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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七十一顆奶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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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腦袋一陣轟鳴。

薄硯在說什麽?

騙過他,還有事一直瞞著他?

明明是很簡單的字眼,可此時此刻,組合在一起,傳進阮眠耳朵裏,阮眠卻覺得無法理解一般。

薄硯為什麽要騙他?又有什麽事情非得一直瞞著他?

難道…真的和薄硯的游戲搭檔有關嗎?

這樣的薄硯,讓阮眠看不懂,猜不透,極其陌生。

有那麽一個瞬間,阮眠感覺仿佛被一大桶冰涼寒水兜頭澆下,讓他克制不住,身體打了個顫。

可也確實只有一瞬間,阮眠就奇跡般冷靜了下來。

他擡起頭,不閃不避回望進薄硯的眼睛。

終於如願在薄硯深沈眸底,找到了那麽兩分自己熟悉的東西。

霎時間,阮眠就重新翹起了唇角,他點了點頭,語氣認真又堅定:“薄硯,如果你真的騙過我,也瞞過我,那,那給你一次坦白從寬的機會,只要你坦白,我…我就還是願意!”

阮眠雖然絕大多數時候都真的很木訥,但大概是愛情有時讓人變笨,有時卻也能讓人變聰明,總之,在捕捉薄硯的真實情緒方面,阮眠覺得自己還是足夠敏銳的。

薄硯現在的狀態,乍一看起來是真的很陌生,但稍微多對視兩秒鐘,阮眠就想起來,其實他見過薄硯這個狀態。

那還是在他之前拍廣告那天,晚上和資本方一起吃晚餐的那個酒店裏。

那個晚上真的發生了不少事情,一樁樁一件件讓人始料未及。

阮眠還記得,自己當時在酒樓的走廊裏,問薄硯,他的父母是做什麽的。

當時薄硯回答他說:“我的父母,都不是好人。”

之後,在阮眠的沈默裏,薄硯倏然前傾,貼在他耳邊低聲問:“我說的都是真的,阮眠,你還想要聽更多麽?”

當時阮眠不願去揭薄硯的傷疤,於是回答“不了”,薄硯卻一改往日對他的溫和,低冷嗓音在他耳邊吐息,整個人都帶著極強的壓迫感,問他:“為什麽?被嚇到了?”

阮眠毫不懷疑,當時他如果說自己被嚇到了,薄硯一定還能講出更惡劣的話來。

現在薄硯的狀態,就和那個時候很像。

好像一頭被觸到了逆鱗的野獸,全身都裹滿了刺,充滿了壓迫感與攻擊性。

臉上神情冷漠又譏誚,語氣更是惡劣不堪…

可阮眠卻透過這層冷冰冰的外殼,窺到了藏在薄硯心底的,最真實的情緒——

薄硯在不安,在害怕。

他其實很渴望得到阮眠的安撫,但卻又害怕得不到,於是幹脆給自己罩上了一個惡劣至極的外殼,仿佛這樣嚇跑亦或激怒阮眠,最終他沒有得到任何安撫,也就都變得合情合理,不會難過了。

很顯然,薄硯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阮眠這樣的回答。

大概是這個回答實在太合他心意,取悅或者說安撫到了他心底那頭呼嘯而出的兇獸,薄硯刻意給自己罩起來的惡劣外殼,終於露出來一道裂縫,神情中多了兩分少有的怔楞。

片刻後,像是確認了阮眠沒有在說謊,也沒有在開玩笑,薄硯忍不住擡手,輕輕摩挲了一下阮眠的唇角,啞聲道:“阮眠,你真的好傻。”

酷哥可聽不得有人這麽講他,就是薄硯也不行。

阮眠小眉毛立刻就皺了起來,還不滿動了兩下手腕,帶著那片黑色羽毛一顫一顫,反駁道:“我…我這才不是傻好嗎!這明明是我們酷哥的優良品質,大度!”

