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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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筠溪心裏的大草原上，奔過一群又一群的草泥馬。
她剛要說，我也沒說我病了啊，這不是你腦補的麽？
言攸立刻說：“上次宣傳片導演抱著你哭，說你生病好慘的時候，你沒有反駁。”
借口還沒說，就被封堵，顧筠溪背後一熱，細蒙蒙出了一身汗。
被拆穿真是……
太恥了，這臉該往哪裏擱哦！
顧筠溪知道，事到如今，其實再找借口也沒什麽意義。
誠如言攸所說，她雖然沒有故意說話，但從她沒有主動澄清開始，她其實已經在有意引導言攸的誤會了。
說沒說，都沒差。
顧筠溪深吸一口氣，立刻九十度鞠躬。
就是鞠躬力氣有點猛，幅度有點大，顧筠溪一頭撞上了言攸的肩膀。
好在現在天氣寒冷，言攸穿的多，顧筠溪撞得才沒有那麽痛。
顧筠溪一邊揉著額頭，一邊往後退，同時她還說到：“當時我以為你是因為同情我生病才答應拍的宣傳片，所以我沒有解釋。真的……很對不起。”
言攸這人，面冷心善。
她說著，擡頭看了言攸一眼。
形容冷峻的男人，伸手拍了拍剛剛顧筠溪撞到的肩膀處，像是那裏沾到了什麽臟東西一樣。
顧筠溪呼吸一窒。
有點委屈，又十分自責。
再道歉，也確實沒有什麽意義了。
現在她只能慶幸，當時沒有財迷心竅，黑了言攸五萬塊錢。
顧筠溪垂下眼眸，趕緊拿了自己的行李，出了房間。
哢噠一聲。
房間門合上了。
無聲的嘆息消散在空蕩蕩的走廊裏，連離開的腳步聲，都被厚重的地毯吸幹凈。
第二天，顧筠溪該怎麽工作還是怎麽工作。
成年人的生活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這麽殘忍的事實，進了遠古神獸都能轉世的非現實游戲，都還要繼續，也是讓顧筠溪更加蛋疼。
這劇組小得可以，鑒於投資基本靠導演自己的身家和化緣，明面上的投資人，也就兩個，所以工作人員也比較緊張。
顧筠溪上午沒事，先是充當了一會片場AD，沒過多久，其中一位攝像大哥拉肚子去了，她又跟個萬金油似的，扛著攝像機拍了一會。
導演王欽對著監控屏嘖嘖稱奇：“小顧以前學過？你拍的很不錯啊，手也特別穩。”
過了會，等真攝像大哥上了，王欽悄咪咪對顧筠溪說：“小顧，你要不要考慮轉行？”
遠處，目睹挖墻腳的於聰，活像一只“主人在外有別的狗了”的大哈士奇，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酸楚和譴責。
而顧筠溪：“……你們薪資待遇多少？”
於聰：“？？？”
於是沒過多久，有情緒的於聰，慘遭連續NG。
其實小於吧，顧筠溪有一講一，天資還行，起碼好好拍的時候，是過的去平均線的，不然也不可能光憑一張臉，公司裏的星探就從烤冷面的攤上把他給挖了出來。
就是他還不知道啥叫專業素養，心情波動一大，那原本就普通的水平，就宛如蹦極一般，時高時低，最後沈了湖。
顧筠溪來劇組，本就是來看管於聰的。
她走過去，問：“怎麽不開心了，剛剛不是演得好好的嗎？”
於聰把臉別過去不理人。
顧筠溪：“怎麽不開心你說說啊？”
於聰哼了一聲，更是把臉別得遠遠的。
顧筠溪：“……”
這曉得內情的，知道他是她帶的藝人，這不知道的，還不以為他是她女朋友啊？！
怎麽就這麽別扭的。
男朋友·顧筠溪開始自我分析，已知題面求解，雖然扛得動攝像機分得了飯，但怎麽說，她也是乙女游戲攻略者，妥妥的妹子不是？
顧筠溪拍了拍於聰的肩膀，說：“這不是和導演客套麽？直接拒絕，那面子上多不好看啊。”
“你明明就是想著跳槽，你之前不是說了，不帶好我不會走的嗎？”於聰氣呼呼地說。
她畢竟中途穿越，顧筠溪也不知道於聰口中這句她的保證是真是假。
她想了想，又想了想。
顧筠溪認真且嚴肅地說：“於聰，我是想帶好你沒錯，可這個世界裏，不可抗力實在太多了。就算我不跳槽，我還有可能被老板解雇呢。而這個圈子競爭力，如你所見，十分激烈，永遠不缺俊男美女，也不缺有實力的演員。”
“它太難了，所以你只能盡全力，不能讓任何外物來影響你不可多得的機會。”
於聰的頭，不自覺正了回來。
“很不巧。”顧筠溪認真地，直視他的雙眼，“我也只是那個‘外物影響’，你要靠你自己。”
顧筠溪說的話，不可謂不現實。
饒是生氣中的於聰，也聽出了幾分真意。
於聰看著她，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
顧筠溪再次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冷靜一下，整理一下情緒和狀態，等會跟全劇組的人道個歉，接著拍吧。”
於聰抿了抿唇，什麽也沒說，只有乖乖點頭。
顧筠溪也不再多說，拉開休息室的門，走出去。
剛拉開，她就聽到了系統的叮咚聲。
顧筠溪滿頭霧水。
這會也沒任務啊？
她點開一看。
【獎勵：可攻略人物“言攸”好感度+5】
顧筠溪：“？”
她探頭往走道盡頭看，一道身影消失在轉角處，即使很快，顧筠溪也認了出來……
那是言攸。
好你個言攸，竟然偷聽啊。
偷聽不說，還偷偷加好感度？明明昨天一臉嫌棄，今早愛理不理的。
很快顧筠溪又“？？？”了。
不是。
昨晚她被言攸當面揭穿，言攸怎麽不掉好感度的？
顧筠溪對著35的好感度，陷入到深深的懷疑中。
