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伏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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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自認是個體面人的江朗被國師毫不掩飾的鄙視驚呆：“我……我在你眼裏……我在你們眼裏……竟然是……”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國師冷哼一聲,對江越說：“我原本以為你和你的蠢貨父親不一樣，如今看來，遺傳果然不可小覷。”
“事到如今,你說什麽都沒用,我心意已決。”
江越堅毅神色地告訴國師和在場所有人：“我喜歡的是晏明禮，我只想也只會和他在一起,不參與四大家族祖輩的那些腌臜事！”
“還有嗎？”
國師被激怒，眼中閃著毒蛇的光芒。
江越淡淡一笑,說：“沒有了。”
他推了推呆若木雞的江朗：“今晚的國師宴請，你是江家代表，全權負責江家的部分。”
“大哥，你怎麽可以——”
“我先走了。”
說完,江越轉身離開。
國師沒有挽留，他用沁出毒汁的兇惡眼神冰冷打量著江朗：“知道你即將卷入多大的麻煩嗎？”
“我……我……”
江朗吞了口唾沫,自信漸漸占據心頭。
他昂首挺胸地對國師說：“大哥臨走的時候讓我做江家的代表,所以——今天晚上,我就是江家！江家就是我！”
“很好！”
國師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示意管家帶安夫人、秦天賜、江朗去餐廳,周恒與封淩留下。
胡悅也沒有離開。
一時間，會客廳內,氣氛無比凝重。
國師率先開口：“知道我為什麽時隔二十多年突然找上你？”
“不知道，沒興趣。”
封淩一臉冰冷的看著國師。
周恒微笑,說：“你需要我？”
“對,我需要你！”
國師直言不諱：“周恒,你才是我需要的孩子，和你比，胡悅太弱了！”
“還有嗎？”
“當年我有眼不識金鑲玉,錯過你這顆珍珠，把魚眼帶回來培養，以至二十多年的努力都扔進水裏，還險些因為安夫人的自作主張鑄成大錯，”國師說，“現在，真相已經大白，是時候撥亂反正了。”
“你想做什麽？”
周恒不緩不急地問。
胡悅的臉色難看得厲害。
國師無視胡悅的痛苦，開門見山地說：“我準備把你接回來，作為我的得意門生好好培養。”
“那胡悅怎麽辦？”
“胡悅？”
國師抽唇冷笑：“廢物能有什麽下場，當然是去廢物該去的地方。”
“老師！”
胡悅驚呼。
封淩也被國師的翻臉無情驚到：“餵！他可是你親手養大的孩子！居然說扔就扔！”
“親手養大的又怎麽樣？沒用的東西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國師毫不留情的表示。
胡悅的臉色像紙一樣白，眼神淒苦地看著國師和周恒。
國師不為所動。
周恒這時站了出來。
他對國師說：“你太一廂情願了。”
“我？一廂情願？”
國師懷疑周恒在夢游，反手捏訣念咒準備——
“別亂動，除非你想死。”
溫和的警告過後，周恒走到被國師的話打擊的神情恍惚魂不守舍身體跟著搖搖欲墜隨時可能暈過去的胡悅面前，對他說：“你想留在這裏還是跟我走？”
“我……我……”
胡悅擡頭，怯生生地看著周恒：“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我說有就有。”
“可是——”
胡悅看向國師。
事情的發展和變化都太快，快得從小被國師圈養在溫房的他甚至理解不能，內心深處只剩下一個想法——
“老師，我……”
國師轉頭，回避胡悅的目光。
封淩上前一步，向不願接受現實的胡悅挑明一切：“國師不要你了，他要拋棄你，培養我的阿娜達。可惜阿娜達看不上國師，他只想帶走被國師拋棄的你。”
周恒也說：“胡悅，我帶你離開這裏，你願意跟我走嗎？”
“我……”
胡悅低下頭。
他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從記事起，他就生活在國師準備的牢籠裏，從未和外界有過任何接觸，連宅院大門都很少邁出，更不必說離開國師，和今天才見面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現在的問題不是你想不想走，是你想留下來，國師也不可能留你。”封淩補充說。
胡悅頓時啞口無言。
他悲傷地看著一直以來都被他視為生命的全部的國師：“老師，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準備拋棄我，把我……”
