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蘇柏宇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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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柏宇的生日在這個月，晨安每天早晨醒過來都在想要送蘇柏宇什麽禮物才比較合適，看起來不突兀。
每天都在想著要送什麽，每天都去各種大商場、小商品市場看，每次都無功而返。
不期而遇的永遠都是不想要遇見的人。
此刻遇見的是喬悅或者其他的什麽人該多好，偏生現在晨安遇見的是喻珊。
“喻小姐，這麽巧。”這個就是人類不可避免的寒暄，尤其是在對方已經發現你的情況下。
“是啊，盛小姐。”喻珊的笑容還是她記憶裏的模樣，那樣清新動人。
“買東西嗎？”
“柏宇生日要到了。”喻珊有些害羞的說著，“準備給柏宇買禮物的。”
晨安一楞，臉上的笑容還是那樣恬靜，“是嗎？選好了嗎？”
“還沒有。”喻珊和晨安並排走著，“這是我和柏宇在一起之後的第一次生日，我想送他一些特特別的。”
第一個？按時間來算的話，他們在一起之後，這應該是第二次生日才對，為什麽喻珊說是第一個？晨安搖了搖頭，並打算深入的糾結這個問題。
說起送禮物的事情來喻珊就有些郁悶，他們雖然在交往，可是她從來不清楚蘇柏宇喜歡什麽。
“盛小姐和柏宇認識很長時間了吧？”
“算是吧。”
“那你一定很清楚柏宇喜歡什麽。”喻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可以告訴一下我嗎？我來借鑒一下。”
“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晨安略微抱歉的說著，“我們其實有很長時間沒見了。”
“沒見了？”喻珊看著晨安，很想問，可是又不知道怎麽問，她們其實連朋友都算不上，頂多只能算是認識的人。
“去年我沒在B市，有一年沒見了。”晨安解釋著，“一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所以······”晨安偏著腦袋看著喻珊笑，“所以他現在喜歡的東西我也不知道，一年的時間還是很長的，可以發生很多事情。”比如蘇柏宇有女朋友了。
“這樣啊。”談不上失落，她想要的只是送蘇柏宇最好的禮物，“盛小姐要買什麽東西嗎？”
“隨便看看。”
在遇見喻珊之前是有目的的隨便看看，現在，真的變成單純的隨便看看。
“既然這樣，那我們一起吧。”喻珊熱情的邀請，“如果盛小姐沒有什麽事情的話。”
“好。”晨安的這個好字，說得甚是艱難。
“你和蘇博士是怎麽認識的？”晨安跟在喻珊的身邊，安靜的有些尷尬，找出話題之後，晨安覺得更尷尬。
“我哥是柏宇的同事。”喻珊認真看著放在貨架上的小禮物，“自然而然的就認識了。”
同事？
晨安在腦海裏回憶了一遍，蘇柏宇的同事她都認識，算不上是朋友，但是都認識，一一過濾蘇柏宇的同事，確定沒有一個姓喻的，難道是表哥之類的，又或者是她離開之後才到實驗室的？
打住！
晨安在心裏制止自己想下去，一旦牽扯到蘇柏宇的事情，她就喜歡這樣，現在已經不關她的事情了，這個習慣得盡快改掉才行。
“這個怎麽樣？”喻珊拿著一對情侶杯，上面一男一女的漫畫小孩兒，睜著大眼睛，裏面的星星閃閃發亮。
“挺可愛的。”可是晨安不喜歡這樣的。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過了喜歡這樣可愛東西的年紀，晨安現在更喜歡素凈一點的東西，不管是穿的還是用的，好像都是這樣。
“柏宇會喜歡這個嗎？”喻珊拿著杯子看著晨安，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對杯子。
當然是得不到的回答，晨安是真的不知道蘇柏宇會不會喜歡這樣的杯子，也許依著蘇柏宇以前的性格不會喜歡這樣可愛的東西，但是也說不定因為這輩子是喻珊送的，所以他會喜歡也說不定。
“盛小姐？”
“只要是喻小姐送的，蘇博士都會喜歡的。”
“是這樣嗎？”喻珊有些害羞的看著自己手裏的杯子。
“盛小姐，我請你吃飯吧，謝謝你陪我逛了這麽久。”買好杯子之後，喻珊說。
“不用了。”晨安笑，“我想起待會兒還有事情，下次一起吃飯吧。”
那天晨安回家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整個人埋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蘇柏宇未來的每一個生日都不是自己陪在身邊了，他的身邊會有別的人陪著，而自己······而自己也終歸會陪在別人的身邊。
蘇柏宇的身邊不再是盛晨安，盛晨安的身邊也不再是蘇柏宇。
兩個人啊，好像就這樣越走越遠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心境的原因，晨安很想去找蘇柏宇，可是每次到研究所大門口的時候，都會覺得膽怯，都不敢進去。
其實沒什麽的。
他們還是朋友。