這是什麽特殊的攻略方法？！
晚上收工，吃飯。
王欽特別感謝言攸此次的幫助，他表示十分感動，並且一分報酬不給。
……但是王摳門送言醫生回城了。
顧筠溪怕中午說於聰說重了，於聰下午表現不錯，晚飯卻沒吃多少，顧筠溪開車去附近的宵夜攤，給他打包點他愛吃的東西。
剛一進大排檔店，嘈雜紛亂的店鋪裏，直挺挺地坐了個言攸，和扒拉著他的王欽。
王欽踩著啤酒箱，見顧筠溪進來，開心地揮手打招呼。
並且老遠都聽到他說：“老言別走別走，等下老成也來，大家好久不見了喝點吧。”
顧筠溪疑惑，她怎麽就這麽受王導待見了。
只聽王欽說：“太好了，現在不糾結了吧，有人開車了！”
顧筠溪：“……”
……原來是這種歡迎，我真靴靴你啊。
顧筠溪走過去，“王導，出來打牙祭？”
王欽說：“小顧吃了沒，一起吃點？”
顧筠溪不至於這麽不上道，拉了個椅子，也就坐了下來。
她拆了一雙方便筷，一份塑料餐具，夾菜開吃。
言攸盯著她。
顧筠溪擡眼瞥他，“不能吃嗎？”
只兩句，人精似的王欽瞬間品出點不一樣的味道。
王欽終於開了啤酒，給他和言攸都倒上，一邊倒酒一邊問：“你們以前認識？”
言攸點頭，顧筠溪也點頭。
“怎麽認識的？”
然後兩人都說話了。
一個是本來少語，一個是……
不好意思這條線玩得有點久遠了，不記得了……OTZ
頓時尷尬。
王欽迅速把話題岔開，他在外留學的時候，和言攸校友，又同是學校斯諾克俱樂部的會員，雖然性格差異巨大，兩人關系卻非常好。
不然以言攸的性格，也不會把寶貴的休息用在這種一毛不賺還倒貼油錢的兼職上。
兩人說的多，顧筠溪偶爾應一點，不過她全程是個沒有感情的吃飯機器。
酒過三巡，王欽膀胱不行，去洗手間了。
飯桌上只有言攸和顧筠溪。
有點小尷尬。
顧筠溪尋思著，再次道歉吧，反正道歉沒有錯，再怎麽樣，人都穿來了，游戲總得玩下去。
她剛擡頭，言攸卻說：“我沒生氣。”
顧筠溪楞住。
言攸看著她，他的黑眸總顯得比其他人清澈許多，此時視線格外柔和。
他很認真地說：“我剛發現的時候有一點，可昨晚我就在想，你沒有得病，不是很好嗎？”
“比起謊言，我更希望你沒有得病。”
“所以我沒有生氣。”
言攸的聲音，不重，卻如巨石落入水塘中，在顧筠溪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顧筠溪都不好意思盯著這雙純粹的黑眸看了。
她垂眸，卻找不到任何話說。
應承的話太虛偽，心裏的想法沒辦法轉換成言語。
於是沈默。
少語的黑發男人，卻在此時再次開口。
“我先以為，你是因為疾病所以扯了個借口，現在證明不是這樣。”言攸說到，“那你可以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嗎，真的是你之前說的那樣嗎？”
之前發好人卡的原因？
言攸線真的太久遠了。
顧筠溪根據腦內記憶回想……
她當時貌似選的是，性格不合適？
……也是十分之渣女了。
這會顧筠溪有點慌，總不能說，我對隱藏線一心一意，拒絕你算什麽？我一共拒絕了五個！
在言攸灼熱的視線下，顧筠溪仔細開動大腦。
她小心翼翼地說：“那個……你看我就這個樣子，你行業精英，人又聰明……那個啥，我自覺不配，很有壓力？”
言攸似乎有話講。
只是此時，顧筠溪忽然覺得身後一陣莫名其妙的壓迫力。
她回頭。
一名穿規整羊絨大衣，和大排檔有著強烈違和感的男人，站在那裏，逆著光。
他身上，淡淡的白檀香味傳來，如初冬的太陽，貴氣逼人。
男人說：“是因為我。”
顧筠溪：“？”
言攸蹙眉：“成眷？”
成眷輕笑說：“她拒絕你，是因為遇到了我啊。”
顧筠溪：“？？？！！！”
什麽鬼你不要亂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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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委屈，又十分自責。
再道歉，也確實沒有什麽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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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筠溪上午沒事，先是充當了一會片場AD，沒過多久，其中一位攝像大哥拉肚子去了，她又跟個萬金油似的，扛著攝像機拍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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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筠溪：“……你們薪資待遇多少？”
於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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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去，問：“怎麽不開心了，剛剛不是演得好好的嗎？”
於聰把臉別過去不理人。
顧筠溪：“怎麽不開心你說說啊？”
