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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文藝片,超級文藝的那種。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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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管佑敬和郗昕念說好一起倒計時跨年的,結果,在文藝片的熏陶下,兩個人都沒撐到淩晨。

沙發上,郗昕念靠在管佑敬的肩膀上,兩個人相互依偎,郗昕念手上還抱著一袋浪味仙。

外面煙花綻放,室內電視微光忽明忽暗。

沒有喧囂和熱鬧,但夢中,有著無比的安心和感激。

第二天一早,郗昕念在全身上下都帶著一種酸楚感中醒來。

看見自己懷裏的浪味仙,還處在惺忪中的郗昕念,下意識的就要往嘴裏送。

被管佑敬給及時的攔住了。

“郗昕念,你怎麽就知道吃?”

“啊?”身邊的管佑敬已經把自己收拾的幹凈整潔,郗昕念迷迷糊糊的去看他:“怎麽了?”

“新的一年了,”他松開手,靠近她坐,語氣邊的柔緩:“新年快樂。”

“啊,新年快樂……嗯??新的一年了?”

連忙摸起手機,郗昕念看到時間,手擡到額頭的位置遮住了眉眼:“哎,還想倒計時呢,錯過了。”

“是我的錯,”拿過她的手,管佑敬輕輕揚眉:“都怪我的睡的太早,為了補償你,明年過年時候,我保證,一定會跟你一起倒計時的。”

郗昕念:“……新的一年你就開始套路我。”

“快,有沒有新年祝福給我?”管佑敬眼睛亮亮的,像是個討要糖果的孩子。

“有有有,今年的話,那就祝你,8月份世錦賽取得好成績,拿到金牌!”

“那我也祝福給你。”

“什麽?”感覺管佑敬笑的不是那麽正經,郗昕念懷疑他是不是要套路自己:“你不會祝我新的一年多揉好幾個關節吧?”

好聽的一聲輕笑,管佑敬搖頭:“不是,新的一年,祝你能嫁給你的高個子哥哥。”

郗昕念:“……”還真是謝謝您嘞!

作者有話要說: 羽球世錦賽,今天開始了,感興趣的小天使,可以去看看呀~

☆、第 23 章

翻出新的洗漱用具給郗昕念用,管佑敬靠在門邊,問正在刷牙的郗昕念:“大年初一想去哪走走,我陪你。”

帶著滿嘴的牙膏沫,郗昕念口齒有些不清的回:“應該是我陪你吧?”

“行啊,既然是你陪我,那是不是我想去哪都可以?”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郗昕念感覺自己在新的一年,好像智商變低了,這一早上被他套路幾回了?

“得,還是你陪我吧。”吐了嘴裏的牙膏,她認輸了。

大年初一,街道的行人不多。

郗昕念之前沒來過城北,對於這邊沒有太多的了解,不過,說到底也是也都是一座城市,再怎麽樣,差異也不會太大。

走著走著,路過一所小學。

“這是我小時候念書的地方。”管佑敬停下腳步,看向校內。

“不過以前不是這樣的,沒有樓房,也沒有塑膠跑道,整個操場都是沙子,整個學校的人,都公用一個大廁所。”

擡手指著校園的一側,管佑敬看了眼郗昕念,接著說:“那時候總有廁所鬧鬼的傳聞,有一段時間,女生都不敢去廁所,男生有膽小的,也要結伴。”

“也是那個時候,我收到了好心人的捐款。”

提到了捐款,郗昕念抿了抿了抿嘴唇,腦海裏浮現出,早就已經模糊了的輪廓。

“我挺好奇的,”帶著手套,郗昕念摸著欄桿問:“你那時候那麽小,怎麽找到我家的,老師也不應該知道的吧?”

