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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可悲的色王爺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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玨王府出來一個男子不奇怪,玨王府出現的男子長相剛毅英俊也屬平常,然,這男子若是跟即墨蓮等人認識的,那便奇怪了。

當眾人看清立於玨王府門口的男子時,均挑高了眉,滿目興趣。

那玨王爺沒錯過幾人眼底的訝異,她笑問:“難道諸位認識本王王府的這位?”

即墨蓮淡聲回道:“我們不過一面之緣。”

“如此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這位是本王前日外出時救下的,既然你們相識,那便不用本王介紹了,大家請。”玨王爺心下更喜。

即墨蓮牽著赫連宵走在最左邊,而那立於門口的男子亦是靠近左邊的門框,當即墨蓮經過男子身邊時,嘴角勾起,低低說道:“孫沖,好久不見。”

那孫沖面色看起來要僵硬一些,他面無表情地回道:“好久不見。”

一眾人隨著玨王爺進了王府,當看到王府內的格局擺設時,即墨蓮嘴角抽了抽。

本以為這玨王爺花名在外,到底也是有些本事的,直到確定眼前所見的,即墨蓮才真正意識到這玨王爺就是一個草包,還是一個自命風流的草包。

好好的一個王府被改成了妓院,這院內確有假山樓閣,也有小橋流水,然,讓人不忍矚目的是這些樓閣亭臺處處都被細紗遮擋,而且還是那種粉紅的,極為引人遐想的薄薄的細紗,大概是留著隨時供她嬉戲,

跟著玨王爺進了王府會客的大廳,玨王爺吩咐跟上來的管家:“去上些好菜。”

那管家應聲離開。

“諸位,請,王府有些簡陋,讓諸位見笑了。”玨王爺這話是對著赫連宵說的。

赫連宵厭惡地蹙眉,他這幾日心情都不好,先是即墨蓮毒發,而後是被擄走,明明那人就在眼前,他卻不能殺之而後快,此刻又要受到這什麽勞什子王爺的矚目,這讓赫連宵幾乎要暴走。

哼,他不會委屈自己的,更不會讓即墨蓮的苦白受,等解了毒,他要一個個殺了他們,那叫文青的他不會放過,這個色王爺他要手刃。

即墨蓮總會有意無意地將赫連宵擋在身後,她跟赫連宵的心思想通,凡是覬覦赫連宵的,她一個不會放過,等這王爺無用之後,她定要廢了這色王爺的一雙招子。

招呼所有人坐下,玨王爺朝孫沖吩咐道:“既然你跟他們相識,不如就請跟你一起來的知曉姑娘也過來吧。”

聽到知曉這名字,眾人又是一陣奇怪的表情,尤其是孫沖,深邃的眼底閃過驚懼跟厭惡。

他回道:“好。”

須臾,被即墨蓮幾人扔下的知曉款步走來,一身淡綠裙裝襯得小臉嬌俏異常,當她看向廳內眾人時,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驚喜:“陌大夫,姑娘,大家好久不見了。”

依舊是那雙純凈的眸子,以及溫柔的笑臉,陌玉對於上回沒說一聲便將她扔下這件事懷有愧疚,是以,他溫柔地笑道:“知曉姑娘,別來無恙。”

“我很好。”知曉臉色泛紅,低低說道。

“哈哈哈,你們這幾人好生奇怪,本王倒是覺著你們顛倒了過來,為何女子見著男子要臉紅?本王聽說外面的人便是如此,本王真真是不能理解。”玨王爺好笑地說道。

不得不說這玨王爺夠笨,她能一陣見血地指出不妥之處來,卻又是真的未多想。

因而幾人不得不慶幸這玨王爺的愚笨。

而玨王爺話剛落,即墨蓮冷冷掃了一眼知曉,她敢肯定這知曉是故意的,她這一回再見面明目張膽了,簡直在找死!