於聰哼了一聲，更是把臉別得遠遠的。
顧筠溪：“……”
這曉得內情的，知道他是她帶的藝人，這不知道的，還不以為他是她女朋友啊？！
怎麽就這麽別扭的。
男朋友·顧筠溪開始自我分析，已知題面求解，雖然扛得動攝像機分得了飯，但怎麽說，她也是乙女游戲攻略者，妥妥的妹子不是？
顧筠溪拍了拍於聰的肩膀，說：“這不是和導演客套麽？直接拒絕，那面子上多不好看啊。”
“你明明就是想著跳槽，你之前不是說了，不帶好我不會走的嗎？”於聰氣呼呼地說。
她畢竟中途穿越，顧筠溪也不知道於聰口中這句她的保證是真是假。
她想了想，又想了想。
顧筠溪認真且嚴肅地說：“於聰，我是想帶好你沒錯，可這個世界裏，不可抗力實在太多了。就算我不跳槽，我還有可能被老板解雇呢。而這個圈子競爭力，如你所見，十分激烈，永遠不缺俊男美女，也不缺有實力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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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聰的頭，不自覺正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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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聰看著她，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
顧筠溪再次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冷靜一下，整理一下情緒和狀態，等會跟全劇組的人道個歉，接著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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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欽特別感謝言攸此次的幫助，他表示十分感動，並且一分報酬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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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筠溪疑惑，她怎麽就這麽受王導待見了。
只聽王欽說：“太好了，現在不糾結了吧，有人開車了！”
顧筠溪：“……”
……原來是這種歡迎，我真靴靴你啊。
顧筠溪走過去，“王導，出來打牙祭？”
王欽說：“小顧吃了沒，一起吃點？”
顧筠溪不至於這麽不上道，拉了個椅子，也就坐了下來。
她拆了一雙方便筷，一份塑料餐具，夾菜開吃。
言攸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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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謊言，我更希望你沒有得病。”
“所以我沒有生氣。”
言攸的聲音，不重，卻如巨石落入水塘中，在顧筠溪心中掀起軒然大波。
顧筠溪都不好意思盯著這雙純粹的黑眸看了。
她垂眸，卻找不到任何話說。
應承的話太虛偽，心裏的想法沒辦法轉換成言語。
於是沈默。
少語的黑發男人，卻在此時再次開口。
“我先以為，你是因為疾病所以扯了個借口，現在證明不是這樣。”言攸說到，“那你可以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嗎，真的是你之前說的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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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攸線真的太久遠了。
顧筠溪根據腦內記憶回想……
她當時貌似選的是，性格不合適？
……也是十分之渣女了。
這會顧筠溪有點慌，總不能說，我對隱藏線一心一意，拒絕你算什麽？我一共拒絕了五個！
在言攸灼熱的視線下，顧筠溪仔細開動大腦。
她小心翼翼地說：“那個……你看我就這個樣子，你行業精英，人又聰明……那個啥，我自覺不配，很有壓力？”
言攸似乎有話講。
只是此時，顧筠溪忽然覺得身後一陣莫名其妙的壓迫力。
她回頭。
一名穿規整羊絨大衣，和大排檔有著強烈違和感的男人，站在那裏，逆著光。
他身上，淡淡的白檀香味傳來，如初冬的太陽，貴氣逼人。
男人說：“是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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