“我……”
國師冷笑一聲，懶得解釋。
胡悅眼中有淚水閃爍。
他是真想不明白。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要被這樣對待。
“老師……老師……你為什麽要這樣……要這樣對我……我……我……”
委屈的眼淚嘩啦啦地流出來，很快模糊了視線。
“沒有為什麽。”
說著，周恒遞上紙巾：“把眼淚擦幹，我們還要出席晚宴呢。”
“可是——”
胡悅不想擦眼淚。
來自國師的嚴苛傷害讓他幾乎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他現在壓根不想出席宴會，只想找個地方嚎啕大哭！
“別鬧脾氣了！”
國師冷酷地宣布：“立刻擦幹凈眼淚，和我們一起出席晚宴！”
“晚宴結束以後呢？你會在晚宴結束後把我扔掉嗎？”
“你說呢？”
國師拒絕回答胡悅的愚蠢話題。
他越發覺得胡悅是個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的廢物，不像周恒，天賦非凡，即使陰差陽錯落在農村的泥土裏，得不到良好的教育，沒有深厚的背景，依舊能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迅速聚斂大量財富，通體散發著不輸名門後代的高貴氣質！
這樣的“少爺”才是符合要求的“少爺”！
至於胡悅——
若不是親手養育，他恨不得掐死這個廢物！
“趕緊收拾好！別讓我為難！”
說完，國師再次走到周恒和封淩面前：“你們是什麽打算？”
“什麽什麽打算？”
封淩裝傻。
周恒直截了當地表示：“你留不住我。”
“但是我非要留！”
國師也擺出強硬態度。
周恒聞言，搖搖頭，說：“那就只能自取其辱。”
“——你！”
國師不覺握緊拳頭，他的情緒處於沸騰邊緣。
他說：“你可以拒絕我，如果你不介意犧牲胡悅的話！”
“是嗎？”
周恒笑了笑，帶封淩離開會客廳。
國師憤怒，瞪了眼淚眼婆娑的胡悅：“沒用的東西！”
“我……”
敢怒不敢言的胡悅只能無助地擦拭眼淚。
……
……
因為是私生子，江朗空有江家人的身份，卻從未被允許出席江家相關的社交場合，此次終於有機會和安夫人、秦天賜坐一起吃飯，江朗的心情可想而知。
“安夫人，其實我也覺得我哥的做法有些過分，愛情固然重要，但為了愛情丟掉基本的禮節，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為了博得安夫人的好感，江朗拐著彎詆毀江越。
安夫人聞言，笑了笑，說：“是你的話，會為了愛情舍棄晚宴嗎？”
“當然……”
江朗笑容僵住。
他想，如果他能成為晏明禮喜歡的人，別說放棄名流晚宴，就是和總統女兒的相親機會他也可以直接放棄！
“果然，小江總也是個性情中人。”
早就知道對江越、晏明禮、江朗的三角關系的安夫人露出一切盡在掌握中的高深笑容。
秦天賜趁機帶節奏：“江二哥，你對晏明禮有多少了解？”
“我……”
江朗尷尬的笑著，臉色難看得好像牙痛發作。
“原本，我以為他們的關系是他愛你大哥愛得要發瘋，但是你大哥卻覺得他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現在才知道江越是個不遜於晏明禮的情種，為了晏明禮，他可以舍棄他的一切。”
秦天賜一臉假裝的深情：“多麽迷人的愛情！簡直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秦大少，你到底想說什麽？”
江朗越聽越不是味道，忍不住打斷秦天賜的抒情朗誦：“大哥和明禮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不許任何人阻礙大哥和明禮在一起！”
“於是你就獻祭你自己？”
秦天賜語鋒一轉，眼神銳利如刀：“你知道少爺是什麽嗎？”
“少爺？”
直到今天才被告知國師和四大家族的關系的江朗一臉蒙蔽。
安夫人接過話茬：“少爺是通往財富寶庫的鑰匙，和少爺交往，得到少爺的真愛，你將擁有享不盡的財富！”
“封家以為封家從四大家族的末尾變成四大家族之首靠的是自身的努力，其實是少爺的愛！當年，四大家族競爭少爺，唯獨封淩的爺爺得到了少爺的愛，少爺喜歡他，哪怕他公開和國師和其他三大家族劃清界限，少爺依舊用心頭血供養他和他的封家，還讓自己兒子也拿心頭血供養封家，這才有了封家如今的輝煌！”
說著說著，秦天賜逐漸面色猙獰。
安夫人補充道：“江朗，只要你能得到少爺的愛，你就能得到全世界，江越和江家都將匍匐在你腳下。”
“真的嗎？”
江朗有些心動。
他是個俗人，做夢都想得到同父異母的哥哥江越的認可以及深愛的晏明禮的讚許，如果秦天賜說的都是真的——
“我要怎麽做才能得到少爺的愛？”
哐當——
餐廳門打開，周恒和封淩走進來。