他們的兩家的關系，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見面的，所以他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可是晨安就是不能這樣自如的面對自己的內心和蘇柏宇。
失魂落魄的走到研究所的大門口，又失魂落魄的離開。
“蘇博士，今天盛小姐又來了。”雖然一年沒有見過晨安了，門衛室的老大爺還清楚的記得一年前幾乎每天都會過來找蘇柏宇的女孩兒。
那時候他們的感情真好。
“是嗎？”蘇柏宇捏著車鑰匙，“謝謝大爺。”
“你們是吵架了嗎？”大爺不是什麽八卦的人，只是一年兩個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現在看兩個人，感覺就好像是陌生人，就算大爺在淡定，都覺得奇怪。
“是啊，吵架了。”蘇柏宇抵著頭輕聲呢喃了一句。
大爺沒有聽清楚，卻也沒有多問什麽，這些年輕人自己的事情，他們都會好好處理的，不需要他這個老頭子瞎操心。
晨安看著0722的門牌號的時候，楞了一下，“走到這兒了。”晨安勾了勾嘴角，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那個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門牌號，“以後就不來了。”
“為什麽不來了？”蘇柏宇站在晨安的身後忽然出聲。
平靜的聲音讓晨安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轉身看著蘇柏宇的時候有些不自然。
“怎麽不進去？”
“我······”
“忘記密碼了？”
晨安低著頭搖了搖頭，沒有忘記，怎麽會有人忘記自己的生日呢？
“進來吧。”
蘇柏宇側著身子讓晨安進去，“喝點什麽？還是白水？”
“果汁。”晨安跟在蘇柏宇的身後，“橙汁。”
蘇柏宇沒有說什麽，打開冰箱看了一眼，“家裏沒有橙子了。”
“算了，還是水吧。”
說果汁其實也就是隨口那麽一說，蘇柏宇從來不會在家裏買些什麽，冰箱裏怎麽可能會有橙子呢。
“你幹什麽？”看著蘇柏宇換鞋子的動作。
“買橙子。”
“不用了。”晨安抓著蘇柏宇的手臂，“我說著玩的。”
“剛才說以後不來了，為什麽？”蘇柏宇並沒有停下換鞋的動作，反而問她不相關的話題。
晨安：“······”
“也是說著玩的？”換好鞋子的蘇柏宇站直了身子看著她，是帶著怎樣的情緒來說出這句話的，晨安不敢看他的眼睛，有一絲絲的害怕。
“今天我在商場遇見喻珊了。”
“然後呢？”蘇柏宇的眼睛還是那樣直勾勾的看著她。
“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晨安硬著頭皮說著，“我就想說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禮物？”
“這個和我剛剛問的話題有關系嗎？”
“對不起。”晨安咬著自己的下嘴唇，“我不想喝橙汁了，礦泉水就行了。”
看著低著頭的晨安，蘇柏宇的心有些疼，，他知道如今這樣陌生的晨安是因為自己才會變成這樣，當初的晨安，多麽喜歡笑，臉上永遠都洋溢著比太陽還要燦爛的笑容，好像一朵太陽花。
那時候的晨安，就算做錯了事情，盡力去彌補之後，臉上還是會出現太陽花般燦爛的笑容，那樣的絢爛，可是現在，那笑容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
蘇柏宇多想看一下當初晨安臉上的笑容。
“生日那天陪我看場電影。”蘇柏宇重新換回了拖鞋去廚房給晨安拿水，“這樣就行了。”以前都是晨安嚷嚷著讓他陪著看電影的，什麽時候，角色轉換了？
“還是送禮物吧。”晨安坐在客廳，眼神有些飄忽，“你想要什麽？”
晨安也想送蘇柏宇最好的、最貼心的禮物，如果今天沒有在商場遇見喻珊的話。
“你覺得我想要什麽？”蘇柏宇握著從冰箱裏拿出來的水，看著晨安。
想要什麽？
晨安的心境無法送出自己認為最好的禮物。
“安安。”
蘇柏宇將水放在晨安面前的茶幾上。
“什麽？”晨安看著他。
“我還是我，和小時候一樣的我。”蘇柏宇說。
“我知道。”
那一聲我知道包含了多少感情，他們都不知道，他們都知道，他們寧願誰都不知道。
晨安別過了頭，錯開了與蘇柏宇的對視，和小時候一樣，也僅僅只是和小時候一樣，不會再有別的什麽變化，真的再也不會有別的什麽變化了。
現在的氛圍就像小時候，晨安和蘇柏宇吵架之後，誰都不理誰，可是偏偏那天的數學卷子特別多，雖然很想硬氣的不想去求助蘇柏宇，可是明天數學課上要檢查卷子的數學老頭讓晨安更加恐懼。
是那樣不情願的拿著數學卷子敲響蘇柏宇的房間門。
周然還是很好奇自己現在拿著的檔案袋裏裝著的東西的，神神秘秘的，大boss還特地囑咐不能放在辦公桌上，一定要親手交給他，以防別人偷看。
大boss是不是想太多了？放在他辦公桌上的人是有那個膽子偷看？
瞥見正從大boss辦公室出來的薛琪，周然在心裏點了點頭，其實也不是沒有人敢偷看的，比如這個在公司宣揚是大boss未婚妻的人，礙於老太太的面子，大boss一時半會兒的也不能和人家解約，就連雪藏都擔心薛琪會不會去向老太太多嘴告狀，這樣得不償失的事情，張啟又怎麽會做呢？
“你要的東西。”周然揚了揚自己手裏密封的檔案袋。
“什麽東西，這麽神秘？還不讓人看。”
“當然是好東西。”張啟接過檔案袋，迫不及待的拿出裏面的東西。
是照片。
“誰的照片？”周然坐在張啟的對面，雖然好奇，可是也不難猜出裏面的照片上的人是誰，多半又是那些女明星什麽的。
