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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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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 面上戴有貓形面罩的修士微微點了點頭, 他轉身疾行,眨眼間便沖到了煉氣修士的面前。

只聽得煉氣修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大叫道:“前輩饒命!晚生一時糊塗……”

那頭戴面罩的修士仿若未聞, 他迅速舉起右手, 食指對準煉氣修士的額間,似輕實狠, 輕描淡寫, 點了一下!

只見那煉氣修士眼中的驚恐神色,如退潮般迅猛消散, 變得茫然空洞。

他的身體軟軟的晃了晃, 很快便向前栽倒在地上, “撲”的一聲,地面撩起一層薄薄的塵土。

李鶯鶯一家雖與煉氣修士有血海深仇,然則見貓臉修士如此兇悍,殺人不眨眼, 還是忍不住呆了一瞬。

反應過來後, 李鶯鶯的父兄齊齊喊道:

“鶯鶯!快跑!”

李鶯鶯卻動也不動, 她渾身顫抖,哆嗦著對那貓臉修士道:

“你……你放過我父兄!”

“好。”

那貓臉修士略一點頭,衣袍對著李家父子輕輕一扇。

那兩父子神情呆滯,向後倒去。

“你做了什麽?”

“本尊讓這兩人失去了一切有關你的記憶。”

李鶯鶯連連點頭,道:“那也好。我……我……”

話還沒有說完,李鶯鶯雙手撐地, 猛然站了起來,轉身狂奔逃命。

盡管沒說完,那貓臉修士也極為明白的點點頭。

無他,李鶯鶯要說的,無非便是“我後悔了”這幾個字罷了。

她知道,修士不可妄殺凡人。這貓臉修士頭戴面罩,也是為了遮掩本來的身份。

只要自己能逃離此處,便能留下命來。

李鶯鶯頭也不敢回,這一刻,實是她此生最珍貴也最緊張的時刻。

但覺後背一熱,李鶯鶯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回過頭去。

那修士身形晃動,轉瞬間來到了李鶯鶯面前。

黑暗中,那貓臉面罩恐怖如陰間厲鬼,直嚇得李鶯鶯屎尿橫流。

“……不!!”

李鶯鶯尖叫一聲,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身體傾斜,右手前伸,似乎要抓住身前什麽東西,好救她性命。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月高風黑,野草簌簌。

李鶯鶯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便是那修士高舉右手,手心成掌,對準自己脊背拍來的場景。

似有一道無形的氣波,以李鶯鶯為中心,奔向遠處。

大量的枯葉自空中落下。

噴濺而出的鮮血足有半人高,將李鶯鶯的脖頸、臉頰都打濕了。她的身體軟軟墜落,只留下一顆仍在跳動的心臟,漂浮著落在貓臉修士的掌心中。

那修士殺了李鶯鶯,取得心魂後,不知為何,忽然屈膝,跪在地上。

他深深彎著腰,護住自己丹田附近的位置。

荒郊野嶺,只能聽見咆哮的風聲。

那貓臉修士忍受著身體裏劇烈的疼痛,凝神望著手中仍在掙紮著跳動的心臟,他輕聲笑了起來,臉上卻又有淚水劃過。

笑聲越來越清朗,在風聲中顯得格外詭異。

不知過了多久,那修士方才自地上站了起來,他擦了擦臉,頗為細致的清理了一下屍體,方才離開。

此處悲事,暫無人知。

正陽仙宗,宣榭峰,演武堂。

晨光熹微,濃霧彌漫。

演武堂內一片寂靜,直到一縷陽光自上而下,落在演武臺上修士手握的劍尖之上,映出刺目的熒光。

熒光亮起,短暫沈默的演武堂內,爆發出了驚人的聲響。

原來,正陽仙宗門下的臨子初力戰群豪,連勝四人不講,第五場也與成名已久的吳潦修士打得難解難分。

戰局拖到最後,眾人均覺臨子初力有不逮,恐怕會略遜一籌,輸給吳潦的時候。

一直未曾拿出任何兵刃的臨子初,手中忽然憑空出現了一把仙劍!

這仙劍兩指粗細,劍身玄黑。

而後玄黑的顏色驟然炸裂,自仙劍劍身上彈開。

只見光芒大盛,那仙劍驟然化為了一柄通體透明的薄劍,劍意沖天。

這一變化突如其來,不僅眾人未曾反應過來,哪怕是臨子初也不知所然,他愕然地盯著手中的仙劍,一時間動彈不得。

再說另一邊,沖將上來的吳潦攻擊不成,定在離臨子初一步之遙的地方,無法前進。

當他察覺到異常時,只覺左肩之下,又冷又痛。

吳潦驚訝地低下頭,就見一柄透明寒劍,白如冬雪,利若寒霜,將自己的身體狠狠刺穿。

臺下轟然聳動。

“這是什麽東西!”