沒想到連這種時候,阮眠竟都還背著酷哥包袱,薄硯理智終於回攏兩分,唇角微微勾起,笑了一下。

“好,”薄硯低垂著眼瞼,去看阮眠粉嫩的唇瓣,一字一頓,低聲道,“記住你說的話,阮眠,你說願意了,我就不會再讓你反悔。”

阮眠小臉鼓了鼓,正要反駁說自己才不會反悔,卻突然感覺到手腕上力道一松,沒有了那種牽制感。

出乎意料的,薄硯竟然沒有進行下一步,反而給阮眠解開了手-銬。

阮眠吶吶看著他,迷茫道:“什麽意思?我沒要反悔!”

“不是你說的麽,”薄硯拉開床頭櫃最底層的抽屜,把手-銬放進去,又彎下腰,慢條斯理一一收起床上的各樣小玩具,語氣恢覆了尋常時候的淡然,“給我一次坦白從寬的機會,所以我決定,先向你坦白。”

阮眠眼睛倏然瞪大,心跳也頓時快了起來,他急忙道:“等等等一下!我我我,我要先做個心理準備!”

雖然不知道薄硯要坦白的究竟是什麽,但阮眠隱隱有種預感,覺得會是讓他很意想不到的事情,還是先做好心理準備,以防等下太過驚訝的好!

薄硯把所有小玩具都收了起來,又仔細鋪平床單,很好脾氣似的一點頭,“不急,你慢慢做。”

阮眠一連做了三個深呼吸,又調整了一下襯衣紐扣的位置,半晌,才正襟危坐,吐出口氣,開口道:“好…好了!請講!”

薄硯又點了下頭,朝阮眠勾了勾唇角,卻道:“好了就下床,出門。”

阮眠:“?”

阮眠頓時就急了,他一骨碌從床上跳下來,跳到薄硯面前,忍不住伸手捶了一下薄硯肩膀,兇巴巴道:“你逗我玩?不是說了要給我坦白的嗎!”

“沒逗你,”薄硯擡手,大手包住阮眠的小拳頭,輕輕將他的手指一根根展開,解釋道,“只是需要換個地方坦白。”

阮眠這下楞了,薄硯究竟要說什麽,還不能在房間說的?

“去了你就知道了。”

見阮眠傻乎乎地發楞,薄硯幹脆將他抱起來,放在了床邊,蹲下身給他穿襪子。

阮眠回過神來,耳朵尖騰然就又燒了起來。

阮眠沒有想到,薄硯說的換個地方,竟然換到了一間電競室。

這個溫泉山莊娛樂設施很齊全,還配備了專門的電競室,以滿足廣大網癮少年需要。

不過現在,大概是韓懿提前打過招呼,這偌大的電競室裏,加阮眠和薄硯,一共只有七個人。

其他五個人當然也都是熟人——

韓懿,溫棠,張陶,顧孟平,還有於冰。

一進門,薄硯沒有一句廢話,他直勾勾看著於冰,開門見山問:“solo嗎?”

於冰:“?”

在場的人都楞了,沒看明白這個故事走向。

“薄硯你瘋了!”阮眠忍不住兇他,“你這手,水泡都沒下去,怎麽握鼠標!”

“就是就是,”韓懿急忙在一旁幫腔,“你這手現在這樣,還solo,我看你連ppt都做不出來!”

薄硯擡眸睨了韓懿一眼,語氣很淡卻很篤定:“放心,不影響操作。”

韓懿想罵爹,他擔心的是操作嗎?

他他媽的明明是在擔心薄狗的手!

不過阮眠比他快一步,把這話說出來了:“影不影響操作不重要,但會影響你的手,你會很疼。”

薄硯側頭看了阮眠一眼,又去看自己傷著的那只手。

他其實想說傷在手背上,握不握鼠標確實影響不大,還想說這種程度的疼痛,對他而言真的算不得什麽,但看著阮眠眼底明晃晃的擔心,薄硯最後說出口的卻是:“嗯,那你給我吹一吹。”

阮眠此時還不知道,早在他剛剛追回房間找薄硯的時候,就已經“被”出櫃了。

他下意識偏頭看了張陶和顧孟平一眼,兩人都不約而同朝他做了個蒙眼睛的動作,阮眠一陣驚訝,但現在不是談這個問題的時候,阮眠沒有多問,只是捧住薄硯的手腕,湊到了唇邊。

“之前就要給你吹,”阮眠忍不住小聲碎碎念,“你還不願意,還躲開!”