“王爺多略了,這知曉自小被男子養大,難免染上了一些男子的羞澀。”即墨蓮腦筋轉的很快。

知曉剛準備說話,這會兒陌玉也反應過來,一把截住知曉的話,說道:“是啊,這世間本來就不是一成不變的,我還見過不少男子想跟女子比肩的呢。”

玨王爺頗讚同地點頭,似是想到了什麽,說道:“這一點本王讚同,本王曾近去過一個叫不留城的地方,聽聞那裏有一個叫羅剎門的,裏面均是男子,那些男子因為看不慣女子為尊,是以,處處跟朝廷作對,還妄想讓我們女子跟男子來個一夫一妻,簡直是好笑。”

玨王爺說的唾沫橫飛,完全沒有看到莫柳煙身旁的長案被他不小心掰掉一塊。

其餘幾人皆低下頭,表情有些奇怪。

玨王爺正說的起勁,這會兒,管家進來,身後跟著一長串的奴仆,他們各端著精致的食物,見此,那王爺終於住了嘴,笑道:“讓大家久等了,這是本王王府內廚子的拿手好菜,諸位嘗嘗,可要比外面客棧的好吃些。”

即墨蓮幾人早已經餓了,哪裏還肯聽她說,幾人也不開口,各自拿起身旁的筷子,夾菜吃飯。

還別說,雖然玨王府被這位王爺糟蹋了,可這飯菜著實不錯,這裏的菜偏向於細膩,而且味清淡,倒是挺符合即墨蓮的口味。

見眾人用的起勁,玨王爺總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她得讓這幾位美男子知道玨王府的好處,這樣幾人才能甘心留下,思及此,玨王爺放下筷子,拍了拍手,須臾,一個小廝進門,跪地,小聲問:“王爺有何吩咐?”

“讓後院的蝶舞過來舞一曲,還有青竹,他的琴音不錯。”玨王爺吩咐道。

這蝶舞跟青竹本是玨王府養的歌姬跟舞姬,因為比較突出,便被這好色王爺收去後院,每回正式場合,玨王爺便會讓兩人出來表演一番。

想起這蝶舞,玨王爺笑的不懷好意,她這麽做還有另一個用意。

趁著等人的空擋,玨王爺這會兒才想起自己一直遺忘的問題:“對了,看本王這腦子,我們也算是認識了,本王至今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這是好色玨王爺的特點,見了美男子,其他問題總會拋之腦後。

即墨蓮也不隱瞞:“即墨蓮。”

“至於他們,還請王爺見諒,他們的名諱只有他們的妻主才能知道。”即墨蓮當然拒絕讓這好色王爺知道赫連宵的名字。

殊不知,玨王爺沒將即墨蓮的名字放下心底,卻讓一旁一直未做聲的莫柳煙記住了,原來她叫即墨蓮,果然人如其名,清淡似蓮,莫柳煙苦笑,他只能通過這種途徑才能知曉心底之人的名諱,真真是個諷刺。

玨王爺有些失望,好在沒多會兒,一陣叮叮當當的響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種清脆的鈴鐺響聲倒是悅耳。

直到兩人進了大廳,眾人這才看清看人,只見其中一人一身大紅錦裳,脖子上,手腕,甚至腳腕均帶著一串串精致小巧的鈴鐺,這該是那叫蝶舞的,此人長相,那叫一個妖媚,這人大概是即墨蓮至今為止,見過的最妖嬈的一人,狹長的鳳眸波光粼粼,眼角稍稍上挑,是典型的狐貍眼,柳葉細眉,皮膚白皙,因為特意裝扮過,白皙的面上撲上薄薄一層淡胭脂,一雙紅唇嬌艷欲滴,這男子雖魅惑,在即墨蓮看來,這只有一個字能形容:娘。

同樣的紅衣,看看身邊的赫連宵,暗紅錦袍襯托出修長有力的身軀,傾城之貌上沒有一絲女氣,有的是深沈的霸氣跟男子氣概,赫連宵的嫩白肌膚從來都是光滑的,未有一絲一毫的裝飾,這麽幹凈的一個人,簡直就是個寶,不對比不知道,這麽兩廂一看,赫連宵在即墨蓮心中的絕美形象又上升到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

