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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瓷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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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瓷兔子

從前,有一只漂亮的瓷兔子,在它還沒長大的時候,就看著自己愛的人在它面前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它無能為力,甚至,來不及道別。

於是,小兔子發誓再也不會愛上什麽人。

是不是沒有愛,便可以避免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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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早晨總是從蟲鳴鳥叫開始,當清晨的第一縷微弱的光線透過窗子照耀在時學謙的臉上,她自然而然的睜開了眼睛。

時學謙的生物鐘總是和機器一樣準確,無論前一天發生了什麽,是勞累還是輕松,她總能在第二天早上六點整準時醒來,隨後起身,按部就班的開始一天的工作。

但是今天,她沒有像平常那樣立即起身,她又多躺了一陣,擡手揉了揉眼睛,仿佛覺得還在夢中。昨晚做了太多的夢,她睡得並不算好,這在她身上來說是很少見的事。

轉頭看向一邊,身旁的喬樟還在熟睡中,平靜祥和的睡顏,微微揚起的嘴角,這副樣子,就像是傳說中的睡美人一樣,任誰看見了,都會從心底泛起憐惜之情。

時學謙怕驚動喬樟,便輕手輕腳的起了身,悄悄走出臥室,此時時間尚早,她想喬樟應該還要再睡一陣。

一樓的餐廳裏,邢阿姨已經在為喬樟準備日常早餐了,時學謙簡單洗漱過後,便主動去幫忙。

六點五十分,只聽到一陣規律的高跟鞋腳步聲噠噠的從樓梯間響起,喬樟穿戴整齊的走下樓來。

她剛轉過樓梯拐角,擡眼一看,就見時學謙一身雪白平整的襯衫,和平常一樣,上上下下都打理的一絲不茍,神色淡淡,正端端的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手邊還放著一杯裊裊的苦咖啡。

不用嘗也猜得出,那一定是一杯不加奶也不加糖的苦咖啡。

喬樟稍微停步,看了她一陣,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繼續走下樓梯。

時學謙聽到動靜,擡起頭來,“早上好。”看見喬樟,不由一楞。

今天的喬樟和昨天顯得迥然不同,充滿了工作化的精英氣息,這樣的喬樟,又別具一番魅力,時學謙的眼睛很不爭氣的被驚艷了一小下。

她若無其事的又低下頭,繼續看報紙。

喬樟走到她跟前,笑道:“學謙起的竟然比我都早,昨晚睡得好嗎?”

時學謙放下報紙,答道:“唔……還可以吧,一直在做夢。”

“做夢?”喬樟好奇道:“什麽夢呢?還記得嗎?”

時學謙笑了笑,說道:“很奇怪,我夢見自己好像變成了一只兔子,還是一只瓷兔子。”

喬樟也笑了,“瓷兔子愛德華?”她想到時學謙昨晚睡前給她講的那個故事就是《愛德華的奇妙之旅》中的故事,因而夜有所夢,也就夢到相關聯的事情了。

時學謙笑道:“我也不知道,那夢還蠻新奇的,就像……莊周夢蝶一樣,在夢裏,莊周分不清是自己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變成了自己,我也分不清,到底是我變成了瓷兔子還是瓷兔子變成了我。大早上醒來,想著這個夢,我就想到了卡夫卡的《變形記》,一個人,夢到自己有一天突然變成了一條蠕蟲,類似這種感覺……”

喬樟撇撇嘴,道:“兔子可比蠕蟲可愛多了。”

時學謙笑著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喬樟見早餐還沒有上桌,就坐著繼續和時學謙聊天:“你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只瓷兔子,然後呢?”