正準備把一肚子精心醞釀的壞水倒給江朗的秦天賜趕緊閉嘴，假惺惺地搭訕封淩：“封哥，周哥，你們和國師談得怎麽樣？”
“我們和國師的事情，關你什麽事！”
封淩笑容滿面地嘲諷秦天賜。
秦天賜氣得心裏翻江倒海一樣難受還不得不強撐著笑臉說：“封哥，我這是關心你。”
“謝謝你的關心，我受之有愧。”
說話間，封淩拉開椅子，伺候周恒坐下。
江朗見兩人這般親密無間，心裏有些酸有些恨還有說不出的嫉妒。
封淩覺察到江朗的情緒，擡眸，看了他一眼，說：“我不鄙視私生子，但我看不起小家子氣的人。”
“封哥，你——”
“晏明禮沒你想得那麽完美，哪怕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也該適可而止。”
說完，封淩入座，對笑得陰陽怪氣的安夫人說：“你現在後悔嗎？”
“後悔什麽？”
安夫人明知故問。
封淩：“三年前的事情。”
沒想到封淩說話這麽直接，安夫人幹笑著，看了眼周恒，說：“做都做了，有什麽好後悔的。”
“那——”
封淩也看了眼周恒，半是嬉笑半是認真地問安夫人：“欠我家阿娜達的，你準備拿什麽賠？”
“你想要什麽？”
安夫人問周恒：“錢？公司？還是土地？”
“我要鄭毅、許瑞以及參與這件事情的人全部身敗名裂，尤其是你，安夫人。”
周恒不緩不急地宣布：“你是聖心醫院的大股東，啟力網的投資人。”
“建聖心醫院的時候，江家和秦家也都出了錢！為什麽現在只點名我一個！你擺明是柿子挑軟的捏！欺負我是個寡婦！”
安夫人不服，試圖將秦家和江家都拉下水。
周恒聞言，悠長眸光掃過秦天賜和江朗的臉，莞爾一笑，說：“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
“——你！”
瞬間get到弦外之音的秦天賜發出驚呼。
江朗此時卻露出恍惚神色。
因為他看到了國師，以及站在國師身後的相貌酷似周恒的胡悅。
被江越帶進大宅的時候，江朗就註意到站在國師身後的胡悅長得很像周恒，但當時的他既不知道胡悅是“少爺”也不知道“少爺”對四大家族意味著什麽，心裏想的全是周恒憑什麽出現在這裏！
現在，江朗已經曉得胡悅是“少爺”、“少爺”對四大家族意味著什麽，再看相貌酷似的周恒與胡悅，頓時想法大變。
為了給胡悅留下好印象，他第一個站起來，和國師、胡悅打招呼：“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江朗，江越的弟弟！之前多有冒犯，還請你們不要記在心上。”
“好說！好說！”
國師陰陽怪氣地笑著，徑直坐上座。
胡悅想坐周恒身邊，但是周恒的左邊有封淩右邊是秦天賜，靦腆膽怯的他難免——
“少爺要不嫌棄的話，坐我這邊吧！”
江朗向胡悅獻媚。
胡悅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國師，又看了看周恒，見他們都沒有讓自己坐到身旁的意思，不得不邁著灌鉛的步伐走向——
“秦天賜，你和胡悅換一下位置！”
封淩突然發話。
秦天賜很不樂意。
胡悅也露出惶恐神情：“不用……不用這麽麻煩……”
“秦天賜！”
封淩提高嗓音。
秦天賜只得老大不情願地站起，將位置讓給胡悅。
胡悅戰戰兢兢地坐下，大氣都不敢喘。
國師見狀，夾了塊魚眼肉，意味深長地說：“果然，珍珠和魚眼不能擺在一起。”
安夫人跟著附和道：“還好珍珠已經找回，國師以後不用想方設法打磨魚眼讓魚眼發出珍珠的光芒。”
“是啊是啊！國師這些年可真是不容易！”
秦天賜一通點頭哈腰，諂媚之情溢於言表。
自認魚眼的胡悅聽著他們的嘲諷，腦袋壓得更低了。
江朗對其中緣由是一知半解，見眾人在飯桌上圍攻胡悅，不免想起幼年經歷，情難自禁地給胡悅夾了一筷碳烤小牛肋排，說：“這道菜味道不錯，你嘗嘗。”
“謝謝。”
胡悅擡頭，沖江朗露出可憐的笑容。
江朗內心深處的大男子情懷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竟越看胡悅越覺得順眼，恨不得——
“他是魚眼，別在他身上浪費精力！”
秦天賜冷不防出聲，話語冰冷，非常煞風景。
安夫人則在國師的授意下，再次擠出僵硬笑容，對周恒道：“當年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害你，但是我已經知道錯了，我會痛改前非！給我一個月時間，我會從聖心醫院和啟力網撤資，還會把我掌握的啟力網違法亂紀的證據全部交給警察，連帶聖心醫院背地裏做的那些不幹凈事情！”
“還有呢？”
周恒不為所動，唇角甚至泛起冷笑。
“還有……還有……”
安夫人裝傻。
封淩見狀，笑著替安夫人說出周恒希望她說出的話：“還有自——”