“這事兒說起來還挺有意思的,老師不知道地址,但是知道郗叔叔的名字,他教我知恩圖報,還說郗叔叔是某個公司的領導,要我像他學習,將來像他一樣與人行善。”

“我記下了郗叔叔的名字和公司的名字,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找到郗叔叔的公司,是沿著馬路跟路人問出來的,到了郗叔叔的公司,我又問了前臺郗叔叔這個人,趕上郗叔叔出差,人不在,我問前臺知不知道郗叔叔地址,前臺可能見我是個小孩,就告訴我了。”

“在之後,我特意等到了假期,跟路人問了地址,坐著公交車,印象裏,倒了好幾趟的車,好像還有個好心人載了我一段,記不太清了,印象最深的,是回來的時候,郗叔叔送我回家,路上他跟我說,讓我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他說,我還是個孩子,就做孩子該做的事兒就好了。”

“那時候還沒小,詞匯量也匱乏,我看著郗叔叔的側臉,覺得他開車都很帥,心裏一直在想:他真是個好人啊,大好人。”

說完話,管佑敬看見郗昕念一副似哭非哭的模樣,胸口裏悶出一身笑,他揉了揉郗昕念的頭發:“不過長大以後,我試著重新走了一遍到郗叔叔公司的路,距離學校不到十分鐘,非常近,公交車我也做過一次,只要換乘三次就好,大概是小時候太小了,要花費好幾倍的精力,才能做到大人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兒,所以會覺漫長又繁瑣。”

“不過啊,我覺得很值,收獲了一枚小迷妹,賺大了。”

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郗昕念勉強的笑笑,主動去拉管佑敬的手。

“你真厲害,”她說:“你是我認識的人裏,最厲害的。”

“當然了,”彎下腰,管佑敬與郗昕念視線平行:“不厲害的話,萬一你喜歡上了別人怎麽辦?”

“你這人……就不能正經一會兒麽?”錘了一下他的胸口,郗昕念松開他的手,邁步繼續往前走。

他這麽一鬧,郗昕念的心情緩和了不少。

管佑敬又繼續說了點別的事兒,關於城北這邊,郗昕念沒聽過的趣事。

走著走著,郗昕念感覺不對勁兒,她包裏的手機,一直震個不停。

開始她以為是電話,拿出來一看,是家族群裏的微信。

過年了麽,大家在群裏問候問候也是正常的,郗昕念沒管,但是這震感的持續時間,有點長啊……

走了一路震了一路,大夥說什麽這麽開心?

重新拿出手機來看,點開‘大家庭’字眼的群,郗昕念往上翻了翻消息,驚訝的發現,裏面竟然有他跟管佑敬的照片!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馬路,熟悉的衣服和熟悉的人。

這不、這不就是剛才她跟管佑敬在小學那裏停留的照片嗎?

照片上,正是管佑敬摸著她的頭發逗她開心那段,還有他彎下腰來跟自己說話的樣子。

簡直就是一個圖文直播啊!

而且,最主要的,這照片抓拍的角度的也太刁鉆了,怎麽瞧他倆都像是熱戀中的情侶一樣,並肩行走,寵溺摸頭。

這誰幹的啊?!

再仔細一看,發照片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親弟弟,郗昕陽。

提了一口氣,郗昕念立刻退出微信給郗昕陽打電話。

不多一會兒,身後傳來了郗昕陽的手機鈴聲。

放下手機,郗昕念轉身對著身後空無一人的馬路,提高了音量:“郗昕陽,你給我出來!”

隨著郗昕念的話落下,不遠的一棵樹後面,郗昕陽小心翼翼的,跟個小倉鼠似的探出頭來,對著管佑敬和郗昕念嘿嘿一笑:“姐,敬哥,新年快樂啊!”

“我快樂你個……”

郗昕念作勢就要把手機扔出去打郗昕陽,好在被管佑敬及時制止了。

“怎麽了這是?”

趁著管佑敬攔下郗昕念的空擋,小陽立刻借機溜了,跑的比兔子都快。

“你看,”手機攤開給管佑敬看:“小陽在群裏造謠,說我們是……那什麽,現在我家裏的親戚,都以為我跟你是……是情侶關系。”

接過手機,管佑敬翻看著照片,一邊看一邊點保存,然後再用郗昕念的手機把照片發到了自己的微信上,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郗昕念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都沒反應過來。

“這不挺好的麽,”手機還給郗昕念,管佑敬說:“你就承認了好了,這樣,也省著逢年過節的被人催問找對象的事兒,也省了以後相親的麻煩。”

“哪有那麽容易啊,”看著微信群裏瘋狂刷新的消息,郗昕念不得不調了靜音:“就算承認了,之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還是催結婚啊這那的,反正就是不會消停。”

“哦~”拉長了語調,管佑敬挑眉,一臉了然的笑:“就、算、承、認、了,”他一次一頓的重讀了一遍郗昕念的話:“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屬於不承認的階段,也就是,地下戀情?對不對?”

