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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01.閃婚2-房裏叫給我一人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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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閃婚2-房裏叫給我一人聽

要說這是樂極生悲,還是烏龍再現?!

民政局門口一片混亂,來往車輛突然就堵成了一團,喇叭聲一下子充斥整條街,路過的行人都紛紛朝那事發處聚攏。

兩輛汽車的車頭都堆在了通往民政局大門的路口上,汽車甲顯然是從街對面往大門這方開來,汽車乙剛好是從大門口路過。

汽車甲的車頭超過了汽車乙,顯然將要駛進大門了。

汽車乙還有一段距離,因為見到汽車甲要駛入大門而故意減速停車等候。

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子躺在了汽車乙旁邊的馬路牙子上,似乎是昏迷了的樣子,並不見血和傷。

汽車乙的司機已經從車上下來了,正察看著自己車子上略往裏傾斜的右側後視鏡。

一個深秋僅穿著個白背心的俊帥男子,沖上前大叫一聲,想要抱起地上不知是昏迷還是受了更重傷的女子,卻猶豫了一下沒敢輕舉妄動。

緊接著,在圍觀群眾們驚訝到爆的眼中,這位老婆被撞的男子抓住了兩個可能是肇事者的司機,那動作可利索無比,簡直就像歐美動作大片裏的格鬥天才,看得眾人眼花繚亂,嘖嘖驚嘆。

“隊長!”

“把那兩個給我看著,等警察過來。”

“是。”

郎帥一出來就找著活兒幹了。

“阿安,快幫我看看語環要不要緊。”

梁安宸這位由未婚夫迅速轉職為證婚人,又在十分鐘之內回歸醫生正職,急忙拿出隨身攜帶的裝飾性聽筒,以及疑似打火機的LED小燈,聽了聽語環的心脈,又看了下瞳孔的收縮情況。

眼底迅速閃過了一抹奇異的光彩,隨即沈著臉說,“目前來說看不出來什麽外傷,不過內傷就不確定了。”

捋過女人額頂的碎發,有一個明顯的大紅包,“應該是撞昏過去了,休息一會兒應該會醒過來。如果……”

後面的話自然不用說,如果這人沒醒過來,多半是把裏面的零件兒給撞出問題了。

“我沒撞到他啊,憑什麽抓我。明明就是她自己突然沖出來,我已經減速了,不信你們問守門的大爺啊,這關我什麽事兒。”司機甲很不甘地叫嚷起來,這人車上還坐著一女子,說是來民政局註冊結婚的。

“我也沒撞她啊,我車都差不多停下來了,就為了讓那輛車進大門兒。哪知道這女的從裏面突然沖出來,她為了躲開那輛車,就朝我這兒撞。把我車燈都撞歪了啊,不信大家都給看看,你們瞧瞧我這後視鏡……”

衛東侯和郎帥同時看向汽車乙的右側後視鏡,後視鏡一般都是可以往裏扳進去,所以有一個大約九十度的活動空間,不過現在這右側的後視鏡明顯進裏扳進去了約六十多度的距離,可見語環之前這一撞,力道也不小。

或者說,她運氣不好,為了閃躲,竟然一頭撞上人家的後視鏡,把自個兒撞昏了。

可是,按司機乙的說法,眾人心裏又生出一個疑問來。

從汽車甲到汽車乙之間,還有四五個人身的距離,至少七八米的距離,以語環沖出來的速度,怎麽能在半途剎住,朝橫向九十度角又撲出那麽遠的距離,一頭撞上人家後視鏡呢?

“他說謊!”汽車甲的女人叫了起來,“我明明就看到他的車子差點兒撞上我家的車,他就是怕負責,才又退回去了一截兒。不信找人來問啊,肯定有人看到他倒車了。”

“我沒說謊,這光天化日的那麽多雙眼睛都看得到,我倒車是怕有這人被輾在我車頭前面,我退出來都是怕傷到人啊!當時情況太急,我這也是下意識的正常反應,倒是你明明坐在車後座,你怎麽看得那麽清楚,你不是在為你男人脫罪胡說八道吧!”

甲乙兩司機立即爭論了起來,跟著插入女人的聲音,吵得不可開交,使得遠近街道全堵了起來。這民政局的地段又是市內的主要幹道之一,問題可嚴重了。

聽著兩方爭吵,你說你有理,他說他有嫌疑,似乎這一出車禍還藏著種種玄機,讓人一時難於分辨真實情況了。

而就在這時,已經被衛東侯抱進懷裏的語環,嚶嗚一聲,醒了過來。

“唔,痛……”

“語環,你醒了?”