“自首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安夫人打斷封淩的話，傲慢地宣布：“我沒有任何外流的犯罪證據，只要我不自首，我就永遠是安家的掌舵人，誰都沒有資格審判我！”
“你當真這樣認為？”
周恒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國師：“你從什麽時候開始留意我？”
“必須回答這個問題嗎？”
“可以不回答，如果你不介意拒絕的後果的話。”
面對國師的拒絕，周恒笑容溫和中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強大氣場。
“……第一次註意到你，因為封淩邀請你住進宇園，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緊接著，我發現你和小胡長得非常像，尤其是眼睛，並且，你們是同年同月同一家醫院出生。”
“然後呢？”
“然後的事情，你都知道。我開始懷疑當年是不是搞錯了嬰兒，派人調查你、跟蹤你，越查越覺得你才是我想要的孩子，胡悅是個錯誤。”
“所以——”
“我要撥亂反正。”
國師開門見山地說：“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就把屬於你的東西全部還給你，安家也好，封家也罷，江家兄弟的未來、胡悅的生死，全部由你決定！怎麽樣，心動嗎？”
“不心動。”
周恒口吻淡漠地笑了笑，說：“不管是安家還是封家或是江家，我都已經想好怎麽處理。至於胡悅——雖然他現在受制於你，但只要我打個響指，他的命就會變成我的。”
“好大的口氣！”
國師沒想到周恒會說這話，當場拍案而起：“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學了點邪門歪道的三腳貓功夫，竟以為自己可以逆轉乾坤主宰天地生死！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實力！”
話音未落，國師的手背便冒出黑色鱗片。
大量黑色妖氣以他為中心散發，占領整個餐廳。
被妖氣包裹的人無不感到呼吸艱難，憋紅臉，身體像煮熟的大蝦般蜷縮起來。
“國師！不要！不要！”
“國師你要對付的人是周恒，不是我們！”
“……這……這又是怎麽回事！啊！我不能呼吸了！”
“老師！求求你！不要……不要……”
“主人……主人……”
……
受困眾人發出求饒的呼喊。
濃稠妖氣中央，國師眨動金色妖瞳，怒目直到此刻依舊不知死活竟敢挺直腰板直面他的註視的周恒：“年輕人！現在認錯還來得及！”
“你要對我認錯？”
周恒反問。
國師頓時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張開咧到耳根的血盆大嘴，伸出半米長的猩紅舌頭，猙獰宣布：“既然這一代的少爺選擇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也只能廢掉這一代，培養聽話的新一代！就——”
國師伸手，黑黝黝的爪子指著因呼吸不暢跪倒在周恒身旁的胡悅：“從他開始！”
“不要！”
胡悅大喊。
可惜——
話音未落，國師的手越過三米餐桌握住胡悅的脖子，準備將胡悅——
哢噠！
酒瓶破裂聲響起。
國師的胳膊被打斷，斷口噴出大量鮮血。
從未見過如此場面的胡悅嚇得連說話都忘記，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眼前如瀑布般瘋狂噴血的傷口。
國師也呆了。
他沒想到他的殺雞儆猴竟然被——
“封淩！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因為暴怒，國師的臉甚至無法維持人類形態，整張臉被黑綠鱗片覆蓋，骨骼扭曲凸出，三分像人七分像——
“伏地魔？”
封淩不確定地問周恒。
周恒看了眼因暴怒變得非人的國師，讚同說：“確實很像。”
“那我們……”
“你負責照顧胡悅，我負責收拾他。”
周恒漫不經心地說著，擡手，優雅地打了個響指。
啪！
時間凝滯了。
仿佛掉進液氮中那般，原本瘋狂散溢的妖氣停止擴散，國師臉上的黑色蛇鱗表面泛起白色霜花，金色的妖族眼球被極度低溫凍住，無法眨動也無法轉動，咧到耳根的嘴巴還能張合，可惜發出的全是人類無法理解的破碎音節。
“我……嗚嗚……誤……你……你……啊！”
憤怒撐破國師的太陽穴，化為鮮血流出，鮮血表面點綴著低溫的白霜！
作者有話要說： 周恒：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封淩：老婆加油！老婆天下第一！
國師&安夫人&秦天賜：小醜竟是我自己。
