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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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無害的小綿羊是不會在危機四伏的草原上存活下來的。
哪怕是有牧羊犬保護的狀態下, 狼群襲來時，最弱又跟不上大部隊的那一只，只會被自然選擇淘汰。
張宥熙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郭東延道：“我可是在無比殘酷的賽場上下來的人。別擔心。”
明明《天空之城》已經官宣了所有的演員名單, 金慧娜、姜藝瑞等作為戲份貫穿始終的兩個角色卻始終沒有公布演員名字, 郭東延靠在張宥熙送來的餐車上：“我知道你很厲害, 但畢竟作為演員來說我才是前輩啊。”
“是不是對比之下顯得我對秀雅有點不夠？”張宥熙笑嘻嘻地跟他拍了認證照片，“恭喜你進組了！”
郭東延道：“你演秀雅的時候就很認真啊。那時候我就在感嘆不愧是拿過冠軍的人了, 那氣勢，嘖嘖。”
“啊哈。”張宥熙其實這些天同樣是忐忑不安的, 但她幾乎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向編劇和導演每天都以金慧娜的心理寫日記發過去、在家裏反覆背著臺詞、甚至她又重新拿起了最苦手的數學試卷開始重新算題……
不過當運動員也有後遺癥, 就是對規則有著絕對的敬畏。
不該做的事（比如某些潛規則）她一樣也沒有做。
“最晚今天應該就能收到消息了。”郭東延說著, 也接過奶茶餐車的工作人員遞來的珍珠奶茶, “不過啊, 今天好像就我一個人收到應援餐車, 真有些不好意思。”
“跟你搭戲的前輩是誰啊？”張宥熙在郭東延發火前先提前道歉, “對不起，這些天我一直在背劇本、寫題目狀態下。”
郭東延本來讓她送餐車也只是玩笑話：“是趙寶兒前輩和餘丞豪前輩。”
“你也要演高中生吧。”張宥熙看著他身上的校服，“文科生理科生？”
“應該是理科？”郭東延聳肩, 當著張宥熙的面也不怕吐槽傳出去，“這部戲的基調就是覆仇線上的談戀愛。而且到高二主角姜福秀退學之後我就要去留學了，後面學習裏的事劇本上就沒有提到。”
“那確實沒必要較真。”張宥熙想著之前在賽車場還跟餘丞豪前輩打過交道，她特地來劇組探班似乎過去問候一下也是禮貌。
趙寶兒前輩也跟金玟錫在《閉嘴！花美男樂隊》裏合作過, 她跟金玟錫那位哥也是Ins互相關註的關系。
“前輩兩個人正在拍天臺的戲份。”郭東延道，“你是等他們下來還是現在上去看看？”
張宥熙喝了一口奶茶：“走吧！”
開玩笑，運動選手出身的人怎麽會怕這點體能訓練？
“對了, ”張宥熙想起來另一件事，“哥哥你也是FNC的吧？”
“噢, 你要跟姜璨熙演對手戲啊。”郭東延挑了一下眉毛，“有love line嗎？”
張宥熙手機響了一下，是新消息提示音，偶爾有時候一些小程序也會發一些通知，她沒第一時間看：“劇裏面他演的角色喜歡我。”
姜璨熙除了演員身份之外還是偶像組合SF9的忙內。
PENTAGON現在也變成九個人了……
張宥熙想到曾經那段無疾而終的短命初戀又有點心氣不順。
“你們現在還沒有劇本試讀會吧？”郭東延問。
“恩。”張宥熙穿著運動褲，放心大膽地邁著臺階，“我不是還沒定下來嘛。”
“你們是同年的，不過他演藝經歷比你多，要是有不懂得也可以問他。”郭東延在心裏卻覺得不太有這個可能。
