領鄉村，並在控制縣城，而天下人少時，朝廷的根基在縣城，而天下人多時，朝廷的根基在鄉一級。孟曾澤這一大頭目，就是盤踞在鄉一級的高級頭目。
因此臣建議，應該花費幾年時間，建立鄉一級的治所，派遣鄉一級的鄉官，同時調整朝廷目前的官僚衙門，如此既是加強朝廷對地方的控制，同時也能利於朝廷權力架構和日後的治理。”
此時女帝喝著紅茶，眼神卻很平靜：
“繼續說。”
“是。臣建議改組現在的內閣，成立更多的部、司，同時將朝廷行政下達至鄉一級，待等日後人口增多，財政進一步增加，還可以把官吏派到村一級。”
“全國鄉以數千計，需得增加數萬官吏，如此讓朝廷如何選派官吏，這筆費用又是何等巨大。”歐陽羽質問道，說到了現實問題。
就是農耕王朝受到技術和人的精力、記憶力有限制約，皇帝和統治階層所能控制的官僚數量，也就到縣令一級，什麽縣丞、主簿什麽的，根本就不在中央王朝的關註之內。
即便只到縣令一級，全國大大小小的官吏也得有好幾萬人，如果把各種各樣的芝麻綠豆小官兒、衙役、差役都算在裏面，全國就得有幾十萬人吊在朝廷的飯口袋上，這將是一大筆的支出。
所以對於農耕王朝來說，其實很大一塊支出都用來養官僚和軍隊，如果行政延伸到鄉鎮一級，也按縣城一級的官僚數量配置，官僚和衙役的總數將會增加幾十萬人，這是農耕王朝財力、物力無法承受的支出。
但是，現在朝廷的財力達到空前，經濟全面繁榮，人口大幅增加，糧食危機解除，並且本土糧食供應出現過剩和大量富裕，而工業發展也已初具規模，進入快速發展和擴張期，無論是物質財富，還是政治財富，都已具備了擴張官僚系統的基礎條件，因此有必要完善對基層政權的治理和行政管轄。
相反如果不這麽做，密黨資本就會控制農村。
密黨雖然不會知道農村戰略，但是密黨資本目前的形態是農業和商業資本，由於被沈雲卿控制著工業和金融，所以密黨資本只能向農村和商業突圍，其中農村是重點，因為農村生產當前工業所需要的多數原料。
如油料作物，棉麻羊毛、皮革、礦產、糧食、藥材等等等，都在農業領域，所以農村是維系工業的重要一環。
同時全國百分之九十的人口生活在農村和半農村地區，擁有廣大的人口基礎。
因此未來爭奪的焦點是農村的行政管轄，孟曾澤出現在太河鄉，絕不是偶然。
通過對孟曾澤的審問，雖然沒有發現孟曾澤意識到農村的重要性，但是孟曾澤的商業模式和渠道，決定了他必須以農村為根基，進行發展，一旦脫離農村，脫離土地，他會被沈雲卿的工業和商業、金融擠死在城裏。
因此密黨雖然不一定知道農村戰略，但是隨著時間發展，密黨會大量控制農村基層，到時候他們就會發現朝廷的執政根基和物質保障在農村，國家的人口在農村，屆時在想要下手治理，那就很麻煩了。
所以必須在密黨意識到農村戰略之前，朝廷提前采取措施，加強對農村的建設和行政管理。
而目前的官制和三級行政模式，已經不具備向鄉一級延伸的條件，所以只能動官制，動部門結構。
同時隨著技術進步、社會發展，日後需要更多專業部門管理專業領域，項目前的工部管著水利、電力、通信、火車、機械、工業、軍工生產，整個一大幫子都窩在工部裏頭，就像一個大雜燴，部門等級也不高，只有司一級，甚至是署一級，但是管的範圍卻是部長級部門的事，這就不合理。
“陛下，目前的官制與行政，與朝廷和天下的發展已經不太合適，臣建議是到了改動官制與行政的時候。”
“這可不是籌措金戔寺，也不是討伐臘婆、肅汝、羅哈諾，怎麽動，都是小動作，動國外。動官制，就是動的國本，這你應該很清楚。”
“是的，臣是清楚，但是晚動不如早動，動的越早，越有利，越晚越被動。另外，臣已做通盤考慮，權衡再三，如果按臣的方案動官制，阻力應該不大，相反各方應該都會讚成。”
聽到這裏，女帝楞是一呆，你當朕是傻子啊，你端人家飯碗，人家還得感謝你。
這時歐陽羽就說：
“海郡王可要知道，自古以來動官制都是禁忌，更何況是大刀闊斧動官制。”
“所以得有個既能動官制，還能大家都滿意的辦法。”
“哦，有這等好事嘛？”