衛東侯高高懸起的一顆心,可總算落了一半。

要是這剛註冊就出事兒,他真會後悔死自己之前刺激了小女人,才會引發這場莫名其妙的車禍。

梁安宸立即握住語環的手腕,一邊號脈,一邊安撫,“語環,你撞到頭了,頭上有個小包兒。不過你不用擔心,問題應該不大,按點兒跌打藥油,兩天就能消腫。”

他突然一笑,“不過可惜了呀,今兒個你就只能做個頭帶腫包的新娘子了。”

語環還有些懵懂的神思,一個機伶兒醒了過來,擡頭一眼撞進衛東侯擔憂自責的眼神中,大叫一聲,“不要,我不要嫁這個流氓兵!”

頓時,滿場喧囂,都靜了一靜。

做為這場事故和交通混亂的第一大肇事者,這丫還完全不在狀態。

……

“婚禮繼續進行!”

衛東侯眼底釀著一重厚厚的陰霾,聲若擲地,無比果斷地下令。

“阿安,你給語環檢察下身子。”

語環憤憤地舉拳抗議,“我不要,我不要,我不……哦,好痛!”

梁安宸將一記藥油抹在了她的額頭包包上,疼得她低呼一聲,接到了一記眼神暗示,皺著眉壓下了自己的不滿。

衛東侯蹲下身,看著女人皺巴巴的小臉,握著她的手說,“語環,你乖乖聽阿安的話,好好檢察一下,別落下什麽隱患。不然會嚇到我爺爺奶奶,還有你在天上的外公外婆母親和咱爸咱媽都會擔心的。”

“你……”

語環被男人念出的親人給哽住,一時竟不知對著那樣一雙誠摯的眸子說什麽好。

郎帥領令立即離開,臨走時不禁對著衛東侯嘀咕,“隊長,我說咱嫂子怎麽跟汽車那麽有緣呢,第一次住ICU,前不久中秋又一次,這回又給撞上。這事兒可真他媽邪門兒!”

衛東侯臉色更沈,卻迅速撤去,讓郎帥趕緊去找自己的總助王紹銘,安排婚禮事儀。

回頭,他看著語環跟著梁安宸進了暗房打CT,眉頭又深深褶起幾個褶子。

走到角落裏,他突然出聲,“北靖的人,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我有話要問你,你最好不要等我親自動手抓你出來,你該知道我的能力。”

四周靜了一靜,空氣似乎都變得有些稀薄,有悉簌聲隱隱傳來,突然燈光一黯,一道人影出現在衛東侯面前,卻不見真人。

若是教旁人看到,定然會驚聲尖叫,以為身置科幻片兒。

衛東侯似乎見慣不怪,問,“當時你是不是在現場,看到了什麽?”

黑影說,“我只比衛少你早到一步,看到喬小姐撞上那輛黑色轎車的後視鏡,那輛車的確有後退過。”

衛東侯問,“你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之處?”

黑影說,“沒有。如果說正面撞上來的那輛車的車主男女,我直覺他們並非前來註冊結婚的普通人。”

衛東侯冷哼,“什麽叫直覺,你跟著語環這麽久,真沒發現什麽?”

黑影似乎閃了下,聲音更冷,“衛少,你也跟著喬小姐不久,比我可積極得多,你都沒發現什麽,憑什麽認為我能發現什麽。”

衛東侯東唇緊抿,感覺得出這個北靖派來的保鏢,似乎對語環並不怎麽尊重,這感覺不只黑影有,就連北靖身邊那個帖身的隨扈艾瑞克也一樣。似乎他們歐森一族的人,都十分自我,驕傲,極為不屑於跟人類打交道。

他知道再問下去,也無法獲得多少新情報,索性將人打發走了。

與此同時

暗房裏,語環坐在掃描床邊,不安地對梁安宸說,“我當時跑出大門口,對面沖來一輛車,我,我很害怕……”

這種本能的恐懼應該是上次撞車和差點又被車撞,引發的條件反射了。

“我想躲開,雖然我知道那車速不會對自己有危害,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必須立即躲開,我好像看到那車上有一抹銀光朝我射過來,我就朝左邊人行道閃,那裏沒有什麽人,可……不知為什麽,我眼前一花就撞上什麽東西,昏了過去……”

語環的講敘,也有些含糊不清。

梁安宸問,“一抹銀光,是什麽樣的?會不會是因為當時正午,太陽大,從車上的什麽部位反射過來的光芒?”