兩個人到天臺的時候這邊還在忙著拍攝，張宥熙就跟著郭東延一路跟工作人員打著招呼，然後看監視器裏的畫面。
賽車場裏遇見過的前輩現在穿著校服，不過看起來的確不太像高中生。
張宥熙偷偷拿出氣墊，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剛剪的劉海。
監視器畫面裏，在賽車場自信操控著無人機的前輩現在正弱小、可憐又無助地被漂亮的女生在安全網上壁咚，還瞪圓了眼睛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張宥熙只看了一眼，又跟郭東延一起對其他工作人員無聲地鞠躬打招呼。
“導演好。”張宥熙在導演喊卡之後跟著郭東延一起去打了招呼，“我是新人演員張宥熙，過來探班的。”
鹹俊浩也是新人導演，《福秀回來了》算是他的第一部 電視劇。
“你好。”他對張宥熙態度很和氣，“跟東延是朋友嗎？”
“對。”郭東延帶著張宥熙過來也是有一起混臉熟的意思，“她之前跟我在電視劇裏合作過。導演您如果有什麽需要打醬油的角色也可以找她，她呀就是因為沒什麽事才過來探班的。”
其實作為學生事情也挺多的，平時應付課業就夠忙了。
但張宥熙暫時的確還沒有得到《天空之城》劇組的官宣，她也沒有把話說的太滿：“如果以後能有機會跟導演一起合作就好了。”
“倒是不用等以後……”鹹俊浩不得不感嘆果然是機緣巧合，今天剛得到申請允許租借了酒店的禮堂和餐廳，原來定好要演新娘的演員卻因為有事耽擱了，“劇裏有一個角色我倒覺得挺適合你的，介意客串一下嗎？”
張宥熙疑惑地看向郭東延，又回過頭看導演：“請問……是什麽角色呢？”
——
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逛了一趟劇組，居然同時收到了兩個角色。
在張宥熙被按著畫新娘妝的時候，她忙裏偷閑中拿起手機本來是想看一眼ins，卻發現她收到了金順英的一條短信。
【祝賀我們張演員，試鏡成功了！】
九月初到十月底是她的空窗期來著，她只試鏡了金慧娜那一個角色。
“姐姐，我剛剛收到短信。”這裏都是陌生的工作人員，張宥熙拼命壓抑住興奮，一雙眼睛卻是亮晶晶的。
金順英問：“開心吧？導演最後決定讓你來演。”
“超開心！”張宥熙止不住地點頭，腦袋被造型師按住之後又弱弱地道了一聲歉。
金順英聽著那邊似乎有點鬧，便問：“你在幹嘛呢？”
“之前不是東延哥說要給他探班嗎，就過來了。”張宥熙說，“然後導演說有個演員今天來不了，反正是龍套角色，我就頂上來。”
“很厲害啊。”金順英笑著調侃她，“看來我這個經紀人以後也可以坐著收傭金分成了。”
像探班過程中客串一二角色是在常見不過的操作了，金順英也知道張宥熙和郭東延的相處模式不像是對彼此有男女心思的樣子，前段時間分手之後張宥熙就說不想談戀愛了，但為了防止這孩子再做什麽幺蛾子，金順英還是多問了一句。
“主演是誰啊？哪位導演？”
張宥熙小聲回答：“主演是餘丞豪和趙寶兒前輩，鹹俊浩導演。”
金順英放心了，餘丞豪跟張宥熙年齡差有七歲，況且他也不像是張宥熙理想型的長相。
張宥熙這丫頭喜歡的不是鄭禹朔那種高高帥帥又看起來很奶的idol麽，大七歲的演員前輩她怎麽會有膽子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再談一段？
“就算是龍套角色也要好好演哦。”金順英聽說張宥熙要扮演自己花錢雇人搶婚的新娘之後就笑了，“這角色倒跟你本人挺像。”
一樣的腦洞歪出天際，一樣的不靠譜，還一樣的鬼點子。
張宥熙不服氣道：“我根本就不會答應跟不喜歡的人結婚好嗎？”