女帝垂著鳳目，眼神透著古怪，這要是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朕早就用了，還要等到今天。
“陛下，歷朝歷代動官制，都是降減多，而增加少，此番動官制，按臣的方略，是增加多，無降減。”
“若是都加官，每年所需支出的俸祿米糧可不少，更何況還有好幾萬個鄉官。”
“但是陛下，現如今朝廷財力充裕，糧食充足，足夠每年承擔新增官員和升遷官員的俸祿，而且主要升遷官員是司、部與縣三級，州一級的不做較大變動。
而且全國的偷稅漏稅依然普遍，尤其是鄉裏的財主、地主尤多，朝廷將鄉官派遣至鄉村後，可以有效遏制與打擊鄉間地主、財主逃稅，並抑制地主擴張。
因此派遣鄉官，改革官制，朝廷雖然會增加官員支出，但是如果能把地主財閥的稅給收上來，恐怕還有盈餘。
諸如孟曾澤此等頭目，只是冰山一角，全國更多地區這等偷稅偷稅的地主不知凡幾，若能實現征稅，朝廷的官制改革不失為變相改革土地的措施。”
沈雲卿早年就算過一筆賬，由於朝廷的行政只到縣一級，金戔寺也只到縣一級，加上通信、交通不方便，官僚腐敗不作為，鄉一級的地主、財閥、財主的稅的征收效率只有百分之四十多。
城市征收的更多是商業稅、手工業稅和間接稅，而朝廷的農業稅，都來鄉一級的老百姓，鄉一級的地主、豪強、財主的稅的征收有阻力。
但是地主控制了全國目前百分之三十五以上的土地，雖然比三十年前，少了十六個百分點還多，但這些土地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有效征稅，百分之六十的都收不上來。
如果把這部分的稅給收上來，不僅朝廷擴張官僚系統的養護費用可以有著落，而且還能盈利。
當然，行政下鄉也可能帶來另一個我問題，就是鄉村出現一大批貪官汙吏，也就是小官巨貪，最後反而影響國家在農村的形象和執政，
所以鄉官下鄉，也得要配套一系列的制度。金戔寺也要一同跟隨下鄉，建立農村鄉鎮儲蓄所，待等日後電話全國並網，鄉村儲蓄所也能通過信息渠道並入全國金融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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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密黨勢力的武裝力量發展到了空前地步，如果不惜代價截殺重要囚犯，是辦得到的，而且他們有火器，也買通的河南道的一些駐軍將領，鋌而走險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坐火車，就不存在這種風險。
首先，火車是新鮮事物，密黨多半還反應不過來，朝廷會用火車押送囚犯，而且這是第一次用火車押送囚犯。
其次是即便知道了，密黨也沒辦法截停火車，除非他們用炸藥炸鐵軌，但且不說他們想得到想不到用炸藥去炸，多半他們連火車見著都害怕，更別說是去炸鐵路。
其三，專列和普通火車基本沒什麽區別，在不知道班次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截停，而且沈雲卿會臨時根據調度表改變時間，那就更不可能攔截。
最後就是密黨的通信速度太慢，他們來不及準備，火車一早就到了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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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沈雲卿、周啟、周樞、範勇四人進攻去見女帝，女帝其實一早等在金律園，因為沈雲卿剛下火車，就在車場給沈府打了電話，再由沈府給內司府去了電話通知了王素琴。
有快速通信就是好，否則辦事都得靠人傳，耗時耗力還吃力不討好。