而這恰巧是玨王爺的另一個用意,蝶舞也愛穿紅衣,蝶舞亦是美貌無雙,若是到時即墨蓮不願讓出她的正夫,她便用蝶舞來換那個冷酷的紅衣美男子。

跟在蝶舞身後的是一身竹青色的害羞男子,男子長相算是清秀,當見到大廳內有不少陌生人時,頭垂的更低了,面上如鋪了一層紅紅的朱砂,若由南悅女子來看,這中害羞的小模樣倒是能激起女子的保護欲,他手拿一個形制獨特,類似天琴的樂器,亦步亦趨地跟在蝶舞身後。

兩人來到大廳中央,齊齊跪下,請安道:“蝶舞,青竹見過王爺。”

“好,起吧。”玨王爺擡手,衣服尊貴的王爺模樣,她意有所指地掃了即墨蓮一眼,說道:“這幾位都是貴客,你們就表演一番。”

“是。”兩人溫順地回道。

這種事情幾乎每隔兩日便會上演一番,人前他們是王府的歌舞伎,人後他們是王爺的侍郎,起初,他們還會不甘願,不過,自打被玨王爺冷落一點時間後,也便無奈地接受了現實,只要玨王爺讓他們表演,他們便會盡力,以祈得到王爺更多的眷顧。

若說他們是喜歡王爺的,那也不盡然,他們要生活,這王府最不缺的便是男子,只要他們稍微落後,便會被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蝶舞立於大廳中央,青竹則向一角走去。

廳內一片寂靜,須臾,樂聲響起,悠揚的低音訴說男子無法言喻的情懷,隨著圓潤悠揚的樂聲漸濃,蝶舞身上的鈴鐺開始附和著琴音。

大紅舞衣隨著蝶舞柔軟的身體漸漸飛揚,猶如一只落入凡間的蝴蝶,優美的琴音,曼妙的舞姿,配合的恰到好處,即墨蓮倒是不知道竟然還有兩個男子將這種柔軟的沒演繹的這麽好的,而讓即墨蓮更有興趣的卻是接下來青竹的清潤歌聲。

雖說歌詞裏滿是閨中清愁,到底是也是嗓音清潤,歌聲悅耳,絲絲樂音像是能將眾人帶入那一番情景中。

即墨蓮斂眉,若是用這一番嗓音唱出另一首,那該是極好的。

琴音終於停下,歌聲漸消,翩飛的那只紅色彩蝶也收起翅膀,這種美好的意境無人願意打破。

“哈哈哈,不錯,不錯,蝶舞,青竹,你們配合的越來越好了。”玨王爺誇完後,轉而問即墨蓮:“你覺得呢?”

即墨蓮點頭,說道:“不錯。”

即墨蓮不冷不熱的回答倒是讓玨王爺來了興趣,她自認整個皇都沒有再比蝶舞跟青竹歌舞來的更好的,當然,皇宮的除外。

“聽你口氣,似乎是看過更好的歌舞?”玨王爺非要即墨蓮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即墨蓮也不客氣,她正想打擊一番這位自以為是的玨王爺,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優美的歌聲,什麽叫絕色的舞姿。

即墨蓮招了招手,蝶舞跟青竹得了玨王爺的點頭首肯,這才擡步過來。

赫連宵見此,握著即墨蓮的手,瞪了她一眼,若不是知曉即墨蓮並無旁的意思,他定然又要收拾一番這些人。

即墨蓮低聲說道:“我就讓她看看什麽叫差距。”

敢跟她搶赫連宵,我就偏要搶你府裏的人,這是即墨蓮做人最基本的準則。

蝶舞跟青竹走的近了,這才敢擡頭看向即墨蓮,這一看,兩人頓時瞪大了雙目,這女子是他們見過的最美的,竟然長得跟男子似的,這讓人心頭亂跳。

到底也是見多了這些,也知曉自己跟對面女子的差別,兩人很快收拾好情緒,低下頭,小步靠近。

即墨蓮聲音很小,不過除了那上首的玨王爺,其餘大多是內力高深的人,即墨蓮也未刻意隱瞞,眾人聽得清楚,隨著她的話落,幾名男子眼底難言震驚,就連赫連宵也是極為激動的,他不知道即墨蓮還有多少優點是自己還未見識過的,這個驚才絕絕的女子是他的,赫連宵剛剛面上的不快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難得的炫耀。