“鬼的地下戀情,你從來學來的詞語啊!沒事少上網逛奇怪的論壇行麽。”

管佑敬被點了一下額頭,他稍稍往後仰了一下,接著又笑道:“那是什麽?隱藏式戀愛?不過話說話來,我這人沒別的缺點,就是心地太善良,俗話說得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要是你的親戚真的催你結婚了,我也可以跟你結婚啊,要是再催你生小孩,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的跟你……”

“閉嘴吧!”捂住管佑敬的嘴,郗昕念沖他瞪眼睛:“你還沒完了。”

手心一軟,他親了自己的掌心。

唰的一下,郗昕念收回手,耳根立刻紅了,她驚訝的看著管佑敬:“你剛才幹什麽了?”

“怎麽了,昨晚不是也親過了,你沒什麽反應,我還以為,你可以接受。”

“你搞什麽,這是在大街上!”

“哦,回家就可以了是麽?”

“不是,管佑敬你別胡說!等回隊裏,我要你喝一個月的苦瓜汁!”

“郗隊醫公報私仇,厲害啊!”

……

初二,郗昕念要去姥姥家那邊拜年,下午,郗昕念和管佑敬的住所,就這冰箱裏有的食材,給他提前做一些菜,以保證他不會自己在家沒東西吃。

做菜的時候,管佑敬依靠在廚房的一邊,看著郗昕念忙活。

家裏不過只有她們兩個,他卻覺得家裏很是熱鬧,沒了空蕩和寂寥,只要有她在,好似一切都變得豐滿起來。

“郗昕念,你說,我們之間到底是不是心有靈犀,買菜的時候我就想著你,結果,你真的來了。”

正切著菜的郗昕念,聽見身後管佑敬的話,不由的笑了一下。

“算什麽心有靈犀,我現在倒是感覺,這些菜上全是你的執念,怪可怕的。”

“那不也是也挺好的,我會把帶有你的執念,都吃進胃裏,然後吸收到身體裏。”

這話結結實實的讓郗昕念打了個寒顫。

幽幽的轉過頭,郗昕念緊皺著眉,一臉嫌棄的看著管佑敬:“你能斷網麽凈化一下自己的心靈麽,這都哪學來的?聽著滲人。”

“滲人麽,網友說這叫土味情話。”

“你可算了,別學土味情話了,這東西也是講究天賦的,還吃進到胃裏,到最後,這些執念還不是大部分都被你給排洩出去了。”

切好的菜放到一邊,郗昕念熱了鍋,倒進去一些油。

“然後中華大地都知道我對你的執念了。”

噗……

被管佑敬這種硬往上靠的說法,郗昕念真是不管恭維。

“餵,郗昕念。”上前一步,管佑敬靠近她。

郗昕念的精力都用在炒菜上,沒註意到管佑敬的動作,她一扭身,管佑敬近在咫尺,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躲。

眼看著她的手摸向了身後菜板上的刀,管佑敬連忙攬過她的腰,讓她遠離危險。

這一下是用了力的。

郗昕念被攔住了腰,順著他的力道,雙手直接改成了撫上他的胸口。

擡眼,對上他深黑的眼。

他明明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兒,郗昕念只覺自己腰間的手掌還有自己手心下他的胸膛,都在逐漸變熱,灼人的神經,卻不燙人。

‘啪’的一聲響。

鍋裏的油熱了,蹦出一點來,正落在郗昕念裸露的手臂上。

“嘶……”疼的一哆嗦,郗昕念立刻低頭去查看。

“怎麽樣?疼不疼?”管佑敬看起來比郗昕念還緊張,他立刻彎腰去看郗昕念的手臂,用手指不停的幫她揉著,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自責。

“沒事,”輕輕的推了他一下,郗昕念抽回手臂:“我先炒菜。”

“對了,”轉過身去的郗昕念,一邊翻炒著菜,一邊輕聲問:“你剛才,叫我做什麽?”

