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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快結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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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安從浴室出來站在全身鏡前看著自己,有種再不出去一下就要發黴的錯覺。

為什麽她有一種人生已經到頭的感覺?如果小編輯不每天一個電話問候什麽時候交稿子的話。

如果不是和張啟約好了晚上見面,晨安現在肯定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張啟的心情,說實話有些忐忑,畢竟求婚這樣的事情他以前也沒有做過,問過身邊唯一一個有過求婚和結婚經歷的人朋友——周然同志,得到回答之後,張啟才發現自己問周然到底錯的有多離譜

周然和喬悅兩個人是求婚和結婚幾乎是在一起的,昨天晚上說的結婚,第二天就去了民政局等著領結婚證,他張啟是什麽人?怎麽可能這麽倉促,連一束玫瑰花都沒有,不過·······有一點張啟還是很羨慕周然的,他和喬悅在第二天就去了民政局領證了。

如果晨安願意的話,張啟也希望可以這樣,雖然對他來說那個紅本本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那個紅本本對他來說就是金鐘罩鐵布衫,晨安沒有反悔的機會,張啟看著特地去法國訂制的鉆戒,他連求婚都不知道晨安會不會答應,去領證這樣的事情,明顯的是自己想的有些多了。

“柏宇,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喻珊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蘇柏宇的手,“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沒有。”

蘇柏宇看著對面櫥窗裏的那只棕色的泰迪熊,“不是餓了嗎?去吃飯吧。”

“柏宇······”

昨天回家吃飯的時候,聽蘇夫人念叨了幾句,晨安真的已經有結婚打算了,也許在他生日之前,晨安他們就雙方家長見面了吧。

他是很想讓晨安在他前面結婚,這樣他心裏至少可是舒坦一些,可是當蘇夫人告訴他這些的時候,蘇柏宇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能坦然的面對晨安要結婚的事情,此時他的心裏,好像住著一個魔鬼,一直在慫恿著他,挽回晨安,只要她還沒有結婚,所有的一切都還來得及,每每看見喻珊的時候,又總是能想起那個人,那個時常出現在他的夢裏,要他好好照顧好喻珊的那個人。

蘇柏宇想為什麽當年死掉的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話,他和晨安之間的關系就可以一直停留在當初他們最幸福的時候,剛剛開始的時候,晨安也許會很傷心很難過,可是時間長了,心底的悲傷就會淡化很多,她仍然會遇見另一個比他更愛晨安的男人。

不——

蘇柏宇搖頭想著,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比他更愛晨安的男人出現呢?不會再有人比他更愛晨安了。

“對不起先生。”服務員略帶歉意的看著蘇柏宇和喻珊,“今天我們餐廳已經被包了。”

“被包了?”蘇柏宇皺了皺眉,不過很快就想到了,這家餐廳是B市有名的求婚聖地,既然被包了,肯定是哪個富二代準備向女朋友求婚吧。

“是的,先生,真的很抱歉。”

“沒關系。”蘇柏宇說,“我們去別的餐廳。”

“好。”

只要是和蘇柏宇在一起,喻珊不介意他們是在哪裏吃飯。

蘇柏宇和喻珊剛上電梯,晨安就從電梯裏出來了,一瞬間得相逢,卻都沒有看見彼此。

電梯下行的時候,蘇柏宇一直想著剛剛一閃而過的那道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孩兒的背影,雖然只是一瞬間,可是蘇柏宇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晨安。剛剛服務員說的餐廳被人包場了,晨安來這樣的餐廳吃飯的時候並不多,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更不會來,她現在來了,是不是意味著,包下這個餐廳的人是晨安的男朋友?那個叫張啟的人?

“柏宇,你沒事吧?”喻珊看著蘇柏宇緊握的拳頭,還以為蘇柏宇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我們走吧。”

今天晚上張啟要向晨安求婚嗎?晨安會答應嗎?