時學謙回憶著道:“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大概就是……我變成兔子以後,迷路了,怎麽找也找不到回家的路,然後……然後我就醒了。”

喬樟咯咯的笑了兩聲,笑她做了個糊塗夢,時學謙也笑了。

兩人閑聊了幾句,時學謙道:“邢阿姨正在準備早餐,再等一小會兒應該就好了,你要不要先來杯咖啡?我去給你煮一杯來。”

喬樟搖搖頭道:“我早上沒有喝咖啡的習慣。倒是偶爾空閑的時候,喜歡自己泡點熟普洱喝。”

“好吧。”時學謙看完手頭那張報紙,疊好放回原位,再把剩下的半杯咖啡一飲而盡。

喬樟問道:“你每天早上都看報紙嗎?”

時學謙道:“那倒沒有,我一般早起會看一些學術期刊雜志或者近期領域內新發表文章的摘要。”她瞅了瞅一旁的報刊架,笑道:“不過,我看你這架子上擺的都是財經類的報紙雜志,也就隨手拿起來看了,左右都是打發時間嘛。”

正說著,邢阿姨已經開始在餐桌那邊招呼她們過去吃早飯了。

喬樟家裏的早餐,品類豐盛,營養均衡,大大小小的碗碟杯盤鋪開了滿滿一大桌,且每日的菜單都有所變化,具體會由專門的營養師根據喬樟的喜好來定制。

單看著這早餐,時學謙就能大概想象到,這位喬大小姐,從小到大的生活,是怎樣的嬌生慣養了。

等兩人細嚼慢咽的吃完一頓早餐,正好七點半,一輛亮黑色的邁巴赫準時停在了院外的大門口,裏面坐著工作助理夏琳和同樣西裝革履的司機,顯然,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他們是來接喬樟上班的。

“學謙今天在家準備幹什麽呢?”走出客廳前,喬樟轉身問道。

時學謙想了想,道:“可能要工作一會兒,昨天我收到郵件,有幾個學生給我匯報了課題進度,我需要處理一下。”

“哦。”喬樟看她一眼,又道:“今天中午我不回來,你自己在家吃午飯。”

時學謙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喬樟道:“不過我晚上應該會回來,如果沒有什麽突發事情的話。”

時學謙道:“行。”

她見喬樟一直站在門口,像是在沒話找話,就道:“你怎麽不走?車都在等你了。”

喬樟一氣,瞧著她,半天才說道:“你……你就不送送我?”

“嗯?”時學謙輕輕笑了笑,道:“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你平常不是也沒人送嗎?”

喬樟臉有點紅,咬牙道:“時學謙!你……”難得的,伶牙俐齒的喬樟居然也有詞窮的時刻,她臉上更紅,索性一轉身,大步離開了。

時學謙看著喬樟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麽,兩條腿就像有了自主意識一般,沒等喬樟走出兩步,也跟著她走出去了。

兩人一路無話的走過那條通向大門口的櫻花大道,喬樟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一路上不睬她。

時學謙就是再木訥也該察覺到不對勁了,但她並不是善於言辭之人,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表現才對,於是兩人就這麽僵僵的往前走。

直到走到大門外,夏琳下車來為喬樟打開車門,喬樟坐進去,夏琳剛要關上門,卻被時學謙突然一把攔住。

“時博士?”夏琳有些不解的看看時學謙。

時學謙彎下腰來,看著後座上兩眼直視前方目不斜視的喬樟,醞釀了片刻,才笑著說道:“喬樟……你晚上早點回來,我等你一起吃晚飯,你不要加班太辛苦了,好不好?”

喬樟轉過頭來,這才正眼看她,嘴角的笑意想壓都壓不下去,“好。”

喬樟的這般柔波蕩漾的目光,看的一旁的夏琳一個激靈,頓時覺得自己眼睛要瞎了,自家老板的這幅情態,一般人怕是活八百輩子也見不到一回,趁著自己的大牙還沒被酸倒,她趕緊關上車門,然後麻溜的坐進前面的副駕駛,車子揚長而去。

時學謙一直目送那輛車離開,直到拐過一個彎再也看不見了,才轉身往回走,走回客廳,這時邢大媽已經收拾好了桌子,看到時學謙,就笑道:“時小姐要不要用點什麽茶點?”