那句在心裏醞釀了許久的話,剛才差點脫口而出的話,最後在管佑敬的喉頭的位置滾了兩圈以後,還是被他給隱藏了。

管佑敬不以為然的一笑,而後回:“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叫你的名字。

☆、第 24 章

新的一年開始了。

大夥重新回隊裏,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笑,尤其是看見管佑敬和郗昕念聊著天走進訓練室的時候。

“嘿嘿嘿~”段揚搓著手,瞧著進來的兩人,眼睛冒著藍光,興奮的樣子像是狼見了兔子似的。

知道的,明白他是喜歡這兩個人在一起,為其高興著,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個精神質的變態,看見下一個要迫害的受害人呢。

段揚興奮的表情,實在是一言難盡。

鬼知道他表達開心情緒的模樣,為什麽是這副鬼樣子。

“行啊你們倆~”於瀟婭早在過年的時候,從群裏看到了小陽發的的消息。

哎呦,那叫一個暧昧,過年間,瞅著小陽描述的兩個人進展的文字,看的她臉紅心跳的。

“終於在一起了啊~”

勾住郗昕念的肩膀,於瀟婭使勁的跟她挑眉,臉上暧昧的表情,不要太明顯。

被勾著郗昕念,小鳥依人似的靠在於瀟婭的胸口位置,一臉的迷茫。

“在一起?什麽在一起?”

“還裝那!”晃了一下懷裏的郗昕念,於瀟婭咧著嘴回:“我們可都聽小陽說了,你跟小敬跨年夜都是一起過的,自己家人就不要隱瞞了吧,又不是明星,搞什麽隱藏戀情啊~”

郗昕念:??

這都是哪跟哪啊?

小陽到處亂傳播消息的能力,她已經見識到了,從初二走親戚開始,每天都被各種詢問管佑敬的事兒,被小輩以及同輩人在微信上花式要照片。

她解釋的嘴皮子都磨薄了。

原本以為,假期結束回了隊裏能消停點,哪知前腳剛踏進了,後腳又被人追問了。

歸根結底,都是多虧了她的好弟弟。

這事兒,她說什麽都要算賬,不過不是現在,仇,先記下了。

“瀟婭姐,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從肩膀上拿下於瀟婭的手臂,郗昕念組織的一下語言回:“那都是小陽瞎掰的,我確實跟管佑敬一起跨年沒錯,但是我們真的沒有什麽,就是普通的朋友關系,與我跟你,我跟大夥其他人的關系一樣。”

與此同時,在郗昕念給於瀟婭解釋的時候,管佑敬在郗昕念的背後,一直撇嘴搖頭,手在嘴巴處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臉上是一副頗為無奈的表情。

他又指了指身前的郗昕念,搖了搖頭,聳了聳肩。

眾人立刻了然。

啊……原來還是郗昕念不想公開啊。

約摸著小姑娘臉皮薄,怕大夥總逗她。

“這麽回事啊,行行行,我信了。”

於瀟婭在看到管佑敬的一系列動作以後,配合的順著郗昕念說;“小念啊,你放心,我跟你的一眾哥哥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要是哪天小敬欺負你了,你告訴我們,鐵定不會輕饒了那小子。”

郗昕念感覺這是過年以來,她解釋的最順暢的一次了。

有種,怪異的順暢。

扭身去看管佑敬,就見管佑敬一臉溫和的笑意,正望著她。

再去看其他人,皆是一副“沒事,我懂”的表情,郗昕念怎麽感覺,這些人懂的東西,跟她想要解釋的,不是一回事呢……

不過,也沒有郗昕念多思考的時間,馮亮見大夥都到了,拍拍手把註意力都集中過去:“來來來,都別站著了,熱熱身,開始訓練了啊,三月全英賽,打起精神來!”

天大地大,訓練最大。

大夥很快開始熱身,進入了訓練的狀態,郗昕念也拎著從家裏拿回來的特產,去給寥老送去了。

從去年郗昕念來,她就開始聽見寥老叨咕著還有多久退休。

開始是按年講,後來是按月說。

每次郗昕念聽見寥老說自己的退休時間又近了,她心裏跟著都打顫。

現在有寥老在,她隊醫的工作時間到淩晨都是日常,要是寥老退休了,就剩她一個,累死個球的了。

來隊裏不到一年的時間,郗昕念已經聽說隔壁兵乓球還有游泳隊的走了好多個隊醫。

一些□□動醫學的小姑娘,畢了業過來,實習期都沒過,就給累跑的,能真正踏踏實實留下了的很少。

而且,工作量確實大,有些男隊醫,當了幾年之後就辭職了,身體負荷受不了。

郗昕念自己也想過,多年以後,她會不會也像前輩那樣,活活的給自己累跑,身體負荷承擔不了,不得不辭職。

可能也許大概會吧。

畢竟她也不是鐵打的。

一想到自己也會有離開的那一天,還挺舍不得。

不過,仔細想想,等她真有不得不離開休息的那一天,估計現在這一批運動員,該退役的,也都差不多了。

第一天訓練完,大夥松松筋骨,都覺得身子舒爽了不好。

段揚光著膀子,衣服披在肩頭,拿著手機跟衛凡在窗戶邊上嘰嘰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麽。