“喻珊,很抱歉,我有些不舒服。”蘇柏宇看著喻珊,“今天不能陪你吃飯了。”

“沒關系,下次也是一樣的。”

“謝謝你。”

紅色的連衣裙是張啟派人送過去的,大概是早就打好了招呼,所以晨安推開門進餐廳的時候,並沒有得到和蘇柏宇他們一樣的回答。

服務員恭敬的帶晨安去了整個餐廳視野最好的位置,盡管恐高,晨安還是欣然接受了,因為那個位置能夠看見B市全部的夜景。

這是晨安第一次來這個餐廳,也是第一次看見B市的夜景。

“我還要等一個朋友,點餐的時候,會叫你的。”

“好的。”

晨安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如果知道張啟今天晚上是要求婚的話,晨安打死都不會發微博的。

已經到了小區門口,好像是身體的本能反應,蘇柏宇又轉彎去了別的地方。

晨安每次都會比自己先到,已經習以為常的事情,張啟心裏還是忍不住產生一陣陣的挫敗感,下次,下次一定要比晨安先到。

“晨安,偶爾遲到一下也是沒有關系的。”張啟坐下忍不住說,情侶之間約會,遲到是女朋友的專利,張啟也很想經歷一下這樣的事情。

“為什麽?”晨安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微笑著說想好之後會叫他們的。

“遲到是每個女孩子的專利。”張啟伸手握住了晨安放在餐桌上的一只手,看著那手腕上晃著的手鐲的時候,笑得更開心了,“你每次都比我先到,這樣讓我很有挫敗感呀。”

“遲到的話?”晨安有些糾結,她一向有早到的習慣,“下次我盡量晚一點到。”

盡管下次見面的時候,晨安還是在張啟的前面。

“這家餐廳每個月的財政報表肯定不好看。”晨安翻著菜單的時候說。

“為什麽?”張啟覺得有些好笑,晨安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家開在市中心的餐廳,如果每個月都是財政赤字的話,早就不存在了吧,而且······晨安在餐廳老板面前說這樣的話,真的好嗎?

“現在正是吃飯的時候,整個餐廳,服務員都要比客人多。”

“······”

他的女朋友是用用餐人數的多少來決定餐廳的生死存亡的嗎?

“從這兒往下去,B市真美。”點餐結束後,晨安就一直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夜景,太過於認真以至於音樂響起來的時候,晨安都沒有反應過來樂隊是什麽時候來的。

“如果喜歡的話,下次我們再來。”

“不過······”晨安頓了一下,“我還以為我們今天晚上吃飯還是在婆婆那兒呢。”

“今天不一樣。”張啟說的很小聲,好像是自言自語,晨安沒有聽清楚他了一些什麽,也沒有問,晨安閉著眼睛聽著小提琴獨奏的《愛的憂傷》。

“我拉的比他更好。”晨安突然睜開眼睛笑著說,“從小我就五音不全,可是我的小提琴拉的很好。”這個也是晨安最驕傲的事情,雖然當初學小提琴的動機不純。

“是嗎,要不要去試試?”

“不要了。”晨安搖了搖頭,“張先生,上次我說的······”晨安欲言又止,現在說關於雙方家長見面,關於結婚的事情,是最好的時機,可是擡頭看到張啟那雙勾人的桃花眼的時候,晨安卻怎麽也不說出來。

她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什麽?”