語環搖了搖頭,口氣又不確定,“我,我也記不清了,可能是反射光,可是我又覺得不是,當時做出的反應像是身體本能。之前我和東侯在美容沙龍外面,我也有這感覺,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跑到路燈上去了……”

梁安宸沒有再強求語環回憶,遂安撫了兩句,將人送出了暗房。

恰時,衛東侯正給衛太打電話,“奶奶,您小聲點兒,別激動。我知道,謝謝你的恭喜,這觀禮儀式還需要太後您的大力支持,只要我們雙方家庭的重要成員到場就夠了。總之,這次先把名份從頭到尾做實了。回頭再慢慢準備正式婚禮,通告全球!”

“衛東侯,誰要你通告全球了,哦……”

語環一急就頭痛。

“環環,奶奶要跟你說幾句話。”

接過電話,語環也不得不跟衛東侯一樣變了聲調,“呃,奶奶,東侯他欺負我,你要給我做主啊!”

兩個男人同時對視一眼,眼裏都寫著一個訊息: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動物!

很快,語環安撫完了老太太,回頭把電話塞還給男人。

板著小臉氣哼哼地瞪著比自己高了一個多腦袋的家夥,“衛東侯,我說了不嫁你,我要嫁的是梁學長,你別以為你利用強權就可以迫我就範了。我告訴你,回頭我就向法院,唔……唔,唔,學長,救……”

男人不由分說捧著她的小腦袋就是一個火辣辣的加長版法式深吻,吻得周圍的病人護士們都驚得直瞪眼。

吻完後,男人將臉紅到爆的小女人一把抱起,朝眾人挑眉一笑,魅力瞬間大殺四方,揚聲宣布,“這是我今天剛剛娶進門的老婆,她對我匆忙舉辦的婚禮有些不滿,不過為了娶到她我只有先速戰速絕了。謝謝大家見證我們的定情一吻,回頭大家有空的可以到幸福路57號聖天主教堂參加我們的婚禮,謝謝。”

不知道誰先動手,走廊上又響起了一片祝賀的巴掌聲。

語環窘得埋在男人懷裏,一只小手偷偷擰在男人脖子上的嫩肉,小嘴眥開一道白光。

這個臭男人,太自大了!

……

話說衛太後這方,在得知孫子終於跟語環註冊結婚,領了小紅本,可興奮得差點兒一頭撞上花園玻璃房。

這電話一掛,花也不整了,枝也不修了,跑出花園玻璃房就激動得大聲嚷嚷起來,往屋裏奔去。

剛好衛老太爺從外面回來,一聽這聲氣兒心下直搖頭,急忙拉住老伴兒問情況。

聽說孫兒終於修成正果後,心裏也很高興。最近家中諸事不爽,這會兒能出一件大喜事兒,也是好的。只是回頭一想到兒子和兒媳的態度,又有些疾手。

“先別嚷得人盡皆知。兒子和小芬那裏,咱們得想個法子,先讓他們去教堂。為免萬一,多找幾個人去幫咱們壓著場子,到時候看在外人面上,兒子也不好反對。你確定小芬已經沒有中秋那晚那麽抵觸了?還是先瞞瞞她?如果真沒什麽大問題,到時候兒子跟著應該不會出事兒……”

衛老太爺為了給孫兒辦一場像樣的婚禮,雖然倉促了一些,也拿出了幾分總參謀長的架勢,縝密仔細地安排起來。

而就在他們商量請哪些賓客時,衛父突然提前回來了。

看到父母神秘兮兮地見到他就立即停止了說話,尤其是他那個永遠童心未泯的母親大人,想笑又憋著不笑的裝模作樣的表情,讓他更覺得古怪。

有事兒!

以他做兒子已經超過半個多世紀的經驗,母親大人的這種笑容,代表著“麻煩事兒”的級別還不低。

“爸,出什麽事兒了?”