抵達金律園時，王素琴正等在園外。
“王大人，陛下可在？”周啟問。
“回鄭王，陛下讓奴婢再此恭候，並傳旨諸位，今日諸位車馬勞頓，請鄭王、魏王與太尉大人先行回府歇息。”
“哦……”周啟看向沈雲卿說：“勞煩海郡王向母後代為稟報。”
“好，沈某先去見陛下。”
密黨案的關鍵還是沈雲卿，周啟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源和密黨周旋，這也是女帝讓沈雲卿出面解決密黨的主要因之一，除了沈雲卿知道辦事輕重，也是因為要對付密黨資本，只有用沈雲卿資本和技術去對付密黨。
四人在金律園外分手後，沈雲卿跟隨王素琴前往金律園麒麟池邊。
現如今麒麟池邊修起了大幅面落地窗，敞開式的古風建築，女帝坐在窗前飲著香茗，吃著小食，身邊坐著歐陽羽和周芳嬋。
“臣見過陛下。”
“嗯，回來啦。”
“是的，魏肱案水落石出，淄州金礦也被查封。”
“坐下慢慢說吧。”
“是。”
待等落座，周芳嬋端來糕點和紅茶。隨後女帝繼續說：
“具體的來龍去脈朕都已經看過密報，你撿沒報的說。”
“信中不方便說的主要有四件事，其一是山東密黨的財富和資本處置，其二是臣已經通過密黨的賬目、商業關系、賬戶關系，查到了其他道府州縣的一些可疑人員，這些人需要進行排查，還不能確定是否是密黨。其三是孟曾澤上峰呂臨飛，臣建議暫不抓捕，秘密監視起來。其四涉及較廣，但臣認為是到時候該解決這一問題了。”
“哦，那就先說第四件事吧。”
“臣建議動官制與州縣道行政管轄。”
“什麽啊，你要動官制國體！”
女帝聞訊吃驚，自己老了老了，還要折騰自己這把老骨頭，這時歐陽羽一旁說道：
“海郡王何出此言要動官制？”
“因為沈某發現，密黨正在占領鄉村，並在控制縣城，而天下人少時，朝廷的根基在縣城，而天下人多時，朝廷的根基在鄉一級。孟曾澤這一大頭目，就是盤踞在鄉一級的高級頭目。
因此臣建議，應該花費幾年時間，建立鄉一級的治所，派遣鄉一級的鄉官，同時調整朝廷目前的官僚衙門，如此既是加強朝廷對地方的控制，同時也能利於朝廷權力架構和日後的治理。”
此時女帝喝著紅茶，眼神卻很平靜：
“繼續說。”
“是。臣建議改組現在的內閣，成立更多的部、司，同時將朝廷行政下達至鄉一級，待等日後人口增多，財政進一步增加，還可以把官吏派到村一級。”
“全國鄉以數千計，需得增加數萬官吏，如此讓朝廷如何選派官吏，這筆費用又是何等巨大。”歐陽羽質問道，說到了現實問題。
就是農耕王朝受到技術和人的精力、記憶力有限制約，皇帝和統治階層所能控制的官僚數量，也就到縣令一級，什麽縣丞、主簿什麽的，根本就不在中央王朝的關註之內。
即便只到縣令一級，全國大大小小的官吏也得有好幾萬人，如果把各種各樣的芝麻綠豆小官兒、衙役、差役都算在裏面，全國就得有幾十萬人吊在朝廷的飯口袋上，這將是一大筆的支出。
所以對於農耕王朝來說，其實很大一塊支出都用來養官僚和軍隊，如果行政延伸到鄉鎮一級，也按縣城一級的官僚數量配置，官僚和衙役的總數將會增加幾十萬人，這是農耕王朝財力、物力無法承受的支出。
但是，現在朝廷的財力達到空前，經濟全面繁榮，人口大幅增加，糧食危機解除，並且本土糧食供應出現過剩和大量富裕，而工業發展也已初具規模，進入快速發展和擴張期，無論是物質財富，還是政治財富，都已具備了擴張官僚系統的基礎條件，因此有必要完善對基層政權的治理和行政管轄。
相反如果不這麽做，密黨資本就會控制農村。
密黨雖然不會知道農村戰略，但是密黨資本目前的形態是農業和商業資本，由於被沈雲卿控制著工業和金融，所以密黨資本只能向農村和商業突圍，其中農村是重點，因為農村生產當前工業所需要的多數原料。
如油料作物，棉麻羊毛、皮革、礦產、糧食、藥材等等等，都在農業領域，所以農村是維系工業的重要一環。
同時全國百分之九十的人口生活在農村和半農村地區，擁有廣大的人口基礎。
因此未來爭奪的焦點是農村的行政管轄，孟曾澤出現在太河鄉，絕不是偶然。