偏生這次周然猜錯了。
“上次去澳門的時候拍的。”張啟看著照片說。
澳門？
去澳門拍戲也就去了葉子一個女演員，難道是他們倆舊情覆燃了？這還真是稀罕事情，說稀罕，那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在張啟的身上發生過。
“收起你心裏齷齪的想法。”
周然：“······”
他剛才想什麽了，就說齷齪！
“不是葉子？”趁著張啟不註意，周然拿過一張照片，這角度拍攝的，明顯是偷拍呀，“這是盛小姐？”
“嗯。”張啟拿回照片沒有否認。
“七少，你不會真的對人家南西北編劇動心了吧？”
“不行嗎？”張啟眼神上挑的看了周然一眼，小心翼翼的將照片放進了一邊的抽屜裏。
“我承認，盛小姐和這些個女明星不一樣，可是她這樣的人，可太多了。”
“多我就得喜歡她們？”
喜歡？
能從張啟這樣的花花公子的嘴裏聽到喜歡這樣子可真的是不容易，“七少，你對人家是認真的？”
“像假的嗎？”
陪著逛街、陪著吃飯、陪著旅游，必要的時候還充當司機，隨叫隨到的那種，張啟以前做過這樣的事情？
“有點。”周然肯定的點了點頭。
張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難怪晨安對自己就跟普通朋友沒什麽區別。
這個其實張啟還真的錯了，晨安的心裏對於朋友的定義只有三種，認識、朋友和蘇柏宇。拿張啟當朋友，必然和旁的什麽人不一樣，有這待遇就應該值得慶幸了。
反正周然是不相信的，兩個人一起共事這麽多年，那次張啟不說的是動心了，可是哪次交往之後維持三個月了？
五月二十八。
蘇柏宇的生日。
那天晨安早早的就起床，早早的就離開了家。
臨走的時候，盛夫人還擔心晨安會忘記蘇柏宇的生日，特地叮囑了一下今天是蘇柏宇的生日，讓她不要忘了時間回來吃飯。
“張總，外面有一位盛小姐找你。”秘書溫柔的說著。
“盛小姐？”張啟皺眉，他認識的姓盛的人雖然不多，卻也沒有想過要將現在秘書說的盛小姐聯想到晨安那兒去，或許張啟潛意識裏就不斷告訴自己，晨安主動來找他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預約嗎？”
“那位小姐說和您電話約好的。”
電話？張啟搖了搖頭，沒有這個印象，“就說我不在。”
晨安坐在秘書安排的休息區，看著茶幾上面放著的八卦雜志，看到葉子和褚揚公開的時候，心裏想著難道是因為那部戲？想了之後，搖了搖頭，《你好，明天》，雖然是小言情的電視劇，可是也沒有那麽大的魔力讓男女主角就這樣陷入愛河吧。
或者是炒作？以前在雜志社上班的時候，被前輩們灌輸了不少這樣的東西，雖然她們是一家時尚雜志和這些八卦緋聞的基本沒有什麽關系，不過八卦是除了微笑之外這個世界上最通用的語言，甚至有時候比微笑還要管用。
“在嗎？”晨安見小秘書出來，禮貌的放下雜志，站起來看著小秘書說。
“很抱歉盛小姐，張總還沒有來公司。”
“沒來？”晨安皺著眉，也沒有懷疑什麽，本來也是一時鬧熱，騎虎難下才在這兒等著的，聽到秘書說沒來，心裏反而松了一口氣。
“這樣啊，那我先走了，謝謝你。”
“盛小姐需要給張總留些什麽話嗎？”小秘書送晨安到電梯口，看著晨安問。
“不用了，謝謝。”
電梯到的時候，從裏面出來的是拿著這季度報表的周然。
“盛小姐？”
“周助理，您好。”
怎麽？這位盛小姐還認識周特助？小秘書疑惑的站在一旁看著寒暄的兩個人。
“要走了嗎？”周然看著晨安問，來得這麽早？難道大boss已經成功俘獲晨安的心了？不對呀，昨天還拿著人家的照片說動心了，這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果然是常年在花叢中游走，片葉不沾身的高手。
“秘書說七少還沒來，我先走了。”
“沒來？”剛剛不才見到的嗎？怎麽到晨安這兒了就沒來了。
“周助理，我先走了，再見”
“好，盛小姐慢走。”
周然進辦公室的時候，果然看見張啟睡眼稀松的看著電腦，“昨天又在哪位紅顏知己那兒？”周然忍不住調侃大boss，“剛剛盛小姐來過了，你知道嗎？”
“晨安？”
“是啊。”周然坐在張啟的對面，有些奇怪，這人不是知道嗎？怎麽還一臉疑惑的模樣？
“剛小劉說你不在，人走了。”周然剛說完，再擡頭準備給張啟看報表的時候，哪還有人的影子。
周然起身走到窗邊，果然看見急急忙忙在樓下找著誰的張啟，剛剛小劉明明說了盛小姐來過了？現在這樣完全是自作自受不是？
離開星光娛樂的大樓之後，晨安有些迷惘，今天是蘇柏宇的生日，她不想去，給喬悅打電話問她有沒有時間陪自己吃飯，人家要加班，現在一個人在大街上閑逛，找個度假酒店寫劇本算了。
晨安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店，拿著手機查著環境好的度假酒店。
東源度假酒店。
“好像有點遠呀。”晨安看著手機咕噥著，雖然環境不錯，網上的評價也不錯。
“周特助，七少匆匆忙忙的幹什麽去了？”見周然出來，小劉站起來八卦的問著，呃——是因為關心老板，所以才問的。
“以後那位盛小姐來，你就著重強調一下。”不過······周然摸著自己的下巴想著，第一次來就被擋在辦公室外，還能指望有下一次？
張啟找到晨安的時候，她正準備離開，已經在度假村訂好了票，在郊區的位置，打車也差不多要一個小時，現在不走，待會兒等來的就是盛夫人催著吃飯的電話了。
