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植物人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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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啟靈頓時嚇得心跳又漏了個節拍，戰戰兢兢地看著周恒，心想：他還想幹什麽！是我給的不夠多嗎？
周恒看了袁啟靈一眼，目光移向胡天聰：“你打算怎麽辦？”
胡天聰傻眼：“我……我……”
難道他已經知道許總和鄭總準備把他轉賣給江總所以這段時間故意派我穩住他？
“……周哥，我對你一心一意！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我都沒有幹過夥同別人坑害你的腌臜事！你要相信我！”
驚慌失措的胡天聰哀求周恒。
“真的沒有？”
周恒淡笑地看著胡天聰，修長的手指在小奶貓的身上優雅游走。
“真的！真的沒有！對天發誓！”
胡天聰努力擠出僵硬的笑容：“我不僅沒做過坑害周哥的腌臜事，我還不止一次阻止別人對周哥您使壞！四年前，周哥您第一次參加百大主播聚會，有人算計您，偷偷在您的鞋子裏塞圖釘，是我發現以後給您換掉的！”
“有這回事？”
周恒瞇眼。
胡天聰用力點頭。
鞋底圖釘事件是他這輩子做過的為數不多的好事之一。
周恒掃了胡天聰一眼，確信他沒撒謊，指了指桌上的三明治，說：“你幫過我，我永遠記在心裏。但如果你以後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也一定不會——”
“周哥只管放心，我就是豁出命也不會做對不起周哥的事情！”
袁啟靈的血案就在眼前，胡天聰自然是盡可能挑好聽的，討好之餘，想到周恒居然會為鞋底圖釘的事情對他說“永遠記在心裏”之類的話，心底一時又有些覆雜。
袁啟靈這邊——
“周哥，我可以走了嗎？”
“你走吧！”
周恒看都不看他一眼。
千萬豪宅拱手相送，居然不能得到一個青眼。
我在你眼裏就這麽沒有地位嗎？
袁啟靈頓時又有些不是滋味，捂著還在隱隱作痛的心口，在律師好友的陪伴下，跌跌撞撞地走出餐廳，心裏不斷念叨：希望周恒說話算話，房子轉讓手續完成就解除我身上的詛咒。
袁啟靈走後——
周恒一臉溫情地餵貓。
胡天聰戰戰兢兢地坐在周恒對面吃三明治，越吃越慌張，總覺得自己很快也會被周恒收拾得生不如死。
在許總、鄭總完成和江總的轉賣協議後。
等等！
周恒他該不會真的已經知道許總和鄭總要把他賣給江總，故意當著自己的面整治袁啟靈搞殺雞儆猴？
可是……可是他……
他不過是個小腳色，哪輪得上……
慌亂在心底深處蔓延，吃得心不在焉的胡天聰一不留神咬到抓三明治的手指。
啊！
好痛！
“吃東西的時候註意點，別胡思亂想。”周恒慢悠悠說。
胡天聰嚇得臉都白了。
“……周……周哥……我……我有件很要緊的事情要告訴你！”
“什麽事？”
周恒連眼皮都懶得擡起。
胡天聰咬咬牙，說：“許總和鄭總準備把你轉賣給江總！合同已經談得差不多，最晚月底出結果！”
“哦？”
還是懶洋洋漫不經心的態度。
胡天聰急得拍桌子：“周哥！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我在聽呢。”
周恒抱起他的布偶小奶貓，認真考慮要不要給小智障註冊社交賬號，專發小智障的萌圖和短視頻。
胡天聰：“……”
良久——
周恒終於擡頭：“許瑞和鄭毅給我開價多少錢？或者說，江越準備花多少錢買我？”
這是錢的問題嗎？
胡天聰狂汗，心情覆雜至極地看著周恒。
“周哥，我好歹算是您跟前的老人，今兒就和您說句掏心窩的話！如今的啟力網早就不是當年的啟力網，比起口碑，兩位老板更在乎的是錢！他們覺得你做了三年植物人已經人氣、能力都大不如前，哪怕花大價錢營銷也不可能回到巔峰，不如趁著您剛醒來、還有熱度，把你高價賣出去！何況，您在三年前就是出了名的刺頭，有自己的想法，不聽他們安排！在你這邊，他們沒法享受當土皇帝的感覺！”
“……照你這意思，被轉賣給江越是啟力網能給我的最好回報？”