昨天深切感受到雲南白藥是居家旅行必備良藥（同理馬應龍），請大家多多支持，留言紅包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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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認是個體面人的江朗被國師毫不掩飾的鄙視驚呆：“我……我在你眼裏……我在你們眼裏……竟然是……”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
國師冷哼一聲,對江越說：“我原本以為你和你的蠢貨父親不一樣，如今看來，遺傳果然不可小覷。”
“事到如今,你說什麽都沒用,我心意已決。”
江越堅毅神色地告訴國師和在場所有人：“我喜歡的是晏明禮，我只想也只會和他在一起,不參與四大家族祖輩的那些腌臜事！”
“還有嗎？”
國師被激怒，眼中閃著毒蛇的光芒。
江越淡淡一笑,說：“沒有了。”
他推了推呆若木雞的江朗：“今晚的國師宴請，你是江家代表，全權負責江家的部分。”
“大哥，你怎麽可以——”
“我先走了。”
說完,江越轉身離開。
國師沒有挽留，他用沁出毒汁的兇惡眼神冰冷打量著江朗：“知道你即將卷入多大的麻煩嗎？”
“我……我……”
江朗吞了口唾沫,自信漸漸占據心頭。
他昂首挺胸地對國師說：“大哥臨走的時候讓我做江家的代表,所以——今天晚上,我就是江家！江家就是我！”
“很好！”
國師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示意管家帶安夫人、秦天賜、江朗去餐廳,周恒與封淩留下。
胡悅也沒有離開。
一時間，會客廳內,氣氛無比凝重。
國師率先開口：“知道我為什麽時隔二十多年突然找上你？”
“不知道，沒興趣。”
封淩一臉冰冷的看著國師。
周恒微笑,說：“你需要我？”
“對,我需要你！”
國師直言不諱：“周恒,你才是我需要的孩子，和你比，胡悅太弱了！”
“還有嗎？”
“當年我有眼不識金鑲玉,錯過你這顆珍珠，把魚眼帶回來培養，以至二十多年的努力都扔進水裏，還險些因為安夫人的自作主張鑄成大錯，”國師說，“現在，真相已經大白，是時候撥亂反正了。”
“你想做什麽？”
周恒不緩不急地問。
胡悅的臉色難看得厲害。
國師無視胡悅的痛苦，開門見山地說：“我準備把你接回來，作為我的得意門生好好培養。”
“那胡悅怎麽辦？”
“胡悅？”
國師抽唇冷笑：“廢物能有什麽下場，當然是去廢物該去的地方。”
“老師！”
胡悅驚呼。
封淩也被國師的翻臉無情驚到：“餵！他可是你親手養大的孩子！居然說扔就扔！”
“親手養大的又怎麽樣？沒用的東西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國師毫不留情的表示。
胡悅的臉色像紙一樣白，眼神淒苦地看著國師和周恒。
國師不為所動。
周恒這時站了出來。
他對國師說：“你太一廂情願了。”
“我？一廂情願？”
國師懷疑周恒在夢游，反手捏訣念咒準備——
“別亂動，除非你想死。”
溫和的警告過後，周恒走到被國師的話打擊的神情恍惚魂不守舍身體跟著搖搖欲墜隨時可能暈過去的胡悅面前，對他說：“你想留在這裏還是跟我走？”
“我……我……”
胡悅擡頭，怯生生地看著周恒：“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我說有就有。”
“可是——”
胡悅看向國師。
事情的發展和變化都太快，快得從小被國師圈養在溫房的他甚至理解不能，內心深處只剩下一個想法——
“老師，我……”
國師轉頭，回避胡悅的目光。
封淩上前一步，向不願接受現實的胡悅挑明一切：“國師不要你了，他要拋棄你，培養我的阿娜達。可惜阿娜達看不上國師，他只想帶走被國師拋棄的你。”
周恒也說：“胡悅，我帶你離開這裏，你願意跟我走嗎？”
“我……”
胡悅低下頭。
他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從記事起，他就生活在國師準備的牢籠裏，從未和外界有過任何接觸，連宅院大門都很少邁出，更不必說離開國師，和今天才見面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現在的問題不是你想不想走，是你想留下來，國師也不可能留你。”封淩補充說。
胡悅頓時啞口無言。
他悲傷地看著一直以來都被他視為生命的全部的國師：“老師，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準備拋棄我，把我……”
“我……”
國師冷笑一聲，懶得解釋。
胡悅眼中有淚水閃爍。
