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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晨安,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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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歲的冬天來的比以前要早一些,穿著單薄的睡衣瑟瑟發抖的站在陽臺,張啟給她看了婚紗的樣板,設計師也緊鑼密鼓的制作著成品,張啟很了解她的喜好,不管是什麽都是她最喜歡的款式。

還有五個月,只有五個月,她就要結婚了,奢求的想要等來的坦白,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喬悅生了,上個月的事情,是一個可愛的小男孩兒,可惜的是,晨安不能給他買漂亮的、可愛的小裙子穿了。

盛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溺她,每天都希望她可以多出去走走,哪怕只是去找找張啟或者只是去看看喬悅。

生活在原本正確的軌道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可是晨安每天想的卻是時間在慢一點,更慢一點,讓她可以在婚禮之前聽到蘇柏宇對她說過去的事情,至少讓她釋懷,至少讓她放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個人胡亂的猜測和猶豫著。

“安安,快進來,要感冒了。”剛進房間的盛夫人看見陽臺的窗簾被風吹得飛舞,急急忙忙的拉著晨安的手進了房間,晨安越發的安靜了,那種死一般的寂靜,讓盛夫人有些害怕,那種感覺似曾相識,卻不想在經歷一次。

“安安,是不是有什麽心事?”盛夫人從櫃子裏拿出了一條毯子披在晨安的身上,“可以告訴我嗎?”

“媽,我能有什麽事。”晨安攏著身上的毯子,“我今天要去看喬悅的寶寶,晚上和七哥約好了一起吃飯。”

“就應該這樣多出去走走。”

多出去走走嗎?

晨安看著盛夫人,勾唇笑了一下,她也許再也不會出去走走了,因為出去走走讓她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怎麽可能再出去走走呢?

“結婚之後,我找份工作怎麽樣?”

盛夫人看著晨安,忍不住皺了皺眉,找工作?大學畢業一直到現在,晨安從來沒有主動說要找工作,現在卻坦然的接受朝九晚五的生活作息,盛夫人不得不擔心自己的女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安安,你不是夢想成為作家嗎?”

作家嗎?

成為作家是她的夢想,在成為作家的道路上,晨安失去了蘇柏宇,就為了那荒謬的理由讓她失去了蘇柏宇,她怎麽可能還想成為一名作家呢?

“你不是老說作家壓力大,不穩定嗎?”晨安拉著盛夫人的手撒著嬌,“媽,再讓我偷懶幾個月,我就去找工作。”

每□□九晚五的生活,周末的時候約著幾個好朋友一起逛街吃美食買衣服,這樣突兀的融入社會可能會有困難,可是晨安願意試一試,她不想在失去什麽了,她也沒有什麽好失去的了。

悲傷的方式有很多種,晨安和蘇柏宇卻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同一種。

看著喬悅抱著的寶寶,真的好小的一只。

“晨安,要抱一下嗎?”喬悅看見晨安那麽認真的看著她懷裏的寶寶,貼心的問著。

“不要、不要。”晨安連連晃手拒絕,嬰兒雖然小,可是對她來說無異於洪水猛獸,要是他哭了要怎麽辦?“我害怕。”

喬悅“撲哧——”一聲笑了,當初她們寢室最淡定的晨安,這會兒竟然會害怕一個嬰兒,“你自己以後生了孩子怎麽辦?”

“我還沒結婚了,就談生孩子,也太遙遠了一些。”

“不是快了嗎?”喬悅低頭看著懷裏的寶寶說,“結婚之後,很快就會有屬於自己的孩子的。”

“那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

有些事情是可以逃避的,比如生孩子。

“晨安,你最近有些奇怪呀。”

“哪裏。”晨安喝了一口咖啡,“上次我給寶寶買的衣服能穿嗎?”

“能穿,下次穿了給你發照片。”

“好啊。”

晨安看了一眼時間,“我和七哥約好一起吃完飯,要走了。”

“晨安······”

你會遇見一個讓你心疼的人嗎?喬悅以前以為自己一輩子都遇不到這樣的人,可是看著晨安離開時單薄的背影,喬悅想自己遇見了。

大學畢業的時候,她們總是調侃,讓晨安變得安靜的到底是時間還是那該死的物理題?如果以前說是物理題的話,那現在是不是時間呢?