雖然她一開始聽見劇情的時候也覺得這個新娘的做法很有意思來著，但冷靜下來一想想，如果新郎沒有做什麽討厭的事僅僅只是因為不喜歡就這樣在雙方父母面前讓他丟臉的話，女生未免有點不像話。
還不如一開始就說開，現代社會哪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下去了？
新娘不想結婚的話，兩個人完全可以先推遲婚禮再和平分手，而不是把親朋好友都叫過來之後在儀式上給人難堪。
“完成啦。”化妝師輕輕捧起張宥熙的臉，給了她一面鏡子，“是最漂亮的新娘呢！”
話說回來，這也是她第一次嘗試婚紗。
張宥熙有些僵硬地在試衣間裏邁開步子，裙子已經拖地了，還需要換上高跟鞋。
與禮服相配的高跟鞋根有6厘米長，還是尖頭。
跟穿著平底匡威帆布鞋的餘丞豪站在一塊兒時，兩個人身高幾乎齊平。
張宥熙發覺她跟鄭禹朔交往的時候頸椎也是最累的時候，官方身高175cm的餘丞豪前輩站在旁邊不僅能平視，視覺效果上她好像還高一點。
“這也對我太不友好了吧？”餘丞豪笑著跟導演抱怨，“新娘子比我還高，需要我搶婚嗎？”
張宥熙偷偷在旁邊踮了一下腳尖。
鹹俊浩也笑了：“那宥熙就換成平底鞋吧。反正是長裙子，接下來也有很長一段需要跑的戲份。”
“好的！”能換回平底鞋張宥熙自然求之不得，她提著裙子坐在椅子上，自己動手卸下高跟鞋穿回她的帆布鞋。
“辛苦啦。”餘丞豪過來本是看看有沒有需要搭把手的地方，畢竟穿著裙子不太方便，但沒想到她已經把鞋子全都換上了，連鞋帶都系成完美的蝴蝶結。
張宥熙站起來發現自己有需要擡頭才能跟他對視了：“前輩辛苦啦。”
“還這麽客氣嗎？”餘丞豪在她跨上臺階的時候還是伸手扶了一把，隔著白紗的手套觸碰不到皮膚，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那難道可以直接叫名字嗎？”張宥熙雖然小時候在韓國長大，但三觀形成最重要的那幾年都是待在加拿大，普遍在俱樂部裏跟關系好的工作人員也都是直呼名字的，敬語什麽的她也是這兩年作為演藝人為了不抓到黑點才重新撿起來。
餘丞豪不僅是大前輩，他們年齡差還有七歲，張宥熙也就是開個玩笑。
“上次你不是說錄VLOG是為了參加比賽，結果好嗎？”果然餘丞豪開始轉移話題了。
張宥熙接過工作人員抵來的道具捧花：“我們第二名……”
說到這個她就有點氣。
負責審核的老師跟他們班的班主任有過節，對著已經剪輯好的視頻吹毛求疵，比YouTube上的訂閱者還苛刻。
張宥熙熬了夜剪出來的視頻，就連公司的工作人員都看過覺得不錯，發到班級群裏大家也滿心歡喜地以為冠軍志在必得。
然而那個老師卻說這個視頻炫技的成分大於班級同學相聚的親切感，還特地指著張宥熙辛苦制作的轉場花哨、賽車鏡頭太多。
“那我們就是去車場玩啊，不拍同學開車拍什麽？”千元林當時聽見都氣壞了。
但張宥熙沒必要把學校裏的破事拿出來跟前輩吐槽：“多虧了前輩當時同意拍攝，我們的視頻發出來之後點擊率是全校最高的。”
餘丞豪笑了笑，還是聽出其中或許有隱情：“不管怎麽說，你拍攝了那麽多鏡頭肯定是很辛苦的。有時候努力不一定能夠盡到人意，但是做到了該做的，最後的結果也不重要了。”
“是的。”張宥熙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花滑選手不可能因為自己每次藝術表演分高就指望著評委每次都給出高分，主觀評判的東西自己是沒有辦法控制的，倒不如坦然接受結果。