張啟找晨安的時候，好像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手機這麽一個東西。
“嗯？這麽巧？”晨安看著推門進來剛好和她撞上的張啟，完全忘記了剛剛自己去找過他的事情。
“你去哪兒？”還喘著粗氣。
“度假村。”晨安看著張啟，“你開車了嗎？”
“開了。”
“那送我去吧，剛好我不想打車。”最重要的是晨安自己也沒有車。
原因是······晨安沒有駕照。
“先吃早餐？”他還沒有吃早餐。
“到度假村了，我請你吃。”
張啟想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關機幹什麽？”張啟從後視鏡裏看著晨安關機的動作，問。
“今天是我們家一年一度的大日子，我突然有些不想參加了。”晨安說，“開車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在躲誰？”
“我媽的電話和一個朋友。”晨安用一種很輕松的語氣說著，說完笑著想自己要不要在度假村定個房間多住幾天，蘇柏宇的生日不去參加，到時候肯定會被盛夫人討伐的。
“朋友。”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股子的酸味，“對你很重要嗎？”
“算是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張啟是不相關的人的時候，所以說起那個“重要的朋友”的時候，晨安才會顯得這樣坦然，“他今天生日，以前最期待的就是他的生日。”晨安靠著椅背，閉著眼睛，嘴角還帶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張啟從後視鏡看著，越發的嫉妒，晨安什麽時候對他這樣笑過？
“為什麽？”饒是心裏在不舒服，張啟還是得讓話題繼續下去。
“每年生日的時候，他都會收到很多禮物，那些禮物最後都變成我的了。”晨安嘴角的弧度慢慢變大，雖然自己生日的時候也會收到很多禮物，可總覺得蘇柏宇生日的時候得到的禮物才是她最滿意的。
“今年呢？”
“我們倆吵架了，所以連他的生日我都不想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了解晨安的原因，所以蘇柏宇早早的就打電話給家裏，實驗室有重要的事情，走不開。
雖然覺得惋惜，蘇夫人也接受了後面將吃飯的環節補起來的方案。
拒絕了和喻珊一起過生日，從實驗室出來之後，早早的就開車回了家，看著滿桌子的禮物，蘇柏宇想起了以前，那時候晨安就坐在沙發的角落裏興高采烈的在哪兒拆著禮物，遇見喜歡的，就占為己有，看見不合意的就說沒有她送的好。
今年······
蘇柏宇突然很想知道今年晨安的禮物是什麽。
沒有吧。
聽蘭姨說，晨安一早就離開了家，打電話也總是關機，今年不會有禮物了吧。
抱著一種僥幸的心理，蘇柏宇在那一堆的裏面翻翻找找，盛晨安娟秀的三個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蘇柏宇笑了，一個藏青色的長方形絲絨盒子，外面附著一張櫻花的鮮花卡片，蘇柏宇拿著禮物坐在以前晨安坐的拆禮物的沙發角落裏，想象著今年和以前一樣，晨安還是陪在他身邊。
“去看你想看的人，趁陽光正好，趁微風不噪，趁你還年輕，趁她還未老。生日快你，晨安。”
娟秀的小楷，落款的晨安二字，刺痛了蘇柏宇的眼。
她的落款變成了晨安，多麽生疏的兩個字，他們吵架最厲害的一次，晨安都不曾在他面前用上晨安二字作為自己的代名詞，現在竟然是晨安，竟然是晨安，怎麽能是晨安呢？
“你不回去嗎？”看著張啟準備留下來的架勢，晨安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次，想著自己是不是心太大的叫錯司機了。
“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張啟說的理所當然的。
“······”晨安敲了敲前臺桌面，“張先生，我是一個成年人了，不是十幾歲的孩子。”
“有什麽區別嗎？”張啟將卡遞給前臺，“兩間房，謝謝。”
“······”晨安從前臺的手裏拿回了張啟的黑卡，“張先生我並沒有打算在這兒住好嗎？”將卡隨意的塞在張啟的手裏，“我只是來玩的，一天的時間夠了，晚上是要回去的。”
“那正好。”張啟恍若沒有弄清楚重點，“不是要請我吃早餐嗎？我餓死了。”點了點自己的石英表表面，示意晨安看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了。”
“吃飯了就走，晚上我給你打電話來接我。”晨安走在前面，也不在意張啟是不是跟在自己的身後。
“我為什麽不能一直待在這兒。”張啟問。
“因為······”晨安轉身看著張啟，“張先生你要上班呀。”
“叫七哥。”看著晨安眼裏帶著的狡黠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跟你說了多少次，要叫七哥。”
“是是是，七哥。”晨安也沒有反駁什麽，七哥也不是沒有叫過的，“你要吃什麽？隨便點。”
那天張啟沒有離開度假村，一直陪在晨安的身邊。離開家的時候，晨安一直以為今天會是很難受的一天，想象著蘇柏宇今天和女朋友一起慶祝生日，看電影、約會、吃飯，只是想象著這些，她就會覺得心裏難受要死。