“正梧洲仙劍排行榜中,似乎沒有此劍!”

“臨子初好有心計,直到此刻方才拿出兵器。他是覺得穩操勝券嗎?”

“……”

眾人的議論聲將臺上錯愕的兩人思緒拉回,比武之時,分分秒秒也不可分心。

臨子初年歲比吳潦小,心智卻更沈穩,他迅速反應過來。

然而體力消耗實在太大,臨子初強行起身,卻動彈不得!

便見吳潦青筋鼓起,痛喊一聲,身子不退反近。

鮮血將昆峭仙劍染紅,吳潦的體猛顫,傷口沁血。轉瞬間便靠到了劍柄上。

悍勇兇狠,竟至如斯!

這一下,臨子初與吳潦之間距離變得極近。

臨子初驚愕的眼神,以及蒼白到有些病態的臉色,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眾修士目不轉睛的看著臺上的一舉一動,他們知道這是到了決勝負的關鍵時刻。

“唉……”

“臨師兄靈力枯竭,動彈不得,恐怕要輸。”

“無妨,正陽仙宗還有千晴師兄兜底。”

看著臨子初的樣子,眾人均覺他已無力回天。

然而便在這時,異象陡生!

只見臨子初手中細長的透明仙劍,周身忽而蕩出目光可視的寒意。

那寒意凝成實質,飄然若仙,猶如薄紗,包裹在吳潦身邊。

吳潦的餘光看見那薄霧,陡然睜大了雙眼。

他心中直道:不妙!

想要急退,卻來不及了。

只見那劍身周圍的薄霧,氣勢如龍,隱約間似乎張開了咆哮的巨口,兇狠地朝吳潦肩膀撕咬而去。

“轟!”

狂風暴雪將吳潦凍在劍身上,駭人的寒意彌漫了整個演武堂。

與此同時,那寒劍似乎是通靈一般,劍身顫抖長嘯,發出淒厲的哀鳴。

不知是在哀悼舊主,還是在慶喜重回人間。

臺下,木華仙宗柳是冰仙子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這是什麽?!”

這位仙子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她手中持有十二寒劍之首的寒龍劍,自認為是冰雪系最強佩劍。

可柳是冰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中的佩劍,絕比不上臨子初手上這把根本沒有聽說過名字的劍。

好仙劍,方一出手,便重傷敵人。

吳潦痛極大吼。他受傷頗重,盡管悍勇堅韌,此刻也忍耐不住了。

臨子初呼吸急促,厲聲道:

“……你認輸嗎?”

有一瞬間,吳潦的神志都不清楚。

然而聽了這話,吳潦瘋狂大吼:

“徜空修士,誓死不降!”

“好……”臨子初面色慘白如紙,點了點頭,右手用力,艱難地做出拔劍的動作。

由於太過疲憊,竟爾沒有拔出。

臨子初長吸口氣,渾身顫抖,直累得眼前發黑。

心中卻一直有個聲音在說:“堅持!再堅持一下!”

也不知是何等的毅力在支撐這個看似瘦弱的年輕修士,所有人都以為他做不到,覺得他堅持不住。

可他硬是撐了下來,而且,會一直堅持下去。

臨子初咬牙,狠狠將昆峭劍自吳潦身上拔出。

吳潦的身體踉蹌一下,似要前沖。

臨子初右足後退,只覺得疲憊至極,似乎下一秒就會爆體而亡。

盡管臨子初知道,自己的肉身到了極限,可越是這樣,臨子初的眼神越堅定。他的心沒有極限,他的靈魂絕不妥協。

就在千晴再也看不下去,大罵一聲準備強行沖上臺時。

那臺上的吳潦忽然晃了晃,慢慢的,慢慢的跪在了地上,竟是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倒了下來。

他雙目圓瞪,目眥盡裂,口中還喃喃道:“決不認輸……”

只見吳潦身形晃動,下一瞬,他的身體被移出結界。

偌大的演武臺,只剩下臨子初一人。

但看他,一身白衣盡被鮮血染紅,遍體狼藉,周身還有無法收斂的沖天戰意,猶如一尊武尊神佛,只手擎天,所向披靡。

偌大的演武臺寂靜了兩秒後,在座百萬修士,發出了轟雷般的暴呵聲。

“——了不起!”

“連勝五場,正陽仙宗居然還有這樣的人才!”

“自此一戰後,臨子初定會揚名天下!”