“您做植物人這三年，江總時不時來醫院看望，許總和鄭總把您轉賣給他，正好全了他的心思！”
胡天聰越說越熱情：“我要是周哥您，我會毫不猶豫答應許總和鄭總的安排，去江總名下的公司做一哥，借江總的資源再次攀上業界高峰，狠狠打臉有眼不識金鑲玉的許總和鄭總！”
江越身為《總裁的替身影帝》世界的主角攻，坐擁千億身家，產業遍布全球，哪怕是收益微不足道到年度報表不配出現在江越辦公桌上的萌果直播，也僅用三年時間就在競爭日趨激烈的直播行業站穩腳跟，簽約主播中雖然沒有綜合成績排行直播界前十的頂級大咖，但有五名主播進了百大主播排行榜，前途可期。
“……去萌果直播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周恒單手支頜說。
胡天聰聞言，眉飛色舞：“豈止是不錯的選擇！是最好的選擇！江總本來就看重你，如今又高價把你買下，你進萌果直播後肯定準一哥待遇！商單、熱搜、綜藝……一個接一個！一不留神就全網爆紅！說不定還能拍電視！”
“你希望我成名？”
“我……”
胡天聰摸不清周恒的心思，幹坐在餐桌旁，目送周恒抱著小奶貓離開。
他的眉眼是那麽的好看，神情卻是那麽的冷漠，仿佛剛才談論的是與他無關的其他人的去留。
胡天聰的心底再次泛起覆雜的情緒。
他想，哪怕周恒離開啟力網後去的不是萌果直播，他也不介意和周恒一起走！
跟在周恒身後做端茶倒水拎包跑腿的雜活，聽起來……
感覺還不錯？！
……
……
從酒店餐廳出來，沒進停車場，胡天聰就接到了岳泛平的電話。
胡天聰畢恭畢敬地接電話：“岳哥找我有事情？”
“聽說你們主管讓你繼續跟周恒？”
岳泛平的聲音透著故作淡定地慌張。
把周恒轉賣給江越名下的萌果直播的事情雖然已經談得差不多，但只要江越一天沒在合同上簽字，岳泛平心頭的大石便一天不能落地！
絕不能讓周恒回啟力網！
啟力一哥只能是我岳泛平！
“他有和你說什麽時候回啟力網做直播嗎？”
“周哥最近忙著覆健、找銀行索賠以及給他爸媽換住處，這個月結束前沒法做直播。”
“你確定？”
岳泛平喜上眉梢。
胡天聰聞言，心頭冷笑，用詞委婉的說：“就算他想立刻開工掙錢也得看身體能不能扛住！直播可是體力活！”
“也對，他以前就是病秧子，如今更是連走路都要人扶，怎麽可能扛得住連續八個小時的直播！”
岳泛平終於可以放心了。
周恒或許在直播領域很有天分，可惜身體底子差，如今又植物人歸來，註定走不遠。
“……岳哥，還有別的事嗎？沒別的事情，我就去周哥那邊了。”
“他又要你給他做什麽？”
“周哥他……”
胡天聰看了眼頭頂的太陽，唇角含笑：“他讓我幫他張羅搬家的事情。”
“這麽快就找到新房子？這家夥果然有交際花的潛質！”
岳泛平憤憤掛斷電話，懷疑周恒一家即將搬進的是江越提供的房子，頓時氣血上湧，一拳打在墻壁上。
“可惡！”
……
……
搬家的事情自有胡天聰和袁啟靈幫忙張羅。
把明天就能搬進新房子的事情告訴周家父母後，周恒興致勃勃地給小智障註冊了社交賬號，還用他和小智障的合影做賬號頭像。
賬戶信息設置完畢，周恒用小智障的賬號發了一套小智障的美照，隨後登上已經整整三年沒有更新的原主的社交賬號，轉發並評論小智障的第一條微博。
@主播周恒V：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小兒子[可愛]//@小智障本智障：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們，我叫小智障，一只五個月大的布偶混血寶寶，以後請多多關照[圖片][圖片][圖片]
周恒在車禍成為植物人前，是排名前十的當紅主播，不僅直播間人氣爆滿，在社交平臺上的熱度也不輸當紅流量，哪怕是最普通的早安、晚安之類的問候微博都有上萬的轉發、評論。
車禍發生後，周恒的粉絲們明知希望渺茫，依舊時不時打開他的微博主頁、啟力網直播間，等待奇跡盛開。
終於——
十天前，周恒醒來！
等得都快心如死灰的粉絲們看過岳泛平去醫院拍的蹭熱度直播的錄屏後，無不再次燃起熱情，將周恒的賬號設置為特別關註，一有動靜，立刻——
“啊啊啊！周哥你終於發微博了！”
“小智障好可愛！不愧是周哥的貓！”
“我想魂穿小智障！”
“周哥的手指這麽漂亮，手控根本把持不住！”
……
周恒坐在沙發上看評論。