但話又說回來，不甘心肯定還是有的，只不過不會任由負面情緒來影響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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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宥熙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郭東延道：“我可是在無比殘酷的賽場上下來的人。別擔心。”
明明《天空之城》已經官宣了所有的演員名單, 金慧娜、姜藝瑞等作為戲份貫穿始終的兩個角色卻始終沒有公布演員名字, 郭東延靠在張宥熙送來的餐車上：“我知道你很厲害, 但畢竟作為演員來說我才是前輩啊。”
“是不是對比之下顯得我對秀雅有點不夠？”張宥熙笑嘻嘻地跟他拍了認證照片，“恭喜你進組了！”
郭東延道：“你演秀雅的時候就很認真啊。那時候我就在感嘆不愧是拿過冠軍的人了, 那氣勢，嘖嘖。”
“啊哈。”張宥熙其實這些天同樣是忐忑不安的, 但她幾乎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向編劇和導演每天都以金慧娜的心理寫日記發過去、在家裏反覆背著臺詞、甚至她又重新拿起了最苦手的數學試卷開始重新算題……
不過當運動員也有後遺癥, 就是對規則有著絕對的敬畏。
不該做的事（比如某些潛規則）她一樣也沒有做。
“最晚今天應該就能收到消息了。”郭東延說著, 也接過奶茶餐車的工作人員遞來的珍珠奶茶, “不過啊, 今天好像就我一個人收到應援餐車, 真有些不好意思。”
“跟你搭戲的前輩是誰啊？”張宥熙在郭東延發火前先提前道歉, “對不起，這些天我一直在背劇本、寫題目狀態下。”
郭東延本來讓她送餐車也只是玩笑話：“是趙寶兒前輩和餘丞豪前輩。”
“你也要演高中生吧。”張宥熙看著他身上的校服，“文科生理科生？”
“應該是理科？”郭東延聳肩, 當著張宥熙的面也不怕吐槽傳出去，“這部戲的基調就是覆仇線上的談戀愛。而且到高二主角姜福秀退學之後我就要去留學了，後面學習裏的事劇本上就沒有提到。”
“那確實沒必要較真。”張宥熙想著之前在賽車場還跟餘丞豪前輩打過交道，她特地來劇組探班似乎過去問候一下也是禮貌。
趙寶兒前輩也跟金玟錫在《閉嘴！花美男樂隊》裏合作過, 她跟金玟錫那位哥也是Ins互相關註的關系。
“前輩兩個人正在拍天臺的戲份。”郭東延道，“你是等他們下來還是現在上去看看？”
張宥熙喝了一口奶茶：“走吧！”
開玩笑，運動選手出身的人怎麽會怕這點體能訓練？
“對了, ”張宥熙想起來另一件事，“哥哥你也是FNC的吧？”
“噢, 你要跟姜璨熙演對手戲啊。”郭東延挑了一下眉毛，“有love line嗎？”
張宥熙手機響了一下，是新消息提示音，偶爾有時候一些小程序也會發一些通知，她沒第一時間看：“劇裏面他演的角色喜歡我。”
姜璨熙除了演員身份之外還是偶像組合SF9的忙內。
PENTAGON現在也變成九個人了……
張宥熙想到曾經那段無疾而終的短命初戀又有點心氣不順。
“你們現在還沒有劇本試讀會吧？”郭東延問。
“恩。”張宥熙穿著運動褲，放心大膽地邁著臺階，“我不是還沒定下來嘛。”
“你們是同年的，不過他演藝經歷比你多，要是有不懂得也可以問他。”郭東延在心裏卻覺得不太有這個可能。
兩個人到天臺的時候這邊還在忙著拍攝，張宥熙就跟著郭東延一路跟工作人員打著招呼，然後看監視器裏的畫面。
賽車場裏遇見過的前輩現在穿著校服，不過看起來的確不太像高中生。