“兒子,你怎麽這麽早回來了?喲,這不是老秦家的嘛,好久不見,你家秦老爺子現在可好?上次去京城太急了,沒來及拜訪。謔,這小姑娘生得可真水靈兒,就是你們家那對天才雙胞胎吧?讓我猜猜,這是溫柔大方的姐姐,還是小機靈鬼兒的妹妹……”

衛老太爺可會打太極拳了,三兩句就把問題轉移掉,跟衛父帶來的秦氏一家三口打起趣兒來,可把一心急著要去籌備婚禮的衛太後給憋壞了直攥老頭子的衣角兒。

衛父一見父親似乎也挺喜歡秦汐,覺得再重大的“麻煩事兒”,也沒有自己眼前給兒子介紹更合適的結婚對象重要,當即也加入了攀談。

“爸,我這就是帶小汐回來,給……”

“那正好。”衛老太爺截了兒子的話,就扔出了衛東侯的紅色炸彈,“今兒個咱們東子終於求婚成功,跟他喜歡的姑娘領了小紅本兒。你們也知道東子他工作特殊,剛領了本兒就趕著要去教堂舉行婚禮,這也是為了安人家姑娘的心。

不過這時間實在太倉促了,咱們家也來不及請多少親戚朋友。小秦你們一家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時間有些緊,如果你們有空的話,不妨就留下來觀個禮,給兩個孩子送上點兒祝福。話說我們東子這回總算是修成正果了,你們之前也知道今春那場鬧劇,唉……”

秦家夫婦本來是帶著女兒來相親的,哪知道大門還沒入就聽說女兒的相親對象要結婚了,要說沒點兒意見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衛老爺子極會打太極,當初秦家夫婦也參加過衛東侯的那場無疾而終的婚禮,當然還是有些同情衛東侯的。加上兩家的關系從開國前,都十分要好,衛家又一直是秦家的上司,就是有些不痛快,眨眨眼也只有算了。

不過說到還要留下來觀禮,秦家夫婦心裏就不願意了。

“爸,媽,看來衛東侯這頭沒腦子的笨老虎已經被人家收了,倒是喜事兒一樁。我很想看看,收服他的是什麽樣的姑娘。咱們去觀禮吧!剛好,我也帶了個見面禮,可以送給他做新婚禮物。”

聲音爽朗的女孩,將一頭茶金色的波浪長發高高束在腦後,一身漂亮的蜜色肌膚,在陽光下閃耀著極健康的光澤,漂亮的瓜子臉一笑起來,牙齒雪白,讓人立即聯想到著名的黑人女星邦女郎哈裏貝瑞。

秦汐,秦家雙胞胎裏的幺女,只是外貌和氣質來看,大概很難有人相信這樣陽光型的美人兒會是整日關在實驗室裏做科學研究,全天二十四小時都跟著金屬機械打交道的電子機械天才。

長輩們心裏還繞著小九九時,做為這次相親的主角秦汐姑娘已經迅速跳到了下一個情節,急不可待地想瞧瞧當年那個繼承了封建腐敗,小小年紀就學人養什麽童養媳的大頭小子,這回又找了個什麽樣的女人來折騰。

之前回國前,聽父母說這家夥在年初還被衛雪欣毀了婚,當場輸給了一個搞畫畫的小文藝,她心裏就覺得特痛快。

衛東侯被衛雪欣甩掉的事實,可是她秦汐早在十六年前,就成功預測到了。

秦汐這一說,秦家二老也不得不接著衛老太爺的臺階下,答應前去觀禮了。

回頭,衛太後聯系上了王紹銘,緊急籌備婚禮。

衛父攥著父親詢問事情真相,在得知木已成舟後,立即打電話罵了衛東侯一頓。

已經在婚禮現場的衛東侯,默默地聽完父親大人的責罰,只表了一個態,“爸,我已經跟語環正式註冊,領了小紅本了了。我們的婚姻受法律保護,請爸爸您和媽媽能夠盡量體諒,繼而慢慢接受。我和語環會一起好好孝順你們四位老人的。爸,軍人的承諾,絕不打折!”

衛父恨得直咬後槽牙,掛了電話,也就定了型兒了。

回頭,衛老太爺就把媳婦兒的思想工作交給了兒子,就追著老伴兒去請嘉賓了。

衛父雖然有感覺妻子已經試著在接受喬語環,可是兒子搞的事兒總是這麽風風火火,打雷就下雨,就怕萬一妻子覺得太突然,還是接受不了,引發個什麽情緒反應,麻煩就大了。

之前兒子的事情就讓妻子操了心,這入秋涼下來之後,身子又有些不適鉆出來了,他就怕自己呵護了快三十年的寶貝一不小心就沒了。

這種心情,大概也是兒子現在面對那個喬語環的心情吧!