時學謙笑道:“謝謝,不用忙了,我上樓去工作一下。”剛“噔噔”邁上兩級臺階,又停下,像是想起了什麽,就朝邢大媽問道:“邢阿姨,那個……您會不會泡熟普洱茶?”

邢大媽笑呵呵的道:“會啊,時小姐現在想喝?”

時學謙道:“啊……不是,我不喝,我是想說……待會兒,您可不可以教我一下,怎麽泡的?”

邢大媽笑道:“好啊,時小姐真好學,怪不得昨天聽喬小姐說你是個很厲害的博士呢!”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轉回了廚房那邊。

時學謙笑了笑,繼續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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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喬樟來說,自打她從坐上專車的那一刻,她一天緊鑼密鼓的工作也就算開始了。

隨著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面上,夏琳手裏端著平板,稍微轉過身來,開始對喬樟念她今日的行程安排。

公事公辦的聲音像往常一樣在車裏響起:

“早上八點,是商討新經濟區的高層會議,與會的成員和主要需解決的問題有……”

“十點,研發分公司的項目總預約了要來匯報關於下個月世界能源大會的讚助商合作方案……”

剛念了幾條,夏琳手裏拿的喬樟的工作電話就響了起來,夏琳打開看了看,向她征求道:“是集團對外項目經理艾德裏安先生,要接嗎?”

喬樟聽後就已作出了判斷,她搖了搖頭,“不接,他這個時間打來,一定是要和我說歐洲那個合約進展的不太順利,我可不想一早就借這麽糟心的電話,毀掉我今天的心情。”

“好的。”夏琳立刻掛掉了電話。

喬樟道:“如果他要去辦公室找我,讓邢冰告訴他等我開完會以後再過來。”

“明白,我會立刻通知。”夏琳低下頭,準備對著平板繼續念下去。

“等一下。”喬樟突然出聲道,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事情。

“嗯?怎麽了?還有什麽額外的安排嗎?”夏琳問。

喬樟道:“我家裏每天的報刊雜志更換工作是歸邢冰管的吧?”

夏琳點點頭道:“是,一直是她在負責這個事情。”

喬樟道:“那好,讓她安排一下,從明天起新增一些關於物理類的文獻期刊,以及各大學術類的雜志也都訂來。”

夏琳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喬樟這是為了什麽,她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扶著已經被酸倒的牙,答應道:“好,這我也會立刻通知的。”隨後她又繼續念起了行程表。

喬樟默默的聽著,表情沈靜,偶爾會提幾個問題、或是補幾個備註讓夏琳記下來。

一旦工作起來,喬樟就立即變得敏銳而果斷起來,和平時在生活中的狀態簡直判若兩人。

作為W&H集團的掌舵人,這些年來,在喬樟的帶領下,集團的利益連年成倍增長,她的絕頂聰明和近乎零失誤的判斷力讓無數金融巨鱷既讚賞又畏懼,也正因為W&H突出的業績,她在今年年初便榮升了 “全美最具實力集團總”的寶座。

睿智,沈穩,深不可測,才是世人眼中對這位天之驕女的公認評價。

夏琳一項一項逐條念下去,間或還要插進來一些需要喬樟緊急定奪處理的事情,“……關於運營部經理昨晚在工作時間先後出入博|彩會所和風俗場所……嗯,喬總,你看這事……”

喬樟大概只考慮了不到兩秒,便決斷道:“通知人資方面現在馬上去做三件事。”

“哦,好,您說。”喬樟一邊說,夏琳就一邊利索的記著。

和喬樟一起工作,必須得拿出十二分的高度集中的精力才能跟得上她的節奏。

喬樟道:“第一件,立刻派人去和新聞記者方面接洽,必要時可以直接聯系紐約時報的總編,切記,無論用什麽方法,今天的報道上都決不能出現我們公司的名字,企業形象,萬不能丟。第二件,讓他們好生安撫一下那個運營部經理的情緒,請他先回家休息,記住,要點是,要讓他心情愉悅高高興興的走出W&H的大門。第三件……”