他是真想不明白。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要被這樣對待。
“老師……老師……你為什麽要這樣……要這樣對我……我……我……”
委屈的眼淚嘩啦啦地流出來，很快模糊了視線。
“沒有為什麽。”
說著，周恒遞上紙巾：“把眼淚擦幹，我們還要出席晚宴呢。”
“可是——”
胡悅不想擦眼淚。
來自國師的嚴苛傷害讓他幾乎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他現在壓根不想出席宴會，只想找個地方嚎啕大哭！
“別鬧脾氣了！”
國師冷酷地宣布：“立刻擦幹凈眼淚，和我們一起出席晚宴！”
“晚宴結束以後呢？你會在晚宴結束後把我扔掉嗎？”
“你說呢？”
國師拒絕回答胡悅的愚蠢話題。
他越發覺得胡悅是個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的廢物，不像周恒，天賦非凡，即使陰差陽錯落在農村的泥土裏，得不到良好的教育，沒有深厚的背景，依舊能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迅速聚斂大量財富，通體散發著不輸名門後代的高貴氣質！
這樣的“少爺”才是符合要求的“少爺”！
至於胡悅——
若不是親手養育，他恨不得掐死這個廢物！
“趕緊收拾好！別讓我為難！”
說完，國師再次走到周恒和封淩面前：“你們是什麽打算？”
“什麽什麽打算？”
封淩裝傻。
周恒直截了當地表示：“你留不住我。”
“但是我非要留！”
國師也擺出強硬態度。
周恒聞言，搖搖頭，說：“那就只能自取其辱。”
“——你！”
國師不覺握緊拳頭，他的情緒處於沸騰邊緣。
他說：“你可以拒絕我，如果你不介意犧牲胡悅的話！”
“是嗎？”
周恒笑了笑，帶封淩離開會客廳。
國師憤怒，瞪了眼淚眼婆娑的胡悅：“沒用的東西！”
“我……”
敢怒不敢言的胡悅只能無助地擦拭眼淚。
……
……
因為是私生子，江朗空有江家人的身份，卻從未被允許出席江家相關的社交場合，此次終於有機會和安夫人、秦天賜坐一起吃飯，江朗的心情可想而知。
“安夫人，其實我也覺得我哥的做法有些過分，愛情固然重要，但為了愛情丟掉基本的禮節，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為了博得安夫人的好感，江朗拐著彎詆毀江越。
安夫人聞言，笑了笑，說：“是你的話，會為了愛情舍棄晚宴嗎？”
“當然……”
江朗笑容僵住。
他想，如果他能成為晏明禮喜歡的人，別說放棄名流晚宴，就是和總統女兒的相親機會他也可以直接放棄！
“果然，小江總也是個性情中人。”
早就知道對江越、晏明禮、江朗的三角關系的安夫人露出一切盡在掌握中的高深笑容。
秦天賜趁機帶節奏：“江二哥，你對晏明禮有多少了解？”
“我……”
江朗尷尬的笑著，臉色難看得好像牙痛發作。
“原本，我以為他們的關系是他愛你大哥愛得要發瘋，但是你大哥卻覺得他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現在才知道江越是個不遜於晏明禮的情種，為了晏明禮，他可以舍棄他的一切。”
秦天賜一臉假裝的深情：“多麽迷人的愛情！簡直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秦大少，你到底想說什麽？”
江朗越聽越不是味道，忍不住打斷秦天賜的抒情朗誦：“大哥和明禮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不許任何人阻礙大哥和明禮在一起！”
“於是你就獻祭你自己？”
秦天賜語鋒一轉，眼神銳利如刀：“你知道少爺是什麽嗎？”
“少爺？”
直到今天才被告知國師和四大家族的關系的江朗一臉蒙蔽。
安夫人接過話茬：“少爺是通往財富寶庫的鑰匙，和少爺交往，得到少爺的真愛，你將擁有享不盡的財富！”
“封家以為封家從四大家族的末尾變成四大家族之首靠的是自身的努力，其實是少爺的愛！當年，四大家族競爭少爺，唯獨封淩的爺爺得到了少爺的愛，少爺喜歡他，哪怕他公開和國師和其他三大家族劃清界限，少爺依舊用心頭血供養他和他的封家，還讓自己兒子也拿心頭血供養封家，這才有了封家如今的輝煌！”
說著說著，秦天賜逐漸面色猙獰。
安夫人補充道：“江朗，只要你能得到少爺的愛，你就能得到全世界，江越和江家都將匍匐在你腳下。”
“真的嗎？”
江朗有些心動。
他是個俗人，做夢都想得到同父異母的哥哥江越的認可以及深愛的晏明禮的讚許，如果秦天賜說的都是真的——
“我要怎麽做才能得到少爺的愛？”
哐當——
餐廳門打開，周恒和封淩走進來。
正準備把一肚子精心醞釀的壞水倒給江朗的秦天賜趕緊閉嘴，假惺惺地搭訕封淩：“封哥，周哥，你們和國師談得怎麽樣？”