看著坐在自己身邊，已經睡著的張啟，晨安笑了一下，有人在身邊吵吵鬧鬧的，時間也過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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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想著要送什麽，每天都去各種大商場、小商品市場看，每次都無功而返。
不期而遇的永遠都是不想要遇見的人。
此刻遇見的是喬悅或者其他的什麽人該多好，偏生現在晨安遇見的是喻珊。
“喻小姐，這麽巧。”這個就是人類不可避免的寒暄，尤其是在對方已經發現你的情況下。
“是啊，盛小姐。”喻珊的笑容還是她記憶裏的模樣，那樣清新動人。
“買東西嗎？”
“柏宇生日要到了。”喻珊有些害羞的說著，“準備給柏宇買禮物的。”
晨安一楞，臉上的笑容還是那樣恬靜，“是嗎？選好了嗎？”
“還沒有。”喻珊和晨安並排走著，“這是我和柏宇在一起之後的第一次生日，我想送他一些特特別的。”
第一個？按時間來算的話，他們在一起之後，這應該是第二次生日才對，為什麽喻珊說是第一個？晨安搖了搖頭，並打算深入的糾結這個問題。
說起送禮物的事情來喻珊就有些郁悶，他們雖然在交往，可是她從來不清楚蘇柏宇喜歡什麽。
“盛小姐和柏宇認識很長時間了吧？”
“算是吧。”
“那你一定很清楚柏宇喜歡什麽。”喻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可以告訴一下我嗎？我來借鑒一下。”
“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晨安略微抱歉的說著，“我們其實有很長時間沒見了。”
“沒見了？”喻珊看著晨安，很想問，可是又不知道怎麽問，她們其實連朋友都算不上，頂多只能算是認識的人。
“去年我沒在B市，有一年沒見了。”晨安解釋著，“一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所以······”晨安偏著腦袋看著喻珊笑，“所以他現在喜歡的東西我也不知道，一年的時間還是很長的，可以發生很多事情。”比如蘇柏宇有女朋友了。
“這樣啊。”談不上失落，她想要的只是送蘇柏宇最好的禮物，“盛小姐要買什麽東西嗎？”
“隨便看看。”
在遇見喻珊之前是有目的的隨便看看，現在，真的變成單純的隨便看看。
“既然這樣，那我們一起吧。”喻珊熱情的邀請，“如果盛小姐沒有什麽事情的話。”
“好。”晨安的這個好字，說得甚是艱難。
“你和蘇博士是怎麽認識的？”晨安跟在喻珊的身邊，安靜的有些尷尬，找出話題之後，晨安覺得更尷尬。
“我哥是柏宇的同事。”喻珊認真看著放在貨架上的小禮物，“自然而然的就認識了。”
同事？
晨安在腦海裏回憶了一遍，蘇柏宇的同事她都認識，算不上是朋友，但是都認識，一一過濾蘇柏宇的同事，確定沒有一個姓喻的，難道是表哥之類的，又或者是她離開之後才到實驗室的？
打住！
晨安在心裏制止自己想下去，一旦牽扯到蘇柏宇的事情，她就喜歡這樣，現在已經不關她的事情了，這個習慣得盡快改掉才行。
“這個怎麽樣？”喻珊拿著一對情侶杯，上面一男一女的漫畫小孩兒，睜著大眼睛，裏面的星星閃閃發亮。
“挺可愛的。”可是晨安不喜歡這樣的。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過了喜歡這樣可愛東西的年紀，晨安現在更喜歡素凈一點的東西，不管是穿的還是用的，好像都是這樣。
“柏宇會喜歡這個嗎？”喻珊拿著杯子看著晨安，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對杯子。
當然是得不到的回答，晨安是真的不知道蘇柏宇會不會喜歡這樣的杯子，也許依著蘇柏宇以前的性格不會喜歡這樣可愛的東西，但是也說不定因為這輩子是喻珊送的，所以他會喜歡也說不定。
“盛小姐？”
“只要是喻小姐送的，蘇博士都會喜歡的。”
“是這樣嗎？”喻珊有些害羞的看著自己手裏的杯子。
“盛小姐，我請你吃飯吧，謝謝你陪我逛了這麽久。”買好杯子之後，喻珊說。
“不用了。”晨安笑，“我想起待會兒還有事情，下次一起吃飯吧。”
那天晨安回家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整個人埋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蘇柏宇未來的每一個生日都不是自己陪在身邊了，他的身邊會有別的人陪著，而自己······而自己也終歸會陪在別人的身邊。
蘇柏宇的身邊不再是盛晨安，盛晨安的身邊也不再是蘇柏宇。
兩個人啊，好像就這樣越走越遠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心境的原因，晨安很想去找蘇柏宇，可是每次到研究所大門口的時候，都會覺得膽怯，都不敢進去。
其實沒什麽的。
他們還是朋友。
他們的兩家的關系，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見面的，所以他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可是晨安就是不能這樣自如的面對自己的內心和蘇柏宇。