她多想在看看當初笑起來如同太陽花一樣的晨安。

“真的不在外面吃?”晨安走在推著推車的張啟的旁邊,看著他認真的挑選食材。

以前逛超市,總是會想方設法的買自己喜歡吃的零食,現在看那些花花綠綠的零食,好像也沒有記憶中的那麽誘人,以前的零食是什麽味道呢?

“為了這頓大餐,我準備了很久。”張啟空出一只手拉住了晨安的手。

好冰。

不由得緊了緊,那種想要將自己全身的溫度都給晨安的迫切感讓他忽視了自己手上的力量。

“疼。”

“對不起。”

“沒事。”

“想吃魚嗎?”

“不想。”晨安看著魚直搖頭,“買排骨吧。”

“要買零食嗎?”選好食材準備去結賬的時候問。

“不要了。”

為什麽今天的晨安會給他一種沒有生氣的感覺呢?

從商場出來,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

“下雪了,好漂亮。”

“晨安,走吧。”張啟將兩只手的東西拎在一只手裏,空出的那只手握著晨安的手,這樣才感覺晨安是在他身邊的。

“張先生,你真的沒問題嗎?”晨安瞥了兩眼張啟手上買的食材,認識這麽久,晨安去過很多次張啟家,但是······廚房炒菜什麽的,沒有一次是他自己動手的。

“盛小姐,請不要懷疑我,好嗎?”

晨安看著張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

在這之前,張啟或許覺得下廚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可是一想起做飯是要給自己心愛的人吃,就會覺得很幸福,剛剛開始學的時候,的確有些手忙腳亂的,過了一段時間,就覺得做飯炒菜和生活是一樣的,用心烹飪每一道料理,用心經營一段有愛的生活,他希望晨安跟他在一起是幸福的,正是因為抱著這樣的想法,張啟才越發的覺得,做菜其實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尤其是給自己心愛的人做菜。

“年後我們去選戒指吧。”張啟說。

正在幫忙剝蒜的晨安一頓,“好呀。”有些不自然,看著中指上的訂婚戒指,無論她如何祈求,時間還是在一分一秒的過去,不曾因為她的祈求而停頓,哪怕只是一秒。

期待結婚嗎?或許是有一點的,結婚以後,晨安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難過以及無所適從,擡頭看著張啟的背對著自己的身影,她很少任性,也很少考慮自己的情緒,可是這一次,只有這一次,晨安想任性一下,想要等等。

如果等不到,那就嫁給正在為自己做飯的男人,她會好好愛他,好好的和他在一起,生兒育女,不會在想別的什麽事情。

“張先生,蒜剝好了。”

“好,謝謝。”張啟轉頭對著晨安笑了一下,“你去客廳看電視吧。”

“不需要我幫別的什麽了嗎?”晨安洗好了剝好的蒜,放在一個小碟子裏,看著張啟熟稔的動作,有些刮目相看,這人是練過的呀。

“暫時沒有什麽了。”

張啟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晨安已經靠著沙發睡著了,電視劇還在嘰嘰喳喳的說著,張啟走過去關了電視,想著抱晨安回房間休息,又擔心會吵醒她,只得去房間拿了一條毯子搭在她的身上。

是夢見了什麽不高興的事情了嗎?眉頭這樣皺著。

張啟就這樣靜靜的看了晨安一分鐘的時間,但願是自己想多了。

晨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還是晚上了,燈火通明的屋子,讓她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天黑的早一些了,可是他們回來的時候,外面還是亮的,這會兒早已變得黑漆漆的一片。晨安眨了眨眼睛,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看資料的張啟,“我睡了多久?”

“沒多長時間。”張啟聞聲擡頭,放下了手裏的資料,對著晨安笑了一下,“餓了嗎?我去把菜熱一下。”

“你應該叫醒我的。”

能夠在他身邊這樣熟睡,對張啟來說是一個好兆頭,他怎麽可能舍得叫醒晨安呢?