“我們和國師的事情，關你什麽事！”
封淩笑容滿面地嘲諷秦天賜。
秦天賜氣得心裏翻江倒海一樣難受還不得不強撐著笑臉說：“封哥，我這是關心你。”
“謝謝你的關心，我受之有愧。”
說話間，封淩拉開椅子，伺候周恒坐下。
江朗見兩人這般親密無間，心裏有些酸有些恨還有說不出的嫉妒。
封淩覺察到江朗的情緒，擡眸，看了他一眼，說：“我不鄙視私生子，但我看不起小家子氣的人。”
“封哥，你——”
“晏明禮沒你想得那麽完美，哪怕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也該適可而止。”
說完，封淩入座，對笑得陰陽怪氣的安夫人說：“你現在後悔嗎？”
“後悔什麽？”
安夫人明知故問。
封淩：“三年前的事情。”
沒想到封淩說話這麽直接，安夫人幹笑著，看了眼周恒，說：“做都做了，有什麽好後悔的。”
“那——”
封淩也看了眼周恒，半是嬉笑半是認真地問安夫人：“欠我家阿娜達的，你準備拿什麽賠？”
“你想要什麽？”
安夫人問周恒：“錢？公司？還是土地？”
“我要鄭毅、許瑞以及參與這件事情的人全部身敗名裂，尤其是你，安夫人。”
周恒不緩不急地宣布：“你是聖心醫院的大股東，啟力網的投資人。”
“建聖心醫院的時候，江家和秦家也都出了錢！為什麽現在只點名我一個！你擺明是柿子挑軟的捏！欺負我是個寡婦！”
安夫人不服，試圖將秦家和江家都拉下水。
周恒聞言，悠長眸光掃過秦天賜和江朗的臉，莞爾一笑，說：“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
“——你！”
瞬間get到弦外之音的秦天賜發出驚呼。
江朗此時卻露出恍惚神色。
因為他看到了國師，以及站在國師身後的相貌酷似周恒的胡悅。
被江越帶進大宅的時候，江朗就註意到站在國師身後的胡悅長得很像周恒，但當時的他既不知道胡悅是“少爺”也不知道“少爺”對四大家族意味著什麽，心裏想的全是周恒憑什麽出現在這裏！
現在，江朗已經曉得胡悅是“少爺”、“少爺”對四大家族意味著什麽，再看相貌酷似的周恒與胡悅，頓時想法大變。
為了給胡悅留下好印象，他第一個站起來，和國師、胡悅打招呼：“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江朗，江越的弟弟！之前多有冒犯，還請你們不要記在心上。”
“好說！好說！”
國師陰陽怪氣地笑著，徑直坐上座。
胡悅想坐周恒身邊，但是周恒的左邊有封淩右邊是秦天賜，靦腆膽怯的他難免——
“少爺要不嫌棄的話，坐我這邊吧！”
江朗向胡悅獻媚。
胡悅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國師，又看了看周恒，見他們都沒有讓自己坐到身旁的意思，不得不邁著灌鉛的步伐走向——
“秦天賜，你和胡悅換一下位置！”
封淩突然發話。
秦天賜很不樂意。
胡悅也露出惶恐神情：“不用……不用這麽麻煩……”
“秦天賜！”
封淩提高嗓音。
秦天賜只得老大不情願地站起，將位置讓給胡悅。
胡悅戰戰兢兢地坐下，大氣都不敢喘。
國師見狀，夾了塊魚眼肉，意味深長地說：“果然，珍珠和魚眼不能擺在一起。”
安夫人跟著附和道：“還好珍珠已經找回，國師以後不用想方設法打磨魚眼讓魚眼發出珍珠的光芒。”
“是啊是啊！國師這些年可真是不容易！”
秦天賜一通點頭哈腰，諂媚之情溢於言表。
自認魚眼的胡悅聽著他們的嘲諷，腦袋壓得更低了。
江朗對其中緣由是一知半解，見眾人在飯桌上圍攻胡悅，不免想起幼年經歷，情難自禁地給胡悅夾了一筷碳烤小牛肋排，說：“這道菜味道不錯，你嘗嘗。”
“謝謝。”
胡悅擡頭，沖江朗露出可憐的笑容。
江朗內心深處的大男子情懷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竟越看胡悅越覺得順眼，恨不得——
“他是魚眼，別在他身上浪費精力！”
秦天賜冷不防出聲，話語冰冷，非常煞風景。
安夫人則在國師的授意下，再次擠出僵硬笑容，對周恒道：“當年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該害你，但是我已經知道錯了，我會痛改前非！給我一個月時間，我會從聖心醫院和啟力網撤資，還會把我掌握的啟力網違法亂紀的證據全部交給警察，連帶聖心醫院背地裏做的那些不幹凈事情！”
“還有呢？”
周恒不為所動，唇角甚至泛起冷笑。
“還有……還有……”
安夫人裝傻。
封淩見狀，笑著替安夫人說出周恒希望她說出的話：“還有自——”
“自首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安夫人打斷封淩的話，傲慢地宣布：“我沒有任何外流的犯罪證據，只要我不自首，我就永遠是安家的掌舵人，誰都沒有資格審判我！”