馮亮本是奔著湊熱鬧的心情去的,到了近前,聽見他們倆得說話,以及看到手機上的畫面,馮亮楞了又楞。

衛凡餘光瞥見身後的馮亮,手肘捅咕了一下身邊的段揚。

段揚後知後覺,見到馮亮,立刻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來,慢慢的將手機收起來。

“亮哥,你這什麽時候來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馮亮皺著眉,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他看看段揚,又看了看衛凡,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事兒?”

手指著段揚放起手機的口袋,馮亮語氣有些發沈。

“也、也就是最近吧,年前的事兒。”

“你們,確定?”

“確定,”段揚點頭:“亮哥,還請你保密,別往外說,千萬別說,拜托你了。”

馮亮提了好幾口氣,最後也只是一甩手,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晚上,郗昕念說帶了好多特產過來,讓大夥去家裏聚會,一起吃個飯。

馮亮叮囑了一句大夥不要喝酒,然後說他還有事兒,就不過去了。

誰都看出來了,馮亮心情不好,具體因為什麽,不知道。

去郗昕念家的路上,大夥猜測著馮亮心情為什麽不好。

上次去郗昕念聚過一次以後,馮亮一直心心念念的說想再聚一次,機會終於來了,他卻沒興致了。

走著走著,於瀟婭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她停下步子扭身去看走在最後的衛凡和段揚。

“誒,段揚,平時就屬你話多,今天怎麽一個動靜都沒有,你們在後面說什麽呢?”

隨著於瀟婭的話,大家都回頭往後看。

段揚和衛凡,被瞅的一楞,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不協調。

“沒、沒什麽。”

段揚勉強的露出一個笑來,沖著瞅他的大夥說:“能有什麽事兒,說不定亮哥的老婆的跟他吵架了,人家家裏的事兒,我們議論也不好。”

虧的平時最沒正經話的段揚說出一句正經話來。

眾人品了品,是那麽回事,這事兒就過去了,嘀嘀咕咕的又說起了別的。

管佑敬在郗昕念身邊的走,他在外面,讓郗昕念在裏面,看見郗昕念刷手機,他湊過去問:“在跟誰聊天。”

“七大姑八大姨。”頗為無奈的回了一句,郗昕念手上的手機像是變得千金重一樣,拖著她的手臂直直下墜。

“她們一直問我關於你的事兒,好煩啊。”

嗡嗡。

手機又震動了。

郗昕念拿起‘千斤重’的手機,繼續第N次解釋她跟管佑敬的關系。

“有這麽多人關心你,是好事兒。”

轉頭掃了眼管佑敬,郗昕念很想說他站著說話不腰疼。

但有一想到,他很小就是孤兒了,到了嘴邊的話,又趕緊給咽了回去。

“對,你說什麽都對。”

“怎麽回答的這麽敷衍?”

勾著唇笑,管佑敬見她回的認真,跟著也湊過去想看看她到底是什麽解釋的。

在管佑敬身後的於瀟婭,正揮舞著手臂,比比劃劃的跟小陽講著北方冬天的氣氛,說到堆雪人,於瀟婭的手臂拉開:“有一次我推了這麽大~~~~的一個雪球。”

手肘,直接懟到了身後正彎腰湊近郗昕念的管佑敬。

毫無準備。

管佑敬就感覺自己後背被大力的懟了一下,有點疼,然後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踉蹌。

這次他真不是故意站不穩的。

眼看著自己要撲倒郗昕念了,管佑敬反應已經很快了,他很想第一時間穩住身形,但奈何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背後又沒有長眼睛。

往前踉蹌了一小步,他好不容易的穩住的身形。

薄涼的嘴唇,還是碰到了剛要轉過來的郗昕念。

不偏不倚,親在了她的額頭上。

整個街道,像是被人暗了暫停鍵,忽而間安靜了。

最後的段揚和衛凡,看的最清楚。

段揚眼睛都瞪大了,嘴裏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句:“我靠……”