她的語氣很平淡,不帶任何溫度,甚至含著一絲冷酷,“……立刻把他的辦公桌和職銜給我撤了,在我到達公司的時候,我不希望再看見公司裏的任何地方還有他存在過的痕跡。”

夏琳的手停頓了一下,她知道喬樟的意思:那個犯了錯的可憐的運營經理,將被W&H毫不留情的解雇,並且永不再錄用。而這一切,要等他傻呵呵的回到家很久之後才會反應過來。而等他終於回過味兒來的時候,他已經與W&H再無任何關系了。

這便是喬樟一貫的處理風格,笑裏藏刀,直擊重點,從不手軟。

夏琳看看喬樟,猶豫道:“這個運營經理最近在承擔一個不小的項目,這時候空出這個位置,會不會……”

喬樟笑了笑,輕聲打斷她道:“你有見過我給別人第二次機會嗎?”

言簡意賅,幹脆利落。

夏琳一頓,也笑了,“好的,我明白了。”同時手裏繼續刷刷的記下去。

“下一項行程。”

夏琳就接著念:

“中午,要出席西班牙大使館的商業派對……”

“之後下午緊接著是跟FDA生物科技公司有關於生物醫療智能化的洽談會……”

……

“……總行程就是這些,哦對了,前幾天金融部給出了關於收購臺灣周氏保險公司的戰略意見和財務數據,您現在要聽嗎?”

喬樟看了看窗外,大致判斷了一下還剩多少時間,轉頭道:“嗯,聽一下吧,趕在到公司之前,應該還能再處理完一件事。”

夏琳把手裏的平板切換了一個頁面,一邊看一邊快速說道:“我們的業務現在已廣布歐美和東亞地區,這項收購活動,是作為我們企業進軍東南亞市場的關鍵一步,而臺灣周氏,就是一個絕佳的跳板。市場部估計,完全收購大約會在三年內實現,作為橫跨金融業的龍頭企業,一旦我們發布了將要收購周氏的訊息,隨後再進一步在印度及東南亞地區進行積極的輸出活動,那麽市場前景保守預估會是樂觀的。

……昨天金融部給出了產業計劃書上的財務狀態表,總體情況是,流動資產兩億三千萬新臺幣,流動物產是九千四百萬,流動比足足有約275%,那麽……”

“215.3192%。”一直靜靜聽著沒吭聲的喬樟突然出聲道,把夏琳一驚。

“您說什麽?”夏琳一時沒反應過來。

喬樟道:“剛才你說的,這個項目,流動資產是兩億三千萬新臺幣,流動物產是九千四百萬,那麽流動比應該是215.3192%,才對吧?從哪算出個275%來?他們這數據怎麽回事?”

“呃……”夏琳默默擦一把冷汗,即使已經共事過這麽多年,也見識了不止一次,但喬樟那非一般計算能力還是讓夏琳心下又驚又嘆,她附和道:“是啊……這個數據怎麽搞的?金融部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請你回去再跟那邊確認一下。”

“好的,我會馬上辦好。”夏琳用手寫筆在平板上把有問題的地方快速標註出來,一邊答應道。

她有時候都會想,喬樟那個大腦的構造,絕不是跟正常人在一個波頻範圍內的。

等她記好,喬樟問:“關於這次收購,周氏他們自己是什麽態度?”

夏琳道:“據說,周氏內部的董事會大多已經同意了,客觀上來講,憑他們現任掌舵者那糟糕的管理能力,這個企業想維持下去很困難,被我們收購或許是個理性的選擇,但是……”

“但是?”喬樟追問道。

夏琳想了想,道:“但是,目前的那個周氏掌舵人,貌似不願意這麽做,他好像不太能接受自己祖祖輩輩的家族企業改姓喬這件事……嗯,大約就是……情感上不願接受。不過他名下的股份占了40%,沒有形成壓倒性優勢,平時決策上也屢屢失誤,不太得民心,所以,他一個人也拗不過整個董事會的聯合意志。”

喬樟一聽,對這種優柔寡斷又無能的領導者表示嗤之以鼻,“可笑!”她略微思量了片刻,說道:“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這個項目就這樣著手推進好了。”

“嗯……”夏琳微微沈吟著,似是在猶豫著什麽事。

喬樟看出她的心思,就問:“還有什麽事嗎?”