失魂落魄的走到研究所的大門口，又失魂落魄的離開。
“蘇博士，今天盛小姐又來了。”雖然一年沒有見過晨安了，門衛室的老大爺還清楚的記得一年前幾乎每天都會過來找蘇柏宇的女孩兒。
那時候他們的感情真好。
“是嗎？”蘇柏宇捏著車鑰匙，“謝謝大爺。”
“你們是吵架了嗎？”大爺不是什麽八卦的人，只是一年兩個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現在看兩個人，感覺就好像是陌生人，就算大爺在淡定，都覺得奇怪。
“是啊，吵架了。”蘇柏宇抵著頭輕聲呢喃了一句。
大爺沒有聽清楚，卻也沒有多問什麽，這些年輕人自己的事情，他們都會好好處理的，不需要他這個老頭子瞎操心。
晨安看著0722的門牌號的時候，楞了一下，“走到這兒了。”晨安勾了勾嘴角，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那個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門牌號，“以後就不來了。”
“為什麽不來了？”蘇柏宇站在晨安的身後忽然出聲。
平靜的聲音讓晨安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轉身看著蘇柏宇的時候有些不自然。
“怎麽不進去？”
“我······”
“忘記密碼了？”
晨安低著頭搖了搖頭，沒有忘記，怎麽會有人忘記自己的生日呢？
“進來吧。”
蘇柏宇側著身子讓晨安進去，“喝點什麽？還是白水？”
“果汁。”晨安跟在蘇柏宇的身後，“橙汁。”
蘇柏宇沒有說什麽，打開冰箱看了一眼，“家裏沒有橙子了。”
“算了，還是水吧。”
說果汁其實也就是隨口那麽一說，蘇柏宇從來不會在家裏買些什麽，冰箱裏怎麽可能會有橙子呢。
“你幹什麽？”看著蘇柏宇換鞋子的動作。
“買橙子。”
“不用了。”晨安抓著蘇柏宇的手臂，“我說著玩的。”
“剛才說以後不來了，為什麽？”蘇柏宇並沒有停下換鞋的動作，反而問她不相關的話題。
晨安：“······”
“也是說著玩的？”換好鞋子的蘇柏宇站直了身子看著她，是帶著怎樣的情緒來說出這句話的，晨安不敢看他的眼睛，有一絲絲的害怕。
“今天我在商場遇見喻珊了。”
“然後呢？”蘇柏宇的眼睛還是那樣直勾勾的看著她。
“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晨安硬著頭皮說著，“我就想說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禮物？”
“這個和我剛剛問的話題有關系嗎？”
“對不起。”晨安咬著自己的下嘴唇，“我不想喝橙汁了，礦泉水就行了。”
看著低著頭的晨安，蘇柏宇的心有些疼，，他知道如今這樣陌生的晨安是因為自己才會變成這樣，當初的晨安，多麽喜歡笑，臉上永遠都洋溢著比太陽還要燦爛的笑容，好像一朵太陽花。
那時候的晨安，就算做錯了事情，盡力去彌補之後，臉上還是會出現太陽花般燦爛的笑容，那樣的絢爛，可是現在，那笑容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
蘇柏宇多想看一下當初晨安臉上的笑容。
“生日那天陪我看場電影。”蘇柏宇重新換回了拖鞋去廚房給晨安拿水，“這樣就行了。”以前都是晨安嚷嚷著讓他陪著看電影的，什麽時候，角色轉換了？
“還是送禮物吧。”晨安坐在客廳，眼神有些飄忽，“你想要什麽？”
晨安也想送蘇柏宇最好的、最貼心的禮物，如果今天沒有在商場遇見喻珊的話。
“你覺得我想要什麽？”蘇柏宇握著從冰箱裏拿出來的水，看著晨安。
想要什麽？
晨安的心境無法送出自己認為最好的禮物。
“安安。”
蘇柏宇將水放在晨安面前的茶幾上。
“什麽？”晨安看著他。
“我還是我，和小時候一樣的我。”蘇柏宇說。
“我知道。”
那一聲我知道包含了多少感情，他們都不知道，他們都知道，他們寧願誰都不知道。
晨安別過了頭，錯開了與蘇柏宇的對視，和小時候一樣，也僅僅只是和小時候一樣，不會再有別的什麽變化，真的再也不會有別的什麽變化了。
現在的氛圍就像小時候，晨安和蘇柏宇吵架之後，誰都不理誰，可是偏偏那天的數學卷子特別多，雖然很想硬氣的不想去求助蘇柏宇，可是明天數學課上要檢查卷子的數學老頭讓晨安更加恐懼。
是那樣不情願的拿著數學卷子敲響蘇柏宇的房間門。
周然還是很好奇自己現在拿著的檔案袋裏裝著的東西的，神神秘秘的，大boss還特地囑咐不能放在辦公桌上，一定要親手交給他，以防別人偷看。
大boss是不是想太多了？放在他辦公桌上的人是有那個膽子偷看？
瞥見正從大boss辦公室出來的薛琪，周然在心裏點了點頭，其實也不是沒有人敢偷看的，比如這個在公司宣揚是大boss未婚妻的人，礙於老太太的面子，大boss一時半會兒的也不能和人家解約，就連雪藏都擔心薛琪會不會去向老太太多嘴告狀，這樣得不償失的事情，張啟又怎麽會做呢？
“你要的東西。”周然揚了揚自己手裏密封的檔案袋。
“什麽東西，這麽神秘？還不讓人看。”
“當然是好東西。”張啟接過檔案袋，迫不及待的拿出裏面的東西。
是照片。
“誰的照片？”周然坐在張啟的對面，雖然好奇，可是也不難猜出裏面的照片上的人是誰，多半又是那些女明星什麽的。
偏生這次周然猜錯了。
“上次去澳門的時候拍的。”張啟看著照片說。
澳門？