衛凡也吃了一驚,眼睛看著管佑敬和郗昕念,擡手捂住了身邊段揚的嘴。

大約是連一秒的時間都沒有。

管佑敬穩住了身子,郗昕念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兩個人,分開了。

☆、第 25 章

兩個對視的當事人,眼裏皆是一副詫異的模樣,誰也沒想到事情就這麽發生了。

郗昕念手裏的手機震動,第一時間回了神。

她慌亂的低頭,躲開管佑敬的視線,臉上迅速升溫,紅的像個西紅柿,好在,現在天色晚,路燈也沒有很亮,能幫她隱藏著點。

管佑敬也回過神,想說一句自己不是故意的,剛一開口說了一個‘我’字,發現嗓子啞的厲害,他擡手半握拳的擋在自己的嘴邊,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

“哎呀小敬我不是故意的,剛給小陽講大雪球呢。”

微妙的氣氛裏,於瀟婭的這一句話,成功的轉移了話題。

段揚和衛凡也過來問大雪球的事兒,緩解著氣氛。

郗昕念一直自己走著,她想加快腳步趕緊回家,又怕自己單獨突兀的出現雜眾人的視線裏,可現在這樣,耳朵雖然聽見他們在說別的事兒,可後背總覺得有好多目光在看她。

臉上的溫度遲遲沒降下來。

“餵。”一聲輕音,在她耳邊響起。

郗昕念轉頭,對上了管佑敬含笑的眉眼。

收回視線,郗昕念掩飾的巴拉巴拉自己的頭發,假裝看著手機上的消息問:“你又幹嘛?”

“生氣了?”管佑敬依舊是像說悄悄話一樣的輕音。

郗昕念:“沒有。”

“那你怎麽都不看我?”

“我在回消息啊。”

“是麽,那你為什麽打開我的對話框?”

微楞,郗昕念停下腳步定眼看自己的手機。

可不是,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了微信裏跟管佑敬的對話框,對話還停留在今早說的話。

最後一句,是管佑敬說:身份證就放在你那兒吧,以後結婚用的上。

之前買票,郗昕念想著他們三個一起回去,就問了管佑敬的身份證號碼,結果管佑敬直接身份證都給她了,說是讓她幫忙保管。

現在那身份證,還在郗昕念的包裏呢。

耳邊傳來他好聽的一聲低笑。

郗昕念手忙腳亂,退出對話框要刪了聊天記錄。

管佑敬手快,把她的手機搶了去,又快速的操作了一下,然後才還給她說:“留好了,這可是對你有利的證據。”

“誰稀罕……”

嘀咕了一句,郗昕念嘴上這麽說著,手卻沒再去刪了記錄,而是收起來丟進了包裏。

眾人圍著於瀟婭問著關於北方好玩的事兒,郗昕念在一邊背著手踩馬路牙,管佑敬則是在一旁護著他。

歡快的聚會之後,眾人打著隔癱靠在沙發上休息,眼睛瞄著電視裏演的不曉得是重播還是首播的電視劇,舒服的話都不想多說一句。

“姐,”沙發尾摟著抱枕蜷縮的郗昕陽,慢悠悠的吐出一句:“今晚我不想回寢室了,在家睡吧。”

這個劇本,熟悉啊。

原本還都癱成了爛泥的眾人,立刻來了精神。

“那小敬也別回去了,”段揚伸長了脖子,生怕錯過了:“他怕黑,自己不敢睡!”

郗昕念嘴裏的小餅幹,咬的哢嚓哢嚓直響。

“不了,”管佑敬自己開了口:“今晚回去,收拾一下宿舍。”

小陽知道,管佑敬的床鋪早就收拾好了。

他若有所思了一陣兒,又改了口:“那算了,我也回去收拾收拾吧……”

郗昕念斜了一眼自己的弟弟。

感情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在家裏住啊。

送走了眾人,屋內重新的變的安靜下來,郗昕念洗了個澡,收拾好自己以後躺在床上。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間,回想起管佑敬不是故意親的那一下,不由得,臉紅了。

即便沒人看見她依舊覺得難為情。

郗昕念自己有好好的想過,她問自己,喜歡管佑敬麽?