軍人因為職責所在,真沒有太多時間兼顧家庭,經常都是速戰速決,絕不拖泥帶水。

不過現在兒子的情況已經不同了,不然他也不會這麽生氣。

就在衛父糾結著如何跟妻子說明情況時,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了衛母手上。

“媽媽,你知道東哥要結婚了麽?”

“什麽?東子結婚了,我怎麽不知道?我聽他爸說,東子還在部隊呀!”

“呃,媽,你別說是我說的。我只是,最近意外看到東哥在蓉城出現,好像還跟喬語環在一起……”

衛母手中的電話悄然滑落,似乎打擊不小。

這方,衛雪欣掛掉電話後,皺眉沈思片刻。

肖一飛撚過女人的下巴,冷笑著問,“梅兒,你不去看看你最中意的東哥娶別的女人麽?是不是覺得很不爽,很妒嫉,恨不能將那個代替自己的人碎屍萬段!”

“小飛!”衛雪欣咬著貝齒。

肖一飛並不放過女人,“知道這滋味兒是什麽了麽?你就該懂,當初我看著你跟衛東侯在一起心如刀割的感覺是什麽。你更該懂,讓我天天想著你跟高珩那個沒用的廢物翻雨覆雨,帶著我的種做了那麽多花樣兒,我他媽是什麽感覺!”

衛雪欣剎時間臉色一片蒼白,撫著肚子的手微微發抖。

……

“衛東侯,我們早就分手了。”

“我後悔了。”

“我不嫁。”

“你已經是我的合法妻子了。”

“胡說八道。”

語環氣得隨手拿起一物,就朝男人砸去,哪知道哐啷一聲爆響,男人身後一片透明的玻璃墻碎成了小顆粒,她才猛然驚醒,自己剛才拿的是水晶煙灰缸,剎時咱得小臉青白。

她肚子仍鼓著一口怨氣,不發不行。

“衛東侯,你休想我會再回頭吃你這根爛草!”

“環環,我一直很懷念你總是喜歡把我這根爛草——整、根、吞、下!”

“……”

“乖,張開小嘴兒,吃肉了!”

他突然把她攥進懷裏,一頓狂吻,直吻得她氣喘籲籲,差點兒咬破他的唇才放了手。

呃,他還想面目完整地走完待會兒的紅地毯呢。

“衛東侯,你個強盜土匪兵!”

過去六年她真是個瞎了眼,這廝哪是什麽人民解放軍啊!

回頭瞪著鏡子裏,被男人吻得紅得快滴血的小嘴兒,真是又羞又窘。

可心裏還是有些不甘心,問,“衛東侯,你說,你之前是不是從我回家鄉小城的時候,就開始跟蹤我了?”

“明知故問!”

“那你說,為什麽我給你打電話,發短信,你都不回不吭聲兒?”

“已經過去的事兒就別再提了。現在我人都在這兒了,你還不滿足。”

“衛東侯,你什麽意思?”

正拿著三個電話指揮婚禮籌辦的男人,回頭時,嘴角朝兩邊一扯,“寶貝兒,是不是一定要我身體力行讓,讓你感覺到你中我、我中有你,你才不會再去計較過去那些小插曲兒,覺得滿足?”

一個電力十足的媚眼拋過來,激得語環渾身一抖。

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

語環別過頭,繼續用熱雞蛋揉著自己額頭上的大紅包,不滿地小小聲地嘀咕,“是個正常人都會不滿的。人家可是處婚,不像某人,已經是離婚份子了。人家一生就唯一一次婚禮,弄得這麽倉促。不像某人,之前的婚禮就弄得滿城皆知,全城廣帖千萬海報秀恩愛完美……”

若是放在以往,語環絕計不可能說出這麽酸溜兒的話,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身體裏的某個筋仿佛斷了似的,這有些不主符合她柔善性子的話,就脫口而出了。