去澳門拍戲也就去了葉子一個女演員，難道是他們倆舊情覆燃了？這還真是稀罕事情，說稀罕，那是因為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在張啟的身上發生過。
“收起你心裏齷齪的想法。”
周然：“······”
他剛才想什麽了，就說齷齪！
“不是葉子？”趁著張啟不註意，周然拿過一張照片，這角度拍攝的，明顯是偷拍呀，“這是盛小姐？”
“嗯。”張啟拿回照片沒有否認。
“七少，你不會真的對人家南西北編劇動心了吧？”
“不行嗎？”張啟眼神上挑的看了周然一眼，小心翼翼的將照片放進了一邊的抽屜裏。
“我承認，盛小姐和這些個女明星不一樣，可是她這樣的人，可太多了。”
“多我就得喜歡她們？”
喜歡？
能從張啟這樣的花花公子的嘴裏聽到喜歡這樣子可真的是不容易，“七少，你對人家是認真的？”
“像假的嗎？”
陪著逛街、陪著吃飯、陪著旅游，必要的時候還充當司機，隨叫隨到的那種，張啟以前做過這樣的事情？
“有點。”周然肯定的點了點頭。
張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難怪晨安對自己就跟普通朋友沒什麽區別。
這個其實張啟還真的錯了，晨安的心裏對於朋友的定義只有三種，認識、朋友和蘇柏宇。拿張啟當朋友，必然和旁的什麽人不一樣，有這待遇就應該值得慶幸了。
反正周然是不相信的，兩個人一起共事這麽多年，那次張啟不說的是動心了，可是哪次交往之後維持三個月了？
五月二十八。
蘇柏宇的生日。
那天晨安早早的就起床，早早的就離開了家。
臨走的時候，盛夫人還擔心晨安會忘記蘇柏宇的生日，特地叮囑了一下今天是蘇柏宇的生日，讓她不要忘了時間回來吃飯。
“張總，外面有一位盛小姐找你。”秘書溫柔的說著。
“盛小姐？”張啟皺眉，他認識的姓盛的人雖然不多，卻也沒有想過要將現在秘書說的盛小姐聯想到晨安那兒去，或許張啟潛意識裏就不斷告訴自己，晨安主動來找他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預約嗎？”
“那位小姐說和您電話約好的。”
電話？張啟搖了搖頭，沒有這個印象，“就說我不在。”
晨安坐在秘書安排的休息區，看著茶幾上面放著的八卦雜志，看到葉子和褚揚公開的時候，心裏想著難道是因為那部戲？想了之後，搖了搖頭，《你好，明天》，雖然是小言情的電視劇，可是也沒有那麽大的魔力讓男女主角就這樣陷入愛河吧。
或者是炒作？以前在雜志社上班的時候，被前輩們灌輸了不少這樣的東西，雖然她們是一家時尚雜志和這些八卦緋聞的基本沒有什麽關系，不過八卦是除了微笑之外這個世界上最通用的語言，甚至有時候比微笑還要管用。
“在嗎？”晨安見小秘書出來，禮貌的放下雜志，站起來看著小秘書說。
“很抱歉盛小姐，張總還沒有來公司。”
“沒來？”晨安皺著眉，也沒有懷疑什麽，本來也是一時鬧熱，騎虎難下才在這兒等著的，聽到秘書說沒來，心裏反而松了一口氣。
“這樣啊，那我先走了，謝謝你。”
“盛小姐需要給張總留些什麽話嗎？”小秘書送晨安到電梯口，看著晨安問。
“不用了，謝謝。”
電梯到的時候，從裏面出來的是拿著這季度報表的周然。
“盛小姐？”
“周助理，您好。”
怎麽？這位盛小姐還認識周特助？小秘書疑惑的站在一旁看著寒暄的兩個人。
“要走了嗎？”周然看著晨安問，來得這麽早？難道大boss已經成功俘獲晨安的心了？不對呀，昨天還拿著人家的照片說動心了，這速度是不是有些太快了？果然是常年在花叢中游走，片葉不沾身的高手。
“秘書說七少還沒來，我先走了。”
“沒來？”剛剛不才見到的嗎？怎麽到晨安這兒了就沒來了。
“周助理，我先走了，再見”
“好，盛小姐慢走。”
周然進辦公室的時候，果然看見張啟睡眼稀松的看著電腦，“昨天又在哪位紅顏知己那兒？”周然忍不住調侃大boss，“剛剛盛小姐來過了，你知道嗎？”
“晨安？”
“是啊。”周然坐在張啟的對面，有些奇怪，這人不是知道嗎？怎麽還一臉疑惑的模樣？
“剛小劉說你不在，人走了。”周然剛說完，再擡頭準備給張啟看報表的時候，哪還有人的影子。
周然起身走到窗邊，果然看見急急忙忙在樓下找著誰的張啟，剛剛小劉明明說了盛小姐來過了？現在這樣完全是自作自受不是？
離開星光娛樂的大樓之後，晨安有些迷惘，今天是蘇柏宇的生日，她不想去，給喬悅打電話問她有沒有時間陪自己吃飯，人家要加班，現在一個人在大街上閑逛，找個度假酒店寫劇本算了。
晨安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店，拿著手機查著環境好的度假酒店。
東源度假酒店。
“好像有點遠呀。”晨安看著手機咕噥著，雖然環境不錯，網上的評價也不錯。
“周特助，七少匆匆忙忙的幹什麽去了？”見周然出來，小劉站起來八卦的問著，呃——是因為關心老板，所以才問的。
“以後那位盛小姐來，你就著重強調一下。”不過······周然摸著自己的下巴想著，第一次來就被擋在辦公室外，還能指望有下一次？
張啟找到晨安的時候，她正準備離開，已經在度假村訂好了票，在郊區的位置，打車也差不多要一個小時，現在不走，待會兒等來的就是盛夫人催著吃飯的電話了。
張啟找晨安的時候，好像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手機這麽一個東西。
“嗯？這麽巧？”晨安看著推門進來剛好和她撞上的張啟，完全忘記了剛剛自己去找過他的事情。
“你去哪兒？”還喘著粗氣。
“度假村。”晨安看著張啟，“你開車了嗎？”