張宥熙偷偷拿出氣墊，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剛剪的劉海。
監視器畫面裏，在賽車場自信操控著無人機的前輩現在正弱小、可憐又無助地被漂亮的女生在安全網上壁咚，還瞪圓了眼睛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張宥熙只看了一眼，又跟郭東延一起對其他工作人員無聲地鞠躬打招呼。
“導演好。”張宥熙在導演喊卡之後跟著郭東延一起去打了招呼，“我是新人演員張宥熙，過來探班的。”
鹹俊浩也是新人導演，《福秀回來了》算是他的第一部 電視劇。
“你好。”他對張宥熙態度很和氣，“跟東延是朋友嗎？”
“對。”郭東延帶著張宥熙過來也是有一起混臉熟的意思，“她之前跟我在電視劇裏合作過。導演您如果有什麽需要打醬油的角色也可以找她，她呀就是因為沒什麽事才過來探班的。”
其實作為學生事情也挺多的，平時應付課業就夠忙了。
但張宥熙暫時的確還沒有得到《天空之城》劇組的官宣，她也沒有把話說的太滿：“如果以後能有機會跟導演一起合作就好了。”
“倒是不用等以後……”鹹俊浩不得不感嘆果然是機緣巧合，今天剛得到申請允許租借了酒店的禮堂和餐廳，原來定好要演新娘的演員卻因為有事耽擱了，“劇裏有一個角色我倒覺得挺適合你的，介意客串一下嗎？”
張宥熙疑惑地看向郭東延，又回過頭看導演：“請問……是什麽角色呢？”
——
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逛了一趟劇組，居然同時收到了兩個角色。
在張宥熙被按著畫新娘妝的時候，她忙裏偷閑中拿起手機本來是想看一眼ins，卻發現她收到了金順英的一條短信。
【祝賀我們張演員，試鏡成功了！】
九月初到十月底是她的空窗期來著，她只試鏡了金慧娜那一個角色。
“姐姐，我剛剛收到短信。”這裏都是陌生的工作人員，張宥熙拼命壓抑住興奮，一雙眼睛卻是亮晶晶的。
金順英問：“開心吧？導演最後決定讓你來演。”
“超開心！”張宥熙止不住地點頭，腦袋被造型師按住之後又弱弱地道了一聲歉。
金順英聽著那邊似乎有點鬧，便問：“你在幹嘛呢？”
“之前不是東延哥說要給他探班嗎，就過來了。”張宥熙說，“然後導演說有個演員今天來不了，反正是龍套角色，我就頂上來。”
“很厲害啊。”金順英笑著調侃她，“看來我這個經紀人以後也可以坐著收傭金分成了。”
像探班過程中客串一二角色是在常見不過的操作了，金順英也知道張宥熙和郭東延的相處模式不像是對彼此有男女心思的樣子，前段時間分手之後張宥熙就說不想談戀愛了，但為了防止這孩子再做什麽幺蛾子，金順英還是多問了一句。
“主演是誰啊？哪位導演？”
張宥熙小聲回答：“主演是餘丞豪和趙寶兒前輩，鹹俊浩導演。”
金順英放心了，餘丞豪跟張宥熙年齡差有七歲，況且他也不像是張宥熙理想型的長相。
張宥熙這丫頭喜歡的不是鄭禹朔那種高高帥帥又看起來很奶的idol麽，大七歲的演員前輩她怎麽會有膽子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再談一段？
“就算是龍套角色也要好好演哦。”金順英聽說張宥熙要扮演自己花錢雇人搶婚的新娘之後就笑了，“這角色倒跟你本人挺像。”
一樣的腦洞歪出天際，一樣的不靠譜，還一樣的鬼點子。
張宥熙不服氣道：“我根本就不會答應跟不喜歡的人結婚好嗎？”
雖然她一開始聽見劇情的時候也覺得這個新娘的做法很有意思來著，但冷靜下來一想想，如果新郎沒有做什麽討厭的事僅僅只是因為不喜歡就這樣在雙方父母面前讓他丟臉的話，女生未免有點不像話。
