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輕魅一幅僵硬又驚訝的表情，看著對面那個身材修長的灰衣青年。

灰衣青年抱著胳膊淡淡地看著她，就像是很多年前他們初見的時候那個冷淡又疏離、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表情，仿佛這張臉上，從來沒有在她離開之後的那種瘋狂。

“你到底想怎麽樣？”玉輕魅平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鷹焱，我說過，我的族人是不會讓我嫁給一個外族人的，你就是永遠跟著我也沒有用，何況我傷害了你那麽多次。”

鷹焱漠然地看著她，“我沒有跟著你。”

“……”玉輕魅無言以對，她覺得他好像變了，不再那麽沖動那麽瘋狂，但是卻變得更危險了。

鷹焱冷淡道：“我是來帶你回去的。”

玉輕魅皺眉，“回哪兒去？”她不相信鷹焱知道烈炎族的地理位置，畢竟他們族就算再衰敗，也是神之後裔，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不至於被其他族發現領地。

鷹焱道：“回鷹族。”

玉輕魅道：“說了很多次了，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

鷹焱冷冷道：“知道。”說罷他竟是伸手拉著玉輕魅的手，翅膀一開直接升空。

夜色漸深，夜泠兒和玉輕魅一個都沒有回來。

水亦戮躍到屋頂上，走到一直坐在屋頂上的夜冷旁邊站著，兩人都一言不發。如此良久，他突然淡淡問道：“你一點都不擔心？”語氣平淡得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夜冷漠然道：“有你們擔心就行了。”

水亦戮走遠一些坐了下來，“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她究竟是你妹妹，還是你情人。”

夜冷轉頭看向他道：“你說哪一個？”

水亦戮很難得地勾了下唇角，“夜聆風，我知道她和泠兒沒有半點關系，但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你對泠兒也像是對自己的情人一樣，但是言語之間完全沒有表達出那種意思。”

夜冷忽然笑了，“齊戮，這跟你應該沒有什麽關系吧。”

水亦戮道：“如果成功，我就是你妹夫，為什麽沒有關系？”

“是三妹夫，”夜冷糾正道，“這件事，若是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

水亦戮道：“說吧。”

夜冷道：“先告訴我，她現在怎麽樣？”

水亦戮挑眉，“你是說泠兒？我能感受到她的氣息還正常，但是……似乎已經不在這個位面了，明天應該就是她十六歲生日了吧？”

夜冷黯然道：“也是她二十一歲生日。”

水亦戮挑眉道：“夜聆風？”

夜冷看著漆黑如墨的天空小幅度地點了點頭，“這件事也並不是很覆雜，只是因為我們當時都年少輕狂，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面，若是你想知道，讓你知道也沒什麽。”

水亦戮道：“樂意聆聽。”

夜冷看了他一眼道：“蠻荒魔族應該也有類似讀心的法術吧？”

水亦戮楞了下，很快明白過來，他點點頭道：“有。”他知道夜冷並不想主動提起那段回憶，所以讓他自己去讀取那段記憶，這種事情，只要夜冷不在腦子裏設防，做到還是很容易的。

水亦戮慢慢地閉上眼睛，在一瞬間拷貝了夜冷故意不設防備的那段記憶，隨即他睜眼道：“多謝了，我會照顧好泠兒的，你不必擔心。”

“嗯，”夜冷淡淡道，“等你成功了再說這句話吧。”說罷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於是續道：“我也要走了，你們好好比賽，贏了，冠軍獎品就是我送你們的彩禮。”說罷他化為一道墨紫色的流光，只是一瞬就消失在夜空之中。

“……”水亦戮看著夜空無聲地笑了，他慢慢地坐下來，開始讀取夜冷的那段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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