進過即墨蓮的一番解說,蝶舞跟青竹頻頻點頭,許是對這方面有特殊的領悟力,沒用多久,兩人均激動地點頭。

而後,樂曲聲重新響起,舞姿飄動,這會兒沒了鈴鐺響聲,沒了天琴的圓潤,取而代之的是優雅的古琴。

琴音起,舞悠揚,歌喉清亮,最讓人喜歡的是那個調跟詞曲。

春雨一夜連曉

棧外柳陌上蒿野渡吹簫

春水秋山為鞘

盈盈笑把恩仇了舟放五湖心自燒

棹歌去水迢迢

誰願改一身驕傲看嶺上雲長雲消

幾曾騎馬倚斜橋何處滿樓紅袖招

似夢還真心頭繞擡頭明月相照,

原來堪一笑

萬丈紅塵心不死怎唱清風逍遙調

自將美酒對江天傾倒

一番洗今朝

夜歌豪乘年少

若說之前青竹唱的是小家碧玉,那麽這會兒便是大氣回腸,唱出了那種逍遙的姿態,青竹不愧是歌者,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各自的意境表達的清楚。

所有人均被曲中逍遙松散所折服,這是多數人想要卻達不到的,因而,更能引起聽者的共鳴。

曲調漸漸散去,歌聲似乎還在耳際飄蕩,良久,大廳內依舊寂靜無聲。

而即墨蓮分明看到蝶舞跟青竹面上劃過一雙清淚,這就是她要的效果,你拿蝶舞來比作我的赫連宵,我便要你連蝶舞都沒有。

此刻還玨王爺仍舊沈浸在青竹新作之中,不能自拔,她還打算過兩人多請些人過來欣賞蝶舞跟青竹的創新曲目,她當然不知道第二日,這兩個她引以為傲的蝶舞跟青竹便消失於玨王府。

即墨蓮先以這首新穎的曲風歌詞吸引這兩位,他們自然羨慕詞中美好肆意的生活,即墨蓮趁熱打鐵,給他們一筆錢,並保證玨王府不會追究。

一邊是牢籠,並可能隨時失寵死去,另一邊是廣闊的天地,只要聰明一點的,誰都會選擇後一條路。

即墨蓮暗笑,宵想她的人,哼,這就是後果。

當然,這些都是第二日才會發生的事。

這會兒,玨王爺面上的喜悅之意難言,她幻想著既可以不用將蝶舞送出去,又能得到那個紅衣美人,美人在懷,左擁右抱的情景,玨王爺閉著眼睛傻笑。

半晌沒回神。

還是一旁的管家實在看不下去,碰了碰玨王爺的胳膊,這才讓她免予出醜。

玨王爺回了神,笑道:“好,好,蝶舞,青竹,做得好,通通有賞。”

當然,玨王爺潛意識裏就不希望將功勞放在即墨蓮身上,她當然不希望紅衣美人見到自家妻主的優點。

蝶舞跟青竹也知趣,兩人謝恩,而後一左一右坐在玨王爺身旁。

玨王爺狀似不經意地問:“即墨小姐,你覺得我這兩個侍郎如何?”

“不錯。”即墨蓮還是如此回道。

玨王爺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難道在這即墨蓮眼底,她這玨王府只是不錯?不錯的玨王府如何配得上絕色的紅衣美人?

剛準備發怒,又被管家碰了碰胳膊,玨王爺會意,她忍,不能給紅衣美人壞映象,不過,她也不能讓這叫即墨蓮的好過,不大的眼睛一轉,玨王爺笑道:“蝶舞,青竹,既然這份功勞有即墨小姐一份,你們就去敬一杯酒,也算表示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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