“開了。”
“那送我去吧，剛好我不想打車。”最重要的是晨安自己也沒有車。
原因是······晨安沒有駕照。
“先吃早餐？”他還沒有吃早餐。
“到度假村了，我請你吃。”
張啟想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關機幹什麽？”張啟從後視鏡裏看著晨安關機的動作，問。
“今天是我們家一年一度的大日子，我突然有些不想參加了。”晨安說，“開車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在躲誰？”
“我媽的電話和一個朋友。”晨安用一種很輕松的語氣說著，說完笑著想自己要不要在度假村定個房間多住幾天，蘇柏宇的生日不去參加，到時候肯定會被盛夫人討伐的。
“朋友。”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股子的酸味，“對你很重要嗎？”
“算是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張啟是不相關的人的時候，所以說起那個“重要的朋友”的時候，晨安才會顯得這樣坦然，“他今天生日，以前最期待的就是他的生日。”晨安靠著椅背，閉著眼睛，嘴角還帶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張啟從後視鏡看著，越發的嫉妒，晨安什麽時候對他這樣笑過？
“為什麽？”饒是心裏在不舒服，張啟還是得讓話題繼續下去。
“每年生日的時候，他都會收到很多禮物，那些禮物最後都變成我的了。”晨安嘴角的弧度慢慢變大，雖然自己生日的時候也會收到很多禮物，可總覺得蘇柏宇生日的時候得到的禮物才是她最滿意的。
“今年呢？”
“我們倆吵架了，所以連他的生日我都不想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了解晨安的原因，所以蘇柏宇早早的就打電話給家裏，實驗室有重要的事情，走不開。
雖然覺得惋惜，蘇夫人也接受了後面將吃飯的環節補起來的方案。
拒絕了和喻珊一起過生日，從實驗室出來之後，早早的就開車回了家，看著滿桌子的禮物，蘇柏宇想起了以前，那時候晨安就坐在沙發的角落裏興高采烈的在哪兒拆著禮物，遇見喜歡的，就占為己有，看見不合意的就說沒有她送的好。
今年······
蘇柏宇突然很想知道今年晨安的禮物是什麽。
沒有吧。
聽蘭姨說，晨安一早就離開了家，打電話也總是關機，今年不會有禮物了吧。
抱著一種僥幸的心理，蘇柏宇在那一堆的裏面翻翻找找，盛晨安娟秀的三個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蘇柏宇笑了，一個藏青色的長方形絲絨盒子，外面附著一張櫻花的鮮花卡片，蘇柏宇拿著禮物坐在以前晨安坐的拆禮物的沙發角落裏，想象著今年和以前一樣，晨安還是陪在他身邊。
“去看你想看的人，趁陽光正好，趁微風不噪，趁你還年輕，趁她還未老。生日快你，晨安。”
娟秀的小楷，落款的晨安二字，刺痛了蘇柏宇的眼。
她的落款變成了晨安，多麽生疏的兩個字，他們吵架最厲害的一次，晨安都不曾在他面前用上晨安二字作為自己的代名詞，現在竟然是晨安，竟然是晨安，怎麽能是晨安呢？
“你不回去嗎？”看著張啟準備留下來的架勢，晨安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次，想著自己是不是心太大的叫錯司機了。
“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張啟說的理所當然的。
“······”晨安敲了敲前臺桌面，“張先生，我是一個成年人了，不是十幾歲的孩子。”
“有什麽區別嗎？”張啟將卡遞給前臺，“兩間房，謝謝。”
“······”晨安從前臺的手裏拿回了張啟的黑卡，“張先生我並沒有打算在這兒住好嗎？”將卡隨意的塞在張啟的手裏，“我只是來玩的，一天的時間夠了，晚上是要回去的。”
“那正好。”張啟恍若沒有弄清楚重點，“不是要請我吃早餐嗎？我餓死了。”點了點自己的石英表表面，示意晨安看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了。”
“吃飯了就走，晚上我給你打電話來接我。”晨安走在前面，也不在意張啟是不是跟在自己的身後。
“我為什麽不能一直待在這兒。”張啟問。
“因為······”晨安轉身看著張啟，“張先生你要上班呀。”
“叫七哥。”看著晨安眼裏帶著的狡黠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跟你說了多少次，要叫七哥。”
“是是是，七哥。”晨安也沒有反駁什麽，七哥也不是沒有叫過的，“你要吃什麽？隨便點。”
那天張啟沒有離開度假村，一直陪在晨安的身邊。離開家的時候，晨安一直以為今天會是很難受的一天，想象著蘇柏宇今天和女朋友一起慶祝生日，看電影、約會、吃飯，只是想象著這些，她就會覺得心裏難受要死。
看著坐在自己身邊，已經睡著的張啟，晨安笑了一下，有人在身邊吵吵鬧鬧的，時間也過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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