通過對孟曾澤的審問，雖然沒有發現孟曾澤意識到農村的重要性，但是孟曾澤的商業模式和渠道，決定了他必須以農村為根基，進行發展，一旦脫離農村，脫離土地，他會被沈雲卿的工業和商業、金融擠死在城裏。
因此密黨雖然不一定知道農村戰略，但是隨著時間發展，密黨會大量控制農村基層，到時候他們就會發現朝廷的執政根基和物質保障在農村，國家的人口在農村，屆時在想要下手治理，那就很麻煩了。
所以必須在密黨意識到農村戰略之前，朝廷提前采取措施，加強對農村的建設和行政管理。
而目前的官制和三級行政模式，已經不具備向鄉一級延伸的條件，所以只能動官制，動部門結構。
同時隨著技術進步、社會發展，日後需要更多專業部門管理專業領域，項目前的工部管著水利、電力、通信、火車、機械、工業、軍工生產，整個一大幫子都窩在工部裏頭，就像一個大雜燴，部門等級也不高，只有司一級，甚至是署一級，但是管的範圍卻是部長級部門的事，這就不合理。
“陛下，目前的官制與行政，與朝廷和天下的發展已經不太合適，臣建議是到了改動官制與行政的時候。”
“這可不是籌措金戔寺，也不是討伐臘婆、肅汝、羅哈諾，怎麽動，都是小動作，動國外。動官制，就是動的國本，這你應該很清楚。”
“是的，臣是清楚，但是晚動不如早動，動的越早，越有利，越晚越被動。另外，臣已做通盤考慮，權衡再三，如果按臣的方案動官制，阻力應該不大，相反各方應該都會讚成。”
聽到這裏，女帝楞是一呆，你當朕是傻子啊，你端人家飯碗，人家還得感謝你。
這時歐陽羽就說：
“海郡王可要知道，自古以來動官制都是禁忌，更何況是大刀闊斧動官制。”
“所以得有個既能動官制，還能大家都滿意的辦法。”
“哦，有這等好事嘛？”
女帝垂著鳳目，眼神透著古怪，這要是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朕早就用了，還要等到今天。
“陛下，歷朝歷代動官制，都是降減多，而增加少，此番動官制，按臣的方略，是增加多，無降減。”
“若是都加官，每年所需支出的俸祿米糧可不少，更何況還有好幾萬個鄉官。”
“但是陛下，現如今朝廷財力充裕，糧食充足，足夠每年承擔新增官員和升遷官員的俸祿，而且主要升遷官員是司、部與縣三級，州一級的不做較大變動。
而且全國的偷稅漏稅依然普遍，尤其是鄉裏的財主、地主尤多，朝廷將鄉官派遣至鄉村後，可以有效遏制與打擊鄉間地主、財主逃稅，並抑制地主擴張。
因此派遣鄉官，改革官制，朝廷雖然會增加官員支出，但是如果能把地主財閥的稅給收上來，恐怕還有盈餘。
諸如孟曾澤此等頭目，只是冰山一角，全國更多地區這等偷稅偷稅的地主不知凡幾，若能實現征稅，朝廷的官制改革不失為變相改革土地的措施。”
沈雲卿早年就算過一筆賬，由於朝廷的行政只到縣一級，金戔寺也只到縣一級，加上通信、交通不方便，官僚腐敗不作為，鄉一級的地主、財閥、財主的稅的征收效率只有百分之四十多。
城市征收的更多是商業稅、手工業稅和間接稅，而朝廷的農業稅，都來鄉一級的老百姓，鄉一級的地主、豪強、財主的稅的征收有阻力。
但是地主控制了全國目前百分之三十五以上的土地，雖然比三十年前，少了十六個百分點還多，但這些土地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有效征稅，百分之六十的都收不上來。
如果把這部分的稅給收上來，不僅朝廷擴張官僚系統的養護費用可以有著落，而且還能盈利。
當然，行政下鄉也可能帶來另一個我問題，就是鄉村出現一大批貪官汙吏，也就是小官巨貪，最後反而影響國家在農村的形象和執政，
所以鄉官下鄉，也得要配套一系列的制度。金戔寺也要一同跟隨下鄉，建立農村鄉鎮儲蓄所，待等日後電話全國並網，鄉村儲蓄所也能通過信息渠道並入全國金融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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