意識被困在奶貓體內的封淩一點也不避嫌地湊過腦袋，看到評論區那麽多人狼嚎著表示要魂穿小智障，不禁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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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恒看了袁啟靈一眼，目光移向胡天聰：“你打算怎麽辦？”
胡天聰傻眼：“我……我……”
難道他已經知道許總和鄭總準備把他轉賣給江總所以這段時間故意派我穩住他？
“……周哥，我對你一心一意！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我都沒有幹過夥同別人坑害你的腌臜事！你要相信我！”
驚慌失措的胡天聰哀求周恒。
“真的沒有？”
周恒淡笑地看著胡天聰，修長的手指在小奶貓的身上優雅游走。
“真的！真的沒有！對天發誓！”
胡天聰努力擠出僵硬的笑容：“我不僅沒做過坑害周哥的腌臜事，我還不止一次阻止別人對周哥您使壞！四年前，周哥您第一次參加百大主播聚會，有人算計您，偷偷在您的鞋子裏塞圖釘，是我發現以後給您換掉的！”
“有這回事？”
周恒瞇眼。
胡天聰用力點頭。
鞋底圖釘事件是他這輩子做過的為數不多的好事之一。
周恒掃了胡天聰一眼，確信他沒撒謊，指了指桌上的三明治，說：“你幫過我，我永遠記在心裏。但如果你以後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也一定不會——”
“周哥只管放心，我就是豁出命也不會做對不起周哥的事情！”
袁啟靈的血案就在眼前，胡天聰自然是盡可能挑好聽的，討好之餘，想到周恒居然會為鞋底圖釘的事情對他說“永遠記在心裏”之類的話，心底一時又有些覆雜。
袁啟靈這邊——
“周哥，我可以走了嗎？”
“你走吧！”
周恒看都不看他一眼。
千萬豪宅拱手相送，居然不能得到一個青眼。
我在你眼裏就這麽沒有地位嗎？
袁啟靈頓時又有些不是滋味，捂著還在隱隱作痛的心口，在律師好友的陪伴下，跌跌撞撞地走出餐廳，心裏不斷念叨：希望周恒說話算話，房子轉讓手續完成就解除我身上的詛咒。
袁啟靈走後——
周恒一臉溫情地餵貓。
胡天聰戰戰兢兢地坐在周恒對面吃三明治，越吃越慌張，總覺得自己很快也會被周恒收拾得生不如死。
在許總、鄭總完成和江總的轉賣協議後。
等等！
周恒他該不會真的已經知道許總和鄭總要把他賣給江總，故意當著自己的面整治袁啟靈搞殺雞儆猴？
可是……可是他……
他不過是個小腳色，哪輪得上……
慌亂在心底深處蔓延，吃得心不在焉的胡天聰一不留神咬到抓三明治的手指。
啊！
好痛！
“吃東西的時候註意點，別胡思亂想。”周恒慢悠悠說。
胡天聰嚇得臉都白了。
“……周……周哥……我……我有件很要緊的事情要告訴你！”
“什麽事？”
周恒連眼皮都懶得擡起。
胡天聰咬咬牙，說：“許總和鄭總準備把你轉賣給江總！合同已經談得差不多，最晚月底出結果！”
“哦？”
還是懶洋洋漫不經心的態度。
胡天聰急得拍桌子：“周哥！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我在聽呢。”
周恒抱起他的布偶小奶貓，認真考慮要不要給小智障註冊社交賬號，專發小智障的萌圖和短視頻。
胡天聰：“……”
良久——
周恒終於擡頭：“許瑞和鄭毅給我開價多少錢？或者說，江越準備花多少錢買我？”
這是錢的問題嗎？
胡天聰狂汗，心情覆雜至極地看著周恒。
“周哥，我好歹算是您跟前的老人，今兒就和您說句掏心窩的話！如今的啟力網早就不是當年的啟力網，比起口碑，兩位老板更在乎的是錢！他們覺得你做了三年植物人已經人氣、能力都大不如前，哪怕花大價錢營銷也不可能回到巔峰，不如趁著您剛醒來、還有熱度，把你高價賣出去！何況，您在三年前就是出了名的刺頭，有自己的想法，不聽他們安排！在你這邊，他們沒法享受當土皇帝的感覺！”
“……照你這意思，被轉賣給江越是啟力網能給我的最好回報？”
“您做植物人這三年，江總時不時來醫院看望，許總和鄭總把您轉賣給他，正好全了他的心思！”
胡天聰越說越熱情：“我要是周哥您，我會毫不猶豫答應許總和鄭總的安排，去江總名下的公司做一哥，借江總的資源再次攀上業界高峰，狠狠打臉有眼不識金鑲玉的許總和鄭總！”