雖然知道薄硯當時躲開是有原因的了,但阮眠還是不太開心!

“我錯了,”薄硯這次認錯認得倒是幹脆利落,低聲哄道,“乖,吹吹我就不疼了。”

阮眠小臉還繃著,從鼻腔裏“哼”了一聲,卻還是乖乖低下頭,對著薄硯的手背輕輕吹了吹,邊還小聲念叨:“給你吹吹,痛痛飛走!”

薄硯臉色肉眼可見地柔和下來,反觀於冰,倒是快要維持不住一直強撐的溫和了。

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字:“來,solo,不過,話我先說在前頭,我不會因為你是小阮的男朋友,手還傷了,就給你放水。”

薄硯一挑眉毛,點頭道:“這我就放心了。”

於冰楞了楞,下一秒,就見薄硯一邊就近拉開一把電競椅坐下來,一邊語氣淡漠道:“這樣等你輸的時候,就不會用“給我放水”來當自己菜的遮羞布了。”

於冰被他一句話懟得臉一陣青一陣白,一下沒接上話來,僵著臉也坐在了對面的電競椅上。

阮眠忍不住在一旁埋頭偷笑。

說來也很奇怪,原本他其實不太希望薄硯和大老板solo。

薄硯是他的男朋友,大老板是他長此以來一起並肩作戰的游戲搭檔,平心而論,兩邊無論誰輸誰贏,阮眠都不會覺得太舒坦。

但現在看到薄硯和於冰面對面坐下來,薄硯還公然對於冰開嘲諷,阮眠心裏卻奇跡般很輕松。

就好像潛意識在告訴他,他希望的是薄硯贏,而薄硯贏了,也並不代表大老板就真的會輸。

等待開機的過程中,薄硯忽然像閑聊一般,擡頭問於冰:“你最擅長什麽英雄?”

於冰微楞一下,就毫不猶豫,報出了Glacier最常玩的一個上單英雄——鷹豹。

他私底下把阮眠的直播又看過很多很多遍,無數次覆盤Glacier的鷹豹操作,自認能學習模仿到不說百分百,卻至少有八成了。

Glacier的操作水準毋庸置疑,是真的可以算進專業水平。

他學來了八成,在平時不說路人局裏,就是和電競社那群游戲打得很不錯的人solo,可以說也基本從未失手過。

現在應付薄硯這樣一個,大學裏邊喜歡玩游戲的普通男生,於冰心態很穩,覺得綽綽有餘。

他自顧自想得正美,卻忽然又聽薄硯狀似無意,輕飄飄問了一句:“鷹豹啊,那你第一次玩它,是在什麽時候?”

於冰一楞,一下沒反應過來,薄硯為什麽問他這個。

於冰確實記不起來這個“第一次”是什麽時候了,他不但記不起自己的,也記不起Glacier的。

或者說,他根本不會知道Glacier,第一次玩這個英雄是在什麽時候。

猶豫一瞬,於冰含糊道:“記不清了,應該就是這英雄出來沒兩天。”

講了這句,他又強撐氣勢反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麽?是要跟我solo,還是調查我游戲史?”

可薄硯卻根本不理他,他一邊熟練操縱鼠標進入游戲,一邊就像是自言自語般,淡聲道:“我還記得我第一次玩鷹豹,是在今年暑假,6月10號那個晚上,因為發現,它跟蝶女走上野聯動,很搭調,很配。”

聽清薄硯的話,阮眠心尖重重跳了一下。

阮眠記得很清楚,6月10號的晚上,是他第一次直播。

而他直播的第一局游戲,就是玩了蝶女打野。

作者有話要說:  小薄請開始你的碾壓式自爆表演!

久久久等!這章磨了很久,終於寫到這裏了!

感謝投雷和營養液!

每條評論都有看!

鞠躬,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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