語氣裏十足的怨懟和撒嬌味兒,讓此時忙得恨不能有三頭六臂的男人聽進耳裏,都是一陣說不出的酥麻入骨,雖然仍有太多的顧慮和不安,可是此時,他終於感受到了那種喜悅。

正式步入婚姻殿堂,擁有一個兩人世界,從此生命裏多了一個與自己最最親密的人兒。

這種感覺,跟當年終於通過無極特種大隊的訓練和考試,終於正式成為其中一員時,在莊嚴的國旗下宣誓時,那種驕傲自信、壯志躊躇的感覺,大不一樣。

能成為喬語環的老公,不僅是夙願得賞,更是說不出的甜蜜,滿足,柔軟,心疼,還有滿滿地感動。

完全不同於當初那一次失敗婚禮前的煩躁不安,迷惘躊躇。

他轉身單膝跪在小女人跟前,說,“環環,別緊張,第一次結婚都這樣兒。我可以理解你的擔憂,不過一切有我,相信我,都會好起來的。”

他接過她手中的熱雞蛋,直接用溫熱的大掌輕輕幫她揉撫那個青頭包,口氣可謂是有史以來最溫柔的,故意壓低的磁性嗓音,比起任何電臺的男主持都要好聽上萬倍。

她臉色一扭捏,嚷道,“誰緊張了,我這是氣憤。”

他失笑,“寶貝兒,你大可不必再吃那些幹醋。如果我告訴你,當初跟衛雪欣舉行婚禮時,我跟她其實還沒來得及註冊結婚,領小紅本兒,你這小嘴兒能不能縮回去一點兒,快成小豬了。”

“啊,你們還沒註冊過?”女人低訝一聲,終於給了男人一個正面兒。

“當時我怕她胡思亂想,求婚一成功後,就籌備婚禮,大肆宣傳。當時,她也沒有特別提出要註冊結婚的事。畢竟已經十幾年的關系,似乎大家都不是特別在意那個小紅本兒。沒想到……”

她打住他的“痛苦回憶”,厚道地問,“那衛東侯,你為什麽就這麽急著要跟我註冊結婚啊?”

這大概是每個女孩,都會問出的問題。

雖然語環表面上看起來很“不情願”,有些過於嬌情了。

可是哪個即將跨進那座殿堂的女孩,不會介意呢?

為了自己的終生幸福,為了能尋覓一個如意郎君,為了不後悔這一生一次的重要選擇,每個女孩有絕對權利為此嬌情一番。

這一刻,你就是公主,更是女王,如果你的他都不能給你一個心甘情願交付一生的合情又合理的原因,那怎麽行?

當然不行。

所以,就得嬌情到底,讓他拿真心來換你的真心。

衛東侯並沒有猶豫,就像他第一次向她求婚一樣,他直言不諱,“語環,沒有為什麽,我只是覺得要是我再不趕緊把你定下來,用法律、用親戚朋友、用我重要的家人,這些東西牢牢把你圈在我的的院裏,我以後出任務就永遠不能安心。

我一直沒跟你說,我們隊上的任務屬於所有特種大隊裏最危險最機密的任務。每次出任務前,我們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檢察我們的裝備是否妥當完備,不是制定作戰計劃,不是研究情敵,而是寫遺書。

以前的遺書,我一般寫給爸和爺爺,偶爾會寫給衛太後,我媽還沒有過,所她受不了。”

“你都是寫給衛雪欣的?”

“咳,是的。不過現在開始,我都寫給你一個人。你懂嗎?”

那薄薄的一張紙,不僅是丈夫對妻子的囑托,也是絕對的信任,和深深無言的愛和尊重。

這裏包藏著太多的情感,不管哪一種情感,都是屬於命中註定攜手相伴的那個人兒。

這是可愛的戰士們在前方殺敵時,堅定不渝地保護著我們的祖國和家園時,心裏最真實最深沈的一抹愛意。

除了祖國和人民,他把他心這份最獨一無二的愛意都給了你,如同他向莊嚴的國旗宣誓獻上自己年青的生命一樣,他也把這同生命一樣重要的信任交托給了你。

怎能不感動?