“沒什麽?”晨安笑,“都挺好的。”

“晨安,什麽時候和我父母正式見一面吧。”

“什麽?”晨安猛地擡頭,看著張啟,很想從他那雙桃花眼裏看出一點開玩笑的戲謔來,可是沒有,晨安看見的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認真。

張啟拍了拍手,在晨安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想要做什麽的時候,音樂聲戛然而止,整個餐廳陷入了一片黑暗,片刻之後,所有的光源都是來自服務員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在各處的彩色蠟燭,張啟的身後站著一排排的人,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一支嬌艷欲滴的紅色玫瑰。

晨安在心裏說著,不要。

她或許是本能的抗拒著,明明自己剛剛心裏想的是同一件事。

每一個服務員上前來給她送玫瑰的時候,都會說上一句,盛小姐,祝你幸福。一共十一朵紅色玫瑰,這好像是晨安第一次將別人送得玫瑰親自拿在手裏。

蘇柏宇從來不會送她任何的花,不管什麽日子,情人節的時候,倒是有人給晨安送花,但每次都會以花粉過敏這樣蹩腳的理由拒絕。

這是她第一次將別人送的花拿在手上。

片刻之間,餐廳裏除了他們空無一人。

晨安沒有聽張啟此時正在說些什麽,她現在想的是,如果,如果現在想起要向她求婚的話,要答應嗎?

“晨安,你願意嫁給我嗎?讓我一生一世照顧你。”

看著單膝跪地的張啟,晨安有些退縮了,要答應嗎?晨安猶豫著。

她的猶豫無疑也是在考驗著張啟,這是他第一次求婚,如果晨安不答應的話,或許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可是張啟可以保證的是,這輩子他只會對一個女人求婚,那就是晨安。

要答應嗎?

“安安,我希望你在我前面結婚。”

“安安,我希望你在我前面結婚。”

“安安,我希望你在我前面結婚。”

······

此刻晨安的腦海裏好像循環播放著蘇柏宇曾經對她說的話,可是看著張啟認真執著的臉的時候,晨安想自己真的可以這麽自私嗎?

“七哥,我······”晨安哽咽了一下,“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不是、不是······”

“沒關系。”張啟打斷晨安,“我可以等,等你忘記蘇柏宇,等你愛上我。”

“可是······”

“我的脾氣沒有看起來的那麽好,也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堅強,所以,你以後要好好保護我,照顧我。”原本想要拒絕,可是看見從剛剛開始,張啟就一直那樣深情的看著自己的自己時候,鬼使神差的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晨安,你、你答應了嗎?”好像擔心晨安後悔似的,張啟用著他顫巍巍的手將戒指套在了晨安的中指上。

“答應了,張先生。”

蘇柏宇一直站在門口等著晨安,現在已經快到十點了,晨安還沒有回來。

“小宇,你在等安安嗎?”蘇夫人站在蘇柏宇的旁邊,知子莫若母,只要晨安沒有去旅行,待在B市,蘇柏宇回家的頻率就要比晨安沒有在家的時候多一些,上次知道晨安有結婚的打算的時候,雖然中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回來,可是每次給蘇柏宇打電話的時候,蘇夫人都能夠感覺出來,他在等著晨安。

“沒有,媽。”

“上次我聽你蘭姨說的安安準備結婚的事情,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我知道。”蘇柏宇垂眸摩挲著手腕上戴著的尼龍繩手工編織的手環,他知道晨安說的要結婚不是開玩笑的,晨安不會用這種玩笑來試探他,不,晨安不會用任何理由或者借口來試探他。

“小宇,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蘇夫人幾乎沒見過兒子臉上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甚至每次只有提到晨安的事情的時候,他的話才會多一點,也僅僅只是一點,她真擔心蘇柏宇會變成當年在醫院的時候的樣子,陷入深深地自責當中。

“當初實驗室發生的那件事,你也是受害者,小宇,那件事和你沒有關系。”

“我知道,媽。”蘇柏宇的聲音有些嘶啞,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當初發生的那件事情和他沒有關系,可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那樣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在自己面前,怎麽可能說沒關系就沒關系呢?

“既然知道,你就應該清楚,你沒有照顧喻珊的義務,更沒有因此搭上自己一輩子幸福的義務。”蘇夫人看著蘇柏宇,終究還是不忍心繼續說下去,有些心疼的拍了拍蘇柏宇的肩膀,“再等一會之後就去休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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