“去洗洗臉,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好。”

冰冷的水灑在臉上的時候,晨安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抖,看著鏡子裏臉上還在滴水的自己,有些陌生,咧著嘴想笑,卻發現比哭還要難看。

“盛晨安,你真醜。”

晨安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說。

“紅燒排骨、茄汁燜牛肉、酸辣土豆絲、清炒西蘭花、豌豆蝦仁。”晨安看在餐桌上的菜,“張先生,你這是練過的吧?”

“看起來很明顯嗎?”

“不是一點,好嗎?”晨安坐在張啟的對面,夾了一塊排骨。

“味道怎麽樣?”帶著一點小期待。

“嗯,味道很好。”晨安笑著給張啟豎了一個大拇指,“以後我們都不用下館子了。”

“吃我做的飯可是很貴的。”某人有些傲嬌了。

“嗯?”

“至少得親我一下。”張啟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頗有幾分得寸進尺的意味。

晨安也不介意,站起來在張啟的側臉上親了一下,“張先生,我們還是下館子吧。”

“······”

這個叫得不償失嗎?

看在張啟給自己洗手作羹湯的份上,吃完飯,晨安主動承包了洗碗的工作。

“今天晚上可以留下來陪我嗎?”張啟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晨安的洗碗工作也剛好進入了收尾階段,故意忽視了他擁抱她時身體的僵硬和不自然,他們已經訂婚了不是嗎?全世界都知道盛晨安是他張啟的未婚妻。

要怎麽拒絕呢?

晨安用幹毛巾擦幹了自己的手,想從張啟的懷抱裏掙脫又顯得那樣無力,“七哥,我······”

“還是不願意嗎?”張啟無力的垂下了自己的手,往後退了兩步,保持著晨安所謂的安全距離,他離她太近,晨安會覺得緊張,會覺得害怕,雖然她從來都不會說這些,可是作為一個人來說,張啟能夠感覺出來。

“晨安,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

張啟看著晨安的眼睛,他愛她,也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愛上的女人,所以,如果,如果晨安現在說不願意的話,他願意放手,也許放手之後會覺得很痛苦,可是他想他能夠承受。

“晨安,你喜歡我嗎?”

張啟小心翼翼的問著,他甚至沒有用愛那個字,他也害怕被拒絕,曾經高高在上的星光七少,在晨安面前也不過是一個卑微的愛情的奴隸。

晨安又想起了當初喬悅對她說的話,如果愛,請幹凈的愛,把愛情獻給愛情。對晨安而言,張啟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可是她無法對他說出愛那個字眼,她的愛帶著雜質,對張啟來說並不幹凈。

是因為積壓太久的欲望一下讓他失去了理智嗎?所以才會這樣不管不顧的抱著晨安一陣胡亂的親吻,那甚至不能算上是一個吻,而是咬,有時候,他也想讓晨安自己自己心裏有多疼。

不管晨安在他懷裏是如何的掙紮,粗暴的想要占有她的一切,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擁抱著她,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這樣她就可以一輩子都跟自己在一起,再也不分開,永遠都分不開。

累了?倦了?

晨安放棄了掙紮,被張啟壓在身下的時候,晨安想著,這樣也好,這樣就可以斷了她所有的念想,等待的就只是自己和張啟的婚禮,而不是蘇柏宇對她的坦白。

因為愧疚?因為憐惜?張啟並沒有做到最後,看著身下如同提線娃娃沒有生氣的精致臉龐,“對不起。”壓抑著自己痛苦的聲音,張啟說著。

在愛情面前,所有人都是自私,他也想讓晨安一輩子都待在自己身邊,眼裏、心裏都只有他一個人,可是愛情的先來後到,讓張啟不得不屈服在晨安面前,如果他比蘇柏宇更早遇見晨安,至少在晨安付出對蘇柏宇的真心之前遇見她,是不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沒關系。”

盛晨安、盛晨安,真是一個冷血的人啊。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樣的心理,晨安那天還是住在了張啟的家裏,兩個人睡在同一張床上,第一次睡在同一張床上,可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卻如同隔了一條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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