還不如一開始就說開，現代社會哪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下去了？
新娘不想結婚的話，兩個人完全可以先推遲婚禮再和平分手，而不是把親朋好友都叫過來之後在儀式上給人難堪。
“完成啦。”化妝師輕輕捧起張宥熙的臉，給了她一面鏡子，“是最漂亮的新娘呢！”
話說回來，這也是她第一次嘗試婚紗。
張宥熙有些僵硬地在試衣間裏邁開步子，裙子已經拖地了，還需要換上高跟鞋。
與禮服相配的高跟鞋根有6厘米長，還是尖頭。
跟穿著平底匡威帆布鞋的餘丞豪站在一塊兒時，兩個人身高幾乎齊平。
張宥熙發覺她跟鄭禹朔交往的時候頸椎也是最累的時候，官方身高175cm的餘丞豪前輩站在旁邊不僅能平視，視覺效果上她好像還高一點。
“這也對我太不友好了吧？”餘丞豪笑著跟導演抱怨，“新娘子比我還高，需要我搶婚嗎？”
張宥熙偷偷在旁邊踮了一下腳尖。
鹹俊浩也笑了：“那宥熙就換成平底鞋吧。反正是長裙子，接下來也有很長一段需要跑的戲份。”
“好的！”能換回平底鞋張宥熙自然求之不得，她提著裙子坐在椅子上，自己動手卸下高跟鞋穿回她的帆布鞋。
“辛苦啦。”餘丞豪過來本是看看有沒有需要搭把手的地方，畢竟穿著裙子不太方便，但沒想到她已經把鞋子全都換上了，連鞋帶都系成完美的蝴蝶結。
張宥熙站起來發現自己有需要擡頭才能跟他對視了：“前輩辛苦啦。”
“還這麽客氣嗎？”餘丞豪在她跨上臺階的時候還是伸手扶了一把，隔著白紗的手套觸碰不到皮膚，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又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那難道可以直接叫名字嗎？”張宥熙雖然小時候在韓國長大，但三觀形成最重要的那幾年都是待在加拿大，普遍在俱樂部裏跟關系好的工作人員也都是直呼名字的，敬語什麽的她也是這兩年作為演藝人為了不抓到黑點才重新撿起來。
餘丞豪不僅是大前輩，他們年齡差還有七歲，張宥熙也就是開個玩笑。
“上次你不是說錄VLOG是為了參加比賽，結果好嗎？”果然餘丞豪開始轉移話題了。
張宥熙接過工作人員抵來的道具捧花：“我們第二名……”
說到這個她就有點氣。
負責審核的老師跟他們班的班主任有過節，對著已經剪輯好的視頻吹毛求疵，比YouTube上的訂閱者還苛刻。
張宥熙熬了夜剪出來的視頻，就連公司的工作人員都看過覺得不錯，發到班級群裏大家也滿心歡喜地以為冠軍志在必得。
然而那個老師卻說這個視頻炫技的成分大於班級同學相聚的親切感，還特地指著張宥熙辛苦制作的轉場花哨、賽車鏡頭太多。
“那我們就是去車場玩啊，不拍同學開車拍什麽？”千元林當時聽見都氣壞了。
但張宥熙沒必要把學校裏的破事拿出來跟前輩吐槽：“多虧了前輩當時同意拍攝，我們的視頻發出來之後點擊率是全校最高的。”
餘丞豪笑了笑，還是聽出其中或許有隱情：“不管怎麽說，你拍攝了那麽多鏡頭肯定是很辛苦的。有時候努力不一定能夠盡到人意，但是做到了該做的，最後的結果也不重要了。”
“是的。”張宥熙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花滑選手不可能因為自己每次藝術表演分高就指望著評委每次都給出高分，主觀評判的東西自己是沒有辦法控制的，倒不如坦然接受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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