答案是肯定的,她喜歡。

非常喜歡。

有時候管佑敬跟他開著那些結婚啊,交往的玩笑時,她真想就那麽一口答應著,說‘好啊,我們交往。’

但是,她不敢任性。

運動員的黃金生涯就那麽幾年,管佑敬現在正在其中,屬於上升階段,她不想任何事情影響到管佑敬。

如果可以的話,等上幾年,也沒什麽的。

倘若管佑敬也真的喜歡她,那區區這麽幾年,應該,也覺得沒關系吧。

以前郗昕念總是想,愛情麽,就是要轟轟烈烈的,甚至是不顧世俗的。

直到她遇見了管佑敬,才發現,有一種喜歡,是要克制的,也是要成全的。

翻了身抱住枕頭,柔軟的觸感,就像是他在自己耳邊的輕聲低音,纏綿的,溫柔的。

三月份的全英賽,管佑敬和郗昕陽,拿下了男雙的金牌。

段揚和衛凡的成績差了點,對比他倆之前的狀態,這次全英賽,算是成績下滑了。

回來慶祝的那晚,段揚喝的爛醉,嘴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一直在說著什麽,衛凡一直在他邊上照顧著,他依舊是面癱似的一張臉,只是偶爾聽清了段揚的嘀咕,眉頭會輕輕的皺一下。

於瀟婭的女子單打成績也可喜可賀,一晚上的氣氛,還算是活躍。

沈寂了小半年的郗昕陽,終於再一次拿到金牌以後,翻出手機上了微博。

於瀟婭調侃他是不是又要打扮成花孔雀了,小陽翻了翻微博,發現關於全英賽的消息不是很多,體壇報道了以後,留言的人也要比世錦賽的時候少,而且,對於他和管佑敬的評價,褒貶不一。

“不會啊,”他劃著手機屏幕回於瀟婭:“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得有沒有粉絲也沒不是很重要的,就算是我通過成績吸引了一大票的人,我早晚會退役,早晚會散的。”

“哎呦,出息了你,說出這麽看的開的話。”

揉了一把小陽的頭發,於瀟婭笑著遞給他一杯酒。

“誰說要散了,不散,我們不散!”

原本在桌上趴著的段揚,忽然坐了起來,手臂胡亂的飛舞著,差點打翻了桌上的酒瓶。

還好衛凡及時攔住他。

“不散,怎麽能散呢……”

這是段揚醉酒以後,大夥唯一聽清的兩句話。

於瀟婭跟段揚幾乎是同時進國家隊的,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段揚哭了。

以前也不是沒醉過,他都是老老實實的趴著睡覺,不吵不鬧的,今天這樣,挺讓人驚訝。

段揚和管佑敬一樣,都是大賽型的選手,心態好的很,不會過於緊張,也不會被一次不盡人意的成績影響。

段揚突然就哭了,大夥全都楞了。

“衛凡,你帶段揚回去吧。”馮亮發了話。

他看著段揚,神情覆雜。

“好。”衛凡應了一聲,扶著段揚走,管佑敬起身去幫忙。

等人走了,於瀟婭問馮亮:“亮哥,段揚怎麽了?”

“喝多了。”馮亮隨後回了一句,招呼著大家繼續吃。

知道馮亮不想多說,於瀟婭抿了抿嘴唇,也就沒再問。

其實段揚走後,氣氛就變得沈重了些,沒人議論段揚的事兒,但是大夥心裏或多或少的也都清楚。

等管佑敬送完段揚回來,馮亮結了賬,散了。

回去的時候,是管佑敬送郗昕念回去的。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晚上送郗昕念回家的事兒,不是小陽來做,而是管佑敬。

最開始來隊裏的時候,小陽幾次要加訓,麻煩管佑敬送自己的姐姐,後來就變成了順理成章。

沿著街道,走過幾盞路燈。

到了小區樓下,郗昕念轉身跟管佑敬說:“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管佑敬站在黑暗裏,借著樓道裏微弱光,看著郗昕念。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一雙眼睛裏,倒是寫滿了糾結的情緒。

兩個人對視了一陣兒,樓道裏的燈滅了,周遭暗下來。

管佑敬修長眼中的光澤,似乎更明亮了些。

躲開他的視線,郗昕念看著自己的腳面說:“那我先上樓了。”

剛一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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