早在眾人歡呼讚美時,千晴便忍耐不住,撐手翻越臺階,一下子跨到演武臺上。

他動作既疾,心也浮躁。

一不小心,左腳踩在了右腳上,身子猛然前傾,眼看要重重摔倒在地上。

幸而千晴身手敏捷,迅速用手肘撐住。即便如此,在百萬修士面前之下,還是不免大大出醜。

在場的修士均認出,這是在開幕式上出了好大風頭的千晴,眼看他摔了個狗吃屎,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一時間,便是對臨子初的讚揚,也被笑聲沖淡。

說來也奇怪,平日裏,千晴極愛面子,性格倔強。旁人笑他一句,他定要讓那人吃些苦頭,一百年、一千年也不敢再笑了才好。

誰知今日千晴好似根本沒有聽到那些嘲弄的聲音般。

他只是急切的,想要沖到演武臺上。

再看演武臺上,臨子初筋疲力盡,無法動彈,全靠右手握劍撐地。若非如此,非得當場躺下不成。

青石板上,盡是臨子初滴下的汗珠,後被凍結成冰,堅硬無比。

臨子初竭力喘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勾起嘴角,對著朝自己飛奔而來的紅衣修士,笑了笑。

下一瞬,臨子初被一個火熱的懷抱牢牢摟住。巨大的沖擊力將他推得向後仰倒,幸而抱得夠緊,這才沒有摔倒。

“……大哥!”

千晴將臉紮進臨子初的肩窩,喉嚨哽咽,再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千晴這樣飛奔上臺,差點摔倒,本來便夠引人註目的。

後又親昵的抱住臨子初,口口聲聲喚他“大哥”,更是讓臺下修士忍不住笑了出來。

“望我家的小宗主,才只有二十幾歲。”

“還是個奶娃娃呢!”

“臨子初又是他哪門子大哥啦,喊得這樣難聽,真不知羞。”

方才千晴比鬥時表現悍然狠辣,全然沒有小輩修士應有的模樣。直到他此刻表現出色與方才全然不同的,對臨子初強烈的依賴,眾人方才反應過來,指指點點。

正陽仙宗,望我尊族那面,總管歸皂更是恨不得跳腳大罵:

“臨子初臭小子!也不知他施了什麽法術,把尊主大人迷得這般神魂顛倒!”

臺上,臨子初也極為窘迫。他被千晴緊緊抱在懷中,來回親吻耳畔、脖頸。

再怎麽疲憊也堅持撐劍站直的臨子初,此刻有些站不穩了。

他雙腿發軟,攬住千晴的脖子。聽著千晴在自己耳邊惹人喜歡的呼吸聲,臨子初有種想要不顧一切回應、反吻住他的想法。

然則臺下眾人起哄的嬉笑聲越來越大了,臨子初沒有辦法,只好在千晴耳邊輕聲說:

“阿晴……別這樣……”

千晴渾身發抖,他的眼神充滿了憤怒:

“大哥,我……我好生惱火。我叫你下來,不要打了。你不僅不聽我的,還全然不顧我的感受,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這一串話,千晴說得極快,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雙眼霎時變得通紅。

臨子初既驚且憂,一聽這話,連手裏的昆峭劍都不握了,松手放到劍鞘裏,用力抓住千晴的兩只手。

“阿晴,阿晴我沒有……”

千晴輕輕“哼”了一聲,擡起雙臂,似要將臨子初的手甩開。

他雙臂之力足可拔地扛山,這一下,卻沒能掙脫臨子初的手掌。

臨子初臉色慘白如紙,眉間緊蹙,想了想,著急道:“是我錯了,阿晴。”

“大哥當真有悔改之意?”

“當然!我發誓,若再叫阿晴傷心,便亂箭穿身而死……”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則不過幾個轉身的功夫。

眾人看著千晴與臨子初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各個露出大開眼界的表情。

臺下,正陽仙宗仙尊座列。

當白藏仙尊看到臨子初右手手指豎起,做出立誓手勢時,白藏仙尊終於忍不住,輕咳一聲。

蒲青蘿、木門七、明是三人得令,相互對望,點了點頭,箭步走到演武臺上。三人分散站立,若有若無的將千臨二人包成圈,遮擋眾人目光。

又有機靈的道童,趁機將臨子初從千晴身邊請了過來。

一撣拂塵,道童長聲道:

“慶正陽仙宗奪擂臺戰首勝!”

話音方落,正陽仙宗修士所坐之處,爆發出了轟雷般的喝彩聲,聲浪排山倒海,簡直欲將演武堂屋頂掀翻,齊聲高喊:

“演,雲生龍騰。”

“武,步步爭奪!”