“你當真這樣認為？”
周恒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國師：“你從什麽時候開始留意我？”
“必須回答這個問題嗎？”
“可以不回答，如果你不介意拒絕的後果的話。”
面對國師的拒絕，周恒笑容溫和中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強大氣場。
“……第一次註意到你，因為封淩邀請你住進宇園，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緊接著，我發現你和小胡長得非常像，尤其是眼睛，並且，你們是同年同月同一家醫院出生。”
“然後呢？”
“然後的事情，你都知道。我開始懷疑當年是不是搞錯了嬰兒，派人調查你、跟蹤你，越查越覺得你才是我想要的孩子，胡悅是個錯誤。”
“所以——”
“我要撥亂反正。”
國師開門見山地說：“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就把屬於你的東西全部還給你，安家也好，封家也罷，江家兄弟的未來、胡悅的生死，全部由你決定！怎麽樣，心動嗎？”
“不心動。”
周恒口吻淡漠地笑了笑，說：“不管是安家還是封家或是江家，我都已經想好怎麽處理。至於胡悅——雖然他現在受制於你，但只要我打個響指，他的命就會變成我的。”
“好大的口氣！”
國師沒想到周恒會說這話，當場拍案而起：“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學了點邪門歪道的三腳貓功夫，竟以為自己可以逆轉乾坤主宰天地生死！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實力！”
話音未落，國師的手背便冒出黑色鱗片。
大量黑色妖氣以他為中心散發，占領整個餐廳。
被妖氣包裹的人無不感到呼吸艱難，憋紅臉，身體像煮熟的大蝦般蜷縮起來。
“國師！不要！不要！”
“國師你要對付的人是周恒，不是我們！”
“……這……這又是怎麽回事！啊！我不能呼吸了！”
“老師！求求你！不要……不要……”
“主人……主人……”
……
受困眾人發出求饒的呼喊。
濃稠妖氣中央，國師眨動金色妖瞳，怒目直到此刻依舊不知死活竟敢挺直腰板直面他的註視的周恒：“年輕人！現在認錯還來得及！”
“你要對我認錯？”
周恒反問。
國師頓時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張開咧到耳根的血盆大嘴，伸出半米長的猩紅舌頭，猙獰宣布：“既然這一代的少爺選擇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也只能廢掉這一代，培養聽話的新一代！就——”
國師伸手，黑黝黝的爪子指著因呼吸不暢跪倒在周恒身旁的胡悅：“從他開始！”
“不要！”
胡悅大喊。
可惜——
話音未落，國師的手越過三米餐桌握住胡悅的脖子，準備將胡悅——
哢噠！
酒瓶破裂聲響起。
國師的胳膊被打斷，斷口噴出大量鮮血。
從未見過如此場面的胡悅嚇得連說話都忘記，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眼前如瀑布般瘋狂噴血的傷口。
國師也呆了。
他沒想到他的殺雞儆猴竟然被——
“封淩！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因為暴怒，國師的臉甚至無法維持人類形態，整張臉被黑綠鱗片覆蓋，骨骼扭曲凸出，三分像人七分像——
“伏地魔？”
封淩不確定地問周恒。
周恒看了眼因暴怒變得非人的國師，讚同說：“確實很像。”
“那我們……”
“你負責照顧胡悅，我負責收拾他。”
周恒漫不經心地說著，擡手，優雅地打了個響指。
啪！
時間凝滯了。
仿佛掉進液氮中那般，原本瘋狂散溢的妖氣停止擴散，國師臉上的黑色蛇鱗表面泛起白色霜花，金色的妖族眼球被極度低溫凍住，無法眨動也無法轉動，咧到耳根的嘴巴還能張合，可惜發出的全是人類無法理解的破碎音節。
“我……嗚嗚……誤……你……你……啊！”
憤怒撐破國師的太陽穴，化為鮮血流出，鮮血表面點綴著低溫的白霜！
作者有話要說： 周恒：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封淩：老婆加油！老婆天下第一！
國師&安夫人&秦天賜：小醜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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