江越身為《總裁的替身影帝》世界的主角攻，坐擁千億身家，產業遍布全球，哪怕是收益微不足道到年度報表不配出現在江越辦公桌上的萌果直播，也僅用三年時間就在競爭日趨激烈的直播行業站穩腳跟，簽約主播中雖然沒有綜合成績排行直播界前十的頂級大咖，但有五名主播進了百大主播排行榜，前途可期。
“……去萌果直播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周恒單手支頜說。
胡天聰聞言，眉飛色舞：“豈止是不錯的選擇！是最好的選擇！江總本來就看重你，如今又高價把你買下，你進萌果直播後肯定準一哥待遇！商單、熱搜、綜藝……一個接一個！一不留神就全網爆紅！說不定還能拍電視！”
“你希望我成名？”
“我……”
胡天聰摸不清周恒的心思，幹坐在餐桌旁，目送周恒抱著小奶貓離開。
他的眉眼是那麽的好看，神情卻是那麽的冷漠，仿佛剛才談論的是與他無關的其他人的去留。
胡天聰的心底再次泛起覆雜的情緒。
他想，哪怕周恒離開啟力網後去的不是萌果直播，他也不介意和周恒一起走！
跟在周恒身後做端茶倒水拎包跑腿的雜活，聽起來……
感覺還不錯？！
……
……
從酒店餐廳出來，沒進停車場，胡天聰就接到了岳泛平的電話。
胡天聰畢恭畢敬地接電話：“岳哥找我有事情？”
“聽說你們主管讓你繼續跟周恒？”
岳泛平的聲音透著故作淡定地慌張。
把周恒轉賣給江越名下的萌果直播的事情雖然已經談得差不多，但只要江越一天沒在合同上簽字，岳泛平心頭的大石便一天不能落地！
絕不能讓周恒回啟力網！
啟力一哥只能是我岳泛平！
“他有和你說什麽時候回啟力網做直播嗎？”
“周哥最近忙著覆健、找銀行索賠以及給他爸媽換住處，這個月結束前沒法做直播。”
“你確定？”
岳泛平喜上眉梢。
胡天聰聞言，心頭冷笑，用詞委婉的說：“就算他想立刻開工掙錢也得看身體能不能扛住！直播可是體力活！”
“也對，他以前就是病秧子，如今更是連走路都要人扶，怎麽可能扛得住連續八個小時的直播！”
岳泛平終於可以放心了。
周恒或許在直播領域很有天分，可惜身體底子差，如今又植物人歸來，註定走不遠。
“……岳哥，還有別的事嗎？沒別的事情，我就去周哥那邊了。”
“他又要你給他做什麽？”
“周哥他……”
胡天聰看了眼頭頂的太陽，唇角含笑：“他讓我幫他張羅搬家的事情。”
“這麽快就找到新房子？這家夥果然有交際花的潛質！”
岳泛平憤憤掛斷電話，懷疑周恒一家即將搬進的是江越提供的房子，頓時氣血上湧，一拳打在墻壁上。
“可惡！”
……
……
搬家的事情自有胡天聰和袁啟靈幫忙張羅。
把明天就能搬進新房子的事情告訴周家父母後，周恒興致勃勃地給小智障註冊了社交賬號，還用他和小智障的合影做賬號頭像。
賬戶信息設置完畢，周恒用小智障的賬號發了一套小智障的美照，隨後登上已經整整三年沒有更新的原主的社交賬號，轉發並評論小智障的第一條微博。
@主播周恒V：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小兒子[可愛]//@小智障本智障：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們，我叫小智障，一只五個月大的布偶混血寶寶，以後請多多關照[圖片][圖片][圖片]
周恒在車禍成為植物人前，是排名前十的當紅主播，不僅直播間人氣爆滿，在社交平臺上的熱度也不輸當紅流量，哪怕是最普通的早安、晚安之類的問候微博都有上萬的轉發、評論。
車禍發生後，周恒的粉絲們明知希望渺茫，依舊時不時打開他的微博主頁、啟力網直播間，等待奇跡盛開。
終於——
十天前，周恒醒來！
等得都快心如死灰的粉絲們看過岳泛平去醫院拍的蹭熱度直播的錄屏後，無不再次燃起熱情，將周恒的賬號設置為特別關註，一有動靜，立刻——
“啊啊啊！周哥你終於發微博了！”
“小智障好可愛！不愧是周哥的貓！”
“我想魂穿小智障！”
“周哥的手指這麽漂亮，手控根本把持不住！”
……
周恒坐在沙發上看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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