“……”

這下子,空柳仙宗的修士心中多不痛快。

只是演武會以武論道,現下不痛快,一會兒在場上多拼命便罷了。

正陽仙宗常年空缺仙主之位,在四洲之中實力墊底,也難怪贏了比賽後,他們如此興奮了。

第二場擂臺戰,由東陵仙宗對抗豁泰仙宗。

東陵仙宗首席大弟子薄奚塵城今日心情極其不爽,他展示出了狂風暴雨般的猛烈攻擊,與臨子初一般,薄奚塵城連勝五場,哪怕是豁泰仙宗的李悟道,也無法將薄奚塵城“請”下擂臺。

四洲之中,以東島潦極洲戰力最為強悍。

當薄奚塵城連贏五人,仍舊氣宇軒昂地站在臺上,絲毫沒有臨子初那般狼狽時,在場的百萬修士,在心中默默感嘆潦極洲強盛果非虛名。

擂臺戰結束後,勝者正陽仙宗、東陵仙宗,兩宗共十名修士,每人所擁有的白板骰子,分別增添了五個紅色的點數。

自此之後,演武會比鬥,正式拉開帷幕。

只見偌大無邊的演武臺憑空晃了一下,再定睛去看時,那演武臺忽而拆分成無數個四四方方的小型比鬥場。

轉瞬間,密密麻麻的方形比鬥場,猶如閃爍的星辰,遍布在演武堂中。

有年長的修士開始對師弟解釋。

“參加演武會的修士太多,每位修士幾乎都要比鬥千餘場。若只有一個比鬥場,演武會不知要開到什麽時候才能罷休。”

“是以各洲都會將比鬥場劃分為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八大比鬥場。每個大的比鬥場下,均包涵兩千臺小的比鬥場。”

正在議論,那八千個小的方形比鬥場上,同時出現了一副橫條。

橫條長約五尺,通體純紅,左右兩邊分別印刻著屬於正陽仙宗的仙宗圖騰。

“要開始了!”有年輕的修士雙手握拳,自座位上站起身來,熱血沸騰。

話音方落,只聽得“嗡——”聲長鳴。

黃銅大鐘,不敲自響。

聲遠空靈,森嚴英威,盡顯仙家氣魄。

那八千橫條上,一中央為軸,左右對稱,浮現了兩個對戰修士的名號。

一瞬間,有一萬六千名修士,面色微微一變。

他們同時擡首,轉瞬間就發現了寫有自己名字的橫條。

原來,橫條上憑空出現濃墨寫出的修士名號,對應著每位修士的神識。當名號落於橫條之上,對應的修士便會有所感應。

正梧洲。

正陽仙宗,束忠仙君座下。

有一弟子,身著青色長袍,看上去文質彬彬,溫文儒雅。

“師尊,我去了。”

乃是束忠仙君禦下最受寵愛的小弟子伯洛。

這小弟子年歲頗小,今年方有十九歲。

他自小在束忠仙君手下,因為性子調皮,被管的很嚴,時不時便會被師尊用竹板抽掌心、腦袋。

束忠仙君看了看自家弟子,瞇了瞇眼睛。

“衣帶都掉到腳邊了。”

伯洛聞言,急忙伸手去抓。

“臭小子,這都要師尊提醒,找打麽?”

伯洛笑了笑,迅速將衣袋系好,身形晃動,轉眼間跳到了下方的演武臺上。

“若伯洛輸了比賽,再打不遲!”

苦終宗,一番隊隊長席下。

有一身穿黑色勁裝,唇上留有小胡子的俊朗少年自座位上長身而起。

“這樣快便能與全貞觀的玉蟾子交手,大是幸事!”

這英氣勃勃的少年郎,自然是從凍森荒原平安歸來的聞人韶了。

自打從凍森荒原回來,聞人韶可以說是春風得意。

不僅拒絕了許希音的婚事,更是得到師尊首肯,讓聞人韶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人共度餘生。

聞人韶性格開朗,在宗門人緣極好。

見他起身,師兄弟們起哄似的大叫。

“聞人師兄!幹死玉蟾子那個臭蟲!”

“若是輸了,便不要回來啦!”

“快去快回,別讓許師兄著急呀!”

聞人韶哈哈大笑,道:“好說,好說。”

站在聞人韶身邊的,乃是一個相貌頗為冷淡的高雅少年,聽得師兄弟拿他二人開玩笑,許望聞眉頭微蹙,低聲道:

“……胡鬧。”

“這有什麽的。”聞人韶不甚在意,擡起許望聞的手,看著他,而後在他手指上輕輕一吻。“……你放心,我定會贏了玉蟾子,從他手中奪來 ‘連心鎖’。”

在異境凍森荒原中,聞人韶不慎感染“行屍”之毒。為了救下聞人韶的性命,許望聞忍受剜心之苦,將自己的心臟換到聞人韶體內,聞人韶感染屍毒的心臟,則放到了自己身體裏。

自此之後,許望聞日夜忍受常人難忍之苦。唯有聞人韶的體液,方能稍稍緩解疼痛。

屍毒無藥可解,自此之後,許望聞便是一個廢人,生存尚且需要依靠聞人韶,更別提修行進展了。

不過,萬物相輔相成,屍毒無藥可解,卻不意味著許望聞的病狀無法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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