他的大手包著她的小手,熱燙的氣息從那裏傳到四肢百駭,他專註的眼眸中投來的光芒,讓她感覺自己似乎開始慢慢適新身份的感覺了,可她心裏還矗著一根外。

“可是之前你離開時,為什麽要說那種,叫人家另外找個男人嫁的話啊!”每次想想,就讓她耿耿於懷。就算已經領了小紅本兒,她也覺得很後怕。

話說這前前後後,這男人多少次突然失蹤難覓人影哪!她很怕自己再將真心錯付,即時她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重新站起來面對人生。

衛東侯心裏沈了沈,也沒有回避,說,“環環,我也有害怕的時候。當時,我很怕這一離開去執行的那個任務,就再也回不來了。沒想到我還是回來了,你該知道我根本不想讓步。在看到你跟別的男人相親時,我是即矛盾又無奈。

當我發現那些男人不是傻就是呆更愚蠢得要死時,我就忍不住。既然別的男人無法給你百分百的幸福,我怎麽能必把你的幸福托付給別人?!我覺得那時的想法太愚蠢了,如果要你幸福,除了由我來,沒有別人了。”

她眸光微動,“你說的,都是真的?”

“語環,你放心,等今天之後,我會再安排一場更盛大更隆重的婚禮,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我要給我的環環最幸福的生活,讓她成為最幸福的女人。”

他執起她的右手,吻了她的無名指。

她的眼眶一下充熱,就被他從貴妃榻上抱了起來,走進了一個小門內。

“衛東侯,你幹什麽呀?”

“幹咱們接下來就必須幹的事兒。”

他裂嘴一笑,邪氣十足,壞壞的感覺,讓她心沒由來的又是一跳。

可下一秒,她就叫了起來。

“啊,你幹嘛脫我衣服。”

“寶貝兒,該換禮服了!”

“我自己會換啦,你出去。”

“那可不行,現在那些婚禮組織人員都還沒來,咱們速戰速決。”

“討厭啦,我自己可以穿,我撞的是腦袋,又不是手腳,啊,你在摸哪裏,那裏沒拉鏈。”

“寶貝兒,你怎麽越來越嫩了,尤其是這裏,好像變大了。”

“哎呀,討厭,你這個色狼。不準亂摸啦!”

“讓我聞聞,我老婆可真香。環環,你擦的什麽香水?”

“你明明知道我不愛擦香水的。”

“真好聞。”

這男人名說幫忙,其實是越幫越忙,趁機揩油吃豆腐,外帶婚內猥瑣,滿足他已經半年多沒吃過一口葷的可憐欲望了。

“等等,這是什麽?”

“什麽是什麽?”

更衣室裏的燈光明昧不定,小女人背後那三道已經脫去痂疤的劃痕,仍然能看到淺淺的紅印兒,但令衛東侯直聳眉尖的卻是,女人雪白肩頭上的那兩顆紅殷殷似滴血般的兩個小圓點兒。

如果一口咬上去,那剛好就是兩顆尖牙的距離。

只是一瞬,他就意識到了那個可能的真相。

“這是什麽時候留下的?”

“我,我也記不清了。”

語環有些害怕男人的臉色,身子朝後縮了縮。

“語環,你真的不記得了麽?是不是北靖傷的你?”

“我,我真記不清了,你不要問了,好不好。”

語環直覺很不安,心理極為排斥去想那天和北靖去東籬小築時發生的事情,她立即轉過身去遮擋那兩個小紅點兒,手卻被男人一把抓住,身子被轉了回去,他迫她面對,聲音更沈,臉色也更為凝重。

“語環,這很重要。你好好想想,如果真是北靖那家夥,回頭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那個混蛋!我記得一個月前,我剛離開蓉城才兩天,我就夢到你在叫救命。當時發生了什麽事兒?”

她一聽,更驚慌地直搖頭,扳男人的手想要逃避,低叫著不要。

衛東侯直覺事情比自己想像的更嚴重,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極怕又突然冒出什麽事兒來影響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的婚禮,仍不放過。

“環環,你別激動。我只是擔心你,我之前聽方臣說,那晚你……”

“我沒有,我沒有。這都要怪你!”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推開他,眼底仍然滿是恐懼和不安。

“環環,我做了什麽?”他很詫異,根本想不到自己什麽時候傷過她那裏。

“就是怪你。你,你串通評委,把不屬於我的獎給了我,被人挖出內幕了。那天一堆人圍著我說三道四,指責侮辱,是JOE帶我離開的。為了怕我再被記者媒體騷擾,他就帶我去了東籬小築,之後……”

“之後怎麽了?”

女人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面頰也在微微顫抖,男人進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抵在了身後的一排鞋櫃上,而在她的左側,正是一面大大的穿衣鏡。

鏡子裏,剛好映出她背後的三道紅痕,還有那兩個醒目的血紅小圓點兒。

她的目光一縮,仿佛有一片畫面從眼前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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