夏琳嘆了口氣,終於決定還是說出來,躊躇半晌,方道:“老板,你還記得,之前你讓我調查的關於時博士身世的事情嗎?”

喬樟的眼中飛速的劃過一道光,“怎麽了?已經查清楚了嗎?”

“是。”夏琳從包裏取出一疊文件,遞給她。

喬樟接過來,一張一張依次瀏覽一遍,眼中的情緒從平靜到覆雜,又從覆雜歸於平靜。

誰都不知道她的腦袋裏此刻正進行著怎樣的風雲變幻。

夏琳眼睛眨也不敢眨的盯著喬樟,心裏微微懸著,她不知道喬樟在看過這些後,會說些什麽,又會有什麽樣的決斷。

等慢慢看完最後一張,喬樟沒有立刻擡起頭來,她眼睛看著面前的文件,思考了好一陣子。

在工作中,就算是最覆雜最難做的工作,她也從沒有思考過這麽長時間。

顯然,她現在思考的問題,已經不是工作了,或者說,不單單是工作。

良久後,喬樟擡起頭來,神色平靜的道:“通知各部門,推遲收購周氏的項目,不,不是推遲,是取消,取消這個項目。”

“喬小姐!!”喬樟的話不嚳於一個炸雷炸響在夏琳的耳邊,她驚道:“你應該知道,為了這個項目,我們已籌劃了半年,而且,要入駐東南亞市場,沒有比周氏更適合的切入點了……”

喬樟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樣,繼續安排道:“還有,接著通知企劃部和金融部,重新規劃進軍東南亞市場的總體部署計劃。……我記得,之前市場部做調研的時候提過,新加坡有一家公司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夏琳道:“可是市場部調研的時候也說過,如果選擇收購新加坡的那一家公司,我們的成本就會上升。”

喬樟道:“成本的確會上升一些,但對於我們來說,也完全可以承擔。”

夏琳道:“可是明明有更低成本的……”

喬樟道:“從兩者的成本差來說,也沒有差多少,比起日後的收益,可以忽略不計。”

夏琳不死心的又道:“但是如果要改變對象,我們就得又要籌劃半年之久的時間,之前那半年不就白費了嗎?”

喬樟道:“我有的是時間,不急這半年。”

在夏琳看來,此時喬樟的態度,根本不像個全球矚目的天才企業家,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近乎封閉式的任性。

夏琳道:“那董事會呢,你這麽毫無理由的改變公司大項目的進程,他們不會同意。”

喬樟道:“他們不同意就不同意,W&H是我一手創辦的,對於它,我擁有75%的絕對控股權,其他股東奈何不了我。再說,轉向新加坡的那家公司,也只是多費點錢、多費點時間罷了,市場打通以後,該贏的利益一分也不會少贏,他們不會強烈反對。”

夏琳說不出話來了,她也確實說不過喬樟。

她看了喬樟半晌,緩緩道:“喬小姐,你這樣決定,不理智,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人。”

喬樟笑道:“我很清楚我是什麽樣子的人,並且,我一直是這樣的人。”

夏琳又嘆了口氣,說道: “喬小姐,你可以再多考慮一陣子……”

喬樟斷然道:“不需要了,就按我說的去做吧,我已經充分的考慮好了。”

夏琳還想再說什麽,“喬小姐……”

“按我說的做。”

斬釘截鐵。

夏琳看著此時的喬樟,忽然清晰的意識到了一件事:在喬樟的心底,有一處任何人和事都不容侵犯又從不為人所知曉的禁地。

那處禁地的名字,叫做時學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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